你有没有想过,孩子的幻想,可能不是幻想?我的女儿瑶瑶有个“朋友”,住在她的衣柜里。
起初,我以为这只是童真的谎言,直到我发现,
她每晚都要向那个“朋友”支付一件旧玩具作为“住宿费”。那些失踪的玩具,
正被悄无声息地拼凑成一个丑陋的、扭曲的“身体”。当那个由玩偶残骸组成的东西,
第一次用瑶瑶的声音对我说话时,我才明白,我养大的不是女儿,
而是一个“怪物”的饲养员。它说:“妈妈,我快有身体了,下次的住宿费,
可以用你的眼睛吗?”1 第一个住客“妈妈,点点要收住宿费了。
”五岁的瑶瑶站在衣柜前,踮着脚尖,小手费力地扒着柜门。她的语气一本正经,
像是在执行某个神圣的仪式。我正坐在画板前,赶一个出版社的插图稿,
闻言只是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好呀,那今天我们给点点付什么费呢?
”自从我们搬进这套老式公寓,瑶瑶就多了一个叫“点点”的幻想朋友。
她说点点就住在这个雕花木衣柜里,因为点点没有家,所以很可怜。我当妈的,
自然知道这是孩子排解孤独的正常方式,甚至还为女儿的善良感到一丝欣慰。
“今天……给它小熊吧。”瑶瑶抱起角落里一只缺了只耳朵的毛绒熊,
那是她早就玩腻了的旧物。她郑重地将小熊塞进衣柜最底层的角落,
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柜门,还拍了拍,像是在安抚什么。“点点说,它喜欢旧东西,
因为旧东西里住着故事。”瑶瑶的话让我手上的笔顿了一下。这句话,
不像一个五岁孩子能说出来的。太……文艺,也太诡异了。我抬起头,仔细打量那个衣柜。
那是前房东留下的,红木材质,雕着繁复的缠枝莲花纹,看起来古色古香,
但也有些沉重压抑。尤其是在这间只有一扇小窗的卧室里,它像一头沉默的巨兽,
静静地蛰伏着。“瑶瑶,谁告诉你点点喜欢旧东西的?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平常聊天。“点点自己说的呀。”瑶瑶爬上我的床,
晃悠着小腿,“妈妈,你不觉得衣柜里有香味吗?”我皱了皱眉,走过去,拉开柜门。
一股混杂着樟脑丸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香味。
柜子里挂着瑶瑶的小裙子,下面堆着几个积满灰尘的纸箱,里面装着我暂时没舍得扔的旧书。
我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是妈妈放的防虫剂啦。好了,故事时间到了,我们去刷牙。
”那个晚上,我给瑶瑶讲完《小红帽》,她很快就睡着了。我却因为截稿日期在即,
又回到了画板前。公寓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嗡嗡声和我的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夜深了。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极其轻微的,像是用指甲刮擦木头的声音,从瑶瑶的卧室传来。
“笃……笃笃……”声音很细,很碎,如果不是夜深人静,根本无法察觉。我停下了笔,
侧耳倾听。声音来自衣柜的方向。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是老鼠吗?
这套老房子有老鼠也不足为奇。我放下画笔,轻手轻脚地走到瑶瑶的卧室门口。门虚掩着,
我从门缝里望进去。月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一块惨白的亮斑。那个巨大的衣柜,
像一块墓碑,矗立在阴影里。刮擦声消失了。一切都静得可怕。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瑶瑶睡得正熟,小脸红扑扑的。我走到衣柜前,耳朵贴在冰冷的柜门上,什么也听不见。
或许是我想多了。我拉开柜门,那只缺耳朵的小熊,静静地躺在最底层的角落,
和瑶瑶放进去时一模一样。我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有点神经质了。关上柜门,
我转身准备离开。就在我的手即将离开门把手时,一个念头闪电般击中了我。瑶瑶说,
点点要收“住宿费”。如果点点是幻想的,那小熊应该还在这里。但如果……如果不是呢?
我的手心开始冒汗。一种莫名的恐惧,像藤蔓一样从脚底缠绕上来。我猛地再次拉开衣柜。
角落里,空空如也。那只小熊,不见了。2 细思极恐的收藏品那一晚,我几乎没睡。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瑶瑶卧室的方向。那个衣柜,
仿佛成了一扇通往未知恐怖的大门。第二天一早,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瑶瑶:“瑶瑶,
小熊呢?我们今天不玩小熊了吗?”瑶瑶正在喝牛奶,闻言抬起头,
眼神清澈得像一汪泉水:“点点收走啦。它说小熊的故事很孤单,它要陪小熊玩。
”我的喉咙发干。我想告诉她,没有什么点点,是小熊自己长腿跑了。
但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脸,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是个单身母亲,自从和前夫陈浩离婚后,
瑶瑶就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我怕,我怕自己的疑神疑鬼会伤害到她,
让她觉得妈妈是个疯子。我开始暗中观察。第二晚,
瑶瑶“支付”的是一个掉了漆的塑料玩具车。第三晚,是一套缺了几个零件的积木。每一件,
都是她不再感兴趣的“旧东西”。而每一晚,那些东西都会在深夜消失。
我试过在衣柜里放一个微型摄像头。但每到午夜十二点整,视频信号就会中断,
像是被某种强大的磁场干扰了。第二天早上再看,摄像头里的玩具不翼而飞,
而信号也恢复了正常。这个“点点”,它不仅有实体,还有智慧。它在和我玩一场猫鼠游戏。
真正的崩溃,发生在一周后。那天我大扫除,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个被遗忘的纸箱。
里面装着瑶瑶更小的时候玩的玩具。我打开箱子,
一股熟悉的、混杂着灰尘和某种……甜腻的腐朽味道飘了出来。箱子里的玩具,
全都被肢解了。那个曾经会唱歌的洋娃娃,脑袋被拧了下来,身体里的棉花被掏空,
只剩下一张空洞的笑脸。那辆遥控赛车,四个轮子被拆掉,车壳被掰成两半。还有那些积木,
上面布满了深深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啃噬过。这些,
都是瑶瑶之前“付给”点点的“住宿费”。它们没有被带走,只是被“消化”了,
然后像垃圾一样被吐了出来。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一个恐怖的、荒谬的念头浮现在我脑海里:衣柜里的那个东西,它在用这些玩具,
拼凑一个东西。一个……身体。我冲进瑶瑶的卧室,不顾一切地拉开衣柜。
我把里面所有的衣服都拽出来,把那些纸箱全部打开。在最底层,那个最黑暗的角落,
我看到了一个……雏形。那是一个由各种玩具零件拼接而成的人形轮廓。
娃娃的脑袋被安在积木做成的躯干上,两根赛车天线插在脑袋两侧,像触角。
它的手臂是断裂的塑料枪管,腿是几块被磨平的木块。它丑陋、扭曲,
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邪恶气息。最让我魂飞魄散的是,它的“身体”上,
还沾着几根瑶瑶的头发。它不只是在吸收玩具,它还在吸收瑶瑶的气息。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我前夫陈浩。“林薇,这个周末我去看瑶瑶。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公事公办。我握着手机,看着衣柜里的那个怪物,
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陈浩……你……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有……有鬼?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一声嗤笑:“林薇,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又画画又带孩子,别自己吓自己。有什么事等我周末过去再说。”他挂了电话。
我无力地滑坐在地,眼泪汹涌而出。是啊,在任何人听来,这都是一个疯女人的呓语。
当一个母亲开始质疑自己的理智时,那才是真正的末日。我擦干眼泪,从地上爬起来。不行,
我不能坐以待毙。瑶瑶是我的女儿,我必须保护她。
我找到了一个装修工人用的那种大头铁锤,藏在了我卧室的衣柜里。我决定,今晚,
我要和那个“东西”做个了断。3 妈妈的战争夜,像一块厚重的黑布,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没有画画,只是坐在黑暗里,紧紧握着那柄冰冷的铁锤。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午夜十二点。“笃……笃笃……”那个熟悉的刮擦声,
再次从瑶瑶的房间响起。但这一次,声音不再微弱,反而变得有些急躁,
甚至带着一丝……兴奋?。我深吸一口气,赤着脚,像一只猫一样,
悄无声息地溜进瑶瑶的卧室。瑶瑶睡得很沉。月光下,那个雕花衣柜的轮廓显得愈发狰狞。
柜门,似乎微微开了一道缝。我的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我举起铁锤,
一步步挪过去。就在我离衣柜只有两步之遥时,一个稚嫩的、带着梦呓般的声音,
从衣柜的缝隙里传了出来。“还差一只手……还差一只手,
就能摸到妈妈了……”是瑶瑶的声音!不,不是瑶瑶。那声音虽然音色一模一样,
但语调却平板、诡异,没有一丝感情。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它想摸我?
它想对我女儿做什么?一股无名火混合着极致的恐惧,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我不再犹豫,
怒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铁锤砸向那扇柜门!“砰!
”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炸开。柜门被我砸得四分五裂,木屑纷飞。瑶瑶被惊醒了,
在床上“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而我,则呆立在原地,看着衣柜里的景象,
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抽干了。衣柜里,什么都没有。没有那个由玩具拼接成的怪物,
没有刮擦声,没有那个诡异的声音。只有一堆被砸烂的木板,
和一些散落的、被肢解的玩具残骸。仿佛……我所看到的一切,所听到的一切,
都只是我的幻觉。“妈妈……妈妈我怕……”瑶瑶哭喊着,向我伸出小手。我回过神来,
丢下铁锤,冲过去抱住她。“不怕不怕,妈妈在,妈妈在……”我抱着她,
身体却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疯了?还是那个东西,
在我砸开门的瞬间,就消失了?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瑶瑶不再提“点点”,
衣柜被我砸烂了,她也没有任何不适。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陈浩周末过来,
看到被我砸烂的衣柜,只是皱了皱眉,说了一句:“你这脾气,得改改。”我没有解释。
我请了工人,把那个破衣柜当场拆掉,搬了出去。
我换了一个全新的、白色烤漆的现代化衣柜。我把房间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
洒遍了消毒水,仿佛要洗去那深入骨髓的恐惧。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我以为,
那只是一场因为压力太大而产生的荒诞噩梦。直到三周后的一个晚上,我给瑶瑶洗澡。
我给她搓背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了她的后腰。那里,有一块青紫色的瘀伤,形状很奇怪,
像是一个……小小的手掌印。我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瑶瑶,这里怎么弄的?
”我指着那块瘀伤,声音发紧。瑶瑶回头看了一眼,满不在乎地说:“哦,这个呀,
是新朋友不小心弄的。”“新朋友?”我的声音在发颤。“是啊,”瑶瑶笑嘻嘻地说,
“新朋友说,它不喜欢那个旧衣柜,喜欢我这个新的。它说,住在里面很舒服。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它叫什么名字?”我听到自己用一种不属于自己的声音问道。
瑶瑶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她用一种甜美又天真的语调,清晰地吐出那两个字:“点点。
”4 世界崩塌世界,在我耳边崩塌。我以为我砸掉的是恐惧的源头,没想到,
我只是为它换了一个更舒适的“房子”。那个东西,它根本就没离开过!它一直都在!
它就在我女儿的身边!这一次,我没有再告诉任何人。我知道,没有人会相信我。
陈浩只会觉得我病得更重了。我必须靠自己。
我开始疯狂地在网上搜索一切关于“幻想朋友”、“儿童灵异”、“附身”的资料。
我像一个偏执的赌徒,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信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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