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顾家捡来的童养媳，皮肤黝黑，沉默寡言。他们为我安排了一场相亲宴，
对象是生意伙伴张总，一个能当我父亲的油腻男人。宴会上，
我那名义上的哥哥顾辰冷眼旁观，用口型对我说：别忘了你的本分。
当张总那只戴着金表的手摸上我的大腿时，我反手拧断了他的腕骨，顺势卸掉了他的下巴。
顾辰惊怒交加地拿出手机，我却先一步拨通了一个号码。
我用他从未听过的流利法语说：报告长官，代号‘夜莺’，已锁定目标。
1.碧水山庄的包厢里，古色古香的檀木桌上，菜已经上齐。坐在主位的张德海，
挺着他那标志性的啤酒肚，一双浑浊的眼睛毫不掩饰地在我身上游走，
像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念念这孩子，就是太内向了。顾家的女主人，
我名义上的母亲，笑得一脸慈爱，把一杯橙汁推到我面前，张总您别介意，
她从小在乡下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我低着头，双手局促地放在膝盖上，
一副怯懦又不安的模样。这是我在顾家扮演了十年的角色。一个沉默寡言，皮肤黝黑，
永远上不了台面的童养媳。一个随时可以为了家族利益，被打包送出去的廉价礼物。
坐在我对面的顾辰，我名义上的哥哥，正慢条斯理地用湿巾擦着手。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定制西装，眉眼英俊，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慢与冷漠。他抬起眼皮，
视线与我对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用口型无声地对我说：安分点。我垂下眼睫，
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寒光。安分？我潜伏十年，等的，就是今天这个不安分的机会。
小姑娘多大了啊？看着真水灵。张德海的嗓音油腻得像是能滴出油，他端起酒杯，
朝我这边示意，来，跟张叔叔喝一杯。我妈立刻用手肘撞了我一下，
压低声音催促：念念，快，张总跟你说话呢。我瑟缩了一下，
小声说：我……我不会喝酒。哎，不会喝才要学嘛！张德海笑得满脸横肉都在颤抖，
他站起身，绕过半张桌子，径直朝我走来，来，张叔叔亲自教你。
一股劣质香水混合着酒气的味道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往后躲，
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顾辰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和警告。
仿佛在说，别给脸不要脸，扫了大家的兴。我妈更是急得脸色都变了，想上来拉我，
却被张德海一个眼神制止了。没事，小姑娘害羞，我懂。张德海的视线愈发放肆，最终，
那只肥腻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然后顺着手臂缓缓下滑，眼看就要摸上我的大腿。
包厢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场交易的达成。顾辰甚至已经端起了茶杯，
准备欣赏我的屈辱。就是现在。在张德海的手指触碰到我裙摆的瞬间，我动了。
一直低垂的头猛地抬起，怯懦和不安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猎人般的冷静与锋利。咔哒！
一声清脆的骨骼错位声。我左手扣住他的手腕，右手向上反折，他的腕骨应声而断。
啊——！张德海的惨叫还没完全冲出喉咙，我的右手已经闪电般扼住他的下巴，
拇指和食指精准地找到了关节连接处，用力一错。咔！他的下巴被我卸了下来，
嘴巴张成一个诡异的角度，只能发出嗬嗬的漏风声，满眼都是惊恐和难以置信。整个过程，
不超过三秒。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我妈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她看着我，
像是第一次认识我。顾辰也愣住了，他手中的青瓷茶杯悬在半空，茶水微微晃动。我松开手，
任由张德海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我抽出桌上的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仿佛刚刚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顾念！你疯了！顾辰最先反应过来，他猛地站起身，
脸色铁青，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你毁了多大一笔生意吗？我将用过的湿巾扔在地上，
抬眼看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一笔和A级通缉犯的生意？顾辰的瞳孔骤然一缩。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厉声呵斥，但眼神里明显多了一丝惊疑。他迅速拿出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我现在就报警，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跟警察解释你的暴力行为！
不必了。我打断他，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当着他和他父母惊骇的目光，
我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几乎是秒接。我侧过身，避开他们，
用一口流利标准的法语，冷静地汇报。报告长官，代号‘夜莺’，
已在碧水山庄锁定目标‘屠夫’张德海，请求立即执行抓捕。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收到，夜莺。支援小组五分钟内抵达，注意自身安全。
明白。我挂断电话，回头看向已经完全石化的顾家人。顾辰举着手机，
维持着要拨号的姿势，脸上是全然的震惊与茫然。他大概这辈子都没想过，
那个在他家当了十年背景板，被他呼来喝去，随意当成物品送人的童养媳，会摇身一变，
成为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危险又陌生的存在。这都要感谢顾家的教育方式，只养不管，
我每天出去在哪里，在做什么，出国集训学习都学了什么，他们是真的没一个人在乎。
自然也没人知道，我这些年的特训与苦熬，
那些任务后受伤回家还要隐藏带血衣物的卧薪尝胆。不到五分钟，包厢的门被猛地撞开。
一群身着黑色作战服、荷枪实弹的精锐人员冲了进来，行动迅速，训练有素。为首的男人，
代号Leo，是个五官深邃的混血儿。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对我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夜莺，辛苦了。我的荣幸。我点了下头。Leo的目光扫过地上哀嚎的张德海，
又看了看旁边呆若木鸡的顾家人，对我竖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我就知道‘屠夫’这种货色，不够你热身的。两个队员上前，
熟练地给张德海重新接好下巴，然后戴上手铐，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临走前，
张德海怨毒地瞪着我，又看了一眼顾辰，眼神里充满了威胁。顾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显然意识到了，自己把家族送进了一个怎样的漩涡。你们是谁？你们凭什么抓人？
这是华国！我那位名义上的父亲，顾氏集团的董事长顾明辉，终于找回了声音，
色厉内荏地质问。Leo瞥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证件，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国际刑警，特殊行动组。我们有权在任何成员国境内，对高级别通缉犯实施抓捕。顾先生，
你最好祈祷，你的公司和‘屠夫’的资金往来，都是干净的。顾明辉的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妈更是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整个包厢乱作一团。而我，
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切。这是他们应得的。顾念。在我准备跟着Leo离开时，
顾辰叫住了我。他的声音沙哑，曾经的傲慢和冷漠荡然无存，只剩下狼狈和混乱。
你到底是谁？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灯光下，他英俊的脸庞晦暗不明，
眼神里充满了探究、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我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
卸下所有伪装的笑。我是谁？顾辰，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问你的父亲。问问他，
十年前，是谁血洗了城西的仓库，又是谁，从那场大火里，捡回了一个‘女儿’。我说完，
不再看他脸上血色尽失的表情，转身跟着Leo大步离开。走出碧水山庄，
晚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十年的伪装，
十年的隐忍。夜莺，终于可以归巢了。Leo递给我一瓶水：回安全屋，
还是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我手背上，
那里有一道刚刚被张德海的腕表划破的细小伤口。回安全屋吧。我说，这点小伤，
你再晚点问它就要愈合了。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脑海里却浮现出顾辰那张震惊的脸。安全屋位于市中心一栋不起眼的公寓楼里。
Leo为我处理好伤口，递过来一份热气腾腾的报告。‘屠夫’的嘴很硬，什么都不肯说。
不过我们从他的秘密据点，搜到了这个。我接过平板，屏幕上是一份加密的交易记录。
其中，一个代号为锦鲤的账户，在过去三年里，与张德海有超过二十次的大额资金往来。
而这个锦鲤账户的最终流向，指向了三家海外的空壳公司。这三家公司，
都与顾氏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和你预料的一样，Leo的表情严肃起来，顾家，
就是‘屠夫’在国内的洗钱中转站。张德海负责打通黑白两道，而顾家，
负责把那些黑钱洗白，投入到正当生意里。我点了点头，对此并不意外。这十年来，
我以一个养女的身份，将顾家的财务状况摸得一清二楚。顾氏集团表面风光，
实则早已被这些黑钱蛀空了根基。现在‘屠夫’落网，这条线就断了。他们背后的人，
一定会派新的‘屠夫’来，或者，直接对顾家动手。Leo看着我，你的任务已经完成，
可以选择撤离，组织会为你安排新的身份。不。我摇了摇头，眼神坚定，
我要留下来。为什么？张德海只是个小角色，我要的，是藏在他背后那条大鱼。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锦鲤两个字上轻轻划过，而且，我和顾家之间，
还有一笔旧账没算清。Leo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向总部申请，
将你的任务等级提升。从现在起，你的身份不再是卧底，而是专案组的正式成员。
需要任何支援，随时开口。谢谢。送走Leo，我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
俯瞰着这座城市的璀璨夜景。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是顾辰，
我们在哪里可以谈谈？我勾了勾唇，删掉了短信。想谈？现在，是我说了算。第二天，
我回了顾家。不是以童养媳顾念的身份，而是以国际刑警调查员的身份。
我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Leo和两名同事跟在我身后。开门的是管家，他看到我时，
吓得差点把手里的东西都扔了。客厅里，顾明辉和妻子坐在沙发上，一夜之间，
他们仿佛老了十岁。顾辰站在他们身边，脸色阴沉，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看到我进来，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复杂。顾先生，顾太太，我公事公办地开口，
我们怀疑顾氏集团涉嫌一桩跨国洗钱案，这是搜查令。从现在开始，
请你们配合我们的调查。顾明辉猛地站起来，指着我，
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个白眼狼！我们顾家养了你十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回报？我冷笑一声，顾先生，你所谓的‘养’，就是把我当成一件商品，
送给一个罪犯换取利益吗？还是说，你忘了十年前那场大火，
忘了你是怎么从废墟里把我‘捡’回来的？你闭嘴！顾明辉的脸色瞬间惨白。
看来你没忘。我一步步逼近他，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那场火，烧死了我父母，
也烧出了顾氏集团的‘飞黄腾达’。你们拿着沾满鲜血的钱，心安理得地享受了十年，现在，
是时候连本带利地还回来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派胡言！顾明辉还在嘴硬。
没关系，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证据会开口说话的。我向Leo使了个眼色，
调查员们立刻开始在别墅里进行搜查。顾辰一直沉默地站在旁边，直到我从他身边走过，
他才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大，手心滚烫。你说的，都是真的？
他死死地盯着我，声音嘶哑地问。我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是真是假，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这十年来，他对我厌恶归厌恶，
却从未真正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践踏的物品。他只是被父母灌输了错误的观念，
被家族的利益蒙蔽了双眼。但他的骨子里，还有一丝属于正常人的良知。也正因为如此，
当真相被揭开时，他才会如此痛苦。搜查持续了一整天。我们在顾明辉书房的暗格里，
找到了一个加密U盘，以及几份伪造的海外项目合同。技术人员当场对U盘进行破解，
里面存储的，正是顾氏集团与锦鲤账户的所有资金往来记录，触目惊心。铁证如山。
顾明辉和妻子被当场带走调查。临走前，顾明辉突然状若疯癫地指着顾辰大喊：都是你！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当年非要去那个破仓库，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
我们顾家是被你害的！顾辰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原来，
他也参与其中。原来，这场罪恶的开端，与他有关。我看着他瞬间失去血色的脸，
心中没有丝毫波澜。这是他必须承受的代价。别墅里很快就空了，只剩下我和顾辰，
还有一地的狼藉。曾经高高在上的顾家大少，此刻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插在头发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