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荒漠

最穷那年，我听说横店演僵尸都有两百块，连夜坐着大巴就去了。
快饿死时，被糊咖迟叙捡去当助理，陪着挨骂一天换一顿泡面。
在这之后的很长时间，我都靠他带回来的道具活着。
后来，大学毕业，他成了娱乐圈顶流。
问我要不要跟他闪婚挡桃花，气走一个追求者给一百万。
我：“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但这活儿越干越不对劲，终于有一天我揣着两千万提出离婚逃之夭夭。
可他却放着刚回国的未婚妻不要，连夜追到了我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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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毕业，后妈不让我读书。
听说隔壁横店招群演，演个僵尸都能赚两百，我坐上大巴就去了。
大冬天的，又冷又饿，转了一圈没人要我。
快冻死时，我钻进一辆没关门的白色房车。
半夜被香醒，钻出来看到一个清瘦的背影光着膀子在吃泡面。
我凑过去想看看是什么味道的，那人吓得把泡面扔了。
我表面没什么表情，内心却跟着一起碎掉，指了指门口解释。
“没关门，外面太冷就进来了。”
或许是我长得小，没什么杀伤力。
他深呼一口气，转身穿上外套。
一边收拾残局，一边问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坦言赚高中伙食费，盯着地上即将被处理的泡面，欲言又止：“不要了的话，能不能给我吃？”
刚想伸手处理泡面的手顿住，抬头看我。
我这才发现他长了一双很好看的脸，高鼻梁白皮肤眼睛不大但特深邃。
短短几秒，看得我有些发毛：“不行的话也没关系，我待会儿下去捡垃圾吃。”
“……”
或许是没遇到我这么穷且饿的人，他诧异的脸变为震惊。
从抽屉里给我拿了桶泡面：“别去捡垃圾了，就在这吃吧。”
我吸吸鼻子，边吃边感慨，这个叫迟叙的小哥哥真是个大好人。
吃饱，天亮了。
我从房车下去，他让我赶紧回家，年纪太小没人要的。
我不信邪，僵尸也有小的啊？为什么只要大人去演。
结果真的没人要。
我蹲在路边看着垃圾桶，就差伸手去捡了的时候，迟叙把我拎了回去。
“给我当助理吧，一天一百。”
虽然工资不多，但能免费吃他的泡面和带回来的道具。
比挨冷受冻好太多，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原以为是跟着他见世面，没曾想他演技太烂。
我作为助理都要被牵连，陪着他挨骂。
好几次我嫌导演骂人太难听，当场哭出了声。
迟叙手忙脚乱，一边捂住我的嘴巴，一边跟导演道歉。
除此之外，我还要忍受他被富婆姐姐调侃的惊吓场面。
或许是有我在场，他放不开，好几次都把人气走。
我吃着泡面，着实不解：“为什么不答应啊？”
他白我一眼：“小孩子家家说什么呢，你乐意被人包养啊？”
我愣住，大言不惭：“要是有人包养我的话，天天给她端屎端尿都行。”
迟叙沉默，骂我就这点出息。
我吸了吸鼻子：“可不，要不怎么在这给你当助理。”
他再次沉默。
剧组杀青那天，迟叙多给我两百块钱工资。
一共一千七，我怕他没钱，又塞回一百块。
他说不缺我这三瓜两枣：“回去好好读书，要不然以后不好找工作。”
我忽然想起什么，问演员是不是能挣很多钱。
“要有实力出名了才能赚很多钱，不然谁搭理你。”
我若有所思：“你一定会成为大明星的，红遍大江南北的那种。”
他笑了，朝我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