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资本首席评审官苏晚推开会议室大门时,没想到会看见陆辰宇。他站在投影幕布前,
正为他的“光量子芯片”项目做最后陈述。比起七年前,他眉眼间多了成熟,也添了风霜。
四目相对的瞬间,苏晚清晰地看见陆辰宇瞳孔骤缩,握着激光笔的指节猛地收紧,失了血色。
很好。他还认得她。苏晚面无表情地走向主位,如同走过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七年前那个雨夜,他就是用这种语气对她说:“你只会拖累我。”如今,他衣衫笔挺,
为梦想寻求资本;而她,手握生杀大权,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质询环节,气氛紧绷。
直到最后,苏晚才合上项目书,抬眼,目光如手术刀般精准地落在陆辰宇脸上。“陆总,
据我所知,您的核心算法工程师张维,三个月前已携代码投奔对手。”她声音平静,
却在死寂的会议室里掷地有声,“在团队分裂、知识产权存在重大风险的前提下,
您所谓的‘技术领先’,依据何在?”陆辰宇的脸色瞬间惨白。苏晚清晰地看见他喉结滚动,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个曾意气风发、让她倾尽所有的男人,此刻在她一句话下,溃不成军。
她不再看他,起身离席,只在与他擦肩时,公事公办地留下一句:“陆总,一周内,
请就所有问题提交书面说明。”“——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门在她身后合拢。苏晚知道,
这场始于背叛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她绝不会心软。
---第一章:冰封的月光陆辰宇最后一次核对着投影幕布上的PPT,
激光笔的红色光点在“全球领先”、“技术打败”这样的关键词上微微颤抖。不是紧张,
是疲惫,以及一种押上所有的孤注一掷。启明科技,
光量子芯片——这是他押上全部身家、透支整个团队四年心血的赌局,而今天,
是决定生死的牌桌。会议室那扇厚重的、象征着资本权威的双开门被无声地推开。
先进来的是磐石资本的一位投资经理,态度谦恭。随即,一道纤秂合度的身影迈入,
瞬间攫取了大厅内所有的光线。炭灰色的Armani西装套裙,剪裁利落得像出鞘的刀,
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和恰到好处的小腿线条。她微抬着下巴,脖颈线条优雅而疏离,
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像月光无声地铺满雪原,清冷,不带任何多余的温度。最终,
那目光落在了主讲席的他身上。“嗡——”陆辰宇感觉自己的大脑像被一柄重锤击中,
瞬间一片空白。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地逆流冲回心脏,
撞击出沉闷而剧烈的回响。苏晚。怎么会是她?
投资方“磐石资本”派来的、那位神秘而至关重要的首席评审官,
那个掌握着他和他团队所有人生杀大权的人,
竟然是七年前被他亲手推开、从此音讯全无的苏晚。她似乎……完全没有认出他。或者,
更准确地说,她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不到半秒,如同扫过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
没有丝毫波澜。她径直走向长桌尽头的主位,落座,将手中那只低调奢华的铂金包放在一旁。
助理立刻将一份厚重的、关乎他生死的项目文件,谦卑地放在她面前。整个过程,安静,
流畅,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力感。“陆总,”她的声音透过优质的麦克风传来,
音色比他记忆中更低柔一些,却裹挟着纯粹的、冰冷的电子质感,清晰而疏离,
“可以开始了。”陆辰宇喉咙发紧,像是被沙漠的热风灌满。
预先演练过无数次、早已滚瓜烂熟的开场白,此刻忘得一干二净。他看着她,
试图从那张精致得如同瓷釉,却冷漠得像覆盖着永冻冰层的脸上,
找到一丝一毫属于“他的苏晚”的痕迹。那个会在他二十平米不到的出租屋里,
用一个小小的、蓝色的酒精炉,笨拙地为他煮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氤氲热气中,
眼睛笑得弯成月牙的女孩;那个会在冬夜里把冰冷的双脚塞进他怀里,
看他龇牙咧嘴却紧紧搂住她的女孩;那个在他第一次创业失败,蹲在路边狼狈不堪时,
用力拉起他,眼神亮得惊人地说“陆辰宇,我相信你,
你一定可以”的女孩……和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目光锐利,坐在资本端,
能轻易判定他生死的投行副总裁苏晚……无论如何,也无法重叠。“陆总?
”她微微蹙起修剪完美的眉毛,指尖在光滑的会议桌面上不轻不重地叩击了一下。“笃。
”清脆的一声,像是一道赦令,也像是一记鞭子。全场目光,
带着探究、疑惑、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看好戏的意味,聚焦在他身上。
他的合伙人陈浩在台下第一排,焦急地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无声地用口型催促:“老大!
”陆辰宇猛地回神,一股混杂着屈辱、震惊和自嘲的情绪猛地冲上头顶。他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将几乎要脱缰的思绪拉回,视线聚焦在冰冷的投影幕布上。“各位评审好,
我是启明科技CEO陆辰宇,下面由我为大家详细介绍我们的‘启明’光量子芯片项目,
以及它即将带来的变革……”他的讲解开始了。声音因为最初的失控略带一丝沙哑,
但很快调整过来,变得沉稳、有力。
技术原理、核心优势、市场痛点、团队构成、财务预测……他讲了足足四十分钟,条理清晰,
数据翔实,甚至偶尔插入几个预设好的、调节气氛的幽默点。
这几乎是他近一个月来状态最好的一次演示。然而,他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
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飘向长桌的尽头。苏晚微微垂着眸,专注地看着手中的项目书,
偶尔,会用那支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万宝龙钢笔,在纸页上做着记录。她没有任何表情,
既不显得特别感兴趣,也看不出丝毫的不耐或失望。这种绝对的、置身事外的冷静和专业,
比任何尖锐的质疑都更让人心慌意乱。质询环节开始了。其他几位评审的问题接踵而至,
关于技术迭代的周期,关于潜在竞争对手的分析,
关于量产的成本控制……都是预料之中的范围。陆辰宇一一作答,与陈浩配合默契,
渐渐找回了一些掌控局面的自信和状态。他甚至能感觉到,有几位评审眼中流露出的赞赏。
直到最后,一直沉默的苏晚,终于合上了面前的项目书。那“啪”的一声轻响,
让陆辰宇的心脏随之猛地一跳。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陆辰宇,如同月光穿透冰层。“陆总,”她开口,语速平稳,
却每一个字都像精心打磨过的冰锥,“您的演示非常精彩。”一句程式化的夸奖,
让陆辰宇的心稍稍落地半分。但紧接着,她的话锋如手术刀般精准切入:“据我所知,
三个月前,贵司的核心算法工程师,也是您的大学同窗暨联合创始人张维,
已经携部分核心代码低调离职,目前正在与‘科讯资本’密切接触,筹备高度同质化的竞品。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陆辰宇瞬间血色尽褪的脸,以及台下陈浩那无法掩饰的惊惶。
“请问,在核心团队出现如此重大裂痕,
核心知识产权存在明确且迫在眉睫的纠纷风险的情况下,
您刚刚报告中提到的‘技术绝对领先’与‘团队长期稳定性’这两大投资基石,
具体依据何在?您又将如何向投资人保证,启明科技不会在不久的将来,
陷入无休止的法律诉讼与市场混战之中?”她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巨石投入死水,
在密闭的会议室里激起无声的巨浪。空气彻底凝固了。
陆辰宇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太阳穴血管“突突”跳动的声音,
以及台下陈浩因为极度紧张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张维的离职是公司最高机密,
他们动用了所有关系才勉强压下消息,连团队内部大多数成员都以为张维只是休了一个长假。
她怎么会知道?而且知道得如此详尽,甚至连张维的下家是科讯资本都一清二楚!他看着她,
苏晚的眼神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刚刚只是提出了一个关于财务报表小数点后几位的寻常问题。
但那平静之下,他分明看到了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冷峭与审视。七年前,
那个同样冰冷的雨夜,在泥泞的路边,他也是用这样平静到近乎残忍的语气,
对浑身湿透、眼中含泪的她说:“苏晚,你走吧。你的存在,你的感情,
只会成为拖累我前进脚步的包袱。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时,他以为斩断牵绊,
能让她飞去更高的天空,也能让自己在绝境中无所顾忌地搏杀。如今,位置对调。
他站在悬崖边上,身后是他必须守护的团队和梦想。而她,手握着他唯一的救命绳索,
优雅而冷静地,提出了这个足以将他和他的一切彻底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问题。这不是质询。
这是审判。来自过去,来自现在,来自他亏欠最深,也最无颜面对的人。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陆辰宇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有事先准备好的、用于应对潜在质疑的解释和说辞,
在她那洞悉一切、冰冷如月光的目光下,都显得无比苍白、可笑,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
一触即破。苏晚没有催促,只是微微向后,靠在了高级皮质椅背上,双手交叠放在身前,
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或者说,等待着他的……溃败。
会议就在这种近乎凝固的尴尬和压抑中,宣告结束。评审团成员面无表情地陆续离场。
苏晚是最后一个起身的,她整理了一下根本不存在褶皱的衣摆,在助理的陪同下,
向门口走去。陆辰宇几乎是凭借本能冲了过去,在她即将踏出会议室门的瞬间,
拦在了她面前。“苏……”一个字出口,却艰涩得难以继续。他该叫她什么?苏晚?苏总?
还是像过去那样……苏晚停下脚步,抬眸看他,眼神里是纯粹的陌生与公事公办的疏离。
“陆总,”她率先开口,截断了他所有混乱的思绪,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涟漪,
“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磐石资本的投资决策,永远基于客观的数据和严格的风险评估。
请贵司在一周内,就评审团,尤其是我刚才提出的问题,提交一份详尽的书面补充说明。
”她顿了顿,补充了最后一句,像是一锤定音:“这是流程,也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说完,
她微微颔首,不再看他一眼,与他擦肩而过。那抹冷冽的、属于高级定制香水的淡淡尾调,
拂过他的鼻尖,带着一种决绝的残忍。陆辰宇僵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走廊转角的身影,
只觉得那冰冷的月光,不仅冻结了会议室,
也冻结了他胸腔里那颗刚刚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火苗的心脏。最后的机会?他还有机会吗?
对她,对启明,还是对他自己?第二章:旧日的灰烬。“砰!
”启明科技CEO办公室的门被陈浩用力甩上,
隔绝了外面开放式办公区那些或探究、或担忧、或麻木的目光。他猛地转身,胸口剧烈起伏,
眼睛因为愤怒和挫败而布满血丝。“她是谁?!那个苏晚!”陈浩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手指关节捏得发白,“辰宇,她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那个问题……她怎么知道张维的事?
还知道得那么清楚!这他妈绝对是有人背后捅刀!”陆辰宇没有立刻回答。他背对着陈浩,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繁华的都市夜景,霓虹闪烁,车流如织,
勾勒出一片冰冷而璀璨的光海。这间办公室曾是他野心的象征,如今却像一座透明的牢笼,
将他所有的困窘暴露在夜色之下。他松了松领带,感觉那布料紧勒得他几乎窒息。
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会议室里苏晚那张冷漠的脸,和她最后那句“最后的机会”。每一个字,
都像淬了毒的冰棱,扎进他心里最柔软、也最不敢触碰的角落。“她是磐石的首席评审官,
陈浩。”陆辰宇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现在追究这个没有意义。重要的是,我们只有一周时间。”“一周?
拿什么去填这个窟窿!”陈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张维带走的不只是代码,
是整个算法优化的大部分思路!现在外面科讯虎视眈眈,内部人心惶惶,
磐石这边……那个苏晚,她摆明了不信我们!”“她不信是正常的。”陆辰宇终于转过身,
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翻滚着浓得化不开的墨色,“在商言商,她坐在那个位置,
就必须看到绝对可控的风险。”“在商言商?”陈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
“辰宇,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跟她仅仅只是‘在商言商’?
她看你的眼神……还有你看她的样子!你们之前就认识,对不对?”陆辰宇沉默了。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一个冰冷的、金属质感的打火机,在指间无意识地摩挲着。
打火机很旧了,边缘有些磨损,是七年前苏晚用第一个月兼职工资买给他的生日礼物。
他曾经发誓要戒掉的烟,在压力最大的时候,又悄悄捡了回来。“认识。”他最终承认了,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就知道!”陈浩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随即又变得急切,“那能不能……看在旧情的份上,让她通融一下?或者至少,
给我们指条明路?她既然是评审官,总该知道磐石的底线在哪里……”“旧情?
”陆辰宇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到极致的笑,“浩子,你觉得,如果还有旧情,
她会用那种方式,在那种场合,提出那个问题吗?
”他眼前又浮现出苏晚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恨,没有怨,
甚至没有任何一丝属于过去的情感波动。只有纯粹的、冰冷的、属于资本方的审视和计算。
七年前那个雨夜,他亲手将最炽热的火焰熄灭,
如今又凭什么指望能从那片被他冻结的月光里,汲取到一丝温暖?“那怎么办?就这么等死?
”陈浩颓然地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了脸,“四年了,辰宇,
我们拼了四年……难道真要毁在……”“不会。”陆辰宇打断他,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还没到认输的时候。你去稳住团队,核心技术还在我们手里,
张维带不走最底层的架构。数据被篡改的部分,我们连夜修复,重新验证。
至于知识产权风险……我去找律师,评估最坏的情况,准备应对方案。
”他的指令清晰而冷静,仿佛瞬间从刚才的情感漩涡中抽离出来,
变回了那个在技术上无坚不摧、在困境中扛着所有人前行的CEO。陈浩看着他,张了张嘴,
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站起身:“好,我去安排。”他走到门口,又停下,
回头看了陆辰宇一眼,眼神复杂,“辰宇,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现在,启明不能倒。
”门被轻轻带上。办公室里只剩下陆辰宇一个人,以及窗外无边无际的夜色。
他挺直的脊背慢慢垮了下来,靠在冰冷的玻璃窗上,缓缓闭上眼。苏晚。这个名字,
像一道陈年的伤疤,平时被层层面具和忙碌覆盖,一旦被揭开,依旧是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五星级酒店顶层套房。苏晚卸下了耳垂上精致的珍珠耳钉,
放在梳妆台上,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妆容完美,眼神冷静,
一丝不苟地维持着“磐石资本苏总”应有的姿态。只有她自己知道,
在会议室与陆辰宇目光相接的那一瞬,在她抛出那个致命问题时,
她的心脏曾怎样疯狂地撞击着胸腔。七年。她以为足够漫长到磨平一切,
足够让她在面对那个曾让她痛彻心扉的男人时,真正做到心如止水。可当他就站在那里,
比记忆中更加挺拔,也更显沧桑,眼底带着她从未见过的、被生活磋磨过的疲惫与坚韧时,
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过往,还是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那个会在图书馆占好座位,
偷偷在她课本里塞小零食的学长;那个会在她发烧时,笨手笨脚熬一锅糊粥,
却坚持要喂她喝下去的男友;那个在狭小出租屋的窗边,指着远处模糊的霓虹,
眼睛亮闪闪地说“晚晚,以后我会在那里,给你买最大最亮的房子”的青年……最终,
都定格在那个冰冷的、绝望的雨夜。他站在伞下,面容模糊在雨帘里,
声音却清晰得像刀:“苏晚,你走吧。你的存在,只会拖累我前进的脚步。”那一刻,
她所有的信仰和关于未来的构想,轰然倒塌。她离开了,带着一身伤痕和破碎的心。
去了国外,从最底层的分析师做起,熬夜、加班、在男人的丛林世界里拼杀,
用近乎自虐的努力,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她成功了。
拥有了曾经不敢想象的光环、地位和话语权。她以为自己早已痊愈。可直到再见他,
她才明白,有些伤,从未真正愈合,只是结了一层厚厚的、看似坚硬的痂。而陆辰宇的出现,
轻易地就将那层痂重新撕开,露出下面依旧鲜活的、疼痛的血肉。她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脚下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他曾许诺要给她一个家的地方。如今,她回来了。
以他需要仰望的姿态。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新邮件提醒,来自未知发送者。苏晚微微蹙眉,
点开。没有正文。只有几张像素不算太高,却足以看清内容的照片附件。她点开第一张。
照片背景是大学校园的樱花树下,年轻的陆辰宇穿着简单的白T恤,笑得阳光灿烂,
正低头亲吻着怀里女孩的额头。那个女孩,是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格子衬衫,
扎着马尾,脸上洋溢着幸福而羞涩的笑容。第二张,是在一个狭小但整洁的出租屋小厨房,
她系着围裙,正在炒菜,他则从身后搂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第三张……苏晚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迅速关掉了图片。
邮件内容只有一行字:苏总,不想过去的“美好回忆”被公开,
影响您专业、冷静的职业形象,请谨慎处理启明科技的案子。赤裸裸的威胁。
苏晚握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看着窗外冰冷的都市霓虹,
镜子里映出她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锐利的光。有人,
不想让她公正地评审这个项目。有人,在害怕。她缓缓抬起手,将杯中残余的冰水一饮而尽。
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然后,她拿起内部电话,
拨通了助理的号码,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与权威:“帮我查一下这封邮件的IP来源。
要快,并且保密。”挂断电话,她重新看向窗外,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夜幕,
落在了那个此刻可能正焦头烂额的男人身上。陆辰宇,七年过去,你究竟把自己,
卷入了怎样的漩涡?而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轻易决定我的判断,左右我的选择。
无论是你,还是这藏头露尾的威胁者。月光透过玻璃,洒在她清冷绝艳的侧脸上,
如同覆盖了一层永不融化的霜雪。---第三章:暗流与火光那封带着陈旧照片的匿名邮件,
像一条阴冷的毒蛇,盘踞在苏晚的心头。助理反馈回来的信息很干净,IP经过多次跳转,
最终指向海外一个无法追查的公共服务器。对方很谨慎,也很专业。这非但没有让她退缩,
反而激起了她骨子里的好胜与警惕。有人试图用过去来绑架她的现在,
用她早已埋葬的情感来威胁她的专业判断。可笑,也可怒。她苏晚能走到今天,
早已不是七年前那个会被几句狠话和一场背叛击垮的女孩。她将邮件内容加密备份,
没有声张,只是暗中调动了自己在业内的人脉,开始从另一个方向调查——科讯资本,
以及张维。与此同时,她以磐石资本的名义,正式向启明科技发出了“补充材料要求函”,
列出了长达二十项的细化问题清单,核心依然围绕着团队稳定性与知识产权风险。公事公办,
毫无破绽。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启明科技的灯火通明,几乎燃尽了整个长夜。
陆辰宇和陈浩带着核心的技术团队,一头扎进了数据的海洋。
张维的叛逃留下的不仅是代码的缺失,更致命的是几处关键实验数据的微小篡改。
这些改动极其精妙,若非他们对底层逻辑了如指掌,几乎无法察觉,
却在宏观层面上足以导致性能预测的严重偏差,成为评审会上被人攻讦的致命弱点。
“找到了!”一个年轻的工程师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兴奋地指着屏幕,
“第三模块的基准参数被动了手脚,误差放大了百分之十五!”陆辰宇立刻俯身过去,
冰冷的屏幕光映在他紧绷的脸上。他快速敲击键盘,调出原始备份数据进行比对,
眼神锐利如鹰。“修复它。用我们最初的迭代模型反向验证。”他的声音因为熬夜而沙哑,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浩子,联系李律师,把我们目前发现的证据固定下来,
评估对张维和科讯发起法律行动的可能性和时间成本。”“明白!”陈浩抹了把脸,
立刻拿起电话。办公室里弥漫着咖啡因、汗水和一种背水一战的压抑气氛。每个人都清楚,
这不仅是为了融资,更是为了生存,为了他们为之奋斗了四年的梦想不被窃取和玷污。
在修复一段底层代码时,陆辰宇发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后门程序。
这个后门并非张维惯用的手法,更加老辣,目的也并非窃取数据,更像是……潜伏和监视。
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椎爬升。张维的背后,果然还有人。这个人对启明科技的了解,
甚至可能超过张维本人。他立刻将这个发现列为最高机密,
只单独告知了陈浩和最信任的两名安全工程师,要求他们暗中追踪。
时间在焦灼中一分一秒流逝。距离提交补充说明的截止日期只剩下三天。
陆辰宇看着团队里一张张疲惫不堪却仍在坚持的脸,
看着电脑屏幕上逐渐被修复、理顺的数据流,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愈发清晰——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见到苏晚,
不是以创业者的身份向评审官乞求,而是……至少,要让她看到这水面下的暗流。
他动用了过去残留的一些人脉,费了些周折,终于拿到了苏晚在酒店的非公开行程安排。
---傍晚,华灯初上。苏晚结束了一场与本地合作方的视频会议,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她婉拒了晚餐邀约,准备回房间继续研究启明和科讯的资料。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驶入酒店地下车库,停靠在专属电梯口附近。助理率先下车为她拉开车门。
苏晚刚踏出车门,一个身影便从承重柱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苏晚。
”低沉而熟悉的嗓音在空旷的车库里带着回响。苏晚脚步一顿,抬眸看去。
陆辰宇就站在几步开外。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领口松开了两颗扣子,
袖子随意地挽到小臂,露出紧实的肌肉线条。他看起来比在会议室里更加疲惫,
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下巴上也冒出了些许胡茬,但那双眼睛,
却比之前任何一次对视都更加灼亮,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以及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
助理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要阻拦。苏晚微微抬手,制止了助理。她看着陆辰宇,目光平静,
如同在看一个陌生的闯入者。“陆总,”她开口,声音在寂静的车库里格外清晰,
“在这里‘偶遇’,似乎不太符合流程。”陆辰宇没有理会她话语里的嘲讽,他向前一步,
目光紧紧锁住她,仿佛要将她看穿。“我知道你现在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他开门见山,
语速很快,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急切,“我也不是来跟你谈过去,或者祈求你高抬贵手。
”苏晚挑了挑眉,不动声色。“有人在对启明下手,苏晚。”陆辰宇的声音低沉下去,
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目标可能不只是我,或者启明科技那么简单。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张维的离职,数据的篡改,
甚至可能包括……你收到的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他意有所指,目光锐利,
“我们都被人当成了棋子,放在了这个赌桌上。”他深吸一口气,
说出了今晚最重要的那句话:“给我十分钟。不谈过去,只谈现在。谈谈我们可能面对的,
共同的敌人。”地下车库的光线昏暗而冷清,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和灰尘的味道。
远处传来车辆驶过的模糊回声。苏晚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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