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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合租室友是我的逃婚对象》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是“水波不惊鸿一梦”大大的倾心之小说以主人公林薇陈默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精选内容:深秋的像是憋屈了太久终于得到宣泄的机毫无章法地倾盆而砸在柏油路面溅起浑浊冰冷的水整座城市浸泡在湿漉漉的灰暗霓虹灯的光晕被水汽晕染模糊成一片片晃动的、病态的色陈默把公文包顶在头冲出地铁单薄的西装外套瞬间被雨水洇透了大黏腻冰冷地贴在背他缩着脖加快脚只想快点回到那个位于老城区、墙壁薄得像纸、但至少能遮风挡雨的合租这个月的全勤刚才在主管皮笑肉...
深秋的雨,像是憋屈了太久终于得到宣泄的机会,毫无章法地倾盆而下,砸在柏油路面上,
溅起浑浊冰冷的水花。整座城市浸泡在湿漉漉的灰暗里,霓虹灯的光晕被水汽晕染开,
模糊成一片片晃动的、病态的色块。陈默把公文包顶在头上,冲出地铁站,
单薄的西装外套瞬间被雨水洇透了大半,黏腻冰冷地贴在背上。他缩着脖子,加快脚步,
只想快点回到那个位于老城区、墙壁薄得像纸、但至少能遮风挡雨的合租屋。
这个月的全勤奖,刚才在主管皮笑肉不笑的注视下,
又泡汤了——因为一份报表里一个该死的、微不足道的计算误差。
街角24小时便利店的灯光,在雨幕中像一座孤岛,散发着廉价却诱人的暖意。
陈默几乎是本能地朝它冲去,想暂时躲避一下这劈头盖脸的雨水。
就在他快要冲到便利店那窄窄的雨檐下时,脚步猛地顿住了。雨檐最边缘的角落里,
蜷着一个人影。一个女孩。很年轻。雨水被风吹着,斜斜地打在她身上。
她只穿着一件看起来质地不错、但此刻被雨水彻底打湿贴在身上的米白色针织衫,
牛仔裤的裤脚和一双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帆布鞋都湿透了。
长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她抱着膝盖,下巴搁在手臂上,
眼神空茫地望着眼前被雨水冲刷的街道,像一只被遗弃在暴风雨里、连羽毛都被打湿的雏鸟。
身边放着一个不大的、同样湿透了的双肩包。便利店的光线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鼻梁挺直,
下颌线清晰,带着一种未经世事、甚至可以说是娇贵的脆弱感,
与这狼狈的处境形成刺眼的对比。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砸在地上,
也砸在陈默莫名有些发紧的心口上。鬼使神差地,陈默停住了奔向温暖干燥的脚步。
他隔着几步的距离,看着她。一种奇异的情绪,混杂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萧索,
以及一丝对这个精致脆弱生物出现在此地的困惑,攫住了他。她看起来太干净了,
即使浑身湿透,那种气质也绝非属于这条充斥着廉价外卖盒和潮湿下水道气味的后街。
也许是陈默注视的目光太过直接,女孩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地转过头来。四目相对。
那是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瞳孔是偏浅的琥珀色,像蕴藏着流动的蜜糖。只是此刻,
这双眼睛里没有惊恐,没有哀求,只有一片近乎麻木的空洞,
以及一丝被雨水浸泡出的、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冷意。雨水顺着她的额角滑落,
流过长长的睫毛,像是无声的眼泪。陈默的心脏,
毫无预兆地被那空洞眼神里的冷意蛰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银行卡里三位数的余额,
想起了那个永远趾高气扬的主管,想起了这糟糕透顶的夜晚和人生。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混合着一点自己都说不清的、近乎怜悯的情绪,涌了上来。他深吸了一口潮湿冰冷的空气,
带着点粗鲁的、掩饰自己局促的动作,
一把将手里那把用了好几年、伞骨都有些歪斜的旧格子伞塞到了女孩怀里。“喂!
”他的声音在雨声里显得有些突兀,甚至有点凶,“拿着!”女孩被他的动作惊得微微一颤,
抱着膝盖的手臂下意识收紧了些。她抬起那双湿漉漉的、带着困惑和一丝警惕的琥珀色眼睛,
看着陈默。陈默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别开目光,硬邦邦地补了一句,语速很快,
像是怕自己后悔:“次卧!空着!一个月八百!押一付三!水电平摊!要不要住?” 说完,
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等着对方的反应。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进脖子里,冰冷刺骨。
女孩没有立刻回答。她低头看了看怀里那把廉价的、还带着陈默手心温度的旧伞,
又慢慢抬起头,目光在陈默身上扫过。那目光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掠过他被雨水打湿、紧贴在身上的廉价西装,
掠过他洗得发白、袖口甚至有些磨损脱线的蓝色衬衫,
掠过他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和那一点点强撑出来的、虚张声势的强硬。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只有哗哗的雨声充斥耳膜。然后,她伸出了手。不是去接伞,
而是用微凉的、同样被雨水打湿的指尖,轻轻地、带着一种近乎研究的触碰,
捏住了陈默衬衫袖口那处最明显的、已经洗得发毛、边缘线头都微微翘起的磨损处。
她的指尖很凉,触感却异常清晰。陈默的身体瞬间僵硬,
一股麻意从被她触碰的袖口瞬间窜遍全身。他想抽回手,却又像被施了定身咒。
女孩的目光落在那处磨损上,长久的凝视。琥珀色的眼瞳里,
那片空洞似乎被某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取代了。那里面有嘲弄,有厌倦,
还有一种陈默无法理解的、浓得化不开的悲凉。终于,她抬起头,再次看向陈默。
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的嘴唇微微翕动,吐出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像冰珠落在玉盘上,穿透了嘈杂的雨幕,
每一个字都精准地砸进陈默的耳膜:“钱?
”她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微小的、冰冷的弧度,眼神锐利得像能剖开人心,
“不过是这世上,最没用的标本罢了。”标本?陈默愣住了。
这个词从这样一个在雨夜街头狼狈不堪的女孩口中吐出,带着一种巨大的荒诞感和冲击力。
他一时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比雨水更冷。他张了张嘴,
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女孩却不再看他。她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也像是完成了一个小小的、无意义的仪式。她松开捏着他袖口的手指,
重新抱紧了自己的膝盖,将脸埋进臂弯里,只留给陈默一个湿漉漉的、拒绝交流的后脑勺。
那把旧格子伞,静静地躺在她脚边的水洼里。雨,依旧下得铺天盖地。
陈默在原地僵立了几秒,雨水顺着额发流进眼睛,又涩又痛。
那句“标本”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他看了看便利店温暖的灯光,
又看了看蜷缩在冰冷角落里的那个身影,最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压倒了理智。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伞,再次,更加不容拒绝地,塞到了女孩的怀里,这次几乎是用按的。
“地址!明溪苑7栋302!”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盖过雨声,“明天!带钱!来看房!
” 说完,他不敢再看女孩的反应,像逃一样,顶着重新砸下来的冰冷雨水,
一头冲进了茫茫的雨幕之中,朝着“家”的方向狂奔。心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
一半是因为奔跑,一半是因为那个女孩和她那句冰冷刺骨的话。标本?钱?最没用的标本?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时发出干涩的摩擦声。
陈默带着一身湿冷的寒气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防盗门,
合租屋特有的、混合着陈旧家具、外卖余味和廉价空气清新剂的气息扑面而来。
客厅的灯没开,只有主卧门缝下透出一点光亮,合租的另一个室友大概已经睡了。
他疲惫地甩掉湿透的鞋子,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模糊的水印。
他没有开客厅的灯,径直摸黑走向自己那个小小的次卧。就在他握住自己房间门把手的时候,
动作猛地顿住了。客厅那张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布艺沙发已经磨出了毛边的二手沙发上,
蜷缩着一个人影。是昨晚那个女孩。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但明显不合身的衣服——一件陈默淘汰下来的、过于宽大的灰色旧卫衣,
和一条同样松松垮垮的运动裤。湿漉漉的长发已经擦过,半干着披散在肩头,
几缕发丝还贴在光洁的额角。她抱着膝盖,整个人缩在沙发一角,
像一只终于找到避风港却依然充满警惕的小动物。
身边放着那个湿透后显得有些变形的双肩包。客厅的窗帘没有完全拉上,
窗外城市残余的霓虹灯光渗进来,勾勒出她单薄的侧影和略显苍白的脸颊。她似乎睡着了,
呼吸很轻,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褪去了雨夜的狼狈和那种尖锐的冷意,
显露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感。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真的来了。
带着那句“最没用的标本”,闯入了他的生活。他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去。靠近了,
才看清她怀里紧紧抱着的,正是他昨晚塞给她的那把旧格子伞。伞被收得整整齐齐,
放在她的膝盖上。这画面有种奇异的违和感。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
也许是细微的脚步声惊动了她。女孩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初时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迷茫,像蒙着薄雾的湖泊。
但当她的视线聚焦,看清站在面前的陈默时,那层迷茫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潭般的平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两人在昏暗的光线里沉默地对视着。空气有些凝滞。“咳,”陈默清了清干涩的喉咙,
打破了沉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你…来了?
” 目光下意识地瞟向她那个瘪瘪的双肩包。女孩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包,
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带着点自嘲的意味。她没有起身,只是抱着伞,
仰着脸看他,声音有些沙哑,但很平静:“林薇。”“啊?”陈默一时没反应过来。“名字。
”她补充道,目光坦然地迎着他,“林薇。双木林,蔷薇的薇。
” 她的自我介绍简洁得过分,没有任何关于来历的说明。“……陈默。
”陈默下意识地回答,顿了顿,指了指次卧紧闭的门,“那间,空着。你…现在要看?
” 他有点尴尬,感觉自己像个推销劣质商品的蹩脚中介。林薇的目光越过他,
落在那扇门上,又扫了一眼这间狭小、杂乱、堆满杂物、弥漫着陈旧气味的客厅。
她的眼神里没有嫌弃,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不用看了。
”她淡淡地说,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就这间。”她终于动了动,
从沙发上站起身。宽松的旧卫衣挂在她纤细的身上,更显得她身形单薄。她走到陈默面前,
将怀里那把依旧整齐的旧格子伞递还给他。“伞。”她只吐出一个字。陈默愣愣地接过,
伞柄上似乎还残留着她怀抱的温度。林薇没有再看伞,也没有再看陈默。她弯腰,
从那个瘪瘪的双肩包里摸索着。陈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八百块,押一付三,
加起来三千二……他看着她那个包,实在不像能装下三千多现金的样子。然而,
林薇掏出来的,并不是陈默预想中的钱包或现金。她拿出来的,
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边缘甚至有些磨损的黑色卡包。她打开卡包,
手指在里面随意地拨弄了一下,抽出了一张卡。
没有任何银行Logo、只在卡面中心位置镶嵌着一颗极其微小、却异常璀璨的钻石的卡片。
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那颗钻石也折射出冰冷而锐利的光芒,无声地诉说着它的不凡。
林薇用两根纤细白皙的手指,随意地夹着那张黑卡,递到陈默面前。
动作自然得像递出一张公交卡。“刷卡。”她言简意赅,
琥珀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地看着陈默瞬间凝固的表情,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房租,押金,
水电预存。密码六个零。”陈默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宕机了。
他低头看着那张近在咫尺、散发着低调奢华光芒的黑卡,
又猛地抬头看向眼前这个穿着他旧卫衣、自称林薇的女孩。洗褪色的旧卫衣,
价值无法估量的黑钻卡……这两个极端的东西,此刻荒谬地组合在一个人身上。
昨晚那句“钱是最没用的标本”,此刻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狠狠地砸回他的脑海。
他僵在原地,伸出去接卡的手停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林薇等了几秒,见他没反应,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似乎觉得他的迟钝有些麻烦。她收回卡,不再看他,径直走向次卧的门,握住门把手,
轻轻一拧。“咔哒。”门开了。一股久未住人的、淡淡的灰尘味道飘散出来。
林薇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砰。”一声轻响,将陈默隔绝在外,
也彻底隔绝了他对这个神秘女孩的所有想象。客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呆呆地站着,
手里攥着那把旧格子伞,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句冰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