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悦小说 女频言情 风流倜傥国公爷全文+番茄
风流倜傥国公爷全文+番茄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七弦

    男女主角分别是徐信徐强的女频言情小说《风流倜傥国公爷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七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微笑是让别人相信你时最好的表情。但在不同的人眼中,却有着不同的意义。在徐强的几个亲信眼中,徐信脸上是菩萨的慈悲。但在徐强眼中,那就是恶魔般的低语。“不要,不要相信他!他昨天晚上还是个大傻子呢!”“相信我,只要你们听我的,把老爷和老太君控制住,这国公府就是我们的,什么荣华富贵享受不到。”看着徐强在那里挣扎,徐强撇着嘴摇头。“你哪儿来的自信能控制住我爷爷和奶奶,你就算能拦着我见不了他们二位,难不成还能拦住圣上的传旨太监吗?”国公府因为掌握着火药的制作方法,所以皇帝很是恩宠,经常会有太监下来。更不要说,有时候逢年过节,会亲自过来问候。几个家丁又不是第一天进徐家。想到这里,几人当时就恶形恶状地回头把徐强反剪了起来。徐信一边看还一边指导:“让...

章节试读

微笑是让别人相信你时最好的表情。
但在不同的人眼中,却有着不同的意义。
在徐强的几个亲信眼中,徐信脸上是菩萨的慈悲。
但在徐强眼中,那就是恶魔般的低语。
“不要,不要相信他!他昨天晚上还是个大傻子呢!”
“相信我,只要你们听我的,把老爷和老太君控制住,这国公府就是我们的,什么荣华富贵享受不到。”
看着徐强在那里挣扎,徐强撇着嘴摇头。
“你哪儿来的自信能控制住我爷爷和奶奶,你就算能拦着我见不了他们二位,难不成还能拦住圣上的传旨太监吗?”
国公府因为掌握着火药的制作方法,所以皇帝很是恩宠,经常会有太监下来。
更不要说,有时候逢年过节,会亲自过来问候。
几个家丁又不是第一天进徐家。
想到这里,几人当时就恶形恶状地回头把徐强反剪了起来。
徐信一边看还一边指导:“让他腿站直一点,不能打弯......”
“对对对,按着膀子,使劲往下按,按到脚面......”
“把他的头抬起来,抬高......”
一阵七手八脚,看着徐强的模样,徐信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货能在这个时空坐上飞机,也是幸运。
“先押出去,唤一下厨房、丫鬟、家丁的管事的去正厅,我等下有话要说。”
几个家丁愣了一下,一个眼睛里有狡黠光的家丁上前:“少爷,我们府上没有这些。”
徐信有些不敢置信,这么大个府邸,有身份的除了徐家人,竟然就只有这么个管家。
这管理模式还真够扁平化的。
他撇了撇嘴:“那就通知所有的人去正厅,我待会儿就过去。”
这是要遴选新管家了。
几个家丁兴奋地点头,押着徐强往外走。
徐信又吃了两块点心,看老爷子还没有醒,就有些遗憾地起身。
“我去前面把事情处理一下,奶奶你要一起来吗?”
老太君看着一夜之间就过分成熟的孙子,眼神中带着笑意。
“不了,你爷爷醒了看不到我,怕是会着急。”
眼见着徐信要往外走,她唤住对方。
“对了,那几个家丁......”
“想什么呢!”
徐信拍了拍老太君的肩膀:“被一句话就要鼓动着想要对我动手的人,我失心疯了才会用。”
他很是无赖地道:“如果不是我们老的老,小的小,打不过他们,当场就能把这帮子货色扫地出门。”
于慧君先前还害怕他年纪轻,在用人方面拎不清吃亏。
现在见他早有考虑,而且最优先考虑的还是自己家人的安全,也是松了口气。
老天爷真是保佑。
虽然说儿子和孙子都战死沙场,但万幸,傻孙子忽然的聪慧,总算让她心里有了着落。
“大胆去做!”
于慧君伸出了枯瘦的手,微微一捏。
在徐信惊讶的目光中,浑身发出了爆豆般的声音。
“有奶奶在,我看谁敢欺负我的乖孙!”
我的天,我这个便宜奶奶看起来弱不经风的,没成想还是个狠角儿。
他摆了摆手:“这种小事还要动用武力,那要脑子做什么。”
说起了脑子,他看了看睡得香甜的老国公,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之前的手帕。
“本来想过段时间再说的,但既然奶奶你现在没事,那你就尽量多想想......”
说着,他摊开了手帕,露出了里面有乌黑血垢的银针。
“我昨天晚上觉得头里刺痛不已,就硬挠硬抓,结果抽出了这两根银针!”
于慧君刚才轻松的神情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她本能地转头看了看床上的老伴,然后用严肃的语气让徐信蹲下。
扒开了徐信的头发,看到两个还没有完全愈合的针孔。
“脑户、玉枕......”
于慧君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
“断肠谷的离魂针!”
断肠谷是个什么玩意儿?
徐信一脑门子问号。
“我说当年最早慧的孙子怎么忽然间就疯魔了,却是早就有人盯上我们徐家了!”
于慧君恨的银牙咬碎。
看着面前的徐信,想起他这几年的遭遇,一时间悲从中来,抱着乖孙子哽咽了起来。
“先帝走后,我们徐家交出了兵权,交出了故里的万亩良田,对朝政不发一言,想不到还是落了猜忌啊......”
对于于慧君的说法,徐信是嗤之以鼻的。
因为掌控着火药的制作技术,京师三大营之一的神机营就离不开徐家。
这么强大的力量,先帝没有动手那只能说明对你足够信任。
可新帝就说不准了。
“有谁来给我看过病?”
一句话就问到了关键点上。
离魂针虽然足够隐秘,但神医未必查不出来。
可这个秘密这么多年没有被人发现,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当时你总是莫名的哭闹,性情也各种乖张,当今圣上就派御医温庭满前来查探,后来还把你带到宫中治疗了半年。”
“半年后,你不再哭闹,只是变得疯魔了。”
“不过那时候你爷爷也足够感念新帝的恩情,为此心甘情愿地交出了神机营节度使的位置。”
“要知道,那个位置的节度使,可全都是我们徐家嫡系子弟担任啊。”
妈的,真是狠辣啊!
先是给自己弄了一个大病,然后以此以恩要挟,慢慢剥离徐家对神机营的影响。
然后半年后,任谁都看不出自己头皮下面有两根银针封着自己的神魂。
这可怎么办!
本来还想解决完危机之后,做一个闲散的国公。
可没想到幕后的大BOSS竟然可能是当朝圣上。
这是逼着自己要造反啊!
想到这里,徐信头皮一阵发麻。
“这样啊,只要找到温庭满......”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眉毛微皱:“这个温庭满,不会已经死了吧!”
果然,于慧君点了点头:“在把你送回来后没多久,温庭满就得了急症死亡,当时你爷爷还送去了六丈多长的绸蟒!”
“早知道这老匹夫从中作梗,就该把他碎尸万段。”
“好了!”
徐信一脸轻松地站了起来,拍了拍于慧君的肩膀。
“饭要一口一口来吃,事情要一件一件去做!”
“既然暂时解决不了,那就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徐信从睡梦中醒来,先听到的就是窗外呼啸的风。
他的脚探了一下,先前的软玉温香已经不在。
看着雕花窗棂里透进来的天光,一个鱼跃起身。
拖延症,赖床什么的,不存在的。
行动力才是成功的第一要素。
还没把袍子穿好,就听见吱呀一身,青莲气呼呼地推门进来。
她鼻头冻的发红,一脸地委屈。
“管家说昨天晚上熬夜熬的太晚,没来得及给我们准备早饭......”
徐信愣了一下,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这货还真勇啊!”
“他一直是这样吗?”
青莲摇了摇头:“不是,以前对府内上下照应的都很好,否则也不会让他做这个管家。”
她微蹙着秀眉:“好像是几位公子出征以后,对我们这些下人就开始嚣张跋扈了起来。”
徐信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顿饭不吃饿不死人的。
洗漱了一下,就要去看看老国公的情况。
“就这么算了!?”
青莲有些郁闷:“少爷你之前傻的时候被欺负也就罢了,可现在......”
徐信冷笑了一声:“这种货色,还需要我专门对付,他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不成?”
说完,就迈步出门。
再次来到内仪门,发现门口多了两个家丁。
在寒风中,家丁们哆哆嗦嗦地来回跳着往手上呵气。
看到徐信过来,都装模作样地直起了身子。
“管家有吩咐,老爷和夫人身子不好,需要静养,谁都不能进来。”
他妈的没完了是吧!
徐信心中暗骂。
到底是这个徐强太傻了 ,还是太自信啊。
他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干得过自己这个国公府唯一的独苗啊。
还玩儿这一套挟天子令诸侯的把戏,真是弱智。
徐信冷冷地瞪了一眼二人,也不说话,就闷着头往院子里进。
两个家丁并排一站,堵住他的去路。
反正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这样,不让徐信见老太君和国公爷。
虽然都说徐信疯症好了,但在他们看来,五公子还是以前的那个大傻子。
只要不伤着他,那就一切都好。
可徐信压根儿就没有跟他们讲道理的打算。
实力不够才需要布局。
自己国公爷唯一的亲孙子,对付个家丁和管家都需要绞尽脑汁,那就是侮辱自己的身份。
想到自己前世无聊看那些小说,主角一个个身份无比尊贵,却跟个下人在那里斗智斗勇都有些想笑。
如果不是自己做个局就能弄上几千万,真想去写小说抢了那帮傻子的饭碗。
徐信直接一个提膝,重重地顶在了一个家丁的下体上。
那家丁脸色一僵,整个人就如同大虾一样佝偻了起来,歪倒在冰凉的地上,喉咙间挤出了狗一样的悲鸣。
徐信愉快地跨过他,进了内仪门。
爷爷这屋里的暖气可真足啊!
一进屋,徐信就活了过来。
他直接进了内室,徐破弩还没有醒来,倒是于慧君已经在床边看顾着,茶几上,还放着各色的点心。
徐信先向于慧君问了安,然后就捏起点心大快朵颐起来。
“奶奶,那个徐强,换了吧!”
老太君愣了一下,随即舒展了眉头:“那就换了。”
一切就这么的顺滑自然。
甚至都没有问什么原因。
“不过也不着急,先物色一下人手,弄完了之后再换。”
老太君更加满意,看向徐信的眼神带着慈祥。
两人没说几句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徐强额头青紫,怒气冲冲地进来。
在他的身后,跟着几个亲信,夹着呼痛不止的那个家丁。
他也不看徐信,直接冲着老太君叫起冤屈。
“老夫人,国公爷刚刚大病一场,你也熬了一夜,我就想着今天不让其他人打扰到你们。”
“不料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小公子上手就把旺财打伤了......”
“噗嗤!”
徐信听了伤者的名字,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神特么旺财。
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叫一个狗名字?
徐强更加愤慨:“大家伙儿都尽心尽力服侍老爷夫人,小公子这样做,怕是要伤了大家的心啊。”
说到这里,他甚至开始赤裸裸地威胁了起来。
“现在老爷夫人身体就这个样子,小少爷如果失了人心,到时候有人怀恨在心,有个三长两短......”
“啪!”
见徐强越说越不像话,徐信忍不住抓起盘子砸了过去。
这次徐强有了防备,躲了过去。
徐信指着他,压着声音道:“爷爷现在病重,别在屋子里吵吵。”
可他越是这么说,徐强越是要闹。
“都说你的疯症是好了,但我看你的疯症是越来越厉害了。”
说着,他一挥手:“把小公子送回房间,再请医生,好好修养。”
这若是在以前,徐强断然是不敢这么嚣张的。
毕竟,徐信的几个哥哥可都是万人敌一样的存在。
可眼下整个国公府,两个老的快断气的,一个病了八九年的,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只要自己把这些人都给控制住了,再慢慢转移国公府的财产,转眼富家翁那是一定的。
到时候,再威胁老爷老太君,收养自己的儿子做子嗣,混个国公之位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过程中,于慧君眼睛眯着,等着看徐信的反应。
徐信眼见着人要涌上来,也不害怕。
他轻轻敲了敲桌子:“我刚刚病好,也不知道你们都是什么人。但我现在对家里的安全很不满意,你们几个谁的拳脚好一点,来跟我自荐,我要提一个家丁头领。”
话音一落,几个人的动作停下了。
他们左右看着对方,都试图猜一下彼此的想法。
徐强一听急了:“你们愣着干什么,你们以为这个傻子说话做数不成?”
“都赶紧上,回头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哎,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
徐信本来还打算找到人手之后再说换掉徐强,这时候索性直接摊牌。
“这么说吧,不但是家丁头领,就连这个徐强我也打算换掉了,而且已经征得了奶奶的同意。”
说着他冲着于慧君道:“奶奶你说是吧!”
待到于慧君微笑着点点头,才把双手一摊:“路子我已经给你们指明了,至于该怎么做,需要我教吗?”

徐信面对危险的闲庭信步让徐晃颇为心折。
而徐晃矫健的身手也让徐信很是满意。
因为他知道,头顶有一个凶兽正在虎视眈眈。
什么时候寻到了一个破绽,就有可能一口下来,把国公府吞个骨肉不存。
所以,在国公府故旧之外,培植自己势力就迫在眉睫。
千门八将“正、提、反、脱、风、火、除、谣。”
自己作为正将,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代,最先要配备的就是火将。
保证不了自己的安全,那么一切都是零。
就目前看来,徐晃已经通过了最初的面试。
“回公子!”
徐晃已经收起了轻视之心:“伤亡统计已经出来了,因为库房在营房的最角落处,所以只死了十六个值更的。”
“圣上和兵部的人也都下到了神机营,节度使大人正在接受垂问。”
徐晃是个言简意赅的人,说完就闭了嘴,等着徐信的下一步指示。
徐信听了,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
这个时候,徐立不该通过徐晃对这边传唤吗?
不管是警告,还是求援。
可他撑着冷场等了一会儿,就是没有等到徐晃说徐立的半句话。
看来要过去看看情况。
他打发青莲:“去,让吴雄备车,我要去一趟神机营。”
青莲躬身一礼,就婀娜而去。
那小身段儿摆的如迎风摆柳,说不出的得意。
徐晃待青莲走了,皱着眉头建议:“少爷,国公府已经很多年没有直接插手过神机营的事情了,这次......”
听出了对方口中的忧虑,徐信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没事,我只是一个小孩子,知道自己的......”
他不确定地看了看徐晃。
徐晃能跟在徐立身边这么多年,一身勇武是有,办事得力才是最关键的。
他心领神会地补充了一句:“义父是老国公的堂侄。”
徐立点点头:“知道自己的叔叔遭遇意外,过来慰问一下,谁能说出什么来。”
说话间,青莲又匆匆回来:“少爷,车马已经备好,在正门外。”
徐信点点头,刚刚走出门,就见到一个脑满肠肥的厨子,捧着一个包裹匆匆过来。
他对这人有印象,正是刚刚推选出来的厨师长李大亮。
李大亮匆匆而来,也不说话,就跟在身后。
这下倒是把徐信给弄了个莫名其妙。
“有事?”
李大亮憨憨地一笑:“听说少爷要出门,这天寒地冻的,怕冻着你,特意弄个熏炉过来。”
在古代,车行马慢。
达官贵人若是在数九隆冬出门,都会准备这个。
不过在国公府,一般只有徐破弩和于慧君才能享受这种待遇。
李大亮这次的献殷勤,恐怕也是给他升职加薪,这才有了相应的礼遇。
什么叫劳动人民的朴素情感?
这就叫劳动人民的朴素情感啊朋友们!
面对下面人释放的善意,徐信从来不吝啬赞赏。
他甚至拍了拍李大亮的肩膀,对青莲道:“记着点儿。”
至于记什么,因为他还没有搞清楚这个年代的物价水平,所以也没有直接开口大加赏赐。
施恩要注意度,否则下面人很容易起了贪婪之心。
让徐晃接过熏炉,他打发李大亮和青莲:“你们都回去吧。”
李大亮一脸喜色:“少爷,中午回来吃饭吗?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啊!”
而青莲则一脸不情愿:“少爷,我要跟着去伺候你啊。”
这次不用徐信,徐晃就把小丫鬟打发了。
“这位......”
他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女人是不能进军营的,能进军营的,只有卒妻。”
所谓的卒妻,并不是士兵的妻子。
而是在打仗的时候,为了解决士兵的生理问题,会编一些犯人的妻子甚至寡妇进营。
国公府是军伍世家,青莲自然知道这个东西。
听得脸色煞白,如小鹿般逃了出去。
“少爷,那我在家乖乖等你,你早点回来。”
远远飘来的话转瞬就消散在雪天,徐信笑着摇了摇头。
到了大门前,一架古拙的马车早已经准备好。
马车前面,则是两匹通体红色的高头大马,在雪地里踏着梯子,鼻子里往外喷着白色的烟柱。
吴雄很殷勤地扶着徐信上车。
有那么一刻,徐信发现徐晃看那两匹马的眼神竟然有些惋惜。
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就盘在了软卧之上。
轻轻一颤,有细碎的马蹄声响起。
徐信微微挑起窗帘,看着国公府那高大的门楣渐行渐远,心中也是燃起斗志。
国公府门前的两个石狮子都已经斑驳了,想要弄死小爷,那就拿出点真本事吧。
国公府的马车虽然是通行无碍,但这一路上难免经过拥挤的闹市。
十几公里的路程,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
神机营背靠着庆国皇城东华门外。
徐信下车的时候,还能看到有阴烧的硝烟。
车里的熏炉早已经没了温度,他随意吩咐吴雄。
“等下你去里面找个人,再烧些碳火回去用。”
吴雄欣然应诺。
徐晃也矫健地翻身下马。
地面上的积雪已经没过脚面,也还是如钉子一样钉在了路面上。
哪怕昨晚上彻夜未眠,哪怕是不停地来回奔波,这汉子也如铁打的一样不会犯错。
真是天生的火将人选。
徐信更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这员猛将从那个便宜堂叔手里撬过来。
有徐晃的带领,一行人很顺利地进入了大营。
一进军门,就是大大的校场。
在校场的周围,有着整齐且低矮的建筑。
“义父他们应该在主帐。”
说是主帐,其实是一座两层楼高的建筑。
在主帐的前方,则是三四米高的点将台。
风雪中,点将台周围插的旗子猎猎作响。
不错,有那么股子铁血的味道了。
吴雄跟着兵士去安顿车马,徐信则跟着徐晃来到主帐前。
远远的,就看到有十几具鲜血淋漓的尸体被扔在风雪之中。
许是时间长了,竟然已经半没在那里。
在经过尸体的时候,徐信目光微微一凝,更印证了自己的判断。
这次军营失火爆炸案件,没那么简单!

黑云压城,北风呼啸。
郑国公府一片惨淡。
“徐仁、徐义、徐礼、徐智力克北蛮,勇夺望奴城。然功成之后,轻敌冒进,误入埋伏,葬送三千军卒,令人喟叹!”
“赏黄金千两,锦缎千匹......”
“赏入武庙永享香火,受万世敬仰......”
郑国公徐破弩和老太君于慧君木然呆立。
在尖细的嗓音停下之后,黯然行礼接旨。
老太监拍了拍徐破弩的手臂:“老国公还要保重身体。”
说完,就扬长而去。
在他们出门的瞬间,悲怮的哭声在大殿里开始蔓延。
“别哭了!”
徐破弩虎死不倒架,怒睁着圆目。
“我徐破弩和先王白手起家,打遍大江南北,立下不世功业,得赐郑国公,世袭罔替......”
“我膝下三子征战西域,虽然身死,都为朝廷打下了大大的版图......”
“我的四个孙子......”
说到这里,他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
一片悲声中,一个头戴高冠之人带着一个姑娘站了出来。
“诸位,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情。”
“大家知道,我家小女和国公府的五公子从小有婚约,可五公子犯了癔症,人已经傻了。我作为父亲,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女和傻子过一生。所以在这里,特地提出解除婚约,还望老国公体谅!”
此言一出,众皆大哗。
徐破弩和于慧君也惊的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国公府为国征战,子嗣前赴后继,战死沙场。
现在,只剩下五公子徐信一个了。
虽然傻了,但毕竟是唯一血脉。
他们先前还想着,等丧事办完,就让徐信和范蕴若赶紧成婚。
看能不能诞下子嗣,这样他们也好护持着,把国公府延续下去。
却不料被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范长顺竟然在这个时候反戈一击。
“范长顺,你这厮好没道理......”
一个魁梧汉子站了出来,指着范长顺大骂。
“正是因为你家范蕴若和五公子有婚约,这才几年间,从一个小小的兵部主事爬成了兵部右侍郎。”
“现在国公府刚遭大难,你就要划清界限不是?”
面对魁梧汉子的指责,范长顺脸上没有丝毫羞愧的感觉。
倒是他身边的女儿范蕴若,或许是年少脸皮薄,有着些许不自然。
范长顺指了指徐破弩的方向,在那里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正瘫坐在椅子上昏睡。
涎水流的老长,把名贵的袍子都滴湿了一片。
而在他的腿上,则放着一个稚童爱玩的木马。
看那个包浆程度,应该是心爱之物了。
“李关云你也不要大放厥词,就这样的孩子,难道你愿意让姑娘嫁过去?”
“嫁过去又如何。”
李关云怒道:“再说了,五公子从小聪明伶俐,比之其他四位公子不遑多让。只是突发恶疾,这才失去了神智。他是第一天这样吗?他已经傻了八年了!”
李关云的话毫不留情,点出了范长顺的想法。
“你是看四位公子战死沙场,老国公年老体衰,怕将来没了国公府的奥援,成不了你官场的助力了。”
李关云的话如火星迸进了火药桶。
一众人都纷纷议论。
“这范长顺钻营心也太重,据说他甚至不是科举上来的......”
“你们不知道吧,范长顺先前只是兵部会同馆从九品的副使,因为公干,带着年幼的女儿硬蹭五公子......”
在场中的纷纷扰扰,并没有让范长顺惭愧。
这时候,徐破弩忽然抬起手,压住了大殿内的沸沸扬扬。
这一刻,他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就这样吧......”
他惨然一笑,看了看身边的老伴。
于慧君也是眼泪连连,冲着他点点头。
“长顺说的是,没有人愿意让自己家女儿陪个傻子过一辈子的。”
徐破弩的语速很慢,仿佛说每一个字都在往外吐一口血。
什么提携之恩,什么邀云之幸。
当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一个小小的三品官员都敢这么当面捅你刀子。
他不是恨范长顺退婚。
他也是为人父母的。
他是恨范长顺在这种场合上,当着徐家所有亲信的面上退婚。
在他说话的时候,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
今天,大殿中多为男人。
只有寥寥几个女性。
那个身材高挑,英气逼人的,是老大徐仁的未婚妻李青柔。
那个娇小可人,一脸悲痛的,是老二徐义的未婚妻曹清宴。
那个珠圆玉润,一脸木然的,是老三徐礼的未婚妻柳摇尘。
那个还一脸稚气,懵懂无知的,是老四徐智的未婚妻俞书韵。
现在范长顺提出了退婚,那么这四家人,估计也要快了吧。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唯一的孙子徐信身上。
徐信睡的香甜,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还有傻呵呵的微笑。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徐家的第四代了。
正在徐破弩要快刀斩乱麻,一并把四家的婚约一起取消的时候,胸口忽然一甜,一抹血色骤然迸现。
大殿中的惊呼声接连响起,可他的意识已经陷入了昏暗。
而徐信这时候从睡梦中惊醒。
看着慌慌乱乱的大厅,有些摸不清楚情况。
“发生了什么事情?”
脑子里好像有钢针扎着一样,一幕幕的场景和信息塞进了脑子里。
让他痛苦地喊了出来。
可这一次,再没有人和以前一样及时过来关心他的一切。
大家都在关心仰天倒下的老国公徐破弩。
徐信眼角的余光,看到范长顺拉着女儿范蕴若快速离开。
他有些恍然。
老子这是穿越了啊。
不是,我刚刚做了一个天局,赢了几亿,还没来得沙滩游艇葡萄酒,金发美女大波浪。
怎么就忽然跑到这儿了。
但刚刚吸纳了原身的记忆,情感上,他跌跌撞撞地往徐破弩的方向过去。
还没有靠近,就被人重重地推了一把。
“你个二傻子就不要碍事了......”
有些虚弱的徐信仰天而倒,头重重地摔在了台阶上。
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
睁开眼睛,努力撑起身子一看,就见一头乌云般的秀发......

进了里间,一眼就看到徐破弩喘的如风中残烛。
几个老妈子噙着泪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徐信一眼就看出来,徐破弩这属于急性心梗。
他一个箭步,冲到床沿,把几个老妈子吓了一跳。
“少爷,可不敢乱动。”
“御医已经来看过了,也开了药,只是老爷现在的情况,药根本就灌不下去......”
徐信也不管那些。
如果还想着灌药,就准备办白事吧。
他翻开徐破弩的眼皮,果然,瞳孔已经有了放大的趋势。
来不及了。
徐信纵身上床,开始对徐破弩进行心脏复苏。
他前世专门接受过培训,还拿了AHA证书。
只要不到病入膏肓,把徐破弩暂时弄回来还不是什么难事。
哪怕是对方的嘴唇都是血污,他也没有任何排斥。
按压了几下之后,直接就开始人工呼吸。
往复交替。
这在他的世界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在这个年代,那是妥儿妥儿的离经叛道。
几个老妈子愣了半天,手足无措地边喊边往外跑。
“来人啊,少爷疯的更厉害了......”
于慧君刚刚被徐信的动作搞的发蒙,还没搞清楚情况,就听到里屋的哭爹喊娘。
她慌了神,匆匆跑进去。
果然看到徐强正坐在老伴的身上,按上几下,然后就嘴对嘴地亲了上去。
卧槽!
于慧君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但她又知道,这时候她必须要坚强。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于慧君心中滴血。
当年,前朝无道,自己和徐破弩散尽家资,跟着先帝提三尺剑,举百万兵,立下不世功业。
怎么先帝才没了十几年,徐家就连遭变故,最后一根独苗也疯魔成这样了。
“徐强!”
于慧君哆嗦着:“快去把少爷拉下来。”
徐强强忍着头疼,摸了一把脸上的血,哇呀呀怪叫着就要去拽徐信。
莫名其妙地挨了这么一下狠的,他一定要借着这个机会公报私仇。
徐信虽然看似慌忙,其实冷静无比。
随着心脏复苏的进行,他能感觉到徐破弩的胸口有了一些动静。
只要再有个三两分钟,就能把对方救醒。
徐破弩戎马半生,现在虽然七十多岁了,但弓刀石马步剑还不在话下。
如果能救醒再正确用药,估计还能撑上几年吧。
总比自己两眼一抹黑,接个国公府好。
徐强张牙舞爪地冲过来要公报私仇,他手下动作不停,骤然做怒发冲冠状。
“滚!”
“想要让爷爷活,就给老子消停一点。”
徐强吃了一亏,又给他这么一下舌战春雷,仿佛在对方身上看到了徐破弩的英姿。
一时胆颤,竟然停了脚步。
于慧君这时候也发现了自己小孙子的异状,用一种难以名状地眼神看着。
她身边的老妈子看着披头散发的徐信,有些害怕地把住她的手臂。
“老太君,少爷,少爷这是真疯魔了。”
可不管怎么说,再没有人敢上前。
特别是徐强。
他害怕徐信疯症上来,咬自己一口怎么办。
私下里他能欺负那个大傻子,当着于慧君的面他还敢?
一阵诡异的沉默。
只有徐信逐渐浓重的喘息。
他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汇成了股,往下滴落。
一滴汗打在徐破弩的额头上,徐破弩忽然爆发一阵猛烈地咳嗽。
徐信翻身而下,将徐破弩扶坐起来。
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五指稍屈,握成空手拳状,开始不轻不重地拍击。
他的力道拿捏的很准,就几下,徐破弩就咳出了一团黑色粘稠的血块。
听到对方嗓子里的气息顺畅了,他这才轻轻扶着老人躺下。
“拿药!”
此时,房间里一片狼藉。
众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以至于徐信的第一个指令竟然没人应。
若不是徐破弩需要静养,他真的要怒吼了。
“拿药。”
一个老妈子如梦初醒,慌忙冲出院子。
于慧君则一小步一小步靠过去,探着头看徐破弩的情况。
只见徐破弩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但是眼睛已经能微微睁开,胸口的起伏也很平稳。
她讶异地看了一眼徐信,没想到这个疯孙子歪打正着,把徐破弩弄活了。
“慧君......”
徐破弩此时脑子混乱,但还是开了口。
徐信眉毛一皱:“先不要说话,你现在要保存元气。”
说话间,一股药香弥漫,老妈子拎着药壶和一个小碗进来。
“药来了......”
徐信微微一闻,脸色大变。
这药的味道苦涩中有一丝奇异。
“这个药不能喝!”
徐信连忙阻止,端过来仔细闻了一下。
“御医开的药方拿来我看看。”
徐强接二连三地在徐信面前吃瘪,这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御医开的方子你也不信,你以为你是谁。”
徐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爷爷是我救活的,我说这个药不能喝,就不能喝。”
开玩笑,他现在已经万分确定,这药物里含有麻黄碱。
突发心梗吃这玩意儿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去,换成川穹一两和冰片两钱,大火熬煮两刻,然后快速送来。”
心脏病,再没有这两味药来的好了。
后世的心脏病人,有那个没有被这两位药救过性命?
老妈子愣在那里,把目光转向于慧君。
徐强又跳了出来:“老爷现在这个样子,再不早点用药,恐怕撑不久啊。”
“况且这还是御医给出的方子......”
“御医的方子如果都有用,那皇家还有病死的人吗?”
徐信老不客气地怼了回去,然后沉声催促:“还不快去,一切事情都由我来负责。”
于慧君眼神复杂,点了点头:“去,按照少爷的吩咐。”
老妈子忙不迭地出去了。
徐信接着吩咐:“把床上的被褥都换了,屋里打扫一下,这么浓的血腥气,爷爷不好恢复。”
于慧君迟疑了一下:“要不换个房间?”
徐信摇了摇头:“刚刚救过来,用了药平稳以后,再说换房间的事情。”
一众老妈子手脚麻利,飞快地把房间整饬了一下。
徐信瞪了一眼愣在一旁的徐强:“还不快滚,想流血流死吗?”
徐强不敢违拗,捂着头离开,走出门的时候,阴狠地瞪了一眼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