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开学那天,我盯着公告栏榜首的江肆照片冷笑。
>书包里藏着我姐的遗照——三年前她因校园暴力自杀。>所有人都不知道,
新来的转学生是复仇者。>我故意打翻化学试剂弄脏他的校服,在篮球场送他独属的水。
>当江肆把我按在墙上说“玩够了吗”时,我吻了他。>他眼尾发红:“林晚,别玩火。
”>我笑着在他耳边低语:“游戏才开始呢,江同学。”>后来我将他父亲的罪证甩在桌上。
>江肆却撕毁证据,把新查到的资料推给我:“你找错仇人了。”>监控显示,
当年带头霸凌我姐的女生正被他父亲搂着腰。>江肆声音嘶哑:“晚晚,
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公告栏崭新的红底照片在阳光下有些刺眼。
照片里的少年眉眼锋利,鼻梁高挺,薄唇抿着,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
下面一行烫金小字:高三年级第一,江肆。指尖冰凉,我捏着书包肩带的指节微微泛白,
用力到几乎要嵌进粗糙的帆布里。书包沉甸甸的,里面除了课本,
还藏着一张冰冷坚硬的相框。照片上是我姐林晨,十七岁,定格在永远明媚的笑容里,
却再也照不进一丝阳光。三年前,她像一片过早凋零的叶子,从教学楼顶飘落,
碾碎在冰冷的现实里。那些污蔑她偷窃、作弊的流言,那些泼在她书本上的脏水,
那些无处不在的恶意眼神……最终压垮了她。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那个一手遮天、纵容儿子和他的爪牙毁掉一个女孩的校董——江峰,
正是照片上这个江肆的父亲。“江肆……”舌尖无声地滚过这个名字,带着淬了毒的冰渣。
“喂,新来的!挡道了知不知道?”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惯有的颐指气使。我猛地回神,侧身让开。
一个顶着乱糟糟黄毛的男生打着哈欠从我旁边挤过去,校服歪歪扭扭,
眼神掠过公告栏上江肆的照片时,下意识地带上了几分忌惮和谄媚。很好,目标明确,
地位稳固。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翻涌的寒潮,转身走向高三1班的教室。推开门,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好奇、打量、评估。班主任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
语气温和:“同学们安静,这是新转来的林晚同学,以后就是我们班的一份子了。林晚,
自我介绍一下?”我走上讲台,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最终,
精准地落在靠窗最后一排的位置。江肆。他没有抬头,姿态散漫地靠在椅背上,
手里转着一支笔,目光落在窗外不知名的某处,仿佛教室里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阳光勾勒出他线条清晰的下颌线,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冷硬。“大家好,我是林晚。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教室,“树林的林,夜晚的晚。” 我的视线,如同无形的钩子,
牢牢锁定了窗边的少年。教室里短暂的安静被窃窃私语取代。江肆终于动了。
他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缓慢地转过头。那双深黑的眸子,隔着半个教室的距离,
毫无预兆地撞进我的视线里。冷漠,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被打扰的不悦。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他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锋,锐利地刮过我的脸。
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嘴角甚至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一个转瞬即逝、含义不明的弧度。然后,他移开了视线,重新看向窗外,
仿佛刚才那短暂的交锋只是拂过衣角的一粒微尘。他手中的笔转得更快了些,
在指尖划出一道道银亮的虚影。讲台下的嗡嗡声更大了些。“好了,林晚,
你先坐到……”班主任环顾教室。“老师,”我打断她,声音清晰地响起,
指向江肆旁边的空位,“我看那里有空位。”教室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几十道目光在我和江肆之间来回逡巡,
惊愕、看好戏、幸灾乐祸……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胶质。
谁不知道江肆旁边的位置是“禁区”?上一个试图坐过去的女生,第二天就哭着申请调了班。
班主任也愣住了,有些迟疑地看向江肆的方向。窗边的少年终于有了实质性的反应。
他停下转笔的动作,笔“啪”地一声轻响,倒扣在桌面上。他侧过头,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这一次,不再仅仅是冷漠和探究,而是带上了沉甸甸的审视,像无形的铅块压过来。
他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清晰,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驱赶意味:“不行。
”预料之中的反应。我脸上的笑容却加深了几分,
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天真和无辜:“为什么不行呀?江同学?那里明明没人坐。
” 我歪了歪头,眼神清澈地看着他。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深黑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烦躁,像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吵。” 言简意赅,
理由敷衍又霸道。“哦,这样啊。” 我像是恍然大悟,随即又露出一个更明媚的笑,
声音轻快,“那我保证,绝对安安静静的,像只小兔子!
” 我甚至夸张地用手指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教室里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有人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不知死活的疯子。江肆盯着我。那目光沉沉地压着,
仿佛要穿透我的皮囊,看清里面藏着的真实意图。几秒钟的对峙,像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眼底的烦躁似乎更浓了些,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极轻微地嗤了一声,
带着浓浓的不屑,重新转过头去,继续他那永恒的“窗外风景鉴赏”。这算是……默许?
“那……林晚,你就坐那儿吧。” 班主任松了口气,赶紧打圆场。
在全班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洗礼下,我背着那个沉甸甸的书包,
一步步走向那个“禁区”。帆布书包随着我的脚步轻轻晃动,里面硬质的相框边缘,
隔着薄薄的布料,冰冷地硌着我的背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姐姐林晨凝固的血泪之上。
我拉开椅子,在江肆身边坐下。他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瞬间包裹过来,
带着淡淡的、如同初雪后松林般的冷冽气息。我没有看他,只是动作轻柔地将书包放在脚边。
拉链在寂静中发出轻微的“嘶啦”声。指尖触碰到书包内袋里那张冰冷的相框边缘,
那寒意瞬间刺入骨髓。姐姐。我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所有的波澜都已平息,
只剩下温和无害的平静。
碱液的涩苦、还有各种试剂混合后难以名状的、属于“科学”的独特气息——弥漫在空气里。
午后的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斜射进来,在光洁的实验台面上投下长长的、倾斜的光斑。
我的位置,在江肆斜后方。他很高,微微弓着背,
肩胛骨的线条透过薄薄的夏季校服清晰可见。他正低头,
专注地看着面前试管里逐渐变色的溶液,侧脸线条紧绷,下颌线清晰得像用刀刻出来的。
时机到了。我屏住呼吸,小心地拿起手边那瓶贴着“浓硫酸”标签的试剂瓶。
标签是昨晚精心替换的,里面的液体,不过是最普通的稀盐酸。手腕微微用力,
瓶身以一种恰到好处的、失控的角度倾斜——“哐当!
”刺耳的碎裂声在安静的实验室里骤然炸响!玻璃碎片混合着透明液体,
像一朵剧毒的、瞬间绽放的花,猛地溅开!“啊!
” 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呼当然是我发出的,我整个人像是被巨大的冲击力推着,
踉跄着向前扑倒。目标精准——前方那个宽阔的、带着冷冽气息的脊背。“唔!
”预料之中的撞击感传来,混合着少年身上骤然绷紧的肌肉触感。
我的额头结结实实撞在他的肩胛骨上,有点硬,有点疼。同时,我“慌乱”中抬起的手,
成功地将手中残余的“浓硫酸”液体,泼洒在他深蓝色的校服后背上,
瞬间晕开一大片深色的、带着刺鼻气味的湿痕。“嘶——” 江肆猛地吸了一口气,
身体瞬间僵硬如铁。他几乎是立刻转身,动作带着被侵犯领地的猛兽般的迅猛和暴怒。
“你他妈……” 低沉的咒骂卡在喉咙里。实验室里死寂一片。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充满了惊愕、看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碎裂的玻璃渣在阳光下闪着危险的光。我抬起头,
撞进一双燃烧着怒火的深潭里。江肆的眉头死死拧着,下颚线绷得几乎要碎裂,
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他校服后背那块深色的湿痕正迅速扩大,刺鼻的盐酸气味弥漫开来。“对、对不起!
” 我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眼眶瞬间泛红,蓄满了生理性的泪水,像受惊的小鹿,
“我……我脚下滑了一下……手没拿稳……对、对不起江同学!
” 我慌乱地想要伸手去碰他湿透的后背,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你……你没事吧?
快脱下来!浓硫酸……会烧穿的!”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惊恐和后怕。“浓硫酸?
” 江肆的瞳孔猛地一缩,那瞬间的暴怒似乎被某种更尖锐的惊疑取代。他迅速低头,
用力嗅了嗅自己校服上的气味。随即,那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松动,
眼底的怒火被一种极其复杂的审视取代——是浓硫酸特有的强烈脱水性和腐蚀气味吗?
显然不是。那只是稀释过的盐酸,气味刺鼻,但远没有那么致命。
他锐利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刮过我的脸,
似乎想从我惊慌失措的表情里剥出哪怕一丝伪装的痕迹。“怎么回事?
” 化学老师严厉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空气,他快步走过来,
皱着眉看着地上的狼藉和我“惊魂未定”的样子,“林晚?伤到没有?
”“没、没有……” 我赶紧摇头,眼泪适时地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滑下,
带着温热的真实感,“对不起老师,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绊了一下……” 我羞愧地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江肆,你呢?” 老师转向他,
目光落在他湿透的后背上,眉头皱得更紧,“这气味……是盐酸?浓度不高,
快去水龙头下冲洗干净!校服脱下来!”江肆没说话。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洞穿一切的冷意和挥之不去的疑虑。几秒钟后,
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冰冷的字:“嗯。”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虽然我并没有再碰他,
动作粗暴地扯开校服拉链,将沾满盐酸味道的外套脱下来,团成一团,
大步走向实验室尽头的水槽。哗哗的水流声响起,掩盖了他可能发出的任何咒骂。
周围的议论声低低地响起。“天,泼了江肆一身?这转学生完了……”“看着挺乖的啊,
怎么这么莽撞……”“你闻那味儿,幸好不是浓硫酸,不然……”我依旧低着头,
肩膀微微抽动,仿佛还沉浸在巨大的惊吓和愧疚中。没人看见我垂下的眼眸里,
那冰冷的、一丝得逞的笑意飞快掠过,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转瞬即逝,
只留下平静无波的水面。第一步,狼狈的“意外”,成功留下印记。这印记,
带着刺鼻的气味,足够让他暂时记住“林晚”这个名字了。篮球场像一个巨大的蒸笼,
夏末的闷热被激烈的奔跑和碰撞搅动得更加黏稠。
汗水的气味、橡胶场地被晒出的微焦味、少年们粗重的喘息和球鞋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
混合成一股充满原始荷尔蒙的躁动。场边围了不少人,女生的尖叫和加油声此起彼伏,
目光的焦点无一例外地锁定在场中那个最耀眼的身影上。江肆。深蓝色的背心被汗水浸透,
紧紧贴在贲张的肌肉线条上。他像一头不知疲倦的猎豹,带球、突破、急停跳投,
动作流畅而充满爆发力。汗水顺着他的额角、脖颈滚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一个漂亮的急停后仰跳投,篮球划出完美的弧线,空心入网!场边爆发出更热烈的尖叫。
“肆哥!帅爆了!” “牛逼!”他落地,微微喘着气,抬手随意地抹了一把下巴上的汗珠,
深黑的眼眸扫过记分牌,带着掌控一切的漠然。汗水沿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滑落,
汇聚到线条凌厉的下颌,再滴落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场边,
他的几个“跟班”早已殷勤地准备好了一箱箱矿泉水。黄毛张强扯着嗓子喊:“肆哥!水!
”江肆没回头,只是随意地朝场边挥了下手,示意自己过去拿。他迈开长腿,
朝着休息区走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
各种品牌、包装花哨的矿泉水被女生们或大胆或羞涩地递到他面前。“江同学,喝这个吧!
”“肆哥,这个冰的!”他目不斜视,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
对那些递来的水视若无睹。目标明确地走向那几箱属于“自己人”的矿泉水。就在这时,
我动了。我从人群边缘挤出来,手里拿着一瓶最普通的、没有任何标签的透明塑料瓶。
里面装着温热的淡盐水,
我特意在家煮开晾凉又加了一点点盐——最适合剧烈运动后补充电解质。
瓶子普通得有些寒酸,在那些花花绿绿的瓶装水衬托下,毫不起眼。我低着头,
快步走到他必经之路的前方,然后停住。心跳在胸腔里擂鼓,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期待。
在他距离我只有两步之遥,即将擦肩而过时,我猛地抬起头,
脸上迅速切换成一种混合着紧张、羞涩和无比真诚的表情。“江同学!” 我的声音不大,
但在嘈杂的球场边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江肆的脚步顿住了。他侧过头,
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汗水沿着他深刻的眉骨滑下,有几滴挂在浓密的睫毛上,
让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锐利。他看着我,眉头习惯性地蹙起,
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那眼神仿佛在说:又是你?
这次又想搞什么名堂?周围的喧嚣似乎瞬间低了下去。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我和他之间,
充满了惊愕、探究和看好戏的兴奋。张强那几个跟班也停下了动作,愕然地看着我,
像看一个闯入狮群领地的异类。我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毕生的勇气,
将手里那瓶普通到有些寒酸的透明塑料瓶递到他面前。瓶身还带着我手心的微温。
“给……给你的。” 我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微颤,脸颊适时地飞起两抹红晕,
眼神却努力地、无比真诚地望着他,像盛满了细碎的星光,
“看你流了好多汗……这个……补充盐分的,自己煮的,很干净……” 我语速有点快,
带着点笨拙的急切。空气凝固了。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江肆没动。他依旧那样看着我,
汗水从他轮廓分明的下颚滴落。他深黑的眼眸里,
那层审视的冰壳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露出底下一点极其陌生的、近乎茫然的东西。
他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有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无视他所有的冷硬气场,
递给他一瓶自制的、没有任何华丽包装的“水”。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张强张着嘴,
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女生们窃窃私语,眼神复杂。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阳光灼烤着皮肤,汗水沿着我的鬓角滑落,痒痒的。我举着瓶子的手很稳,指尖却微微发凉。
终于,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视下,江肆动了。他没有说话,只是极其缓慢地抬起了手。
那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和汗湿的手,没有去接旁边张强殷勤递过来的冰镇矿泉水,
而是越过了它们,悬停在了我那瓶简陋的淡盐水上方。指尖,离我的手指只有几毫米的距离。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指尖散发的、运动后的灼热气息。他停顿了一瞬,目光从我脸上移开,
落在那瓶透明的液体上。然后,他的手指落下,稳稳地握住了瓶身。
微凉的塑料瓶身贴上他滚烫的手心,发出一声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挤压声。他拿了过去。
没有道谢,没有任何表情。他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拧开瓶盖,仰头就灌了几大口。
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汗水顺着脖颈的线条流淌。
“咕咚……咕咚……”吞咽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周围瞬间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