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岁宁陈婉儿的其他类型小说《逼我当侍妾?老娘摆烂享太庙江岁宁陈婉儿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雪中春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天?”方夫人吃了一惊,如何也不敢相信江岁宁说的是真的,多少大夫都给她儿子看过,他们全都说他再也站不起来了。她有些激动的握着江岁宁的手问:“你没骗我?”江岁宁道:“夫人应该知道我如今的处境,我又怎么可能骗你呢,我说大公子能站起来,他就一定能站起来!”方鹤羽躺在床上看着这个坚定的说他还能站起来的姑娘,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信她?“大公子相信我吗?”江岁宁直白的问道。方鹤羽哼了一声,将头转了过去道:“看你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江岁宁耸了耸肩道:“那我们不妨打个赌,倘若我真能让大公子你站起来,你便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不能,那云萝这条小命便交由大公子你来处置,如何?”云萝?昨日方鹤羽听下人议论时听过这个名字,原来她就是退了和他们国公府婚事...
方夫人吃了一惊,如何也不敢相信江岁宁说的是真的,多少大夫都给她儿子看过,他们全都说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她有些激动的握着江岁宁的手问:“你没骗我?”
江岁宁道:“夫人应该知道我如今的处境,我又怎么可能骗你呢,我说大公子能站起来,他就一定能站起来!”
方鹤羽躺在床上看着这个坚定的说他还能站起来的姑娘,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信她?
“大公子相信我吗?”
江岁宁直白的问道。
方鹤羽哼了一声,将头转了过去道:“看你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
江岁宁耸了耸肩道:“那我们不妨打个赌,倘若我真能让大公子你站起来,你便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不能,那云萝这条小命便交由大公子你来处置,如何?”
云萝?
昨日方鹤羽听下人议论时听过这个名字,原来她就是退了和他们国公府婚事的苏家大小姐。
不知她怎么又跑来府上当起了大夫。
他敛住思绪,应道:“赌就赌!”
方夫人颇为意外,自从儿子残了双腿之后,他对谁都爱答不理的,然而江岁宁三两句话便让儿子答应了赌约。
她心下欢喜,高兴的问道:“云萝,那接下来要做什么?”
“就每天让大公子晒晒太阳,推着他到处走走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需要做。”
江岁宁说完冲着方鹤羽微微一笑道:“还请大公子配合,不要闹脾气哦。”
方鹤羽:“......”
他不知道江岁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下不免有些好奇,而方夫人比她更好奇。
她拉着江岁宁出了房间,来到了院子里问:“云萝,你给我透个底你当真能让羽儿重新站起来,不是在戏耍我们?”
江岁宁叹息一声反问她:“是不是夫人也相信自己的儿子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方夫人拧着眉道:“可是大夫都这么说。”
“这就是大公子的症结所在,你们所有人都告诉大公子他站不起来了,他成了一个废人。
久而久之大公子就失去了信心,接受了自己已是废人的事实,从一开始你们的法子就用错了。
我检查过大公子的腿,他的腿明明还有反应,只要加以锻炼假以时日便能慢慢的恢复。
可是你们没有一个人给他信心和希望,大公子现在需要医治的不是他的腿,而是他的心。
只有让他找回自信,他才能站起来,我说的这些夫人明白吗?”
江岁宁自小跟随一个赤脚大夫学习医术,他时常跟她说的话就是治病先治心,心是所有病症的根源。
只有把心医好了,病才会好。
方鹤羽便是如此,出事后,他的世子之位没了,因为就连他的家人都觉得他再也好不了。
大夫一次一次的否认,更是将他推入了深渊,加上周围人对他投来的怜悯眼神,将他一身傲骨全都折断。
渐渐的他失去了信心。
江岁宁看着方夫人,简言意骇的总结道:“不是大公子站不起来,是他自己觉得自己站不起来了。”
方夫人想到自从儿子出事后,她便接受了他双腿残废的事实,从未鼓励过他,让他站起来。
甚至为了国公府的未来着想,在出事后不久就将世子之位给了琢儿。
想到这些,方夫人后悔不已,她红着眼睛握着江岁宁的手问:“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重拾信心?”
江岁宁道:“夫人放心,我已有主意。”
......
凌王府。
夜君辞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到了书房,他伸手摘掉了脸上的面具,看着铜镜中映照出来的自己。
左脸上赫然一块被大火烧伤后留下来的疤,狰狞可怖。
他伸手轻轻抚了抚脸上的那块疤,耳畔蓦然响起女子温柔的笑声:“我家三郎真好看,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曾经他最引以自豪的便是自己这张脸,它能把他的岁岁迷的神魂颠倒,但也恰恰是她,将他的脸变成了如今这丑陋不堪的模样。
想起往事,夜君辞还是抑制不住的会痛苦,会愤怒,他猛地将面前的铜镜扣在桌上,神情有些狂躁。
这时,外面传来月影的声音:“王爷。”
夜君辞伸手将面具戴上,冷冷的声音道了一声:“进。”
穿着黑衣的年轻侍卫走进来,抱拳行了一礼道:“打听到了,苏小姐留在国公府是为了给大公子医腿。”
夜君辞眉梢一动,医腿?他倒是差点忘了那个女人会医术,所以这是她和国公府做的交易?
帮方鹤羽医好双腿换取国公府对她的庇护?
她倒是聪明,而他竟然被她给骗了,以为她当真要嫁给方鹤羽,以此来摆脱他的纠缠。
夜君辞舒了舒眉,心气倒是顺了一些,只是如果真让她攀上了国公府,他还怎么把人给抢回来日夜折磨!
正想着,就听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王爷,秋小姐又发病了,你快过去看看吧。”
夜君辞闻言立即起身,朝着后院去了。
来到房间,就见床榻上躺着一个女子,她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上挂着汗珠。
看见夜君辞,她虚弱一笑:“王爷怎么来了?是不是下人又去打扰你了?秋婵没有事的,王爷放心。”
夜君辞问她:“腿又疼了?”
“无妨。”
那叫秋婵的女子眼神温柔如水看着夜君辞,问道:“王爷见到江姐姐了吗?她在相府过的可还好?”
“提她做什么?”
夜君辞声音冷厉,似是带着那么一丝怨气:“她如今贵为相府大小姐,早就把我们给忘了。”
秋婵咬着唇道:“我不相信江姐姐是这样的人,她人美心善,清溪镇上的人全都喜欢她。”
她问夜君辞:“王爷,苏苏可是跟着江姐姐一起回了相府,她们是最好的姐妹,江姐姐回了相府一定会带着她的吧?”
“苏苏?”
夜君辞想起来江岁宁有个十分要好的朋友叫苏苏,据说是一起长大的,他也见过几回。
秋婵叹了一声道:“苏苏也是可怜人,听说她父亲当年高中后便将她母亲给休了。
当时她母亲正怀着身孕,她把苏苏生下来,一个人将她拉扯长大,最后却因为积郁成疾,在苏苏六岁时就病逝了。
听说苏苏的父亲在京城做了大官,而且巧的是她父亲跟江姐姐一样,都是姓苏,没准苏苏来京城还能找到她的亲生父亲呢。”
方夫人回头看着叫住她的江岁宁,就见她跪在了地上道:“还请夫人手下留情放过相府。
我知道夫人方才说的都是气话,如妹妹这般如何能够再嫁给世子?此事追根究底,错在我们相府。
妹妹年少无知,给相府蒙了羞,此事一旦传言出去非但妹妹没脸做人,我们相府也将被人耻笑。
云萝虽然自小长在乡野,但毕竟是苏家的女儿,云萝斗胆,想和夫人做一桩交易。”
方夫人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个跪在地上为相府求情的女子,她问:“什么交易?”
江岁宁道:“听闻贵府大公子意外伤了腿,无法行走,云萝不才在乡下时学过一点医术。
倘若云萝能医得好大公子,不知夫人能否高抬贵手同相府握手言和?”
方夫人挑了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你可知有多少大夫给我儿瞧过双腿,都说他没得治了。
你不过在乡下习得一点医术也敢大言不惭?难不成你的医术比太医院的太医还要厉害?”
江岁宁微垂着眼眸道:“不若夫人让我试一试?云萝身为苏家的女儿,只想为苏家做些事情。
妹妹犯下的错,我来帮她赎,倘若我医不好大公子,便任凭夫人处置!”
“好。”
方夫人答应了她:“难得你有如此孝心,我便给你一个机会!”
她走过去将跪在地上的江岁宁扶了起来,然后看着苏怀远和他的夫人道:“苏相,你生了一个好女儿。
今日她将你们苏家的荣辱都担在了自己的身上,若她真有本事能医得了我儿,二小姐的事情便一笔勾销。
倘若她没有这个本事,你们苏家便等着成为全京城的笑话吧。”
苏怀远拧着眉盯着江岁宁,自打这个女儿被寻回来后,他对她便没有过任何的关心。
如今她站出来主动承担这一切,着实让他意外。
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但总归是给他们苏家争取了喘息的机会。
正想着,就见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道:“老爷,凌王......凌王殿下带着人上门来了。”
听到夜君辞来了,江岁宁的眼皮狠狠的一抽,这个狗男人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她暗暗咬了咬牙,就见夜君辞戴着面具大步的走了进来,而他身后跟着许多下人,手里抱着各种各样的礼盒。
苏怀远匆忙拱手行了一礼道:“凌王殿下大驾光临,臣有失远迎。”
花厅里的人纷纷跟着见礼。
夜君辞扫了众人一眼,随即将视线落在了江岁宁那里停顿了片刻,然后才道:“国公夫人也在,可是本王来的不是时候?”
方夫人道:“昨日大小姐在我们府上受了伤,我特意带着礼物上门来赔罪的。”
“原来如此。”
夜君辞笑了笑道:“既然国公夫人也在,那便留下为本王做个见证吧,本王昨日在宴会上对苏大小姐一见倾心,今日特来求娶。”
苏怀远心头一惊,明显被夜君辞这话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这......小女何德何能,能入得了王爷你的眼?
只是这婚事绝非儿戏,还请王爷三思而行。”
夜君辞耸了耸肩,淡淡的声音道:“不过就是纳个妾而已,不需要三思,只要相爷点头,今个本王便让人把大小姐抬进我的凌王府。”
江岁宁早就料到是这样,这个男人真是不放弃任何一个能够羞辱她的机会,而她又怎能够让他失望呢?
她假装慌乱的抬起头,眸中汇聚着一汪泪水瑟瑟缩缩的躲在了苏怀远的身后,拽着他的衣袖道:“爹,女儿不要做什么妾。”
苏怀远心头震怒,他的女儿即便长大乡野那也是他们相府的大小姐,怎能与人为妾?
凌王此举分明就是在羞辱他们相府。
他胸口起伏不定,冷声道:“王爷厚爱,我们相府消受不起,烦请王爷带着你的东西走吧。”
“相爷这是要拒绝本王?”
夜君辞尾音一挑透着一股压迫之气,他伸手指了指被周氏抱在怀中的苏清梦道:“既然相爷舍不得大小姐,那本王就只能去请父皇赐婚,求娶贵府的二小姐了。”
苏怀远听着这话面色大变,如芒在背,清梦如今有了身孕如何能够嫁给凌王?
国公府这边好不容易安抚了下来,又冒出来一个凌王,这是要把他们相府往绝路上逼啊。
看来清梦和云萝,今日就只能保一个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赔着笑脸道:“王爷,你能看上云萝,是云萝的福气,只是她好歹也是我们相府的大小姐,做妾是不是......”
江岁宁听着这话内心毫无波动,她早就知道自己是会被抛弃的那个,前世如此,今生也是如此。
而她从未将希望寄托在这所谓的亲情上。
“夫人。”
江岁宁开口打断了苏怀远,她对着方夫人深深的行了一礼道:“看来云萝是要食言了,还请夫人恕罪。”
方夫人看着她,心中不免有些动容,她走过来将江岁宁拉到身后,迎上夜君辞的视线道:“这件事恐怕相爷做不得主,我很喜欢云萝这孩子,打算认她为义女。
王爷确定要让我们国公府的小姐给你做妾吗?”
夜君辞隐在面具下的眸子微微一眯,审视的目光落在江岁宁的身上,她倒是有本事,竟能哄得国公夫人认她做义女。
“既然夫人认了苏大小姐做义女,那本王娶她做妾确实是不太合适。”
夜君辞挥了挥手,示意下人将礼物都放下:“这些就权当本王送给大小姐的贺礼了,大小姐如果哪天想通了,愿意伺候本王,本王的凌王府随时欢迎。”
江岁宁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她是脑子进了水才会愿意踏进那个火炕!
夜君辞收回视线,转身对着苏怀远道:“苏相可知,父皇已经为平王赐了婚?这平王妃虽然并非什么高门贵女,却是父皇亲自敲定的。
相爷应该知道父皇平日里最讨厌皇子与朝臣勾结,是以本王虽然爱慕大小姐,也只能许她妾室之位。
并非本王有意折辱大小姐,实在是本王情非得已啊,还请相爷见谅!”
他勾了勾唇,看着苏怀远惨白的脸色,然后广袖一挥转身大步的走远了,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清梦!”
却是这苏家二小姐,晕了过去!
“好。”
方怀瑾大喝一声,对着自己一双儿子道:“羽儿,琢儿,以后云萝便是你们的妹妹,我们国公府的小姐。
你们身为兄长一定要保护好她,莫要让她被人给欺负了,明白吗?”
“是。”
兄弟俩齐声应道。
江岁宁感激不尽,她忙屈膝行了一礼道:“多谢国公爷,夫人。”
“哎,怎么还叫夫人?”
方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道:“该改口了。”
江岁宁微微一笑,从善如流的改了口唤道:“义父、义母。”然后又对着两位公子叫了一声:“义兄。”
方鹤羽道:“娘做梦都想给我们添个妹妹,如今总算是心想事成了,以后也别叫义兄了,便叫大哥、二哥吧,听上去更亲切些。”
“大哥,二哥。”
江岁宁一点也不矫情,于她而言国公府就是她摆脱夜君辞的护身符,她自然要好好巴结他们。
更何况以国公府的威望,更方便她报仇行事。
次日。
江岁宁正式的给安国公和他的夫人敬了茶,完成了这认亲的仪式。
国公府为了彰显对她的重视,打算在府上举办一场宴会,正式将她的身份告知于众人。
与此同时,相府收到了国公府送来的退婚书,以及一张请柬。
得知江岁宁攀上了国公府,而国公府为了她还要大摆宴席,昭告天下,周氏气得简直咬碎了银牙。
而老爷对江岁宁的态度也是大有改观,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那小贱人岂不是要盖过了她的女儿?
周氏心中不安。
林嬷嬷劝道:“夫人,大小姐即便认了国公夫人做义母,但您才是她的亲生母亲不是吗?”
一句话点醒了周氏,她怕江岁宁借着国公府的势踩到清梦的头上,可是只要她还姓苏,便是他们苏家的女儿。
这婚事还是由她这个母亲说了算。
周氏舒了舒眉,拿着国公府送来的请柬道:“你说的对,我苏家的女儿岂有一直住在国公府的道理,这若传出去还以为我们相府不待见她呢?
等国公府的宴会结束,咱们就风风光光的把大小姐给接回来,然后再帮她寻个好人家,我倒是觉得凌王殿下就不错。”
那小贱人以为攀上国公府就能避免去给凌王做妾的命运,那她可就想错了,老爷可是巴不得她去伺候凌王的。
因为这样一来,最有夺嫡希望的三位皇子,便都同相府有了牵扯,以后无论是谁入主东宫,相府都会屹立不倒。
......
转眼到了国公府设宴的日子。
一大早江岁宁就起来梳妆打扮,为今日的宴会做准备。
她看着方夫人为她准备的锦衣华服,朱钗宝饰,样样精美都是前世她见都没有见过的。
听说今日前来赴宴的达官显贵比上次宴会上的还要多,不知她能不能在这些人当中找到什么线索?
江岁宁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然后深吸一口气。
她挑了一件低调的衣服,简单的配上首饰便去了前院。
方夫人见她打扮的如此素雅,不免有些心疼,她道:“你小小年纪就应该张扬活泼一些,怎么把自己打扮的如此简单?今个是你的大日子,自该要光彩夺目才行。”
江岁宁笑着道:“义母教训的是,等宴会开始之前我再去换,保证惊艳众人,绝不会给义母你丢人。”
方夫人见她有主意这才放下心来,她拉着江岁宁的手道:“今个来的都是一些贵客,我先带你去认识认识。”
江岁宁跟着方夫人来到府门前,迎接上门来的贵客,而这正合江岁宁的心意。
她在方夫人的引导下,一一的给各位贵人见礼,举止大方得体丝毫都不露怯,很多贵夫人都对她称赞有加。
站了大概半个时辰,江岁宁的脸都要笑僵了,然而她却一无所获。
客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方夫人看了看时辰,正要让江岁宁回去换衣服,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府门前。
夜君辞下了马车,朝着这边走来。
看见他,江岁宁本来就有些僵硬的脸是越发的难看了,就连一旁的方夫人也有些意外。
知道凌王对江岁宁不怀好意,所以他们国公府并没有给夜君辞下帖子,哪料这个男人竟然不请自来。
来都来了,又不能将人拒之门外,于是方夫人只得和颜悦色的上前去见礼问安。
夜君辞目不斜视,淡淡的声音问:“听闻国公府有喜事,本王特意前来恭贺,夫人不会见怪吧?”
“王爷说的这是哪里话?你快里面请。”
方夫人讪讪一笑,伸手做了请邀他进去。
夜君辞迈步进了府,只是路过江岁宁身边的时候他脚步一顿,面具下投来一道冷厉的目光。
江岁宁莫名的感觉到头皮有些发麻,她觉得今日的夜君辞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看她的眼神中带着一股寒意。
她低着头心中惴惴不安,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方夫人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别怕,他纵然是天潢贵胄也不敢在我们国公府乱来。
放心吧,你现在是我们国公府的小姐,他不敢拿你怎么样。”
江岁宁咬着唇点了点头。
方夫人道:“宴会快开始了,你快回去换衣服吧。”
江岁宁敛住思绪,朝着方夫人屈膝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去。
国公府的前院和后院中间隔着一个花园,途径假山石林的时候,江岁宁突然想起上次宴会上,就是在这里,夜君辞将她掳去了一旁的假山石洞,肆意欺辱。
她加快脚步,想要逃离这里。
谁料一侧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胳膊,转瞬的功夫她就被男人带进了那昏暗的石洞中。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她困在身后的石壁上。
他脸上冰冷的面具贴着她的脸颊,耳畔是温热的声音:“苏大小姐,好久不见啊!”
江岁宁暗暗握紧双手,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问:“王爷是想故技重施吗?”
夜君辞低头去看她,她脖子上的伤已经结痂,长长的一道哪怕穿着高领的衣服都遮不住。
他的眸光骤然一深,然而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心中涌起的一丝愧疚瞬间湮灭,就连眼神都冷了几分。
夜君辞捏着她的下巴,冷嗤一声道:“你当真是苏相的女儿,苏家的大小姐吗?”
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夜君辞的身上,他们也很好奇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个人?
凌王殿下自小离京,十八岁一战成名,而后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三年。
没有人知道他遭遇了什么,但陛下对这个儿子心中有愧,回京这段时日风头已经盖过了齐王和平王。
只不过听说凌王殿下毁了容,与储君之位失之交臂。
这让人不得不怀疑,也许所谓帮别人医腿是假,凌王打算医脸才是真的。
“是啊,王爷不如说说,你打算让云萝妹妹帮你医治什么人?
既然你和云萝妹妹立了约,我们自然都是见证人,若不说出医者何人,万一事后你不承认可怎么办?”
说话的是方玉琢,他一句云萝妹妹叫的夜君辞脸色一沉,心火更甚。
他的目光落在江岁宁的身上,语气冷冽:“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无依无靠的一介孤女,要不要本王把她带来给诸位瞧瞧啊?”
众人脸上讪讪,知道夜君辞是动了怒哪里还敢再问?
夜君辞的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江岁宁,却见她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吃着面前的美味佳肴。
他目光蓦地一深,随即自嘲一笑。
江岁宁又不知道他是她的三郎,怎会在乎他身边有没有女人呢?如果她知道的话,又会作何反应?
察觉到自己这种荒唐的想法,夜君辞当即打断了思绪,他低头端起一杯酒灌入喉中。
品出的只有满腔的苦涩。
他暗暗告诉自己,不应该再对她心存期待,更不能再对她心软,他所做的一切,只为报复!
......
宴会散后。
江岁宁回了房间去休息,她躺在床上脑子里不断的回忆着前世发生的种种,而她心中有着太过的疑问。
夜君辞之所以恨她,是因为他亲眼看见放火之人是她,究竟是他中毒产生了幻觉,还是有人假冒她?
黑衣人杀害苏苏拿走的玉佩的目的是什么?
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师父当年在荒郊野岭将她捡回来的时候,那玉佩就藏在她衣服里,应该是能够证明她身世的东西。
还有前世将她烧死在凌王府的那场大火,又是怎么回事?
如今已经找到了锦云缎这条线索,顺着这线索查下去,一定能找出那凶手,解开所有的真相。
“云萝。”
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方夫人的声音。
江岁宁匆忙起身打开了房门,就见方夫人带着她两个儿子站在外面,她愣了一下随即将人给请了进去。
方家母子三人是为了江岁宁入凌王府治病一事而来的。
方夫人满心愧疚自责道:“都怪我,早知道我就不该将你治好羽儿双腿的事情说出来。”
江岁宁握着方夫人的手道:“义母,你别这么说。
对我而言这不是什么坏事,王爷不是答应了我,如果我把人医好他就会放过我吗?
当着众人的面立下的承诺,难道他还能反悔不成?你就放心吧,我能够应付的。”
“可是......”
方夫人知道江岁宁有点小聪明,可她要面对的可是凌王,从战场上九死一生回来的煞神。
方玉琢道:“母亲,我们应该相信云萝妹妹,这或许是摆脱凌王殿下的机会,以后每隔几日我就去凌王府看她。”
他对着江岁宁道:“倘若凌王殿下欺负你,不必忍着也不要怕,你记住你身后的是安国公府,我们会为你做主的。”
江岁宁鼻翼一酸,她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
虽然国公府庇护她是出于恩情甚至夹杂了其它的一些利益,但最起码他们的关心和爱护不是假的。
这是她前世今生都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她吸了吸鼻子,见方鹤羽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她道:“大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可不能懈怠。
一定要每日锻炼,按时吃药,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派人通知我,知道吗?”
方鹤羽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沉郁道:“放心吧,你在凌王府要照顾好自己。”
其实在来之前,他曾提议想去凌王府小住,只是遭到了母亲和弟弟的反对。
他们怕他在凌王府出什么意外,也怕给江岁宁添麻烦。
如果不是江岁宁,他这辈子可能都站不起来了,然而身为兄长他却护不住她。
“我会的!”
江岁宁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既然躲不掉那就去面对,只是这一次她要换种方式。
次日。
夜君辞下了早朝连王府都没回就赶来接江岁宁。
听到人来了,江岁宁故意磨磨蹭蹭愣是让夜君辞在门外等了小半个时辰她才出来。
而她身旁还跟着方玉琢。
方玉琢朝着夜君辞拱了拱手道:“让王爷久等了,母亲舍不得云萝妹妹拉着她多叮嘱了几句,这才耽搁了。”
夜君辞听着他那声云萝妹妹实在是刺耳的很,不过转念一想苏云萝又不是她的名字,他爱叫就叫吧。
“上车吧。”
视线从江岁宁的身上划过,他淡淡的声音开了口。
方玉琢笑着道:“不必劳烦王爷了,我亲自送云萝妹妹过去就可以了。”
说话间,国公府的马车已经备好了。
夜君辞眼睁睁看着方玉琢和江岁宁上了国公府的那辆马车,他气得不轻。
他下了朝连衣服都没换就赶了过来,在门前苦等了这么久,结果她上了别的男人的马车?
夜君辞咬了咬牙,撂下帘子没好气的声音道了一声:“走!”
马车缓缓的离开。
路上,夜君辞在心中已经想好了上千种折磨江岁宁的方法,誓要将自己这两日所受的气全都讨回来。
而另外一辆马车里,江岁宁也在思考着要怎么对付夜君辞,还能让自己全身而退?
自己如今有把柄握在他的手里,不能像之前那般硬来,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她就不信搞定不了这个狗男人!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凌王府门前。
江岁宁下了车,她看着凌王府巍峨的大门,想到前世她被一顶小轿从后门送到了凌王府。
从此被困于后宅,不得天日,最后凄惨而死。
这一次,她要堂堂正正,绝不会再让自己受一点委屈。
苏清梦暗道一声糟糕,她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转身就要跑。
方夫人一声令下:“拦住她!”
她带来的丫鬟婆子当即将苏清梦给拦了下来。
方夫人讥笑一声:“这不是苏二小姐吗,怎么见着本夫人转身就跑,难道是害怕见人吗?”
苏清梦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既紧张又害怕还有些心虚,所以才不敢见方夫人,只想逃。
但眼下逃是逃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面对。
苏清梦转身走到方夫人面前屈膝行了一礼道:“夫人见谅,实在是清梦无颜见你。
都怪清梦不争气,身子不好,爹娘才会想着让姐姐代替清梦履行婚约。
可是姐姐她却因为一桩小事私自退了婚,让国公府失了颜面,清梦心中有愧这才无颜来见夫人。”
她低着头,温声细语的解释着。
方夫人扯了扯唇角道:“是吗?你不是得了急症在乡下休养吗?是何时回得府上啊,这病可是养好了?”
周氏怕女儿说露嘴匆忙上前来斥道:“梦儿,你回来怎的也不跟我说一声,如果不是你姐姐说昨夜在佛堂见过你,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苏清梦见母亲在给她使眼色,她顿时会意忙道:“母亲见谅,女儿在乡下思念爹娘,这才悄悄回京来想看看你们。
谁料一回来就听闻姐姐在国公府退婚的消息,当时见天色已晚爹娘已经歇下便没让人通传,而是去佛堂见了姐姐。”
方夫人见她们母女一唱一和的,倒是真让她们圆了过去,她问:“二小姐身子可是大好了?”
苏清梦回道:“劳夫人关心,只是清梦这身子实在是不争气,时好时坏的。”
说着,掩唇轻咳了几声,装出一副病弱的模样。
“不打紧。”
方夫人微微一笑:“我请了一位神医,正好让他给你瞧瞧。”
苏清梦闻言脸色顿时大变,她匆忙摆手拒绝:“不必这么麻烦了,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清梦的身子有专门的大夫调理。”
“这怎么能叫麻烦呢?你是我们国公府未过门的儿媳妇,于情于理我都得关心关心。
说起来你这病也有些时日,却时好时坏的,想来定是大夫医术不精,换个大夫瞧瞧没准就好了呢。”
她笑着招手示意苏清梦上前来让大夫给她把脉。
苏清梦吓得小脸煞白,求救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母亲。
周氏眼见事情要瞒不住,她冲上去将自己的女儿护在身后道:“方夫人,当初咱们说好的,让云萝代替清梦,履行这桩婚约。
如今云萝私自退了婚,想来是我们相府没有这个福气,依我看这桩婚事便算了吧。
闹出这样的事情,我也没有脸面再把女儿嫁到你们国公府去,还请夫人谅解。”
方夫人抬眸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面露不悦道:“不过就是让大夫给二小姐把个脉,亲家就要同我们国公府退婚?
怎么,莫非这二小姐身上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敢让人知道?”
她气势十足,吩咐道:“把二小姐请过来!”
丫鬟婆子当即握着苏清梦的胳膊,将她按在了椅子上。
周氏匆忙去拦,厉声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此乃相府,岂容你们在此撒野,来人,快来人啊!”
拉扯间,陈大夫已经搭上了苏清梦的脉,而此时相府的侍卫也冲了进来。
还不待周氏开口将他们赶出去,就听陈大夫朗朗的声音道:“回禀夫人,这苏家二小姐没有什么顽疾,而是有了身孕,已有两三个月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无不震惊。
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江岁宁,率先开了口道:“这怎么可能,妹妹她待字闺中怎么可能有了身孕,定是大夫你把错了。
此事关乎我们相府的清誉,你可莫要开玩笑啊。”
陈大夫哼了一声:“错不了,便是将全京城的大夫请来,这苏二小姐也是喜脉。”
闻言,方夫人面色大变,她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声斥道:“好一个苏相府,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说什么二小姐身染恶疾不能下嫁,所以才让姐姐替嫁,原来是不知羞耻、与人私通、珠胎暗结。
她苏清梦顶着我们国公府未来世子妃的名义做出此等丢人现眼的事情,是要将我们国公府的颜面置于何地?”
她手指着苏清梦,斥问道:“说,这个奸夫是谁?”
苏清梦吓得躲在周氏的怀中失声痛哭,自己未婚先孕的事情被抖了出来,以后她还怎么做人?
周氏心疼自己的女儿,可面对国公府咄咄逼人的架势,她一时间也无法招架。
毕竟是他们理亏。
就在这时,花厅外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国公夫人息怒。”
江岁宁抬头就见她父亲苏怀远大步的走了进来。
他刚下朝回来,哪料一入院子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知道女儿有孕的事情暴露了。
到底是权倾朝野的一国之相,比起周氏这个深闺妇人,苏怀远要冷静许多,他拱手一礼道:“这件事是我们相府的错,是我们教女不严,让她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因为不想伤了你我两家的和气,我们才想着让云萝代替清梦履行这桩婚约。
我们绝对没有要故意欺瞒的意思,实在是此事羞于开口,还请国公夫人体谅。”
方夫人扫了苏怀远一眼道:“想让我体谅也可以,相爷总该告诉我二小姐这腹中孩子的生父是谁吧?
我倒是要瞧瞧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连我国公府都敢羞辱?”
苏怀远哪里敢说出孩子的生父是谁?一旦说出来,相府和国公府这梁子就结下了。
他拧着眉道:“清梦打死都不肯说孩子的生父是谁。”
“是吗?”
方夫人阴测测的笑了一声:“既如此,我们国公府倒也不介意给别人养孩子,二小姐这肚子也藏不了几日,依我看这婚事还是赶紧筹办吧。”
苏怀远听着这话不免吃了一惊,国公府明知清梦有了身孕,竟然还执意要娶她入门?
这分明是心存报复。
只是还不等他拒绝,就听方夫人警告道:“相爷,如果不想你的女儿被浸猪笼,那就乖乖的让她嫁到我们国公府来。
看在你我两家多年情谊的份上,我一定不会亏待了二小姐!”
留下这话,她转身就要离开。
谁料江岁宁却突然叫住了她:“夫人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