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悦小说 女频言情 折柳柳玉柳小全文
折柳柳玉柳小全文 连载
折柳柳玉柳小全文 白月半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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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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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不满道:「那位又要闹了。」
我冷笑了两声。
我那婆母什么时候没闹过。
府上的帐刚平那年,是我与柳玉婚后第一年。
那时候,我们成婚才不过两月,她便迫不及待地接了娘家的侄女过来。那是个漂亮娇憨的姑娘,亲亲密密地挽着柳玉的胳膊,开口就叫:「玉哥哥。」
声音又细又甜,仿佛能掐出一碗蜜来。
饭桌上,婆母又拉着那姑娘,让她和柳玉挨在一起,装模作样地叹息:「我这侄女,性子好,模样也好,就是身份太低,找不到好人家。」
「要说女孩子嫁人,还是要知根知底的人家,如梦从小和玉儿一起长大,也是青梅竹马,若给玉儿做妾,实在是委屈了她,要我说,不如给了我们玉儿做平妻,岂不是正正好好。」
我捏着筷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成婚两个月的夫妻,夫君房里多个妾都是天大的事。
她在想什么?要自家侄女给柳玉做平妻。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柳玉先撇开了李如梦,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母亲别开这种玩笑,如梦妹妹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这种话传了出去,岂不坏了她的名节。」
接着,又转头对我道:「真真,我只钟情你一人,你放心好了。」
他如此情深义重,让我倍感欢喜。
可现在想来,又是如此讽刺。
柳玉进门的动静不小,他从怀里掏出一包点心,递给了我,然后笑吟吟同给我按肩:「母亲又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柳玉长得好看,一笑更显得乖巧。我拆开油纸,里面是我最爱吃的满记红枣豆沙糕,每日排队都要排一个多时辰。
热腾腾的点心握在我的手里,以往我会觉得欢喜,现在却只觉得它烫手。
他这般若无其事,仿佛伏在婆母膝上唯唯诺诺应下休妻一事的不是他,在外头养了外室和孩子的也不是他。
我愈发没有胃口。将点心放在桌子上,扶着脑袋呻吟:「今日吹了风,我头痛的厉害,实在看不下去那些账册,而且府上的确支不出银子买温泉了。」
我蹙着眉,忧心忡忡:「今年雨水太久,庄子收不上税,实在让人为难。」
柳玉是个有才情的男人,他读诗书,却不肯沾染
父母相继亡故后,我带着万贯家财嫁给了柳玉。
后来,险些病死侯府时我才明白,我与柳玉的相爱不过是一场骗局。
他爱我,可却更需要我的嫁妆。
我以一己之身养活了侯府上下几百口人。
现在,我的嫁妆快用完了。
他们便想卸磨杀驴。
-
柳家想要休妻。
得知这个消息时,我正在病榻上,皱着眉喝下一碗苦极了的汤药。
传来消息的丫鬟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留下绿蝉一脸愤恨:「我呸,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东西,若不是姑娘你他们早该喝西北风去了,还能如此风风光光当他的柳小世子。」
我只能苦笑。
我与柳玉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从小就定下了亲事。
可我嫁给柳玉后,才发现偌大的侯府不过是一个破破烂烂的空架子,表面繁华,内里却是被蚜虫蛀空的朽木。
少年时期割舍不下的情爱让我一头扎进了侯府这座泥潭,当我幡然醒悟时,却发现岸上的柳玉手里举着足以将我砸得头破血流的巨石。
柳玉在外头养了一个外室,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我嫁给他四年,那孩子却已经五岁。
我见过那个孩子,生的冰雪可爱。
我曾经也有过一个孩子,可是他没有福气,在我肚子里只呆了六个月,就永远离开了我。
他是我期盼已久的孩子,也是我心中无法磨灭的痛点。
我出生时就带了弱症,人是靠药养着的。
也许是我身子太弱,所以才留不住孩子。
婆母没少因为这事埋怨讥讽我,柳玉却始终待我体贴如一,从来不曾抱怨。
我心中有愧,因而愈发上心操持府中之事。
但是,他却给了一个天大的惊喜,
柳玉瞒着我在外面养了外室,甚至,还有了一个孩子。
我并不是喜欢拈酸吃醋的女子,早年,我曾想为柳玉纳两房妾室,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姑娘。
柳玉却大动肝火,砸了一套他最喜欢汝窑茶具,让我休提此事。
当时他恳切地握着的双手,望着我的双眼里满是爱意。
他说:「真真,我此生只娶你一人为妻,绝不纳妾。」
那个时候,我以为他是爱我的。
因此,他才会生气,因为我竟然给他送
策论,唯恐这些东西污了他。
他更不懂那些黄白之物,因而我一说,他便信了。
他牵着我的手,温声道:「你且等等,明日我再去劝劝母亲,左右也不差那点东西。」
我微微点头,闭上了眼睛。
他还是向着我的,过去我是这样觉得的,现在却觉得犹疑起来。
我与绿蝉对视了一眼,她捧着香炉轻声道:「夫人身子愈发差了,听说仁安堂新请了位江南名医,医术很是了得。」
柳玉闻言,立即道:「那还不请来?」
绿蝉笑了一声:「那大夫架子大得很,只坐堂,不上门看诊,还说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这套规矩。」
柳玉握着我的手,满心关切,殷勤道:「那我们便上门去看,明日便去。」
他风风火火,出了门去叫小厮,让他拒了明日所有集会。
我捏着手帕不语,看诊是假,明日,我要去瞧瞧那个外室。
我已经查出了那外室的身份,竟是府上的丫鬟。
原本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后来拨给了柳玉做大丫鬟。
我与柳玉未未成婚前便开了脸,一直厮混在了一起。
我的胸口嘭的燃起一团烈火,
我不断地想着,我算什么呢。
原来我远在江南守孝之时,他便与那丫鬟你侬我侬。他给我写的诗,为我作的画,那口口声声一生一世一双人又算什么?
他与那丫鬟翻云覆雨时可曾有过片刻心虚。
这一夜我睡得极不安稳,我看着柳玉那张酣睡的脸庞,许久之后,悄悄地背过了身。
第二日一早,柳玉就忙前忙后。一边去小厨房看早膳如何,一边又为我描眉画唇。他捧着那半盒唇脂笑道:「珍宝阁又新上一批胭脂水粉,但我去的迟了,没有买到,但我已提前下了定,过几日便能送到府上。」
我扶着鬓,淡淡道:「玉郎有心了。」
柳玉笑得温柔欢喜。
我们到了仁安堂,柳玉被拦在外面,拦人的药童道:「病人进去,其他人留着。」
柳玉不肯,与他分辨:「我陪娘子来看诊,为何不能进去。」
药童张着双臂,一本正经:「师傅喜静,看诊时不许旁人在侧,这是老规矩,自看诊起便是如此,这位郎君若不肯,便带着病人回去吧

。」
「你!」柳玉气极,却说不出话来。
我摁住他的手,安抚道:「无事,许大夫是名医,既是名医,有些脾气也是正常。」
柳玉只能愤愤坐下。
我入了内,对上那位老大夫的脸,盈盈一拜:「许世伯,今日多谢了。」
我从仁安堂的后门悄悄出去。
今日十五,每逢十五,柳玉那位外室便在城外支棚施粥。
我去时,粥棚已经搭上。
那位外室穿着朴素,站在最前面为众人分发粥饭。
我之前没看见她的正脸,隐隐听说她有点像我,如今一看,竟有四五分相似。
我有点恶心。
我远远地看着,从我身旁路过的人不断念着:「这位夫人真是菩萨心肠,大善人啊!」
我拧紧了帕子,依稀记得那个地方是柳府的粥棚。
自我小产后,为了替夭折的孩子祈福,我每年都会向周遭寺庙捐些香火钱。这粥棚,也是那是设下的。
他们竟用我的善,积她的德。
我的眼前一阵阵发黑,险些晕倒在原地。
我魂不守舍的回到仁安堂,许大夫见我精神不济,便要为我诊脉。
我打起了一些精神:「世伯,你也知道这是娘胎里带下的病,是治不好的。」
许大夫皱着眉,抚着须,突然说了一声:「胡闹。」
我吓了一跳,茫然地看他。
他痛心疾首的看着我:「你是弱了些,生育对你来说百害无利,但就算是不想怀孕,也不可用药物节育,你身体本来就不好,服的药又与熏草相冲,这是得不偿失啊!」
我整个人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的话像是天书一样劈在了我的脑袋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世伯,你慢慢说,那熏草是什么东西?」
许大夫与我父亲是世交,在江南时就是他为我看诊,我自是信他的。
他说,熏草,又名零陵香,研磨成粉后送酒吞服,连续五次后便会使妇人不孕。
他还说,我用此药已久,恐怕此生都再难有孕了。
不仅如此,此药伤身。与我而言,更是毒物,若是长此以往,寿数将不足五年。
我听得面白如纸,怀揣着最后一丝希冀:「若是已有身孕……」
许大夫斩钉截铁:「孩子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