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墨临渊已提着木桶走在青石小路上。玄天宗的外门区域刚刚苏醒，远处主峰被朝霞染成金色，而他所处的山脚仍笼罩在灰蒙中。
木桶里的灵泉水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映出他清瘦的面容。这是今天的第三趟取水，前两桶已送到炼丹房。作为外门弟子，这些杂役是他每日的必修课。
"墨师弟，动作快些！膳房的灵米还没碾呢！"赵管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贯的不耐烦。
"这就去。"墨临渊放下水桶，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他的指节比同龄人粗大，这是五年杂役生活留下的印记。
转过回廊时，一阵清脆的剑鸣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内门练武场上，数十名白衣弟子正在晨练。他们的剑锋划过空气，带起道道灵光。墨临渊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目光追随着那些流畅的动作。
"看什么看？"一个嘲讽的声音突然响起，"绝脉之体还妄想修炼？"
墨临渊收回目光，对上同门外门弟子王虎讥诮的眼神。对方身后还站着几个跟班，都是常拿他取乐的人。
"我只是路过。"墨临渊平静地回答，提起水桶准备离开。
"等等。"王虎一脚踩住桶沿，"听说你昨天又去测灵碑了？结果如何？"他故意拉长声调，"哦对，和过去五年一样，毫无反应是吧？"
水桶剧烈晃动，溅出的水打湿了墨临渊的裤脚。他握紧桶把的手指节发白，但声音依然平稳："让开，我还要去膳房。"
"急什么？"王虎凑近，压低声音，"我听说长老们正在考虑把你这种废物逐出宗门。毕竟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
"王虎！"一声清冷的呵斥打断了他。
众人回头，只见一袭白衣的苏清玥站在台阶上。晨光为她精致的轮廓镀上金边，腰间玉佩随着步伐发出清脆声响。内门弟子服袖口的银纹显示着她核心弟子的身份。
"早课时间在外门闲逛，是想去思过崖面壁吗？"她目光扫过众人，在王虎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王虎立刻松开脚，赔笑道："苏师姐误会了，我们正要去做早课。"
人群散去后，苏清玥看了眼墨临渊被打湿的衣摆，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化瘀膏，你的手腕需要这个。"
墨临渊没有接："多谢师姐，我习惯了。"
"随你。"苏清玥收起药瓶，转身时似是无意地说，"后山的灵泉品质更好，但别让巡山弟子看见。"
望着那道远去的白色身影，墨临渊微微皱眉。这位宗门天骄为何会对一个外门弟子示好？他摇摇头，提起水桶继续走向膳房。
午后的杂役更加繁重。墨临渊蹲在药田里除草时，听见几个内门弟子谈论着即将到来的外门大比。
"...听说这次奖励有破障丹，能助人突破瓶颈..."
"与我们无关，倒是那些外门的废物该着急了..."
汗水顺着下巴滴入泥土，墨临渊机械地重复着除草动作。五年前被检测出绝脉之体时，家族连夜将他送来玄天宗，像丢弃一件废品。这些年来，他试过所有能找到的修炼方法，甚至偷偷翻阅禁书，但体内经脉就像被无形锁链禁锢，连最微弱的灵气都无法留存。
日落时分，墨临渊独自走向后山。苏清玥的话让他决定冒险一试。穿过一片竹林后，他找到了那处隐蔽的山泉。泉水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与日常取水的灵泉截然不同。
正当他俯身取水时，地面突然震动。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吼叫，惊起飞鸟无数。墨临渊警觉地抬头，看见后山深处的天空隐约有红光闪动——那是宗门明令禁止靠近的禁地方向。
他犹豫片刻，还是装好泉水准备离开。转身时，衣角挂到岩石，藏在怀中的一本破旧册子掉了出来。那是他用三个月宗门贡献点换来的《基础引气诀》，虽然对绝脉之体毫无作用，却是他仅有的希望。
捡起书册时，一滴泉水落在封面上。墨临渊惊讶地发现书页竟开始发出微光，原本普通的文字扭曲变化，浮现出全新的内容——《龙魂九变·初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