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7月1日,江城的蝉鸣裹着热浪砸在窗玻璃上,震得林清岚耳尖发麻。
她猛地从竹椅上弹坐起来,竹篾子硌得掌心发疼,
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绿豆沙冰——糖霜化了,黏糊糊地沾在虎口,
是她小时候最爱的味道。“岚岚,发什么呆?快帮你爸把收音机调到中央台,
香港回归仪式要开始了!”厨房传来母亲王秀兰的声音,
铁铲碰撞铁锅的脆响混着油烟味飘过来,熟悉得让她眼眶发酸。林清岚僵硬地转头,
看见墙上挂着的老式挂历——红底烫金的“1997”字样,
边角被苍蝇贴粘住了一只垂死的飞蛾。桌角的搪瓷杯印着“劳动最光荣”,
杯沿还留着父亲林建国昨晚喝白酒的水渍。这不是梦。她真的回到了1997年,
回到了她十八岁这年。前世的记忆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理智——2008年汶川地震,
她在成都读研,弟弟林清华作为志愿者深入震区,再也没回来;2010年玉树地震,
父亲作为水利工程师去支援,却因余震引发的山体滑坡长眠高原;2020年疫情爆发,
母亲在社区做志愿者时感染,临终前还攥着她小时候的照片,说“岚岚,
要是能回到你十八岁那年就好了”。而她自己,耗尽半生研究气候灾害预警,
却总慢一步——洪水冲毁堤坝时,她的预警模型还在调试;台风登陆时,
她的疏散方案刚提交上去。直到2024年,一场特大暴雨引发的城市内涝,
她为了抢救实验室的灾害数据库,被倒灌的洪水卷走,意识消散前,
她只有一个念头:要是能重来一次,她要把所有预知,都变成保护家国的铠甲。“爸,妈!
”林清岚声音发颤,冲过去抱住刚从单位回来的林建国。男人身上还带着机床的机油味,
愣了一下,笑着拍她后背:“傻丫头,多大了还撒娇?快听收音机,交接仪式要升国旗了。
”收音机里传来庄严的国歌,林清岚盯着窗外飘扬的五星红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一世,
她不要再做被动的研究者。1997年,香港回归,国家正处在高速发展的起点,
而未来那些吞噬生命的天灾人祸,
2003年的非典、2008年的汶川地震……她记得每一个灾害的时间、地点、关键诱因,
甚至记得前世看到的灾害评估报告里,那些“本可避免”的遗憾。“爸,
我不去江城大学读生物系了。”国歌结束时,林清岚突然开口。林建国和王秀兰都愣住了。
这张江城大学生物系的录取通知书,是全家的骄傲,林建国为此还特意请车间的工友喝了酒。
“岚岚,你说啥胡话?”王秀兰急了,“生物系多好,毕业能去医院当化验员,稳稳当当的。
”“我要去北京。”林清岚眼神坚定,“我要去找国家地震局的张启年教授,
我有话要对他说。”张启年,前世国内顶尖的灾害预警专家,也是她读研时的导师。
1997年,张教授正在主持“全国灾害风险预研项目”,只是那时项目刚起步,资源匮乏,
很多前瞻性的想法没能落地——而她,恰好知道未来二十多年的灾害数据,
知道哪些研究方向能最快见效。林建国皱起眉:“张启年教授?那可是大人物,
你一个刚毕业的高中生,怎么能见着他?”“我有办法。”林清岚从书包里翻出纸笔,
快速写下一串数字——那是1998年长江中下游洪水的关键水文数据,
还有几个容易溃堤的堤坝位置。“爸,您帮我把这封信寄到国家地震局,
收信人写张启年教授。只要他看到这些数据,一定会见我。”她没敢说太多,怕吓到父母,
只含糊道:“我在图书馆查资料时,发现了一些气候和灾害的关联规律,可能对国家有用。
”林建国看着女儿严肃的眼神,又看了看纸上那些精准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据,
心里莫名一沉。他知道女儿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沉稳,学习好,心思细,既然她敢说这话,
一定不是一时冲动。“好。”林建国把纸折好放进兜里,“爸明天就去寄。但岚岚,
要是见不到张教授,你还得回来读大学,听见没?”林清岚用力点头,眼眶又热了。前世,
她总觉得父母不理解她搞灾害研究的执着,直到他们一个个离开,她才明白,
父母的“稳稳当当”,不过是想让她平安。而这一世,她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不稳妥”,
换他们和更多人的平安。当晚,林清岚没睡。她趴在书桌前,借着昏黄的台灯,
把未来二十多年的重大灾害按时间顺序整理出来,
标注好每个灾害的预警关键点——1998年洪水,要提前加固荆江大堤;2003年非典,
要重点关注野生动物交易市场;2008年汶川地震,
龙门山断裂带的监测数据要加密……写到后半夜,窗外的蝉鸣弱了,
她抬手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却看见书桌玻璃板下压着的一张照片——那是去年夏天,
她和邻居家的男孩陆则衍一起拍的。照片里,陆则衍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
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背后是军营的大门。陆则衍,比她大两岁,1995年参军去了北京,
是家里的骄傲。前世,他们几乎断了联系,直到2008年汶川地震,她在灾区救援现场,
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军人抱着受伤的孩子奔跑,背影像极了陆则衍,
可她没敢认——后来才知道,陆则衍所在的部队是第一批进入震区的,他在抢救群众时,
被余震埋在了废墟下,尸骨都没找到。林清岚指尖抚过照片上陆则衍的脸,心脏抽痛。
这一世,她不仅要改写天灾,还要找到他,让他平安。“陆则衍,等我到北京,就去找你。
”她轻声说,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里。第二天一早,林建国就去邮局寄了信。
接下来的日子,林清岚一边帮母亲做家务,一边继续完善她的灾害预警建议,
每天都去村口的小卖部等电话——她怕张教授联系不上她。直到第七天傍晚,
小卖部的王大爷扯着嗓子喊她:“岚岚!北京来的长途电话!”林清岚几乎是跑着过去的,
抓起电话听筒,手心全是汗。“请问是林清岚同志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我是张启年。你寄来的信,我看了。
”林清岚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张教授,那些数据……”“数据很关键,甚至有些超前。
”张启年的声音顿了顿,“你说你有更多关于未来灾害的想法?明天你能来北京一趟吗?
我在国家防灾减灾预研中心等你。”挂了电话,林清岚站在小卖部门口,
看着远处渐渐落下的夕阳,眼泪突然掉了下来。1997年7月8日,
林清岚背着简单的行囊,坐上了去北京的绿皮火车。火车开动时,她趴在车窗边,
看着父母越来越小的身影,在心里默念:“爸,妈,等着我,我一定会护好这个家,
护好我们的国家。”火车哐当哐当地驶向北方,窗外的风景从江南的稻田变成华北的平原,
林清岚的心里,却早已铺展开一张跨越二十多年的时空地图——上面标记着灾害,
也标记着希望,更标记着她即将为之奉献一生的家国与爱人。
第二章 北京的初遇绿皮火车晃了二十八个小时,终于在7月9日清晨抵达北京西站。
林清岚背着帆布包走出车站,扑面而来的热气裹着煤烟味,
和记忆里2020年的北京截然不同——没有高楼林立的CBD,没有川流不息的地铁,
只有穿着的确良衬衫的行人、叮当作响的自行车,
还有挂着“热烈庆祝香港回归”横幅的公交车。她按照张启年给的地址,坐公交转电车,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找到位于海淀区的国家防灾减灾预研中心。
那是一栋不起眼的五层红砖楼,门口挂着两块牌子,
一块写着“国家地震局灾害预研办公室”,另一块是“国家气候中心联合实验室”,
门口站着两个穿军装的哨兵,神情严肃。“同志,我找张启年教授,我叫林清岚,
昨天和他通过电话。”林清岚走到哨兵面前,
掏出身份证和录取通知书——虽然她决定不读大学了,但这是她目前唯一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哨兵核对了信息,给楼里打了个电话,很快,
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人快步走了出来,正是张启年。“林清岚同志,
可算把你盼来了!”张启年握住她的手,掌心粗糙却有力,“走,跟我上楼,
办公室里还有几位同志在等你。”走进红砖楼,楼道里铺着磨得发亮的水泥地,
墙上挂着“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标语,每个办公室的门都敞开着,
能听到钢笔在纸上书写的沙沙声,还有偶尔响起的算盘声——1997年,电脑还不普及,
大部分数据计算都靠算盘和计算器。张启年的办公室很小,
摆着两张办公桌、一个文件柜和一张旧沙发,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中国地图,
上面用红笔圈着十几个地方,林清岚一眼就认出,那些都是未来会发生重大灾害的区域。
办公室里已经坐了三个人: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肩章是一杠两星,
应该是中尉;一个戴眼镜的女同志,手里拿着笔记本;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穿着蓝色工装,
像是技术人员。“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林清岚同志,昨天给我寄信的那个小姑娘。
”张启年笑着说,“清岚,这位是总参应急指挥处的陆则衍中尉,
负责灾害应急调度;这位是国家气候中心的陈雪梅工程师;这位是水利部的周明远同志,
专门研究堤坝防护。”林清岚的心脏猛地一跳,猛地看向那个穿军装的男人。他坐在沙发上,
身姿挺拔,穿着熨烫平整的橄榄绿军装,领口的风纪扣系得严严实实。阳光从窗户照进来,
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鼻梁高挺,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锐利,
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不是照片里的青涩,多了几分军人的沉稳,可那双眼睛,
和她记忆里的陆则衍,一模一样。陆则衍也在看她。眼前的姑娘穿着一件白色的确良衬衫,
蓝色的工装裤,扎着马尾,脸上带着一点旅途的疲惫,却难掩眼底的亮。她的眼睛很亮,
像淬了星光,看着他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认识他?“陆中尉,您好。
”林清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伸出手,指尖却还是有点发颤。陆则衍站起身,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很大,掌心带着常年握枪的薄茧,温度比她的高很多。“林同志,你好。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军人特有的干脆,“张教授说,你有关于1998年洪水的重要数据?
”“是。”林清岚收回手,坐到张启年旁边的椅子上,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
“这是我整理的1998年长江、松花江流域的水文数据,包括汛期的降水量、水位峰值,
还有几个重点堤坝的隐患点——比如荆江大堤的K38段,那里的土壤结构不稳定,
一旦水位超过45米,很可能发生溃堤。”她把笔记本递过去,陈雪梅先接了过来,
翻开一看,眼睛瞬间亮了:“这些数据太详细了!甚至包括了每个月的降水概率,
这是我们目前的气候模型都算不出来的。”周明远也凑过去看,
越看越惊讶:“荆江大堤K38段?去年我们做过勘察,确实发现那里有土壤液化的风险,
但没敢确定具体的水位阈值,你怎么知道45米是临界点?”林清岚的心提了一下。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从未来穿回来的,
只能找了个提前准备好的借口:“我从小就喜欢看气象和水利方面的书,
之前在图书馆查了很多历年的灾害报告,结合这几年的气候趋势,推算出来的。
”这个借口不算完美,但张启年和陈雪梅都是搞科研的,
对“天才型”的研究者多少有些包容。只有陆则衍,眉头微蹙,
眼神里带着一丝怀疑——他负责应急调度,见过太多为了出风头编造数据的人,
眼前这个小姑娘,虽然眼神真诚,但这些数据实在太精准了,精准得不像“推算”。
“林同志,”陆则衍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严肃,“这些数据如果不准确,
很可能会误导防汛部署,甚至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你能保证这些数据的可靠性吗?
”林清岚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陆中尉,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如果明年汛期,
这些数据有任何一处不准确,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她的眼神太坚定了,像寒夜里的篝火,
让陆则衍莫名地相信了几分。他点了点头,没再追问。接下来的三个小时,
林清岚把自己知道的关于1998年洪水的预警要点、应对措施,
三个月加固荆江、九江大堤;要在长江中下游增设二十个水文监测站;要提前储备防汛物资,
尤其是编织袋和救生衣;要制定详细的人员疏散方案,重点关注沿江的低洼地区。
张启年听得频频点头,时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陈雪梅和周明远也不断提问,
办公室里的气氛从最初的怀疑,变成了后来的兴奋。“太好了!清岚同志,你的这些建议,
能帮我们少走很多弯路!”张启年合上笔记本,激动地说,“我马上把这些整理成报告,
上报给国家防汛抗旱总指挥部。”“张教授,还有一件事。”林清岚犹豫了一下,
还是说了出来,“2003年,可能会出现一种新型冠状病毒,通过呼吸道传播,
传染性很强,源头可能和野生动物有关。我建议现在就开始关注野生动物交易市场,
建立传染病监测网络,提前研发相关的检测试剂。”这话一出,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
1997年,“冠状病毒”这个词对大多数人来说还很陌生,
陈雪梅愣了一下:“新型冠状病毒?你怎么知道的?”“还是从文献里看到的。
”林清岚硬着头皮说,“国外有研究提到,冠状病毒可能会发生变异,引发人类传染病,
我觉得我们应该提前防范。”这次,
连张启年都有些犹豫了——洪水的数据可以通过气候趋势推算,但传染病的预测,
实在太超前了。就在这时,陆则衍突然开口:“我支持林同志的建议。”所有人都看向他。
陆则衍看着林清岚,语气认真:“应急指挥不仅要应对天灾,还要防范人祸和传染病。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提前建立监测网络,总没有坏处。”林清岚心里一暖。前世,
她和陆则衍几乎没有交集,可这一世,他却在她最需要支持的时候,站了出来。
张启年想了想,点了点头:“好,我把这条也加进报告里,虽然不一定能马上推动,
但先提出来,让上面有个准备。”聊完已经是中午,张启年留他们在单位食堂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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