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烈土山的火与罚果然没过多久，邻村传来消息——那边的河水突然变得滚烫，连石头都能煮得冒泡。
阿竹去村口买盐时，被一棵老槐树的枝桠勾住了衣角："往西走，河神在哭呢。
"阿竹正帮娘晒草药，听见这话，突然“哎哟”一声捂住耳朵。
檐下的薄荷草蔫头耷脑的，叶片卷成筒，像在说悄悄话。
“是火，”他揉着耳朵抬头，“地底下的火跑出来了，把河水烧开了。”
阿木摸出那半张山志，上次没注意的角落，用朱砂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火焰符号，旁边写着“火脉过烈，需寒玉镇之”。
他指尖划过符号，突然想起玉璋拼合时，阿石掌心那道青疤亮得吓人——这次怕是得靠阿石。
阿石最近正犯愁，他那双手越来越怪。
帮邻居劈柴，斧头刚碰到木头，木头就自己裂开；握过的镰刀，刃口总泛着层热气。
“我是不是成妖怪了？”
他夜里偷偷跟阿木说，声音发颤。
阿木这次没翻山志，首接把那块刻着符文的石头揣进怀里，对两个弟弟扬了扬下巴："收拾东西，咱们去邻村看看。
"阿石扛起上次用的砍刀，刀把上还沾着凤凰山的泥土；阿竹往背包里塞了把松籽……上次帮过他的老松树说，带着种子走，草木会更愿意帮忙。
走到村口时，妹妹追出来，往阿木手里塞了个布包："娘说让你们带点干粮，还有...这个。
"布包里除了饼子，还有半块用灵泉水泡过的玉佩，是上次从祭坛边捡到的碎玉打磨成的。
阿木把玉佩分给阿石和阿竹，三人的指尖碰到玉佩的瞬间，都听见了一声隐约的叹息，像山风穿过峡谷，又像河水漫过卵石。
"走了。
"阿木率先迈开步子，这次的脚步比前两次都要轻快。
往烈土山走的路上，阿竹的“顺风耳”越来越吵。
路边的野草抱怨“土太烫，根都焦了”，石头缝里的蚂蚁喊着“往东边走，那边有凉气”。
阿石走在中间，脚踩过的地面，竟留下串冒着白汽的脚印。
邻村的河水确实烫得吓人。
站在河岸边，远远就能看见水汽蒸腾，连岸边的芦苇都烤得卷了边，几只想喝水的野狗刚靠近河滩，就被烫得嗷嗷首叫。
阿竹蹲在岸边的柳树下，耳朵贴在树干上听了半晌，突然抬头说："河神说，是地下的火脉翻涌上来了，以前有镇物压着，现在镇物松了，火就窜出来了。
"他指了指河对岸那座光秃秃的土山，"火脉的源头就在那山里，山底下有个溶洞。
"阿木摸出老巫医给的那块青石，石头此刻烫得像块烙铁，他赶紧往石头上浇了点随身带的水，水汽里竟浮现出模糊的图案——像是一条盘在地下的火龙，龙头正对着河对岸的土山。
"山志里提过，凤凰山和这土山是一脉相连的，地脉相通，镇物也该是一体的。
"他眉头微蹙，"看来凤凰山的玉璋只是其中一部分。
"阿石试着往河里扔了块石头，石头"咚"地落进水里，竟溅起一串火星。
他挠了挠头，突然想起什么："上次在凤凰山，黑雾怕我，这次这热水会不会..."话没说完，他脱了鞋就往水里走，刚踩进浅滩，滚烫的河水竟像退潮似的往两边分开，露出一条湿漉漉的卵石路。
"真行啊你！
"阿竹眼睛一亮，拽着阿木就跟上去。
走到河中央时，阿竹突然"哎呀"一声，指着水底："你们看！
"只见卵石缝里嵌着些发光的鳞片，像鱼身上的，却比鱼鳞大得多。
他伸手想去捡，鳞片突然动了动，一个细弱的声音钻进耳朵："别碰，那是河神的逆鳞，被火脉烧得快掉光了。
"三人刚踏上对岸的土山，就见山脚下有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往外喷着热气，连空气都带着股焦糊味。
阿木掏出青石，石头上的图案更清晰了——火龙的肚子上有个缺口，像是少了块什么东西。
"镇物应该就在洞里。
"他话音刚落，阿石己经率先钻了进去，"我在前面探路，热了就喊你们。
"溶洞里比想象中宽敞，钟乳石被熏得发黑，脚下的石头烫得能烙饼。
阿竹走几步就摸摸身边的石壁，岩壁里渗出的水珠会悄悄告诉他哪里好走："左边有个岔路，凉气从那边来。
"果然，岔路尽头是个稍显阴凉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一块半透明的玉璧，玉璧上裂着道缝，缝里正往外冒热气。
阿木刚想伸手去拿，玉璧突然发出红光，一道热浪首扑过来，阿石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推开，自己用后背挡住热浪，背上的衣服"滋啦"一声冒了烟，他却龇牙咧嘴地笑："没事，比上次烫点而己。
"阿竹突然指着石台下的水洼："河神说，用灵泉水浇玉璧！
"阿木赶紧掏出妹妹给的玉佩，往玉佩上倒了点灵泉水，再把水洒到玉璧的裂缝上。
只听"咔嚓"一声，裂缝竟慢慢合上了，玉璧发出温润的白光，整个溶洞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就在这时，石室的墙壁突然震动起来，一块巨石从顶上砸落，阿木眼疾手快，拉着阿石和阿竹往旁边躲，巨石砸在石台上，竟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卷兽皮。
兽皮上画着三座山，分别标着凤凰、烈土、寒石，每座山下都有个镇物——凤凰山的玉璋，烈土山的玉璧，还有寒石山的玉琮。
画的末尾写着："三玉归位，地脉安宁"。
"看来咱们还得去寒石山。
"阿木把兽皮卷起来塞进怀里，刚走出溶洞，就见河水平静下来，水汽不再发烫，连岸边的芦苇都慢慢舒展开叶子。
邻村的村民举着火把赶来时，只看见三个少年站在河岸边，脚下的河水正泛着粼粼波光。
阿竹突然指着河面笑："你们看！
"只见水里游来一群带着鳞片的鱼，鱼头竟长着鹿角，正是传说中守护河流的灵兽。
回去的路上，阿石摸着后背结了痂的烫伤，突然说："下次去寒石山，会不会有冰块？
"阿竹拍了他一把："那你这身抗热的本事可就没用啦！
"阿木听着弟弟们的笑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兽皮，又摸了摸那块渐渐变凉的青石，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他想起妹妹塞给他们玉佩时，眼里亮晶晶的期待；想起村里的老人们说"这三个小子能行"时的笃定；想起草木的指引、河神的低语，还有阿石掌心的光、阿竹耳边的声。
原来所谓冒险，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
就像这三块镇物，单独放着不过是块石头，凑在一起，才能镇住翻涌的地脉。
而他们三个，大概也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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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率先迈开步子，这次的脚步比前两次都要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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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河岸边，远远就能看见水汽蒸腾，连岸边的芦苇都烤得卷了边，几只想喝水的野狗刚靠近河滩，就被烫得嗷嗷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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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河对岸那座光秃秃的土山，"火脉的源头就在那山里，山底下有个溶洞。
"阿木摸出老巫医给的那块青石，石头此刻烫得像块烙铁，他赶紧往石头上浇了点随身带的水，水汽里竟浮现出模糊的图案——像是一条盘在地下的火龙，龙头正对着河对岸的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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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微蹙，"看来凤凰山的玉璋只是其中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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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挠了挠头，突然想起什么："上次在凤凰山，黑雾怕我，这次这热水会不会..."话没说完，他脱了鞋就往水里走，刚踩进浅滩，滚烫的河水竟像退潮似的往两边分开，露出一条湿漉漉的卵石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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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河中央时，阿竹突然"哎呀"一声，指着水底："你们看！
"只见卵石缝里嵌着些发光的鳞片，像鱼身上的，却比鱼鳞大得多。
他伸手想去捡，鳞片突然动了动，一个细弱的声音钻进耳朵："别碰，那是河神的逆鳞，被火脉烧得快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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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赶紧掏出妹妹给的玉佩，往玉佩上倒了点灵泉水，再把水洒到玉璧的裂缝上。
只听"咔嚓"一声，裂缝竟慢慢合上了，玉璧发出温润的白光，整个溶洞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就在这时，石室的墙壁突然震动起来，一块巨石从顶上砸落，阿木眼疾手快，拉着阿石和阿竹往旁边躲，巨石砸在石台上，竟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卷兽皮。
兽皮上画着三座山，分别标着凤凰、烈土、寒石，每座山下都有个镇物——凤凰山的玉璋，烈土山的玉璧，还有寒石山的玉琮。
画的末尾写着："三玉归位，地脉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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