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大年初一的 “意外”清晨六点半,窗外的鞭炮声像串好的珠子似的,
噼里啪啦滚过小区上空。林晚揉着眼睛坐起身,窗帘缝隙里漏进的光带着点暖红,
是楼下人家贴的春联映过来的。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屏幕上 “大年初一” 的提醒跳出来,
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 今天要去超市给爸妈买他们爱吃的奶油味巴旦木,
还要去花卉市场挑两盆腊梅,等初三他们从老家过来,家里就能添点年味。
林晚是三个月前搬来这个老小区的。小区建成快二十年了,没有地下车库,
地面车位全靠 “抢”,晚回来十分钟就得绕着小区外围找马路牙子停。
为了让爸妈来的时候方便,她腊月二十八就从项目工地赶回来,
那天特意在楼下守到晚上八点,才等到一个靠近单元门的空位,
停好车后还在车位边缘摆了两个塑料路障,想着能多占两天是两天。洗漱完,
林晚换上米色的羽绒服,拎着帆布购物袋出了门。楼道里飘着淡淡的饺子香,
三楼的李奶奶正开门倒垃圾,看见她就笑着打招呼:“小林啊,大年初一就出门采购呀?
”“是啊李奶奶,给我爸妈买点东西。” 林晚笑着回应,脚步轻快地往楼下走。
可刚拐过单元门的转角,她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 原本停着自己白色轿车的车位上,
赫然停着一辆黑色的 SUV,车身蹭了点灰,车牌末尾是 “68”,看着眼生得很。
林晚心里 “咯噔” 一下,快步走过去,围着车子转了两圈。车窗关得严严实实,
前挡风玻璃上没留挪车电话,车门把手上也没贴任何纸条。她蹲下身看了看车位边缘,
自己昨天摆的塑料路障被扔在旁边的草丛里,其中一个还裂了道缝。“怎么回事啊?
” 林晚皱着眉掏出手机,翻出小区物业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
听筒里传来物业值班员老王含糊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喂?哪位啊?大年初一的,
有事儿不能等上班再说?”“王师傅,我是 3 号楼 2 单元的林晚,我车位被占了。
” 林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就是靠近单元门那个,我昨天特意停好的,
今天早上一看,停了辆黑色 SUV,没留电话,您能帮我查一下车主是谁吗?
”“占车位啊?” 老王打了个哈欠,“这事儿春节期间常见,小区车位本来就紧张,
说不定是哪家亲戚来拜年临时停的。我帮你查查登记记录啊…… 你等会儿。
”林晚站在寒风里,手指攥着手机壳,指节都有些发白。她抬头看了看天,灰蒙蒙的,
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似的。小区里陆续有人出门,有的提着礼品走亲戚,
有的带着孩子放鞭炮,热闹的氛围里,只有她站在空落落的车位前,心里堵得慌。
大概过了五分钟,老王的电话打了回来:“小林啊,查着了,
那车是你对门 102 的张磊的。他常年在外地打工,昨天下午才回的小区,
登记的时候说就停几天,等过完年就走。”“对门的?” 林晚愣了一下,她搬来三个月,
和对门几乎没打过照面。只记得刚搬来那天,看见一个穿迷彩服的男人帮着搬家公司卸东西,
后来就没再见过,想来就是这个张磊。“是啊,102 的张磊。
” 老王的声音里透着不耐烦,“你要是着急用车,就自己去敲敲门问问呗,都是邻居,
好好说,让他挪挪车。我这儿还忙着呢,一会儿还要去给业主送春联,先挂了啊。
”没等林晚再说什么,老王就挂了电话。林晚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深吸了口气。
她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但一想到爸妈初三要来,到时候没地方停车,得提着大包小包绕远路,
心里的火气就忍不住往上冒。她转身往单元楼走,脚步比刚才重了不少。
走到 102 门口,她犹豫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门。屋里没动静,她又敲了敲,
这次力气大了些。过了好一会儿,门里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接着 “咔嗒” 一声,门开了。
一个身高大概一米八的男人站在门口,穿着灰色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眼角还带着红血丝,
显然是刚睡醒。他看见林晚,皱了皱眉,带着宿醉后的沙哑问:“你谁啊?
大清早的敲什么门?”“你好,我是对门 202 的林晚。
” 林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你是不是有辆黑色 SUV?
停在靠近单元门那个车位上了,那是我昨天特意占好的车位,你能不能挪一下?
我今天要出去买东西。”张磊揉了揉眼睛,打了个酒嗝,眼神涣散地看了看林晚:“车位?
什么车位?小区车位又没写你名字,谁先停就是谁的。我昨天回来找了半天没车位,
看见那儿空着就停了,怎么了?”“那是我昨天守到八点才等到的车位!
” 林晚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些,“我还摆了路障,你把路障扔到草丛里,连个电话都不留,
这也太没道理了吧?”“路障?” 张磊愣了一下,好像才想起这回事,
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哦,那玩意儿啊,挡着我停车了,我就扔旁边了。多大点事儿啊,
不就是个车位吗?你再找个地方停不就行了?小区外面马路边有的是车位。
”“外面马路边要绕十分钟,而且冬天结冰,我爸妈初三要来,提着行李怎么走?
” 林晚越说越生气,“你要是临时停一会儿,留个电话也行啊,我找你半天找不到人,
你还觉得理所当然?”张磊被林晚的语气惹得也来了火气,他往前站了一步,
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晚:“你这姑娘怎么回事?我就停几天怎么了?我妈一个人在家,
我回来陪她过年,难道还要天天惦记着挪车?小区车位又不是你家的,你凭什么不让我停?
”“我不是不让你停,我是让你跟我打个招呼!” 林晚气得脸都红了,
“邻里之间不该互相体谅吗?你一声不吭占了别人的车位,还这个态度,有没有点素质?
”“我没素质?” 张磊冷笑一声,“我看你是小题大做!不就是个车位吗?
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大年初一的,吵吵嚷嚷的多晦气!我告诉你,我今天不挪,
要挪你自己想办法!”说完,张磊 “砰” 的一声关上了门,震得楼道里的声控灯都亮了。
林晚站在门口,手还僵在半空中,耳边全是刚才张磊的话,心里又气又委屈,
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咬了咬嘴唇,转身往楼下走。楼道里的饺子香还在飘,
可她却觉得浑身发冷。走到小区门口,她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
只能沿着路边慢慢找车位。风越来越大,吹得她羽绒服的帽子都往下滑,她抬手把帽子拉好,
心里琢磨着:不行,这车位不能就这么让给他,得想办法要回来。大概走了十五分钟,
林晚才在小区斜对面的便利店门口找到一个空位。停好车后,她坐在驾驶座上,看着方向盘,
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来。她拿出手机,给闺蜜苏晓发了条消息:“气死我了!
大年初一车位被对门邻居占了,还跟我吵架,太不讲理了!”苏晓很快回复:“啊?
还有这种人?你没跟他好好说吗?不行就找物业啊,让物业出面协调!”“找了,
物业让我自己跟他说,结果还吵起来了。” 林晚回复,“他说就不挪,让我自己想办法。
我爸妈初三就要来了,到时候没地方停车怎么办啊?”“别气别气,先去买东西,
回头再想办法。” 苏晓安慰她,“实在不行,不行就跟他耗着,他总不能一直占着吧?
”林晚看着消息,点了点头。她推开车门,裹紧羽绒服往超市走。超市里人很多,
到处都是红色的灯笼和 “新年快乐” 的标语,可她却没心思看。走到坚果区,
她拿起一袋奶油味巴旦木,想起爸妈爱吃这个,心里的委屈又涌了上来。她选了两袋巴旦木,
又买了些水果和糖果,付完钱拎着袋子往回走。路过小区门口时,
她看见张磊的黑色 SUV 还停在自己的车位上,心里又气又无奈。她想再去找张磊理论,
可又怕再吵起来,大年初一的,闹得太难看也不好。回到家,林晚把东西放在茶几上,
没心思收拾。她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里面正在放春节联欢晚会的重播,
可她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脑子里全是早上和张磊吵架的场景,
还有爸妈初三来的时候没地方停车的画面。“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林晚突然站起身,
走到窗边往下看。车位上的黑色 SUV 还在,张磊好像没出门。她想了想,
拿起手机又拨通了物业的电话。这次接电话的是物业经理,林晚把情况跟经理说了一遍,
语气带着委屈:“王经理,不是我小题大做,我爸妈初三要来,没车位太不方便了。
张磊占了我的车位,还不挪,您能不能帮忙协调一下?”王经理听了,
沉默了一会儿说:“小林啊,我知道你的难处。张磊他常年不在家,
这次回来是陪他母亲过年,他母亲身体不太好,我们也不好太强硬。这样吧,
我下午去他家说说,看看能不能让他找个临时车位挪一下。你也别着急,先等等消息。
”“那谢谢您了王经理,麻烦您了。” 林晚听到这话,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挂了电话,
林晚走到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饺子。饺子是昨天包的,白菜猪肉馅的,
可她吃着却没什么味道。她想着物业经理下午能协调好,张磊能把车挪走,
可心里还是没底 —— 早上张磊那个态度,恐怕没那么容易妥协。吃完饺子,
林晚坐在沙发上看书,可眼睛盯着书页,心思却飘到了车位上。她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窗外,
黑色 SUV 始终没动。时间一点点过去,从上午到下午,物业经理那边一直没消息。
下午四点多,林晚忍不住又给物业经理打了个电话,可这次电话却没人接。她连着打了三个,
都没人接,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 —— 这物业也太不负责任了,收了物业费,
遇到事却推三阻四。她放下手机,站起身,决定再去找张磊谈谈。这次她不想吵架,
就想好好跟他说说自己的难处,希望他能体谅一下。她走到 102 门口,深吸了口气,
抬手敲了敲门。屋里传来电视的声音,还有男人的笑声,可没人来开门。她又敲了敲,
还是没人应。“张磊,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林晚对着门说,
“我不是要跟你吵架,就是想跟你说说我爸妈要来的事,你能不能挪一下车?
”屋里的电视声停了,过了一会儿,传来张磊不耐烦的声音:“我说了我不挪,
你别再来敲门了,烦不烦啊!”林晚站在门口,手紧紧攥着衣角,心里又委屈又生气。
她想再说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 她知道,就算再怎么说,张磊也不会挪车的。
她转身往回走,回到自己家,关上门,靠在门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大年初一,
本该是开开心心的日子,可她却因为一个车位,闹得一肚子委屈。她想着爸妈要是知道了,
肯定会担心,心里更不是滋味。过了一会儿,林晚擦干眼泪,走到窗边。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小区里的路灯亮了,家家户户的窗户里都透出温暖的光。她看着楼下的车位,
黑色 SUV 静静地停在那里,像一块堵在她心里的石头。“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妥协。
” 林晚咬了咬嘴唇,心里有了个主意 —— 明天早上,她早点起来,在车位旁边等着,
张磊总有要出门的时候,到时候再跟他好好说,实在不行,就找其他邻居帮忙评评理。
她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了一口,心里稍微平静了些。不管怎么样,
她都要把车位要回来,不能让爸妈来了之后不方便。这个春节,她不想因为一个车位,
过得这么闹心。第二章:僵局中的 “转机”大年初二的清晨,
林晚是被窗外的雪粒声惊醒的。她掀开窗帘一角,只见小区里的地面已经覆了层薄薄的白霜,
光秃秃的树枝上挂着细碎的雪末,风裹着雪粒打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半。想起昨天晚上下定的决心,林晚迅速从被窝里爬起来,
套上厚厚的毛衣和羽绒服,又找了双加绒的雪地靴穿上。洗漱完,
她揣着手机和钥匙就出了门 —— 今天她要去花卉市场,得赶在雪下大之前把腊梅买回来,
不然等爸妈来了,家里连点像样的年宵花都没有。楼道里比昨天安静了些,
大概是大家昨天走亲戚累了,还在睡懒觉。林晚轻手轻脚地往下走,路过 102 门口时,
特意放慢了脚步,没听到里面有任何动静。她心里嘀咕着:张磊这是要睡到大中午吗?
走到单元楼外,寒风瞬间裹了上来,林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她抬头往自己的车位看了一眼,
黑色 SUV 还稳稳地停在那里,车顶落了层薄雪,像盖了层白纱。林晚咬了咬下唇,
没再多看,转身往小区外走。雪粒落在脸上,凉丝丝的。小区里的路上没什么人,
只有几个早起的老人在扫自家门口的雪,扫帚划过地面,发出 “唰唰” 的声响。
林晚沿着路边慢慢走,心里还在琢磨着怎么跟张磊交涉 —— 直接堵他肯定不行,
万一又吵起来,反而更难收场;找物业吧,昨天经理答应得好好的,结果连个回信都没有,
显然是不想掺和这事儿。走到小区斜对面的便利店门口,林晚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白色轿车。
车顶和车窗上都落了雪,她掏出钥匙解锁,拉开车门时,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她赶紧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打开空调,等着车内慢慢暖和起来。等暖气开始往外冒时,
林晚才拿起车上的刮雪板,下车清理车窗上的积雪。雪虽然下得不大,但粘在玻璃上,
刮起来还得费点劲。她正弯腰刮着前挡风玻璃,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小林?
你这是要出门啊?”林晚回头一看,是三楼的李奶奶,手里拎着个菜篮子,
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袄,脖子上还围着条花围巾。“李奶奶,您这么早去买菜啊?
” 林晚停下手里的活,笑着打招呼。“是啊,家里的菜昨天吃没了,趁雪还没下大,
赶紧去菜市场买点。” 李奶奶走到林晚身边,看了看她的车,又往小区的方向瞥了一眼,
压低声音问,“小林,我昨天听你跟对门那小伙子吵架了?是不是因为车位的事儿啊?
”林晚愣了一下,没想到昨天的争吵被李奶奶听到了,
脸上有点发烫:“嗯…… 他占了我的车位,还不挪,我有点着急了。”“嗨,
那小伙子叫张磊,常年在外地打工,一年也就回来一两次,都是陪他妈过年。
” 李奶奶叹了口气,“他妈妈王阿姨身体不太好,有风湿,一到冬天就腿疼,
平时很少出门。张磊也是个孝顺孩子,每次回来都想着多陪他妈妈一会儿。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她之前只想着自己爸妈要来,没考虑过张磊的情况。
“王阿姨身体不好啊?” 她轻声问。“是啊,前两年还住过一次院,
从那以后就不怎么敢出门了。” 李奶奶点点头,“不过王阿姨人特别好,
以前我家孙子没人带,她还帮我看过好几次呢。张磊这孩子,就是性子直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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