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悦小说 其他类型 渣男吃绝户?主母重生后灭他全府:宋令仪霍景云番外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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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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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霍景云匆匆追到朝阳院,就见锦心端着一盘银锭,宋令仪正挨个儿发给下人。
“是我这个主子在府里没有地位,连累你们也在大年夜受委屈。”
一个叫迎风的大丫鬟双手捧着银锭,乐呵呵笑道:“夫人,您给我们一人赏十两银子,都快赶上我们一年的工钱,我们哪里记得什么委屈,高兴还来不及。”
这话引来其他人附和,众人说着笑着,院里里气氛极好。
不过在看到霍景云之后,大家同时收了笑声,院子里忽然变得安静。
宋令仪站在廊下侧首回望,淡黄色的烛光让她周身渡上光晕,原本热烈浓艳的容貌蒙上一层轻纱,恍一看去,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下凡。
霍景云恍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宋令仪时的惊艳,只可惜......
“今天是除夕,要同长辈守夜,侯爷怎么过来了。”
相较于白天,宋令仪的声音明显冷淡。
霍景云缓步走到廊下:“我来陪你。”
宋令仪轻轻摇头,眸中神色淡淡,无悲无喜:“侯爷若真的留下,老夫人不会拿你如何,但我身上肯定又会多一个不孝的罪名,我身单力薄,实在扛不起这许多的罪名。”
霍景云被宋令仪的眼神刺得心口一紧,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哀大莫过于心死。
“令仪!”
他下意识想要将人抓住,但宋令仪却先一步转身回房,只余衣袖在他手心划过,留下丝丝触感。
“夫君,孝道大过天,我注定争不赢。这几年,我实在累了。”
房门关上,霍景云站在门外,脑海里都是宋令仪的泪眸,美目中盈满泪水与愁绪,将落未落,让他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有一股莫名的情愫正在滋生,谁也没有发现......
大年初一,宋令仪没有去祠堂祭拜祖先,也没有去碧云居给霍老夫人请安。
朝阳院有小厨房,院门一关便跟侯府切断联系,过安静自在的小日子。
不过初二这天,院门外便吵吵嚷嚷,不得安宁,是霍家外家的三个女儿回来了。
听着外面乱哄哄的声音,宋令仪猜测这三人大约是听了霍老夫人告状,过来兴师问罪的。
锦心的眉头已经拧成结:“小姐,要不奴婢带人把她们轰走?”
宋令仪摇头:“轰走这次还会有下次,而且理亏的又不是咱们,怕什么?叫她们进来吧。”
霍家大姐霍之媱一马当先走进来,看着屋里的摆设,气得眼睛都疼。
当初捐献嫁妆时,赵德海就嘱咐过,宋令仪常用的家什器具和首饰不用搬,因此朝阳院的住院里还是一整套的紫檀家具。
宋令仪看着霍之媱嫉恨的目光,不用猜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她家巨富,爹娘又疼她,给她准备的嫁妆不计其数,光是家具就准备了三套,两套紫檀和一套黄花梨,让她可以换着花样使用。
但霍之媱议亲时正逢老侯爷去世,霍家风雨飘摇,为了保证霍景云能顺利继承侯府爵位,霍之媱嫁给比自己大一轮还要多的慎郡王为继室,嫁妆也十分单薄,因此没少被郡王府的人笑话。
霍之媱瞧不起她的出身,却惦记她的嫁妆,一直想从她这里弄走一套紫檀家具,充作侯府补的嫁妆。
但霍之媱试探着说了几次,都被她不软不硬的挡了回去。
这会儿霍之媱大约是想到被捐掉的紫檀家具,觉得快要到嘴的鸭子飞走了,因此恨死了她这个罪魁祸首。
这霍家人的不要脸,可真是一脉相承!
“宋氏,我听闻你竟在除夕夜与母亲争吵,险些将母亲气病,这就是你宋家的家教吗?”
宋令仪好似察觉不到霍之媱的怒火,平静道:“大姐,去年中秋时你好像为类似的事情闹过,甚至都搬回侯府住了几天,是大姐夫亲自接你回去的,对吧?”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的大约就是大姐你现在的行为吧?”
宋令仪语气温柔,说出来的话却跟刀子似的,扎得人心窝疼。
“你疯了?”霍之媱一脸的不敢置信,“你什么时候敢跟我顶嘴了?!我可是威远侯府小姐!”
宋令仪玩味一笑:“那我倒是想试试,我这个德宁郡主的名头好不好使。”
“大姐,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好好说。”
眼看两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退让,霍家小妹霍之嫤赶紧出来打圆场,劝了霍之媱,她又上前挽住宋令仪胳膊:“嫂子,娘年纪大了,性子难免有些固执,你别跟她计较,咱们做晚辈的,能让则让吧。”
宋令仪垂目看着胳膊上的手,忽然开口:“二位姐姐和小妹来得匆忙,大约还不知道向若雪已经被送官查办。”
话题转得突然,霍之媱跟霍之妍脸上都是茫然,但霍之嫤却是明显的吃惊和焦急,双手下意识掐住了宋令仪的胳膊......

尽管霍景云反对纳妾,宋令仪还是有条不紊的张罗起来。
她命人收拾出两处院子,又特意叫锦心去了一趟碧云居,问老夫人是否需要将向若雪抬做姨娘。
如果向若雪要当姨娘,她也能做个顺手人情,叫向若雪当霍景云的第一个姨娘。
据说向若雪听到这个消息后砸了整套的茶盏。
宋令仪听到这消息时正在理账,闻言吩咐:“既然表小姐不喜欢用茶盏,暂时就别给她送新的。
如今府里大部分的银钱都抽调出去做生意,我也没有嫁妆补贴,实在经不起她那样浪费。”
锦心偷笑:“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既然已经跟霍老夫人吵起来了,宋令仪便顺势断了宋家商铺给侯府的所有供给,之前从未结算的账目,也都全部结清。
至此,侯府账上仅剩四千余两银子。
四千余两在寻常人家是很大一笔钱,但是于侯府而言,实在不值一提。
过年的东西尚未采购齐全,宋令仪看了库房的存货,根据各处管事递上来的单子,删删减减拟定了采购单,一下支出二千二百余两。
除此之外,除夕要给下人发双倍月钱,要给打赏,要给拜年的晚辈准备压岁钱。
霍老夫人爱出风头,要搭戏台请百姓看戏,要搭灯台设灯谜与民同乐,要给城中养济院和育婴堂送吃食衣物,这许多开销,账房的两千两估计撑不过正月。
更别提宫中惠妃娘娘那里开年还得送一笔孝敬过去。
侯府账房眼看着就要重现几年前的窘迫情况了。
宋令仪盘账的时候并未瞒着锦月,就是想要透过锦月的嘴将消息漏出去,最好能顺势丢了管家烂摊子。
却没想账目情况比宋令仪想象中更早曝光。
当天傍晚,霍老夫人要从账上支三千两银子给惠妃娘娘准备新年贺礼,但账房只剩两千两银子,这笔钱自然是拿不出来的。
听闻府里没钱,霍老夫人当即找了宋令仪去问话。
白日里被宋令仪顶撞,傍晚支钱时又碰了钉子,霍老夫人已经憋了一肚子火,见宋令仪过来,顿时气得拍桌子。
“堂堂侯府连三千两银子银子都支不出来,这就是你管的家?”
宋令仪神情淡淡行了个礼,说话语气不疾不徐:“老夫人,侯府是我管家,但一应支出皆有据可查。”
她朝身后看一眼,锦月捧着账册递给霍老夫人身边的崔嬷嬷。
“老夫人,这是侯府今年汇总账目,详细账目我已吩咐人去取,最多两刻钟便能送来。”
宋令仪交上来的是今年的账册,首页第一项便是账房余额:三十四万四千六百九十八两零八十八个铜板。
这是去年盘账时账房的盈余,霍老夫人是知道的,这也是她如此生气的原因。
年初三十四万余两,年底三千两都不到,任谁来看都有问题。
她瞪了宋令仪一眼,仔细看后面的内容。
只要账目有一丝错漏,她定叫宋令仪百倍千倍的补上!
账册按月统计,每月房屋修缮,宗祠维护,厨房采买,车马牲口消耗,各院月钱,衣裳首饰胭脂份例,人情开支等类目分门别类写清消耗几和,月底核算账房余额,一目了然。
霍老夫人是管过家的,看了两个月的账目便知道宋令仪管家有一套,这上面每一项开销,都比她估算的要低。
她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继续往往后看。
三月,给惠妃娘娘送了两万两。
四月,给六皇子送了两万两,霍景云支出十八万两投入宋家出海的船只。
十月,惠妃娘娘那里又是两万两。
这里便去了二十四万两,再加上每月大约三千两的日常开销,到十一月底时,账面盈余七万多两。
十二月的账目并未汇总,后面再没有内容。
霍老夫人问“上月底账面还有七万余两,这个月是给宫里送了钱还是景云又支了钱?”
宋令仪娓娓道来:“腊月走礼花费四千余两,过年采购三千余两,几处的寺庙点灯供奉一千五百两,结外头的欠账五万二千四百六十两......”
霍老夫人打断她的话:“侯府什么时候欠这么多钱?”
不等宋令仪发话,锦心捧着账册上前:“老夫人,这是欠债明细。”
崔嬷嬷接过厚厚一摞账册,每一本封面都有标明来源,杏花楼,珍宝阁,锦绣庄,忘忧酒庐。
随手掀开一本,第一笔账竟是前年三月消费。
霍老夫人诧异:“前年三月的账单,怎么今年才来结账?”
“因为这些铺子都是宋家名下。”
一句话便叫霍老夫人懂了,以前宋家愿意承担这些开销,但现在宋家不愿意了。
“这、这......”
霍老夫人也不好摆明了说不愿给这笔钱,结巴几下,她终于找到由头:“明知外面有这么多欠债,你就该提早做安排,将开支预留出来。”
“如今账房连三千两都支不出来,像什么样子?”
宋令仪屈膝致歉:“老夫人教训得是,都是我管家不当,为侯府计,我愿交出管家权。”
霍老夫人闻言冷哼一声。
宋令仪这是故意拿乔呢,还真以为侯府离了她就不转了?
账房确实没钱了,但这又不是三年前!
家里可有两艘大船在海上飘着,最迟明年五月就会回来。
到时候,侯府最少能收回四十万两!
她正愁找不到机会将管家权拿回来,宋令仪竟然自投罗网。
呵,没了嫁妆,再没了管家权,她倒要看看宋令仪还怎么嚣张得起来!
“你既不想管家,那我就辛苦一阵吧。”
宋令仪看着霍老夫人难以掩藏的笑意,大概猜到她的想法。
不过她高兴得太早了。
因为,霍家的商船回不来了!

大年初二的晚上,宋令仪又一次病了。
霍景云不顾霍老夫人反对请了大夫,可大夫说来说去还是那些车轱辘话,思虑过多,心劳成疾,若想痊愈,必须安心静养,忌大怒大悲。
锦心趁机告状,将白日里霍家两位姑奶奶的言行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夫人是被姑奶奶气病的。
霍景云愈发愧疚,但宋令仪好似真的被伤了心,连解释都不愿意听,也不肯见霍景云。
霍景云便在朝阳院的前院住下,每天早上站在门外跟宋令仪说几句话再走,赴宴回来再说说一天的见闻。
宋令仪病得厉害,正月间各家的宴会她都没有露面,连元宵宫宴都没参加。
不过元宵这天她却收到了两盏宫灯,是周怀瑾托人送来的。
宋令仪叫人将灯点燃挂在主院廊下,不想这走马灯竟会奏乐,虽只是简单的音律,但也引得宋令仪裹着厚厚的裘皮站在窗边看了好一会儿。
“迎霜,明天你去找一趟王爷,帮我送个东西给他。”
她有一件金丝软甲,留在手里并无多少用处,不如作为回礼赠送给周怀瑾。
迎霜却道:“夫人,王爷初四便走了。”
宋令仪有些意外:“那这灯?”
“王爷提前吩咐,叫如意楼等今天再送过来。”
迎霜停顿片刻又补充:“王爷还说,如意楼及安王府上下任凭夫人调遣。”
宋令仪盯着宫灯,许久后才道:“明天将东西送去如意楼,等他们给王爷送信时一并送去。”
不知是不是吹了冷风的缘故,第二天宋令仪又发了热。
正月二十二,霍景云的外祖母七十大寿,她也没有出席。
随着她久久没有在人前露面,威远侯府表小姐给她下毒的事情不知怎么也传了出来。
有人说那表小姐下毒成功,宋令仪危在旦夕。
有人说威远侯府想要保住下毒的表小姐,于是将宋令仪囚禁,想要逼得她松口,放过表小姐。
更有人说宋令仪已经死了,威远侯府秘不发丧,就是想等下毒之事过去之后再对外宣称宋令仪病逝。
这些流言从市井而起,等霍家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彻底传开,霍家的名声也急转直下。
霍景云听到这些话,第一反应是宋令仪不愿受气,所以故意将家丑外扬。
但是查来查去,最后查到了京郊大营的参将齐浩身上。
京郊大营的李副将今年致仕,齐浩跟霍景云都盯上了那个位置,齐浩暗中使绊子泼脏水倒是不奇怪。
霍景云找出罪魁祸首,便想以牙还牙,可齐浩出身寒门,又是个惧内的,一时还真找不到什么把柄。
霍景云只好将报复搁置,想办法解决问题。
面对喧嚣尘上的流言,最好的办法是宋令仪毫发无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可霍景云看着几天之内明显瘦了一圈的宋令仪,就知道这个办法行不通。
若是此时让宋令仪出现在外人面前,坐实了流言不说,指不定还会传出更多不利于侯府的消息。
思来想去都没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霍景云只能选择不作回应。
偌大的京城各种奇人怪事层出不穷,等个几天就会有别的消息将这事情盖过去......
“夫人,该喝药了。”
宋令仪撑着身子坐起来,苍白消瘦的脸颊尽显病态。
她并非真的生病,而是在解毒,这些天药汤药膳加药浴轮番上阵,偶尔还得放血,以至于她前所未有的虚弱。
闻着汤药的味道,更是反胃想吐。
迎霜劝道:“夫人,您体内毒素堆积,得尽早根除才行,万一伤及心肺就麻烦了。”
宋令仪端起药碗一口闷了,又吃了两颗蜜饯,试图压住嘴里的苦涩。
她目光灼灼看着迎霜:“侯爷今天过来了吗?”
迎霜点头:“早膳时过来了,那时您还在睡,侯爷在屋里坐了一刻钟,饮了半盏茶。”
接着她又补充一句:“前院侯爷房里的香薰奴婢也去整理了。”
“辛苦你了。”宋令仪柔柔笑着,“梳妆台左边抽屉有个匣子,你帮我拿过来。”
迎霜拿了匣子送过来,宋令仪却没接:“你冒着风险帮我办事,我心里感激却不知如何回报,便想着送些东西给你。”
迎霜摇头,诚恳道:“夫人,您折煞奴婢了,这都是奴婢分内之事,何须回报?”
迎霜来时被叮嘱过,从此对夫人唯命是从。
夫人叫她下毒,她便下毒,不需要知道原因,只需按夫人吩咐办事。
宋令仪却是执意要给:“那就当做你办事得力,我给的奖赏。若是不收,大约是嫌少。”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迎霜只得收下。
宋令仪又道:“跟我说说外面的情况吧。”
迎霜略思索一番,挑了宋令仪感兴趣的事情说起来:“表小姐的官司被压着,一直没有提审,咱们的人打听过,表小姐被单独关押,一日三餐都有人送进去。”
“大姑奶奶昨天回来了,听说是为外面的传言,想要让夫人您出面澄清,被侯爷压下去了。”
“奴婢正想问问您的意见,要不要把表小姐在牢里的情况传出去,再添两把火......”
话还没说完,宋令仪靠着引枕睡着了。
迎霜小心给她盖上被子,轻声退出房间,到了外面才想起来手里的匣子,打开看了看,里面放着五千两银票。
迎霜笑得有些无奈,她的新主子可真大方。
但是转念一想,五千两买仇家性命,这个价格也算得上便宜了。

宋令仪接过户部主事递过来的纸,将上面内容细细看了一遍,然后为难看向霍景云。
霍景云察觉到她的视线,问:“怎么了?”
“大人请稍等。”
宋令仪与户部主事打了声招呼,领着霍景云走到一边:“侯爷,这单子上面的东西,大多在母亲房里,还有一部分被你拿去走礼了。”
“你不欲叫人知道这事儿,我便没有在账本上留下痕迹,你看......”
霍景云顿觉头大。
他拿东西的时候只想着不要留下证据,免得惹人非议。
哪里能想到有朝一日,会有人拿着宋令仪的嫁妆单子一项一项去对。
若东西少还好说,大几十样的东西全都丢了,连黄花梨镶双面绣十二扇围屏这样的大件都不见了,瞎子都能看出猫腻来。
母亲也是,喜欢宋令仪的东西,挑一两样便是,怎么能拿那么多?
现在想敷衍也敷衍不过去。
宋令仪看着霍景云脸上的为难,心里笑出声来。
婆婆不喜她商女身份,总是为难她。
在霍景云的引导下,她时不时拿些东西送给婆婆,只当息事宁人。
可这家人花着她的钱,用着她的东西撑体面,还有脸嫌臭。
嫌臭就都给吐出来!
她故意提醒:“侯爷,这张单子上的东西价值近十万两,户部那边不会轻易放弃,倘若他们追查起来,怕是易如反掌。”
她犹豫一番,又继续道:“我瞧皇上封我为郡主,怕是有意让我打头阵,引得更多人捐献财物筹措军资,我的嫁妆单子很可能会传开,到时候......”
霍景云深吸一口气,在欺君和丢脸之间,果断做出了选择:“大人,我夫人的嫁妆众多,后院一排五间都放不下,所以在母亲院里另开了一个库房,方才一时着急,将这事儿给忘了。”
“你稍等,我立即就叫人开了库房,把东西搬过来。”
户部主事心知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但他只装作不知,拱手道:“那就劳烦侯爷了。”
当霍老夫人得知宋令仪送给自己的东西也要被搬走时,顿时黑了脸,看向宋令仪的眼中好似淬着毒:“那些东西都是她自己主动送我的,为什么也要拿出来!”
霍景云听到这话深感无奈。
宋令仪忍不住冷笑。
霍景云设计救她之前,侯府大部分的收入都送给了宫中的惠妃娘娘,霍老夫人甚至拿不出体面的衣裳头面出门赴宴,只能以身体不适为由闭门谢客。
是她进门后用嫁妆填补账面亏空,修缮侯府,又用侯府招牌和宋家人脉做了几回海运生意,侯府才有了勋贵人家的体面。
日子好过了,但是霍老夫人却穷怕了,眼皮子浅得很,看到任何好东西都想搂在怀里。
叫她拿出那些嫁妆,估计比杀了她还难受。
霍景云耐心劝着:“娘,这些东西户部收走,也是要拿出来卖的。您喜欢哪些东西,儿子给您买回来就是。”
霍老夫人却是寸步不让:“不行,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凭什么要花钱买!”
没了宋令仪的嫁妆做支撑,霍景云本就烦心,这时候耐心已经告罄:“娘,这些东西如今不是您的,也不是令仪的,是皇上的,您确定不给?”
向若雪见霍景云隐隐发怒,便知东西实在留不住,也跟着劝:“姑母,咱们还是别叫表哥为难了,他也是被逼无奈。要不是表嫂非要把嫁妆捐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宋令仪并不将向若雪的挑拨放在眼里。
她将视线放在正厅外面,正好瞧见婢女端着霓裳羽衣和珍珠花冠走过,忽然想起她上辈子死的那天,向若雪戴的就是这顶花冠,看来是喜欢得紧,那这会儿......
她转头去看,就见向若雪的眼睛好像黏在花冠上,一张脸更是比花冠上的珍珠都白。
这就难过了吗?
可她的大礼还没送出去呢。

翌日起床,霍景云眼下挂着两团明显的乌青,显然是昨晚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宋令仪见状,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那句“你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大约让霍景云将所有瞒着她的事情都想了一遍,然后分析她究竟知道了什么事,又要怎么解释才能取得她的原谅。
不得不说,这种拿捏别人情绪的感觉可真痛快。
可一味打压实在没趣,应该将霍景云捧起,给他一点希望,让他觉得看到希望的时候再将他推到泥里,那才有趣。
用过早膳后,宋令仪将早就准备好的白玉腰带跟荷包送给霍景云。
看到礼物,霍景云眼前一亮:“令仪,你不生我的气了?”
宋令仪叹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认命:“生气又能如何,我也不能回到没嫁给你之前,日子总得过下去。”
霍景云听到这话大喜过望:“令仪,对不起,之前都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以后肯定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宋令仪看他,眼中带了些警告:“老夫人那边我尽力忍让,但她如果再无事生非,你别怪我真的翻脸。”
“不会,肯定不会!”霍景云握着宋令仪的手深情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与你成亲的景象仿佛还在昨天,但这是咱们在一起过的第三个年了。”
“是啊,一年又过去了,希望明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我在乎的人都能平安顺遂,得偿所愿。”
宋令仪笑吟吟拿起荷包系在霍景云腰间,垂下的眼眸却晦涩难明......
这一天,两人的感情恢复往昔,有商有量的说起来年的安排。
宋令仪得封郡主,并且御赐郡主府,这样大的喜事肯定要摆酒宴客。
讨论过后,决定将宴席定在来年二月,既能让宋令仪的爹娘赶上宴席,也有足够的时间将郡主府收拾出来。
接着两人又说起抬姨娘的事,霍景云坚决不肯纳妾,说他绝不会做对不起宋令仪的事。
宋令仪微微笑着,转头说起别的事情......
待到碧云居,宋令仪也客客气气的跟霍老夫人请安,权当昨天的龃龉不存在。
霍老夫人看着宋令仪笑语晏晏的模样,既得意于儿子好本事,将宋令仪拘在手心里耍得团团转,又恼怒于宋令仪不给她面子,说话便不怎么好听。
宋令仪还真应了之前的承诺,尽力忍让,因此并没接话。
霍景云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娘,都是儿子的错,儿子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再不让您为我的事情操心。”
霍老夫人白了霍景云一眼,到底没有在除夕这天发脾气。
但晚上,她便将不满宣泄出来......
霍家正经的主子只有三个,为了热闹喜庆,吃过年夜饭后府里的下人会聚在前院给主子拜年,主子们便会给他们发赏钱。
往年都是宋令仪负责此事,今年轮到霍老夫人管家,发赏钱的规则也有了些改变,崔嬷嬷捧着本册子,念到名字的人便上前领赏。
朝阳院的下人是昨天下午才被领回来,紧接着宋令仪便跟霍老夫人吵了一架,名字自然没来得及登记入册。
等崔嬷嬷将册子合上,院子里只剩下朝阳院新领回来的十九个人。
霍老夫人眯着眼往外看了会儿,假装吃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人没领到赏钱。”
崔嬷嬷赶紧请罪:“都是老奴的疏忽,昨日少奶奶将院里的仆人都换了,却并未将名单告知管家,老奴也忘了多嘴问一句,所以赏银便少了些。”
“瞧你办的好事儿!”霍老夫人假意训斥了崔嬷嬷一句,又笑着看向宋令仪,“这事儿是崔嬷嬷做得不对,若不是因着过年,我非要打她板子不可。”
“不过令仪,这事情你也有错,好端端的怎么将院里的下人都给换了?”
“你院里伺候的人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家生子,平日里伺候你也尽心尽力,没有丝毫错漏,怎能随意将他们打发,明天你就将人喊回去。”
“至于新买回来的人,规矩都没调教过,如何能贴身伺候景云,等过了年就叫崔嬷嬷发卖了吧。”
宋令仪听到两人一唱一和,嘴角挂起一抹讥笑。
老夫人果然不改往日作风,一天不给她找麻烦就不痛快。
这样也好,不枉费她忍着恶心跟霍景云演了一天的戏。
她冷冷笑着:“老夫人,我知道侯府没钱,但实在没想到已经穷到连赏钱都发不起,还要卖了我手下的丫鬟婆子。我不如搬到郡主府去,省得留在家里碍眼。”
说罢,她也不等人说话,领着一众下人率先离开。
霍老夫人见状顿时黑脸,举起手里的茶盏就要摔,崔嬷嬷赶紧夺下:“老夫人,今儿是过年,可不能砸东西,不吉利。”
宋令仪跑了,霍老夫人一肚子气没处撒,只能冲霍景云喊:“你瞧瞧她像个什么样子,哪有一点为人儿媳的模样?对我这个婆婆也没有丝毫的尊重!”
“景云,我霍家绝容不下这样的儿媳,等过年后你便将她休了,娘重新给你选个高门姑娘。”
霍景云搭在椅圈上的手青筋暴起,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难看,咬牙道:“娘,你是生怕我的日子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