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和京圈太子爷陆屿川结婚第五年,池望舒去BR挑钻戒,当作纪念日礼物。
BR有款专为结婚五年以上的夫妻打造的定制戒指,一生只能购买一枚,定制记录也会永久保存在BR真爱系统。
所以需要同时出示身份证和结婚证。
红色结婚证递过去,扫描仪反复提示证件无效。
“池小姐,别拿假证开玩笑好吗?我们很忙的。”第20次录入失败后,导购人员不耐烦了。
池望舒维持住礼貌:“抱歉,可能时间太久远,证件过期了。”
她转身去了隔壁民政局,想补办新证。
那人上下打量她,神色古怪:“这位陆屿川先生是已婚,但您的状态却是离婚……恕我直言,插足他人婚姻可是违法的。”
池望舒如坠冰窖,浑身发冷:“不可能?陆屿川是我丈夫!他配偶栏上肯定是我的名字!”
见她神情不似说谎,工作人员便多查了一遍,抬头道:“他伴侣登记的名字是许漾。”
她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惊雷炸开。
许漾可是陆屿川资助多年的贫困大学生!
……
池望舒浑浑噩噩地站在民政局门口,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她下意识打开,看见是陆屿川发来的消息:
老婆,我去给你挑选五周年纪念日礼物了,晚点回来,你一个人也要记得按时吃饭,想你。
她和陆屿川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多么爱她。
上周她不过有些痛经,陆屿川不惜停掉上百亿的生意,连夜从国外飞回来照顾她。
这样爱他的男人又怎么会和别人领证?
她深吸了一口气,回复了个好,决定等他回家后当面问清楚。
时间尚早,池望舒先去了医院,想看看自己病人的恢复情况。
经过陆屿川办公室,见门虚掩着,她有些疑惑——京都第一医院的院长办公室涉及诸多机密,从不会在无人时敞着门。
她推门进去,视线穿过被隔开的休息室时,眼前的景象像一道惊雷劈在身上,震得她头晕目眩。
陆屿川西装革履,半靠着休息椅,右手漫不经心地轻抚许漾的头发。
而许漾跪在地上,衣衫半敞,面色潮红,身躯随着动作微微起伏,仔细一看侧脸竟和池望舒有五分相似。
只是池望舒与陆屿川相处十几年,他从未要求过她做这样折辱尊严的事。
他们之间的亲密,永远带着敬重与温存。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陆屿川突然掐住许漾的脖颈,将她拽起来抱到怀里上,吻得霸道又粗鲁,许漾身上的护士服被他随手剥落在地。
月光越过窗帘,将两道交缠的身影映在墙上,喘息声浪荡得令她浑身发冷。
池望舒脸色白得像抽走了所有血色,想推门进去质问为什么要背叛她,双腿却灌了铅一样沉重。
半响后,屋内暧昧的气息才慢慢散尽。
“屿川哥哥,我好幸福,却总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你就不见了。”许漾垂着眼埋进他的怀里,声音细弱得像羽毛,那模样任谁见了都要心软。
“又说傻话。”他喉间溢出一声低笑,伸手理顺女孩弄乱的长发。
“一年前望舒被绑架,你明知我视她如命,却肯挺身而出替她挡刀,落得右手被砍断、再握不了手术刀的地步。”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可只有我清楚,你从见我的第一眼起就动了心——你做这一切,说到底是为了我。”
许漾笑得单纯:“爱屋及乌罢了,只要是你在意的,我都甘之如饴。救下池小姐,我从不后悔。”
“所以给你妻子的名分,这很公平,”他突然沉下脸,“前提是你不许让望舒知道,否则……”
许漾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的表情如冰雪消融,刚刚的狠厉就像从未出现:“乖。”
随即从西服里拿出一条粉钻项链,给许漾戴上。
惹她一阵惊呼:“我在杂志上看到过,这可是全球限量款,价值五千万,居然要给我吗?”
陆屿川亲了亲她的唇:“当然,这是一周年礼物。”
池望舒踉跄着冲出办公室,脚步虚浮地在街上晃荡。
街边,一对小情侣正仰头扯着风筝线,笑声乘着风飘过来。
她猛地顿住脚,那些被刻意压在心底的往事,猝不及防地翻涌上来。
十三岁时,她爬树取风筝摔下来,他垫在底下磕破了胳膊,却举着风筝冲她傻笑:“奶奶说我们订了娃娃亲,我得护着未来媳妇。”
十五岁时,她被隔壁男生欺负哭了,他攥着拳头打肿了眼眶,把带血的糖塞给她:“别怕,以后我天天接你放学。”
十八岁时,家里问她想去哪留学,她纠结半天没主意,他直接把两张填好的报名表塞到她怀里:“跟我一起去澳大利亚,我方便照顾你。”
可天不遂人愿,她的父母意外车祸双双身亡,唯一的弟弟成了植物人。
池家股份大跌,家族里的亲戚见她弱小,将大部分资产抢走,仅留下一套旧别墅给她。
一夜之间,池望舒成了没落的豪门千金,但还有一身傲骨,她对陆屿川说:
“我不能陪你去澳大利亚了,我们的娃娃亲也作废吧,你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
陆屿川当时就红了眼眶,将她抵在墙上,声音颤抖却很坚定:
“池望舒,我不管你什么身份,我都只会娶你。”
后来他顶着父母压力陪她在国内读了大学,又在所有人都说他应找个家世般配的人联姻时,拉着刚满20岁的她,领了结婚证。
池望舒想当医生,他投资十亿,开了京都第一医院,他当代理院长,她就专心治病救人。
就连资助许漾,也是因为长得像她!
可没想到,这场羡煞旁人的婚姻最后竟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池望舒去了酒吧,借着嘈杂的环境哭得泣不成声。
最后醉到不省人事、酒吧关门,被老板赶出去,她才打了个车回家。
从宿醉中醒来,床边守着的陆屿川立马将她搂进怀里:
“老婆,公司事务太多,昨晚我在办公室将就睡的,一夜未见,我好想你。”
若是以前,池望舒早就沉浸在幸福里了,可现在她只觉讽刺。
事务太多?是和情人耳鬓厮磨吧。
见她不说话,陆屿川以为自己彻夜未归惹她生气了,拿出一个精美礼盒来。
“结婚五周年礼物,拆开看看。”
早在一年前他们便“离婚”了,哪来的五周年?
她机械地打开礼盒,心猛地一沉。
和他送给许漾的粉钻项链一模一样!
“喜欢吗?这条项链的寓意是:唯一的爱人。”
唯一的爱人指的是她,还是许漾?
池望舒想要一巴掌扇到他脸上,然后将所有委屈和痛苦全部宣泄出来。
可她忍住了。
既然陆屿川的爱不再纯碎,那就直接让给许漾吧。
这是她为自己保留的最后一丝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