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悦小说 其他类型 盗墓,养阴,送堂哥进棺材!文博陈把头前文+后续
盗墓,养阴,送堂哥进棺材!文博陈把头前文+后续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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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火生

    男女主角分别是文博陈把头的其他类型小说《盗墓,养阴,送堂哥进棺材!文博陈把头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何火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堂哥居然真要杀我!白天还跟我谈笑风生,一块憧憬未来的堂哥啊!可那冷冰冰的绳子,活像条要命的毒蟒,死死缠着我的脖子。越勒越紧。瞬间就把我从幻想中,狠狠拽回到残酷至极的现实!他那股狠劲大得吓人,简直是要把我的脖子拧断。我只觉呼吸刹那间被截断,脑袋“嗡嗡”响个不停。但我哪能甘心,就这么稀里糊涂被他给弄死!生死关头,我右手紧握着电筒,使出浑身解数反手砸过去。“靠!”堂哥疼得嗷一嗓子,“别乱动,这只是假死,要演得像!”放你娘的屁!假死能这么下死手?他这摆明了是铁了心要我命,不把我弄死绝不罢休。他还用那硬邦邦的膝盖死命顶着我后腰,借着这股劲,那绳套每收紧一分,都勒得我几乎要断气。再这么下去,我清楚自己眨眼的工夫就得去阎王爷那报到,当即拼命砸他脑...

章节试读

堂哥居然真要杀我!
白天还跟我谈笑风生,一块憧憬未来的堂哥啊!
可那冷冰冰的绳子,活像条要命的毒蟒,死死缠着我的脖子。
越勒越紧。
瞬间就把我从幻想中,狠狠拽回到残酷至极的现实!
他那股狠劲大得吓人,简直是要把我的脖子拧断。
我只觉呼吸刹那间被截断,脑袋 “嗡嗡” 响个不停。
但我哪能甘心,就这么稀里糊涂被他给弄死!
生死关头,我右手紧握着电筒,使出浑身解数反手砸过去。
“靠!” 堂哥疼得嗷一嗓子,“别乱动,这只是假死,要演得像!”
放你娘的屁!假死能这么下死手?
他这摆明了是铁了心要我命,不把我弄死绝不罢休。
他还用那硬邦邦的膝盖死命顶着我后腰,借着这股劲,那绳套每收紧一分,都勒得我几乎要断气。
再这么下去,我清楚自己眨眼的工夫就得去阎王爷那报到,当即拼命砸他脑袋。
可惜反手使不上太大劲,连砸了好几下,堂哥也只是哼哼唧唧。
突然,脖子上的绳套松了那么一点。
顶着我后腰的膝盖也没那么有力了。
我赶紧用双手死死抓住绳子,绝不能再给他勒我的机会!
好在他力气没我大。
我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跟他拔河较劲。
瞅准时机,我猛地一矮身,总算是挣脱了那要命的束缚。
我顺势就地连滚了好几圈。
“嗬…”
“嗬......”
这扑街简直丧心病狂,我可是他亲手带大的啊!
我们感情那么深,他为啥要这么对我!
草!
这么一想,昨晚听到的那些,恐怕是真的了。
是我太天真吗?
可我千思万想,怎么也想不到堂哥真会对我下死手。
太离谱了!
好在我命不该绝。
堂哥想杀我,却没把事做绝做稳当,这才让我有了反抗的机会。
这鬼地方死黑死黑,啥也看不清。
我缩在不知道哪个旮旯里,悄悄调匀气息。
脖子被那麻绳勒得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火舌狠狠舔过。
嗓子眼痒得要命,特想大声咳嗽。
我只能死死硬憋,不敢发出太大动静。
等我好不容易把气顺过来。
愤怒、不解、恐惧再次在心底像火山一样喷发!
我忍不住扯着嗓子质问他:
“为什么!何文博,我那么信你!
你说了那么多,就只是为了把我骗进来杀我?为啥啊!”
堂哥冷笑一声。
“我可清楚得很,打从一开始,你就对我的女人有意思,对吧!”
这黑洞洞的地儿,他一点点朝我靠近。
可我压根看不清他在干什么,巨大的压力像汹涌的潮水般朝我涌来。
他这么一问,更让我蒙圈了。
开啥玩笑?
就因为我暗恋过林桃,堂哥就要对我下这种毒手?
那都是老黄历了,林桃还没嫁给堂哥的时候,我是有点心思没错。
但林桃过门后,我就算心里再不甘,也从没动过任何歪念头啊!
只是没等我张嘴解释,堂哥猛地拿强光手电照过来。
那亮光,一下子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他脚步加快了,我赶紧强行睁开眼,想瞧个究竟。
模模糊糊的,只见他的手已经举了起来。
草!
我赶紧一躲,可还是没躲利索,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痛。
“火生,别逼我啊,你是我弟,我也不想啊!
我是有苦衷的,我只想让你走得好看点!行不行!
别动,草!不要跑!”
堂哥这时候就跟疯了一样,扯着嗓子怒吼。
我气炸了,啥叫走得好看点?
难不成让我站着不动等着挨刀?
被逼到这份上,我也发起狠,挥起拳头就朝他脑袋砸过去。
可惜这一下让他躲开了,他又扑上来,拿着刀冲我比划。
好在我反应快,一把抓住了他握刀的手,又开始较上劲。
他竟然双手一起上,死死握着水果刀,拼命要往我脖子上扎来。
刀尖。
一点点朝我脖子逼近。
“何文博,你疯了!”
“哈哈哈,快,快让我杀了你,火生,我是为你好!”
他真疯了。
我脑子急转,抬腿直接膝撞,狠狠顶在他肚子上。
“啊!”
堂哥显然不太擅长打斗,也没多少防备,被我踢得往后一仰。
“咚” 的一声闷响过后。
堂哥就没动静了。
我抓住机会喘了几口粗气,赶紧查看胳膊上的伤。
还好只是割开一道口子,呼......
靠!
何文博呢,怎么没动静了?
我一只手紧捂胳膊,血不停渗,染得满手黏糊。
另一只手连忙在地上乱摸。
总算是摸到电筒,赶紧朝前方照去。
只见堂哥一动不动躺在那尊石头女人的脚下。
那女人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我,让我再次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我又兴奋又紧张还很抵触。
压下恐惧。
深吸一口气。
开始一步步朝堂哥那靠近。
“何文博,别装......”
堂哥毫无反应,不像是装死。
我狠狠踢了他脚几下,他纹丝不动,才敢蹲身查看。
堂哥撞石头上磕晕了?我那一脚有这么大威力?
“喂!”
我晃了他几下,又哆哆嗦嗦伸手到他鼻子下面试探。
草!
真死了?
反复确认几回,堂哥是没气了。
怎么会......
这一瞬间我大脑直接一片空白,过了会儿,才强忍着心慌继续检查。
这才看清——
石头女人裙摆处有个尖角。
堂哥好死不死脑袋正好撞那地方。
穿了。
血混脑浆流了一地,刺鼻血腥直钻鼻子。
我像被电打,猛地往后倒。
手忙脚乱地蹬腿退了好一段距离,直接蒙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啊!
他虽想杀我,我却没想过要他命,最多制服他报警。
可这时,心里有个可怕的念头。
他死了也好,要是半死不活,救还是不救?
这么一想,我更怕了。
咋会有这冷血的念头,难道这鬼地方把我内心的黑暗给勾出来了?
这时,光照处又有个东西吸引我。
我爬起走几步,妈呀!
这鬼地方还有个男人的尸体!
他竟然双手死死掐着自己脖子,那姿势扭曲得简直惨不忍睹。
而且身上居然还没腐烂,瞅着也像刚断气没多久?
这人又是什么情况?
难道也是堂哥他们下的毒手?
可他看着又好像是自杀,怪得很!
透骨的寒意从脚底 “嗖” 地一下,直蹿上脊梁骨。
就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恐怖深渊,慌得没了主意。
“喂!”
就在这时,陈把头那颤抖带着疑惑的声音,从上方洞口悠悠传来。
“文博?听得见吗!怎么这么久,好了没?”
我猛地惊醒,意识到危险远远没有结束。
外面可都是堂哥的人!
要是让他们发现我还活着,指不定会怎么对付我呢!
心里这么一琢磨,我片刻都不敢耽搁了。
火速奔向安全绳那,死死抓住绳子就往上蹿。
只要能钻进盗洞里,我才有活路!
剩下的路,哪怕我用身子硬挤硬拱也要拱出去。
他们会不会心狠手辣,直接把安全绳弄断?
就这三四米的高度,每往上爬一寸,都让我心惊胆战。
很急,很怕!
我的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筋暴起,止不住地颤抖,感觉随时都会脱力。
每一次呼吸都急促得像是要把心肺给扯出来,心里头疯狂祈祷着:
快让我出去!
我要出去啊!!

亏得我反应够快,手脚也还算麻溜。
再加上陈把头他们在拉安全绳,我很快就回到了盗洞里。
他们八成以为是堂哥要出来,真是老天开眼!
这盗洞是斜着打进主墓室的,路上的时候我好奇问来问去,矮子兴便跟我讲解过。
说平常打盗洞,就分垂直和斜着打通这两种法子。
可垂直的不能朝着主墓室打。
主墓室上头都有厚实的建筑架构,直接打穿难如登天,还容易把整个墓弄塌。
所以垂直打洞一般都通到墓道,不过这个墓规模不大,斜着打洞直通主墓室,也没费多大劲。
也多亏这盗洞是斜的,我双手双脚撑住壁面的时候,才没那么容易往下溜。
胳膊上的伤流血更凶了。
我居然都不觉得疼,就是使不上太多力。
只能靠着左手使劲扒拉,双腿拼命往前蹬。
拱!
不要命疯狂往前拱!
没多大会,总算吸到了一口清凉又新鲜的空气。
瞬间,我整个人猛地一哆嗦。
有救啦?
不,还没有!
外头——
这伙人看见出来的是我,直接就傻眼了。
陈把头更是像被抽了脊梁骨,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那小秦反应倒是快,大步流星就冲了过来。
他一脸的凶神恶煞,要把我生吞了。
瞧那架势是要把我给摁回去!
这时候我还没完全从盗洞里出来,就露了个头和胸口。
瞅见小秦来势汹汹,我心里急得跟火烧,满脑子就一个念头:
今儿个非得出去不可,哪怕拼了这条命!
小秦往前一扑,铁了心不让我出来。
“草!”
我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生死关头,啥也顾不上了。
赶在他扑上来之前,终于大半个身子从盗洞里钻了出来。
眼瞅小秦那双手恶狠狠探过来,我眼疾手快,一把反抓住他的手。
这扑街还不死心,卯足了劲想把我推倒,我猛吸一口气。
比力气是吧,来啊!
小秦咬紧牙,额头上青筋暴起,表情更加狰狞。
我也使出了吃奶的劲,跟他僵持了十来秒。
最终,他被我成功撂倒在地。
但他虽摔得晕头转向,却还不死心,挣扎着要起身反抗。
我直接骑上去,攥紧拳头,二话不说就往他脸上砸。
“啊!!” 小秦抱着头嗷嗷惨叫。
我一拳拳狂打,心里那个气啊,草了,人咋能坏成这样!
要不是老子在监狱里练过,身手还算麻溜,今天非得被这伙人给整死不可。
“他妈的,你们都给老子去死!”
我又一拳砸下去。
但转念一想,这时候还是得制住最大的那个。
便果断身子一扭,火速朝陈把头那边冲过去。
陈把头似乎没料到我会盯上他,吓得一哆嗦,慌里慌张想爬起来跑。
我一把就像拎小鸡,钳住他后颈,死死按住。
那小秦起身后,立马从腰后面唰地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刀。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来啊!敢动一下,老子立马宰了你们老大!”
“小,小秦,别乱来!” 陈把头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哆哆嗦嗦赶忙求饶。
小秦满脸不忿,却又无可奈何。
那副憋屈又火大的样子,脸还被我打肿了,让我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而矮子兴和那个周眉,从头到尾都离我远远的,没什么动静,我也压根不怕他俩。
这一伙人,瞧来瞧去也就小秦还有点能耐。
一个糟老头子,一个女的,再加上个跟残疾差不多的矮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这么一想,尽管思绪还是乱糟糟,我总算稍微松了口气。
看来眼下,死局被我盘活了?
可还是不敢有半分松懈,就死死盯着小秦不放。
“你跟周眉不许乱动,矮子,麻溜去开车!”
我挟持住陈把头,又兴奋又紧张,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
小秦和周眉都被我这气势给镇住,乖乖站在那不敢动弹。
矮子兴也老老实实的,被我赶着往前走。
至于陈把头,这伙人的老大,这会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的命攥在我手里,我一个念头就能决定他的生死。
这种感觉,真叫一个他娘的解气!
他妈的,就凭你们也想弄死老子是吧,这要不是法治社会,老子......
就这么着,我顺顺当当回到了车上。
瞬间,我这心情就跟坐飞机上拉稀 ,一泻千里。
谢天谢地,总算逃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觉得安全了,紧绷着的神经总算能松一松。
还是因为失血太多......
恍惚了一下,旋即更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恶心得要命。
我咬着牙死撑,恶狠狠吼道:
“矮子,别他妈耍花样,来的路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直接回西乡那屋!
要是让我发现有啥不对,我不介意多拉一个垫背的!”
“好,好......” 矮子兴浑身一哆嗦。
这时候,我也才有机会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用布紧紧包扎,但还是很晕。
为了能够保持清醒,当下我得找点事干,于是质问陈把头。
“说!何文博为啥要杀我!
还有,那鬼地方怎么还有个男人的尸体。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个问题是非弄清楚不可。
我怎么都没法接受,堂哥会因为我暗恋林桃就要我的命?
太扯了吧!
我跟他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血缘关系摆在那,咋能这样呢?
谁知道陈把头开口反问我:“小,小何......
你是不是农历七月初五,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生的?”
“是啊,咋了!”
“那就对咯,农历七月又叫鬼月。
初五更是戾日。
听说过初五十四二十三,太上老君不炼丹这个说法不?
而且你还是劫时祸刻出生,这倒霉事全让你赶上了。”
我不由愣了愣,一下子没搞懂他说个鸡鸭鹅。
突然又反应过来,不是,这死老头怎么知道我的农历生日?
都什么东西,又是玄学?
妈了个巴子,还想搞迷信忽悠老子是吧。
我直接骂:“少在这胡咧咧,这跟何文博要杀我有个毛关系!”
陈把头叹了口气。
“关系大了去了,人的命格那真是千差万别,你的命格你堂哥看过。
你主星那块黯淡却有隐芒,八字里偏官逢冲。
本来这肯定是一辈子波折不断的命。
可偏偏你命宫里头有一颗罕见的定魂星,这又是潜龙在渊的兆头。
再加上你还是鬼月戾日劫时祸刻出生,阴气极重。
像你这样的,天生就该是吃我们这碗饭的料。”
陈把头加重了语气。
“你在里头看见的也是咱们的伙计,死得是不是特别离奇?”
本来我还在考虑,要不要直接给他一拳。
让他闭嘴。
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完全听不懂。
可他最后那句话,又让我想起了墓里头,那人怪异的死相。
确实怪得很,看着就是自己把自己给掐死了。
陈把头的嘴巴还不停。
说是他们大意了,没想到这个墓那么邪门。
说我看见的那个人叫小汪,是在他们第一次下这个墓之后。
当天晚上就自己把自己掐死了。
他们立马知道坏菜了,这绝对是碰上脏东西了。
可还没想好怎么把尸体处理,一不留神,尸体没了。
何文博就建议先将顺出来的宝贝,全部原封不动归位。
他做了一场法事,警告墓里头的主人别得寸进尺。
但是。
再次回那个墓,才发现小汪就在里面!
真给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陈把头又说邪门的事并未结束,脏东西又盯上了我堂哥。
但我堂哥确实有真本事在身上,所以没像那小汪,一下子就交代了。
而我,是因为命格很特殊,刚好能起到煞戾逢冲,隐芒伏祟的作用。
堂哥于是就把我忽悠过来,一定要在墓里把我现宰,再搞点仪式什么的,才能把这个脏东西镇住。
“小何,我说的全是真话。
但凡有一个字假的, 我绝对不得好死!
昨晚那会,你堂哥骗你的时候我真不敢戳穿他。
我也知道你无辜,我也难受啊。
但我要坏了你哥好事,你哥肯定要杀我的!”
陈把头又疯狂求饶,求我放过他。
我忍不住就笑了,呵,呵呵。
这些东西听下来的感觉,就是他们觉得我是傻子。
什么玩意啊!
我命格特殊,堂哥便要杀我?还要拿我献祭?
撞邪?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玩意!
才被堂哥拿这些忽悠过,我才不会信这些。
只是,又忍不住想起那个小汪......
他的死相,确实难以解释。
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些。
更没法接受,堂哥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
这么说,我爸的病难道也是堂哥编的幌子?
草!
我那么相信堂哥,压根没想到他会害我,才傻了吧唧留了下来。
越想越乱,越想越气,脑袋分分钟要炸开了。
不敢轻易相信,也不敢完全不信。
心像被放在火上烤,煎熬得不行。
陈把头又跟我叨叨了好多,关于煞戾逢冲,隐芒伏祟是啥原理,我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矮子兴则反复强调他们本来是反对的。
反正这俩坏种一唱一和,把责任全推堂哥身上,费了老劲说他们是好人,求我放过他们。
堂哥也死了,死无对证。
我全程没再多说什么,也不去想了。
毕竟对于这种东西,我知道得本来就少。
现在好歹也逃出来了,没必要纠结太多。
回到西乡那屋,我一把抄起行李就走。
屋外的风呼呼刮着,我心中满是迷茫和绝望。
这时候什么想法都没有,就想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离这破地方远远,离这伙人也远远!
可陈把头突然又说:
“小何,还是留下来吧。
你已经进了那地方,算沾上因果了。
那的鬼,会一个个找过来的......”

这一声鸟叫,真他娘的是时候!
从这时候起,我算是恨死这种扁毛出生了。
当下就恨不得把它给煎了、炸了、蒸了、卤了四吃!
胸口隐隐疼,感觉急需一瓶速效救心丸。
妈妈呀!
这盗墓到底谁想出来的,我真想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
可不管有多累,我是真不敢在这荒郊野外多停留哪怕一秒钟。
“走!” 我咬着牙,艰难地撑起身子。
“歇会啊,小何爷。”
“是啊......”陈把头依旧喘得像拉风箱。
我管他们个五香麻辣屁,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到处都黑漆漆一片。
强光手电的光源始终有限。
一棵棵大树影影绰绰,总觉得有啥阴森恐怖的东西藏在里头。
我反复确认了陈把头他们有心跳、有呼吸,这才敢让他们跟着我。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就感觉这下山的路长得没边了。
明明半个多小时就能走完的,这会却感觉走了好几个世纪。
我不敢看手表,他们也不敢。
就怕时间真对不上,那不得又被吓个半死。
矮子兴还在那不停碎碎念。
从玉皇大帝,如来佛主到耶稣,能求的都求了个遍。
听得我心烦意乱,最后实在没忍住。
“闭上你的臭嘴!”
好在,闷头一直走,总算是瞧见我们那辆五菱宏光了。
直到这时,我这心才稍稍踏实了那么一丁点。
我连忙问他们,刚才在墓里头,我们到底啥时候着的道?
矮子兴说我站在棺材前,突然就笑嘻嘻了。
他算是倒了血霉,离我最近,一下就被我掐住,怎么都挣脱不开。
周眉讲她本来想去救矮子兴,哪想到这矮冬瓜还踮脚掐她,把她弄得手忙脚乱。
最后他们得出结论,估计开棺那一下子就全着了道。
可之前他们头一次下墓时,全程都没啥怪事发生,这让整件事更加扑朔迷离。
“嘿!只能说这脏东西害了人后更凶了。
那邪祟怎么想的,要干什么,哪能按常理来解释?”
陈把头没好气笑了笑。
我也不是非要钻牛角尖,可这个鬼还没解决呢。
它随时还会来找我,我就想多了解一些,以防下次又莫名其妙中招。
“那何文博呢,他怎么就进棺材了?
还有那个小汪,墓的主人呢,他们怎么都没了?
那鬼地方就那么丁点大,除非我们一下去就被鬼遮住眼。
不然该找的地方都找过,根本不可能藏人。
消失的两具尸体,总得有个说法吧?”
也怪我想象力太丰富,真怕这些死鬼到处找我,追着我不放,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不行,不能再想了。
我赶忙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哥的脸瞧见没?”这时,陈把头冷不丁又来了句。
我当然看见了,这事到现在都想不通,就感觉好像记忆缺了一块。
“我砸的?”
“不,肯定不是砸的,那是硬生生撕烂。”
听到陈把头这么说,我想不紧张都不行。
“还讲这些干嘛呀。
我们已经出来了,说明我们就是命大。
难道你们全搞清楚了,还要抄家伙回去找那东西算账吗!”
周眉这话一说,谁也没法反驳。
她又突然捧起我的右手,紧紧握了握。
“火生,你现在只要记住一件事就行。
我们能活着出来,靠的就是你命格特殊。
不是你的话,我们肯定醒不来,这就是你的厉害。”
我不由苦笑,活了二十多年,还头一次被人这样夸,心情实在难品。
可要把一切交给我的命格,又实在太玄了。
主要还是心里没底。
我对这些了解得还是太少。
什么都是这个说,那个说。
他们又不是什么好鸟,就现在,哪怕我们共生死了,那也是利益捆绑。
我能无脑相信他们说的话?
不,我还是想要有自己的判断。
这种被动的感觉实在糟糕透顶,我想要我说了算。
可现在,我真是有力没地方使,难受,太难受了。
后来一路上我们都闷着不吭声。
陈把头说他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眼睛一闭就啥也不管了。
周眉紧紧挨着我,就好像我是什么能辟邪的稀世珍宝。
矮子兴打开收音机,说是活跃活跃这压抑的气氛。
结果一首九儿,伴着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差点没把我们全送走。
气得我啊,要不是这矮子开车,高低得给他来上几拳。
好在,最终我们还是顺顺利利回到了西乡那屋。
到了这,谁也不用商量,都心有灵犀继续背靠背。
先将整个屋检查了一遍,灯全开,亮如白昼。
我心里还是犯怵,问陈把头:“小秦呢?他也跑了?”
“怎么可能,就怕他尸体闹,小周一早就找人拉去烧了。”
我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呼......
这种时候,这个消息实在让我心安。
不过,虽说累得要死,却实在没那个心情睡觉。
我强打精神,提议要不找点事情干干吧,起码熬到天亮。
矮子兴便找来副扑克,他完全误解了我的意思。
打毛牌。
现在阿姐鼓到手了。
那那个养阴,到底怎么弄?
我就觉得,只有将这个玩意弄干净,赶紧把货交了。
这才叫真正的解脱,从此之后离这种事,必须有多远跑多远!
能不急吗?
结果我一提这个。
周眉无奈道:“急不来的,还有东西最快也要下午才到,不然这养阴没法弄。”
我问那是什么,她说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然后就瘫倒在沙发上。
见她这样,我虽然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想了想,不问也好。
玄学这一块我是真搞不懂,太复杂了,听着就头疼。
最后,我们几个还真打起斗地主。
一直等到太阳挂起,才真有一种还活着的实感。
又看了看陈把头他们,再次确定他们还活着,才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不是担心他们,是怕他们早死了。
我跟几个死鬼打了一晚上牌,还输了几千块,草!
想睡会,还是睡不着。
主要一闭上眼,就该死地想起何文博那个没脸的样子。
耳朵根到脸持续发烫,就满心盼着周眉说的东西能赶紧到。
他们倒是心大,叮嘱我阿姐鼓一定要随身带,便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我闲着没事,怕自己又控制不住胡思乱想,干脆往网吧跑。
去沾沾人气,同时,也想自己查查,多准备点保命的办法。
这阿姐鼓,看着就是个巴掌大的小手鼓,没啥特别啊,咋就这么邪门?
我相信咱国内能人多,这年头网上也有个特别火的论坛。
里头有个 “蓬莱鬼事” 的板块,网友一个个都号称自己天师级别。
我就把自己的经历改了改,发上去求助。
问问这阿姐鼓谁知道,还说了自己撞鬼了,怎么解决。
发完帖子我就眼巴巴等。
很快就有人回复了。
这人说他专门破除封建迷信,问我现在在哪,他想瞅瞅这东西,还有我说的鬼。
看着他的 ID:右央。
我本来想说行啊,有胆你就来吧。
转念一想,算了。
我没法做出何文博那种畜生不如的事,不能随便拉无辜的人下水。
熬到下午三点多,回的帖子都不怎么靠谱,有人竟然要我用用过的姨妈巾,罩头上。
说这是红龙,谁用谁说好。
我就靠了。
那我还不如撞鬼。
算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赶紧回去。
走在空荡荡的大马路上,见对面有超市,便打算买箱红牛,多撑一会是一会。
这事一天不解决,我是没法安稳睡觉。
但就在我过马路时,有个阿姨火急火燎扯住我的手。
“这么年轻干嘛想不开呀,小伙子!”
我被她弄得一头雾水,刚要张嘴,突然——
刺耳的喇叭声震得耳朵生疼。
原本空荡荡的大街。
瞬间车来车往!
一辆车眼看就要把我撞飞,千钧一发之际,车子猛地一歪,堪堪擦着我的身子过去。
地面上瞬间留下触目惊心的轮胎印,尾气呼了我一脸。
“你他妈找死自己跳河去啊,靠!”
司机那张愤怒扭曲的脸探出车窗,破口大骂。
我愣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不是。
刚才明明......

事先声明啊!
我爷爷奶奶、爸妈,那都是农机厂的普通工人,老实得不能再老实。
就算给他们上老虎凳,也别想从他们嘴里掏出秘密。
可我呢,蹲过牢,身份那叫一个乱。
在人前,我在吴江东太湖开民宿,装得人五人六的,不少人喊我何总。
但背地里,我是个地下工作者。
有人喊我小火生,有人尊我何爷。
我的第一桶金,是从不知道谁的坟里刨出来的。
这么多称呼里,我就偏爱喊我小火生的那帮家伙。
可惜,他们不是被我含泪给宰了,就是疯了,要不就失踪了。
我如今孽债缠身,感觉自己迟早得玩完。
为了躲灾,东躲西藏。
连和尚都当过,就盼着能躲开那些邪门玩意。
最近又住进精神病院,想靠药把自己弄傻,能睡个踏实觉就行。
可屁用没有!
我就寻思。
在那些玩意找上我之前。
趁我还有口气。
一定得把这些年的遭遇都记下来。
要是我命硬,能挺过去,就去赎罪,提前把材料准备好。
要是这回我栽了,那这份笔录,就当给后来人提个醒。
这世上,有些东西真他娘的碰不得!
从哪讲起好呢?
我去过不少地方。
像抚仙湖、哀牢山、乌尔禾魔鬼城,还跟神秘得要命的数字部门打过交道。
得了得了,一上来就讲这些,说不清。
还是从我怎么进这行开始讲起吧。
一切,都是因为我的林桃。
林桃这姐姐,大我五岁,在我们镇上那是出了名的漂亮。
我打小就喜欢她,可谁能想到,她却嫁给了我堂哥!
他们大婚那天,我躲被窝里哭得那叫一个惨,眼泪都快哭干了。
心里难受,偷摸拿了家里的白酒,想一醉解千愁。
结果愣是没醉。
被爷爷和老爸发现,好家伙。
直接给我来了一场长达三小时的混合双打,屁股都开花了。
他们骂我:“打靶仔,小小年纪不学好,偷酒喝?说啊,怎么个事!”
我这人从小就倔,死咬着牙什么也不说。
能说什么?说我心爱的女人被堂哥抢了?
这不还得挨一顿打?
十七岁那年。
我又因为林桃当街被流氓调戏,为了保护她。
一个不小心,把人给捅死了。
防卫过当,判了三年。
同监房那些家伙见我年纪小,净提些不三不四的要求。
我能服?上去就干!
放风的时候干,冲澡的时候也干。
禁闭室我成了常客,也成了狱友嘴里的疯狗生。
就这么着,一场场架打下来,我越来越能打。
三年刑期,愣是给我干到了五年。
思想觉悟没提高不说,还下降了N个档次。
都说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
可我回家后,嘿!成不良少年了。
回顾五年牢狱生涯,我只能说自己的八字硬得像钛合金。
这些年,家乡变化大得离谱。
高楼像春笋呼呼往外冒,到处车水马龙。
我心里那股子恍若隔世的感觉,一个劲往上涌。
堂哥也出息大发了,在外头做生意赚了老多钱。
不光把整条街的地一块块盘下来,让亲戚都住一块。
还把我当年捅死人要赔的钱,二话不说就给平了。
我又高兴又不是滋味。
打小,亲戚就总拿我和堂哥比。
如今更没法比,堂哥越牛,越显得我是个窝囊废。
本来我是想从头再来,想着自己有手有脚,只要肯吃苦,日子总能好起来。
却因为蹲过牢,沾过人命,高中都没毕业,找工作到处碰壁,净遭人白眼。
亲戚见我就唠叨,以前一起玩的哥们也疏远我。
出来几个月,我越来越迷茫。
镇上那些爱扯闲话的婆娘都说我啃老,是个没用的废物。
最后,还是林桃把他们家的鱼档给我打理。
可才刚当了几天杀鱼佬,市场管理的家伙就说铺位换人,得重新交管理费。
哪有这道理?明摆着敲诈!
搁从前,我肯定撸起袖子就开干。
但五年的思想教育,这时候起作用了。
我忍了,忍无可忍。
想当老实人怎么就这么难,一气之下,真想学堂哥那样去外头闯荡。
爸妈死活不同意,怕我又捅什么篓子。
还觉得我出去准被什么组织洗脑,最后把命搭上。
那年头,这种事还真不少。
我跟家里争,最后吵得不可开交。
心情烦闷得要死,跑去喝酒。
就不明白了,我只想要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怎么就这么难?
那天我喝得晕头转向,深更半夜才到家。
往床上一躺,抱着枕头一夹,就想蒙头大睡。
迷迷糊糊,感觉抱住的不像枕头。
睁眼一瞧,我冷汗 “唰” 地就下来了,酒也一下子醒了。
林桃怎么会在我房间?
身上画了好多红红的玩意,看着就像符。
我俩对视了好几秒。
她那杏仁眼瞪得滚圆,满是惊骇。
我直接傻那儿了,这才发现不是我的房间!
虽说我家和堂哥家挨着,连着大院,样式还一模一样。
可我怎么会走错?而且门还没锁?
假酒害人啊!
当时我那个害怕,慌忙下床双手合十,哀求林桃别跟我计较。
好在林桃没叫出声,不然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肯定得说我何火生出来后不仅啃老,还不干人事。
我慌里慌张往后退,以为能跑掉。
可一转身,堂哥在客厅瞅着我。
当时太黑了,看不清他表情,我也不敢看,低着头赶紧跑。
回到自己床上,我这小心肝“砰砰”跳个不停,跟敲鼓一样。
压根不知道堂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很紧张,怕他找我算账。
刚才那画面,还怎么赶都赶不走。
也纳了闷了,林桃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那些东西红得扎眼,密密麻麻爬满林桃的肌肤,从锁骨一路蔓延到腰间。
形状弯弯曲曲,看着就像符文。
现在仔细一想,怪诡异的,给我的感觉就是透着一股邪性。
可惜没来得及仔细瞅瞅,不然非得弄个明白。
当晚,我愣是一宿水灵灵没合眼。
接下来的几天,我见着林桃和堂哥就躲,根本没脸见人。
那符文的事,想问,却一直没机会。
鱼档那边,我也继续和管理处闹得脸红脖子粗。
没盼来个叫安欣的警官,堂哥还是找来了。
我心里一咯噔,寻思这下完了,赶紧一个劲先道歉。
谁知道堂哥不仅没怪我,还笑呵呵拉着我说:
“火生,想不想发大财啊!想不想翻身拿捏自己的命运?”
我能不想?正愁没机会呢!
堂哥就说跟他一起跑生意,不出半年,准能赚得盆满钵满。
爸妈知道后,那是乐得嘴都合不拢。
本来他们还不让我离家,可对堂哥那是一百个放心。
就怕我不够机灵,给堂哥添乱子。
我老激动了,其实早前就想求堂哥给个机会。
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感情那是相当深厚。
爸妈没空的时候,都是这个大我八岁的堂哥带着我。
可才从里头出来,再加上那些亲戚成天拿我和堂哥比来比去。
开口闭口就夸堂哥多厉害,说我多不成器。
我心里就憋着那股子气,死活不想低头。
但现在,我能试的路都试了,全给堵得死死的。
实在没办法了,于是就跟着堂哥,坐上了去广西的大巴车。
这回可算是出来了,我非得大展一番拳脚不可!
很好奇堂哥接下来要带我干什么,堂哥做的生意,谁也摸不透。
就知道他二十出头就一直往外跑,没几年便发了大财。
拎着一摞钱去林家提亲,把林桃娶到手,在我们镇上可是个传奇。
这几年,堂哥越来越有钱,之前还把我们那的煤场给包了。
我死皮赖脸追问,最后在旅馆里,堂哥才总算跟我交底。
他说:
“火生呐。
你哥我挣的每一分钱,全都是从地里面刨出来的!
跟我干吧,咱兄弟俩一起大发死人财!”

事情到这,我算是搞明白了。
昨晚周眉找上我,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说白了,就是想让我去养阴!
她见我不信,还拿那大老板来压我。
可这养阴匠到底是啥玩意?
我压根就没听说过,光听这名字,就感觉不是好东西。
这时,周眉又急急忙忙说:
“养阴这活儿我妈干过,所以我心里多少有点底。
这一回,我绝对不坑你。
我发誓!
就信我这一次,成不?”
我直接怼道:“你妈会养阴,那让你妈来啊!”
周眉表情一僵,脸色随之阴沉得能滴出水:“我倒是想,可,可她失踪了......”
我还是想溜,压根不想搭理这帮混蛋。
想着自己赶紧去找个抓鬼大师,或者弄几个开过光的物件戴身上。
可问题是......
一时间我根本不知道上哪找,完全没方向。
思来想去,尽管还是不想搭理这帮坏比,可他们说的那个养阴,真能解决这个脏东西?
我半信半疑,慢慢坐回到椅子上。
“说啊,养阴是什么?”
周眉很干脆说:
“就是你有那种常人绝对没有的命格。
也只有这种命格,才有资格养阴。
现在麻烦就在阿姐鼓这了。
这种有问题的古董,你应该也听说过吧?
比如有人收了什么老物件,然后就惨得要命,甚至家破人亡。
养阴匠,就是专门处理这个的专家。”
我烦得要命,“你直接说我该怎么做就行,别跟我扯这些东西。
我听不懂,也不想听!”
陈把头刚张了嘴,看样子又要讲玄学,被我这么一怼,脸色讪讪的。
周眉说:“现在就是要先把阿姐鼓从那个墓里弄出来。
拿到手之后,我就能教你怎么养阴了。
至于怎么养,就像你说的,你不想听玄学的东西,解释起来太麻烦。”
我保持着高度警惕,仔细琢磨她的话。
“你们该不会想忽悠我把阿姐鼓拿出来,然后交货吧?”
陈把头没好气笑了笑,“说啥呢这是,现在这玩意这么凶,我们哪敢交给大老板?
出了问题,我们的命都不够赔的,连家人都得搭进去。”
我想了想,有点道理。
这些有钱人肯定比谁都怕死,东西有问题肯定不会接手。
我看向周眉,“那就你们先去把东西拿出来,我在这里等着。”
陈把头立马急了。
“小何,这鬼实在太凶了。
一开始还好说,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沾了人命,它已经疯了。
我们要有这本事,哪还用得着求你啊,是不是?”
“少来这套,都是你们惹的祸,凭啥让我给你们擦屁股!”
我实在不想再下那个墓。
那地方邪门得很,里面那个彩色石头女人,还有那个自己掐死自己的小汪。
现在里面,还有何文博的尸体。
草!
越想越瘆得慌。
“火生,我们真不行的,就你这命格进去,或许能镇得住。”
听到周眉这话,我气得要死。
说实话,要不是我现在想不到别的办法,才懒得跟这帮人啰嗦。
这个养阴到底靠不靠谱,我也没地方验证。
而且还有一点不得不防。
这伙人很可能还在骗我,其实就是想把我忽悠进那个墓,然后搞什么献祭。
现在他们现在一个糟老头,一个矮子,一个女人。
我单手打他们全部。
他们当然不敢动手。
可下了墓,那地方黑咕隆咚的,很难防各种阴招。
我还是想跑。
就是这脑子里,老是浮现出小秦的死样。
“到你了......”
一想到这,心脏就揪得紧紧的。
这就像一把刀悬在我头上,啥时候掉下来都不知道。
得!
好像我命中注定有这一劫,怎么躲都躲不掉。
我狠狠搓了一把脸,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
气急败坏。
“那你们也是有病!
直接把东西给这个大老板啊!
他那么喜欢,让他被阿姐鼓折腾去,让他头疼去。
让他去找抓鬼的啊,为什么非要我?
他那么有钱,还找不到养阴匠?”
他们愣愣看着我。
“小何,你真是个逻辑鬼才。”陈把头一脸无语。
我觉得自己说得没毛病,也恨死那个大老板了。
这些人没一个是好鸟。
我是什么工具吗?
我不就因为那么一点点贪心。
想着走个捷径,快点挣到钱。
我做这么多,无非想求个重新开始。
这是什么死罪吗?
凭什么就要承受这些?
“火生,养阴这事实在太特殊了,一下子,根本找不到第二个。
而这个鬼又太凶,一般手段根本对付不了。
不然你哥他早就自己摆平了,小秦之前,也找了不少师傅,也没用。
现在你已经被点名,它什么时候来,难说的。”
周眉这话一说,就跟将我军没差了。
两个声音,开始在我脑子里激烈争吵。
一个说要不还是跑吧,天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另一个说不行,现在那个脏东西杀了小秦,我还有几天能活?
就这当口,我上哪找真有本事的大师?
万一找来个假的,不把自己坑死了?
就算不想承认,可现在这帮人确实给了我一个明确的办法。
就是这个养阴。
养则活?不养必死?
我纠结了好久好久。
筋疲力尽。
绞尽脑力,还真没办法了!
我压着心口的火和慌张,咬牙问:
“一定得我下墓,才有机会把这个阿姐鼓弄出来?”
“对。” 周眉斩钉截铁回答。
“......”
我又想了想,果断说:“你们先答应我两个条件。”
他们显然就盼着我点头,一下子都来了精神。
“好!”陈把头特别爽快。
“第一,马上给我一百万,钱到账,我就下墓。”
本来我是想问大老板给了他们多少钱,我全要!
可他们未必会说实话,问也是白问,干脆我自己开价。
“小何,你,你这胃口也太大了吧!” 陈把头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冷笑,“这他妈是我的卖命钱!
不管你们那个办法行不行,总之,我家人必须得到保障。”
一番讨价还价,我死活不让步,陈把头和矮子兴也坚决不同意,非要压到五十万。
最后还是周眉一拍桌子说:
“钱我出!第二个条件你说!”
这时候我还挺喜欢她的,富婆就是好。
“你们搞清楚,我现在这样不是为了你们谁,我只想自己活下来。
所以,一起下墓,别他妈有事就往我身上推,老子不欠你们任何人!”
周眉顿时不淡定了,连连摇头。
“不要,我不想被脏东西缠上。要死,我也得死得漂亮点。”
陈把头和矮子兴也是拼命不同意。
真把我气笑了。
最冤的是我好不好!
“你们自己看着办。
老陈你说的,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就绑得紧紧的。
只有这样,我才能相信你们是真心想救我。
钱,一起下墓,两个条件少一个都不行!”
我抄起榔头,一锤子给茶几砸了,然后指了指他们,摔门走。
......
......
回到旅馆,我这心情还是狂风暴雨,久久平静不下来。
想了好久好久,最后决定还是得写下点什么。
这些天的遭遇,一想到心里就发酸。
我一个卖鱼佬,干嘛脑子一热跨行去盗墓啊,步子迈太大,摔跤了。
关键是现在,想跑还跑不掉!
我又不知道从哪开始写,可这遗书是非写不可。
万一死了,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亲爱的爸妈,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被何文博......”
写了好几页纸,把每件事儿都交代得明明白白。
最后。
“爸,妈,别难过,是儿子不孝,儿子不能陪在你们身边了。
我卡里那些钱,是你们不成器的儿子,最后能尽的一点孝心。
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儿子:何火生
敬上”
我一边抽抽搭搭一边抹,怕眼泪弄坏了信纸。
把遗书仔仔细细折好。
放了一千块,在信封上写好我家的地址,等退房时让旅店的人帮忙寄出去。
然后果断跑到网吧,哪人多我就往哪钻。
熬到第二天下午,鬼没出现,这倒是好事,真叫我稍微松了口气。
这时周眉的消息也来了。
“钱过去了,反正横竖都要死,我们陪你,我们一起活下来!”
我不再犹豫,后事交代完了,跑了一趟银行,确认了钱已经到账。
心一横,干!
万一能活下来,不就彻底翻身了?
我硬逼自己往好的想。
再次来到那个墓前,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陈把头摆弄着安全绳,一脸的伤感笑了笑:
“哎,老夫我掘墓大几十,没想到会在这么个小墓前栽了跟头。
传出去,我这张老脸算是没处搁喽......”
我不耐烦得很,先把他们身上检查了个遍,确定没有藏任何凶器才放心。
“赶紧的,下去!”
陈把头拽住矮子兴,说他这把老骨头,得有人在下面兜着。
矮子兴眼巴巴望向周眉。
周眉点了根烟,“你太监啊?让我一个姑娘家先下去?”
我亮出榔头。
“小何爷,别总拿榔头指我啊......你对这玩意有什么癖好吗。”矮子兴可怜巴巴说。
似乎想让我同情他,我同情他个大头鬼,举起榔头就要砸。
这下他总算麻溜不少,连滚带爬钻进了盗洞。
我又指着陈把头,他也老老实实下去了。
最后轮到周眉,她又想来勾引我。
“火生,人家害怕......”
“怕你还干这个,自找的!”
给她塞进去,我这才给自己戴上摩托车头盔,以防一下去,他们拿电筒砸我。
只要头没事,他们一有不对,老子不介意给何文博找三个伴。
这一进去,还是那种让人骨头缝里都冒凉气的阴森。
不过强光手电多了,不像上次那么黑得吓人。
好歹,没让那些恐怖的想象,在脑子里疯狂生长。
陈把头愣在那不动,我推了他一把。
“走啊,开棺赶紧拿东西!”
陈把头战战兢兢问:“小,小何,问你个事......”
“又咋了?”
“你哥呢?”
我心里 “咯噔” 一下,连忙朝石头女人那照去。
瞬间,我头皮都要炸开了。
草!
真不见了!
我手忙脚乱赶紧朝另外一个角落照去。
透心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腿是抖得根本压不住。
那个自己把自己掐死的小汪,也不见了!
草!
他们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