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邻居关阀门,我被炸得面目全非,那种蚀骨的剧痛,仿佛将我的灵魂都灼烧殆尽。
近140万的治疗费掏空了我们家,最终,我还是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被医生宣布死亡。
死后我才亲眼看到,张叔一家竟拿着我用命换来的300万意外和房屋保险,
一边大鱼大肉、吃香喝辣,一边对着镜头,心安理得地夸我是个“好孩子”!
那张扭曲的嘴脸,我化成灰都记得!再次睁眼,我猛地从病床上惊醒,浑身冷汗淋漓,
剧痛的幻觉仍在。可眼前的场景,却是熟悉的我家厨房。我回到了爆炸前一天!窗外,
张叔正和邻居絮叨:“我家那罐气,嘶嘶漏了好几天了,烦死人了!”第二天,
他又准时来敲门,带着那张在我梦里缠绕了无数次的虚伪笑脸:“小江啊,
叔家煤气好像有点问题,你来帮叔看看?”他眼底藏着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险,这一次,
我看得清清楚楚,肝胆俱裂!第一章我看着张叔那张熟悉而又恶心的脸,
那堆满虚伪笑容的褶子,在我看来,如同爬满了无数蠕动的蛆虫,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
就是这张脸,在我被炸得面目全非,躺在ICU里垂死挣扎时,
对着记者镜头冠冕堂皇地说:“小江是个好孩子,可惜了。”就是这个人,
心安理得地拿着我用命换来的三百万保险金,给他赌狗儿子买了婚房,
过上了旁人艳羡的生活。“小江?发什么愣呢?”张叔见我没反应,不耐烦地催促,“快点,
叔家味儿大着呢。”我压下心头的恨意,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张叔,我这……不太懂啊。
”“不懂怕什么,年轻人学东西快,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伸手就要来拉我。我侧身躲开。“叔,燃气这东西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不就是阀门拧不紧吗?你力气大,帮叔拧一把就行。”他满不在乎。
我妈正好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老张啊,出什么事了?
”张叔立刻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嫂子,我家煤气好像漏了,想让小江帮我看看。
这孩子,现在胆子小了,推三阻四的。”我妈一听,立马用胳膊肘怼了我一下:“你这孩子,
张叔都开口了,赶紧去看看。远亲不如近邻,搭把手的事。”看,又是这样。上一世,
也是我妈催着我去的。她总说,张叔是看着我长大的,人好,心善。我死后,她逢人就哭,
说悔不当初。我深吸一口气,对张叔说:“行,叔,你等我一下。这么大的事,
我得先上网查查注意事项,学习一下,免得好心办坏事。”张叔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满脸不高兴。“查什么查!等你查完黄花菜都凉了!就拧个阀门,你当是造火箭啊?
”“赶紧的,磨磨唧唧,一点不像个男人!”他丢下这句话,气冲冲地转身回了自己家,
门摔得震天响。我妈皱着眉,又想说我。我抢先开口:“妈,这不是小事,万一炸了,
整栋楼都得完蛋。我先去趟物业,让他们备案,再通知一下邻居。”说完,
我没管我妈的反应,换上鞋就出了门。我没去物业。我绕到楼下,找了个公共电话亭,
拨通了燃气公司的紧急报修电话。“喂,你好,安居小区3栋402,燃气泄漏严重,
麻烦你们尽快派人过来。”电话那头立刻严肃起来:“好的先生,我们马上安排师傅上门,
请您和住户在室外安全地带等待,千万不要使用任何电器和明火!”“好的,麻烦快点。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世,我不会再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
我慢悠悠地晃到物业办公室。物业经理老王正翘着二郎腿看报纸,见我进来,眼皮都懒得抬。
“什么事?”“王经理,3栋402的张叔家,燃气泄漏,味道很大,有安全隐患。
”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老王放下报纸,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
让他自己打电话给燃气公司。”“我就是怕他自己不当回事,所以来跟您报备一下。
这要是出了事,物业也有责任的吧?”老王脸色一变,瞪着我:“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呢?
他自己家漏气,关我们物业什么事?”“您作为物业,收取了物业费,
就有保障小区安全的义务。现在出现这么大的安全隐患,您不应该至少在楼道里贴个通知,
提醒大家注意吗?”我的声音不大,但办公室里很静,显得格外清晰。
旁边几个正在摸鱼的物业人员都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老王脸色一变,瞪着我,正要发作,
张叔却黑着脸冲了进来。“江澈!你跑这儿来干什么!我让你帮我关个阀门,你倒好,
跑这儿来嚼舌根!”他嗓门极大,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我故作委屈:“叔,
我这不是为了安全着想吗?我怕我弄不好,所以先来物业报备一下,让专业的人来处理。
”张叔闻言,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刚想开口,物业小李却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
额头冒汗:“王经理!不好啦!我们接到燃气公司通知,说3栋402燃气泄漏,
让我们赶紧协助疏散,还说味道已经很大了!”老王听到这话,脸瞬间煞白,
哪还有空理会张叔,立马跳了起来:“快!快!赶紧发紧急通知!小李,你马上去楼下守着,
不准人进出!”他匆匆拿起对讲机,开始调度。张叔则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傻在原地,
原本叫嚣的气焰瞬间萎靡了一半。“叫什么叫!就知道花钱!”张叔嗓子都喊劈了,
“叫一次燃气公司得上百块!你给我出啊?”他此刻虽然声音减弱,但眼底的狠厉却更深了,
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一个阀门都拧不好,还到处宣扬,你是怕别人不知道我家漏气吗?
你个白眼狼,忘恩负义!”周围的人开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我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心中却是一片冷静。计划,正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好,叔,我去。
”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第二章我跟着张叔往楼上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而他,则一路不停地数落着我,那怨毒的言语像毒液般溅射在我耳边,试图腐蚀我的意志。
“养你这么大,一点用没有,让你帮个小忙跟要你命一样。”“我早就跟你爸说过,
你这孩子就是太独,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我低着头,一言不发,但口袋里的手机,
已经悄悄按下了录音键。一进他家门,一股浓烈的燃气味扑面而来,
瞬间冲击着我的嗅觉和神经,熏得人头晕目眩。那股腐臭夹杂着瓦斯的味道,
让我的胃部猛地痉挛了一下,记忆深处,那种被烧焦的气味,似乎又在空气中浮现。
张婶正拿着一把大蒲扇,在厨房门口使劲扇着。看见我,她脸上挤出一点笑,
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小江来了啊,快,快给你张叔看看,这味儿都快把人熏死了。
”我走到厨房,那“嘶嘶”的漏气声清晰可闻。液化气罐的阀门处,
因为低温凝结了一层白霜。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看见没?就这儿。”张叔指着阀门,
“你劲大,给它拧紧了就行。”我伸出手,装作很用力地去拧。“不行啊张叔,太紧了,
我拧不动。”“废物!”他毫不客气地骂道,语气里的嫌恶如刀割,
仿佛我是他最讨厌的垃圾,“用点劲!没吃饭吗!”我咬着牙,脸憋得通红,
手上却一丝力气都没多用。我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强忍住心头如岩浆般翻滚的怒火和屈辱。
这屈辱,上一世我生生承受了。但这一世,我将加倍奉还。“真的不行,叔。
要不还是叫燃气公司吧,他们有专门的工具。”“叫什么叫!就知道花钱!
”张叔一把推开我,自己凑了上去。他试着拧了一下,也没拧动,脸涨成了猪肝色。
张婶在一旁煽风点火:“哎哟,你不是说小江力气大吗?怎么也拧不动啊。”“你闭嘴!
”张叔冲她吼了一句,转头又来找我的茬,“你肯定没用心!再给我使劲拧!
”我被他吼得一个激灵,再次把手放了上去。这一次,我手上稍微用了一点力,
然后“哎哟”一声,夸张地向后一跳。“怎么了怎么了?”张叔和张婶都紧张地看着我。
我捂着手,表情痛苦:“叔,这阀-门好像在漏电,麻了我一下。”“漏电?
”张叔一脸不信,“铁疙瘩怎么会漏电?你别是想偷懒吧!”“真的,不信你摸。
”我把手伸给他看,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张叔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犹豫着不敢上前。
人对自己身体的危险,总是最敏感的。“肯定是静电。”张婶在旁边说,“天干物燥的,
正常。”“不行,叔,这太危险了。”我连连后退,“燃气泄漏已经够危险了,
要是再有电火花,那……”我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张叔的脸色也白了。他再混,
也知道燃气遇上明火会爆炸。“那……那怎么办?”他声音有点抖。“还是叫燃气公司吧,
叔。”我再次提议,“安全第一,不能拿命开玩笑。”提到“命”,张叔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上一世,我就是用命,给他们一家换来了富贵。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后,
还是那深入骨髓的吝啬占了上风。“不行!不能叫!”他咬着牙说,“叫他们来,
又得检查又得登记,说不定还得罚款!罐子都得给你没收了!”“我去找个扳手!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说着,他转身就去储物间翻箱倒柜。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胸腔里跳出来。来了!这该死的一刻!上一世将我炸得尸骨无存的导火索,
就是他手里那把锈迹斑斑、此刻却闪着致命寒光的金属扳手。
第三章张叔很快就翻出了一把满是铁锈、沉甸甸的大号活动扳手。他握着那致命的凶器,
像个被魔鬼附身的将军,眼中闪着疯狂的光,气势汹汹地回到厨房。“我就不信了,
今天还治不了你个小小的阀门!”他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嘟囔,“老子就是死,
也得拉个垫背的。”那怨毒的目光,甚至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我看着他手里的扳手,
心跳得飞快,但脸上却装出极度惊恐的样子。“叔!不能用这个!”我尖叫起来,
声音里带着极致的恐惧,“金属工具会产生火花!会爆炸的!”我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了调,
尖锐得刺耳。张婶也被我吓了一跳,拉住张叔的胳膊:“老头子,要不……要不算了吧?
小江说得对,太危险了。”“你懂个屁!”张叔一把甩开她,语气凶狠,
“他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我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米都多!”他瞪着我,
眼神凶狠:“你再敢在这儿妖言惑众,给我滚出去!”我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
“不敢”动弹,身体却在为接下来的逃离积蓄着力量。我的录音还没有结束,
我需要最确凿的证据。“叔,我求你了,别用扳手。”我带着哭腔,声音都在发抖,
绝望感蔓延全身,“真的会死人的!我们快跑吧!”我声音里的恐惧是真的,
但我逃跑的决心更甚。“跑?跑什么跑!”张叔被我的话彻底激怒了,
他已经彻底被吝啬与疯狂吞噬了理智,“我看你就是盼着我死!我今天非要让你看看,
我到底会不会死!”他怒吼着,眼中尽是癫狂。
就在那致命的扳手狠狠卡在阀门螺母上的瞬间,我几乎是爆发出了全部潜能,
一个箭步朝门口扑去!“你给我回来!”我听到了张叔气急败坏的怒吼。紧接着,
是金属碰撞金属的,清脆又刺耳的“咔”的一声,仿佛死神敲响的丧钟!就是现在!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了他家的门。在我扑倒在走廊上的同一瞬间,
身后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轰——!”一股灼热的气浪猛地从门里喷涌而出,
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拍在我的背上。我整个人被掀飞了出去,撞在对面的墙上,
又重重地摔在地上。耳朵里嗡嗡作响,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声音。
短暂的失聪让我陷入极度恐慌。眼前一片火光,浓烟滚滚,刺鼻的气味呛得我无法呼吸。
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疼。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
惨白的光照亮了眼前地狱般的景象。张叔家的防盗门被炸得变了形,扭曲着挂在门框上。
门里,是熊熊燃烧的烈火。我成功了。我逃了出来。可是,背上传来火辣辣的剧痛,
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我费力地扭过头,看到我的后背衣服已经被烧焦,
和皮肉粘在了一起。剧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终究,还是没能完全躲过去。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隐约传来了各种嘈杂的声音。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喊,
还有急促的脚步声。“着火啦!”“快打119!”在彻底失去意识前,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紧了口袋里那只滚烫的手机。这里面,有张叔一家人的催命符。
第四章我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很熟悉,白色的天花板也很熟悉,
可这一次,我的身体不再是上一世那种被掏空、千疮百孔的绝望。
我只是背部和手臂上缠着纱布,虽然也疼,但那撕裂般的剧痛,完全在可以忍受的范围。
我妈趴在我的床边,睡得正沉,眼角还挂着泪痕。我轻轻动了一下,她立刻就惊醒了。
“澈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语无伦次,伸手想碰我又不敢碰。
“妈,我没事。”我的嗓子很干,声音沙哑。“怎么会没事!医生说你后背三度烧伤,
幸好送来得及时,不然……不然……”她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这一次,
她的哭泣带着无法言喻的自责与后怕,声音嘶哑,几乎要将我揉碎在她怀里。这时,
护士推门进来,给她量了体温,临走时低声对妈妈说:“您儿子命大,
当时张家那爆炸可惨了,我们抢救室都乱成一团……外面好多人议论他呢,说他机灵。
”我妈脸色瞬间一白,看向我,似乎想问什么。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张叔……他们家怎么样了?”我明知故问,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
我妈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既有同情,又有后怕。“老张他……当场就没了。
”“张婶被气浪冲到了卧室,命是保住了,但烧得很严重,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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