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搂着我兄弟的脖子宣布恋情时，全场静得能听见我心碎的声音。
我晃着香槟杯轻笑：“祝你们一个渣一个贱，天长地久。
”转身就拨通了兄弟他妈的电话：“苏阿姨，您上次说缺个陪聊的兼职？
”那个住在山顶别墅的寡妇，可是圈里出了名的冰山美人。
我每天清早带着露水摘她最爱的白玫瑰，深夜煮醒酒汤守在她应酬的酒店门口。
直到那晚三个醉汉把她逼进巷子，我冲上去时听见自己肋骨被刀捅断的脆响。
她颤抖着撕碎衬衫给我止血，眼泪砸在我脸上：“小混蛋…你凭什么不要命？
”婚礼请柬送到兄弟手上那天，他踹开新房大门暴怒：“你他妈搞我妈？！
”我搂着披白纱的美人挑眉：“乖儿子，改口费准备包多少？
”______香槟塔折射着吊灯过于璀璨的光，晃得人眼睛发疼。音乐声、谈笑声，
各种声音混杂成一片嗡嗡的背景音，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又不真切。我站在角落，
指尖捏着杯脚，冰凉的触感勉强维系着一丝清醒，看着场地中央那对璧人。我的前女友，
林薇，穿着一条火红色的吊带短裙，像一团烧得正旺的火焰，紧紧贴在我最好的兄弟，
赵晟身上。赵晟，我穿开裆裤就一起混的哥们儿，此刻正揽着林薇的腰，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占有欲。他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三天前，
林薇还在电话里软软地跟我说“晚安宝贝”。而赵晟，昨天还勾着我肩膀，说“兄弟如手足，
女人如衣服”。真他妈讽刺。林薇接过不知道谁递过去的话筒，笑声透过音响传出来，
带着点矫揉造作的甜腻：“谢谢大家今天来玩！其实呢，趁这个机会，
想宣布一个好消息……”我下意识地握紧了酒杯。“……我和赵晟，”她侧过头，
深情款款地望了赵晟一眼，赵晟配合地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引起一片起哄声，
“我们在一起啦！”“轰——”的一声，脑子里那根一直绷着的弦，彻底断了。
世界安静了一瞬，随即是更大的喧闹，恭喜声、口哨声，潮水般涌向他们。
我看见几个平时一起玩的朋友，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我这边，带着怜悯、好奇，
或者干脆是看戏的表情。心口的位置，先是麻木，然后像被钝器缓慢地碾过，碎成渣，
又被冰冷的寒意浸透。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像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小丑。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分钟，人群的注意力稍微分散，赵晟和林薇端着酒，
笑吟吟地朝我这边走来。大概是想在我这个“前男友”兼“好兄弟”面前，再找点优越感。
林薇脸上还带着红晕，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我。赵晟倒是笑得坦然，甚至带着一丝挑衅，
他举起杯：“阿晨，我和薇薇……你都看到了。别怪兄弟，感情这事，控制不住。
你……祝福我们吗？”全场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在我身上。我看着他们，
看着赵晟那副虚伪的嘴脸，看着林薇那点可怜的愧疚。突然之间，
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和平静。我甚至轻轻笑了一下，
晃了晃杯中金黄色的液体。然后，我抬手，将整杯香槟缓缓地、一点不浪费地，
从赵晟的头顶浇了下去。冰凉的酒液顺着他精心打理的头发流到额头，淌过惊愕的脸颊，
浸透了他昂贵的衬衫。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酒液滴落的声音。我放下空杯，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响彻在寂静的空气里：“祝你们，一个渣，一个贱，锁死了，千万别分开，
省得再去祸害别人。”说完，我没再看他们任何一眼，
也没理会身后炸开锅的喧哗和林薇的惊呼，转身，径直朝宴会厅外走去。脚步很稳，
没有一丝踉跄。夜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稍微驱散了点宴会厅里的闷热和恶心。
我坐进驾驶座，没急着发动，掏出口袋里的烟盒，抖出一根点上。
猩红的光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手机屏幕亮着，通讯录滑到一个名字：苏晴。赵晟的母亲。
一个住在城西山顶别墅区，年轻貌美，且极其有钱的寡妇。圈子里有名的冰山美人，
丈夫去世后独自打理着庞大的家业，生意场上手段凌厉，私下里更是生人勿近。
我之所以有她的电话，是一次帮赵晟给他妈送落在家里的文件时，苏晴出于礼节，
让我存下的。那时候只觉得这个女人美得很有距离感，像一座终年不化的雪山，眼神清淡，
看不出情绪。现在，这座雪山，成了我眼里唯一能反击的途径。赵晟，你抢我女人，
让我成为笑柄。那我就让你，管我叫爸爸。这个念头疯狂又刺激，带着毁灭一切的快意。
我掐灭烟头，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那边传来的女声清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喂，哪位？”“苏阿姨，是我，陈晨。
”我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稳，甚至带上了点恰当的沮丧和脆弱，“抱歉这么晚打扰您。
”“……陈晨？”苏晴似乎有些意外，停顿了一下，“有事？”“嗯……听说您之前提过，
想找个人帮您打理一下庭院里的白玫瑰？”“或者……偶尔需要个司机、陪聊什么的？
”我信口胡诌，她知道她根本没提过，但这不重要，“我最近……刚好辞了工作，
时间比较自由，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试试。”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我能想象她微微蹙起眉头的样子。“你怎么会想做这个？”她问，语气里是理所当然的怀疑。
“没什么，就是……想换个环境，清净清净。”我苦笑一声，暗示意味明显。
“最近发生了些事，心里有点乱。您那边环境好，而且……我觉得您是个很通透的长辈，
或许能在您身边学学怎么静下心来。
”我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情场失意、寻求心灵慰藉的落魄青年，把选择权抛给她。
苏晴这种女人，直接献殷勤只会引起反感，适当的示弱和提供情绪价值，
或许反而能降低她的戒备。又一阵沉默后，就在我以为她会直接拒绝时，
她淡淡地开口：“明天早上七点，过来试试吧。只是打理花园。”成了。“好的，苏阿姨，
谢谢您！明天见。”我立刻应下，语气充满了感激。挂了电话，我靠在椅背上，
长长吐出一口气。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形成一个冰冷而扭曲的弧度。赵晟，林薇，
游戏开始了。第二天早上六点五十，我准时出现在苏晴的别墅铁门外。一夜未眠，
但我精神却异常亢奋。我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卡其色工装裤，
手里还提着一盒刚刚出炉、香气诱人的酥皮点心——投其所好，我隐约记得赵晟提过，
他妈对甜点颇为偏爱。按下门铃，对讲器里传来苏晴清冷的声音：“进来。
”电动铁门缓缓滑开。别墅很大，是那种现代简约的风格，线条利落，色调以黑白灰为主，
像她的人一样，透着冷感。庭院确实精致，特别是那一大片白玫瑰园，在晨光中沾着露水，
静谧美好。苏晴就站在别墅门口。她穿着一身珍珠白的丝质家居服，身材高挑匀称，
长发随意挽起，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晨光勾勒着她的侧脸，的确美得惊心动魄，
而且那种经过岁月沉淀的冷艳气质，是林薇那种年轻女孩根本无法比拟的。
她看到我手里的点心盒，目光微微动了一下。“苏阿姨早，
顺路给您带了点‘清晨记’的杏仁酥，刚出炉的。”我笑着递过去，态度恭敬又自然。
她接过，淡淡说了声：“费心了。工具在那边储物间，玫瑰园的杂草需要清理，
注意别伤到根茎。”语气公事公办，没有多余的热情。“明白，您放心。”我点点头，
熟门熟路地走向储物间。以前没少来赵晟家玩，对这里不算陌生。一整个上午，
我都在玫瑰园里忙碌。不是做样子，是真的仔细干活。修剪枯枝，拔除杂草，松土，浇水。
阳光渐渐烈起来，汗湿了T恤后背。我始终没有偷懒，甚至没有主动去找苏晴搭话。
偶尔抬头，能看到她二楼主卧的阳台，她有时候会站在那里，端着咖啡，远远地看着庭院，
目光空旷，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们视线有过短暂交汇，
我立刻报以一个阳光又略带拘谨的微笑，然后便低下头继续干活。欲擒故纵。
我不能让她觉得我别有用心，至少不能那么快。中午，我收拾好工具，准备告辞。
苏晴却从屋里出来了，换了一身剪裁合体的浅灰色职业套装，看样子要出门。
“一起吃个午饭吧。”她看着我，语气依然平淡，“算是谢谢你上午的辛苦，和早点。
”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和不好意思：“这……太麻烦您了吧？
”“附近有家还不错的餐厅，走吧。”她没给我拒绝的机会，径直走向车库。午餐很安静。
我吃得不多，大部分时间是在倾听。苏晴似乎心情不错，偶尔会问几句我工作的事，
或者对未来的打算。我避重就轻，只说自己想休息一段时间，重新规划人生，
言语间流露出对现状的迷茫和对她这样独立成功女性的钦佩。
我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渴望指引的迷途青年。而她，
似乎也并不讨厌这种被需要、被仰望的感觉。从那以后，我几乎每天都去别墅报到。
工作内容渐渐不再局限于花园。我会帮她整理书房，修理一些出小毛病家电，
甚至在她晚上有应酬时，主动提出担任司机。我摸清了她的喜好。
我知道她喜欢白玫瑰的纯净，知道她胃不好，睡前要喝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知道她虽然在外应酬喝酒，但其实更偏爱清淡的饮食。我开始“顺便”给她带各种养生粥品，
在她加班晚归时，提前煮好醒酒汤，温在厨房。我从不越界，
保持着一个体贴、懂事、有分寸的晚辈距离。但关心无处不在。她对我，似乎也渐渐习惯了。
看我的眼神不再那么清冷，偶尔会跟我聊几句生意上的烦心事，
或者听我讲一些无伤大雅的笑话时，嘴角会微微上扬。我知道，冰山开始微微松动了。
转折点发生在一个多月后。那天晚上，她参加一个酒会，我去接她。电话里她声音有些微醺，
说不用进去，在路口等就行。我把车停在约定地点，是个稍微有些僻静的街口。
等了快半小时，还不见她人影。我有点不放心，下车往酒店方向走去。
刚拐进一条通往酒店侧门的短巷，就看见苏晴被三个摇摇晃晃的醉汉围住了。她脸色煞白，
紧紧抓着手包，步步后退，已经抵住了墙壁。“美女……一个人啊？哥几个送你回去呗？
”“穿这么漂亮，陪哥哥再喝一杯……”污言秽语，夹杂着下流的笑声。血一下子冲上头顶。
我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一把将苏晴拉到我身后，护住。“滚开！”我盯着那三个醉汉，
厉声道。“哟嗬？哪来的小白脸，想英雄救美？”其中一个满身酒气的壮汉喷着唾沫星子，
推了我一把。另一个直接挥拳砸过来。我练过几年散打，下意识格挡，反击，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我护着苏晴，尽量不让她被碰到，混乱中，只觉得腰间猛地一凉，
随即是剧痛。低头，看见一把匕首插在我侧腹，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衬衫。
那个捅我的醉汉似乎也吓醒了点，另外两人见状，骂骂咧咧地拽着他飞快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