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业内小有名气的儿童心理咨询师,喻安之以为自己能处理好一切。
包括独自带大三岁的女儿,以及……彻底忘记那个让她失望透顶的前夫,季嚣廷。三年前,
她眼睁睁看着他从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堕落成一个满身谎言的赌徒,最终,
她递上了离婚协议。三年后,女儿幼儿园的一场亲子运动会,
让她不得不拨通那个早已拉黑的号码。他开着一辆快散架的面包车来了,穿着洗到发白的恤,
手臂上还有一道狰狞的疤。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
觉得她嫁了一个社会底层的失败者。喻安之也这么觉得。直到——运动会上,
他单手抱着女儿,随手一掷就中了头奖。女儿被欺负,他几句话就让对方家长哑口无言,
冷汗直流。家里水管爆了,他用一把小刀和胶带就完美修复。这个男人,陌生又熟悉。
他身上的秘密,像一个巨大的漩涡,要把她重新卷进去。而女儿抱着他的脖子,
用软软糯糯的声音问:“爸爸,你是不是超人?”季嚣廷看着她,
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深沉和……愧疚。“爸爸不是超人,”他说,“爸爸只是,
想把欠你们的,都还回来。”1.那个男人,他回来了我叫喻安之,一个儿童心理咨询师。
我最擅长的是透过孩子们的画,看懂他们没说出口的话。可我花了七年,都没看懂我前夫,
季嚣廷。三年前,我跟他离了婚。今天,我得把他找回来。因为我三岁的女儿季云朵,
小名朵朵,她们幼儿园要开亲子运动会。老师在电话里,声音很温柔。
“朵朵爸爸……会来吧?孩子们都很期待的。”我捏着手机,
看着正在客厅地毯上搭积木的女儿。她的侧脸,跟季嚣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深吸一口气,
从手机通讯录的最底层,那个标记着“不要联系”的分组里,找到了他的号码。
我甚至不知道这个号码还能不能打通。响了三声,那边接了。没有“喂”,
只有一片嘈杂的背景音。好像有很多人在吆喝,还有……麻将碰撞的声音。我的心,
沉了下去。看来这三年,他还是老样子。“季嚣廷。”我开口,声音干巴巴的。
那边顿了一下。嘈杂声好像被隔开了一点,他应该是走到了稍稍安静的地方。“安之?
”他的声音很哑,带着一丝不确定。三年了,他居然还能听出我的声音。我不想废话。
“朵朵的幼儿园,周六上午九点,有亲子运动会。”“必须父母都到场?
”“老师是这么建议的。”那边沉默了。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
砸在我的耳膜上。“地址发我。”他说。“你来?”我有点意外。“她是我女儿。
”季嚣廷的声音很低,但很有力。“我再混蛋,也不会缺席我女儿的第一次运动会。”说完,
他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心里五味杂陈。朵朵抬头看我,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妈妈,
是爸爸吗?”我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嗯。爸爸说,他周六会来陪朵朵参加运动会。
”女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像装进了两颗星星。“好耶!爸爸要来啦!
”她高兴得在原地转圈圈。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心里那点不舒服,被压了下去。为了女儿,
就忍这一次吧。就当是,请一个临时演员。周六早上,我给朵朵穿上了幼儿园发的运动服。
白色恤,蓝色裤子,很精神。我也换上了方便活动的运动装。八点半,我们等在小区门口。
朵朵很兴奋,小脸蛋红扑扑的,不停地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到呀?”我看着路口,
心里有点没底。我甚至想好了,如果他放鸽子,我就跟老师说,孩子爸爸临时出差了。
八点五十,一辆破旧的银色面包车,歪歪扭扭地开了过来。车身上全是刮痕和泥点,
右边的后视镜还用胶带缠着。车子在我面前停下。车窗摇下来,露出季嚣廷的脸。三年不见,
他瘦了,也黑了。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黑色恤,
手臂上露出一截狰狞的疤,像一条蜈蚣趴在那里。他看起来,比三年前更落魄了。
唯一的区别,是他的眼神。那双眼睛看着我,深不见底,像藏着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爸爸!”朵朵挣开我的手,朝他跑过去。季嚣廷立刻推开车门下来,一把将女儿抱进怀里。
他的动作很快,很稳。他把朵朵举得高高的,胡子拉碴的下巴蹭着女儿的脸蛋。
朵朵咯咯地笑,声音像银铃。那一瞬间,他不像个混混。像个真正的父亲。“上车吧。
”他抱着朵朵,对我偏了偏头。我拉开副驾驶的门,
一股烟味混着劣质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扑面而来。我皱了皱眉,还是坐了进去。
他把朵朵放在后座的儿童安全座椅上,仔细地系好安全带。我有点惊讶,他居然会准备这个。
车子启动,发出拖拉机一样的轰鸣声。我们一路无话。只有朵朵在后座,
叽叽喳喳地跟季嚣廷说着幼儿园的趣事。他很少说话,但一直在听。
偶尔从后视镜里看女儿一眼,眼神很专注,很柔和。到了幼儿园门口,
已经有很多家长和孩子了。那些家长,男的西装革履,女的妆容精致。开来的车,
最差的也是宝马奥迪。我们的破面包车停在旁边,像一只丑小鸭,混进了一群白天鹅。
周围的家长,都朝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我能感觉到那些视线,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烧。我真后悔。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打那个电话。2.谁是小丑,
谁是英雄“哇,朵朵,这是你爸爸呀?”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牵着一个小胖子,
走了过来。她是小胖子浩浩的妈妈,姓王。平时在家长群里,最喜欢炫耀。
她上下打量着季嚣廷,眼神里的轻蔑,不加掩饰。“季先生,在哪里高就啊?”我攥紧了手,
想替他回答。说他自己做点小生意?还是说在工地上班?哪个听起来,都不太体面。
季嚣廷却很平静。他一手牵着朵朵,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没工作,瞎混。
”他回答得坦坦荡荡,好像一点不觉得丢人。王太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呀,
那朵朵妈妈可真辛苦,一个人养家。”她声音不大,但周围的家长都听见了。那些目光,
更密集了。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当众扒光衣服的小丑。“还好。”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妈妈不辛苦,”朵朵仰着头,大声说,“爸爸也很厉害的!
”王太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是吗?你爸爸哪里厉害呀?”朵朵歪着头,
很认真地想了想。“爸爸……爸爸会修车!还会做好多好吃的!”“哟,
原来是修车工兼厨子啊。”王太太的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我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季嚣廷蹲了下来,跟朵朵平视。“朵朵,爸爸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多厉害。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笑意。第一个项目,是亲子两人三足。
我和季嚣廷被绑在一起。他的腿很长,肌肉结实。我们贴得很近,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阳光的味道。我的心跳,有点乱。“跟着我的节奏。
”他在我耳边说。热气喷在我的耳朵上,很痒。我下意识地想躲,他却一把搂住了我的腰。
他的手掌很烫,隔着薄薄的衣料,烙在我的皮肤上。“别分心。”比赛开始。
季嚣廷喊着“一二一”。他的节奏感很好,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我几乎是被他带着跑的,
一点都不费力。我们超过了一对又一对的家长,第一个冲过了终点。朵朵在终点线那边,
跳着脚为我们欢呼。“爸爸妈妈好棒!”我有点喘,脸颊发烫。不知道是累的,
还是因为他搂在我腰上的那只手。他放开我,表情没什么变化。好像刚才那个亲密的接触,
只是为了赢得比赛。第二个项目,是投篮。每个家庭十个球,投进最多的获胜。
奖品是游乐园的家庭套票。朵朵很想要那个奖品。“爸爸,我想要那个!
”她指着宣传海报上的旋转木马。“好。”季嚣廷摸了摸她的头,“爸爸给你赢回来。
”别的爸爸,都是规规矩矩地站在罚球线投篮。十个球,能进三四个就算不错了。
轮到我们家。季嚣廷单手把朵朵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拿起一个篮球。他没有站在罚球线,
而是退后了三大步。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他随手一抛。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唰”的一声,空心入网。所有人都惊呆了。连裁判都忘了吹哨。季嚣廷面无表情,
拿起第二个球,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姿势。又进了。第三个,第四个……十个球,全中。
无一例外。整个操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王太太的嘴巴,
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朵朵在季嚣廷的怀里,高兴地拍着手。“爸爸是神投手!
”我看着季嚣廷的侧脸。阳光下,他的轮廓很硬朗。那个瞬间,我忽然觉得,
他和我记忆里的那个人,不一样了。那个沉迷堵伯,满口谎言,烂泥扶不上墙的男人,
不会有这样的眼神。这么稳,这么静,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我的心,彻底乱了。
3.他手臂上的疤,和我的噩梦运动会结束,我们家拿了总分第一。朵朵抱着游乐园的门票,
笑得合不拢嘴。回家的路上,她坐在安全座椅上,很快就睡着了。车厢里,
只剩下发动机的轰鸣声。“你……”我先开了口。“怎么了?”他看着前方,没有回头。
“你什么时候投篮这么准了?”我记得,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喜欢打篮球。但技术,
也就是普通人的水平。“练的。”他回答得很随意。“在哪里练?”我追问。
“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他又开始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了。就像三年前,
我问他为什么彻夜不归,问他钱都花到哪里去了。他也是这样,什么都不肯说。我的心,
又冷了下来。也许,他只是运气好。或者,是在哪个**里,跟人学了点投骰子的技巧,
用在了投篮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不该对他抱有任何幻想。车子开到小区楼下。
他停好车,解开安全带。“我把朵朵抱上去。”他说着,就下了车,打开后座的车门。
他抱起朵朵的动作很轻,很小心,生怕把她吵醒。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他很高,
肩膀很宽,T恤被汗水浸湿了一块。手臂上那道疤,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狰狞。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三年前,我们离婚前的一个月。有天晚上,他很晚才回来。身上带着伤,
手臂上缠着纱布,有血渗出来。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跟人打架了。我让他去医院,他不去。
就自己躲在浴室里,处理伤口。我看到他咬着牙,额头上全是冷汗。从那以后,
他就变得越来越奇怪。经常失踪,电话不接。身上总是带着一股烟味和酒气。我问他,
他什么都不说。再后来,就有人上门来讨债。说他欠了十几万的赌债。我当时,彻底绝望了。
现在想起来,他手臂上今天的这条疤,和我记忆里那个伤口的位置,几乎一模一样。我的心,
猛地一跳。一个可怕的念头,钻进我的脑海。难道……“在想什么?”季嚣廷的声音,
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们已经到了家门口。他抱着朵朵,站在那里等我开门。
我慌乱地从包里拿出钥匙,手抖得厉害,半天都插不进锁孔。他叹了口气。伸出另一只手,
从我手里拿过钥匙。轻松地打开了门。他把朵朵抱进她的房间,轻轻地放在床上,
替她盖好被子。然后,他走了出来。“我走了。”他对我说。“等等。”我叫住他。他回头,
看着我。我鼓起勇气,指了指他手臂上的疤。“这个……是怎么弄的?”他愣了一下,
随即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不小心,被东西划的。”又是这种敷衍的回答。
“季嚣廷!”我有点失控,“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你想听什么实话?”他抬起眼,
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想听我告诉你,这三年我过得有多惨?还是想听我告诉你,
我还是跟以前一样,是个烂人?”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和……痛苦。我的心,
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他逼近一步。
我们离得很近,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红血丝。“喻安之,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事,
跟你没关系了。”他说的,是事实。可我为什么,会觉得那么难受?“跟你没关系,
但跟朵朵有关系。”我说,“我不想让她有一个……不清不楚的爸爸。”“不清不楚?
”他笑了,笑得有点冷,“我每个月都按时把抚养费打到你的卡上,一分没少。
我今天也来参加了她的运动会。你还想我怎么样?”“我不是说钱!”“那是什么?
”我被他问住了。是啊,我到底想怎么样?我希望他变成什么样?一个有体面工作的,
能让我在别人面前抬得起头的父亲?还是……还是我内心深处,
其实还对他抱着一丝不该有的期待?期待他能变回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干净,阳光,
意气风发的季嚣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的脑子,乱成一团麻。4.厨房里的硝烟,
和他的秘密“叮咚——”门铃响了。我跟季嚣廷的对峙,被打断了。我走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叫许博文,一个事业有成的律师,正在追我。
他捧着一束香槟玫瑰,笑得如沐春风。“安之,我路过附近,听说你今天休息,
就……”他的话,在看到我身后的季嚣廷时,停住了。许博文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看了看季嚣廷,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全是询问。季嚣廷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他上下打量着许博文,目光像刀子一样,锋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火药味。
“这位是?”许博文先开了口,打破了尴尬。“我前夫。”我硬着头皮介绍。
“哦……原来是季先生。”许博文朝季嚣廷伸出手,“你好,我叫许博文,是安之的朋友。
”季嚣廷没动。他就那么看着许博文伸在半空中的手,一点要握的意思都没有。许博文的手,
尴尬地停了几秒,然后收了回去。他推了推金丝眼镜,掩饰自己的难堪。
“季先生今天……是来看孩子的?”“不然呢?”季嚣廷反问,“来看你吗?”他说话,
总是这么直接,这么不留情面。许博文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我先进去了。”季嚣廷说完,
转身就朝厨房走去。我愣住了。他想干嘛?我跟过去,看见他打开冰箱,
熟练地拿出里面的食材。鸡蛋,西红柿,还有一些肉。“你干什么?”“朵朵醒了会饿。
”他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子,开始洗菜,“我给她做个番茄肉酱面。”我看着他的动作。
很熟练。切洋葱,切番茄,剁肉末。刀工很好,一点不比酒店大厨差。我忽然想起来,
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他做饭。他说,不想让我的手,沾上油烟味。可后来……后来,
他就再也没进过厨房了。许博文也跟了进来。他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季嚣廷。“季先生,
还会做饭?”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惊讶和……挑衅。“会一点。”季嚣廷头也不抬。
“看不出来啊。”许博文笑了笑,“我还以为,像季先生这样的人,
平时应该都是在外面解决的。”他话里有话。“外面解决”,指的,
自然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场合。季嚣廷切菜的刀,停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许博文。
“许先生平时,应该经常在外面解决吧?”“我……我工作忙,应酬多。”许博文有点结巴。
“是吗?”季嚣廷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怎么听说,许先生前几天晚上,
还在‘夜色’会所,跟一个叫莉莉的小姐,聊工作聊到了后半夜?”许博文的脸色,
“唰”地一下,全白了。“你……你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莉莉!”“不认识?
”季嚣廷放下刀,擦了擦手,朝许博文走过去。他比许博文高半个头,气场上,完全是碾压。
“那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季嚣廷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许博文心上。
“你那天穿的是一件蓝色的条纹衬衫,喝了三瓶皇家礼炮。后来,你把你的百达翡丽手表,
送给了那个莉莉小姐,说……那是给她的‘封口费’。”许博文的腿,开始抖了。
他看着季嚣廷,像是见了鬼一样。这些事,他怎么会知道?这么私密,这么详细。
“你……你到底是谁?”“我是谁不重要。”季嚣廷逼近他,压低了声音,“重要的是,
你离喻安之和我的女儿,远一点。”他的眼神,像一头被惹怒的野兽。
充满了警告和……杀气。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许博文被他吓得,连连后退。“疯子!你就是个疯子!”他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跑了。
连那束玫瑰花,都忘在了门口。厨房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锅里,
油“滋啦滋啦”响的声音。季嚣廷转过身,继续做他的面。好像刚才那个气场强大,
把人吓跑的男人,根本不是他。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怎么会知道许博文的事?还知道得那么清楚。“夜色”会所,我听说过,是本市最高档,
也最私密的会所。安保极严,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
季嚣廷……他怎么会……一个接一个的谜团,像一张大网,把我牢牢地困住。这个男人身上,
到底藏着多少秘密?5.照片里的陌生人,和破碎的线索“妈妈,我闻到好香的味道呀。
”朵朵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刚睡醒,头发有点乱,像个小鸟窝。
季嚣廷端着一碗面,从厨房出来。“朵朵醒啦?快来,爸爸给你做了最好吃的番茄肉酱面。
”他把碗放在餐桌上,又去拿了小勺子和小叉子。朵朵爬上椅子,看着碗里的面,
眼睛都亮了。红色的酱汁,裹着每一根面条。上面还撒了绿色的葱花和白色的芝士碎。
色香味俱全。“哇!看起来好好吃!”朵朵拿起小叉子,卷起一小撮面,吹了吹,放进嘴里。
她的小脸,立刻露出了幸福的表情。“好吃!比餐厅里的还好吃!”季嚣廷坐在她旁边,
看着她吃。眼神里,全是宠溺。他拿起纸巾,轻轻地擦掉朵朵嘴角的酱汁。动作温柔得,
不像话。我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温暖,又很……酸涩。
这样的画面,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没想到,会在今天,以这样的方式实现。“你也吃点吧。
”季嚣廷抬头看我,“锅里还有。”我摇了摇头。“我没胃口。”我的脑子里,
全是刚才许博文落荒而逃的画面。还有季嚣廷那冰冷的眼神。“刚才……谢谢你。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不管怎么样,他算是帮我赶走了一个麻烦。虽然,
我并不喜欢他用那种方式。“不用。”他淡淡地说,“我只是不希望我女儿,
以后有个乱七八糟的继父。”他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了我心里。原来,他做这一切,
都只是为了女儿。跟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半点关系。也是,是我自作多情了。吃完饭,
季嚣廷主动收拾了碗筷。他在厨房里洗碗,动作很麻利。朵朵在客厅玩玩具。我坐在沙发上,
心神不宁。我鬼使神差地,走进了书房。我们结婚的时候,这间书房,是季嚣廷的。
里面放着他的书,他的电脑,还有一些……他的模型。离婚后,我把他的东西,
都收进了一个箱子里,塞进了书柜的最顶层。我想把它们扔掉,但每次,都下不了手。
我踩着凳子,把那个落满灰尘的箱子,搬了下来。打开箱子。里面是我们的结婚照,
他送我的第一个礼物,还有……我拿起一个相框。是季嚣廷的照片。照片里的他,
穿着一身警服,英姿飒爽。背景,好像是警校的毕业典礼。他笑得,很灿烂。
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张照片。也是我认识的他,最初的样子。我把相框翻过来,
想擦擦背后的灰。忽然,我发现相框的背板,有点松动。我用指甲,轻轻地把它撬开。
一张折叠起来的纸,从里面掉了出来。我愣住了。这是什么?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我把纸打开。是一张照片。照片很旧,有点发黄。上面是三个人。
一个是我不认识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威严。一个是年轻时候的季嚣廷。
还有一个……我的瞳孔,猛地收缩。还有一个,是许博文!照片里的许博文,
比现在年轻很多。他站在那个中年男人身边,笑得很谄媚。而季嚣廷,站在另一边,
表情很严肃。这……这是怎么回事?季嚣廷怎么会和许博文有合照?他们俩,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至少,许博文的表现,是这样的。可这张照片……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唯一的解释就是,季嚣廷认识许博文,而且认识了很久。但他今天,却装作不认识。为什么?
我拿着照片,冲出书房。季嚣廷正好从厨房出来。我把照片,举到他面前。“这是什么?!
”我质问他,声音都在发抖。他看到照片,脸色瞬间变了。变得,很苍白。他一把夺过照片,
攥在手心。“你从哪里找到的?”“你别管我从哪里找到的!”我冲他喊,“你告诉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认识许博文?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没有骗你。
”“你还说你没有!”我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照片在这里!你还要狡辩吗?”“妈妈,
爸爸,你们不要吵架……”朵朵站在客厅中间,看着我们,快要哭了。季嚣廷深吸一口气,
闭上了眼睛。他再睁开眼时,眼神里,全是疲惫和……决绝。“安之。”他看着我,
一字一句地说,“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为了你,也为了朵朵。”说完,
他把那张照片,撕得粉碎。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和满地的碎片,
还有一头雾水的女儿。6.跟踪者,危险的信号季嚣廷走了。我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块。
我蹲下来,把朵朵抱在怀里。“宝宝别怕,妈妈跟爸爸……只是在讨论问题。”我不知道,
这种谎言,能不能骗过一个三岁的孩子。朵朵很懂事,她没有再问。只是用小手,
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妈妈不哭。”我没哭。我只是觉得,很累。这三年来,
我一个人带着朵朵,再苦再难,都没觉得这么累过。因为那个时候,我的心是死的。可现在,
季嚣廷回来了。他带着一身的谜团,把我的心,搅乱了。也把我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接下来的几天,季嚣廷没有再联系我。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正轨。我每天送朵朵上幼儿园,
然后去我的心理咨询室上班。晚上,接她回家,给她做饭,讲故事。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但又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我会下意识地,去看手机。期待着那个熟悉的号码,
会再次亮起。我会在路过篮球场的时候,停下来看一会儿。想象着季嚣廷抱着朵朵,
投篮的样子。我甚至,在超市买了一瓶他以前最喜欢喝的牌子的啤酒。买回来才发现,家里,
已经没有那个喝酒的人了。我把自己,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喻安之,你真是没出息。
这天下午,我接了朵朵,准备回家。走出幼儿园门口的时候,我感觉,好像有人在看我们。
我下意识地回头。街角,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窗是黑色的,看不清里面。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道视线,就是从车里传来的。我的心,咯噔一下。是许博文吗?
他想报复?我牵着朵朵的手,加快了脚步。那辆车,不远不近地,跟在我们后面。我的后背,
渗出了一层冷汗。我不敢直接回家。我怕暴露我家的住址。我带着朵朵,在附近商场里绕圈。
那辆车,一直停在商场外的路边。它好像,很有耐心。我的心,越来越慌。
我是一个单身母亲,带着一个孩子。如果真的遇到坏人,我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我躲进商场的卫生间,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110。“喂,你好,我要报警。
我被人跟踪了。”接线员很专业,询问了我的位置,和对方的特征。“好的,女士,
请您保持冷静,待在原地不要动,我们马上派人过去。”挂了电话,我抱着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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