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野，友情是无价的，你喜欢就好。”
我随手拿起一个橘子，边剥皮边四下环顾：
不大的房间，沙发边是张小单人床，床一侧搁了个简易的搭衣架。
不同于季川，顾野是从山沟里走出来的，上学时他就很节俭。
虽然他现在工资不低，但吃过苦的他从不肯乱花一分钱。
这间公租房，还是我和季川帮他找的。
客厅、厨房和卧室一体，简陋了些倒也五脏俱全。
“哇，你买的橘子好酸。”
我皱起眉，将一颗橘瓣轻轻塞顾野嘴里，软软的指腹状似无意地擦过他的唇。
顾野的唇竟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明天你生日，我来不来？”
“当然要来，这还用问？”顾野嚼着橘子一本正经道:
“你可是我最铁的哥们儿！谁不来，你也得来！”
——果真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块腕表就让他掏了心肺。
我语气散漫:“可我不想见季川。”
“还能一辈子不见？”顾野摆弄着那块腕表，头也不抬:“别自欺欺人了，你心里根本放不下他。”
我颠着手里的橘子，没再搭话。
第二天，约摸着聚会的人到的差不多了，我给顾野打去电话。
“喂，顾野，能来接下我吗？”
今年的聚会地点，顾野依然选在海鲜坊。
这家小店虽偏了些，但菜价亲民，分量也足。
10分钟后，顾野的夏利停在了宾馆门口。
车上，顾野看我的眼神有些躲闪，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我低开的领口。
“芳榆，大雪天的，穿成这样你不冷？”
今天晚上，我特意穿了一件酒红的蕾丝吊带裙，外搭小皮草，脚上瞪一双细跟儿皮靴。
面对他的关心，我惆怅叹气:
“以前季川管的严，现在好了，没人管我了！”
心下却低笑:顾野，不穿骚点，我还怎么勾你让某人吃醋？
顾野开大了暖风。
下车时，他把风衣脱下来递了我。
积雪很厚，我很自然地挽上了顾野的胳膊。
一进门我迎面撞上了季川。
他一愣，显然没料到我会来。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离家出走了。
这些年，他早已习惯了我的伎俩。
每次我吃醋，搂抱甜哄不成，
他就冷我几天。
等耗的我自个儿没了脾气，这时只要他勾勾手指，我就会贱兮兮跟他回去。
依照他对我的了解，我现在应该还在某家宾馆里披着被子怄气，茶不思饭不想。
此时，他晦暗不明的眸子牢牢锁在我肩头的风衣上。
我避开了他的目光，摘下风衣轻轻搭回了顾野肩头。
紧挨着顾野入座，我脱下皮草，胸前溢出的饱满瞬间白到晃眼。
不出所料，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聚拢。
性感的穿搭外加精致的妆容，我一下成了酒桌上的焦点。
季川脸色有些难堪，他轻咳了一声，起身去了洗手间。
再回来时，顾野正将剥好的虾往我碗里放。
刚才趁季川去洗手间的空，我向顾野撒娇说想吃虾，谎称自己对虾皮过敏。
顾野这哥们真实在，他将半盘虾剥到了我碗里。
季川灰着脸坐下，飘向我的眼神里透着一股隐忍的怒气。
饭吃到最后，我把杯中喝剩的红酒推给顾野。
“顾野，喝不下了，能帮帮我吗？”
顾野有点尴尬:
“芳榆，我今天开车了，让季哥……”
“没关系，喝吧哥们，一会我帮你叫代驾！”顾野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火药味。
周围的朋友赶紧打圆场:
“哈哈，怎么了，这是小两口儿闹矛盾了？”
“季川，还不快哄哄，小心媳妇跟人跑了哈。”
季川冷笑一声，丝毫不留情面:
“好啊，只要她有那个魅力。”
季川的自信不是没有道理。
他一毕业就接手了他爸爸的公司，年纪轻轻就成了小季总。
而我离了他，连基本的生活都成问题。
“芳榆，快过去啊，季川生气了。”身边一哥们小声提醒。
在别人眼里，我离不开季川。
甚至连我今晚所作的一切，在他们看来，也只不过是一种试图挽回季川的小把戏。
可这次我犯了倔，握起酒杯喂到了顾野嘴边。
晚上我回到宾馆，加了“甜橙”的好友，很快就通过了。
我：甜橙，你的方法真好用，渣渣男今晚气得脸都绿了。
甜橙：呵呵，小姐姐，说来听听，你怎么做的？
我：……
甜橙：这样力度还不够，他会以为你在耍小
这一拳砸的有点狠，顾野嘴角瞬间窜了血。
我一下慌了：“季川，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只是想让季川也尝尝吃醋的滋味，好让他感同身受、痛改前非，没想到捅出这么大篓子。
季川显然不想听我为顾野狡辩，他二话不说，拽过我塞进车厢，扬长而去。
床上，不容我辩解，季川跟疯了一样扯烂我的衣服。
“芳榆，怪我没喂饱你，才叫你出去吃野食！”
下一刻，引人战栗的吻落了下来，我的呼吸被他带乱了节奏。
呜咽声自唇齿间流出，又被他尽数吞吃入腹。
3个小时后我哭着求饶：“季川，别这样，我……我疼得受不了了。”
季川舔着我烧红的耳根：“乖，今晚说什么都没用。”
他将凌乱的发丝撩到我耳后：“你惹的，你就得受着。”
结束已经是下半夜，他将我双手扣上他滚烫的胸口：
“那个秘书已经被我开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惹你伤心了，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就阉了我。”
他虔诚地看着我的眼，水样的眸子晃得我心碎：“芳榆，我求你，以后别再这么折磨我了。”
“我保证不会再犯，你也保证永远别离开我好吗？”
他像个患得患失的孩子，等我承诺。
这是近几年来，季川第一次主动低头认错。
从那天起，他跟变了个人一样。
每天都会准时回家，晚上早早熄灯上床。
一天打8个电话报备，就连出差晚上也会开视频和我聊半宿。
我沉醉在季川的柔情里，转身就把顾野这个工具人抛到了脑后。

男朋友出轨背叛后，我在酒吧买醉。
一觉醒来，发现躺在他好哥们顾野怀里。
脸贴脸，我白皙的腿还搭在他腰上。
我慌了：“顾野，我怎么会在这儿？”
“昨晚，我们没……没做什么吧？”
顾野嗤笑一声，捏牢我下巴：“这话该由我问你才对。”
“芳榆，你知不知道，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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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季川一个惊喜，回家探亲的我连夜定了机票往回赶。
我的包包里放着季川喜欢的草莓味，一个礼拜未见，季川一定很需要它。
结果一开门，发现他正抱着一个女孩在沙发上热吻。
被我撞破后，季川狡辩说自己醉了酒，才将送自己回家的秘书当成了我。
他声音里透着孩子般的委屈：
“你一走7天，我心憋得跟着火一样，你得负责。”
说完就来扒我的衣服。
我疲惫地推开他的手：“季川，我累了。你好自为之吧。”
当晚，我买醉酒吧，一觉醒来，发现躺在顾野怀里。
脸贴脸，我白皙的腿还搭在他腰上。
顾野是季川的好哥们，从大学时我们就经常在一起玩。
“顾野，我怎么会在这儿？”
“昨晚，我们没……没做什么吧？”
顾野嗤笑一声，捏牢我下巴：“这话该由我问你才对。”
“芳榆，你知不知道，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晃晃肿胀的脑袋。
——昨晚的事，我半点不记得了。
“你胆儿真够肥哈，敢半夜一个人跑出去喝酒，”顾野勾起唇角：“要不是碰巧遇到我，你早就被那几个混子捞尸了！”
我不觉倒抽一口冷气。
“昨晚对我又踢又咬的，你想干嘛？”顾野没好气地脱掉睡袍。
我瞬间尴尬的无地自容。
他赤裸的胳膊上、腹肌上、甚至脖子上，全是我的杰作。
——布满了乌紫的咬痕。
昨晚醉得厉害，许是把他当成该死的季川了。
一会，他跑去厨房煲汤。
汤煲好了我却无心喝。
我使劲搅拌着汤勺， 越想越不甘心，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顾野嘲笑我：“芳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我是没出息。
我19岁就跟了季川，陪了他8年。

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冬至的第一口饺子都是我喂给他。
大学毕业后，季川不同意我出去工作，说他养我，让我在家安心做贤内助。
当身边的同学，慢慢实现由小白到职业精英的转变时，我却把日子过成了保姆。
每天宅家里为他洗衣、做饭、打扫卫生。
因为季川颈椎不好，我甚至还自学了泰式按摩。
季川几个哥们都笑我把季川宠成了胚胎，说小心把这小子惯坏。
我屁颠屁颠不以为意。
没想到这么快我的报应就来了。
——仅离家7天，他就在家守不住贞洁。
顾野递纸巾过来：“哥们，大鼻涕都快滴碗里啦！”
“趁热快吃，吃完了我让季川来接你。”
我没好气地站起来：“谁要你多管闲事！”
汤没喝一口，我拽过小包就噔噔下了楼。
晚上，我一个人窝在小旅店昏暗的房间里，越想越委屈。
这已经不是季川第一次越界了。
上次我发现他胸前的毛衣上挂了一根女人的长发。
还有一次，他的领结上染了暧昧的唇红。
每次，季川都能以看似巧妙的解释为自己开脱。
反倒趁的我，像个不近人情的醋坛子。
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轻饶了他。
我在平台上发求助贴：男友很爱我，但他很享受跟别的女人拉扯，怎么根治？
热心的网友很快给我支招，说啥的都有。
一个叫“甜橙”的回答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说：小姐姐，那你就去跟他最好的兄弟搞暧昧，当面拉扯，酸死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主意嗳！
他兄弟很多，最铁的当属顾野。
——撩他，再合适不过。
第二天我敲响了顾野家的门。
“顾野，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捞我，昨晚我死哪儿都不知道。”
我从包包里掏出一块ROLEX水鬼腕表递给他。
顾野看傻了眼:“芳榆，你这……这也太大方了吧。”
这块腕表是我买给季川的，限量版，花了五位数。
款式是季川自己选的，结果还没等戴上季川的手腕，他就节外生枝了。
真是便宜顾野这家伙了。
看着他受宠若惊的表情我不觉好笑，嘴上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