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你还有何未了的心愿?漫长的寂静之后…“替我看看她…好吗?”男人坚毅的脸庞不带一丝质疑的看向老道士。
“哦?可以,但是,要去看谁呢?”男人似是陷入回忆里缓缓诉说开…漠国五十一年春,漠国开朝元帅暮世一族迎来第十一代子孙暮沉,小小的暮沉自出生以来就被期盼着长大。
在这个群雄逐鹿的时代下,的祖父、爷爷、父亲、哥哥、无一不是战死沙场…漠国对此赐予暮世一族泼天的富贵和荣耀,只是这荣耀和富贵下掩藏着累累白骨。
暮沉自小就被寄予厚望,日日都要学着棍棒、拳脚,兵书,史册,日复一日的学习着,仿佛一刻也不能停歇。
所以自小暮沉的性子便如他的名字一样,暮沉,老沉。
暮沉年八岁时,是漠国安定的第八年,漠国皇帝漠渊邀请朝中大臣皆来参加他妹妹漠焉八岁生辰。
小小的暮沉自是也在邀请名额内。
随着母亲一起往宫中而去,母亲是特地早些时辰去宫中,其目的是会会她闺中好友李贵妃,母亲和贵妃两人一起闲聊,让下人带着自己去随便逛逛,小暮沉就安静的跟着下人后面,前面领路的小太监喋喋不休的介绍着一花一草一木,而暮沉也是配合着点头。
然,小太监不知带着暮沉到了哪里,只听远处,突然传来清脆的笑声,“我不吗,哈哈哈,江江,你自己的风筝飞的没我高你倒是先哭起来了,羞不羞啊,哈哈哈…”“我哪里没有你飞的高?明明就是小漠你使坏,故意用你的风筝线压住了我的风筝!”“诶,你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说啊江江,你们看见我压江江风筝线了吗?”“启禀公主殿下,未曾。”
“哼,谁不知道他们都听你话啊。”
“好啦,江江,大不了,我把我的风筝给你,你看怎么样?”“哼,谁稀罕啊!”“啊呀你就拿着吧,我把我的给你,你把你的给我,来吧。”
“我不要,不给!”两个风筝顿时缠绕到了一起,突的就见公主的风筝被割断,慢悠悠的飘下来。
“啊呀,我的风筝,你们快去帮我捡来!”小小的风筝啊,慢悠悠的落在了少年面前的大树上,随着而来的是一群人,为首跑的最快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后面跟着一群奴婢,小娃娃站到树下着急的乱看,吆喝着奴婢上去拿下来,这场面好不热闹和滑稽,而暮沉则是淡淡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一群人上蹿下跳。
突的,公主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玩的,眼睛突然放大,“你是谁啊,哪里来是俊俏小哥哥?”远远的就闻见一阵香风,待香味近时,仔细一看,漠焉已经翩然站在了自己面前,“你怎么不说话呀?你是小哑巴吗?”“启禀公主殿下,这位小公子乃是暮元帅家的小公子。”
暮沉前的小太监赶紧回话。
暮沉眨了眨眼,有点好奇的看着那个像粉蝴蝶的小女孩。
“你叫什么呀?”小女孩笑吟吟的看着暮沉,“启禀公主,我叫暮沉。”
“哎呀,你我之间年纪相仿,不用叫我公主啦,太生疏了,叫我焉焉,或者小漠就好了,你看怎么样啊阿沉?”“焉焉?”“嗯,很好!”“小漠你怎么跑到这边了?”江江呼哧带喘的跑到漠焉面前,“这是谁啊?”江江两个小眼打量着暮沉,“回禀郡主,是暮元帅家的公子。”
“哦,他啊…小漠我们去旁处玩吧!”漠焉对着暮沉调皮的眨眨眼“阿沉我们去玩啦,下次有空可以到宫中找我玩,或者我去你们元帅府找你玩!”话刚说完就被江江拉着跑远,暮沉看着漠焉,像一只粉色的蝴蝶飞远了…被江江拉到远处的凉亭里,江江就开口说话了,“小漠,我跟你说,暮沉他啊,可没有意思了,他啊出了名的呆傻、木讷、无趣了,你怎么想着跟他玩啊?”“啊?我感觉他很俊俏,不像士大夫家的公子一样。”
“你不会喜欢他吧小漠?”“你说什么呀江江?我才多大呀,就喜欢人,你羞不羞啊江江?”两个小女孩嬉笑打闹到了一起…漠国六十九年夏,“阿沉,夫子真是太严厉了,我每次课程背不出来就要被夫子骂,我感觉我不是读书的料!”当年的小娃娃早已变的亭亭玉立,就见女孩娇嗔着嘟起小嘴气呼呼的在那里说着抱怨的话。
暮沉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女孩,“好啊阿沉,我在跟你抱怨,你却在那里嘲笑我!”女孩说完作势便要来锤,“嗯,微臣觉得公主殿下确实不是读书的料。”
女孩大怒!“暮沉!”“好好,阿焉是读书的料!”“哼,不提这个了,前段时间我看王将军教你马术的时候,那匹黑马烈的狠,你训的时候可有受伤?”“未曾。”
“真的?”女孩狐疑的看了看暮沉全身,“真的。”
“虽然我知道阿沉很厉害,但是阿沉也喜欢说谎,还记得你小时候练习骑马被甩下去,都不告诉我!”“阿焉还记得呢?”男人低头柔情的看着女孩,“是啊,只会报喜的家伙!”女孩抬头看向男孩,突然像是触到闪电一样,猛的转过头去看花草,但是脸上的绯红和躁动的心跳早已出卖一切。
漠国七十年秋,边境大军压境,皇帝漠渊拜王一为帅,携暮沉为将速去前线。
战况紧急一句告别也来不及说,便匆匆奔向前线。
军中的生活是枯燥乏味的,在每一个无人知晓的深夜,暮沉总会拿出绣着荷花的锦囊看上一会,好像那是什么天赐的宝贝。
战况一直持续到冬,寒风刺骨,边境异常寒冷,战争如果持续到冬,那便就是一场煎熬战,比的是谁的粮草耗尽,谁的兵力先扛不住这刺骨的严寒,王一元帅的大帐中,“我不同意你这样的想法!”“元帅,两军现在都已进入疲乏阶段,在往下可能都会进入彼此的极限,若此时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出兵,什么时候出兵?”“暮沉,你不要以为你读过不少兵书就可以在这里夸夸其谈,战争不是儿戏!”“元帅,若是执意不愿,我可自带我暮家儿郎出兵征战,若是皇上怪罪下来,元帅只顾推到我头上说我不守军令!”“暮沉!你!你可真是,目无军法!”暮沉看向王一,撩起盔甲单膝跪地抱拳以对,目光坚定。
“罢了…”王一叹了一口气挥挥手颓靡的坐回座上。
“谢元帅成全!”暮沉抱拳起身,跨步向后走去。
深夜召集而来的三千暮家儿郎一个个目光炯炯的看着将台上的暮沉,暮沉在将台上只说了寥寥数语,就携带着三千儿郎远去…王一帐下两个小兵说道,“你刚刚看见暮沉将军了吗?”“看见了,尤其是说话的时候像极了他父亲。”
“他说的我都想跟他一起去了!”是啊,不和亲、不纳贡、血不流干、誓不休战!真是热血沸腾,哪一个好儿郎,能顶住。”
“唉,可是没办法,我们是元帅帐下的…”在说回暮沉这边,一去便了无踪迹,这下王一真的坐不住了,暮沉一去便失联十日,又不敢大肆寻找,只敢悄悄地派出点人马去寻人,况且,他也没办法和皇上交代,皇上是非常器重暮世一族…真是让人坐立不安,又无可奈何,“报,元帅!暮沉将军回来了!”“哦?现在何处?”“元帅!”随着坚毅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人头赫然滚动到了王一桌下,王一起身,“启禀元帅,此头乃是侵犯边境贼寇木塔达目的项上人头,另俘虏贼寇六千人!”说完便抱拳低头。
木塔达目何许人也?乃是此次出兵征战漠国的敌国元帅,炎国的主帅是也!“哈哈哈…好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此一战,一战出名,漠国出了个战神暮沉!也给暗中伺机而动的各国一个不小的震慑!大军凯旋而归的时候是漠国七十一年春,大军回王都时,漠国的老百姓夹道欢迎,欢欣鼓舞,好不热闹,在见暮沉身着银白色的银龙盔甲,脚蹬踏月流星靴,头发高束,迎风飘扬,好一个英雄出少年。
到了宫门前皇上亲自接见,漠渊先是和王一说了一些话,便向着暮沉而去,“好小子,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而暮沉一到宫前首先看见的是漠焉,但见漠焉含羞带怯又带些心疼的眼光看着自己,便觉得一切,都值了。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接风宴结束的时候,暮沉立马去往凉亭小谢,果不其然,漠焉早早就在那里等着,等到暮沉走近时,漠焉快速朝自己跑来,抱住腰身,久久未语,才发现她在低泣。
“我回来了。”
“阿沉。”
“嗯,我在。”
女子抬头,“阿沉,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日日祈祷,只求你能平安归来,现在我终于能够安心了。”
暮沉低头温柔的抚摸着怀里心上人的头发。
“我回来了,还有,我很想你。”
说完抱紧了怀中的女子。
女子亦紧紧的抱紧了面前的心上人。
七十一年夏,暮沉在校场上练习箭术,旁边副官说道“暮将军别练了,公主找你来了。”
暮沉抬头就见不远处一个翩然的身影,随即骑马到近前,翻身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