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悦小说 其他类型 容总请留步,桑小姐她不想守寡结局+番外
容总请留步,桑小姐她不想守寡结局+番外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暮色安然

    男女主角分别是桑榆薄行止的其他类型小说《容总请留步,桑小姐她不想守寡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暮色安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男人把仙香插入灰炉,眼帘微垂,看向薄行止的遗照。黑白分明的眸子波澜静谧,不见悲伤,也不见其他情绪。薄寒山见到男人,神色震惊,“你是容止?”薄誉衡亦是一脸诧异,“你还活着?”男人没有理会他们,脚步一转,直面桑榆晚,缓缓开口。“大嫂,请节哀。”低沉的男声仿佛从夜色里飘来,带着隆冬的霜雪。桑榆晚瞳孔骤缩,看向他的表情瞬间僵硬。他果然是薄行止的人。“大嫂,保重。”男人再次开口,嗓音凉薄冷锐,毫无温度。桑榆晚心尖一刺,仓促回神。强压住心中的慌乱,微微抬眸。对上那双深幽沉寂的黑眸,汲气,淡声开口。“多谢你来送行止最后一程,不知该怎么称呼?”男人眼帘微低,寒峭的唇角不着痕迹地轻勾了一下。淡淡的讽笑,似带着一丝挑衅。桑榆晚俏脸生出几分怒气,眉头微微...

章节试读

男人把仙香插入灰炉,眼帘微垂,看向薄行止的遗照。
黑白分明的眸子波澜静谧,不见悲伤,也不见其他情绪。
薄寒山见到男人,神色震惊,“你是容止?”
薄誉衡亦是一脸诧异,“你还活着?”
男人没有理会他们,脚步一转,直面桑榆晚,缓缓开口。
“大嫂,请节哀。”
低沉的男声仿佛从夜色里飘来,带着隆冬的霜雪。
桑榆晚瞳孔骤缩,看向他的表情瞬间僵硬。
他果然是薄行止的人。
“大嫂,保重。”
男人再次开口,嗓音凉薄冷锐,毫无温度。
桑榆晚心尖一刺,仓促回神。强压住心中的慌乱,微微抬眸。对上那双深幽沉寂的黑眸,汲气,淡声开口。
“多谢你来送行止最后一程,不知该怎么称呼?”
男人眼帘微低,寒峭的唇角不着痕迹地轻勾了一下。
淡淡的讽笑,似带着一丝挑衅。
桑榆晚俏脸生出几分怒气,眉头微微蹙起,眼瞳愈发透亮。
弦思靠近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夫人,刚得到的消息。这位是薄老先生的养子薄容止。据说六年前已经车祸身亡。不知为何又死而复生。”
桑榆晚先是一愣,继而眼底的情绪剧烈地一颤,嘴角扯出一抹惨淡的冷笑。
薄容止。
薄行止名义上的弟弟。
这一声“大嫂”,还真是名正言顺。
他消失了六年,这个时候出现,只怕也和二房、三房一样,瞄准了薄家家主之位。
桑榆晚收紧手指,眸光一寸寸凉了下去。
容止的目光掠过她,落在了薄誉衡和薄寒山的脸上,“二叔,三叔,好久不见。”
薄寒山面色惨白,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薄誉衡脸色微变,沉默几秒,森冷道,“容止,你回来得正好。你大哥走得突然,又无一儿半女。薄家,还要靠你来掌权。”
薄寒山心头大震,瞪大了双眸,“二哥,他又不是大哥亲生的,凭什么?!”
薄誉衡斜睨了他一眼,嘴角隐藏着狐狸一般的狡诈,“容止虽不是大哥亲生,却也进了薄家祠堂,点了香火。他,是我们薄家人。”
薄寒山咬着后牙槽,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桑榆晚强压住心底情绪,看向容止,一双深沉乌黑的眼眸暗光流转。
有意思。
薄誉衡竟然要推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坐上高位。
容止寒峭的唇角淡淡上扬,“二叔的意思,要我接管薄家。”
薄誉衡表情有些微妙,“你是行止的弟弟,亦是大房唯一的男丁。由你来接任家主之位,理所当然。”
容止眉间浮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凌厉,“二叔,你可是真心?”
薄誉衡说道,“当然。”
薄寒山听到这话,气得面目狰狞,“二哥,你怎么能把家主之位让给他。你若不想要,可以给我。我可是你的亲弟弟。”
薄誉衡偏头,看向他的目光滑过一抹狠戾,“我自有我的道理,你给我闭嘴。”
薄寒山胸膛剧烈起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容止蓦地转身,深邃的眼眸,染了一层薄薄的寒冷冰雾。
“各位叔公,你们觉得呢?”
长辈们相互看了一眼,表示对此毫无异议。
容止侧过身来,深沉的眸子对上桑榆晚的视线,漆黑的眼底辨不清情绪。
“大嫂,你可有意见?”
灵堂里的温度一下低了几度,寒风吹动白色的挽花,瑟瑟作响。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达桑榆晚的头顶。她深深呼吸了两口,眼神冷如寒月,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叔公和二叔都没有意见,我理应支持。只是......”
她稍稍顿了一下,淡淡说道。
“我怀孕了。”
清凌凌的声音,有如一颗惊雷在灵堂上空炸响。
众人睁大眼睛看向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薄寒山更是惊掉了下巴。
薄誉衡怔了一下,眼底翻涌出惊涛骇浪,“侄媳妇,子嗣之事可不能乱说。”
桑榆晚眼神平静无波,唇角牵起浅浅的弧度,“二叔,十月怀胎,瓜熟蒂落。这事能随意编造么?”
薄誉衡听到这话,眼里闪出几分怀疑的寒光,“你既然怀孕了,为什么不早说?”
桑榆晚不疾不徐,声音沉静有力,“江城习俗,胎儿不满三月,不宜对外公布。这是行止唯一的骨血,无论如何我都得小心,再小心。”
薄誉衡语塞,脸色铁青。
众位长辈见状,陆续开口。
“既然侄孙媳妇已有身孕,那这家主的掌印不必交出来。”
“孩子成人之前,一切都由侄孙媳妇代管。孩子成人后,再移交给他。”
“依照薄家家规,理应如此。”
薄寒山气的吐血,“薄家怎么能交到一个女人手里。更何况,她是不是真的怀孕了,还两说?”
桑榆晚轻轻一笑,眉目间情绪藏淡,“弦思。”
“是。夫人。”弦思上前,递给她一个文件袋。
桑榆晚接过,高高举起。随后,俏脸微绷,眼神骤然冷漠,“这是我的孕检报告,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核查。”
话音落下,薄寒山立马伸手。
容止先他一步,拿走了桑榆晚手中的文件袋。
“夫人。”弦思一脸紧张。
桑榆晚神色平和,心里却是暗潮涌动。
这份报告,是她让弦思找人去办的。里面的内容,除了个人信息,其他都是假的。
为了信守对薄远山的承诺,她只能出此下策。
唯有孩子,能保住大房。
如果容止当场拆穿她,那她也不算违背当日誓言。
反之,倒有些棘手了。
众人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容止打开文件袋,把里面的报告拿出来。
薄寒山想要凑过去看一眼,一名黑衣人拦住了他。
容止微微蹙眉,漆黑的眸子蓦地沉下来。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桑榆晚确实怀孕了。
孕四周。
他不由勾起了唇角。笑意,不达眼底。
她有没有怀孕,他比谁都清楚。
七日前,盛世酒店,跌宕浮沉。
她分明是一朵含苞未放的娇玫瑰。
容止看向桑榆晚,眉目不动,“大嫂,你怀孕了,不宜久站。快坐下。”
如此一句,直接宣告报告真伪。
桑榆晚波澜不惊的神色里起了一丝微澜,转瞬之间又归于平静。
她正要坐下。
薄寒山突然愤恨道,“谁知道这东西是真是假?”

桑榆晚走出灵堂的时候,刚刚那番话还在耳边回响。
她当然知道容止是什么意思,可是......
“夫人,四小姐来了。”明朗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低声道。
桑榆晚脚步一顿,“我不想看到她。”
明朗心下明白,低声道,“我马上把她赶走。”
迟了一步。
一名身穿黑色大衣,带着墨镜的女人已经迈过台阶,朝他们走了过来。
明朗心头惊跳,快步跑过去,伸手拦住她,“四小姐,站住。”
女人摘掉了墨镜,目光像是淬上了毒药一样狠戾,“明朗,这里可不是明家。我再恨她,也不会动手。”
然后视线忽然一转,看向不远处的桑榆晚,嘴角微微勾起,“晚姐姐,好久不见。”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桑榆晚清透漆黑的眸底,映着跳跃的火焰。强压住扇她的冲动,汲气,迈步,往偏房走。
直接无视。
女人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晚姐姐,薄爷都已经走了。你还担心,我把他从你身边抢走么?”
桑榆晚脊背一僵,停下脚步。侧眸,“明媚,我不让你进来,是嫌你脏。”
明媚眼波流转,笑得玩味,“那就请晚姐姐叫二爷出来,我有话跟他说。”
桑榆晚表情微微一滞。敛眸,浑身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薄家,没有人敢使唤我。”
明朗插话,“夫人现在是薄家家主。”
明媚心头一震,笑容僵在了嘴角,“她是家主?”
桑榆晚皱了一下眉头,“明朗,把她带出去。”
明朗正要动手。
明媚咬了一下唇角,眼底凝着压抑的恨意,“晚姐姐,我现在是二爷的女朋友。你就算要赶我走,是不是也应该通知他一声。”
明朗一愣。
桑榆晚神情微惊,看过去的眼神变得复杂难辨,嘴角浮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二爷的女朋友?”
明媚得意得挑眉,“晚姐姐,想不到绕来绕去,你我还是一家人。”
她张扬狂妄的表情,刺得桑榆晚心底恨意蔓延。明明灭灭的光芒在她身上交织,没有半分人气,眼底只有冰寒。
“明朗,把她赶出去。”
“是。”
明朗伸手,拽住明媚的胳膊,用力把她往门口带。
“二爷......二爷救我......”
明媚拔高音量,冲着灵堂大叫。
不少下人聚集了过来。
桑榆晚冷声呵斥,“都不用干活了?”
下人们吓得一溜烟全都跑开了。
相较于温文尔雅的薄行止,他们更惧怕行事果断的桑榆晚。
明朗拖着明媚走了大概十来步,容止从灵堂走了出来。
同样的孝服,穿在他身上,比任何人都要肃穆。满眼沉沉思虑,仿佛高不可攀的悬崖。
明媚见他出来,瞬间换脸。一副娇弱可怜的模样,甚至还落下几颗眼泪。她瘪了瘪嘴,泫然欲泣,“二爷,我有话跟你说。可是晚姐姐她......”
桑榆晚心里发出一声冷笑。
这位大明星的演技,最近又提升了不少。
“快走。”明朗见桑榆晚没有出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嘶......”明媚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娇媚的嗓音都暗哑了几分,“二爷,好疼。”
桑榆晚实在看不下去,迈步,离开。
身后传来容止低沉的声音,“放开她。”
明朗似顿了一下,“夫人?”
桑榆晚也懒得理会了,加快脚步,身影很快消失在连廊拐角处。
-
离开吊唁大厅,桑榆晚便回了自己房间。
确切的说,是她和薄行止的婚房。
中式装修,几乎崭新,大红的喜字都还在。
也只有这些“喜”字,能证明她和薄行止的关系。
这三个月,薄行止很少回薄家。
偶尔回来,也是住在书房。
他从未踏入这里半步。
房间里,毫无他的痕迹。
别说婚纱照,就连两人日常的生活合照都没有。
桑榆晚曾委婉提出过自己的诉求,薄行止都以工作太忙推脱。
他对她如此冷淡,一度让她怀疑他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女人。
一番调查,没有任何发现。
他身边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男性。
订婚之前,他偶尔还会有一些花边新闻。
比如明媚,就曾和他上过热搜。
订婚之后,他的私生活干净得就像一张纯白的纸。
陪在他身边的唯一女性,只有她。
现在回头想想,真是细思极恐。
他并非专情于她,而是只爱男色。
桑榆晚坐在沙发上,头皮一寸寸发紧。
她取下金镶玉的发簪,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散落下来,微微卷曲。一张俏脸笼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憔悴,星眸似乎被薄雾轻轻遮掩。
薄行止停灵七日,她身心俱疲。
滴——
手机屏幕闪了一下。
新闻端推送了一条娱乐新闻。
「《时光告白》今日正式官宣」
桑榆晚原本对这种新闻不感兴趣。
半年前,“薄氏集团”新成立了一家影视传媒公司,她才开始关注这方面的资讯。
她滑开手机屏幕,眼皮轻轻一跳,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明媚。
国内一线女明星。
《时光告白》正式官宣的女主角。
人如其名,明艳,娇媚。
这个女人,刚刚还在她面前演了一出《倾城泪》。
“呵。”
桑榆晚目光一寸寸凉下来,如利刃,一刀一刀落那张妩媚动人的脸上。
离开明家已经六年,有些事渐渐忘了。
但与明媚之间的恩恩怨怨,她却一直都记得。
没想到,兜兜转转,明媚竟成了容止的女朋友。
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叩叩——
“夫人。”
弦思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顺气安神汤。
桑榆晚敛了一下情绪,低声问了一句,“《时光告白》的制片方是谁?”
弦思放下安神汤,想了想,“新语传媒。”
桑榆晚平静道,“你联系一下‘新语’老板,就说我愿高出市场三倍的价格,收购‘新语’。”
弦思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夫人,‘新语’已连续亏损三年,旗下也没有什么可挑大梁的艺人。未来前景,业内极其不看好。”
桑榆晚拿过白瓷小勺,轻轻搅动着冒着热气的安神汤,嘲讽得笑了下,“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
这话,听着像是自嘲。
她与薄行止交往五年,竟没发现他有断背之好。
弦思不敢多言,提唇,“夫人,我等下就去联系。”
桑榆晚舀了一勺安神汤,轻轻吹拂了两下,“容止的信息查了吗?”
弦思不安地攥紧手指,“什么都没有查到。有关他的一切信息,好像被人刻意抹去了。”
桑榆晚手指一僵,瓷勺中的汤水晃了一下,溅落在碗中,漾起一圈圈的涟漪。
放眼整个江城,有这么大能耐的,只有薄行止。
空气凝固了几秒。
弦思心头一紧,“夫人,我继续去查。”
桑榆晚“嗯”了一声,喝了一口安神汤。
弦思见状,转身准备离开。
桑榆晚叫住她,“薄家的下人,试着问一问。”
弦思眸光一亮,反应过来,“还是夫人厉害,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容止是薄远山的养子,肯定在薄家生活过。有关他的情况,下人们就算知道得不全,多少也知晓一些。
桑榆晚提醒她,“只要条件不是太离谱,你不用请示我,直接答应。”
有钱能使鬼推磨。
拿钱办事,虽简单粗暴,效果却是最好。
弦思眉梢上扬,“是。”
桑榆晚喝了两口安神汤,便觉得难以下咽。索性放下碗去了浴室。

“薄誉衡与薄寒山绝对不会轻易放手,这个孩子必须存在,你也需要尽快怀孕。”
这句话是提醒,也是警告。
桑榆晚脊背绷紧,愤怒的火焰在血管中燃烧,一张俏脸,烧成了紫红色。
“不用二爷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的孩子,才是最安全的。”
低沉的音色浸染了水汽,有些暗哑。
桑榆晚的心跳莫名与之共振。
她不想与他再纠缠下去,绷着俏脸,走了出去。
砰——
重重的关门声,惊得一楼的下人惶恐不安。
与平易近人的薄行止比起来,薄家这位新任家主非常严厉。
下人们私下给她取了个外号。
“灭绝师太”。
偏偏,这样一个性格强势的女人,却深得薄远山和宁婉珍的喜欢。
薄行止对她更是一心一意,宠爱无边。
弦思听到声响,心头一震,急忙上楼。
她在楼梯中间遇到桑榆晚,错愕道,“夫人,怎么了?”
桑榆晚阴沉着脸,低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去清荷苑。”
“好。我马上通知明朗。”弦思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手指紧了紧。
五分钟后。
汽车引擎声响起。
桑榆晚离开了薄家老宅。
于此同时。
一名黑衣人出现在桑榆晚房间左边的窗口。
他轻叩了一下玻璃窗。
有人打开窗户,伸手接过了他递进去的纸袋。
几分钟后,一个身影神不知鬼不觉得从窗户离开。
-
一路上桑榆晚都阴沉着脸色。
坐在副驾驶座的弦思偷偷看了一眼后视镜,犹豫了许久。不安道,“夫人,按薄家规矩,出了五七,才算真正出了孝期。这段时间,夫人都应该住在老宅。”
明朗脊背一僵,双手攥紧了方向盘。
桑榆晚靠着座椅椅背,眼里泛着凌人的寒意,“按你这么说,我还得为薄行止守寡一辈子。”
弦思愣了半秒,连忙解释,“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桑榆晚厉声打断,“弦思,容止给了你什么好处?”
哧——
明朗惊愕地踩了一脚刹车。
桑榆晚身体朝前倾了一下,脖颈间的青筋隐隐暴起。
“对不起,夫人,我......”明朗慌了神,吓得脸色发白。
桑榆晚没有责备他,而是重新坐好,幽黑的眸看向后视镜。
明朗重新发动了车子,狠狠瞪了身边的弦思一眼,“你居然敢背叛夫人。”
弦思扭头,急急辩解,“夫人,是二爷拿孩子的事要挟我,我才不得已放他进去的。”
明朗听到这话,想起兰熙雅的交代,愤恨道,“他果然不甘心。”
“好好开车。”桑榆晚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对着他冷斥了一声。
“是。”明朗不敢再说话。
弦思攥紧安全带,忐忑不安。
“你们记住了,以后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你们脖子上,也不要妥协。除了我,没人能命令你们。还有,不主动惹事,但也别怕事。”
桑榆晚身体朝后靠了靠,双眸微阖,缓缓开口。
弦思和明朗同时一怔,心底生出一股暖流,慢慢流向四肢百骸。
无论外界把桑榆晚传成了什么样的人。他俩很清楚,她是一个内心温暖善良,且独立坚强的女人。
“是,夫人。”
弦思收回视线,坐好,扯过纸巾,擦拭了一下眼角。
明朗对她笑了一下。
“车子故障,查清了吗?”桑榆晚又问。
明朗手背上青筋暴起,眼底又多了一抹暗色,“点火线圈被人剪断了。”
桑榆晚脸上霜色渐重,“谁干的?”
明朗胸膛里燃烧的熊熊烈火,一下燃到了他的眼睛里,“那一块没有监控,只能一个一个排查。”
桑榆晚沉默。
明朗紧绷着脸庞,“夫人,这事八成是薄誉衡和薄寒山干的。”
桑榆晚深吸了一口气,淡声道,“查清再说。”
明朗咬了一下腮帮子,“是。”
车子很快到达芙蓉路路口,红灯跳起。
明朗点了一脚刹车。
这个时候,车流不是很多。
弦思见桑榆晚好像睡着了,便把车内温度调高了一些。随后,偏头看了一眼窗外。
右侧车辆的车窗摇落下来,司机的手肘搭在车窗上,嘴里还叼着一支烟。
弦思正要收回视线,司机偏头,弹了一下烟灰。随后,目光瞟过来,脸上带着阴恻恻的笑意。
“明朗。”弦思瞳仁一缩,嗓音发紧。
明朗脸色一沉,握紧方向盘,压低了声音,“什么情况?”
弦思小声说道,“右边这人,是之前采购部的江韩波。”
明朗下颌线绷紧,问道,“一个月前辞退的那名员工?”
“嗯。”弦思抿了抿唇,“他之前扬言要报复夫人,你小心点。”
明朗眸光冷冽得扫向那人,视线里带着警告,“他要敢动手,我让他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同伙?”弦思又看了一眼反光镜。
后面跟着的车,是一辆粉色的迷你宝马。
看样子,司机应该是个刚成年的小女生。
明朗没再说话,绷紧神经,眼观六路。
绿灯跳起。
他发动了车子。
左右两侧的车子也相继发动。
那辆粉色的小宝马,慢了半拍。
江韩波迅速变道,跟在了桑榆晚的座驾后面。
弦思心跳漏了一拍,叫了一声,“夫人。”
也不知是桑榆晚太累,还是低血糖症又犯了。
她依旧睡着,眼皮都没动一下。
弦思一瞬不瞬地看着右侧的反光镜,额头上浮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明朗紧紧攥着方向盘,全身的细胞都进入了高度警戒状态。他屏住呼吸,找准机会,安全超车。
江韩波跟着也超了车。
目的昭然若揭。
两车之间的距离,已经十分危险。
弦思急忙扭头,拔高音量,对着后座的桑榆晚喊道,“夫人,快醒醒。”
“慌什么。”桑榆晚缓缓睁开眼睛,轻扯唇角。
弦思双眸微微瞪大,“夫人,是江韩波。”
桑榆晚瞳仁微缩,唇边浮出一抹淡淡的讽笑,“明朗,这个废物都解决不了,你也不用待在我身边了。”
明朗眉梢一挑,“夫人,你坐好了。”
弦思还是一脸紧张。
明朗深吸了一口气,按了一下喇叭,示意前车注意。紧跟着,他打了一下方向盘,快速朝右侧变道。
江韩波不达目的不罢休,跟着也变了道,一直紧咬着不放。
“这个疯子。”弦思忍不住骂道。
“坐好。”明朗眸光炯炯,额上青筋凸起。
话音落下,他朝左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子掉头,开到了对面车道。
江韩波来不及变道。
两车擦身而过。
几乎同时,一辆大货车从东面驶来。
江韩波的车迎面撞了上去。
轰——
巨大的撞击声,空气猛然撕裂,迅速弥漫起浓重的橡胶味、汽油味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让人不寒而栗。

桑榆晚重重咬了一下唇角,强压住心里的不安,平静道,“没事,不小心踢倒了垃圾桶。明朗,记得把门锁上。”
明朗见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没有多想,“是。夫人。”
兰熙雅却是小声嘀咕了一句,“听着不像是垃圾桶倒了的声音,倒像是打碎了玻璃瓶。”
她说得很轻,明朗没有听清楚。他只想让她赶紧离开,好让桑榆晚安安静静睡一觉,“太太,走吧。”
“嗯。”兰熙雅今天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没有较真。
滴滴——
门口传来锁门声,桑榆晚抬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而后吐了一口长气。
啪——
洗手间里,又传出令人心惊的一声。
桑榆晚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打开外面的门锁,快步走了进去。
“容止,你在干什么?”
瞳仁瑟缩,她猛然僵住。
背对着她的男人,赤着身体,正在洗澡。
精瘦健壮的肌骨漫着水汽,宽肩窄腰,臀肌结实,双腿修长......
超强的视觉冲击,让桑榆晚呼吸骤停,瞬间面红耳赤,舌尖似粘住了下颚,无法发出声音。
双脚更是如同胶粘,硬生生把她定在了原地。
洗手间内的温度,骤然飙升。
桑榆晚全身上下都在冒汗,面前的男人晃了一下。视线迅速起了叠影。紧接着,晕眩的感觉陡然袭来,她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自己。
男人刚好转过身来。
她一伸手,他趁势一拉。
她扑在了他的怀里。
男人健硕的手臂,将她纤细的腰身紧紧拥住......
黑暗中,桑榆晚呼吸粗重,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涌动在两人周遭的空气,暧昧,缱绻。
桑榆晚心脏猛然瑟缩,视线瞬间一亮。
容止那张棱角分明的峻脸撞进了她的星眸。
他浓睫低垂,目光绞缠着她。
桑榆晚眉间堆积起沉沉怒意,眼中乌云翻涌。惊怒,愤恨,像蓄势待发的风暴。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双手撑在容止的胸膛上,狠狠推了他一下。
对方轻轻晃了晃,而她却是朝后退了两步。胸口剧烈起伏开来,“你!无耻!”
容止扯过浴巾,围在了腰间。眼角轻扯,目光极具侵略性。
“我让你进来的?”
腾腾怒火烧的桑榆晚双眸通红,嗓音嘶哑,“这是我的房间,想进就进。”
容止头发还在滴水,胸膛湿漉,八块腹肌有力地起伏着,“如果我不是这个身份,你也会骂我无耻吗?”
桑榆晚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血气快速上涌,耳垂快要滴出血来,“我不想和你废话,出去。”
容止迈步,逼近她,“我这个样子,能出去吗?”
接连三问,彻底点爆了桑榆晚的情绪,扬手,朝他挥去。
容止极其轻松地握住她的手腕,眼底一片冷色,“你推我进来之前,说了什么,都忘了?”
桑榆晚咬唇,眼神如刀,恨不得剜了他,“松手!”
容止唇角轻勾,另一只手再次揽住了她的腰身。继而用力往前一带。
两人之间的空气都挤压了出去。
心跳缠绕。
桑榆晚心头掠过一阵巨浪,却又在转瞬之间倏尔清醒过来。
她微仰着头,一字一句道,“容止,我以家主的名义命令你。松手!”
“身为家主,岂能言而无信。”容止垂眸,淡声回击。
桑榆晚眸中渐起血色,“你想要什么,说!”
容止低头,唇瓣若有似无擦过她的耳角,温热的气息掠过她修长的脖颈,低低说了一句。
“我要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低沉之音,有如惊雷。
“你......”
桑榆晚呼吸骤停,血液迅速凝结,刹那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她就知道,他把她推上高位,动机不纯。
没想到,他的目的竟然如此“不堪”。
他明明有女朋友,却还要和她生孩子。
真是毁灭三观。
而且,他还一再否认和明媚的关系,这让她更加愤恨。
论无耻,他和薄行止比起来,还真是不相上下。
容止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深幽沉寂的眸,藏着探究。
沉默片刻,桑榆晚指尖狠狠抵住掌心,唇角圈出一团讽笑,“那一晚,你们就是这个目的?”
冷声质问,却是陈述的语调。
容止漆黑的眸子顿时一暗,绷紧了嘴角,声音低沉,“我们?”
桑榆晚冷笑,单手推了他一下,没有推开。
她深深汲气,左手指尖抵在他的胸口,一寸一寸用力,指骨发白。
“薄行止喜欢男色,不能对外公开,所以让我做了同妻。为了薄家香火,他便又找你借种生子。”
真相就像洋葱头,一层层剥开,才发现洋葱根本就没有心。而那个剥开它的人,早已泪流满面。
桑榆晚红红的眼角,水润盈莹。
此时的她,心里不是滴泪,而是在流血。
容止的眸色更沉了,仿若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深寂海面。
桑榆晚见他沉默,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轻蔑,“容止,你比薄行止更卑劣。”
容止眸光一紧,看向她的眼神像是裹了冰冷的刀子。
桑榆晚咬牙,想要挣脱开他的禁锢。
揽在腰上的那只手臂,却是越箍越紧。
她愈发用力,指尖刺破了他胸前的肌肤。
刺痛袭来,容止呼吸一沉,松开她的手腕,捏住了她的下巴。
下一瞬,他的吻重重落下,强烈的欲念带着一丝责罚,像是要把她碾碎。
桑榆晚心跳骤停,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快要站不住。
容止的齿间是薄荷的气息。
攻城略地,带着不由分说的侵略性。
他不准她退,也不准她咬紧牙关。
窒息,燥热。
桑榆晚只觉心脏缺氧,像撒了火种,炸得紧缩又发疼。
眼看着思绪理智就要齐齐沉沦,她慌不择路地咬了下去。
口腔里漫溢出浓烈的血腥气。
容止的唇缓缓撤离,肌肉贲张,一鼓一鼓的。黑沉的眸子,晦如深海,暗潮汹涌。
他深深呼吸了两口,抬手,拇指擦了一下唇角。
指腹,染了鲜红的血。
啪——
一声清响。桑榆晚扬起的手还在颤抖。但声音却异常冰冷。
“容止。无论是薄家,还是薄氏,你想要,尽管光明正大来抢。但若像薄行止一样,来无耻阴招,别怪我无情。”
“无耻阴招......”容止咀嚼着这几字,玩味一笑,
“在你心中,我难道和薄家其他人是一样的吗?”
不等桑榆晚回话,他开口却又是另外的话题。

门外的人,还在“纠扯”。
“晚晚......晚晚......快开门。”
“明太太,夫人真的睡了。”
容止目光一沉,眼底划过一道微光。
桑榆晚见他还没动,急忙走过去,推了他一下,低声警告。
“进去给我老老实实待着,我不叫你别出来。”
他的脊背,宽阔而坚实。她一推,肌肉紧绷了起来。
桑榆晚心下焦灼,恨不得挖个地缝,一脚把他踩进去,然后拿水泥把缝填起来。
容止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勾唇,慢条斯理道,“我见不得人?”
桑榆晚狠狠剜了他一眼,“你说呢?”
“晚晚......晚晚......快开门。”
“明太太,你别这样。”
“你们真是心大,叫了这么久都不开门,晚晚一定出事了。”
“明太太,夫人就是太累,睡着了。”
“就算睡着了,也该醒了。”
“明太太,这里是薄家......”
“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晚晚屋里藏了男人。”
桑榆晚听得心惊肉跳,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恨恨地瞪着容止,咬牙切齿道,“进去!”
容止垂手而立,神色宁和淡漠。
他的脚底好像生了根一样,定在了那里。
门口的谈话一波波地又传了进来。
“明太太,你怎么能这么想?夫人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弦思,你如此推三阻四,一看就有问题。明朗,过来,给我把门踹开。”
“太太,你打死我也不敢啊。”
“你......你们......晚晚......”
叮铃铃——
桑榆晚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猝然响起。
容止睨了一眼,神色淡然,不急不躁。
桑榆晚的情绪在暴怒的边缘游走,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好。”容止侧眸,盯着她浮着怒意的俏脸,挑了挑眉。
桑榆晚气得头晕目眩,扶额,“记住我说的话,没叫你别出来。”
“嗯。”容止轻喟一声,迈步,朝着洗手间走去。
咔嚓——
洗手间传来清脆的关门声。
桑榆晚这才弯腰拿起手机,重新躺在了沙发上。
深深呼吸了两口,缓了缓情绪,摁下了接听键。
“小姨......”
“晚晚,快开门。”
桑榆晚轻咳一声,佯装才被吵醒,声音微微有些哑,“小姨,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你房间门口。”
桑榆晚手心微湿,朝洗手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弦思在你身边吗?”
“她和明朗都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给我开门。”
桑榆晚心口沉了沉,压着心底的惊涛骇浪,低声道,“进来吧。”
“好。”对方惊喜出声。
桑榆晚挂断电话,慢慢坐了起来。用手把头发抓了一下,看起来像是刚醒来的模样。
吧嗒——
房间大门打开,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随之响起。
一名身穿驼色大衣的中年妇人快步走进来,手里拎着两个礼盒。
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桑榆晚,她眼圈倏然一红,“晚晚,你还好吧?”
“我好不好,你都看到了。”
桑榆晚羽睫微微一颤,大起大落的心绪慢慢平静下来。
换做旁人在门口如此吵闹,她早就让明朗好好教训一顿了。
唯有这位,她无法下手。
因为,这是她在这世上唯一还有血缘的长辈。
她妈妈的亲妹妹。
她的小姨,兰熙雅。
明家家主明聿的第二任妻子。
当年,父母意外离世,要不是小姨恳请明家收留她,她只能去孤儿院。
不管后面发生了什么,这份血缘和养育之恩,终是割不断的。
“小姨,你怎么来了?”桑榆晚身体朝后靠了靠,调整了一下坐姿。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薄爷一出事,我就想来看看你。你不让明家参加丧礼,我强忍着没有过来。”
兰熙雅放下礼盒,坐在了桑榆晚身边,握住她的双手,有些心疼道,“晚晚,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叫医生过来看看。”
桑榆晚不动声色地把她的手拿开,眉目间有淡淡的疏离,“想好好睡一觉,都被你吵醒了,脸色能好吗。”
兰熙雅尴尬地笑了下,又道,“我应该提前跟你打个电话的。”
桑榆晚右手握拳,轻轻捶了一下发胀的额头。
兰熙雅眼底掠出一抹心疼,“晚晚,要不要我帮你按按?”
桑榆晚冷声拒绝,“不用了。”
跟进来的弦思绞着双手,四下看了看。
桑榆晚眼角的余光扫了她一眼,“去,给明太太倒杯水。”
“是。”弦思应了一声,注意到打翻在地的那碗水果粥,心口倏然一紧。
兰熙雅眼神一晃,也看到了,怔了怔,“这是怎么了?”
桑榆晚心尖一缩,莫名的心虚。攥紧身上的毯子,瞟了一眼茶几上的手机。
“急着接你的电话,不小心碰翻了。”
继而,抬眸,对着弦思训斥,“以后没叫你,别送东西上来。”
弦思低头与她对视,眸光一晃。
“夫人,我是见你低血糖犯了,想让你吃点东西填一填。没想到,送上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
“还不打扫干净。”
桑榆晚眼尾一挑,眼底划过一抹莫名的光,转瞬即逝。
“夫人,我马上处理。”弦思心领神会,急忙转身,退了出去。
兰熙雅看着地毯湿哒哒的一片,愧责道,“都怪我,惊扰到你了,你手没受伤吧?”
“没事。”桑榆晚脸上无波无澜,心里却是浪潮汹涌。
洗手间里还“藏”着一个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她名义上的“小叔子”。
这要让人发现了,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兰熙雅若是撞见这一幕,一定会像六年前一样,不给她一丝一毫的体面。
“没事就好......”兰熙雅挽唇笑了笑。
桑榆晚汲气,语气里有明显的不悦。“小姨,人也看了,你可以安心了,回去吧。”
兰熙雅有些失落,“晚晚,我知道你还恨我,但是当年我......”
“过去那么久的事,我已经忘了。小姨,我有些累,想要好好睡一觉。”
桑榆晚侧眸,眼底有着明显的红血丝。
兰熙雅的心狠狠揪了一下,“晚晚,看到你这么累,小姨真的好心疼。薄爷走了,你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说着说着,她眼角含起了泪花。
桑榆晚秀眉皱起,眸色暗了暗。
兰熙雅话里有话,她岂会听不出来。
只是再怒,再恼,自己也不能把她强行送出去。
可洗手间里的那个男人,不知道能在里面安静得待多久。
万一待不住,推门出来。
那场面,桑榆晚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毁天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