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惊雷破屋,古人惊魂嘉靖三十七年,秋。漠北的风沙卷着碎雪,
狠狠砸在宣府镇的城楼上。吴磊紧了紧身上半旧的明光铠,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城楼下,
鞑靼骑兵的马蹄声像闷雷滚过冻土,他刚劈开一名敌兵的弯刀,
耳边突然炸起一声从未听过的巨响——不是火炮,不是惊雷,更像是天地被生生撕裂的轰鸣。
刺眼的白光瞬间吞没了他。失重感猛地攫住四肢,甲胄的重量凭空消失,
耳边的厮杀声变成了尖锐的金属摩擦音。吴磊下意识地拔刀,却摸了个空,
取而代之的是掌心触到的冰凉光滑物体——那物体还在微微震动,发出奇怪的“滴滴”声。
“啊!”一声短促的尖叫将他拉回神。吴磊猛地抬头,
看见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正缩在不远处,手里举着个黑色方块,
方块里竟映出自己的模样——凌乱的发髻,沾着血污的青色直裰,还有脸上未干的沙尘。
这是哪里?女子穿着的衣物薄如蝉翼,袖口短到露出小臂,裙摆更是只及膝盖,
这在大明简直是伤风败俗。可更让他心惊的是周围的环境:没有木质梁柱,没有青砖地面,
头顶是亮得刺眼的“灯”却没有烛火,墙壁光滑得像打磨过的白玉,
角落里还立着一个会“呼吸”的铁柜,发出轻微的嗡嗡声。“你……你是谁?
”女子的声音带着颤抖,手里的黑色方块对准了他,“为什么会在我家里?你是怎么进来的?
”吴磊喉头滚动,握紧了腰间的玉佩——那是母亲临终前给他的,此刻成了唯一的慰藉。
他依着大明的礼节,拱手作揖,声音因震惊而有些沙哑:“在下吴磊,乃宣府镇参将。
方才与鞑靼交战,突遭异象,醒来便在此处。不知姑娘此地是何州府?
为何衣着如此……奇特?”女子愣住了,举着手机的手慢慢放下。她上下打量着吴磊,
目光从他束发的玉簪扫到腰间的布带,又看了看他脸上的血痕,
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宣府镇参将?鞑靼?你拍古装剧呢?道具组也太不专业了,
血妆都花了。”吴磊听不懂“古装剧”“道具组”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女子的话像天书。
他往前走了一步,想再问清楚,却被地上的“软毯”绊了一下——那软毯毛茸茸的,
踩上去比家里的云锦地毯还舒服。“哎!你别乱动!”女子连忙站起来,伸手想扶他,
又猛地收回手,像是怕被他碰到,“这是我家客厅,你先……先坐下,别乱摸东西,很贵的。
”吴磊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奇怪的“椅子”——没有扶手,靠背是弯曲的,
表面裹着彩色的布。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坐上去,只觉得身体被轻轻托住,
竟比军营里的太师椅还舒服。女子走到他对面,坐在另一个“椅子”上,
打开手机点开录音功能,又清了清嗓子:“那我再问你一遍,你叫吴磊?宣府镇参将?
哪个朝代的?”“嘉靖年间。”吴磊回答得毫不犹豫,目光里满是困惑,
“姑娘为何反复追问?此地究竟是何处?离宣府镇有多远?我军中弟兄还在厮杀,
我必须回去。”女子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演戏的成分,只有真切的焦急和茫然。
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这人该不会真的是从古代穿过来的吧?她站起来,
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是车水马龙的街道,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霓虹灯在傍晚的天色里闪烁。她指着窗外:“你看,这就是现在的世界。没有宣府镇,
没有鞑靼,也没有嘉靖皇帝。现在是2023年,这里是中国的上海。
”吴磊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瞳孔骤然收缩。他从未见过如此高的“楼”,
像是要捅破天际;也从未见过不用马拉就能跑的“车”,
一辆接一辆地在平坦的“路”上飞驰;更从未见过那么多穿着奇装异服的人,
行色匆匆地走着,手里大多举着和女子一样的黑色方块。天地间的一切都变了。
他熟悉的山河、战友、家国,全都消失了。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他猛地站起来,
踉跄着冲向门口,却被门上的“把手”拦住——那东西不是门闩,而是一个圆圆的金属片,
他怎么也打不开。“你别激动!”女子连忙跑过去,按住他的手,“这门是要拧的,
不是拔门闩。你现在出去也没用,你根本不认识路,而且你的衣服会被当成疯子的。
”吴磊的手被她按住,掌心传来女子指尖的温度,细腻而柔软。
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母亲牵着他的手,心里莫名一暖,焦躁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
他看着女子的眼睛,轻声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蒙蓉。”女子松开手,
指了指自己,“我叫蒙蓉,是个插画师,住在这里。”“蒙蓉。”吴磊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像是要把它刻在心里。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这个名字成了他唯一的锚点。
第二章 现代求生,笨拙磨合接下来的三天,吴磊经历了人生中最打败认知的时光。
蒙蓉给他找了套自己前男友留下的衣服——一件黑色的T恤和一条牛仔裤。
当吴磊拿着T恤研究怎么穿时,蒙蓉差点笑岔了气。她耐着性子教他:“这个是套头的,
先把脑袋伸进去,再伸胳膊……对,牛仔裤要系皮带,不是你那个布带。
”吴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简直不敢相信。黑色的“短褂”紧紧贴在身上,
露出了胳膊上的肌肉线条,蓝色的“裤子”更是紧绷得有些不自在。
他皱着眉:“这衣物太过紧身,有失体面。”“现在都这么穿,没人会说你的。
”蒙蓉递给他一双运动鞋,“这个叫运动鞋,走路舒服,比你的靴子轻便多了。
”穿鞋又成了一道难题。吴磊习惯了穿靴子时系绑带,对着运动鞋的魔术贴研究了半天,
最后还是蒙蓉蹲下来帮他粘好的。指尖碰到他脚踝的皮肤时,蒙蓉的脸微微发烫,
连忙站起来假装整理衣服。吃饭更是让吴磊大开眼界。蒙蓉给他煮了碗番茄鸡蛋面,
他看着红色的番茄,疑惑地问:“此乃何物?为何是红色的?莫非是染色所致?
”“这是番茄,能吃的,很有营养。”蒙蓉无奈地夹了一块番茄给他,“你快尝尝,
别总把什么都当成毒物。”吴磊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比他在军营里吃的糙米饭好吃多了。他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碗,还想再要,却又碍于礼节,
不好意思开口。蒙蓉看出来了,笑着又给他煮了一碗:“不够再跟我说,我这儿还有米和面,
饿不着你。”晚上睡觉,蒙蓉把客房收拾出来,铺好了床单和被子。吴磊看着柔软的床垫,
又看了看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迟迟不敢躺下。在军营里,他要么睡硬板床,
要么直接睡在草地上,从未见过这么舒服的床。“怎么了?不喜欢?”蒙蓉站在门口问。
“不是。”吴磊摇摇头,“此床太过奢华,在下……受之有愧。”“现在谁家不是这样的床?
你就安心睡吧,明天我带你出去转转,让你熟悉熟悉这里。”蒙蓉说完,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吴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了宣府镇的弟兄们,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打赢鞑靼,
不知道主帅会不会以为他战死了。他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玉佩,那是母亲给他的,
据说能保平安。可现在,这玉佩没能把他带回大明,反而让他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隔壁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唱歌,却又没有乐器伴奏。
他起身走到门口,轻轻推开一条缝,看见蒙蓉坐在书桌前,戴着一个白色的“耳塞”,
手里拿着黑色方块,嘴里还跟着哼唱。那歌声很轻柔,像是春日里的微风,
吹得他心里暖暖的。他看了一会儿,轻轻关上门,回到床上,慢慢睡着了。第二天一早,
蒙蓉带着吴磊出门。她特意给吴磊戴了顶鸭舌帽,让他把头发塞进帽子里,
又叮嘱他:“出去了别乱说话,别盯着别人看,跟着我就好。”吴磊点点头,
紧紧跟在蒙蓉身后。走出楼道,阳光照在他脸上,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街道上的车鸣声、人们的说话声、商店里的音乐声,像潮水一样涌进他的耳朵,
让他有些头晕。“这是公交车站,我们要坐公交车去超市。”蒙蓉指着不远处的站台说。
很快,一辆红色的公交车驶了过来。蒙蓉拉着吴磊的胳膊,把他拽上公交车。
吴磊看着车里密密麻麻的人,还有移动的“铁盒子”,心里一阵紧张。
他下意识地把蒙蓉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这是他在军营里养成的习惯,
遇到危险先保护身边的人。蒙蓉被他护在身后,心里微微一动。
她能感觉到吴磊胳膊上的肌肉紧绷着,像是随时准备战斗。
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服:“别紧张,这些都是普通人,不会伤害我们的。
”吴磊这才放松了些,但还是保持着警惕。公交车到站后,蒙蓉带着他走进超市。
当吴磊看到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时,眼睛都看直了——有五颜六色的零食,
有包装精美的水果,还有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这个是牛奶,早上喝了补钙。
”蒙蓉拿起一盒牛奶,递给吴磊,“你尝尝,是凉的,不过现在天气热,喝着舒服。
”吴磊接过牛奶,看着上面的图案,又看了看蒙蓉,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奶香,比他以前喝的羊奶好喝多了。“怎么样?好喝吧?
”蒙蓉笑着问。“嗯。”吴磊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来到现代后的第一个笑容。那笑容很干净,
像阳光一样,让蒙蓉的心跳漏了一拍。在超市里转了一圈,蒙蓉买了很多东西,大多是吃的。
结账的时候,吴磊看着蒙蓉把一张卡片递给收银员,收银员在机器上刷了一下,就说可以了。
他疑惑地问:“为何不用银子结账?那张卡片是何物?”“这是银行卡,里面存着钱,
刷一下就能付款了。”蒙蓉解释道,“现在都不用银子了,用的是纸币和银行卡,
还有手机支付。”吴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又多了几分。回到家后,
蒙蓉把买的东西放进冰箱。吴磊看着她打开那个会“呼吸”的铁柜,里面竟然是凉的,
还能放食物。他忍不住问:“这个铁柜是何宝物?为何里面如此之凉?”“这是冰箱,
用来冷藏食物的,能让食物放得更久。”蒙蓉打开冰箱门,拿出一根冰棍递给吴磊,
“这个是冰棍,夏天吃的,很凉。”吴磊接过冰棍,咬了一口,冰凉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让他打了个寒颤。但很快,甜美的味道就盖过了冰凉,他几口就把冰棍吃完了。“好吃吗?
”蒙蓉问。“好吃。”吴磊点点头,又问,“此物是如何制成的?竟能如此冰凉。
”“以后再慢慢跟你说,你先去客厅看电视,我去做饭。”蒙蓉笑着说。吴磊走到客厅,
看着那个黑色的“箱子”——蒙蓉说这叫电视,里面能看到人在动,还能听到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按了按蒙蓉教他的按钮,电视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里面出现了一群穿着古装的人在打仗。那场景像极了他在宣府镇的战斗,让他瞬间来了精神。
他聚精会神地看着,直到蒙蓉喊他吃饭,才恋恋不舍地关掉电视。吃饭的时候,
吴磊突然问:“蒙蓉,我还能回到大明吗?”蒙蓉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
她看着吴磊期待的眼神,心里有些难受。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能轻声说:“我不知道……或许以后会有机会吧。”吴磊的眼神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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