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悦小说 其他类型 结局+番外重生再嫁摄政王,渣男前夫跪求原谅沈忆沈柔
结局+番外重生再嫁摄政王,渣男前夫跪求原谅沈忆沈柔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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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柚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忆沈柔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重生再嫁摄政王,渣男前夫跪求原谅沈忆沈柔》,由网络作家“左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忆好奇:“那他如何赢的?”少女声音更加幽冷:“妩媚纯情、妖艳飒然的姑娘我们这里有的是,可那一晚,这位公子却当真坐怀不乱,于烟花之地片叶不沾,倒也是个神人。”“我们枫月栖只谈风花雪月,可这位公子属实不解风情,我们的姑娘穿的单薄,他说人家要感冒,我们的姑娘涂了胭脂,他说人家像是女鬼,我们的姑娘弹琴吟诗,他说弹琴的指法不对,吟诗的格律不对。”沈忆有点想笑:“后来呢?”少女扯出了一个冷森森的笑容:“自然是被丢出去了。”沈忆深吸了一口气问:“那我们要赌什么?”少女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了一旁的少年,她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狡黠,明明看上去是一个又软又灵动的美人儿,却十分豪情万丈的一拍桌子说:“赌下棋!”棋?对于这个,沈忆倒是有了几分把握。前世她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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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忆好奇:“那他如何赢的?”
少女声音更加幽冷:“妩媚纯情、妖艳飒然的姑娘我们这里有的是,可那一晚,这位公子却当真坐怀不乱,于烟花之地片叶不沾,倒也是个神人。”
“我们枫月栖只谈风花雪月,可这位公子属实不解风情,我们的姑娘穿的单薄,他说人家要感冒,我们的姑娘涂了胭脂,他说人家像是女鬼,我们的姑娘弹琴吟诗,他说弹琴的指法不对,吟诗的格律不对。”
沈忆有点想笑:“后来呢?”
少女扯出了一个冷森森的笑容:“自然是被丢出去了。”
沈忆深吸了一口气问:“那我们要赌什么?”
少女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了一旁的少年,她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狡黠,明明看上去是一个又软又灵动的美人儿,却十分豪情万丈的一拍桌子说:“赌下棋!”
棋?对于这个,沈忆倒是有了几分把握。
前世她嫁给赵川泽以后,赵川泽为了讨好某位喜爱下棋的王公大臣,让她不眠不休的同一个老先生学习棋艺。
好在她在这方面颇有天赋,最后真的靠下棋引起了那位大臣的注意,继而为赵川泽牵线搭桥,助他官场一路扶摇直上。
“那我和谁赌下棋呢?”
少女的手指了指少年说:“和他!”
沈忆看向了坐在身侧的少年。
少年也是微挑英眉,惊讶的说:“和我?”
“你们两人都不可以保留自己的实力,须得全力以赴,而且,光下棋有什么意思?我要你们一边喝酒一边下棋!”
少女双手一拍,就有两个粗壮大汉抱着两个巨大的酒坛子走了进来,那酒坛子往地上一搁,连地面都跟着震了震。
沈忆艰难的吞咽了自己的口水,第一次感觉事情正如脱缰野马往不可转圜处奔腾。
可既然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倒不如就拼尽全力赌上一赌!
很快,赌局就开始了。
沈忆不善饮酒,只闻到酒香就隐隐约约有些醉了。
反倒是那位少年公子,却极其爱喝酒,千杯不醉。
沈忆唯一不能确定的,是这位公子的棋艺的深浅。
她深吸了一口气,仰头饮下了杯中的酒,迷迷糊糊的拿起了棋子,然而第一枚棋子就下错了位置——她神志不清间,竟然将这枚棋子放在了天元!
因为从下棋的布局策略来讲,“金角银边草肚皮”,角上最容易围空,效率最高,同时更容易做活,边上行棋的价值次之,而天元位置距离边角较远,一方面不容易高效率地围空,另一方面还很容易被攻击。
能第一手就下在天元的人,要么就不会下棋,要么就是个高手。
曾经沈忆的棋艺也是睥睨整个京城的,面对一些对手的时候,她为了追求全局的掌控,所以会习惯性的下在天元的位置。
然而这个下意识的熟稔动作,却有可能深深害了自己。
因为她根本就拿不准那少年公子的棋艺究竟如何!
少年见她第一手落子天元,也是惊异了一下,继而饮尽了杯中的酒,规矩的将自己的第一枚棋子放在了对他来说最有利的位置上。
就这样,每走一步棋,沈忆就要喝一杯酒,虽然那酒盏极小,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看似也不碍事儿,但那酒的酒劲儿却极大,几杯酒下肚,沈忆都觉得天旋地转了起来。
然而,她还是凭借着毅力努力看清局势,尽量算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招式。
一局玲珑棋局,充满了阴谋与博弈,少年一边饮酒,一边游刃有余的下着。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已经掉入了对手精心罗织的圈套。
沈忆夹着棋子的手抖啊抖,终于放在了自己想要的位置上。
她的小脸已经因为喝酒变得红扑扑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少年,她忽地站起来,又忽地坐下去,指着棋局磕磕绊绊的说:“我胜你半目,险胜!”
说完这一句话,她头一歪就趴倒在了棋盘上,呼呼大睡了过去。
妙龄观战了全局,眼中划过了一丝幽暗,她看向那正一眨不眨看着沈忆的少年:“你可是很少会输的,是你怜惜美人,还是真的下不过她?”
蓝玉城走到沈忆旁边,将沈忆打横抱起,漫不经心的说:“若她未喝酒,这一局恐怕是势均力敌。”
妙龄愣了一下:“所以你还是放水喽?”
少年看向了怀里的姑娘。
沈忆像是睡得不太安稳,用脑袋轻轻蹭了蹭蓝玉城的胸口,给自己找了个满意的角度睡了过去。
“我喜欢她。”蓝玉城眼眸里流露出了说不清的柔情:“一见钟情。”
妙龄瞪大了眼睛,她还在愣神,蓝玉城却已经抱着沈忆离开了。
迷迷糊糊间,沈忆感觉自己被人放到了床榻上,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可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双极其好看的眼睛。
沈忆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眉眼,颇为疑惑的问:“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记忆中,有一个身披金甲的青年将军曾经对她笑着说:“赵川泽绝非良配,姑娘以后要带眼识人。”
这句话,让前世的沈忆嗤之以鼻。
后来,血淋淋的现实证明,那位将军所言非虚。
沈忆的手忽然搂住了少年的脖子,少年猝不及防之下跌倒在了榻上。
沈忆灵巧的翻身,将少年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她望着少年那吃惊的眼神,沈忆毫不犹豫吻了下去。
被轻薄了......
被自己一见钟情的姑娘轻薄了......
蓝玉城头晕目眩,被这个吻迷的颠倒了神魂。
沈忆的手解开了少年的腰带,柔弱无骨的手缠上了蓝玉城的脖子。
少年搂着心爱姑娘的纤细腰肢,脑子里却是一团乱麻。
“不......行。”最终,理智战胜了欲念,他握住了少女作乱的双手,磕磕绊绊的说:“你醉了......我们不可以......我、我会负责......”
沈忆声音又软又媚,像是一枚小小的钩子钩着他:“为什么要负责?只痛快这一晚上不好吗?”

她虽然嘴上不耐烦,再也不敢违背爹娘的命令,还是收拾收拾穿好了衣服,带着怜琴朝正厅走去。
等沈柔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沈怀启和徐氏坐在上首,沈霖和沈策坐在一侧,而沈忆则坐在沈霖的对面悠闲的喝茶。
沈柔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说:“爹娘,你们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沈怀启压制许久的火气终于爆发,他厉声呵斥道:“跪下!”
沈柔心里一惊,连忙在心里盘算了一遍最近自己所做的事情,想着有什么事情会惹得父亲这样大发雷霆。
可是她不管怎么想,也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谢怀启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难不成是沈霖告诉了父亲她虐待沈忆的事情?
还是说买凶杀人的事情被父亲察觉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做得天衣无缝!
而她现在也来不及解释什么,十分规矩地跪了下来,脸上是说不出的委屈:“爹,女儿是做了什么事情惹您生气了吗?您跟女儿说,女儿一定改!”
沈忆冷眼旁观,将这一幕尽收眼中。
她发现沈柔当真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人,十分懂得什么时候应该撒娇,什么时候应该示弱,她在拿捏人心这一方面,可真是一个当之无愧的熟手。
沈怀启冷声道:“关于你的姐姐礼佛遇匪一事,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沈柔飞快的在脑子里面盘算,烟雨楼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是会对雇主身份严禁保密的,绝对不可能轻易就泄露出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心神,十分无辜惶恐地说:“爹爹您这是什么问题?女儿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姐姐礼佛遇匪与我有何干系?”
沈策拿起桌子上的那封信件扔到了沈柔面前:“有你与烟雨楼之间的通信为证,你还有什么狡辩的吗?”
沈柔一把拾起了地上的信件,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寒毛倒竖。
她跟烟雨楼之间相互传递的信件怎么到了二哥手里?
沈柔不由自主地看了沈忆一眼,沈忆对上了沈柔惊恐无比的眼睛,唇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沈柔立刻反应了过来,惊恐的跪行到沈怀启的脚边,抓住了沈怀启的一片衣角:“爹爹!你不要相信!这肯定是有人陷害于我!我怎么也不可能会买凶杀人害姐姐啊!”
沈怀启无比失望的看着沈柔,质问道:“可如今有你与烟雨楼之间的通信为物证,有烟雨楼楼主亲口所言为人证,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沈柔六神无主地看了一圈,发现沈霖和沈策同样用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的心里不由涌起了一股绝望。
难不成她就要输了吗?输给沈忆那个贱人?
凭什么?凭什么她汲汲营营得到的一切要被沈忆抢走?
明明她才是沈家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千金大小姐!明明她才是金尊玉贵的那个!沈忆那个贱人有什么可比的?
可为什么以前疼爱她的两位兄长都站在沈沈忆那边?为什么她所爱之人也要娶沈忆为妻?为什么就连爹爹也不相信自己?
倘若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这一切,没有见识过沈家的荣华富贵,或许她愿意被自己的亲爹亲娘养在乡下,过那种平平淡淡的日子。
但是她得到过这一切!现在让她拱手让人这怎么可能?怎么甘心?
既然她们的身份已经调换,就应该永远调换下去!
她就应该永远是那一个金尊玉贵的大小姐,而沈忆就只能做那个卑微下贱的破烂货!
沈柔最后的希望落在了徐氏身上,她又跪行至徐氏身边,祈求徐氏道:“娘!我真的知道错了,柔儿真的知道错了!娘,求你了,你不要抛下我!我可是你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啊!”
徐氏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沈柔,心疼得不行,伸手将沈柔拉了起来:“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你怎么哭的这般伤心?”
沈怀启本来正在喝茶,愣是被许氏的这句话给惊得呛到了。
他咳嗽了半晌,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妻子:“什么叫做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沈柔买凶杀人,杀的还是你我的亲女!你既然说这不是什么大事?”
“当时阿忆已然是命悬一线了!”
徐氏无动于衷地说:“沈忆这不是没死吗?阿柔才是在我膝下养大的女儿,除了她我谁都不认!”
沈霖和沈策十分困惑,还是沈策最先按捺不住道:“娘你在说什么!沈柔确实是在你膝下长大的不假,但是阿忆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在您寿宴的时候,阿忆还曾经送了您一副世间少有的双面异色绣屏风做寿礼,您现在说这种话就不怕阿忆感到伤心吗?”
徐氏冷冷地瞥了沈忆一眼,忽地起身抄起了一把剪刀,径直来到了那屏风面前,将那屏风剪得稀碎!
“我说了,我只有一个女儿,那个女儿就是柔儿,而不是什么在乡下长大的野孩子!”徐氏的声音毫无波澜:“我也不稀罕她送我的什么寿礼,倘若她没有回来,倘若她不作这么多妖,咱们沈家还一直平静安宁,她就是一个扫把星!”
沈忆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她一直以为着自己不会再被伤害到了,可看到徐氏将她那副她熬了好几个晚上不眠不休费尽心血做成的绣画剪得稀碎的时候,还是感受到了心口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疼。
她虽然不对徐氏抱有什么期待,但在绣这扇屏风的时候,仍然倾尽了自己的心血,将自己对于爹娘和家人的美好憧憬全都付诸于针尖,穿梭成了这一副双面异色绣屏风,而现在,她美好的憧憬被她的生身母亲剪得稀碎,亲手毁掉。
沈怀启忍无可忍的夺下了徐氏手中的剪刀:“你在干什么?这是女儿的一片心意,你就这么糟蹋!”
徐氏却是浑不在意地挡在沈柔面前:“我说了,谁都别想伤害阿柔!”

沈忆乖巧的喊了声“兄长”,然后在沈霖的示意下乖乖的坐在一旁。
沈霖检查了一下近日来沈忆所练习的字帖,忍不住皱了皱眉。
因为沈忆的字帖上没写几个字,倒是画了不少王八。
沈霖沉默了片刻,艰难的说:“阿忆,你虽然是个姑娘家,但将来成了亲也是要掌家的,字这样丑成何体统?”
沈策瞥见了那张牙舞爪的大字,嘴角没忍住抽了抽,只觉得自己狗眼都要瞎了,居然有人可以把字写得如此难看!
岂料沈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捧着自己的脸眨巴着眼睛:“我不嫁人不就好了嘛!有兄长罩着我,我就很是心满意足啦!”
沈霖无奈:“那字练不好,琴学得如何?”
沈忆的头耷拉着,十分低落的说:“我弹了几天的琴手都弹抽筋了,教我弹琴的师傅说我没这个天赋......”
沈策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沈霖反而安慰她道:“莫要气馁,说不定你的天赋在别的地方。”
沈忆哭丧着脸说:“可是教我弹琴的师傅说,我要是能弹好琴猪都能上树了!”
沈策哈哈大笑。
沈霖叹了口气:“不若每日午休后你来找我,我亲自教你弹琴。”
沈忆眼睛忽的一亮,十分开心的点了点头。
“七日后就是娘的寿辰,到时候世家小姐达官贵妇皆会来沈府赴寿宴,沈策你也要多照顾阿忆一些。”
沈策皱了皱眉,没想到吃瓜反而吃到了自己头上:“我?照顾她?开什么玩笑!”
沈霖的脸一下子就冷了,见兄长生了气,沈策无奈的点了点头:“行行行,到时候我肯定护着她,省得她被那些人说闲话好吧!”
沈霖就像是一个为了妹妹操碎了心的兄长,他从旁边的置物架上取下了一个盒子递给了沈忆说:“里面是我托人打造的金簪,到时候你送给娘。”
沈忆微微挑眉,眼睛中划过了一抹深意。
她的这位兄长看着杀伐果断,实际上心思竟也如此细腻。
他知道自己初来乍到,手中什么都没有,七日后的寿宴上大家送上贺礼而她什么都不送或者送的东西不够体面的话,就会惹得众人嘲笑,所以才提前为她备上了一份礼物。
沈忆本毫无波澜的心微微泛起了一丝涟漪,进而是说不出的苦涩。
前世的她那样奢望亲情,可最终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今生的她发誓只为自己而活,可亲情却又虽迟但到......
何其可笑!何其荒谬!
不仅如此,沈霖还询问了荷叶她衣服的尺寸,为她做了许多衣裳,给她讲了许多明天寿辰时应懂的规矩......
直至深夜,沈忆和沈策才从书房里走出来。
沈策在沈忆准备回房的时候叫住了她:“我要是你,就谨言慎行,绝不去肖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沈忆转过身,笑容不变:“不知兄长此言何意?我又肖想什么了?”
沈策意味深长:“兄长愿意待你好,你就应该懂得感恩,悬梁刺股也要把你那一手烂字练好,就算是把手指弹断了也要把琴弹好,凡事力争上游方不辜负兄长心意,可你现在却好吃懒做任由兄长为你操碎了心而你却视若不见。”
他一步一步走到沈忆面前,声音极冷:“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眼中的算计吗?”
沈忆不退反进,她直直的迎上了沈策审视的目光,声音轻柔:“看来二哥对我的意见很大,不如去我的房中一坐,我同二哥讲一些事情。”
沈策皱了皱眉,不知道沈忆究竟想要干什么。
沈忆记得清清楚楚,在前世她的这个二哥成了征战沙场的将军,几乎是战无不胜,颇得圣上青睐。
但后来,琅琊王谋反,沈策战死,一人守一城,死的颇为惨烈。
这样的人,沈忆敬佩,也不愿与之为敌。
倒不如把一些话提前说清楚说明白,省得后来闹了误会,又是兵戈相向。
沈策跟着沈忆进了她的房间,沈策十分规矩,并不随意打量女子的闺房。
沈忆拿起书案上的笔,随意写了几个字。
沈策看了,脸色却是微变。
因为单从字迹来看,起始锋芒毕露,最终内敛藏锋,一笔一划苍劲有力,风骨尽显,实在不像一个弱女子所写。
沈策对上了沈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又哪里有在兄长面前撒娇卖乖的可怜模样?!
“你——”沈策惊愕不已:“你居然藏拙!”
沈忆浅笑安然:“二哥,我虽在乡下长大,却也不一定非得是粗鄙无知的乡野村妇。”
“我自小没爹没娘,靠着镇里人接济、吃着百家饭长大,过的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我最渴望的不是成为什么高雅的大小姐,而是有亲人疼爱的日子。”
沈策皱眉:“那你为何藏拙?”
“有一个词,叫做沉没成本。”
“就像二哥你花了重金买了一个琉璃花瓶,可那花瓶买回家了以后才发现有瑕疵,可是你舍不得扔掉了,因为你为了买这个花瓶花很多银钱,扔掉了花瓶,意味着你所花的钱全都打了水漂。”
“我渴望有亲人能关心我。”沈忆垂下眼眸,苦笑道:“所以,我希望兄长能花更多的心思在我身上。”
不知为何,沈策竟觉得沈忆有几分可怜来。
“我写不好字、弹不好琴,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需要兄长为我操心,他花了时间和精力在我身上,他在我身上投入的越多,就越不会轻易抛弃我,就像那有瑕疵的花瓶一样......虽有瑕疵,但毕竟花了钱,投入了心力,我只求兄长不要轻易抛弃我,仅此而已......”
沈策看着沈忆站在那儿,十分落寞的垂着眼眸掉着眼泪,一时间觉得心中莫名一痛,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便是在此时,门忽然被推开了,站在门外的沈霖已然听到了全部。
沈忆脸上划过了一丝慌张,整个人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
沈策也是一惊,下意识护在了沈忆面前:“兄长,沈忆她不是故意欺骗于你......”
沈霖一把拉开了沈策,定定的看着沈忆。
沈忆的一颗心高高的悬了起来,她已经做好面对狂风暴雨的准备了,可却不料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拥入了怀中。
沈霖抱住了她,十分怜惜的说:“我听到你和二弟的争吵,害怕你受委屈所以想来看看,不是故意听到你和二弟的谈话的。”
沈忆喃喃:“兄长......难道你不怪我骗了你吗?”

沈柔故作慌乱的看向了沈忆,仿佛十分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一样,惊讶的喊出了声:“姐姐?你不是礼佛时遇到匪徒被绑架了吗?”
说完,她仿佛知道自己失言了似的,后知后觉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再配上她这样慌张的模样,众人一时间都愣住了。
沈家刚刚接回来的大小姐在礼佛时遭遇了绑架!
那她是怎么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这中间发生过什么?
沈怀启听到沈柔当众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脸色当即就变了。
沈柔十分慌乱的摆了摆手说:“是阿柔说错话了,姐姐千万不要怪罪我!”
沈忆静静的看着沈柔演戏,她好整以暇的浅笑:“七日不见,妹妹怕不是自己病了,所以脑子不清醒了?”
“我是出门礼佛不错,但我却从来都没有说过我被人绑架过。”
“是......姐姐从来都没有被绑架过,但是在你失踪的这段时间里,爹和娘都很担心你啊!”
在众人的眼中,沈柔就是在极力的为她的姐姐遮掩,然而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话,又怎么会需要遮掩呢?
众人看向沈忆的目光,更多了几分蔑视和鄙夷。
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倘若这位沈府大小姐真的被人绑架了,那中间遭遇过什么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倘若贞洁不在......还不如和之前一样送回乡下养着呢!
玷污门楣之事,就算不遣送回乡下也是直接被绞死的命!
而且发生了这种事情,就算沈家自己不在意,将来这位大小姐也难以嫁出去了!
“我也是日日夜夜都睡不着觉,生怕姐姐有了什么闪失,毕竟女子的贞洁大过天......”
她一边说一边跌跌撞撞的走下来,仿佛害怕沈忆受到了什么伤害似的,十分关切的将沈忆从头到下检查了一遍,好像真是一个担心姐姐受到什么伤害的妹妹。
沈忆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反而看向了徐氏:“女儿去法乌寺为母亲求了平安符,又在法乌寺住持引荐之下,见到了传说中的苏绣大师许先生,他云游山间与女儿巧遇,愿意传授女儿双面异色秀之技艺,于是女儿就留了下来,跟着许先生学习了几天刺绣,绣了这面贺寿屏风。”
众人的目光又不自觉的落到了那扇极为精美的屏风上面,沈柔目光逐渐变得十分怨毒。
沈柔像是十分担忧沈忆似的开口说:“姐姐,就算你真的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们也绝对不会抛下你的,不必说这样的谎话欺骗母亲。”
沈忆水眸流转,笑盈盈的看向了沈柔:“我如何说了谎话?又怎么欺骗了母亲?”
“谁不知道姐姐你是从乡下接回来的,这屏风也估计是姐姐从别处买来的吧?那传说中的许先生又是那么好见的人吗?这一桩桩一件件姐姐说起来仿佛天方夜谭似的,也怨不得我们不相信啊。”
这下,沈柔针对的意图就太过于明显了,就连徐氏也微微皱了皱眉。
“若是妹妹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去问一问法乌寺住持,再不行,也可以找许先生问问,问问他们我这段时间究竟是被匪徒绑架了,还是跟着他学习刺绣呢?”
沈忆不慌不忙的反驳。
沈柔咬着唇,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姐姐,你说的这两位都是大人物,我们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见到呢?姐姐怕不就是仗着这一点,所以才会编这样的谎言吧?可爹爹告诉我们做人要以诚实为本呢......不对,姐姐你一直被养在乡下,所以不知道爹爹的教导......”
沈柔又可怜兮兮的看向了徐氏:“娘,姐姐一直被养在乡下,她品行不好不是她的错,你一定要求求爹不要责罚姐姐啊!”
四下窃窃私语声更重。
“看来这位沈家大小姐只是长得好看,品行却不怎么端正呢!”
“肯定了,这可是被养在乡下的!乡下能养出什么好姑娘来?”
“听沈柔小姐的意思,这位大小姐还遭遇了绑架呢!也不知道失身了没有?那样的话,可真是连着沈府的脸面一块儿糟践了!”
“这种女的登不了大雅之堂,还不如趁早拖出去绞死,省的玷污沈家门楣,不管怎么说,她爹还是户部尚书呢!”
便是在此时,沈忆的眼睛看向了国公夫人,笑盈盈的说:“记得国公夫人是江南人士,与许先生乃是旧友呢,可否能请国公夫人一观,鉴别一下真假?”
国公夫人丝毫不为流言所迷惑,笑容十分慈爱的起身,来到了那扇屏风面前,细细观察了起来。
众人这才想起来,这位国公夫人祖籍就在江南,和那位许先生还是旧友呢!
“唉——”国公夫人看完,幽幽一叹。
沈柔听了这声叹息,立刻精神了起来:“姐姐,你是有多么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蒙骗国公夫人!如今听得国公夫人一声叹息,连着我都要跟着你一块儿羞愧了!”
众人也都开始纷纷指责起沈忆来。
“品行竟然如此败坏,竟然还妄图蒙骗国公夫人!”
“这幸好不是我们家的女儿,否则我肯定是要乱棍打死的!”
“今日当真是看了一场好戏,恐怕今日寿宴过后,沈府就要颜面扫地了!”
国公夫人却缓缓的直起身,笑盈盈的拉过了沈忆的手,不住地惋惜:“你怎么不是我们家的姑娘!”
众人听了国公夫人的这句话,又都是微微一愣。
什么意思?
国公夫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屏风我检查过了,确实是我旧友的手艺,若沈小姐能在短短的几日里绣出这样的屏风来,可真说得上是天纵奇才了!”
国公夫人拉过沈忆的手,无限感慨的说:“好姑娘,我是相信你说的话的,这扇屏风费了很多心血吧?恐怕要不眠不休好几日才能绣得出这样完美的屏风来吧?”
沈忆眼中流露出几分感激来,前世今生这位国公夫人都帮助她良多。
“谢谢国公夫人为我作证。”沈忆感激的说。
国公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看向了徐氏:“沈夫人当真是有福气!有这样聪明伶俐的女儿!”

众人听了国公夫人的话后,又面面相觑,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但有国公夫人作保,众人又立刻转变了态度。
“沈小姐刚刚从乡下回来,就能有如此机缘与苏绣大师许先生相识,实在是难得的福气,沈夫人你可真是有福之人啊!”
沈夫人听到了他们的言语,神色却仍然是淡淡的,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女儿被人夸赞而感到开心。
这场闹剧总算是有了一个结果,众人又纷纷入座,遮掩似的谈论起了其他的事情。
而国公夫人却热络的拉过沈忆的手,让沈忆坐在她的身侧,柔声细语地询问沈忆道:“你在沈府过的可好?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沈忆心中微微酸涩,她看着眼前这个上了些年龄的女人,国公夫人明明看上去是普通的相貌,气质却是那样的出尘温婉,一笑一颦间都带着几分惠敏过人的韵味。
她重活了两世,对她好的人屈指可数,国公夫人就算得上一个。
前世她为赵川泽的前程奔波,也是国公爷国公夫人一路扶持赵川泽,好让赵家一直扶摇直上,让赵川泽做了皇帝宠臣。
沈忆眼眶微红,深吸了一口气,问出了那个憋在她心里两世的一个问题:“夫人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国公夫人愣了一下,继而抿嘴浅笑:“你莫不是忘记我啦?你我之前见过的,我跟你的师傅还是旧相识呢!”
沈忆一时茫然。
国公夫人跟师傅是旧相识?
沈忆又想起来了她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傅。
她那个不拘小节、胸无大志、酒品奇差、不着四六的师傅居然认识国公夫人?
难不成......难不成国公夫人和他是老相好?
这惊悚的念头在沈忆的脑海中一划而过,生生给沈忆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国公夫人见沈忆神色复杂,笑眯眯的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说道:“我们夫妇受了你师傅许多恩惠,自然要帮他照拂他唯一收的小徒弟啦!”
听了国公夫人的这句话,沈忆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众人见沈忆和国公夫人聊得热络,都觉得惊奇,看来这位国公夫人是真的喜欢沈忆。
酒足饭饱之后,沈忆也懒得同那些世家贵女们聊天,她一个人在花园附近溜达,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但是很快她就想了起来,对了!她这一世还没有见过赵川泽!
前世的她被罚跪祠堂,才与赵川泽巧遇,这次她并没有罚跪,也就没有几会和赵川泽相遇。
沈忆心念几转,转了方向,朝祠堂走去。
前世的她被赵川泽所演出来的深情所迷惑,忽略了许多细节,如今细细想来,恐怕他们的相遇也充满了算计。
她是沈府刚刚接回府中的小姐,养在穷乡僻壤之中,每天为生计而发愁,即使被接回了府中,她也并不受宠。
赵川泽是一个极度权衡利弊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把利益最大化,怎么可能会愿意抵挡住赵家长辈的压力,娶她一个粗鄙无知的弃女?
也就是说,赵川泽愿意抵抗住所有的压力娶她,是是因为他能在她身上谋取巨大的利益。
可沈忆始终都想不明白,她究竟有什么可值得赵川泽利用的价值?
待她走近祠堂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女声。
“阿泽!你为什么要娶那个贱人?她哪里比得过我?你也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前些日子为什么忽然说要娶她?”
沈忆站住脚步,闪身躲在了一颗古树后,侧头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就见沈柔扑在赵川泽的怀中,两人你侬我侬,好一番郎情妾意。
赵川泽的手放在沈柔的腰间,低声安慰道:“我这里听到了一些消息,你的这位姐姐来历可不简单,我们赵家虽然是世家大族,但是陛下却并不信任赵家,赵家也逐渐远离了朝堂中心。”
“如今我们只能从别的地方试一试,或许你的这位便宜姐姐,就是我扶摇直上的突破口。”
沈柔泫然欲泣的拉着赵川泽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惜:“她就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弃女!能有什么来历?不过是会哗众取宠罢了!难不成你是看上了她的相貌,所以要弃我于不顾?”
赵川泽立刻安慰道:“才不是!那个卑贱粗鄙的女人怎么能跟你相比?我想要娶她,单纯是因为她能给我带来助力而已!你没有发现吗?就连国公爷和国公夫人都高看她几眼。”
他深情款款的拉住了沈柔的手,安抚般的说:“陛下有意打压门阀,我们赵家便是这门阀之首,照这样下去,我们赵家很快就会没落,到那个时候我就算娶了你,也不能给你好的生活!”
“别看我现在虽然要娶那个贱女人,但是我的心是你的,我功成名就的时候也只会娶你为妻,到时候你想怎么处置她都行!她只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
沈柔扑倒在赵川泽的怀中,眼眶通红的说:“沈忆那个贱人不仅抢走了属于我的身份,还要抢走你!我实在是接受不了......”
“柔儿,你信我,我只想娶你一个人为妻,娶她只不过是形势所逼......还得你帮我引荐引荐你这位便宜姐姐,我才好接近她,不然太过于突兀了。”
赵川泽又叹了口气说:“你不是说会罚这个贱人跪祠堂吗?然后我从天而降与她巧遇,她自然就会对我生出爱慕之情......”
沈忆扶着粗糙树干的手微微一颤,继而握紧了拳头。
指甲嵌入掌心,竟是生生掐出了血。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算计!
什么祠堂惊鸿一瞥一见钟情?
什么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都不过是一场骗局!
原来在最开始,赵川泽就是早有预谋!
原来最开始,沈柔就已经和赵川泽搞到了一起!
沈忆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痛了,但直至这一刻,眼睁睁看着血淋淋的一幕在她面前上演,她才发现自己前世的真心全部都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