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的晚宴上,我正端着香槟,游刃有余地与一位潜在的投资人交谈。忽然,
手腕被人狠狠攥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一个周身裹挟着冰冷怒意的男人将我拖到角落的阴影里,俊美无俦的脸上满是滔天的恨意。
“林晚,”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这辈子,
我不会再让你骗了。”陌生的气息,熟悉的压迫感。我冷静地审视着他,
在记忆里搜索了三秒,一无所获。于是我扬起一个礼貌而疏离的微笑,轻轻抽回自己的手。
“这位先生,”我歪了歪头,语气天真又无辜,“我们……认识吗?
”1男人的瞳孔骤然紧缩。他那张写满“生人勿近”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错愕和难以置信,
仿佛我问了一个世界上最荒谬的问题。他叫顾言沉,京圈里无人不知的太子爷,
年纪轻轻就执掌了顾氏集团,手段狠戾,杀伐果决。这样的人物,
此刻却像一只被激怒的困兽,死死地盯着我,试图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伪装的痕迹。
“不认识?”他低声重复,气得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却淬满了冰渣子,“林晚,
你这招玩不腻吗?又想装失忆来博取我的同情?我告诉你,我死过一次,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我端着酒杯的手纹丝不动,脸上的微笑弧度也完美得无可挑剔。“先生,
我想您真的认错人了。”我耐着性子解释,“或者,您是哪位想跟我搭讪的追求者?抱歉,
这个开场白有点过于……嗯,惊悚了。”我身后,晚宴的喧嚣与这里的死寂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身上那股浓烈的恨意几乎化为实质,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但我不能露怯。在这样的场合,
任何一丝慌乱都可能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顾言沉见我油盐不进,眼中的猩红更甚。
他猛地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去年夏天,南山别墅,
你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哭着对我说,我是你的光。”“半年前,我的生日宴,
你亲手做了长寿面,说这辈子只想为我一个人洗手作羹汤。”“三个月前,你为了躲我,
故意从楼梯上滚下去,摔断了腿。”他每说一句,眼里的恨意就加深一分。而我,
则从最初的莫名其妙,变成了……毛骨悚然。他说的这些事,我一件都没做过。这个人,
要么是个偏执型妄想症患者,要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而我,林晚,
一个刚刚进入职场,为了拿下项目投资,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社畜,
成了这个疯子的臆想对象。真是倒霉透顶。2“顾总,您在这里啊。
”一道温润的声音打破了僵局。我循声望去,只见我的顶头上司,
策划部总监周毅正端着酒杯,一脸赔笑地朝我们走来。“林晚,你怎么回事?没看到顾总吗?
还不快给顾总敬酒道歉!”周毅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斥责,眼神却在疯狂暗示我。
我立刻会意。原来这个疯子,就是我们公司这次想要巴结的活菩萨——顾氏集团的总裁,
顾言沉。我心下了然,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惶恐又恭敬的表情。“顾总,对不起,
我……我刚才没认出您来,我自罚一杯!”说着,我仰头就把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动作干脆利落,姿态放得极低。这是职场生存法则第一条:面对绝对的权力,
姿态要多低有多低。顾言沉看着我这副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嘴脸,眼中的嘲弄几乎要溢出来。
“林晚,你的演技还是这么好。”他冷冷地说道,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可惜,
我看腻了。”说完,他看也不看周毅,转身就走,留下一个冷硬决绝的背影。
周毅脸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他转过头,压低声音对我吼道:“林晚!你怎么搞的?
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为了请他来,我花了多大力气吗?你就这么给我得罪了?
”我垂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对不起总监,
我真的不知道……”“你……”周毅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恨铁不成钢地摆摆手,
“算了!你赶紧找机会去跟顾总好好道个歉!这个项目要是黄了,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我乖巧地点点头:“是,总监。”看着周毅气急 baisse离去的背影,
我脸上的惶恐瞬间褪去,只剩下冷静和……一丝丝兴奋。顾言沉。
一个对我抱有莫名其妙恨意的疯子,同时也是手握我职业生命线的金主爸爸。事情,
好像变得有意思起来了。3接下来的几天,我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资本的力量。
顾言沉的报复来得直接而猛烈。我们公司准备了半年的项目,被他一句话就打了回来,
理由是“策划案毫无新意”。要知道,这份策划案的主笔就是我,
熬了无数个通宵才打磨出来的,业内口碑极佳,好几个前辈都说这是近年来最有创意的案子。
周毅把我叫进办公室,劈头盖脸地骂了我一顿,然后把厚厚一摞文件摔在我桌上。“重做!
顾总不满意,你就给我做到他满意为止!”我默默地抱着文件回到工位,
周围同事投来的目光里,有同情,有幸灾乐祸,也有鄙夷。他们都在传,说我为了上位,
不知天高地厚地去勾引顾言沉,结果马屁拍在了马腿上,惹恼了这位活阎王。
我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我在乎的是,顾言沉到底想干什么。他恨我,想报复我,
却又不用雷霆手段直接把我从这个行业里抹去,而是选择用这种方式慢慢折磨我。
就像猫抓到老鼠,不急着吃掉,而是要玩弄到它精疲力尽。我坐在电脑前,
看着那份被批得一无是处的策划案,脑子里飞速运转。
如果顾言沉的恨意来源于他的“前世记忆”,那么,他记忆里的那个“林晚”,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按照他的说法,那个“林晚”擅长伪装,用眼泪和柔弱做武器,
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所以,这辈子他看到我冷静、理智、甚至有些强势的一面,
才会如此愤怒。因为这打败了他的认知。他想看到的,或许是那个跪在他面前摇尾乞怜,
哭着求他原谅的“林晚”。想到这里,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想看戏?好啊,我演给你看。
4我花了整整两天时间,将策划案原封不动地用一个新的PPT模板包装了一遍,
然后打印出来。周五下午,我敲开了周毅办公室的门。“总监,这是我修改后的新方案。
”周毅头也不抬:“放那吧。”我没动,站在原地,
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哽咽:“总监,我知道我上次得罪了顾总,
给公司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我……我想亲自去跟顾总道歉,求他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周毅这才抬起头,看到我通红的眼圈和憔悴的脸色,愣了一下。
这几天我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惨,愣是没怎么睡觉,全靠咖啡续命,黑眼圈浓得像是烟熏妆。
“你去?”周毅皱着眉,“你去了能干什么?别又把事情搞砸了!”“总监,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吸了吸鼻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顾总是因为我才生气的,
只有我亲自去道歉,才能显出我们的诚意。您放心,这次我一定……一定放下所有的自尊,
求得顾总的原谅。”我的语气卑微到了尘埃里,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恳求。
周毅看着我这副样子,似乎有些动摇。毕竟,死马当活马医,
万一我真的能让顾言沉回心转意呢?他沉吟了半晌,
终于松了口:“顾总今天下午在城西的高尔夫球场,地址我发给你。林晚,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谢谢总监!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我立刻鞠躬道谢,
转身离开时,眼里的泪水瞬间蒸发,只剩下冰冷的算计。5城西高尔夫球场。我到的时候,
顾言沉正准备挥杆。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身姿挺拔,在碧绿的草坪上格外显眼。
阳光落在他身上,却驱散不了他周身的寒气。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脸上的表情,
然后朝着他小跑过去。“顾总!”我的声音带着哭腔,成功地让顾言沉挥杆的动作顿住了。
他转过头,看到是我,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里满是厌恶。“谁让你来的?
”我跑到他面前,站定,因为跑得急,气息不稳,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这一下,不仅顾言沉愣住了,
连他旁边站着的几个朋友,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草坪有些湿,
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西装裤布料传来,但我仿佛感觉不到。我仰起头,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顾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不认识您,不该顶撞您!求求您,再给我们公司一次机会吧!那个项目,
是我们整个团队半年的心血,不能就这么……就这么没了啊……”我一边哭,
一边去拉他的裤腿,姿态卑微到了极点。顾言沉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黑沉的眼眸里情绪翻涌。
有他预料之中的得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他大概是觉得,
我终于露出了他所熟悉的,那个柔弱不堪、只会用眼泪解决问题的“林晚”的真面目。
这让他感到了掌控一切的快感。“林晚,你以为你跪下来求我,我就会心软吗?”他冷笑道,
“我告诉过你,同样的招数,对我没用。”“我知道……我知道您恨我……”我哭得更凶了,
“可是……可是项目是无辜的啊!求求您了,顾总,您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只要您能放过我们公司……”我的哭声不大,却带着一种破碎的美感,
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生怜惜。果然,顾言沉身边的一个男人看不下去了,
开口劝道:“言沉,差不多行了,就是一个小姑娘,至于吗?”顾言沉的脸色更冷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我这副能轻易激起别人保护欲的模样。他猛地抽回被我拉住的裤腿,
力道之大,让我一个不稳,直接摔坐在了地上。“滚。”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冰冷刺骨。
我愣愣地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眼里的泪水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无尽的悲伤和绝望。然后,
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失魂落魄地,一步一步地转身离开。
我的背影,单薄、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我知道,顾言沉在看我。我也知道,这一局,
我赌对了。他以为他赢了,他以为他看到了他想看的戏。但他不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6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公司,立刻成了全公司的焦点。
大家看着我红肿的眼睛和狼狈的模样,眼神各异。周毅把我叫进办公室,看到我的样子,
先是叹了口气。“怎么样?”我摇摇头,声音沙哑:“顾总……他还是不肯原谅我。
”周毅的脸色沉了下去。我咬着下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总监,让我再试试吧。
我……我去顾总的公司门口等他,他一天不原谅我,我就等一天。我相信,精诚所至,
金石为开。”周毅看着我,眼神复杂。他大概觉得我疯了,又或者,是被逼到了绝路。最后,
他挥了挥手:“随你吧。”于是,第二天一早,我就出现在了顾氏集团的楼下。我没有上去,
就站在大门口最显眼的位置。不哭不闹,不言不语,只是站着,
目光执着地望着大楼的旋转门。一身职业套装,衬得身形越发单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憔悴,
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执拗。我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为了工作、为了团队,
不惜牺牲一切个人尊严的悲情女主角。上班高峰期,人来人往,无数道目光落在我身上,
指指点点。我全都视若无睹。我知道,顾言沉的办公室在顶楼,从他的落地窗,
可以清楚地看到楼下的一切。他在看。他在欣赏他的杰作。他在等我崩溃,等我放弃。
但我不会。7这一等,就是三天。三天里,我风雨无阻。白天站在这里,
晚上就回到我租的小公寓,该吃吃该喝喝,面膜照敷,剧照追。只是每天出门前,
会特意化一个憔悴的妆容。公司里,我已经成了传奇人物。有人骂我不要脸,
也有人佩服我的毅力。周毅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让我别等了,项目部已经准备放弃了。
我只是说:“总监,再给我一点时间。”第四天,天气预报说有雷阵雨。我早上出门的时候,
特意没带伞。果不其然,下午三点,天色骤然阴沉,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路上的行人纷纷跑着躲雨,只有我,还像一尊雕塑一样,笔直地站在顾氏大楼前。
冰冷的雨水瞬间湿透了我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曲线。
雨水顺着我的头发、脸颊往下淌,视线一片模糊。我冷得瑟瑟发抖,嘴唇发白。我知道,
火候差不多了。果然,没过多久,一把黑色的雨伞出现在我的头顶,为我隔绝了漫天风雨。
我缓缓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温柔又复杂的眼睛。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身上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他长相斯文俊秀,气质温润如玉,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小姐,你还好吗?”他开口,声音也如他人一般,温和动听,“这么大的雨,怎么不躲躲?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身体晃了晃,然后直挺挺地朝着他倒了下去。
闭上眼睛的前一秒,我听到他一声惊呼:“小心!”接着,我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8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身上换上了干爽的病号服。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轻微声响。“你醒了?”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了那个白大褂男人。他已经脱掉了白大褂,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羊毛衫,
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削苹果。“是你……救了我?”我的声音因为发烧而有些沙哑。
他点点头,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递给我一盘:“我叫温知序,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路过看到你晕倒了,就把你送过来了。你发高烧了,39度5,淋雨引起的急性肺炎。
”“谢谢你,温医生。”我挣扎着想坐起来。他立刻放下水果盘,过来扶我,
还在我身后垫了一个枕头。他的动作很轻柔,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我的手臂,带着一丝暖意。
“你为什么要在雨里站那么久?”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解和心疼,“有什么事,
是比自己的身体更重要的吗?”我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有些事,身不由己。”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宿命般的无奈。
温知序看着我,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说:“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他把呼叫铃放在我的手边,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叫住了他。
“温医生。”他回头。“医药费……等我发了工资,一定会还给你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笑了笑,眉眼弯弯,如春风拂面:“不急。”说完,
他便带上门,离开了病房。我看着紧闭的房门,脸上的柔弱和感激瞬间消失。温知序。
上辈子,那个温润如玉,却在我爱上他之后,亲手将我推入地狱的心外科医生。他也重生了。
9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顾言沉的报复,是想摧毁我的事业和尊严。
而温知序……他的段位,可比顾言沉高多了。上辈子的他,最擅长的就是温水煮青蛙。
他用无微不至的温柔和关怀,为我编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情网,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沉沦,
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一切。最后,在我最爱他的时候,他却告诉我,他接近我,
只是为了给他白月光的心脏寻找合适的供体。而我,就是那个完美的供体。这辈子的他,
故技重施。一场“恰好”的路过,一次“恰好”的英雄救美。他想再次扮演我的救世主,
在我最狼狈、最脆弱的时候,以温柔的姿态降临,让我对他产生依赖。只可惜,如今的我,
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渴望温暖的小女孩了。我在医院住了三天。这三天里,
温知序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他每天都会来看我,陪我聊天,给我带他亲手做的饭菜。
他会记得我的所有喜好,不吃香菜,喜欢喝温水,对芒果过敏。这些,
都是上辈子我一点一点告诉他的。如今他用这些细节来攻略我,只让我觉得恶心。
但我没有表现出来。我依旧扮演着那个柔弱、倔强、又对他心存感激的林晚。
我会因为他带来的饭菜而红了眼眶,会因为他的一句关心而不知所措,会小心翼翼地,
带着一丝羞怯地,向他敞开心扉。我告诉他,我之所以在顾氏楼下等,是因为得罪了顾总,
想求他原谅,保住我们团队的项目。温知序听完,眼里的心疼更浓了。“那个顾言沉,
也太欺负人了。”他皱着眉,“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作贱自己?
”我苦笑着摇头:“没办法,我只是个小人物。”“别怕。”他握住我的手,
掌心温暖而干燥,“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他的眼神真诚而坚定,
仿佛我真的是他想要用生命去守护的珍宝。如果我没有经历过上辈子的事,
恐怕真的会再次被他感动。10出院那天,温知序来接我。也就在医院门口,
我看到了另一张熟悉的面孔。顾言沉。他靠在一辆黑色的宾利车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当我被温知序扶着从医院里走出来时,他那双淬了冰的眸子,
死死地钉在了温知序握着我手臂的手上。那眼神,仿佛要将温知序生吞活剥。“林晚!
”他咬着牙,朝我走来。温知序立刻将我护在身后,挡在顾言沉面前,语气不善:“顾总,
你还想对她做什么?”“我跟她说话,关你什么事?”顾言沉的目光越过温知序,
落在我身上,充满了质问和怒火,“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躲在温知序身后,
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睛,小声说:“我……我不敢打扰顾总。”“不敢?”顾言沉气笑了,
“你跪在我面前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不敢?在雨里站了几个小时,演苦肉计给谁看?怎么,
现在找到新的靠山了?”他的话像刀子一样,又冷又硬。温知序听不下去了,他挡在我面前,
义正言辞:“顾总,请你放尊重一点!晚晚是个好女孩,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人!”“晚晚?
”顾言沉咀嚼着这个亲昵的称呼,眼里的寒意更甚,“温医生叫得倒是亲热。
你们才认识几天?”一场无形的战争,在两个男人之间爆发。我看着他们,心中冷笑。
顾言沉的愤怒,不仅仅是因为我“背叛”了他,找到了“新的靠山”。更深层次的原因,
是他失去了对我的掌控。他以为我在他的剧本里,扮演着一个摇尾乞怜的角色。结果,
我不仅脱离了剧本,还和他的死对头——上辈子从他手里抢走我的温知序,搞到了一起。
这对他来说,是双重的打击和羞辱。11“够了!你们别吵了!”在他们剑拔弩张之际,
我柔弱地开了口,打断了他们。我从温知序身后走出来,低着头,不敢看顾言沉。“顾总,
这件事跟温医生没关系,是我不好。我……我现在就回公司,继续等您……”说着,
我就要走。手腕却被两个人同时抓住了。左边是顾言沉,力道霸道而强势。右边是温知序,
力道温柔却坚定。我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放手!
”顾言沉对温知序吼道。“该放手的是你!”温知序毫不示弱。就在这时,
一道嚣张又年轻的声音插了进来。“哟,这么热闹呢?”我循声望去,心脏猛地一跳。
一个穿着潮牌,戴着墨镜和鸭舌帽的年轻男人,正吊儿郎当地朝我们走来。他很高,
身材颀长,浑身都散发着青春和不羁的气息。陆骁。当红顶流,新生代偶像,拥有千万粉丝。
也是上辈子,那个为了我,不惜与全世界为敌的……疯批小狼狗。他也来了。
12陆骁走到我们面前,摘下墨镜,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
然后落在了顾言沉和温知序抓着我胳膊的手上。他挑了挑眉,吹了声口哨。“可以啊,姐姐。
”他笑得玩世不恭,“这才多久没见,鱼塘里又多了两条新鱼?”他的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楚。顾言沉和温知序的脸色同时一变。
我则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三个男人,上辈子就是我的“鱼”。顾言沉是霸道总裁款,
掌控欲极强,我满足的是他的征服欲。温知序是温柔医生款,体贴入微,
我满足的是他的保护欲。而陆骁,是年下狼狗款,热情似火,我满足的是他的占有欲。
我周旋在他们三人之间,将海王的技能发挥到了极致,让他们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我的唯一。
直到最后,我的骗局被拆穿,三个人同时找上门来。那场面,堪称世界末日。
我死在了那场混乱里。没想到,我们竟然都重生了。而且,还这么快就凑齐了。
真是……孽缘。13“你又是谁?”顾言沉冷冷地看着陆骁,眼神里充满了敌意。“我是谁?
”陆骁笑了,他上前一步,一把揽住我的肩膀,将我从顾言沉和温知序的钳制中解救出来,
带入自己的怀里。他的动作强势而霸道,带着不容置喙的占有欲。“我,”他低头,
在我耳边亲昵地蹭了蹭,然后抬头看着对面两个男人,一字一句地宣布,“是她男朋友。
”一石激起千层浪。顾言沉和温知序的脸色,瞬间黑得像锅底。“不可能!
”顾言沉几乎是吼出来的。温知序也皱着眉,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询问:“晚晚,
这是真的吗?”我靠在陆骁怀里,感受着他身上年轻而滚烫的气息,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陆骁的报复方式,和顾言沉、温知序都不同。
他大概是觉得,上辈子是我骗了他,那这辈子,他就要用一个虚假的“男朋友”身份绑住我,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抛弃我,羞辱我,让我尝尝他当年的痛苦。所以,
他一上来就给我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14我该怎么办?承认?
那我就坐实了水性杨花的名声。否认?陆骁这个疯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来。
我脑子飞速运转。零点一秒后,我有了决定。我抬起头,看着陆骁,眼里闪烁着泪光,
语气里充满了委屈和嗔怪:“阿骁,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了你好久。”然后,我转头,
看向顾言沉和温知序,脸上带着歉意:“对不起,顾总,温医生,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是我男朋友,陆骁。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回头我再跟你们解释。”说完,我拉着陆骁,
头也不回地就走。“我们回家吧,我好累。”我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陆骁揽着我肩膀的手僵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配合。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拉着他,迅速地离开了这个修罗场。身后,
是两道几乎要将我后背洞穿的,充满了愤怒和嫉妒的目光。15坐上陆骁的保姆车,
我立刻松开了他的手,往旁边挪了挪,和他拉开距离。车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司机和助理都吓得不敢出声。陆骁靠在椅背上,摘掉了鸭舌帽,露出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
他侧头看着我,眼神幽深,像是要看穿我的灵魂。“林晚,你又在玩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