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它,别墅归你。”顾淮州把文件推过来。我拿起笔。笔尖很沉。三天后,
我背着帆布袋搬出别墅,拎着滚烫的烤串坐在出租屋地上。房东敲门,说有人买下了这栋楼,
让我明天就滚。第二天,别墅门口。顾淮州靠在车门边:“搬回来。”我从他身边走过,
把签好的房契拍给他:“楼我买了。你,给我滚。”---第一章 离婚协议书,
我签了书房里,空气凝固。水晶吊灯的光,把顾淮州的脸切割得棱角分明。
他坐在宽大的书桌后,像一尊神祇,不可侵犯。桌上,躺着两份文件。第一份,摊开着,
厚厚一沓。婚前财产协议及补充条款。上面列着顾家的不动产、动产、股权。
冰冷的数字后面,跟着一个苏晚的名字。第二份,薄薄一张。离婚协议书。
顾淮州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声音不大,在寂静的房间里却像鼓点,敲在苏晚的耳膜上。
“苏晚,签了它。”他说,“别墅归你,还有那辆车。顾家,不会亏待你。
”他的声音平得像一潭死水,听不出半点波澜。像是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生意。苏晚没看他。
她的目光落在那栋别墅的照片上。照片挂在墙上,阳光明媚,花园里开满了她最喜欢的蔷薇。
那是三年的囚笼。她伸出手,拿起那支顾淮州常用的万宝龙钢笔。笔身冰冷,
和她此刻的心一样。笔尖落在离婚协议书的乙方签字栏上。她的手腕很稳。一个字,
一个字,写下自己的名字。苏晚。两个字的笔画,斩断了三年的婚姻。墨迹干透。
她把笔放下,金属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顾淮州看着她的动作,
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他习惯了掌控一切,包括苏晚的情绪。她应该哭,应该闹,
应该像以前那样,卑微地求他。可她没有。她平静得像块石头。
他把一份婚前财产协议的副本推到她面前。“这个,你也需要签字。确认。”苏晚瞥了一眼,
没动。她从包里拿出自己的东西。一串钥匙,一张银行卡,和一部旧手机。这些东西,
是她的。她把别墅和车子的钥匙,轻轻推到桌子中央。“别墅和车,我不要。”她说。
声音比顾淮州的还要平静。顾淮州的瞳孔猛地一缩。“你什么意思?”他问,“苏晚,
别闹了。这是你应得的补偿。”“补偿?”苏晚抬起头,第一次正视他。她的眼睛很亮,
像盛着一汪寒泉,“顾淮州,你以为我跟你这三年,是为了这些?”她站起身,
椅子向后移动。动作干脆利落。“我的律师会把离婚协议送过来。财产分割,
我会按婚前协议办。除此之外,我一分不要。”说完,她转身就走。
高跟鞋踩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拉开书房厚重的门,走进走廊,
身影消失在拐角。整个过程中,没有回头。书房里,只剩下顾淮州一个人。
他看着桌上那两张纸,一张签了字,一张没签。还有那把被他拒绝的别墅钥匙。他忽然觉得,
书房里那昂贵的香薰味道,有点刺鼻。-市中心,一栋破旧的居民楼。楼道里堆着杂物,
混合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生活气息。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的红砖。苏晚站在502门口,
用钥匙打开门。门开了,一股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很小,一眼就能望到头。一张床,
一个桌子,一个衣柜。墙壁泛黄,窗户很小。这里,是她租的房子。一个月前,
趁着顾淮州出差,她偷偷租下的。为这一天,她准备了太久。她走进去,关上门,
把整个世界的隔绝在外。没有昂贵的家具,没有24小时的保姆,没有顾淮州那冰冷的目光。
只有一片寂静。她走到床边,把自己重重地扔在床上。床垫很硬,咯得她生疼。她却咧开嘴,
笑了。笑得像个孩子。她翻身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推开那扇小窗。傍晚的风吹进来,
带着楼下小炒店的烟火味,还有街边烧烤摊孜然的香气。她趴在窗台上,看着楼下的人群。
有下班的行人,有遛狗的老人,有追逐打闹的孩子。真实,又温暖。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顾淮州。苏晚看着,没接。电话响了很久,自动挂断。紧接着,
一条微信弹出来。顾淮州:你人在哪?苏晚盯着那句话,看了一会儿,然后按了删除键。
将这个备注为“丈夫”的联系人,拉入了黑名单。做完这一切,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口压在胸口三年的气,终于吐了出来。她饿了。她拿起钥匙,走出出租屋。楼下的巷子里,
有一家烧烤摊,老板是个大哥,烤得一手好串。“老板,二十个羊肉串,十个鸡翅,
两个馒头,再来一瓶冰啤酒。”苏晚找了个塑料小凳坐下,大声喊道。“好嘞!
”烧烤大哥扯着嗓子回应。炭火蹿起老高,肉串在火上被烤得滋滋作响,油脂滴落在炭火上,
发出“滋啦”一声炸响。苏晚拿起一瓶啤酒,用牙咬开瓶盖,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着一丝辛辣,冲散了心中的烦闷。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听着周围的喧闹声。这才是生活。她吃着烤串,喝着啤酒,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就在这时,
一束刺眼的车灯照了过来。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停在巷口。车门打开,
一只锃亮的皮鞋落地。顾淮州从车上下来。他穿着一身定制的西装,
与这嘈杂肮脏的巷子格格不入。他的目光,像鹰一样,精准地锁定了角落里的苏晚。
他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烧烤大哥烤串的手都停了下来,
小声嘀咕:“妈呀,什么来头?”顾淮州走到苏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看了看她手中的烤串,又看了看她嘴角的油渍,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苏晚,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你闹够了没有?”苏晚抬起头,喝了口啤酒,
笑嘻嘻地看着他。“顾先生,”她说,“你来吃串吗?不巧,没你的份了。
”第二章 摆烂从找工作开始顾淮州的表情,像吞了一只苍蝇。他盯着苏晚,
又看了看油腻的桌子,和地上的空啤酒瓶。他精致的西裤上,沾了一点点溅起的油星。
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第一次出现了裂痕。“起来。”他伸出手,想拉苏晚。
苏晚往后一缩,避开了他的手。她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瓶,酒精度数不高,但后劲有点上头。
她脸颊微红,眼神却清亮得很。“干什么?”她问,“顾大总裁,您这是要约法三章吗?
不好意思,我们现在不是夫妻了。你没资格管我。”“苏晚!”顾淮州的声音拔高了一度。
周围吃串的人,都看了过来。好奇的,探究的,看好戏的。顾淮州最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的生活,永远应该在掌控之中,私密,整洁,有序。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
“跟我回去。别墅给你,车子给你,你想怎样都可以。”“回去?”苏晚笑了,
笑声里带着讽刺,“然后呢?继续做你顾淮州挂名妻子?当个花瓶,等你回家,陪你演戏?
不干了。”她“啪”地一声,将五十块钱拍在桌子上。“老板,结账!”然后,
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从顾淮州身边走过。脚步虚浮,但眼神坚定。顾淮州看着她的背影,
拳头握紧。他从来没想过,苏晚会变成这样。三年前那个跟在他身后,眼神怯懦的小女孩,
去哪了?他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想怎么样?”他问,
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苏晚停下脚步,回过头。她的手腕被他捏得很疼,
但她没挣扎。她只是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想怎么样?我想活着。不是被你圈养着,
当个摆设。”她用力挣开他的手,转身上了楼。“哐当”一声,出租屋的门被关上,
还反锁了。顾淮州站在楼下,黑沉着脸。他抬头看着那扇小窗,灯亮了,
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老刘,去查一下,
这栋楼的所有者是谁,明天之前买下来。另外,帮我查一下苏晚的简历,她所有的经历,
我要知道。”挂了电话,他又看了一眼那扇窗户,才转身上了车。宾利离去,
巷子恢复了热闹。-第二天,苏晚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谁啊?”她顶着鸡窝头,
打着哈欠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拎着一个公文包,表情严肃。
“是苏晚小姐吗?我是顾总的律师。”苏晚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笑了。
“又是顾淮州的人?”“顾总让我来,把别墅和车子的过户手续办一下。另外,
这是顾总给您的补偿金,一张卡,里面有三千万。”律师递上一张金卡。苏晚没接。
她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说:“我说了,我不要。告诉顾淮州,让他拿着他的钱,
有多远滚多远。”律师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复。他愣住了,然后说:“苏小姐,
这可能是您这辈子都挣不到的钱。请您三思。”“我思过了。”苏晚说,“就这样吧,
我还要赶着去面试呢。”她就要关门。律师手一伸,抵住了门。“面试?苏小姐,恕我直言,
以您的学历和经历,恐怕很难找到一份正经工作。”“管得着吗你?”苏晚把门一推,
差点夹到律师的手。“砰”的一声,门关上了。律师站在门外,皱着眉。他从业这么多年,
从来没见过不要三千万的女人。他拿出手机,给顾淮州打了电话。“顾总,苏小姐拒绝了。
而且,她说她要去面试。”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知道了。你给我盯着她,她去哪,
见谁,都向我汇报。”“好的,顾总。”挂了电话,苏晚屋里传来音乐声,
还夹杂着哼歌的声音。律师听着,摇了摇头。
-苏晚换上自己最大的求职行头——一条白裙子,一件小西装。这在以前,
是顾淮州给她买的,她嫌太正式,一直没穿过。今天,她要重生。她投了很多份简历,
大部分石沉大海。只有一家小公司,给了她面试机会。职位是,总裁助理。
苏晚看着那公司的地址,有点好笑。这简直是顾淮州的翻版。但她还是去了。
公司在一栋破旧的写字楼里,电梯老旧,墙壁发黄。跟顾淮州的“顾氏集团”天差地别。
面试官是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姓王。王总坐在桌子后面,翘着二郎腿,
眼神色眯眯地在苏晚身上打转。“苏小姐啊,你这条件,真是……啧啧。”他舔了舔嘴唇,
“做我们这总裁助理,可不仅仅是端茶倒水那么简单。要应酬,要应酬。你懂的吧?
”苏晚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懂,王总。”王总哈哈一笑。“懂就好。看你这么漂亮,
又有气质,这工作非你莫属了。来,加个微信,晚上我跟你详细说说工作内容?”他说着,
拿出手机,晃了晃。苏晚看着他那肥头大耳的样子,胃里一阵翻涌。她想起在顾家,
那些所谓的太太们,也是带着这样的眼神,看她的笑话。她忽然觉得没意思。她站起身。
“王总,我想这工作不适合我。”“哎,别走啊。”王总站起来,想拉她。苏晚后退一步,
躲开了。“告辞。”她转身就走,脚步飞快。逃离那家公司,苏晚站在街头,阳光刺眼。
她有点迷茫。不靠顾淮州,她真的能活下去吗?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苏晚接起。
“喂?”“苏小姐,我是房东。”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焦急,“我说,你住不了了,
赶紧收拾东西,今天就搬走!”苏晚一愣。“什么搬走?我交了一年的房租!
”“那房主现在急售,已经把房子卖了!人家新老板要收回装修,不管你的押金了,
你快走吧,不然我可要叫保安了!”电话挂了。苏晚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拿着手机,
愣住了。新老板?收回装修?她忽然想起昨天顾淮州的话。“跟我回去。”一股怒气,
从心底涌了上来。好,顾淮州。你不让我好过,那大家都别好过。
她不再是三年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苏晚了。她打了个车,直奔一个地方。市中心,
最大的二手车市场。第三章 买楼?给你惊喜二手车市场,鱼龙混杂。
空气里弥漫着汽油、尾气和汗水混合的味道。喇叭声、吆喝声、砍价声,吵得人脑仁疼。
苏晚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套装,踩着高跟鞋,走在泥泞的地上。
她走到一家看着还算靠谱的店门口。“老板,看车。”她说。老板是个光头,叼着烟,
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小姑娘,开什么车来的?随便看看啊,别摸掉漆了。”苏晚没理他。
她的目光扫过一排二手车,最后停在一辆二手吉普车上。车很旧,车身有划痕,但看着结实。
“这辆,多少钱?”她问。老板掐灭了烟,走过来。“哟,有眼光。这辆牧马人,
性能好着呢。越野神器。八万。”苏晚伸出五根手指。“五万,卖不卖?”老板乐了。
“小姑娘,你逗我呢?五万你连个轮子都买不到。”苏晚掏出一张卡,在他面前晃了晃。
“现金,还是刷卡?”她问,“我只有五万。你不卖,我去下一家。”老板看着那张卡,
眼神有点犹豫。能拿出五万现金的,不像穷人。他掂量了一下,一拍大腿。“行!
看在你这么爽快的份上,交个朋友,成交!”很快,手续办完。苏晚开着那辆半旧的牧马人,
驶出了二手车市场。车子轰鸣着,颠簸着。这种掌控感,是开宾利时没有的。她笑了。
-苏晚没有回出租屋。她开车,直接去了顾氏集团。顾氏集团大厦,高耸入云,
楼下是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保安看见那辆冒着黑烟的牧马人开过来,皱紧了眉头,
伸手想拦。苏晚猛踩一脚油门,车子“嗖”地一声,从保安身边冲了过去,
稳稳地停在旋转门口。她推门下车,穿着白裙子,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
和那辆破车形成鲜明对比。这一幕,成了整栋大厦的焦点。大堂里,
来往的员工都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顾淮州的助理,李薇,
正好从楼上下来。她一眼就认出了苏晚。她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轻蔑。“苏小姐,
你来干什么?顾总在开会,没空见你。”苏晚没看她,只是仰着头,
看着顶楼总裁办公室的方向。“我不见他。”她说,“我来办点事。”李薇还没反应过来,
苏晚已经擦着她的肩膀,走进了电梯。李薇气得跺脚。她也跟了上去。电梯一路上升,
停在顶层。总裁办公室外,李薇拦住了苏晚。“苏小姐,不能进!顾总……”话没说完,
办公室的门开了。顾淮州站在门口,穿着一身居家服,看来是在休息室里。他看见苏晚,
也愣了一下。他的目光扫过她,又落到她身后的李薇身上。“怎么回事?
”李薇立刻说:“顾总,苏小姐硬闯上来的,我拦不住。”顾淮州看向苏晚。
“你又想干什么?”苏晚看着他,脸上带着笑。“不干什么。给你送个东西。”她从包里,
掏出一份文件,递到顾淮州面前。顾淮州没接。李薇却眼尖,
看到文件上的几个大字:房屋买卖合同。她嗤笑一声。“苏小姐,你从哪弄来一份假合同,
就想……”苏晚打断她。“是真的。不信你看。”她把合同翻开,指着其中一页,
上面盖着鲜红的公章。“东升小区,3栋,5单元,502室。产权人,苏晚。成交价,
二十万。”顾淮-州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接过合同,一页一页地翻看。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不可能。他让老刘买下那栋楼,就是逼苏晚回头。她怎么可能在那之前,
就把房子买了下来?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苏晚。“你怎么做到的?”苏晚摊了摊手,
一脸无辜。“很简单啊。我昨天去找了房东太太,她儿子堵伯欠了一大笔钱,急需钱用。
我直接给了她全款现金,她高兴坏了,当场就跟我签了合同。”“至于你,顾先生,
”她凑近一步,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挑衅,“你的律师今天早上才去找她,可惜呀,
晚了一步。”顾淮州的胸口,一股恶气堵了上来。他花了大价钱,布下一个局。
结果被苏晚用最笨,也最有效的方式,轻而易举地破了。她把他当成傻子耍。“很好,苏晚。
”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真的……很好。”苏晚笑了。“谢谢夸奖。对了,
我还得提醒你一句,那栋楼的房产证,现在已经在我手里了。按照合同,你派去的那位律师,
今天就得从我的地盘上滚蛋。”她顿了顿,看着顾淮州铁青的脸,笑得更开心了。“哦,
对了。顾先生。”她从包里,又掏出一个小东西,丢在顾淮州的办公桌上。那是一串钥匙。
“这是我……以前的家的钥匙。从今天起,跟你没关系了。”说完,她潇洒地转身,
走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顾淮州那能杀人的目光。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李薇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生怕被殃及。顾淮州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份房屋买卖合同,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输了。输给了一个他从来没放在眼里的女人。而更让他心惊的是,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看不懂苏晚了。那个曾经温顺如猫的女人,什么时候长了爪牙,
而且,如此锋利?第四章 前夫哥,请自重牧马人停在路边。苏晚坐在驾驶座上,
看着后视镜里自己的脸。刚刚在顾淮州办公室里的意气风发,此刻褪去,只剩下疲惫。
她赢了,却一点也不开心。因为她知道,顾淮州不会善罢甘休。他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
这次吃了亏,下次只会变本加厉。她得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一个顾淮州找不到,或者,
不好下手的地方。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苏晚犹豫了一下,接了。“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爽朗的女声。“喂,是苏晚吗?我是沈月啊!你还记得我不?
”苏晚愣了一下,在脑子里搜索这个名字。沈月……她大学时最好的闺蜜,
毕业后她嫁入顾家,沈月去了国外深造,就断了联系。“沈月?
”苏晚的声音里透着惊讶和一丝喜悦,“你回来了?”“是啊!刚回来没多久。我听我哥说,
你跟顾大少爷离婚了?怎么样,姐妹儿给你接风洗尘?”苏晚心里一暖。“好,你在哪?
”“老地方,‘等一人’咖啡馆,我等你!”-“等一人”咖啡馆,
是大学时她们最爱去的地方。装修温馨,老板娘人很好。苏晚赶到的时候,
沈月已经等在那里了。几年不见,沈月变化不大,还是那么张扬美丽,一头短发,
显得又酷又飒。她看见苏晚,激动地招手。“晚晚!这里!”苏晚走过去,刚坐下,
沈月就抓住了她的手。“我靠,晚晚,你听说了吗?现在圈子都传疯了!你跟顾淮州离婚,
还不要他一分钱,霸气啊!”苏晚苦笑一下。“哪儿有什么霸气,就是想换种活法。
”沈月看着她好朋友,眼睛里闪过心疼。“他欺负你了?
早跟你说那个顾淮州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冰雕!”“都过去了。”苏晚说,
“对了,你现在在干什么?”“我啊,开了个工作室,做独立游戏。”沈月说,“怎么样,
有兴趣加入不?咱们姐妹联手,打倒资本主义!”说着,她还做了个握拳的姿势。
苏晚被她逗笑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谁说的!你画画那么好,给我做美术总监啊!
”沈月说,“就这么定了!明天你就来上班!”苏晚看着眼前这个依旧风风火火的闺蜜,
心里那点阴霾,都散了。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奢侈品套装,
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苏晚和沈月身上,
眼神里带着一丝傲慢和得意。苏晚认得她。林薇薇,顾淮州的青梅竹马,也是顾家内定的,
下一任女主人。以前,她没少给她脸色看。林薇薇款款走来,停在她们的桌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晚。“哟,这不是顾太太……哦,不对,现在该叫苏小姐了。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语气嘲讽。苏晚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她。沈月不干了,猛地站起来。
“你谁啊?会不会说话?”林薇薇轻蔑地扫了沈月一眼。“我又是哪来的阿猫阿狗?苏晚,
这就是你离婚后的生活?跟这种不入流的人混在一起?”沈月气得要冲上去,被苏晚拉住了。
“林小姐,”苏晚开口了,声音平静,“有事?”林薇薇看着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心里就来气。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苏晚这副故作清高的样子。“我就是来提醒你一句。
”林薇薇说,“淮州哥哥他只是一时气你,过段时间就会回心转意。你别以为耍点小聪明,
就能改变什么。你和他,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淮州哥哥?”苏晚咀嚼着这个称呼,
笑了,“叫得真亲热。看来,好事近了?恭喜啊。”“那是当然。”林薇薇扬起下巴,
“很快,我就是顾家真正的主人了。而你,只不过是淮州哥哥生命里,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认清你的位置,别再纠缠不清,对你对我,都好。”说完,她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在宣告胜利。沈月气得直跺脚。“什么东西!晚晚,
你就这么让她欺负?”苏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味道有点苦。“跟狗计较,
只会拉低我的水平。”她说,“走吧,去你工作室看看。”-沈月的工作室,
在一个Loft里。地方不大,但很有活力,几个年轻人围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什么。
“晚晚,这就是我们的团队。”沈月给她介绍,“这是小李,主程。这是小王,
策划……”苏晚看着这一切,觉得新鲜又有趣。“好了,今天不干活!”沈月拍板,
“庆祝我闺蜜脱离苦海,加入我们!晚上去嗨!”“好!”团队里一片欢呼。晚上,
他们去了一个清吧。灯红酒绿,音乐嘈杂。一群年轻人又是蹦又是跳,释放着压力。
苏晚很少来这种地方,有点放不开。在沈月的怂恿下,她喝了几杯鸡尾酒。后劲有点大,
她开始头晕。她摇摇晃晃地走到露台,想吹吹风。风一吹,她更晕了。她扶着栏杆,
大口呼吸。身后,一个身影靠近。一股熟悉的,带着淡淡雪松香的味道,传来。苏晚的心,
猛地一跳。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问,声音有点发颤。
顾淮州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他看着她微红的脸颊,还有露台上那喧闹的人群,
眉头紧紧锁着。他不喜欢这里。太吵,太乱。“苏晚,”他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就是在这里,寻欢作乐?”苏晚转过身,看着他。“顾先生,我跟谁玩,在哪玩,
好像都跟你没关系了。我们已经离婚了,麻烦你,自重。”“自重?”顾淮州向前一步,
将她逼到栏杆角落,“我看不自重的是你!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喝成这样,
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对!这就是我想要的!至少,我不用看你的脸色!
不用在你那个冰冷的别墅里,等一个永远不会回家的人!”“住口!”顾淮州的低吼,
淹没在音乐的噪音里。他看着眼前这个双颊绯红,眼神迷离的女人,胸口莫名地烦躁。
他觉得她很刺眼,刺眼得让他想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攫住了他。他忽然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带着怒火,带着惩罚,
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慌。苏晚愣住了。她忘了反抗。直到他松开她,
她才回过神。她抬起手,想给他一巴掌。却被他牢牢抓住手腕。“苏晚,”他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游戏,该结束了。跟我回去。”第五章 新的游戏,开始了顾淮州的吻,
带着掠夺和强势。苏晚的嘴唇被他吻得发麻,大脑一片空白。几秒后,羞愤和不甘涌了上来。
她用尽全力,想要挣脱他的桎梏。“放开我!”她低吼。顾淮州没放。他的手像铁钳一样,
紧紧地箍着她,不让她有一丝逃脱的可能。他看着她,眼神复杂,里面有愤怒,有隐忍,
还有一种苏晚看不透的……情绪。“我让你放开!”苏晚急了,抬起膝盖就顶了过去。
顾淮洲反应极快,侧身一让,躲开了她的攻击。这个动作,让他分了神。苏晚抓住机会,
用力一甩,终于挣脱了他的手。她后退两步,和他拉开距离。她用手背狠狠地擦着嘴唇,
眼神里充满了厌恶。“顾淮州,你真让我恶心。”她说。“恶心?”顾淮州笑了,
笑容却没达眼底,“跟你在这里,跟一群陌生人鬼混,就不恶心了?”“我乐意!”苏晚说,
“至少他们是真的,不像你,戴着面具,活像个假人!”“苏晚……”“滚!
”苏晚指着门口,斩钉截铁。“滚出我的视线!”顾淮州定定地看着她。他发现,
他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人了。她像一团迷雾,让他想去探寻,却又害怕迷失。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清吧的喧嚣,似乎在他身后,
隔离出了一个沉默的世界。苏晚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心跳得飞快,不是激动的,是气得。这个男人,凭什么!凭什么分手了他还来管她!
凭什么还吻她!她越想越气,又回到卡座,拿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沈月看她又喝上了,
赶紧拦住。“哎哎哎,晚晚,别喝了!再喝要出事了!”“我没事!”苏晚甩开她的手,
“庆祝!庆祝我单身!庆祝我自由!”最后,她是被沈月拖回去的。-第二天,
苏晚头疼欲裂地醒来。她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反应了几秒,
才想起来自己在沈月的公寓沙发上。她坐起身,宿醉的感觉让她浑身难受。她拿起手机,
想看看时间,却发现上面有一条未读短信。发信人是个陌生号码。苏小姐,我是老刘。
那栋楼您已经买下了,这是钥匙。我放在您楼下的报箱里。另外,顾总让我转告您,游戏,
才刚刚开始。苏晚看着那条短信,愣住了。游戏?才刚刚开始?顾淮州,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还是不肯放过她吗?一股无力感,涌了上来。
-苏晚最终还是回到了她“买”下的那栋居民楼。楼里还是老样子,只是她的502门口,
多了一小束不知谁放的鲜花。她皱了皱眉,弯腰捡起来。不是顾淮州的风格。他会送玫瑰,
送百合,但绝不会送这种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花。谁放的?她敲了敲邻居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太。“阿姨,您知道这花是谁放的吗?”她问。老太太看了看花,
又看了看她,笑着说:“哦,是楼下那个小年轻啊,叫什么陈默。他说你们是朋友,
今天有东西给你,你不在,就先放门口了。”陈默?苏晚不认识这个人。她谢过老太太,
拿着钥匙,打开了门。房间里,和她走的时候一样。只是,桌子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礼盒。
她走过去,打开礼盒。里面是一个U盘,还有一张字条。给你的。
——陈默苏晚拿起U盘,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不认识任何一个叫陈默的人。她走到电脑前,
把U盘插了进去。U盘里,只有一个视频文件。她点开。视频里,是一个酒店的走廊。
时间是三年前。走廊里,顾淮州和一个女人亲密地搂在一起。那女人,林薇薇。视频很短,
只有十几秒。却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进了苏晚的心脏。三年前,
那是她和顾淮州结婚的第一年。她当时还傻傻地以为,他们之间,或许会有感情。原来,
都是笑话。林薇薇说得对,她只是个插曲。她靠在椅子上,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以为自己放下了,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个视频,像是在提醒她,那段婚姻,
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她拿起字条,上面“陈默”两个字,刺得她眼睛疼。这个陈默,
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给她看这个?是同情?还是……别有用心?她忽然觉得,
自己好像掉进了一张看不见的网。顾淮州是一方面。这个神秘的陈默,又是一方面。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顾淮州打来的。
苏晚看着那个刺眼的来电显示,深吸了一口气,擦掉眼泪。她接通了电话。“喂?
”她的声音,冷静得让自己都吃惊。电话那头,是顾淮州低沉的声音。“东西收到了?
”苏晚的心,沉了下去。果然,是他。“什么意思?”她问。“意思就是,”顾淮州说,
“我不想再陪着你玩这些幼稚的游戏了。你知道的,我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你,也一样。
”“顾淮州,你休想!”“是吗?”顾淮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那我们就试试看。
看看我这个‘前夫哥’,到底急不急。”说完,他挂了电话。苏晚握着手机,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窗外,阳光明媚。她的世界,却一片灰暗。这个男人,用这种方式,向她宣战。
退婚后她摆烂,前夫哥他急了。真的,急了。而且,比她想象的,还要急,还要疯。
第六章 前尘往事,一笔勾销苏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她把那个视频,
来回看了无数遍。每一次,都像是在凌迟自己的心。她以为自己已经刀枪不入了,原来,
只不过是伤疤结痂,一碰还是会疼。傍晚,沈月给她送来了外卖。“晚晚,开门!
不吃东西会饿死的!”苏晚开了门,脸色苍白,眼圈红红的。沈月一看就知道她哭过,
赶紧把饭放下,抱着她。“怎么了宝贝?是不是顾淮州那个混蛋又找你了?”沈月性子直,
有什么说什么。苏晚摇摇头,把电脑屏幕转向她。“你看。”沈月看完视频,
气得把桌子一拍。“我靠!我就知道这个狗男人不是好东西!三年前!早就出轨了!晚晚,
咱们不能放过他!”“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苏晚声音嘶哑,“都过去了。”“什么过去了?
这种渣男,就得让他身败名裂!”沈月说,“把这个视频发出去!
让所有人都看看他顾淮州的真实面目!”苏晚沉默了。发出去?说实话,她动过这个念头。
让顾淮州也尝尝被世人指点的滋味。可她最终还是放弃了。为什么?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还是心里,还残存着一丝可笑的不忍?“算了。”她说,
“就这样吧。既然离婚了,前尘往事,就一笔勾销吧。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
”“他不想放过你怎么办?”沈月一句话,问到了关键。是啊,顾淮州不想放过她。
他像个狩猎者,而她是猎物。她逃,他追。她摆烂,他偏偏要来搅乱她的一池死水。“晚晚,
我觉得,你不能一直被动。”沈月冷静下来,分析道,“他越不让你干什么,你越要干什么。
他越是想找你,你越是不能让他找到。你要让他知道,没有他,苏晚活得更好,更精彩!
”苏晚抬起头,看着她。“怎么才算精彩?”“工作,赚钱,泡小奶狗啊!
”沈月笑得不怀好意,“让他看看,离开了他的池塘,你照样能成为乘风破浪的姐姐!
”沈月的话,像是一道光,照进了苏晚黑暗的心里。对啊。她为什么要沉浸在过去?
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折磨自己?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说得对。
”苏晚深吸一口气,眼里重新燃起了斗志,“我不能被他打倒。”“这才是我的好姐妹!
”沈月笑着,递给她一双筷子,“快吃!吃饱了,才有力气,跟渣男斗!”-第二天,
苏晚换了身风格。她脱下了裙子和高跟鞋,穿上T恤、牛仔裤和一双帆布鞋。
头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元气满满。她开着那辆二手牧马人,
去了沈月的工作室。“从今天起,我就是工作室的美术总监了。”她跟沈月宣布。“好!
我这就通知大家,给你办入职仪式!”沈月立刻打电话。苏晚投入到工作中,她才发现,
原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这么开心。她为游戏设计角色,画场景,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上。这样,她就没时间去想顾淮州,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工作室的年轻人,都很好相处。大家在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一起骂客户,充满了活力。
苏晚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那个在顾家,那个沉默寡言,小心翼翼的苏晚,
好像真的死去了。现在的她,是全新的苏晚。-顾淮州那边,却安静了下来。
他没有再来找她。也没有派人给她送什么。什么都没有。苏晚有时候,甚至怀疑,
那天的电话,是不是她做的一个梦。她不知道,顾淮州那边,正在经历一场风暴。顾氏集团,
最大的合作方“天娱”集团,突然单方面宣布,要终止合作,并且撤资。这个消息,
让顾氏的股票应声下跌。公司内部,人心惶惶。所有人都知道,
顾淮州为了和“天娱”的合作,准备了多久。这是他上任总裁以来,最大的一个项目。现在,
说黄就黄了。顾氏高层,连夜召开紧急会议。会议室里,气氛凝重。“顾总,
天娱那边没有任何理由,就是王董说,他个人原因,不想合作了。”一个副总说,
“我打听了,王董最近,和林氏集团的林薇薇,走得很近。”顾淮州坐在主位上,手指交叉,
放在桌上。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有多冷。林薇薇。
又是她。她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他就范,他就会娶她?做梦了。他顾淮州,
从来不会被任何人威胁。“继续开拓新的合作渠道。”他开口,声音冰冷,“林氏那边,
暂停一切业务往来。”“可是顾总,我们现在……”“按我说的做。”顾淮州打断他,
语气不容置疑。会议结束了。所有人都走了,只有顾淮州还坐在会议室里。他点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有些模糊。他想起了苏晚。她现在在干什么?
是不是也在看他笑话?他拿起手机,调出了苏晚的号码。他想打给她。想问问她,
是不是她干的。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他按了下去。不会是她。苏晚没那么大本事,
也没那么狠。他知道。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时间,苏晚也在“看”着他的笑话。
沈月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告诉她,顾氏集团出事了,合作方撤资,顾淮州焦头烂额。
“活该!”沈月拍手叫好,“报应!这就是渣男的下场!”苏晚听着,
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甚至有点……担心。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
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她疯了么?她担心那个把她逼到绝路的人?她摇了摇头,
把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脑海。可那种情绪,却像根刺,扎在她心里,拔不出来。
第七章 英雄救美的老套路顾氏集团的危机,闹得满城风雨。财经版块的头条,
几乎都是关于顾氏集团的 speculation。“顾氏集团,资金链断裂?
”“顾氏集团继承人,能力堪忧?”“顾氏集团危机,谁是幕后推手?”一时之间,
顾淮州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苏晚每天刷着新闻,心情很复杂。一方面,
她觉得这是顾淮州活该。另一方面,她又忍不住为他担心。毕竟是她的世界,
曾经唯一的主角。这天晚上,工作室加班,赶一个项目的进度。苏晚忙到很晚才回家。
她开着那辆牧马人,驶进小区,把车停好。从停车场,要走一小段路,才能到居民楼下。
夜深人静,路灯昏黄。苏晚走在路上,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总觉得,身后好像有人跟着她。她加快脚步,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加快。她猛地回头。
身后,空无一人。是错觉吗?苏晚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刚走两步,一个高大的身影,
从旁边的阴影里窜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她的包!“抢劫!”苏晚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紧紧攥住她的包。“放开!”她尖叫。劫匪戴着帽子,看不清脸。他用力一拽,
苏晚被拽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包带子被扯断了。劫匪抢过包,转身就跑。“站住!
”苏晚从地上爬起来,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那是她的包,里面有她的手机,有她的钱包,
还有她的工作室钥匙!她不能丢!劫匪没想到她敢追,愣了一下。他骂了一句,加快了脚步。
苏晚追在后面,穿着高跟鞋,跑得跌跌撞撞。“救命啊!抢劫!”她一边跑,一边喊。
周围一片寂静,没人回应。就在这时,拐角处,突然伸出一条腿,把劫匪绊了个狗吃屎。
劫匪“哎哟”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手里的包也飞了出去。一个身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弯腰捡起包。然后,他走到劫匪身边,一脚踩在劫匪的背上。劫匪痛得惨叫。那人抬手,
摘下了帽子。竟然是陈默。苏晚喘着气,站在原地,看着他。陈默她见过,就是楼里的邻居。
一个看起来很干净,很安静的男孩子。听人说,是个摄影师。“你……”“你的。
”陈默把包递给她。苏晚接过包,检查了一下,东西都在。“谢谢你。”她由衷地说,
“要不是你,我的包就……”“举手之劳。”陈默说,“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他看了一眼她脚上的高跟鞋,“下次,别穿这个了。”说完,他弯腰,
把地上的劫匪提了起来,推到墙边。“手机、钱,拿出来。”他淡淡地说。劫匪吓坏了,
赶紧把刚抢的东西,还有自己手机钱包,都掏了出来,给了陈默。陈默把东西塞给苏晚。
“报警。”然后,他松开劫匪。劫匪如蒙大赦,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
苏晚看着他逃走的背影,又看看手里的东西,有点懵。“就这样……让他跑了?”“不然呢?
”陈默反问,“打一顿?你动手,还是我动手?”苏晚被问住了。她看着陈默,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身材清瘦,看起来没什么力气。可刚才那一脚,又快又狠。
她忽然发现,这个邻居,有点深藏不露。“走吧,我送你上去。”陈默说。两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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