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刻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感，仿佛一个常年压在耳边的低频噪音突然消失了。
而他对面，张扬那张嚣张到扭曲的脸，瞬间凝固了。
他的瞳孔在短短一秒钟内，经历了“嘲讽”、“错愕”、“迷茫”，最后化为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不……”张扬的嘴唇开始哆嗦，他疯了一样地猛拍自己的手腕。
那块百达翡丽还在，但某种与他血脉相连的东西，消失了！
“系统？
系统？！
回答我！”
他在心中狂吼，但往日那个甜美的“系统提示音”如同石沉大海。
“我的钱……我的每日额度呢……？”
他慌乱地掏出手机，点开那个定制的银行APP。
往日那长到令人发指的数字，此刻变成了一个刺眼的……“0.00”。
不！
张扬不信邪，他冲到包厢的刷卡机前，抢过经理手里的POS机，狠狠地把自己的黑卡插了进去！
“滴——” 一声刺耳的长鸣。
POS机屏幕上缓缓显示出几个字：无效卡或己冻结“不可能！”
张扬状若疯魔，他拔出卡，反复地插拔、刷卡！
“滴——无效！”
“滴——无效！”
包厢里所有人都看傻了。
苏雅也愣住了：“张扬……你……你怎么了？”
“滚开！”
张扬一把推开苏雅，他开始颤抖，冷汗浸透了他昂贵的定制衬衫。
就在这时，经理的手机响了。
经理狐疑地接起电话，听了几秒，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什么？！
张……张少的卡全部被冻结了？”
“不是冻结？
是……是清零？！”
“他还欠了银行和多家金融机构……五……五十二亿的巨Rezhai？！
因为恶意透zhi和非法信贷？！”
经理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轰——！”
这个消息，比张扬刚才的羞辱还要劲爆一百倍！
五十二亿的zhai务？！
“不！
那不是我借的！
是系统……是系统给我的额度！！”
张扬惊恐地尖叫起来，他彻底失态了。
他顾不上隐藏了，他只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没了！
“我的钱！
我的能力！
我的系统！
是谁！
是谁偷走了我的系统！！”
他猛地回头，死死盯住了林刻。
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唯一接触的、唯一可能对他有威胁的，只有林刻！
但林刻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是你……是你干的！！”
张扬咆哮着朝林刻扑了过去。
“砰！”
林刻甚至没有动。
一名反应过来的餐厅保安，用电棍精准地戳在了张扬的后腰上。
张扬抽搐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彻底晕死过去。
全场死寂。
苏雅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地上抽搐的张扬，又看了看毫发无伤、神情冷漠的林刻。
她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种名为悔恨的情绪。
林刻没有再看她一眼。
他越过狼藉的餐桌，越过那些目瞪口呆的同学，也越过了那滩不省人事的“神豪”。
他平静地走出了金瑟王府。
在踏出大门的瞬间，阳光洒在他身上。
他的视野中，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极其简洁的蓝色界面，缓缓浮现。
界面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图标——回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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