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华天酒店888包厢的檀木椅上，慢条斯理地泡着那罐狮峰龙井。茶香袅袅，
窗外黄浦江的霓虹映在杯壁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手机屏幕亮起，
制片人老张的微信跳出来：“王总，实在抱歉！林昊那边临时加戏，我们堵在高架上，
您先坐会儿！” 我轻笑，指尖敲了敲紫砂壶。庆功宴，主角迟到，投资人干等——这圈子，
果然谁红谁是大爷。茶刚泡到第二道，包厢门“砰”地一声被撞开。1 香水风波“快快快！
消毒！昊昊对劣质香水过敏！”尖利的女声刺进耳膜，三个助理鱼贯而入，
手里举着银色喷雾罐，对着空气狂喷。刺鼻的酒精味瞬间盖过茶香。我皱眉抬头，
正对上一双贴着厚重假睫毛的眼睛。“哎，你！”女人——后来我知道她叫苏婷，
林昊的执行经纪人指甲上的水钻几乎戳到我鼻尖，“送餐的怎么还在里面？出去出去！
”我放下茶杯，声音很淡：“这包厢是文投控股定的。”“文投？”她嗤笑一声，
夺过我的紫砂壶，“啪”地墩在桌上，“知道是文投的场子还敢赖着？我们昊昊马上到，
闲杂人等一律清场！” 壶里的热茶溅出来，烫在我手背上。我抽了张纸巾，
慢条斯理地擦手。余光瞥见她脚上那双高跟鞋，正踩着我带来的龙井礼盒。“看什么看？
”她翻个白眼，“山西暴发户就爱附庸风雅，这种破茶叶狗都不喝！
”她见我淡然的和他对视，瞬间暴怒。“装什么逼！”她猛地抓起消毒喷雾，
对准我的茶具一通狂喷，“土鳖就是土鳖！知道昊昊喝什么吗？挪威冰川空运的矿泉水，
8800一瓶！你这种垃圾见过吗？就算是喝上一口都算你加祖坟冒青烟了！
”2 身份揭晓消毒水顺着紫砂壶的龙纹往下滴，在黄花梨桌面上积起一小滩浑浊的水渍。
我抽了张纸巾慢慢擦拭壶身，苏婷尖利的嗓音像碎玻璃往耳朵里扎：“还擦？
这破壶配得上我们昊哥要用的包厢吗？”她高跟鞋“咔哒”一声踩住滚落脚边的茶叶罐，
“你们酒店怎么回事？放个送餐的在这儿恶心人！”我抬起眼皮。
她正用手机摄像头对着我拍，鲜红的美甲戳着屏幕：“都录下来了啊！
华天酒店纵容员工骚扰顶流团队！”“我是王砚。”我把纸巾叠成方正的小块，
“文投控股的王砚。”空气凝固了两秒。 噗嗤——苏婷笑得全身乱颤，
水钻耳环甩到腮帮上：“你是王总？那我就是英国女王！”她突然弯腰凑近我，
刺鼻的香水味混着唾沫星子喷过来：“撒泡尿照照！穿身假西装就敢装煤老板？
王总助理都没你这么寒酸！” 角落里传来助理压抑的窃笑。“看什么看？
”苏婷的鞋跟碾着茶叶罐，硬木盒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八万八的茶叶？
指不定哪个土大款送你主子，被你偷出来充门面吧？”她突然抓起我放在桌面的手机，“呦，
最新款啊！偷的还是网贷买的？”保镖的阴影笼罩下来，铁钳似的手抓住我肩膀。
西装面料在刺耳的“撕拉”声中绷紧。“苏姐，”一个助理小声提醒，
“这手机好像是鳄鱼皮定制款...”苏婷脸色一僵，猛地举起手机作势要砸：“定制个屁！
山西暴发户最爱山寨货——”话音未落，手机突然震动，
家族群消息弹窗浮现在锁屏界面：“沪上资本峰会决议：文娱行业不良资产清算启动，
代码WY-0712。”她瞄到“资本峰会”四个字，瞳孔骤然收缩。“还我。
”我声音不高，包厢里却瞬间死寂。苏婷像被烫到似的把手机摔到桌子上，
强撑着冷笑：“假消息做得挺像啊？”她突然抓起我喝了一半的茶杯，
“哗”地泼在我裤腿上！滚烫的茶汤渗进羊毛面料，在膝盖洇出深褐色的地图。
“知道这杯子多少钱吗？够买你老家的破窑洞！”她喘着粗气，胸口的水钻吊坠晃得人眼花，
“现在就给我舔干净地滚出去！”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架住我胳膊往上提，
皮鞋粗暴地踢在我小腿迎面骨。剧痛窜上太阳穴的瞬间，
我听见快门连响——有人正对着我被扯变形的西装疯狂拍照。“热搜标题我都想好了！
”苏婷兴奋的尖嗓刮着耳膜，“私生饭冒充金主被当场拆穿！我看哪家公司还敢用你！
”身体被粗暴地往门口拖拽，后背撞上走廊冰凉的大理石柱时，
门缝里挤出苏婷最后的叫嚣：“横着出上海吧，下等人！”走廊尽头电梯“叮”地打开，
闪光灯海啸般涌来。墨镜，银链，
被助理簇拥着走来的年轻男人皱眉摘下口罩：“哪来的乞丐挡道？
”3 羞辱时刻两个保镖立刻像拎垃圾似的把我往旁边搡。林昊的皮鞋踏过我刚才站的位置，
鞋跟碾着地砖上残留的消毒水渍，发出黏腻的声响。“脏死了。
”他摘下墨镜别在V领针织衫领口，露出熬夜打游戏的浮肿眼袋，
“这破包厢还没我家厕所大，换至尊厅。”苏婷小跑着挤开我，
胸脯几乎贴到林昊胳膊上：“哎呦昊哥，这888厅是文投王总包场的，咱们将就下？
”她突然扭头瞪我，“你个送餐的还杵着？滚去后厨催菜啊！”我攥着紫砂壶碎片没动。
“聋了？”林昊眼皮都没抬，径直走向主位。黄花梨官帽椅被他用鞋尖勾着转了个圈，
椅背上“888”的金箔编号正对着他裤裆。“噗...”助理群里爆出窃笑。
苏婷立刻抓起桌上的湿巾，跪在地上一寸寸擦椅腿：“昊哥您坐！
我马上让酒店给您换真皮坐垫——”“慢着。”林昊脚尖突然踢到个东西。
我的投资合同滑出来，纸页散开摊在他脚下。他鞋尖碾着甲方落款处“王砚”的签名，
灰印子盖住钢笔字：“煤老板的卖身契啊？”银链随着他的嗤笑晃动，“告诉姓王的，
下次想请我吃饭...”鞋跟猛地撵过合同上的违约金条款，纸张发出刺啦的撕裂声。
“先把那辆破宾利换成劳斯莱斯幻影加长防弹版。”他抬眼扫过我沾血的西装，“哦对了，
让他自己当司机。”满堂哄笑声几乎掀翻水晶吊灯。苏婷笑得假睫毛掉了一半，
黏在浮肿的眼皮上直抖：“听见没？还不爬去传话！”我弯腰去捡合同的碎片。
指尖刚触到纸页，锃亮的皮鞋突然踩住我手背！“我准你碰了？”林昊俯身，“山西佬的手，
只配擦我鞋底。”剧痛从手背炸开，我听见自己指骨在鞋跟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血混着污泥渗进合同上“赔偿金额：280,000,000”的数字里。“昊哥您抬脚！
别脏了限量款！”苏婷尖叫着扑过来，竟抽出我裤袋里的方巾去擦林昊鞋底。
真丝方巾抹过鞋跟沾染的血污，被她随手扔在我脸上。布料滑落时，我看见林昊扯开衣领。
锁骨下方趴着团青黑色的纹身——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崇山峻岭”，
底下蜷着个小篆的“李”字。“认识么？”他指尖弹了弹皮肤，镶钻尾戒磕出脆响，
“金融街李主席的墨宝！专门给我这种国家级艺术家纹的。
”他忽然踹开我捡到一半的合同碎片，纸页雪花般散落。
“你们王总在他跟前...”林昊的鞋尖挑起我下巴，“连当看门狗的资格都没有。
”苏婷立刻打开手机相册，指甲戳着屏幕里的合影：“瞪大狗眼看清楚！
李主席上周刚和昊哥打高尔夫！你主子怕是在山西挖煤呢吧？”闪光灯又闪起来，
镜头对准我沾着鞋印的脸。林昊的声音像淬毒的针：“拍清楚点，
煤老板舔狗在线乞讨这标题绝对爆！”4 死亡指令苏婷的手机镜头几乎怼进我眼球：“来，
跪地求饶的丑态给粉丝们开开眼！”膝盖下的合同碎片浸着血，
280,000,000的数字被踩成模糊的红斑。林昊的鳄鱼皮鞋跟还碾着我手指，
像踩灭烟头似的左右拧转。“煤老板骨头还挺硬？”他俯身扯我头发，镶钻尾戒刮过额角，
“叫两声听听，学你们矿上塌方时...”我猛地抽回手！
带血的紫砂碎片“啪”地扎进违约金条款。“操！”林昊缩脚跳开，鞋帮被豁出道裂口，
“老子的限量款！”苏婷尖叫着扑上来抓我脸：“赔！把你肾挖了都赔不起！
”水钻指甲掠过下巴，火辣辣地疼。两个保镖拧住我胳膊往后掰，关节发出濒临脱臼的脆响。
剧痛中摸向裤袋，血糊糊的手指按下快捷键。铃声只响半秒就被接通，
特助冷静的声线刺破咒骂：“先生？”保镖突然勒紧我脖颈，气管被挤压的窒息感里，
我对着领口麦克风挤出指令：“封杀...顶流昊。”死寂。苏婷的狞笑僵在脸上：“封杀？
就凭你这条...”“嘟...嘟...嘟...”忙音切断了她的话尾。林昊突然暴怒，
一脚踹翻紫砂茶台！壶身砸在墙上迸裂，碎瓷像子弹般飞溅。
他揪起我衣领：“装他妈什么大尾巴狼！
老子现在就让你...”“轰——”包厢门被撞得弹在墙上！制片人老张惨白着脸冲进来，
身后跟着个眼镜歪斜的秃头男人——财务总监的西装全是褶，手里平板电脑嗡嗡狂震。
“昊...昊哥！”老张声音劈叉，“文投那边突然...”财务总监直接扑跪在地，
平板“哐当”摔上茶几。
传奇》二期投资款金额：¥280,000,000状态：已转为质押保证金“质押保证金？
”林昊的钻石耳钉擦过我脸颊，“什么玩意儿？
”财务总监的眼镜滑到鼻尖：“就是...这笔钱变成押给银行的罚金了！
”他手指哆嗦着划拉屏幕，“您工作室账上...八千万也没了！
”苏婷突然抓起平板往地上砸：“放屁！当我们不懂法啊？
”老张的手机突然炸响《新闻联播》片头曲。他抖着手开免提，
女主播冰冷的声音灌满包厢：“证监会紧急通告，某顶流艺人关联资金异常流动，
现已冻结涉事方...” 林昊一脚踹飞平板，“给我接李主席！
”拨号界面刚跳出“干爹”，
财务总监的哭嚎着跑到林浩身边：“星耀娱乐...刚发函要执行道德条款第七项！
”5 链式崩塌“假的！”苏婷一脚踹开平板，“肯定是这山西佬P的图！
”她哆嗦着掏出自己手机，“我这就联系李主席…”手机突然炸响《卡农》铃声，
她手滑按了公放。星耀娱乐法务总监的咆哮震得水晶灯都在晃：“苏婷！
你他妈让林昊踩投资合同还直播？！道德条款第七项自动生效，解约函发你邮箱了！
”包厢里死寂得能听见林昊牙关打颤的声音。“王…王总监？”苏婷声音变调，
“您听我解释，那视频是AI合成…”“合你妈！”对方直接爆粗，
“视频右上角带着华天安防的水印！现在全网热搜顶流踩踏两亿八，
董事会让你俩立刻滚来付违约金！”电话被狠狠掐断。
苏婷的手机“啪嗒”掉进打翻的茶水里。“安…安防？”制片人老张突然指着墙角尖叫。
众人抬头，只见消防喷淋头的金属外壳无声滑开，黑洞洞的镜头红光一闪。
滋啦—— 包厢整面墙突然变成巨型投影屏！
林昊踩合同的画面被高清慢放：沾着污泥的鞋跟碾过“违约金”条款，
特写镜头甚至拍清了他鞋底沾着的半片茶叶。“关掉！给我关掉！
”林昊抄起烟灰缸砸向投影。影像波纹晃动片刻，
突然切换新画面——苏婷正用我的真丝方巾擦他鞋底，
谄媚的嘴脸被放大十倍：“昊哥的鞋都比某些人贱命值钱…”“草拟吗的谁拍的？！
”林昊扑向电箱，被保镖死死拦住：“昊哥！强电箱碰不得啊！”几乎同时，
墙上投影突然跳成财经新闻频道。女主播身后的巨幕正播放顶流珠宝广告，
林昊戴钻戒的脸突然被打了血红大叉！“紧急插播！”女主播语速急促，
“知名珠宝品牌宣布终止与艺人林昊合作，
因其严重违反‘公众人物道德守则’第七款…”“轰——！” 林昊掀翻了整张餐桌！
苏婷尖叫：“不可能！珠宝的代言是我亲手…”包厢电视突然自动开机。
同一个女主播的声音从55寸三星屏幕里涌出来：“…该艺人工作室涉嫌偷税漏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