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有人说，婚姻是一座围城。但我的围城，从一开始就是一座冰窖。我以为的尽头，
其实是另一段人生的起点。当我的前夫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丢弃，我以为我跌入了谷底。
可我没想到，谷底之下，别有洞天。我撞上的那个男人，他递给我一方手帕，
也递给了我一把钥匙。这把钥匙，打开的不是什么金碧辉煌的大门，而是我自己。后来，
我站在他身边，看着那个曾经羞辱我的男人匍匐在地，我才明白，这世上最好的报复，
不是毁掉谁，而是活得比谁都好。而我的好，是他再也高攀不起的风景。水晶灯的光太亮了。
照得人脸上没一丝血色。我端着香槟，站在角落里。这裙子是去年买的，款式旧了些。
可我觉得还行。周子昂过来了。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儿，我闻了三年。他不看我，看我的裙子。
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没说话。朝不远处招了招手。一个穿红色礼服的女孩过来了。
很年轻，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她很自然地挽住周子昂的胳膊。周子昂这才把目光转向我。
他的声音不大，可周围突然就安静了。每个字都像小石子，砸在我脸上。“乔知夏，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和上司？你根本上不了台面。”说完，
他领着那个女孩，转身就走。走进了人群里。那里笑声阵阵，音乐悠扬。我站在原地。
手里的香槟晃了一下。酒液没洒出来。我看着他的背影。那个我曾经以为可以依靠的后背。
现在看来，有点陌生，也有点可笑。我把杯子放到路过侍者的托盘上。杯底和托盘碰到，
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然后我转身。我走向通往花园的门。宴会厅里太闷了。空气都是浑浊的。
外面的风一吹，我打了个哆嗦。是有点凉。花园里很安静。只有几盏地灯，昏黄的光。
我沿着石子路慢慢走。高跟鞋踩在上面，有点不稳。我没注意前面有人。一下子就撞了上去。
“啊”我轻叫一声。手里的酒，全洒了。洒在他昂贵的西装上。深色的布料，湿了一大片。
“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忙去掏纸巾。“没关系。”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沉稳。
像大提琴的低音。他递过来一方手帕。白色的，叠得整整齐齐。我接过来。
手帕上还有淡淡的温度。“宴会里太闷了，这里正好。”他又说。我抬头看他。灯光昏暗，
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很高，肩膀很宽。他站在那里，像一棵树。
“我……我赔您干洗费。”我说。“不用。”他就说了这两个字。然后我们都没再说话。
风吹过树叶，沙沙地响。我拿着他的手帕，捏在手里。不知道该还给他，还是该继续拿着。
“你好像不开心。”他突然说。我愣了一下。“没有。”我撒谎了。“嗯。”他应了一声，
也没再追问。这种沉默，比周子昂那些刺人的话，要舒服多了。“你先进去吧，外面凉。
”他说。“您也是。”我说。我把手帕还给他。他接过去，揣进口袋里。我转身往回走。
走了两步，又停下。“谢谢您。”我说。“不客气。”这一次，我没再回头。我走回宴会厅。
音乐还在响，人还在笑。可这一切，好像都跟我没关系了。我走到门口，
跟服务员要了我的外套。然后我离开了酒店。周子昂没给我打电话。他大概以为，
我会自己打车回家，像以前无数次一样。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的霓虹灯飞速倒退。
我拿出手机。我找到那个号码。是律师的。我发了条信息。“王律师，明天上午十点，
可以吗？我想谈一下离婚协议的事。”发送。然后我关掉了手机。车窗外的风，
吹得我眼睛有点酸。我没哭。真的。一滴眼泪都没有。第 2 章第二天，我起得很早。
阳光很好，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一道亮线。周子昂一夜没回。
这已经成了常态。我没在意。我煮了一杯咖啡，烤了两片面包。吃完，我化了个淡妆。
选了一件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镜子里的我，看起来很平静。
像是要去参加一个普通的工作会议。九点半，我出门。律师事务所离得不远。我走过去的。
王律师已经在等我。是个干练的中年女人。“乔小姐，你确定想好了？”她问。“想好了。
”我说。“协议我昨晚发您邮箱了，您看了吗？关于财产分割，
周先生愿意把现在住的这套房子给您，另外再给您一笔补偿金。”“我不要。”我说。
王律师抬起头，有些意外。“房子和补偿金，我都不要。我只要我自己的那部分存款。
婚后我们财产是分开的，这个有记录。”“乔小姐，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很有诚意的方案了。
您放弃这些，以后生活可能会比较困难。”“困难不怕。”我说，“我怕的是，
心里还跟他有任何牵扯。”王律师看了我几秒钟。然后她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
”十点整，周子昂到了。他看起来很疲惫，眼下一片青黑。看到我，他有点意外。“知夏，
你……”“我们开始吧。”我没看他，对王律师说。整个过程很安静。周子昂几次想说话，
都被我用眼神制止了。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坚决。他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闹一闹，
哭一哭，最后妥协。可我不会了。昨晚在宴会厅，他转身的那一刻，我心里有什么东西，
就彻底死了。签完字，按下手印。从这一刻起，我和周子昂，再无关系。走出律师事务所，
阳光刺得我眼睛疼。周子昂追了出来。“知夏！”他拉住我的手腕，“你为什么不要房子？
你住哪里？你这是在跟我赌气吗？”我甩开他的手。“周子昂，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住哪里，
跟你没关系。”“你到底想怎么样？”他有点恼了，“我给你钱，给你房子，你还想怎样？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此刻他的脸上，只有不耐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我不想怎么样。”我平静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谢谢你放过我。”“你……”“还有，
”我打断他，“以后别再叫我知夏。听着恶心。”说完，我转身就走。这一次，他没有再追。
我站在路边，看着车来车往。突然觉得很茫然。我好像自由了。可这种自由，
带着一种空落落的疼。我掏出手机，开机。一条信息跳了出来。是周子昂半小时前发的。
“乔知夏，你会后悔的。”我看着那行字，笑了。删掉。然后我打开通讯录，
找到一个很久没联系的朋友。“喂，小雅，我离婚了。对，刚办完。
你那边……还有地方给我住吗？”第 3 章我在小雅家住了下来。她是个插画师，
租了个两室一厅的小公寓。另一间屋子正好空着。“你就安心住着，房租不用急。
”小雅拍拍我的肩膀，“有什么事，姐们儿给你撑腰。”我很感激。但我不能一直住在这里。
我得找工作。我得靠自己。我大学学的是金融。毕业后，为了周子昂，
我放弃了去大银行的机会，进了一家小公司做行政。他说，女孩子，不用那么拼，安稳就好。
三年。我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家庭和他身上。我以为我失去了竞争力。
但小雅说：“知夏，你忘了你大学时候多厉害了？你做市场分析报告，教授都夸你是天才。
这三年你没工作，可你每天都在看财经新闻，分析市场数据，这比任何工作经验都值钱。
”她的话点醒了我。是的，我什么都没丢。我开始整理我的东西。我打开电脑，
把我这三年所有的笔记、数据模型、市场分析，全部都整理了出来。我花了整整一个星期。
写了一份关于当前新能源市场的深度分析报告。这份报告，有六十多页。每一个数据，
每一个结论，都是我的心血。然后，我开始投简历。我没有投那些普通的岗位。
我瞄准了业内最顶尖的那家投资公司——远舟资本。远舟资本的CEO，陆承舟，
是个传奇人物。据说他眼光毒辣，出手必是精品。但他本人极其低调，
网上连一张清晰的照片都没有。我只投了一个职位。战略分析助理。我把我的分析报告，
作为求职信，一起发了过去。做完这一切，我松了口气。接下来，就是等待。我一边等消息，
一边开始接一些零散的翻译和分析活儿，赚点生活费。日子过得很平淡，但很踏实。
半个月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远舟资本的人力资源打来的。“请问是乔知夏女士吗？
我们收到了您的求职信和分析报告。陆总看过后，想请您来公司面谈一下。”我的心，
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陆总？陆承舟？他亲自看了我的报告？“好的，好的。
我什么时候方便？”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明天上午十点，可以吗？”“可以，
没问题。”挂了电话，我整个人还处在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里。小雅比我还激动。“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行的！远舟资本啊！知夏，你要飞黄腾达了！”我笑了笑。
能不能飞黄腾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我必须抓住的机会。第二天，
我提前半小时到了远舟资本。公司大楼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气派得像一座城堡。
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面试我的是两个人。HR总监，和一个部门经理。
他们问了很多专业问题。我都对答如流。因为那些东西，都在我的脑子里，在我的报告里。
最后，部门经理笑了笑。“乔女士，您的专业能力，非常出色。
我们基本上已经决定录用您了。”我愣住了。“不过，”他接着说，“我们CEO，陆总，
想亲自见见您。请跟我来。”我的手心，一下子冒出了汗。陆承舟。他要见我？我跟着经理，
走到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门是深棕色的，没有任何装饰。经理敲了敲门。“进。
”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经理推开门，
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走进去。办公室很大，很简洁。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窗，
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风景。一个男人背对着我，站在窗前。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
身形高大挺拔。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我看清了他的脸。轮廓分明，眼神深邃。是他。那个在花园里，被我酒洒了一身的男人。
第 4 章我的大脑，空白了三秒钟。是他。真的是他。那个递给我手帕的男人。
那个说“宴会里太闷了”的男人。他就是陆承舟？远舟资本的CEO？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他也在看我。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平静的审视。
好像我们从未见过面，又好像，他一直在等我。“陆总，乔女士到了。”部门经理在旁边说。
陆承舟点了点头。“你先出去吧。”他对经理说。经理应声退了出去，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现在，这间巨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坐。”他说。我走到他对面的椅子前，
坐了下来。后背挺得笔直。“乔知夏。”他念出我的名字，声音很平，“你的报告，我看了。
”“……谢谢陆总。”我的声音有点干。“新能源市场的未来潜力，你分析得很透彻。
有几个观点，很新颖。”“我只是……把我想到的写下来了。”“你为什么想来远舟？
”他突然问。这是一个很常规的面试问题。可是在他面前，这个问题变得不那么简单。
我想了想。“因为远舟是业内最好的。我觉得我的能力，在这里能得到最大的发挥。
”我说的是实话。“你之前的工作经历，和这个职位关联不大。”“是的。但我在过去三年，
没有一天停止过学习和分析。我相信，我的实际能力，比我的履历更有说服力。”他看着我，
没说话。他的眼神太有穿透力了。好像能看穿我所有的伪装。我有些紧张，手心又开始出汗。
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浅，却让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都柔和了下来。
“欢迎加入远舟，乔知夏。”我愣住了。“……录取了？”“你的职位是战略分析部，
总监助理。明天来办入职。”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么……定了？
没有更多的问题？没有更多的考验？“我……”“有问题？”他挑了下眉。“没有！
没有问题！”我连忙说，“谢谢陆总！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嗯。”他应了一声，
然后拿起桌上的文件，“你可以出去了。”我站起身，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快步走向门口。
我的脑子还是乱的。走到门口，我手刚放到门把上。“等等。”他在身后说。我停下脚步，
转过身。“你的手帕。”他从口袋里拿出那方白色的手帕，放到桌上，“忘了还你。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原来他一直带着。“不……不用了，送给您了。”我小声说，
不敢看他。“好。”他没再说什么。我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间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刻，
我靠在墙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脏还在砰砰狂跳。我竟然，进了远舟资本。
还成了陆承舟的……间接下属？这个世界，有时候真是奇妙得让人想笑。第二天，
我办了入职。HR带我熟悉了环境。战略分析部在公司十楼，是公司的核心部门之一。
整个部门都弥漫着一种紧张又高效的氛围。每个人都在埋头工作，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
我的工位在靠窗的位置。总监姓张，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严肃。“小乔，
欢迎你。你的工作，就是协助我，处理部门的所有事务，
包括数据整理、报告撰写、会议纪要。事情会很杂，会很累，你做好心理准备。”张总监说。
“好的，张总。我准备好了。”我说。他点点头，给了我一堆文件。
“先熟悉一下公司最近的项目。”我抱着文件回到工位。一整个上午，我都在看文件。
公司的业务比我想象的还要庞大和复杂。午饭后，部门通知开会。
是关于一个新项目的启动会。我拿着笔记本，跟着大家一起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张总监让我坐在他旁边。我刚坐下，会议室的门就开了。
陆承舟走了进来。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衬衫，少了几分CEO的威严，
多了几分学者的儒雅。他一进来，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他径直走到主位坐下。“开始吧。
”他说。张总监立刻开始介绍项目。我一边听，一边飞快地记着笔记。会议进行到一半，
讨论到一个市场切入点的问题。大家各有各的看法，争论不休。张总监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突然想起了我之前分析报告里的一个观点。那个观点，或许可以用在这里。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举起了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张总监皱了皱眉。“小乔，
你有什么想法？”第 5 章我站起来。心跳有点快。但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张总，陆总，各位前辈。”我先是鞠了一躬，“关于市场切入点，
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说。”陆承舟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情绪。
“我们目前讨论的几个切入点，都是针对一二线城市的。但根据我最近的数据跟踪，
三四线城市的新能源消费潜力，正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增长。他们的市场接受度更高，
而且竞争相对缓和。如果我们能率先布局，或许能抢占先机。”我的话说完，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几个资深分析师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一个叫李哥的人，是部门的元老，
他冷笑了一声。“乔小姐，你刚来，可能不了解情况。三四线城市？消费能力跟不上，
配套设施不完善，我们去那里做什么？做慈善吗？”有人跟着笑了起来。我的脸有点发烫。
但我不退缩。“李哥，数据不会说谎。
我这里有三四线城市近三年的家庭收入增长曲线和新能源汽车保有量对比，
增长斜率远超一二线城市。而且，国家政策也在向这些地方倾斜。配套设施，只是时间问题。
”我打开笔记本，把调出来的数据投到屏幕上。清晰的图表，一目了然。笑声停了。
李哥的脸，有点挂不住。张总监看着屏幕，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陆承舟一直没说话。
他只是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
“这个观点，有点意思。”他看着我。“你叫乔知夏？”“是。”“会后，
把你的详细分析报告，发到我邮箱。”“好的，陆总。”会议继续。但气氛已经完全不同了。
再看我的眼神，不再是轻视和不屑，而是探究和惊讶。会议结束后，张总监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乔，不错啊。深藏不露啊。”“张总，我只是……”“行了，别谦虚了。”他笑了，
“快去把报告弄好，陆总要的可不是草稿。”“是！”我回到工位，立刻开始整理我的思路。
我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把那个观点扩展成了一份完整的方案。下班前，
我把它发到了陆承舟的邮箱。发完邮件，我整个人都虚脱了。这第一天，过得真像打仗一样。
小雅来接我下班。“怎么样？第一天还适应吗？”我把今天的事跟她说了。
她激动得直拍桌子。“卧槽！知夏！你太牛了！第一天就敢在CEO面前提建议？
还把一群老家伙给怼回去了？你这是要逆天啊！”我苦笑。“我也不知道我哪来的胆子。
”“这就叫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小雅搂着我，“走，姐们儿请你吃大餐！给你庆祝！
”我们去了附近的一家火锅店。热气腾腾的，很暖和。我一边涮着毛肚，一边想着陆承舟。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却又好像，什么都看在眼里。第二天上班，我刚坐下，
张总监就过来了。“小乔，陆总让你去一趟他办公室。”我心里一紧。
难道是我报告写得不好？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再次走进了那间办公室。陆承舟还是站在窗前。
听到我进来，他转过身。“报告我看了。”他说。“陆总，如果有什么问题，
我可以立刻修改。”“不用改。”他说，“写得很好。”我愣住了。“你的方案，
公司决定采纳了。这个项目，由你来跟进，做主要负责人。”我彻底懵了。负责人？
我一个刚入职一天的助理？“陆总，我……我经验不足，恐怕……”“经验，
都是从零开始的。”他打断我，“我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你的能力。”他走到我面前。
“这个项目，能不能做成，就看你的了。”他的眼神很坚定。像是有一种力量，
直接传递给了我。我看着他，心里的那些不安和犹豫，突然就消失了。“好！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他笑了。“我期待。
”第 6 章我成了项目负责人。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在整个战略分析部炸开了锅。
没有人能理解。一个刚来的助理，凭什么？尤其是李哥，看我的眼神，简直像是要吃人。
张总监找我谈过一次。“小乔，这是陆总亲自点名的。你也别有压力，放开手去做。
需要什么资源，直接跟我说。”“谢谢张总。”我知道，这是陆承舟在给我机会。
也是给我的考验。我不能让他失望。我开始组建项目小组。
我点了几个部门里看起来比较年轻、思想比较活跃的同事。他们虽然也有些疑惑，
但还是很愿意加入。李哥这样的人，我肯定不会要。项目正式启动。我几乎是以办公室为家。
每天查资料，做数据分析，写方案。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小雅每天晚上都给我送饭。
她说我再这么下去，就要成仙了。我笑着说她小题大做。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有多珍惜这个机会。这是我离婚后，为自己挣来的第一个舞台。我一定要在上面，
跳出最美的舞蹈。陆承舟偶尔会来我们部门转转。他从不过多干涉我的工作。
只是看看我们做的数据模型，问问项目的进度。有一次，他看到我熬得通红的眼睛，
什么也没说。第二天，我的办公桌上，多了一瓶进口的眼药水。和一张小小的便签。
上面只有一个字。“用。”字迹很清隽，很有力。我心里，像有什么东西，轻轻动了一下。
项目推进得很顺利。我们的前期市场调研做得非常扎实，方案也一再优化，几近完美。
就在我们准备开始寻找合作公司，执行方案的时候，一个意外发生了。公司宣布，
我们这个项目，需要和一家外部公司合作。而那家公司，正是周子昂所在的，华宇集团。
当张总监在部门会议上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手，一下子握紧了。周子昂。这个名字，
我以为我早就忘了。没想到，这么快，又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华宇集团派来的项目负责人，就是周子昂。第一次项目联席会议，
是在我们公司的会议室。我作为我方负责人，坐在主位旁边。周子昂带着他的团队，
走了进来。他看到我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的脸上，写满了错愕，和不屑。
他大概做梦都想不到，我会出现在这里。还坐在了负责人的位置上。“乔……知夏？
”他念着我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真是巧啊。没想到，几年不见，
你都混进远舟资本了？真是长本事了。”他身边的几个人，都跟着笑了起来。会议室的气氛，
一下子变得很尴尬。我方的同事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同情和愤怒。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情绪。“周经理，请坐。”我平静地说，“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乔小姐，
别这么见外嘛。”周子昂慢悠悠地在我对面坐下，“我们好歹也是……旧识。
你能在远舟做到这个位置，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啊？”他的话，意有所指。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在暗示我，是靠了不正当的关系，才上位的。我身后的同事，
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我捏着笔的手，指节都发白了。就在我快要忍不住的时候，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陆承舟走了进来。他今天穿得很正式，一身黑色西装，气场全开。
他一进来，整个会议室的空气都凝固了。“陆总！”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周子昂也赶紧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陆总，您也来了。”陆承舟没理他。
他径直走到我身边。然后，在我的旁边，坐了下来。那个位置，是给公司最高领导留的。
他看着周子昂，眼神很冷。“会议可以开始了。”他说，“周经理，我想，
我们没时间听你在这里，叙旧。”第 7 章周子昂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大概没想到，
陆承舟会亲自来参加这个会议。更没想到，陆承舟会坐在我身边，还为了我，当面给他难堪。
“是，是。陆总说的是。”他连连点头，坐了下去，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废话。会议开始了。
我按照流程，开始介绍我们的项目方案。我讲得很流畅，很有底气。因为这份方案，
每一个字，都凝聚着我的心血。周子昂一开始还心不在焉地听着。但慢慢地，他的表情变了。
从轻蔑，到惊讶，再到凝重。他大概没想到，我能做出这么专业、这么有深度的方案。
“……以上就是我们的初步方案，请华宇的同事过目。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现在讨论。
”我说完，合上了笔记本。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钟。周子昂清了清嗓子。“乔小姐……哦不，
乔负责人，”他刻意加重了“负责人”三个字，“你的方案，听起来很美好。但太理想化了。
执行起来，难度很大。成本也高得离谱。”他拿起我的方案，在手里掂了掂。“恕我直言，
这种纸上谈兵的东西，我们华宇，是没办法合作的。”他身后的团队，立刻附和。“是啊，
这个方案，完全不考虑实际情况。”“市场风险太大了。”我方的同事，
个个都气得脸都绿了。我看着周子昂。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当着陆承舟的面，
打压我，让我出丑。我正要开口反驳。陆承舟却先说话了。他靠在椅背上，手指交叉，
放在桌上。“周经理的意思是，我们远舟的方案，不行？”他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周子昂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陆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这个方案，需要再斟酌……”“那好。”陆承舟打断他，
“你拿出一个比我们更好的方案来。如果拿不出来，”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