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恪姜时宜的其他类型小说《姜小姐离开倒计时,渣父子开始爱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大落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时宜垂下眸。她嫁给他七年,这还是第一次,陈恪记起她的生日。“不必了。”姜时宜看向他,心里的情绪很快散去:“那天你不是有项目要谈?公司的事更重要。”最开始,她嫁给陈恪时,因为生日的事也曾经撒过娇,和他闹过。后来,他的冷淡和漠视肉眼可见,姜时宜从起初的满怀期待,最终变为了麻木。以至于,这一刻陈恪提起生日的事,除了讶异之外,她心里没有掀起一丝波动。陈恪目光落在她身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难得善解人意。换作是从前,她大约表面上装作无所谓,眼底里却藏着亮晶晶的欢喜。想到这些年对她的忽视冷淡,又闪过好友和爷爷的话,陈恪目光柔软许多。“没关系。”他眸光深邃,淡淡道,“那天忙完还很早,你不是一直想看烟火?我和明睿陪你去郊外看烟火吧。”陈明睿想到医...
她嫁给他七年,这还是第一次,陈恪记起她的生日。
“不必了。”
姜时宜看向他,心里的情绪很快散去:“那天你不是有项目要谈?公司的事更重要。”
最开始,她嫁给陈恪时,因为生日的事也曾经撒过娇,和他闹过。
后来,他的冷淡和漠视肉眼可见,姜时宜从起初的满怀期待,最终变为了麻木。
以至于,这一刻陈恪提起生日的事,除了讶异之外,她心里没有掀起一丝波动。
陈恪目光落在她身上,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难得善解人意。
换作是从前,她大约表面上装作无所谓,眼底里却藏着亮晶晶的欢喜。
想到这些年对她的忽视冷淡,又闪过好友和爷爷的话,陈恪目光柔软许多。
“没关系。”他眸光深邃,淡淡道,“那天忙完还很早,你不是一直想看烟火?我和明睿陪你去郊外看烟火吧。”
陈明睿想到医院里说过的话,又看向姜时宜身上的伤口,忽地生出些许愧疚和别扭。
妈妈处处都比不上沈姨姨。
但是,他毕竟是妈妈的孩子。
如果妈妈不生气了,就可以继续给他做早饭、陪他练琴了。
“爸爸说得对,我和爸爸可以陪你一起过生日。”
陈明睿抓着姜时宜的衣角,忙开口。
姜时宜看着一向冷淡的儿子难得傲娇又乖巧地应下,却并没有生出丝毫喜悦。
换作从前,她大抵心里会生出些许希冀。
可此刻,她很清楚。
丈夫和儿子施舍给她的温情,从来比不过对沈清雪的清意。
她也早就过了,需要他们的爱的时候。
但,姜时宜并没有拒绝。
“好。”
她迎上陈恪的视线,缓缓应下。
陈恪既然坚持,那这个生日,就当是她和他们的最后一场告别吧。
姜时宜的伤并不严重。
但因为腿上的擦伤,行动依旧多有不便。
晚上,三人一同回到家。
陈明睿虽然年纪小,但打小自主能力很强,用过餐后,就乖乖回到自己的房间。
陈恪却一反常态,并没有回到侧卧。
姜时宜有些讶异,怔愕地看向他。
“今晚,你要留下吗?”
她说这话并不带什么情绪,陈恪对她的厌恶和冷漠,她心知肚明。
再加上前两日她的拒绝,她并不觉得陈恪会留下。
“你的腿脚受伤,一个人不方便。”
见她神色犹疑,男人却瞥了眼她身上的伤口,唇角莫名弯了弯,淡淡道:“放心,我还不至于欺负一个残疾人。”
姜时宜并不清楚陈恪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
但她实在找不出推拒的理由,只咽下口中的话,缓缓点头。
“那我先去洗澡。”
大约难得两人心平气和,气氛有些尴尬,姜时宜率先开口。
她一瘸一拐地走向浴室清洗,背影却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陈恪看着她的背影,一向冷漠和寡淡的脸上有些缓和,薄唇也微微上翘。
如果当年那件事,真的和她无关。
那或许,他们可以有个全新的开始。
姜时宜对陈恪的心思全然不知。
陈恪没了一贯的冷漠,她原本该高兴,可此刻她却说不清心底的感受。
她始终认为爱情是独享的,排外的。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陈恪依旧爱的是沈清雪。
所以她成全他们。
所以,他留给她的这丝希冀又有什么意义。
大约是她有些走神,再加上地上过于湿滑。
姜时宜刚裹上浴巾,脚下打滑,整个人跌在湿冷的瓷砖上。
疼痛让她倒吸了口凉气。
浴室内的动静很快引来陈恪的注意,门外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怎么了?”
疼痛让姜时宜脸色有些发白,她克制忍耐着,低声应道:“没事,只是摔了跤。”
话音刚落,浴室的门被拉开。
陈恪俯下身,检查她的伤口,见她脸色惨白,眉头微蹙:“很疼?”
姜时宜摇摇头,刚要说些什么。
下一秒,陈恪却俯身把她抱起。
姜时宜下意识挣扎,耳边却传来男人低声呵斥的声音。
“别动。”
疼痛让她生不出太多力气,姜时宜不得已任由他抱回床上。
陈恪看了眼她的伤口,确定只是皮外伤,眉头微缓:“不是很严重,只是为了避免感染,我去给你拿药酒抹一下。”
新伤加旧伤。
姜时宜不得已点点头。
陈恪取来药酒,正要给她涂抹伤口,目光却落在她的腿上。
她只裹了层浴巾。
肌肤白嫩如玉,尤其是一双长腿,笔直纤细,在灯光下显得美不胜收。
配上她明丽清冷的脸,更有些引人入胜的意味。
陈恪顿了顿,眸光有些暗。
姜时宜见他没动,像是意识到什么,她下意识接过药酒。
“我来吧。”
她知道,陈恪不愿意触碰她的身体。
当初,陈恪认定她别有居心爬床,也因此,对她满是厌恶和排斥。
自然不愿意碰她。
“别动。”
陈恪却忽地开口,他一手掌控着她的小腿,语气很淡,姿态却很强势。
姜时宜怔了下。
男人却已经蘸取药酒,替她细细涂抹。
药酒微凉,姜时宜咬着唇,眉头浅蹙忍耐着疼痛。
陈恪细细涂抹,隔了会,才停下动作,准备收起药酒。
“你的腿擦伤严重,这两天不要再碰水了。”
陈恪嗓音低沉地叮嘱着,却不想,他微微抬头,姜时宜精致的眉眼映入眼帘。
屋内的光线并不刺眼。
她垂着眸,睫毛浓密,唇微微张开,鲜润欲滴。
五官格外精巧,一双杏眸更是蜿蜒出些许勾魂摄魄的意味。
陈恪怔了下。
他一直知道姜时宜是个美人。
此刻,却第一次意识到她是如何明艳动人。
她是他的妻子。
只是,这七年里,他冷待她,厌恶她,不曾给她一丝一毫接近自己的机会。
或许,他们之间错过了太多。
“时宜......”陈恪喉结微微滚动,眸光却难得温和,“当年在酒店,你......”
他话音未落,急促的手机铃声却打断了此刻的暧昧和静好。
姜时宜扫了眼来电的备注,是沈清雪。
她没说什么。
陈恪的圈子不大。
工作结束后,公司那边很少有人敢打扰他,朋友也很少深夜打来电话。
也只有沈清雪,是这个例外。
陈恪皱皱眉,还是接下电话。
片刻后,他眉头紧皱,很快落下句:“知道了,我马上赶过去。”
“你什么意思?”
陈恪脸色一沉,如墨的凤眸闪过不悦与烦躁。
她就这么把自己推向别的男人?
姜时宜没有避开他的目光:“沈小姐黑粉的事没有查清楚,你陪在她身边是应当的,至于我和谁聚在一起,就与你无关了。”
她语气格外平淡,像是真的就这么想的一般。
听不出半分置气的意味。
陈恪心头的躁意更甚。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没有再因为沈清雪的事闹?
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装给他看?
可黑粉的事,除了她还会是谁?
陈恪薄唇紧抿,盯着她,迟迟没有开口。
一旁的沈清雪抿着唇,忽地眼眶一红:“姜小姐,你别生气,是我的错,阿恪他是你的丈夫,我从来没想过破坏你们的婚姻。你放心,我自己也可以应对......”
“沈小姐演技不错。”姜时宜打断她楚楚可怜的表演,微微一笑,“不过,不必了,我和我的朋友还有安排。你的表演,还是留给愿意欣赏的人吧。”
姜时宜没有再理会沈清雪和陈恪,她带着苏若和好友转身离开。
谢鸣瞥了眼沈清雪,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沈小姐不应该当舞者,应该去做演员,这演技能秒了娱乐圈一大片。”
陈恪看着姜时宜和谢鸣离去的背影,脸色一片阴冷。
宋墨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又扫向沈清雪,忽地出声。
“哥,嫂子生气也不是没道理。死亡威胁的黑粉一天抓不出来,沈小姐的安全就一天得不到保障。要我说,还是早点把人抓出来比较好。”
“送快递的人正在查,这两天会有结果。”
陈恪像是想到什么,又看向沈清雪,眸光温和:“清雪,这两天你小心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沈清雪心里一甜,善解人意道:“我知道了,阿恪,你别担心,倒是姜小姐那边......”
她欲言又止,陈恪的嗓音却低了几度,冷淡道:“不用理她,如果不是她,你也不会心惊胆战。”
宋墨闻言却皱皱眉。
他总觉得,他认识的姜时宜不是那样的人。
只是,当着沈清雪的面,他不好多说什么。
陈恪怕沈清雪出事,又特意给她配了两个保镖。
姜时宜则和朋友聚会,到了十一点多才散场。
散场前,谢鸣叫住她。
夜色如墨,谢鸣一双桃花眼微挑,笑着看向她。
他掸了掸烟灰,开口:“你好像又变了不少。”
“有嘛?”姜时宜有些意外。
谢鸣点点头,他轻笑道:“有点......像是变回了曾经的姜时宜。”
无法无天,无所不能。
姜时宜莞尔。
大约伴随着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她的心里越发释然。
“很晚了,该回去了。”
她没多解释,只是开口道别。
谢鸣却忽地开口:“时宜,如果当年我早点跟你......”
“不会。”
姜时宜对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心知肚明,却只垂下眸:“你了解当初的我,什么都不会改变。”
当初的姜时宜热烈勇敢。
所以,即便知道结局,她也会如飞蛾扑火。
谢鸣无奈地笑笑:“还真是你的作风。”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姜时宜也叫了车回家。
陈明睿被送到爷爷奶奶家,陈恪还没有回来,因此今晚,姜时宜独自一人。
她收拾行李和衣服,将离开时需要用到的东西都整理妥当。
入睡前,却接到陌生短信。
“姜小姐,您的小姨这状况有异,您这两天能否抽出时间来探望?”
姜时宜皱皱眉。
姜家出事后,姜时宜的小姨也因为母亲去世精神崩溃,被送入疗养院。
姜时宜曾经尝试催眠小姨,帮助小姨恢复正常。
然而彼时小姨状态极差,再加上姜家留下烂摊子,她只能把小姨送入疗养院。
小姨出事了?
她心里有些担忧,甚至没有察觉给她发短信的号码并不是林院长的号码。
深夜,陈恪才回到家。
秘书把调查到的消息发给他:“陈总,当年姜小姐那件事的确是个意外,当晚姜小姐似乎喝醉了酒,才钻进您的房间,至于给您下药的人,还需要调查。”
陈恪目光掠过一条条消息,心绪复杂。
如果给他下药的不是姜时宜......那这些年,他的确误会她了。
“另外,那位给沈小姐发死亡快递的,已经查到了信息。他似乎是沈小姐的狂热粉,沈小姐的每一场演出,他都没错过,但动机是什么还没有查清楚。我们正在调查他的行踪,目前没有发现夫人和这件事有关。”
所以......是他误会她了?
陈恪凤眸深处掠过一丝愧疚,淡漠又俊美的脸上浮出些许缓和。
他和时宜之间的隔阂和误会确实太深了。
脑中浮出今晚姜时宜平淡如水的模样,他心里一软。
今晚,她和谢鸣是故意凑在一起气他的吧。
也好。
等到那个人被抓住,他会摊开一切和她说清楚。
陈恪看向紧闭的房门,眸色温和。
第二天,姜时宜醒过来时,陈恪已经去了公司。
姜时宜按照以往探望小姨的时间,打车去了疗养院。
“师父,明康疗养院。”
姜时宜顺手招了附近的出租车,报了地址。
她心里担忧小姨,并没有注意到车越开越偏,直到荒无人烟的地界。
这不是去明康疗养院的路!
“停车!”
姜时宜心跳加快,脸色一变,然而下一秒,男人停下车,取出喷雾朝她喷过来。
异样的气味很快散开,姜时宜只觉头晕目眩,整个人彻底晕过去。
十分钟后。
总裁办公室内。
秘书急匆匆推开门,“陈总,不好了!沈小姐出事了!”
“贺先生,我愿意去榕城,成为您妹妹的心理医生。”
姜时宜平静的声音响起。
电话另一头,男人嗓音低沉,略带些意外。
“姜小姐,听说你已经成家,如果舍不得家庭,我可以为你的丈夫和孩子提供方便。”
丈夫和孩子?
姜时宜垂下眸,不远处被她错手打翻的牛奶还在地上流淌。
她忽地想起早上她打翻牛奶时,儿子厌恶的神色。
“妈妈,你为什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如果是沈姨姨,她肯定不会搞砸?你一点都比不上沈姨姨。”
儿子口中的沈姨姨是丈夫陈恪的白月光沈清雪,出了名的芭蕾舞舞蹈家,一曲小天鹅跳的如梦似幻,就连儿子都心向往之。
当时陈恪听了儿子的话,并没有教训儿子,只是冷漠讥讽地看向她:“她怎么能和你沈姨姨比?当初如果不是你妈妈费尽心思,我根本不会娶她......”
她和陈恪结婚七年,她也暗恋了陈恪七年。
后来两人因为一场意外发生关系,有了孩子才领证结婚。
陈家是传统豪门,嫁给陈恪后,陈家要求她放弃工作,尽心尽力当好陈太太相夫教子,教养好儿子陈明睿。
姜时宜为了儿子,最终同意了,洗手作羹汤成了家庭主妇,兢兢业业照顾丈夫儿子。
然而七年过去,她的儿子和丈夫心心念念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想到儿子常挂在嘴边的:“妈妈,你为什么总和爸爸闹?你什么都不会,爸爸不喜欢你才正常,要是沈姨姨能成为我妈妈就好了。”
姜时宜收回目光,嗓音轻得有些飘忽:“贺先生,不必了。”
既然他们都想要沈清雪成为他们的妻子和妈妈。
那她就成全他们。
丈夫和儿子,她都不要了。
姜时宜和贺津荣约好了半个月离开。
贺津荣是榕城的首富,妹妹因为心理问题重度抑郁。
找上陈教授寻求帮助时,陈教授推荐了姜时宜,因为她曾是陈教授最得意的弟子,在催眠和心理学上,都展现出超高的天赋。
后来她嫁给陈恪,隐退成了家庭主妇,陈教授曾遗憾非常。
“时宜,即便你是一个女人,你也不应该因为陈家被困于客厅厨房。你有强大自由的灵魂,应该尽情施展你的才华。”
陈教授曾这样告诉她。
那时她却选择为陈家妥协。
如今看来,却是旁观者清。
她在陈恪这对父子身上付出的一切都是自我感动,在他们的眼里,她这个曾经的心理学天才比不上翩翩起舞的小天鹅白月光。
姜时宜的电话刚挂断,恰巧,陈恪的语音消息弹出来:“我和明睿在外面用餐,不用准备晚餐了。”
他的语气稀疏平常,不像是在和妻子交代,反倒像是在叮嘱保姆佣人。
她这些年琐碎忙碌,的确像极了免费佣人。
姜时宜刚要回他,却在背景音里听到沈清雪和儿子的声音。
“沈姨姨,妈妈像个老巫婆一样,不仅什么都不会,还喜欢管天管地,不让我吃这些,还是姨姨你最好,什么都顺着我,我最爱沈姨姨了。”
儿子的话语天真稚嫩。
如果是换作往常,姜时宜大约会失落难过。
可此刻她的心,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因为早产,儿子身体有些弱,她精心照顾这么多年,在饮食上更是费尽心思,她担心他的身体,不愿让他在外面用餐。
可在儿子的眼里,她竟成了个老巫婆。
姜时宜没有多说,只简短地回了个“好”。
血脉相连也好,他弱小孱弱的身体也好,都和她无关了。
姜时宜看着杂乱的客厅,没有亲手收拾打翻的牛奶,而是找来家政阿姨。
陈恪不喜欢外人来家里,也因此家里一直是姜时宜收拾打扫,她一直笨拙地按照陈恪的喜恶做事。
可如今,姜时宜想通了。
她要离开了,陈恪喜欢不喜欢,不重要了。
家政阿姨收拾着房间,姜时宜回到房间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字,而后发了定时的邮寄。
半个月后,这封离婚协议书会准时寄到她丈夫的手中。
她想,这大概是她送给陈恪的最后一样礼物。
晚上,陈恪终于带着儿子回来了。
两人刚到家,儿子兴奋的话就响起:“爸爸,沈姨姨跳舞像变魔法一样,blingbling的,后天学校的演出,我可以邀请沈姨姨吗?”
儿子在贵族幼儿园上学。
后天有一场演出,需要父母陪同,只是他一向觉得自己这个妈妈拿不出手,因此从未和她提起。
原来,他是想要沈清雪陪他去?
儿子兴奋快乐的模样在踏进屋中时戛然而止。
见到她时,儿子嘴巴抿了抿,眉头也皱得很紧。
陈恪牵着他,扫了眼家里,皱了皱眉:“家里有人来过?”
“嗯。”姜时宜随口说:“有些用不上的东西,我让人整理捐出去了。”
比如,她曾为丈夫买的,却一次没用过的领带和袖口,为儿子准备但很快丢到一旁的玩具。
她要离开,这些旧物还是尽快整理好,刚好替她丈夫为这个家迎来沈清雪这位新女主人做好准备。
陈恪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很少关注衣柜的变化,因此并不记得衣柜里少了什么。
只是拧着眉,冷声道:“明睿身体不好,对很多东西过敏,以后还是少带人到家里来,那些杂物丢了就行,陈家不缺那点东西。”
是啊。
她精心给丈夫和儿子准备的惊喜,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
姜时宜没有像以往一样发作,更没有解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睿的过敏源,只是看向冷漠英俊的丈夫点点头:“我知道了。”
姜时宜想起儿子进门时的话,忽地说道:“明天我有点事,明睿学校的演出你能和沈小姐一起去吗?”
一旁的陈明睿闻言眼睛一亮,期期艾艾:“真的可以吗?妈妈,你真的让沈姨姨陪我去吗?”
姜时宜看着儿子兴奋快乐的模样,忽然笑了下。
她点点头:“真的。”
陈恪却眉头拧紧,当她在闹脾气,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不耐道:“姜时宜,你又在闹什么?明睿还小,喜欢清雪很正常,他随口说说而已,你难道要和他置气吗?”
似乎是沈清雪那边出了什么事,陈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迅速抄起大衣,准备出门。
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眼姜时宜,皱着眉开口。
“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你......”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伤口上,有些迟疑。
姜时宜却只是笑了笑:“我自己可以。”
难得。
她的丈夫在惦记另一个女人时,还能记得她受了伤。
陈恪倒是眸光温和些许,嗓音低沉地叮嘱:“你受了伤,早点休息。等过几天你的生日,我有话要和你说。”
姜时宜神色平和地点点头。
她没有因为她的丈夫在深夜去陪另一个女人闹,也没有生出半分难过的情绪。
几分钟后,她只是抚了抚手上的婚戒,无声无息地将婚戒取下来。
这些年,她一直戴着这枚婚戒。
哪怕和陈恪闹得最凶的时候,她也不曾取下。
她固执地认为,这枚婚戒链接着她和陈恪的一生,以及她热烈勇敢的付出。
可如今,这段守寡式婚姻。
或许,早就该终止了。
她将婚戒放进首饰盒子里。
等她离开,这些都会连同离婚协议书原封不动地送到陈恪的手里。
陈恪一夜未归。
姜时宜却睡得并不差。
然而,隔天。
她刚醒过来,就看到热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有关于沈清雪收到黑粉死亡警告的热搜。
热搜上,沈清雪的官方工作室爆出一张快递盒。
拆开后,里面是死老鼠和血衣。
另外还有一张便签。
便签是鲜红的字迹。
“贱人,少惦记别人的男人!!!”
工作室同时郑重声明,沈清雪自出道以来,一直洁身自好,从未有过任何不正当关系,死亡警告已经报警,希望背后之人自尊自爱,不要牵扯无关人士。
短短的几句话,却掀起一大波节奏。
大部分粉丝都在骂污蔑和恐吓沈清雪的幕后之人,也有少部分解毒工作室的话外音,认为这起事故是嫉恨沈清雪的女性做的。
只有极少数人联想起前段时间沈清雪和陈恪的绯闻,猜测沈清雪极有可能是被正房找上门。
闺蜜苏若听说消息后,颇有些幸灾乐祸。
“这人虽说手段残暴,但这警告还真没毛病。”
她一向看不惯沈清雪又当又立,如今有人出头给她一些教训,苏若自然身心舒畅。
姜时宜却很快关掉热搜消息,眼底并没有什么波澜。
她和沈清雪确实不对付。
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丈夫所谓的白月光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可是除了陈恪之外,她和沈清雪并无交集,也没有利益冲突。
如今她决定放弃,也自然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
她心里更在意的反倒是另一件事。
姜时宜看着窗外的景致,再有不久,她就可以去另一座城市看那里的花开。
“我的那些信息,处理得怎么样?”
“放心,都已经处理好了。你离开后,不会有人能再找到你,就算是陈恪也不例外。时宜,你真的决定了?”
苏若叹了口气。
她心里虽然有些不舍,可也明白但凡有一丝坚持下去的必要,姜时宜不会选择离开。
“是,这样很好......”
姜时宜望着正盛的春光,笑了笑:“这样,以后也不会有人察觉......”
她话音未落,门外陈恪牵着陈明睿走进来。
他脸色有些阴沉,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冷意:“什么没人察觉?”
姜时宜飞快掐断电话,淡淡接过话:“没什么。”
她要无声无息地离开,自然不能让陈恪察觉。
然而,陈恪见她有所隐瞒,却脸色更加冷沉。
他松开儿子的手,大步上前,眸光冰冷,猛地扣住她的手腕。
“姜时宜,清雪的事是你做的对不对?”
姜时宜怔了下。
隔了会,才意识到陈恪说的是死亡警告的事。
陈恪手上的力道一点点收紧,脸色冷得能结成冰,眼底的厌恶瞬间闪过。
“你为什么非要针对清雪?我们之间的事和她从来没有关系!你知不知道清雪有心脏病,险些受惊住院!”
一旁的陈明睿也眉头紧锁,清澈的眸中满是厌弃和不满。
“妈妈,你为什么总这样对沈姨姨?沈姨姨到底哪里不好,你要这样欺负她?你知不知道,一想到我继承了你的血脉和基因,我有多恶心!”
姜时宜看着眼前的父子二人。
陈恪眉眼深邃,五官笔挺英俊,陈明睿也继承了父亲的大部分基因。
虽然才六岁,却五官精致可爱。
一大一小父子二人,连发怒和表达厌恶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他们一个是她的枕边人。
一个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愤怒而厌恶地质问她。
像是结痂的伤口又被人硬生生揭下疤,轻微的疼痛混杂着麻木的痒意让她平静地看向两人。
她没有提醒陈恪去查快递的发件人,去核实背后的因果,也没有告诉陈明睿,他继承了她的血脉,可更多的承继了陈恪对沈清雪的爱。
“不是我。”
姜时宜只是落下三个字。
她迎上陈恪质疑冷漠的目光,淡淡道:“无论你们信不信,我没有做过。”
她试图抽出手,转身离开。
“姜时宜,我原以为我们之间有误会,甚至已经愿意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可是你却做出这种事,还死不悔改......”
陈恪却并不肯松开她,他语气冰冷讽刺:“清雪已经报警了,现在立刻,跟我去给清雪道歉!否则......”
“陈先生,我愿意相信法律的公正,也愿意接受法律的裁决,如果我真的做了,就让我自食恶果,也没有什么不好。”
姜时宜迎上丈夫的目光,她平静道:“还是陈先生觉得,我真的做了坏事,可以凭一己之力逃脱法律的裁决?”
陈恪眉头紧锁,他没有想到姜时宜会这么说。
她是真的没有做过,还是宁愿被查出,也不肯和清雪低头?
她......就非要这么倔?
一旁的陈明睿脸颊微鼓,厌恶道:“我不想有一个这么恶毒的妈妈,如果妈妈你不肯和沈姨姨道歉,我是不会承认你是我妈妈的。”
男人眼底的厌恶与不悦分外明显,黑眸里掠过冷冰冰的眸光。
姜时宜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
这是她的丈夫,可看向她时从来不曾有过一丝爱意。
“这样不好吗?”
她抬眸,淡淡道:“明睿喜欢沈小姐陪着,我这个做妈妈的何必非要让他不高兴,更何况,那天我还有事。”
她那天是真的有事。
那位贺先生身份神秘,她答应出诊,但行踪需要全程保密。
因此银行卡和手机号都需要注销,重新办理。
她一反常态的没有闹。
陈恪却墨眉紧锁,盯着她。
若是换作以往,姜时宜是绝不会同意的,她对陈太太这个身份格外在意,更别提让清雪代替她去看演出。
她这是又在作什么?
男人黑眸掠过一丝讥讽,冷冷道:“行,姜时宜,你别后悔,那明天的演出就我和清雪陪明睿去。”
他倒是要看看,姜时宜又在闹什么?!
陈恪扭头回了书房,重重地关上书房的门。
陈明睿听到沈清雪的名字,也皱着眉,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不高兴地看向姜时宜。
“妈妈,是你自己答应让沈姨姨陪我去的,你不应该和爸爸闹。”
他说完,就一本正经地抱着小书包回了自己的房间,眉宇间和陈恪极为相似。
两扇房门紧闭。
空荡荡的客厅内,只留下姜时宜一个人。
她的心口一片麻木,滋生不出丝毫的伤痛悲凉,反倒尽是释然。
这样也好。
这样,她可以安心地离开。
姜时宜没有参加幼儿园演出,隔天她回了趟姜家老宅,把和陈恪有关的东西都取回来。
她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上陈恪。
那时,姜家没有落魄,她还是姜家的大小姐,却一厢情愿地暗恋着陈恪,私下里收集了陈恪的许多小物件。
衬衫上的扣子,他用过的钢笔,他曾经的满分试卷......
以及那本她曾记录下的日记。
后来,她嫁给陈恪,姜家老宅她一直没有回去,这些物件就一直留在了老宅。
物是人非。
姜时宜扫过她从十七岁开始荒唐又固执的暗恋。
她是个在感情上有些笨拙的人。
大多数时候笨拙又鲁莽,不到南墙心不死。
如今再回看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极了一场笑话。
姜时宜把这些连同昨天清理出来的物件都封存放在了阁楼上。
离开京城后,她大概许久都不会回来了。
老宅这里储存了她曾经的头破血流,也让她彻底醒悟。
姜时宜待到下午才从老宅离开。
中途,苏若给她打电话,让她来一趟,确认注销的内容。
挺巧,苏若家的位置就在儿子陈明睿的幼儿园附近。
她赶到时,幼儿园的演出刚散场。
不少记者把幼儿园的门口堵得水泄不通,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陈恪身上。
“陈总,请问沈清雪小姐就是您隐婚多年的妻子吗?当年盛传沈小姐为了梦想出国,你们因此分手,实际上二位是否一直隐婚?”
陈明睿所在的幼儿园是贵族幼儿园,为了演出特意请来了媒体,却不想陈恪带着沈清雪露面引起了媒体的注意。
当年,姜时宜和陈恪是隐婚领证。
陈恪并没有隐瞒陈明睿的存在,但京城里的人却很少知道陈太太是谁。
而今天是陈恪第一次带女人参加儿子的演出。
再加上沈清雪和陈恪的关系匪浅。
也不怪记者浮想联翩。
不远处,姜时宜的目光落在陈恪身上。
陈恪曾经一度认定,当初是她为了嫁入陈家才未婚有孕,刻意算计,因此从不肯承认她的身份。
而今天,面对记者的猜疑,男人脸色有些冷,他似乎皱了皱眉。
陈恪刚要说些什么,一旁的沈清雪却忽地咬着唇,欲拒还迎地羞涩道:
“这是阿恪的家事,今天我们是来看明睿演出的,还请大家把重心放在孩子们的演出上。”
在场的记者们个个都是人精,闻言一瞬间领会。
沈清雪这说话的语气,明明就是把自己当女主人。
陈恪眉头微蹙,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姜时宜身上,微微一怔。
和以往素面朝天不一样,她穿了身浓绿的长裙,妆容精致,长卷发吹落在身后,只简简单单带了个珍珠发夹。
红唇乌发,浓烈明艳。
一颦一笑,都摇曳生姿。
他忽地记起,当初姜时宜就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
只是,自从嫁到陈家以后她鲜少这样打扮了。
陈恪的秘书根据赶到,驱散了媒体。
人群散去,沈清雪也注意到了姜时宜。
她眸光微闪,和陈恪一手牵着陈明睿朝她走过来。
像极了,一家三口。
倒是她更像是局外人。
姜时宜却神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幕。
很快,沈清雪勾了勾耳边的碎发,优雅又无奈地解释:
“姜小姐,抱歉,刚才媒体逼问,要是生出什么风言风语不好,我是为了打发媒体才这么说的,姜小姐不会介意吧。”
陈恪打量着姜时宜,蹙着眉,冷声道:“清雪也是不想引起骚动,如果不是你推脱,今天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就连陈明睿小脸都皱巴巴的,迟疑道:“妈妈,沈姨姨也是为了我们好。”
虽然妈妈今天和平常不一样,好像变得更加漂亮耀眼了,可沈姨姨才是他最喜欢的人,他绝不会让妈妈欺负沈姨姨。
沈清雪闻言眸光闪烁,唇角弯了弯。
她原以为姜时宜会沉不住气,说些什么。
却不想,下一秒,姜时宜只是掀了掀眸,忽然微微一笑:“我倒没什么,只是怕媒体误会,恐怕对沈小姐和明睿的影响并不好。”
她其实已经不在乎陈太太这个名头了。
只是,假的就是假的。
媒体只要深扒就会发现,沈清雪的轨迹和陈明睿的出生时间对不上。
沈清雪愣了下,一旁的陈恪更是眉头紧拧,心里的怪异感和慌乱感更甚。
他原以为她昨天是故意赌气。
却不成想,哪怕媒体误会他和清雪的关系,她也没有闹。
姜时宜她这是怎么了?
“言尽于此,我还有事,先走了,今天的事麻烦沈小姐。”
姜时宜收回目光,淡淡落下句,她又看了眼沈清雪刻意摆出的一家三口的架势。
陈恪和她穿的是情侣装。
她的儿子则穿了儿童款,仰着头,依赖而亲昵地看着沈清雪。
姜时宜垂了垂眸。
沈清雪不是想要她的丈夫和儿子?
刚好。
她帮她如愿。
等她走了,陈太太的位置自然空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