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卢宗平郭欣儿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休妻?我夺家产登龙椅!全局》,由网络作家“水木风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哐当!”门没坏,只是多了个脚印。但,门栓断了!冯朝:“......”这种事,原可叫他来做的。但属二哈的人特长是拆家啊,她不亲自上,多余的精力怎么消耗?为了方便搞事儿,管裳穿着红色交领窄袖上衣,下面一条黑色的裙子,扎得腰身不盈一握。依然是拒绝了玲珑环佩,扎着高马尾,金色的发带随着她的动作震动飘扬。短刀在掌心旋转出漂亮的刀花,她健步朝主屋走去。屋内的卢老夫人慌了:“这丧门星她想干什么!人呢?都死哪儿去了!还不快给我拦住她!”“你都叫我丧门星了,我不灭你满门怎么行?”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话音落下,管裳的身影才出现。大步流星迈过门槛,一个潇洒旋身,便与正在桌旁用膳的卢老夫人四目相对。她打量了几眼,咧齿一笑:“确认过眼神,是纵谷欠过度的人!”...
门没坏,只是多了个脚印。
但,门栓断了!
冯朝:“......”
这种事,原可叫他来做的。
但属二哈的人特长是拆家啊,她不亲自上,多余的精力怎么消耗?
为了方便搞事儿,管裳穿着红色交领窄袖上衣,下面一条黑色的裙子,扎得腰身不盈一握。
依然是拒绝了玲珑环佩,扎着高马尾,金色的发带随着她的动作震动飘扬。
短刀在掌心旋转出漂亮的刀花,她健步朝主屋走去。
屋内的卢老夫人慌了:“这丧门星她想干什么!人呢?都死哪儿去了!还不快给我拦住她!”
“你都叫我丧门星了,我不灭你满门怎么行?”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话音落下,管裳的身影才出现。
大步流星迈过门槛,一个潇洒旋身,便与正在桌旁用膳的卢老夫人四目相对。
她打量了几眼,咧齿一笑:“确认过眼神,是纵谷欠过度的人!”
昨夜折腾了半宿,即便后来药效起平息了浪潮,毕竟也是四十来岁的人了,身体禁不起这么折腾,以至于卢老夫人罕见地睡到了中午。
起来的时候浑浑噩噩的,命都去了半条。
才起床没多久,刚吃上一口热饭,这瘟神就来了!
“哟,吃着呢。”这混不吝进来后,扫了一眼桌上的饭食,笑得跟市井上收保护费的二流子。
短刀朝桌上一放,她跨步坐在了卢老夫人对面:“你吃你的、我说我的。”
“知晓你辛苦了一夜,所以不劳动老夫人大驾,我亲自来了!”
“三件事。”
“第一,账房的钥匙交出来,从今儿个起,账房归我的人入驻。”
“第二,接下来几日,我这边会全面盘查账目,如有错漏,允许各房各院补足。只给一次机会,不在三日内主动补足的,采取什么方式要回来,那就是我说的算了!”
“最后一件......”
她语调微扬,吊足了胃口,倏地笑了,道:“请老夫人写一份罪己书,表明过去一年你时常装病,而并非我将你气出病来的,没有那劳什子的不敬公婆不孝之罪!这份罪己书,送到宗祠备案,昭告卢氏全族!”
其实,她不在乎什么七出之条的罪名扣头顶上。
但既然用了原主的身子,以后还要继承原主的家人,头顶上的屎盆子少一个算一个,算是她对原主的尊重。
只要有机会,她就要给原主一条条洗白,等管氏一族回来,还给管中楷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儿!
“你说什么!”
听前面的,卢老夫人已经气得拿筷子的手都在发抖了。
听到最后一条,她倏地站起来:“异想天开!”
管裳一摊手,轻飘飘地问:“怎么就异想天开了?”
明明是卢老夫人居高临下,她是仰视。
可她唇角挂着浅薄的笑意,眸色却是锋锐尽出:“我不但敢想,我还敢做!”
她一咧齿,笑意渐深,语气轻柔声音清脆:“相信你一定会按我说的去做的,不然,今天晚上来十个八个男人,说不定也不能满足你了!并且,围观的,肯定也不止我一个,我保证把整个侯府的人都叫起来,一起在泥坑里跳来跳去!”
卢老夫人瞪大眼睛:“你......你给我的不是解药?”
“是解药啊。”管裳睁大眼眸,一脸天真无邪:“但我也没说,那是根治的解药啊!”
紧接着她又问:“不会吧不会吧,你该不会以为我会给你断根的解药吧?到底是我愚蠢,还是你天真!”
这语气,能把活人气死、还能把死人气活,甚至能把人气死气活八百个来回不带拐弯的!
“小贱蹄子,你放肆!”卢老夫人猛地抬手朝她脸上扇过来!
可惜,她面对的不是原主,而是罗刹观音!
管裳一拍桌子,短刀出鞘。
“啊!”
卢老夫人左手捏着右手的手腕,痛苦尖叫。
白刃扫过朝管裳脸上扇来的手掌,眨眼间,鲜红的血滴四下飞落!
其中有几滴,飞溅到了管裳的脸上。
她脸上有好几个疮疤印记,本就吓人,这几点红加上她唇角裂开的弧度,看上去更像是吃人的罗刹鬼!
卢老夫人惊恐地退后,婆子们连忙扶住她,怒斥:“大胆管氏,你竟敢伤老夫人!”
“为何不敢?我这顶多算正当防卫!”管裳头微微一歪,一脸莫名地道:“哦,伤她就叫大胆了?我要是干出更大胆的事儿,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她缓缓站起来,抬手抹了抹脸上的血,眸色陡然变得森冷,声音也低沉凌厉起来:“方才说的三件事立马去做,否则,我不保证下一刀会割在什么地方!”
就着这样的神态,她一咧齿,邪气一笑:“我管裳,可不是娇滴滴的淮安侯夫人,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这个笑,宛如地狱爬上来索命的罗刹鬼,特别瘆人!
一瞬间,卢老夫人相信:她说得出,绝对做得到!
“现在,账房钥匙交给我。给你半个时辰,我要看到罪己书!”
手一伸,钥匙到手。
老夫人的手四根手指上都是血痕,没人敢怀疑她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
看着一行人离开百寿堂,卢老夫人哪里还吃得下饭,直接将桌上的饭菜全部扫在地上。
一片狼藉!
“这贱人不能留!不能留!”她的手掌还在滴血,神情发狂:“去,把所有族老都叫过来,开祠堂、上家法,我要打断这贱人的手脚,把她扔去西市、让她跪在地上乞讨!把她送进窑子,让她万人枕!”
卢老夫人的狠话,管裳没听到。
她领人去了账房。
原本账房大管事是卢老夫人娘家表弟,邱林。
此时,郭欣儿正好在账房这边理账,她代理中馈,会在这里也不稀奇。
昨夜老夫人的遭遇自然不会外传,但昨天白日老夫人吃瘪的事,郭欣儿还是听说了。
只不过,郭欣儿是个聪明人。
过去侯府的纷争,她便从不插手、不干预,完美隐身、置身事外。
这次的事也一样,自有人给她扫清路障。
见到管裳,她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管姐姐......哦,管夫人来了。”
一件硬物精准留在被面上,婆子拿在手里一看,瞬间石化。
拿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是。
那是一柄玉势!
要说这些东西,也并不鲜见,高门大户的内命妇,守寡以后偷人的也不是没有,但为了子孙后代的声誉着想,大多数还是守贞的。
这些器具便有了用途。
可这么多人在,明晃晃的丢这么个玩意儿过来,还是儿媳妇送来的,这算什么?
这是羞辱!
卢老夫人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怒骂道:“贱妇你还敢来!”
“为什么不敢?”
管裳满脸都是我不李姐,轻巧跳上了窗台,像一只黑猫一样优雅地蹲在窗台,笑得比狗还欠:“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呀!你以为的疾言厉色,在我眼里却是春情荡漾、谷欠求不满!你这么看着我,我很为难的!带来的工具也已经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
“混账!”卢老夫人被药效折磨了有一个时辰了,此时再急怒攻心,一瞬间竟吐了一口血,气厥过去。
仆妇丫鬟们顿时慌了:“老夫人!老夫人!”
“啧。”管裳脸上是满满的遗憾:“我辛辛苦苦来一趟,你就给我看这儿?”
她实在太嚣张,婆子怒道:“老夫人有令,抓住她!”
百寿堂里的人,没几个是身手好的,管裳无意与他们打起来,翻身跳下窗户便往外跑。
跟遛狗似的,将这群乱成一团的人溜了一圈,她跳上墙头。
骑在墙上,她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从额角滑开,笑眯眯地朝追在后面的人放话:“更深露重,我要回去睡觉了,明天见!”
围墙里面的人气得跳脚,而围墙外面的人——
等在外面的司空璟抬起头来。
浅淡的月光落在墙头上那人的眉目上,为她镀上一层清辉,张狂的自信叫人轻易忽视掉脸上的疤印。
从此后,古灵精怪这个词儿有了画面!
是真混账东西,但也是真......
俏皮灵动的可爱!
“别让他们看到你的脸!”
他还没回过神来,只见那顽皮鬼跳下墙头,把外衫一脱,兜头扔过来把他的头盖住,旋即一把拽住他的手便跑。
司空璟:“......”
他什么也看不见了,对外界的感知仅止于与她相牵的手掌心,温烫的温度透过肌肤一点一点地传来,似乎顺着他的经脉游向全身。
在这料峭春夜里,烘得他浑身发烫!
司空璟自幼练武,但久病的身体是禁不住疾驰的,管裳拉着他一路狂奔回到榆溪园门口,他便坚持不住了。
手炉掉在地上,他扒拉下头顶的衣裳,扶着门框大喘气。
见状,管裳伸长手臂勾住他的窄腰,将人带进门。
一脚将门带上,旋即矮下身子,弯腰给了他一个公主抱!
“姜来,快让人铺床,我要给他施针术!”
司空璟当场社死:“......”
有时候真的挺无助,尤其是遇上这泥石流一般的女人!
对于主子大半夜跟淮安侯夫人去“偷鸡摸狗”,姜来表示无语。
不放心自家殿下,他一路暗中跟随,没什么事他也不会出现。
谁能想到她管二小姐能干出来这种事?
并且,她一女子,竟能把身高腿长的殿下横抱起来!
管裳大步流星地进入西厢,把司空璟放在床上。
他呼吸急促、面色苍白。
管裳一个招呼都不打,迅速扒开了他的衣襟,动作自然得好像经常剥人衣裳。
司空璟没精力震惊,姜来则是......
罢了。
一回生二回熟!
“杵着干嘛?拿灯来给我照明呀!”
五皇子座下暗卫统领姜来成了掌灯人:“......”
好在,小太监曲克捧着灯过来了。
管裳手起针落,不多时便在司空璟身上落下了连环针阵,她解释:“这套针不是很合用,你那边什么时候能给我造好,尽快送来。受惠的也是你!”
司空璟说不出话来,也不想说话。
倘若不是被她拖出去干坏事,他怎会如此?
他都如此了,一大老爷们被抱得小鸟依人,他不要面子的吗!
过了一会儿,针阵起效用了,他的气息逐渐平息下来。
管裳蹲在床榻边缘——是真蹲,鞋踢飞了,两只脚掌只用脚后跟压在床沿,两只胳膊肘压在膝盖上,显得手臂特别修长。
她笑嘻嘻地问:“怎么样,刺不刺激?”
司空璟:“......”
五皇子生下来的时候母妃已经是宠冠六宫的贵妃,金尊玉贵的人儿,从小到大,做任何事都是谋定而后动,稳扎稳打、游刃有余的。
即便因为中毒落败、无缘储位,也是优雅谢幕。
输过,没乱过。
可眼前这疯一样的女子,昨晚至今才打了三个照面,已经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多姿多彩!
小命栓在裤腰带上的刺激!
他不想讨论这个,而是问:“你这般故意激怒卢老夫人,是挖了什么坑等着她?”
“啊?”管裳愣了愣:“难道就不能纯属于君子报仇今晚行动?她白日来找茬,有仇我当晚就报了!”
司空璟唇角抽搐:“不是当场就报了么?”
管裳哼笑一声:“白天那点,才哪儿到哪儿呀,过去三年她是怎么磋磨......我的,外界不知道,难道我还能忘了?”
越说,她的神色越发锋利,眸中皆是寒霜:“现在这点,不过是餐前开胃小菜罢了!”
司空璟见她几次,都是嬉皮笑脸居多,不想她凌厉起来还挺唬人的。
这种杀气似乎从灵魂深处渗透出来,沉淀在骨子里的,是见过真正的血腥的人才会有。
老问题来了:
管中楷这嫡次女,卢家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变成这了?
自从她嫁进侯府之后,他便再也没见过这个师妹。
三年光阴,竟把过去那个有些微活泼、但总的来说很是乖巧的姑娘,磋磨成了这般......
疯癫?
开胃菜上了,总有正餐。
天亮了,这是管裳穿越来的第三天。
没有因为今天要办的事而中断自己的训练,她一大早起来,先是花了一个时辰练体能、练刀,然后拿着冯晚给的内功心法,开启了入门修习。
本来打算训练新人的,但冯朝把差事领了去,管裳便忙自己的了。
这一下到了晌午,江嬷嬷聘来的四名账房先生到岗。
她领着人,雄赳赳、气昂昂,直奔百寿堂。
然后,吃了个闭门羹!
门内的婆子扬声道:“老夫人身子欠安,夫人请回吧!”
“哦?”
管裳发出一个疑问,捏紧手中的短刀,上前便是一脚!
在外间小榻守夜的锁秋被吵醒,见管裳穿着寝衣走出来,忙道:“小姐你继续睡,奴婢出去看看。”
管裳走到橱子前,从里面拿出一只瓷瓶。
她很习惯半夜出任务,睡觉都是碎片时间可以满足,此时一点儿困倦都没有,整个人精神奕奕,比拉雪橇的傻狗还要亢奋。
深夜寂静,锁秋与对方的交谈声音传来,听不清楚,但也忽视不了。
不多时,锁秋回来:“小姐,老夫人说她同意了,要你马上给她解药。不过深更半夜的,账房那边也办不成事,只能让你明日再过去。”
管裳挑眉,笑了:“缓兵之计啊。”
一个晚上能做的事情,可海了去了!
锁秋蹙眉:“奴婢觉着,老夫人肯定不会这般轻易把中馈交给小姐的,怕是解毒之后就要耍赖!”
“无所谓,我会出手!”她将瓷瓶交给锁秋:“给她罢。”
“真给啊?”锁秋有点不情愿,道:“小姐就没想过,再下点别的毒?”
虽然她不清楚自家主子怎么突然会制毒了,但这是好事,小姐说得对:不要在意细节!
“小姑娘家家的,操那么多心干什么?”管裳用食指戳了戳锁秋的脑门,满脸期待地道:“我就盼着她搞事儿呢,要是太老实,有些事还不好做!”
锁秋被戳得往后退,但肉眼可见的兴奋:“我就知道,小姐一定还有后手!”
一哧溜跑出去了。
“跟兔子似的。”管裳一时之间没了睡意,决定出去溜达一圈。
披了件外衫出门,见西厢的窗子开了一条缝,她眼眸一转,猫着腰贴着墙根朝那边走去。
一把将窗扇抬了起来,正好跟一双黑眸对上。
演员一秒入戏,脱口而出翻译腔:“噢我的金主爸爸!这么晚了您还没睡,是有什么心事吗?有事请吩咐,仆人愿意为您分忧!”
司空璟唇角微微一抽:“......”
这是哪儿来的癫婆!
默了一瞬,他才道:“病久了,夜里不好睡。”
时不时半夜痛醒,若再被人一吵闹,后半夜基本是睁着眼睛到天亮。
“哦。”管裳迅速变脸,盛情邀约:“反正都被吵醒了,要不要出去转转,玩点花前月下的小游戏?”
司空璟再次沉默。
她的脑回路天马行空,实在是太超前了,一般人根本跟不上。
只是凭直觉猜想:她说的转转,准没好事儿!
管裳等不及他表态,伸手进窗户内,把他一拽。
司空璟想到没好事,却还是没想到“花前月下的小游戏”竟然要他翻窗户,一时间愣住,肢体比脑子更快,竟下意识顺着她的动作往外爬!
人到了外面,才想起来:“管师妹,你家西厢是有门的。”
管裳瞧了一眼那边的房门,脸上尽是惊愕:“哦,原来我家有门啊!那你怎么翻墙进的侯府呢?”
司空·被将了一军·璟:“......”
他不由失笑:“在这儿等着我呢!”
回旋镖虽迟,但到!
且,正中靶心!
春寒料峭,司空璟的病使得他畏冷、受不住寒,管裳都穿春衫了,他玄色寝衣外面还搭了一件中厚的棉袍。
五脏六腑都被毒侵染了,他夜里很不好睡,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一夜到天光了。
曲克从后面追来,塞了个精致的手炉给他:“主子好歹把汤婆子带上!”
管裳挑眉,低头看了一眼那手炉的护套,精致的绣纹、小巧的造型,在这病秧子的掌心里,毫无违和感!
她笑了笑:“你确定自己不是哪个高门大户的千金贵女么?我藏的原来真的是娇啊!”
不知怎的,司空璟下意识说了句:“病久了才会如此,以前不这样。”
“啧!男人的胜负欲、男人要的体面,我懂!”
管裳也就是随口说说,她压根没在意,拽住他往外走。
深夜的侯府灯灭了大部分,到处乌漆嘛黑的,无人走动。
她带着他,一路来到后院最好的院落百寿堂。
里头的动静特别大:
“怎么回事!解药不是服下去了吗?老夫人怎么还这样难受?”
“药效没那么快吧?”
“可老夫人她......”
“男的都出去,不许靠近寝房!”
“老夫人,要不再送一些冰块来?”
这么冷的春夜,竟然要送冰来降温,由此可见管裳白日塞的“十全大补丸”有多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管裳听得一脸姨母笑:“啧啧啧,我观我那便宜婆婆气色蛮好,不像有病的样子,应是这些年保养不错。守寡多时,一粒药丸就能干柴烈火啊!我就说吧,她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司空璟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恶趣味,更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要大半夜跟她跑出来吹冷风,听......这也算听墙角吧?
正想着,手腕上突然一暖。
管裳拉住他的手,问:“进去瞧瞧?”
司空璟立即拒绝:“非礼勿视。”
“......”管裳愣了下,回头瞧了他一眼,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你守礼节不要看,但我这个人没有礼貌,我看没关系!”
说完松开他的手,退后了几步助跑,一个弹跳,踩在了墙面上借力往上攀。
她顺利扒拉到墙头,下一瞬人便翻过去了。
性子跟狗似的欠欠儿的,动作却跟山猫一样灵巧、轻盈。
司空璟感觉到腕间的暖意似乎还在,眼前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他这位师妹到底经历了什么,成亲三年竟完全变了个人?
不,这不是问题的重点,重点是——
把他拽出来,然后她就这么把他扔在这里了?
管裳翻过墙头后,看见的便是院里一片混乱,男的都被赶走了,只剩下婆子和丫鬟进进出出。
端水盆的,端冰盆的。
她猫着腰避开了人群,借着草木疏影来到屋侧。
木质结构的建筑不太隔音,她在屋角能够听到里面的动静。
“你们听着,明日让管家多带几个人闯进榆溪园,一定要把给我把人抓出来!”
“她把平儿打成什么样,我便要把她打成什么样!
“账房那边让人过去了么?按我说的去做,防备小贱蹄子再耍什么花样!”
“让老身把掌家之权交给她?做她的春秋大梦!”
“哎哟......这药怎么还没起作用?”
管裳挑眉。
在这种时候,还惦记着骂她呢?
她嘿嘿一笑,一把推开窗子钻了个头进去,冷不丁来了句:“噢我亲爱的婆婆,瞧你烈火咬身的,给你送个好东西!”
她掏出一个东西,朝床榻那边丢了过去!
忙得脚不沾地的一天结束,管裳在房里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后,沐浴更衣准备睡觉。
却听得冯晚的声音传来:“主子,西厢来人了。”
有冯朝在的时候,他不会说话,冯朝不在只得开口。
像是练过特殊功法,尽管人在屋顶上蹲着,声音很低沉,却准确无误传入管裳耳中。
管裳一愣,到隔壁屋子一看——
“超!”
将卢宗平赶出榆溪园后,原来的下人一个没留,偌大的榆溪园只有她一个人带着仨儿住着,现在也就多了冯朝冯晚,空屋子太多。
可!!!
现在,西厢也被收拾出来,某病弱美人儿大喇喇地住了进来!
“你......是怎么瞒过整个淮安侯府的眼线,搬进来的?”
管裳站在门口,一脸无语。
她不爱用卢宗平留下的东西,所以让锁秋和暮冬都收拾出去,能卖的卖、卖不出钱的扔。
而卢宗平搬走的时候,东西也尽量都拿走了。
按说,西厢几乎是空的。
可现在!!!
满的!
不但多了人,还多了好多东西!
坐在灯下的病秧子抬头看过来:“管师妹来得正好,我寻思着,这病还得贴着主治大夫才能更好看顾,便不请自来了。”
他冲她微微一笑:“不会打搅你吧?”
灯下看美男,越朦胧越勾人。
本该身形健硕的男人,久病之下多多少少有些萧条,他穿着一身天青色儒衫,用纶巾束发,手中捧着一卷书。
眉目精致,眼波流转,书卷意气风流。
在烛火的映照下,他脸色添了暖色调,显得没那么苍白了,反而呈现出象牙玉色。
最是那回眸一笑、最是那垂首微抬眸,妥妥的绝美画卷!
管裳:“......”
你人都住下了,还问我会不会打搅?
是谁,在泡茶!
双臂抱胸,她歪着头问:“我现在把冯朝冯晚退给你,取消合作,还来得及吗?”
司空璟清浅一笑,放下了手中书册,“君子一诺千金。”
管裳:“......我是女子!”
她就知道,冯朝提醒她的那些属于高情商发言,委实是太委婉了!
司空璟眉目全都是笑意:“我相信,比起取消盟约,管师妹更愿意合作共赢!”
管裳:“......”
好一只黑芝麻馅儿的白汤圆!
表面软软糯糯的,满肚子流黑水儿!
把短刀抓在手里转了一圈,她迈步进屋,环视一圈。
“好家伙,收拾得十分妥帖!”
一应生活用具、包括床上用品,都是病秧子带来的!
先前就听到外面有收拾东西的动静,还以为是锁秋在吩咐今天买回来的丫鬟做事,毕竟她刚搬进来,人手又少,一切都很混乱。
没想到,竟是这个老六!
她问:“本该在长欢园住到死的人,偷偷跑出来了,你就不怕别人知道?”
司空璟好整以暇应答:“我相信,以管师妹的本领,必定能把我藏好。”
“哦。”管裳盯着那含笑的薄唇,唇角一抽:“让我金屋藏娇,还带先斩后奏的?我要藏也不藏你这样的啊!”
“我人在这儿养病,也不预备出去。管师妹若有要用人、用钱的地方,随时都能找到我,岂非妙哉?”
管裳一想,这倒是的。
让冯朝去借人,颇多周折。
遇到紧急的事,等找到京郊长欢园那边再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妥妥的警匪片里“主角打完了、警察他终于来了”的即视感!
这病秧子住在这里,她也能实时掌握他的病况。
罢了,就当她这里是疗养院,他是来住院的吧!
但——
“行叭,让你住。但你得帮我个小忙!”
她右手抬起来,食指与拇指捏在一起,表示很小。
开口却是:“我要扩建侯府药房,求赞助!”
她说轻了!
一个能解疑难杂症、跟阎王爷抢命的大夫所用的药房,能“小”到哪儿去?
可那病秧子却财大气粗,眼睛都不眨一下:“善。”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搞到钱,其他细节完全可以不在意,管裳脸上立即堆满和煦的笑容,做了一个英式管家的绅士礼:“金主爸爸,您且安心住着。在下将竭诚为您服务、真诚到永远!”
明明穿着一身古装,却仿佛她穿的是白衬衫燕尾服,高贵、优雅,还带着一点小傲慢。
司空璟:“......倒也不必如此。”
他这位师妹,是有点癫劲儿在身上的,像被什么怪力乱神上身了似的!
古古怪怪的动作、嘴里冒出来奇奇怪怪的词儿,也不知到底是打哪儿学来的?
管裳的心思已经跑别处了。
突然住进来这么个棘手的家伙,不能让外人发现,她得加强榆溪园的守卫。
明儿个还得把新来的丫鬟小厮统一训练一波!
“今晚会有好戏,我先去睡了。”
说走就走,看都不看司空璟一眼,她转身就撤。
看着她的背影离去,随身伺候的小太监曲克没忍住疑问:“殿下,淮安侯夫人就这么放一个外男住在西厢,竟丝毫没有避嫌的想法?”
司空璟垂眸,重新将书册捧在手里,笑答一句:“她不都说了金屋藏娇?”
“不是......”曲克自幼跟着司空璟一起长大,竟也无法捉摸主子的意思:“殿下,难不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娇娇了?”
司空璟深吸了一口气,笑容微苦:“我连西厢都住了,娇娇就娇娇吧。还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的呢?”
本朝习俗,西厢一般是男主人给妻妾留的偏房!
但,他总不能住去更偏的厢房,那都是给奴仆住的。
曲克叹息:“极是。只有殿下活着,才能把因殿下受累的七大家族救回来,也能让冷宫的娘娘日子好过一些、甚至把娘娘接出来。”
说到这些,司空璟脸上已经没有了半点温和,只剩下冰冷、肃杀!
他眉眼凌厉,眸光深邃,盯着书页上的字,却一个字都没有入脑,低喃道:“只要管师妹把控住淮安侯府,便能撕开一个口子。管家能回来,其他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是。”曲克瞧了一眼东屋的方向,道:“在这一点上,管小姐与殿下的目的是相同的。即便她不肯投入殿下麾下,待管氏族人捞回来后,难不成她还不听父兄的?”
司空璟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又垂下头,不再言语。
且说,管裳回房后立刻睡下了。
她有个优点,天塌下来当被盖,沾枕头立刻秒睡。
昨夜初来乍到没敢睡深,今天预防后面有好戏看,她放任自己深睡。
睡着睡着,就被喊门的声音吵醒了。
“夫人!夫人!”
平妻,一个管夫人、一个郭夫人。
管裳对这种新婚夜跑到原配面前说甘愿做妾的女人,没什么好感。
但过去三年,郭欣儿这个人,除了她的存在比较恶心原主外,倒也没有实质性、主动性的伤害。
还是那句话,郭欣儿非常聪明!
但凡她要做什么坏事,也不会亲自做。
管裳心道:跟我玩借刀杀人这套是吧?那就陪你玩儿一段!
对方的心思九曲十八弯,她却是直来直往,短刀抬起,刀柄指着郭欣儿,张口便是:“你,出去。”
“啊?”郭欣儿愣住:“我在理账,事情还没办......”
管裳嗤地一笑:“少在我面前装傻白甜,老娘不吃这套。我数三声,你如果不愿意用脚走出去,我不介意让你用手爬出去!”
她这双眼睛长得很漂亮,但瞳孔却是微微带了一点琥珀色。
笑起来的时候不明显,冷下来时很清晰地透出一股子淡漠来,给与她对视的人沉重的压力。
郭欣儿樱桃小嘴一张,垂下眼眸,带着三分委屈说道:“除了求你接纳我、允我与心爱的表哥在一起之外,我自问不曾得罪过你。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话没说完,管裳完全不给她发挥空间,一个马步向前,一巴掌朝郭欣儿那装模作样的脸扇了过去!
“听不懂人话,那就用野兽的交流方式!”
她属二哈的,力道又迅又猛,郭欣儿被这一巴掌扇飞,撞到了后面堆得老高的账册上。
霎时,账册掉了满地!
这回,郭欣儿的眼泪不是装的了,而是疼哭的:“管裳,你竟敢打我!你们快,把她给我抓住!”
跟随郭欣儿的丫鬟冲上来。
管裳人狠话不说,一记左勾拳将丫鬟打飞,一记右勾拳把想要按住她的小厮的脸打肿。
还自带BGM:“嘿,一个马步向前一记左勾拳右勾拳,一句惹毛我的人有危险!”
啧,双截棍她练得也不错的嘎,就是得等病秧子的人帮把双截棍做出来!
“你......你......”郭欣儿捂着脸,美眸噙泪,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前天面对面她还不会动手的,怎么今天一言不合就开打,还一打三?
她自己都这么能打了,还要跟在后面那乌泱泱的一群人做什么!
管裳不耐烦:“你你你你个头啊!赶紧滚,我不打女人!”
众人:“......”
您不打女人,刚才不是连续打了两个?
面对众人质疑的眼神,管裳淡定开口:“哦。绿茶是一个特殊品种,男女都有,严格来说不算女人。”
她管裳的词典:她想算就算、她不想算就不算,没有规律,主要看心情!
管裳抬起手,郭欣儿下意识往后退。
被打出阴影了!
丫鬟捂着疼痛的部位,拽了拽郭欣儿的衣袖,小声劝说:“夫人,咱们还是去找侯爷做主吧。”
郭欣儿心道:表哥被打得膝盖骨骨裂,床都下不来,怎么给我做主?
但她能忍,还是忍住了,垂着头哭唧唧地往外走。
解决了小绿茶,管裳环视了一圈,挑了一张太师椅,金刀大马地坐下。
单脚踩在椅子面上,一只手肘压在椅子扶手上,另一只手则是架在支起来那条腿的膝盖上。
短刀在她掌心,仿佛有生命似的,想怎么转就怎么转,剑花又美又飒!
就是这副姿态,哪里有半点侯府夫人的模样?
妥妥的土匪头子!
她朝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年文士看去,挑眉问:“你是老夫人的表弟?”
邱林观望很久了。
郭欣儿跟他没有直接的亲属关系,他犯不着为郭欣儿出头。
说是郭欣儿协理中馈,邱林实际上只认同卢老夫人一个。
此时点到他的人头,他冷哼一声,道:“做人总要留三分余地,夫人这般嚣张,也不怕过刚易折。来日惹了得罪不起的权贵,怕会因此丢命!”
“哎哟,不错哦!”管裳嘿嘿笑了:“既然你要跟我讨论过刚易折,那我就勉为其难,跟你辩两句!”
她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过去三年我的低调隐忍,给你们当成了不要脸的资本!如今,不装了,我是你们活爹,摊牌了!”
邱林气息一窒。
他算账能力见长,不善口舌之争,只吐出一个字:“你......”
老实说,即便是擅长吵嘴的人,也怼不过管裳这张嘴。
须知,管裳从小在壹号佣兵军团长大,爹妈每天都很忙。可以说,那帮粗野老爷们带她的时间,远比她父母要多得多。
整个基地谁不说:大小姐那张嘴啊,简直是人憎狗嫌!
但说归说,没谁希望她改。
甚至还有个老叔难得意味深长地说:嘴厉害才好,手上功夫有高低之分,但语言的力量却不可估量,嘴笨的人吃亏总是要多一些的。
这种鼓励,成了管裳变本加厉的资本!
“行了,废话少说。”管裳不想跟他们浪费时间,做了个手势:“喏,这四位是我请的账房,来跟你们做交接的。你们把所有账册都交给他们,查缺补漏、三日内办完......”
顿了顿,她给了十足的尊重,看向自己带来的人,和煦地问:“林先生,三日够不够?”
林有财是四名账房先生的头,原先是管家的账房大管事,管家被抄家流放后,他便赋闲在家,已经很久没出来了。
这一次,还是江嬷嬷上门去请他出山,听说是帮管裳做事,他才来的。
他应道:“侯夫人放心,足够了!”
按说,以前他应当称她为二小姐。
只是如今......
“别叫夫人,还跟以前一样吧。”管裳皱了皱眉,大喇喇地道:“虽然成婚三年,可男人那方面不太行,我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宝宝呢!”
众人:“......”
您真不把我们当外人啊,连这种事都要和我们说!
见他们都不吭声,管裳一瞪眼:“怎么,不相信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小姐!”锁秋实在没忍住,凑她身侧小声嘀咕:“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成亲三年了都没圆房,可见不得丈夫欢心。对妻子来说,是一种耻辱。
可管裳却不这么认为:“谁说不光荣了?幸亏卢宗平不行,不然光是想想他碰过我,我还不得恶心死!世上男人千千万,是他卢宗平我就不服!”
锁秋跟着众人一起......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她不但会说,还多说!
林有财是个会办事儿的,拿了这位淮安侯夫人的高额聘金,自然是要急主家之忧、办主家之事:“那么二小姐,小人便开始做事了。”
管裳点头:“这么多账册三日做完,辛苦几位了。”
转头又吩咐:“锁秋,这三日让小厨房加班加点,一日五餐、好吃好喝招呼着!”
尽管拿人钱财为人做事,东家能有这份心,还是征服了众人的心。
可,邱林必须不能接受:“老夫人同意让夫人理家,没说夫人可以带新人过来、并且还要把我们挤走!”
“哦豁?”
管裳眉眼瞬间一亮,仿佛在说:你确定要招惹我吗?
好爱、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