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白月光,他把我送给了商业对手。“她这种出身低微的女人,
不就是用来交换的筹码吗?”一夜屈辱,我消失得无影无踪。五年后,
我牵着与他容貌相似的孩子,在拍卖会上与他重逢。他红着眼问我:“当年为什么离开?
”孩子天真抬头:“妈妈,这个叔叔好像那个欺负你的坏人呀。”他永远不会知道,
那晚之后,我怀着身孕,却被他心爱的白月光推进了冰冷的江水。暮色像泼翻的浓墨,
将城市一点点浸透。高级餐厅的包厢里,衣香鬓影,言笑晏晏,可林晚坐在那里,
只觉得自己是误入华丽笼子的雀,周身冰凉。陆泽坐在主位,指尖夹着雪茄,烟雾缭绕间,
他英俊的侧脸没什么表情,偶尔与身旁巧笑倩兮的苏晴低语两句。
直到那份合同被推到她面前。纸张边缘锋利,几乎割伤她的视线。陆泽的声音很淡,
不带丝毫波澜,却像淬了冰的针,一根根扎进她耳膜:“林晚,你去陪陈总一晚,
城南那个项目,对陆氏很重要。”林晚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血液似乎在刹那间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冲得她眼前阵阵发黑。她看着陆泽,
这个她偷偷仰望、陪伴了两年多的男人,此刻陌生得可怕。她嘴唇翕动,
声音干涩得不成调:“陆泽……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旁边的苏晴轻轻“哎呀”了一声,柔柔弱弱地开口,
语气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得意:“林晚,你别这样。阿泽也是没办法,那个项目牵扯太大,
陈总他……他就只看中了你。反正你……”她顿了顿,
意有所指地扫过林晚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连衣裙,“你这样的出身,能帮到阿泽,
也算是值了,不是吗?”陆泽皱了眉,似乎嫌苏晴多话,也似乎是对林晚的迟疑不耐。
他掸了掸烟灰,目光终于落到她脸上,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她说的没错。”他扯了扯嘴角,弧度冰冷,“林晚,认清自己的位置。你这样的女人,
能用来交换,是你的价值。”“认清自己的位置……”“用来交换的价值……”每一个字,
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上,滋啦作响,留下丑陋的、永难磨灭的伤疤。
包厢里那些暧昧的灯光,那些压抑的窃笑,陈总那双毫不掩饰贪婪和势在必得的眼睛,
全都扭曲成光怪陆离的背景。她看着陆泽,看着他小心护着苏晴的姿态,
仿佛她林晚只是一件无关紧要、可以随意丢弃的杂物。心口那片为他跳动多年的温热,
彻底熄灭了,碎成了冰渣。那一晚的记忆是破碎而屈辱的。她被送到那个陌生的酒店房间,
陈总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在她几乎绝望时,
是口袋里那枚一直随身携带、原本想用来防小流氓的尖锐金属发夹,抵住了对方颈侧的动脉,
才换来片刻的喘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只记得跑出酒店时,夜风凛冽,
刮在脸上像刀子,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肮脏。她不敢回和陆泽共同居住的那个“家”,
那里的一切都让她作呕。她躲到了一个连好友都不知道的破旧小旅馆,
用身上仅有的现金买了最早一班离开这座城市的火车票,目的地是南方一个偏僻的水乡小镇。
火车哐当哐当地行驶,窗外是飞速倒退的晦暗风景。她蜷缩在硬座车厢的角落,
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的恶心。起初以为是惊吓过度,直到这种不适持续了快半个月,
她才颤抖着手,在镇上的小药店买了一支验孕棒。两条刺目的红杠。她怀了陆泽的孩子。
是在那场“交易”之前,最后一次他带着醉意、近乎粗暴地占有她时留下的。
这个认知让她如遭雷击,瘫坐在简陋旅馆冰冷的地面上,许久都动弹不得。
恨意与母性的本能疯狂撕扯着她。最终,她抚摸着依然平坦的小腹,
那里有一个微弱的心跳正在孕育。她决定生下他/她。这孩子是她的,只属于她一个人,
与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再无瓜葛。她隐姓埋名,在小镇安顿下来。日子清贫,但安静。
孕期的反应很重,她咬着牙熬。偶尔在街角的电视上,或者别人丢弃的旧报纸里,
看到陆氏集团的消息,看到陆泽携着苏晴出席各种场合,光彩照人,她的心只会更冷一分,
然后更加用力地护住肚子里的孩子。怀孕七个月时,身体已经十分沉重。那天,
她因为孕检去了邻市稍大一点的医院。刚从医院出来,天空飘着冰冷的细雨,
她站在江边等班车。一个身影悄然靠近。是苏晴。她依旧明艳动人,穿着昂贵的羊绒大衣,
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怨毒和嫉恨。“林晚,果然是你。
”苏晴的声音又尖又冷,“你居然还活着?还怀了孩子?是阿泽的?”林晚下意识地后退,
护住肚子:“你想干什么?”“干什么?”苏晴一步步逼近,脸上是扭曲的笑,
“你就不该出现!更不该怀着他的孩子出现!阿泽是我的!陆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你和你肚子里的野种,都是绊脚石!”江边的风很大,吹得林晚几乎站不稳。苏晴猛地伸手,
狠狠推在她隆起的腹部上!“啊——!”林晚惊叫一声,身体失控地向后倒去,
重重摔在湿滑的堤岸上,紧接着,冰冷的江水瞬间将她吞没。刺骨的寒意裹挟着巨大的恐慌,
她拼命挣扎,呛入口鼻的都是浑浊的江水。求生的本能让她胡乱抓挠,
指尖似乎碰到了岸边的什么硬物,她死死抓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失去意识前,
被一个恰巧路过的渔民拖上了岸。孩子奇迹般地保住了。但那次落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她身体极度虚弱,早产生下了一个瘦小的男婴,取名念念。意为,念想,也是警醒,
时刻提醒她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之后的五年,是浸透着汗水与泪水的五年。
她带着体弱的儿子,辗转多个城市,做过服务员,摆过地摊,在工地上帮人煮过饭,
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每一个疲惫不堪的深夜,看着儿子熟睡中与陆泽越发相似的小脸,
她都会狠狠掐自己一把,用疼痛压下那不该有的、软弱的思念。她必须站起来,必须强大。
为了念念,也为了自己。岁月和苦难磨砺了她,也将那份蒙尘的美丽打磨得更加坚韧夺目。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设计的民族风饰品被一个小众品牌看中,逐渐有了名气。她开始学习,
钻研,成立了自己的小小工作室。昔日那个在陆泽面前怯懦卑微的林晚,
早已死在了五年前那个冰冷的江水里。如今,她是林晚,只为她自己和儿子活着的林晚。
一场备受瞩目的慈善拍卖会。衣香鬓影,流光溢彩。
林晚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墨绿色缎面长裙,颈间戴着自己设计的、一枚独特的孔雀石项链,
牵着已经五岁的念念,从容地走在人群中。她面容平静,眼神里是经历风雨后的沉静与淡然。
念念很乖,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小声道:“妈妈,这里好漂亮。”她微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
就在这时,人群似乎静了一瞬。一种熟悉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自身后传来。
林晚身体几不可查地一僵,没有回头。一个高大的身影却强行闯入了她的视线。
陆泽站在那里,依旧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只是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
死死地锁在她脸上,然后是念念脸上。孩子的容貌,几乎是他的缩小版,
任谁都能一眼看出血缘关系。陆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嘶哑得厉害,
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林晚……这五年,你去了哪里?”他上前一步,
似乎想抓住她的手腕,被她轻巧而坚定地避开。他眼底瞬间猩红,
带着五年积压的暴躁与不解,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当年,
为什么不告而别?你就那么恨我?”恨?林晚只觉得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无比可笑。
她抬眸,平静地迎上他复杂的目光,那眼神里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波澜,
只有一片彻底的、冰冷的荒芜。不等她开口,被她牵着的念念,仰起了小脸。
孩子清澈无邪的大眼睛,仔细地看了看陆泽,然后又担忧地望向自己的妈妈,
用稚嫩却清晰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妈妈,
这个叔叔……”他小小的眉头皱起,带着孩童最直接的感知,
“长得好像那个欺负你、让你偷偷哭的坏人呀。”那一刻,陆泽脸上的所有表情,
质问、焦躁、甚至是那一丝隐秘的期待,全都凝固了,然后寸寸碎裂。而林晚,
只是微微弯下腰,温柔地将儿子耳畔一缕柔软的头发别到耳后,自始至终,没有再看他一眼。
他永远不会知道。那一夜他轻描淡写将她“送”出之后,她怀着他们的孩子,
被他小心翼翼护在掌心的白月光,亲手推入了怎样绝望冰冷的深渊。
那些他缺席的、她独自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日日夜夜,早已将过往一切,彻底碾碎成灰。
念念那句稚嫩却锋利的话,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割开了陆泽心脏外包裹的硬壳,
露出里面五年来自欺欺人的、早已腐烂的伤口。他高大的身躯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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