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贺安,一家私立幼儿园的园长。一夜之间,我从孩子们最喜欢的“安安老师”,
变成了全网唾骂的“虐童恶魔”。一段经过精心剪辑的监控视频,掐头去尾,
只留下我“粗暴”对待孩子的画面。家长堵在门口要说法,
媒体的长枪短炮恨不得怼进我嘴里,投资人威胁撤资,教育部门成立了调查组。
我的实习生唐芮,那个平时最会说贴心话的姑娘,一边“义愤填膺”地帮我挡着记者,
一边用没人看到的角度,对我露出得意的笑。他们都以为我完了,
以为我这个没什么背景的女人,只能被资本的洪流碾碎。他们不知道。我拿起手机,
只给我那个很少联系的弟弟发了条消息。“小屿,有人欺负我。”半小时后,全网的向,
开始变得诡異起来。1.剪刀手手机震动的时候,我正在给大班的豆豆讲故事。
屏幕上弹出一条推送,标题扎眼。“惊爆!某高端幼儿园教师粗暴对待幼儿,监控画面流出!
”我心里咯噔一下。点开,视频只有十五秒。画面里,
我把一个哭闹的小男孩从滑梯上拽下来,动作幅度很大。然后,我把他按在椅子上,
手指几乎戳到他的脸上。小男孩哭得撕心裂肺。视频结束。没有前因,没有后果。
只有最能引爆情绪的片段。评论区已经炸了。“这是魔鬼吧?!”“查!
必须查清楚是哪家幼儿园!”“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这么恶毒!”我脑子嗡的一声。
视频里的小男孩是轩轩,今天下午,他因为抢玩具,把另一个小朋友推倒了,额头磕破了皮。
他自己也因为害怕,躲在滑梯顶上不肯下来,情绪激动,随时可能掉下来。我把他拽下来,
是怕他出意外。把他按在椅子上,是厉声告诉他,推人是错的,要道歉。整个过程,
持续了五分钟。监控录下了全部。但现在,有人把它剪成了十五秒的“虐待”。
我的手机开始疯狂响起,全是未接来电。家长群里,@我的消息刷了屏。“贺园长!
视频里是你吗?!”“你们幼儿园就是这么照顾孩子的?!”“我儿子也在你们园!
我现在就要去接孩子!”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我的实习生唐芮,一脸焦急地跑进来。
“贺姐!不好了!你快看手机!”她把手机递到我面前,屏幕上正是那个视频。
“这怎么回事啊贺姐?这肯定是误会吧?!”她眼睛里写满了“关切”,
但一丝一毫的慌乱都没有。太镇定了。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办公室里的空调,开得有点冷。
“唐芮,你今天下午,是不是去过监控室?”唐芮的脸色僵硬了一瞬,快到几乎无法捕捉。
“是啊,我去拿上周活动课的录像资料,怎么了贺姐?”“没什么。”我收回视线,
拿起手机,拨通了我们幼儿园控股集团的公关部总监电话。电话刚接通,
对方不耐烦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贺安,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现在集团股价都被你影响了!”“李总,视频是恶意剪辑的。”“我不管是不是剪辑的!
现在全网都在骂!你必须马上给我平息掉!否则,你就卷铺盖滚蛋!”电话被狠狠挂断。
窗外,幼儿园门口已经聚集了第一批闻讯赶来的家长,还有几辆明显是媒体的车。
唐芮凑过来,压低声音。“贺姐,要不……我们先道个歉吧?姿态放低一点,
网友可能就……”我转过头,看着她。“道歉?”“对啊,就说我们管理有疏忽,
情绪没控制好……”“唐芮。”我打断她,“你觉得,是哪段监控出了问题?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我……我也不知道啊,应该是……是轩轩那段吧?”我点点头。
“对,就是那段。”“下午四点零七分到四点十二分的监控,被人从总服务器里调走了。
能接触到总服务器密码的,除了我,只有你。”唐芮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2.养不熟的狼“贺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唐芮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声音里带着哭腔,委屈得像是被全世界背叛。“我……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我把你当亲姐姐一样!”演得真好。
要不是我刚才留意到她袖口蹭到的一点粉笔灰——我们监控室门口的消防栓上,
今天早上刚有孩子用粉笔画了个圈——我差点就信了。我没理会她的表演,
径直走向办公室的内间休息室。“贺姐你去哪?外面好多人!”“我去换件衣服。
”我关上门,隔绝了她探究的视线。休息室的窗户正对着幼儿园大门。黑压压的人群,
闪光灯亮成一片,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秃鹫。我的手机还在嗡嗡作响。我划开屏幕,
没有看那些辱骂的私信,而是点开了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对话框。头像是一个像素风的小恐龙。
我打字。“小屿,有人欺负我。”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没有立刻回复。我也不急。
我知道他看得到。我换上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裤子,把头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
再打开门时,唐芮还守在门口,脸上挂着两行泪痕。“贺姐,你千万别冲动啊,
我们再想想办法……”“不用想了。”我从她身边走过,拿起桌上的扩音喇叭。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事情摊开来说。”唐芮一把拉住我。“不行!现在出去就是火上浇油!
”她的手很用力,指甲都快嵌进我肉里。我甩开她。“放手。”我的声音不大,但很冷。
她大概是没见过我这个样子,愣住了,下意识地松了手。我拿着扩音喇叭,
一步一步走向幼儿园的大门。门外,喧嚣声震耳欲聋。“贺安出来了!”“杀人犯!
”“滚出教育界!”一个鸡蛋砸过来,在我脚边碎开,蛋液溅在我的裤腿上。我站定,
打开了扩音喇叭。“各位家长,各位媒体朋友,我是贺安。”嘈杂声小了一点。
所有镜头都对准了我。“关于网上的视频,我只说三点。”“第一,视频内容是真实的,
画面里的人是我。”这话一出,人群又开始骚动。“承认了!她承认了!”我提高了音量,
压过他们的声音。“第二,视频是经过恶意剪辑的,掐头去尾,歪曲了事实。
我没有虐待任何一个孩子。”“第三,我要求平台立刻公布完整的、未经剪辑的原始视频。
否则,我的律师会依次拜访视频的发布者、转发者,以及在座的各位媒体。”我说完,
人群安静了几秒钟。随后,是更大的嘲讽。“还嘴硬?”“谁信你啊!拿出证据来!
”“律师?吓唬谁呢?”一个戴着眼镜的男记者挤到最前面,把话筒怼到我脸上。“贺园长,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陷害你?”我看着他。“是。”“是谁?你有证据吗?”我笑了。
“别急。”“证据,很快就有了。”说完,我转身,在保安的护送下,重新走回办公楼。
身后,是记者们兴奋的追问和家长们愤怒的叫骂。唐芮跟在我身后,脸色变幻不定。“贺姐,
你……你刚才太冲动了,你怎么能那么说……”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你很怕我拿出证据?”“我……我不是怕,我是担心你啊!”她急切地辩解,
“你这样只会让事情更糟!”“是吗?”我拿出手机,屏幕亮着。
上面是小屿刚刚发来的回复,只有一张图片。一个后台登录界面的截图。截图上,
一个IP地址被红圈圈了出来。定位是:本市,星光传媒大厦,17楼。而唐芮的父亲,
就是星光传媒的副总。我把手机屏幕转向她。唐芮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看着那个IP地址,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3.鱼上钩了“星光传媒,好巧,你爸爸不是在那里上班吗?”我语气平淡,像是在聊家常。
唐芮的身体开始发抖,不是装的,是控制不住的生理反应。
“我……我不知道……这……这跟我没关系……”她的辩解苍白无力,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没关系?”我收回手机,放进口袋。“唐芮,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告诉我,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我可以考虑只把你送上法庭,而不是把你和你身后的人,一起送进去。
”她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她想不通,为什么我能这么快就查到IP。
在她看来,我只是个幼儿园园长,无权无势,面对这种级别的舆论攻击,除了哭着道歉,
应该毫无还手之力才对。她身后的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贺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还在嘴硬。看来,她背后的人给她的倚仗,
比我想象的还要大。行。不见棺材不落泪。“好。”我点点头,“既然你选择不说,
那我们就按规矩来。”我不再理她,径直走回办公室,关上了门。我需要安静地等。
等鱼彻底咬死钩。网络上的舆论还在持续发酵。那段十五秒的视频,被各大营销号疯狂转发,
标题一个比一个悚人。高端幼儿园园长虐童的词条,已经冲上了热搜前十。我的个人信息,
家庭住址,电话号码,全被人肉了出来。谩骂的短信和电话,像潮水一样涌进来。
我干脆开了飞行模式。公关部总监的电话又来了,我没接。集团董事长的电话也来了,
我也没接。现在接电话没用。他们要的是结果,不是解释。唐芮在外面敲门。“贺姐,
你开门啊!我们聊聊!”“贺姐,李总监和董事长都来电话了,你快接啊!”我戴上耳机,
放了一首德彪西的《月光》。钢琴声流淌,隔绝了外界的嘈杂。我在等一个东西。
等对方的第二轮攻击。这种舆论战,不可能只有一波。第一波是引爆情绪,第二波,
就是用“权威”来给我定罪。果不其然。晚上八点,一个新的词条爬上了热搜。
涉事幼儿园品牌方发布声明我点进去。一份盖着集团红章的PDF文件。内容很简单:一,
对涉事园长贺安,即刻停职调查。二,向公众和孩子家长诚恳道歉。三,
集团将积极配合有关部门调查,绝不姑息。写得滴水不漏,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我猜,
这份声明,李总监早就拟好了,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发出来。现在,他觉得时机到了。
声明一出,评论区一片叫好。“总算有个负责任的态度了!”“停职?应该直接开除!
”“这个贺安肯定完蛋了!”我笑了。鱼,上钩了。而且是条大鱼。我退出微博,
点开和小屿的聊天框。“哥,我被停职了。”小屿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他的声音永远都是那样,没什么起伏,像是AI。“嗯。”“他们发了声明。”“看到了。
”“你怎么看?”我问。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姐,你还记不记得,
我们家那只叫‘煤球’的猫?”我愣了一下。煤球是只流浪猫,小时候被我们捡回来,
后来走丢了。“记得。怎么了?”“煤球有一次抓了只老鼠,它不马上吃掉,
它会把老鼠放开,等老鼠以为自己能跑掉的时候,再一爪子按住。来来回回,玩够了,
才咬断它的脖子。”他说完,顿了顿。“姐,他们现在就是那只老鼠。你才是猫。
”“想好怎么玩了吗?”我深吸一口气,看着窗外依旧没有散去的人群。“想好了。
”“我要开个发布会。直播的。”4.猫鼠游戏“直播发布会?”电话那头的小屿,
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听起来像是……兴奋?“你想好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旦开了,就没有回头路。”“嗯。”我应了一声,“不开直播,我说的话,
发出去也会被他们剪成另一副模样。只有直播,才能让所有人看到最真实的东西。
”“有道理。”小屿说,“时间,地点。”“明天上午十点,就在我们幼儿园的多功能厅。
”“好。技术问题我来解决。保证不会被掐断,不会被限流。你只需要准备好你要说的。
”“谢了,小屿。”“姐弟之间,别说这个。”挂了电话,
我感觉心里那块一直压着的大石头,终于松动了。我打开办公室的门。
唐芮还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看到我出来,立刻站了起来,眼睛红肿,像是哭了很久。
“贺姐……”“唐芮,”我看着她,“帮我个忙。给所有我认识的媒体打电话,告诉他们,
明天上午十点,我要在这里,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唐芮的瞳孔猛地一缩。“发布会?
贺姐你疯了?!你现在出去说什么都是错的!”“是不是错的,明天就知道了。
”我把一张媒体联络名单拍在她桌上。“打吧。就说,我有猛料要爆。
关于这次事件的全部真相,以及……某些人是如何一手策划的。
”我特意加重了“某些人”三个字。唐芮的脸色,比纸还白。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挣扎。她在权衡。她不知道我手里到底有什么牌。她背后的人,
显然也没告诉她全部计划。她只是一枚棋子。一枚随时可以被丢掉的棋子。
“贺姐……”她还想说什么。“打。”我只说了一个字。她身体一颤,最后还是拿起了电话。
我看着她颤抖着手,一个一个地拨通号码,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传达着我的“邀请”。
我知道,她每打一个电话,都会立刻向她背后的人汇报。这正是我想要的。我要让他们知道,
我要“自爆”了。我要让他们以为,我这是狗急跳墙,要鱼死网破。他们会来的。
他们一定会来。他们要亲眼看着我,是如何在全国人民面前,身败名裂。……一夜无眠。
我整理了所有的材料。包括轩轩妈妈早就签过的,
授权幼儿园在紧急情况下可以对孩子进行必要行为约束的同意书。包括轩轩在事故发生后,
由我们园医出具的,证明他毫发无伤的检查报告。也包括,我让小屿帮我调出来的,
唐芮入职以来,所有在办公室内网的可疑操作记录。天亮的时候,
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贺安,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现在,立刻取消发布会,
然后发微博引咎辞职。否则,明天之后,你在这个行业里,将再无立足之地。”没有署名。
但我知道是谁。是唐芮背后那个人。那个想要我死的人。我把短信截图,发给了小屿。
小屿秒回。“号码是虚拟号,查不到。但是,发信的基站,
在‘启明星’幼儿园总部大楼旁边。”启明星幼儿园。我们这个城市,
另一家高端连锁幼儿园品牌。也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原来是他们。
我回复小嶼:“知道了。”然后,我把那条威胁短信,设置成了手机壁纸。九点半,
媒体陆续到场。多功能厅里,长枪短炮,座无虚席。比我想象的还要多。看来,
他们真的很想看我死。唐芮站在我身边,脸色憔悴,不停地搓着手。“贺姐,
人……人太多了,要不我们还是……”“去给我倒杯水。”我吩咐道。她愣了一下,
还是转身去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毫无波澜。我知道,等一下,她将面临的是什么。
我给她的机会,她没有珍惜。那就怪不了我了。十点整。我走到台前。
所有的闪光灯同时亮起,刺得我眼睛发痛。台下,无数双眼睛,带着审视,带着鄙夷,
带着幸灾乐祸,看着我。我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说出了第一句话。“在开始之前,
我想先请大家看一段视频。”5.审判开始我话音刚落,身后的巨大投影幕布亮了起来。
出现的不是那段十五秒的短视频。而是一段长达五分钟的,完整的监控录像。时间,
下午四点零七分。画面里,轩轩推倒了另一个小朋友,然后惊慌地爬上滑梯。我快步走过去,
先是安抚被推倒的孩子,让生活老师带他去医务室。然后,我走到滑梯下,耐心地劝说轩轩。
“轩轩,下来好吗?老师跟你聊聊。”“我不!你是坏人!”“老师不是坏人。
但是你推倒了乐乐,你做得不对。”轩轩在滑梯顶端激动地又蹦又跳。“我没有!
是他先抢我玩具!”“那你也不能推人,万一摔伤了怎么办?你看,乐乐的额头就流血了。
”我一边说,一边慢慢靠近。滑梯很高,他再乱动,真的会掉下来。我抓住机会,
一把将他拽了下来。动作确实快,幅度也确实大。但那是在紧急避险。然后,
我把他带到旁边的椅子上坐好。我没有戳他的脸。我的手指,指的是旁边墙上贴的安全守则。
“轩轩,看着老师。幼儿园里,第一条规则是什么?”他抽抽搭搭地说:“不……不推人。
”“那你做到了吗?”他摇头。“那你应该怎么做?”“……道歉。”后续,是我带着轩轩,
一起去医务室,给乐乐道歉。两个孩子握手言和。完整的视频,逻辑清晰,
前因后果一目了然。我所谓的“粗暴”,全都是在保护孩子和教育孩子。视频播放完毕。
台下,一片死寂。刚才还义愤填膺的记者们,此刻面面相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们的脸,
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我拿起话筒。“各位都看清楚了。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现在,我想请问,
最初发布那段十五秒剪辑视频的‘星光传媒’,以及各大转发的营销号,你们的剪刀,
用得还好吗?”台下一片骚动。一个记者立刻举手。“贺园长!既然你有完整视频,
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放出来?”问得好。我不放,就是在等你们所有人都跳进来。
“因为我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想让我死。”我的目光,扫过台下的每一张脸。
“也想看看,是谁,在背后策划了这一切。”我的视线,最终落在了第一排。
那里坐着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启明星幼儿园的创始人,王建军。
我之前在行业峰会上见过他。他此刻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没想到,
我手里竟然还有原始视频。在他看来,他们已经买通了我们集团的技术人员,
删掉了服务器里的所有录像。他算错了一步。我们幼儿园的监控系统,是我弟弟的公司做的。
除了集团服务器,还有一个云端加密备份。那个备份的最高权限,只有我一个人有。
王建军身边,坐着我们集团的李总监。他的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受。那份停职声明,
就是他力主发出的。现在,成了集团的一个笑话。我没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接下来,
是第二份证据。”幕布上,画面切换。出现的是一份份文件。“这是唐芮,我的实习生,
她的入职简历。上面写着,她没有任何亲属在教育行业工作。”“但实际上,她的亲舅舅,
就是启明星幼儿园的副园长。”“这是她们的通话记录。
”“这是她和启明星幼儿园创始人王建军先生的转账记录。就在事发前一天,
王总给她转了二十万。”“哦对了,还有一段录音。”我按下了播放键。是唐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