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漫染的青春,藏着未说尽的心事秋意起,风里便多了几分清冽的温柔,
裹挟着桂花独有的甜香,漫过街角的梧桐树,穿过校园的红砖墙,
也悄悄漫进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有些遇见,仿佛是命中注定的馈赠,
始于一场桂花香的邂逅,却照亮了我整个青春漫长的时光。
那些小心翼翼的欢喜、辗转反侧的牵挂、遗憾与释然交织的情绪,
都被刻进了与他相关的岁月里,成为往后想起,依旧会心头泛暖的印记。
1 初见:桂香里的惊鸿一瞥南方的秋天总是来得迟缓,九月末的阳光依旧带着夏末的余温,
却少了几分燥热,多了几分温润。校园里的桂花树像是攒足了力气,在某个不经意的午后,
突然就缀满了细碎的米黄色花苞,风一吹,甜香便铺天盖地涌来,钻进鼻腔,缠上衣角,
连空气都变得黏腻而温柔。我总觉得,秋天自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宿命感,
像是冥冥之中早已写好的剧本,只等着某个契机,让该遇见的人如期而至。我和他的故事,
就始于这样一个飘着桂花香的秋日午后。那天是周三,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数学,
枯燥的函数公式在黑板上排列成密密麻麻的符号,窗外的桂花香顺着半开的窗户飘进来,
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却还是没能抵挡睡意的侵袭。我撑着下巴,眼皮像挂了铅块,
昏昏欲睡间,下课铃声终于像救命稻草般响起,瞬间驱散了课堂上的沉闷。“走啦走啦,
去食堂吃饭,再晚就只能吃剩菜了!”同桌林晓推了推我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急切。
我揉了揉眼睛,收拾好桌上的课本,跟着她一起走出教室。教学楼的楼梯是老式的水泥台阶,
被岁月磨得有些光滑,走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咚咚”声。彼时的我刚升入高一,
对校园里的一切都还带着新鲜与懵懂,脚步也慢了些,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桂花的香气越来越浓,大概是楼梯转角处也种了一株桂花树,枝头的花苞开得正盛,
细碎的花瓣随着风轻轻飘落,落在台阶上,像是铺了一层淡黄色的绒毯。
就在我走到三楼与四楼之间的转角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带着少年独有的轻快与匆忙。我下意识地往旁边侧了侧身,抬眼望去,
恰好撞上了一双低头的眼眸。那是一张清俊的脸,额前的碎发被阳光染成了浅金色,
睫毛很长,微微垂着,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和蓝色校服裤,身形挺拔,
走路的姿势带着几分利落的少年气。或许是下楼的速度太快,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红晕,
呼吸也略显急促。目光交汇的瞬间,不过短短一两秒,像电流划过皮肤,带着细微的麻痒。
他似乎也没想到转角会有人,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又迅速移开,脚步未停,
匆匆从我身边走过。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下方,只留下一阵淡淡的皂角香,
混着空气中的桂花香,在鼻间萦绕。我站在原地,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刚才那惊鸿一瞥的画面,像电影镜头一样在脑海里反复回放。
他的眉眼、他匆匆的脚步、他身上干净的气息,都像是一片轻轻飘落的落叶,
看似毫无痕迹地擦过肩头,却在心底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细微的涟漪。“发什么呆呢?
再不走食堂真没好吃的了!”林晓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我摇摇头,
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悸动,跟着她继续上楼。可那股混合着桂香与皂角香的气息,
却像是被刻进了记忆里,挥之不去。后来我才知道,他叫江辰,比我高一级,
是高二3班的学生。校园不大,可自那以后的好些日子,我却再也没能遇见他。
我甚至开始怀疑,那天的相遇是不是我的幻觉,是桂花香太浓,
让我产生了一场关于少年的绮梦。可每当走过那个转角,闻到熟悉的桂花香,
脑海里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的模样。我开始留意高二3班的放学队伍,
开始在食堂里四处张望,希望能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那时的我还不知道,
这场始于桂香的遇见,早已在心底埋下了种子,只等着合适的时机,悄悄发芽。
2 沉沦:台阶上的长久对视十月的风渐渐有了凉意,校园里的梧桐树开始落下第一片黄叶,
运动会却在这个时候如期而至,给略显沉闷的学习生活增添了几分喧嚣与热闹。
运动会为期两天,第一天是田径项目,操场上人声鼎沸,
加油声、呐喊声、裁判的哨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青春独有的交响曲。我没有报名任何项目,
便和林晓一起,抱着零食,在操场边的看台上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热闹。
江辰报名了100米和200米短跑,当广播里念到他的名字时,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下意识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紧紧盯着跑道起点。他穿着一身红色的运动服,
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做热身运动时,每一个伸展、弯腰的动作都充满了力量感。
发令枪响的瞬间,他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身姿矫健,步伐轻快,
很快就甩开了其他选手,冲过了终点线。看台上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我也忍不住跟着鼓掌,手心都拍得有些发红。他冲过终点后,转过身,
朝着自己班级的方向扬起嘴角笑了笑,阳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
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在阳光下格外明显,像是点缀在星辰里的一颗小痣,可爱又迷人。
那一刻,心底的悸动像是被按下了放大键,比初见时更加强烈。我看着他和同学们击掌庆祝,
看着他接过水瓶仰头喝水,喉结滚动的弧度都格外清晰,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脸上也泛起了热意。林晓察觉到我的异常,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了然地笑了笑:“喂,
你是不是看上江辰了?”被戳破心事的我有些慌乱,连忙低下头,假装吃着手里的薯片,
含糊地说:“没有啊,我就是觉得他跑得挺快的。”林晓不依不饶,凑到我耳边,
压低声音说:“别装了,你的眼睛都快黏在他身上了!江辰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
长得帅,成绩好,体育还这么棒,喜欢他的女生可不少呢!”我没有反驳,
只是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原来他这么优秀,优秀到像星星一样耀眼,
而我只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一个,我们之间,似乎隔着遥不可及的距离。第二天下午,
运动会的项目接近尾声,我有些口渴,便和林晓说了一声,独自去学校门口的面包房买水。
面包房就在教学楼旁边,门口有几级水泥台阶,台阶两旁种着两株月季,虽然已是秋天,
却依旧开着几朵娇艳的红花。我买了一瓶矿泉水,又顺手拿了一个刚出炉的红豆面包,
捏着温热的面包袋,慢慢走到台阶上坐下。风轻轻吹过,带着操场上传来的喧嚣,
却又在不经意间被过滤得柔和了些。我咬了一口面包,甜糯的红豆沙在嘴里化开,
心情也跟着舒缓了不少。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台阶下。是江辰。
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连帽卫衣,下身搭配着黑色的运动裤,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低着头,
不知道在看什么,神情有些放空。或许是运动会结束后有些疲惫,他的眉头微微蹙着,
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反而多了几分慵懒的随性。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手里的面包都忘了咀嚼。我不敢出声,也不敢移动,
生怕惊扰了他,只能静静地坐在台阶上,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他身上。风似乎突然停了,
操场上的喧闹也像是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越几级台阶,恰好与我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这一次,不再是初见时的匆匆一瞥,而是长久的对视。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睫毛上沾着的细碎阳光,像撒了一把金色的粉末,
随着他眨眼的动作轻轻晃动。他的眼睛很亮,像是盛满了星辰大海,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
温柔得能溺死人。还有他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在近距离的注视下,显得更加清晰可爱。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脸颊烫得厉害,想要移开目光,却像是被磁石吸引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我不知道我们对视了多久,或许是十几秒,或许是几十秒,久到我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久到我能看清他卫衣帽子上的抽绳细节,久到风再次吹起,带着桂花残留的甜香,
拂过我的脸颊。他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我,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又化为更深的笑意,对着我轻轻点了点头。那一个简单的点头,像是带着某种魔力,
瞬间让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就在我鼓起勇气,
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的朋友从远处跑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江辰,走了,
班主任叫我们回去集合了!”他转过头,应了一声,然后又回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才转身跟着朋友一起离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消失在教学楼的拐角处,
可我的心跳依旧没有平复,手心甚至沁出了细密的汗珠。那一眼,
像是在心底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千层浪。好奇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疯狂地生根发芽。
此后,在学校的每一条路上,去食堂的每一段行程,去操场的每一次散步,
我的目光总在人群里逡巡,只为捕捉那个熟悉的轮廓。我开始刻意打听关于他的一切,
知道了他的生日是三月,知道了他喜欢打篮球,知道了他的数学成绩特别好,
知道了他最喜欢的球星是科比。林晓总是笑我花痴,说我魔怔了,可只有我自己知道,
那种满心满眼都是一个人的感觉,是多么奇妙而美好。哪怕只是在走廊上远远看到他的背影,
哪怕只是在食堂里和他隔着几张桌子,哪怕只是听到别人提起他的名字,
心里都会涌起一阵莫名的欢喜,像是喝了蜜一样甜。那些默默注视的时光,
那些小心翼翼的牵挂,都成了青春里最隐秘而珍贵的心事。
3 仰望:篮球场上的发光体自那次台阶上的对视之后,我便经常能在校园里遇见江辰。
有时是在清晨的走廊上,他背着书包,脚步匆匆地走向教室;有时是在傍晚的操场上,
他和朋友们一起散步聊天;有时是在图书馆里,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认真地看书做题。
每一次遇见,都让我满心欢喜。我会假装不经意地走过他身边,
用余光偷偷打量他;我会在他看向我的时候,赶紧移开目光,假装看风景,
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我会把每一次偶然的相遇,都当成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而篮球场上的他,更是另一番模样,像一个发光体,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学校的篮球场在操场的东侧,有四个篮球架,地面是红色的塑胶,边缘围着一圈白色的线条。
每到下午放学,或者周末的时候,篮球场上总会聚集很多男生,江辰也是其中之一。
我常常会找各种借口去操场,有时是说去跑步,有时是说去散步,其实真正的目的,
只是为了看他打篮球。我会远远地站在操场边的梧桐树下,或者坐在看台上,
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个穿着球衣的身影。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篮球服,号码是24号,据说是科比的号码。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
浸湿了额前的碎发,贴在饱满的额头上,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反而多了几分野性与张扬。
他的篮球技术很好,运球、传球、起跳、投篮,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
带着少年独有的力量感与爆发力。运球时,篮球在他的手中像是有了生命,
灵活地穿梭在他的指尖、胯下、身后,让人眼花缭乱;传球时,
他总能精准地找到队友的位置,一个漂亮的助攻,引来场边一片欢呼;起跳投篮时,
他的身体舒展,手臂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篮球在空中留下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唰”的一声空心入网,那一刻,阳光洒在他身上,他的周身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他进球后,会扬起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有时会和队友击掌庆祝,
有时会对着场边挥挥手,引来女生们一阵尖叫。我也会跟着鼓掌,心里为他感到骄傲,
仿佛那进球的人是我自己一样。有时候,他会和朋友们在球场上嬉笑打闹,互相调侃,
脸上带着轻松愉悦的笑容,那种不加掩饰的少年意气,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看着他和朋友们勾肩搭背,看着他被逗笑时眼角弯弯的样子,
看着他认真防守时紧锁眉头的神情,心里的喜欢一点点累积,越来越深。有一次,
他在抢球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膝盖蹭到了地面,擦破了皮,渗出了血丝。
我的心瞬间揪紧了,下意识地想要冲过去,却又停住了脚步。我看到他的朋友立刻围了上去,
扶他起来,他却摆了摆手,笑着说:“没事没事,小伤而已。”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又重新投入到比赛中。那一刻,我既心疼又佩服。心疼他受伤,佩服他的坚强与执着。
看着他在球场上奔跑的身影,我突然觉得,他就像一颗遥远的星星,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而我只能远远地仰望,却始终无法靠近。那些默默注视的时光,像藏在口袋里的糖,
甜得悄无声息。我会把他打篮球的样子记在心里,会在日记本里偷偷写下关于他的文字,
会在梦里梦见他对着我笑。林晓知道我经常去看江辰打篮球,
便提议说:“要不我帮你去要个微信?”我连忙摇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那时的我,
虽然满心都是他,却依旧胆小而自卑,害怕被他拒绝,害怕自己的心意被戳破后,
连远远看着他的机会都没有。我觉得,只要能这样远远地看着他,
看着他在篮球场上发光发热,就已经很好了。日子一天天过去,篮球场上的身影依旧挺拔,
阳光依旧温暖,而我心底的喜欢,也在日复一日的仰望中,变得越来越坚定。我知道,
这份喜欢或许不会有结果,或许永远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心事,但我依旧庆幸,
在最美的青春里,遇见了这样一个让我心动的少年。
4 靠近:小心翼翼的欢喜与回应十二月的风越来越凉,吹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
校园里的桂花树早已谢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头,梧桐树的叶子也落得差不多了,
只剩下几片枯黄的叶子在枝头摇摇欲坠。天气越来越冷,可我心底的喜欢却依旧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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