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潇声江秋情的其他类型小说《误把悍妇当娇妻全文》,由网络作家“丝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兄妹相依隔黄泉徐青山住在城西外面的一个小渔村里,父母死得早,家里只剩下徐青山和妹妹徐碧水,年幼的兄妹俩相依为命,生活过得艰苦。后来,徐青山离开了渔村去参军,在军中卖命拼杀,只为了多立功好多赚些军饷,送回家让妹妹生活好一点。妹妹徐碧水独自一人留在渔村,每天抓鱼卖鱼,兄妹二人只有在徐青山休沐时才能见面。叶潇声一行人来到小渔村时,徐碧水正在屋外的院子里晾晒渔网,看到三个陌生人来到家里,有些被惊吓到。“三位客官,这……这几日……不卖鱼。”刘麦子这才走到前面来,“碧水妹妹,我是麦子啊,之前来过给你送银两的,你忘记啦?”徐碧水听了才仔细端详着刘麦子,的确有些眼熟,之前不过匆匆一面,一时间竟然没有认出来。“麦子哥,这是……?”刘麦子只来过一次,算...
徐青山住在城西外面的一个小渔村里,父母死得早,家里只剩下徐青山和妹妹徐碧水,年幼的兄妹俩相依为命,生活过得艰苦。
后来,徐青山离开了渔村去参军,在军中卖命拼杀,只为了多立功好多赚些军饷,送回家让妹妹生活好一点。
妹妹徐碧水独自一人留在渔村,每天抓鱼卖鱼,兄妹二人只有在徐青山休沐时才能见面。
叶潇声一行人来到小渔村时,徐碧水正在屋外的院子里晾晒渔网,看到三个陌生人来到家里,有些被惊吓到。
“三位客官,这……这几日……不卖鱼。”
刘麦子这才走到前面来,“碧水妹妹,我是麦子啊,之前来过给你送银两的,你忘记啦?”
徐碧水听了才仔细端详着刘麦子,的确有些眼熟,之前不过匆匆一面,一时间竟然没有认出来。
“麦子哥,这是……?”
刘麦子只来过一次,算不上熟识,现在带着两人突然登门造访,秦统领此时穿着与普通人无异,但是叶潇声锦衣华服,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碧水妹妹,我们来是因为青山哥,青山哥他……”
刘麦子说了一半,忽然意识到徐碧水可能还不知道哥哥已经死了,他们兄妹感情那么好,如此噩耗,要是她接受不了该如何是好?
“我哥哥?我哥哥他怎么了?”
徐碧水比刘麦子预想的聪明得多,他只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她便有感应似的突然紧张起来,抓着刘麦子的袖子,着急地询问,眼里甚至已经泛起泪光。
“你别着急,先坐下来,青山哥他……他他他……”
“他死了。”
刘麦子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口,站在一旁的秦统领看不下去自己的手下如此为难,只能替他说了出来。
徐碧水一听顿时瘫在地上,凄凄惨惨地哭了起来,拿着手帕捂着脸,却仍止不住泪水往下流。
亲人离世,再如何痛哭流涕,都无法舒缓心中的悲痛,可是除了哭,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哥哥一定会出事的!”
叶潇声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没说话,此时听出来了徐碧水话里似乎藏有隐情,开口说道:“碧水姑娘,你为何说徐青山一定会出事的?”
秦统领也反应过来,紧紧地盯着徐碧水,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我哥哥不让我说。”
徐碧水带着哭腔,话说得极其委屈,倒是把三个大男人整得不知所措。
刘麦子性子急,只想赶紧查清徐青山的死因,他妹妹却因为徐青山“不让说”就不愿开口。
“碧水妹妹啊,你哥哥都惨死街头了,你还不肯说出实情来,莫不是想让青山哥当个枉死鬼啊?”
徐碧水一听连忙摇头,“不是的,其实事情是因我而起,哥哥是为了我才会上了别人的当。可是后来实在是没法摆脱了,哥哥说就算死了也不能透露半个字,否则死后都没有颜面去见爹娘。”
刘麦子听她说得有一搭没一搭,前言不搭后语的,实在是头疼。
叶潇声走上前一步,示意刘麦子给哭得止不住眼泪的小姑娘重新拿条手帕来。
“姑娘,我们都是朝廷的官员,此次负责查清徐青山的命案,如果你哥哥死得冤枉,我们必定为他讨回公道,让你父母泉下宽慰,也让徐青山不至枉死,还请姑娘如实告知徐青山休沐回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徐碧水听见叶潇声这样说,觉得有理,抽泣了几声,才缓缓开口。
“事情的确是因我而起,那日我在城西卖鱼,一位贵人路过,让我给他杀条鱼。我杀鱼的时候不小心把脏水溅到他衣服上了,那贵人说他衣服价值百两,让我赔给他。要是赔不起,就要我以身相抵,去给他做妾,我们这贫苦人家哪里拿得出百两银子?
“哥哥回家后,骂那人仗势欺人,待上门去讨个说法,去到门口才知那是丞相的亲生儿子,这哪里是我们惹得起的人?哥哥心疼我,不让我去与人家做妾,那高门大户我们这种身份卑微的人一进去,皮都要被扒一层。
“回家后哥哥想了办法筹钱,可如何都筹不够一百两,那天夜里,有一个人出现了,他说有办法帮我们筹钱。”
徐碧水说着说着泪水忍不住就流下来,刘麦子拿了手帕回来,递到徐碧水手里,让她擦擦眼泪。
“那人来得也太凑巧了,是青山哥认识的人么?”
徐碧水摇摇头,“哥哥不认识他,那个人也古怪得很,用布蒙着脸,看不出长什么样,他说只要哥哥回军营帮他拿几张图纸,就可以给我们一百两的酬金。”
叶潇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图纸?什么样的图纸?”
徐碧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图纸,只是觉得需要用一百两还换的图纸必定是非同一般。
叶潇声看向秦统领,同为军中将领,他们自然明白能值得对方出价一百两让徐青山去偷的,必然是龙骁军中的重要图纸。
而龙骁军中没有布防图,只有阵型图。
龙骁军之所以战无不胜,一方面是将士们强悍,另一方面是有各式各样的阵型,变化莫测,难以攻克。
如果阵型图到了别人手上,只要对方懂得一些阵型之法,便能够找出来所有阵型的弱点,然后逐一攻克。
届时,龙骁军的阵型便形同虚设,破之轻而易举。
秦统领心虚地躲开叶潇声质问的眼神,问徐碧水:“那人还说了什么?”
徐碧水尽力回忆那天晚上的情形,她因害怕被哥哥挡在身后,全程只有徐青山与他对话。
“那人说,要哥哥去军营里拿图纸,如若不然,他便去协助丞相府的公子,来把我掳走,哥哥与他交过手,那人厉害得很,哥哥打不过他。”
丞相府的贵公子,叶潇声也是听说过的,相府独子,骄奢淫逸,仗着父亲的权势四处惹事。
如果他真的要徐碧水入府为妾,只怕会不惜一切手段,让人来直接掳走也是有可能。
“所以,徐青山真的去偷图了?”叶潇声问道。
徐碧水擦了擦眼泪,又摇了摇头,“哥哥那晚交代我不要出门,也不要对别人说这件事,然后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丞相的公子也没有找上门来,我原以为哥哥处理好了事情过段时间就会回来,没想到,没想到哥哥他再也回不来了。”
徐碧水说一句话流一把眼泪,这边还没擦完,那边又流下来了。
弱女无依实在是可怜,刘麦子听着听着也跟着她哭了起来。
叶潇声对秦统领使了眼色,两个人走出了院子,在离刘麦子和徐碧水较远处的地方停了下来。
“秦统领,龙骁军中最近可有遗失什么图纸?”
秦统领面露难色,眼神不安地看向徐碧水,支支吾吾地开口,“的确……丢了一些阵型图,因为关系重大,还没禀报陛下,就怕龙颜震怒啊!”
“秦统领可知此事非同小可,你怕龙颜震怒就隐瞒下来,龙骁军可是陛下亲卫军,出了差错,可不是你一个人能担待得起的。”
秦统领羞愧难当,万万没有想到徐青山之事和图纸丢失还有牵连。
家贼难防,龙骁军中之人盗走图纸,他不仅落了一个治军不严的罪名,还有疏以防范之罪。
图纸如此重要的东西,竟然那么容易就落入别人手中,传出去龙骁军的威名将是一个笑话!
“图纸丢失既然与此案有关联,那就还是请叶将军,帮忙一并查清,末将自会去陛下面前请罪。”
秦统领一直如此谦卑,谦卑得让人不舍得继续责怪,叶潇声也不便再说下去,责骂的话还是留给皇帝自己说吧。
“丢失的是什么阵型图?”
秦统领无奈地回答,“是龙啸九天的九个阵型图。”
龙啸九天乃是龙骁军的看家本领,九个小阵型汇合成一个大阵型,小阵型之间相互维持,相互转化,不管哪个小阵型被攻破都能及时再次成型,汇聚成大阵型后威力无比,根本无从攻破。
此阵型图对于龙骁军来说至关重要,徐青山明知如此,却还是下手偷盗。
叶潇声无言地叹息,久闻龙骁军治军严明,如今看来,倒是传闻有虚,秦统领作为主帅如此性情,绝对难以震慑住手底下的人。
徐青山也并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为了一百两就敢犯军中大忌。
而秦统领身为主帅始终心存侥幸,不管是丢了人还是丢了图纸,都隐瞒情况,自己都不会积极去寻找,结果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再如此下去,龙骁军自会溃败成一盘散沙!
要不是如今出了命案,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龙骁军竟然如此松散,皇帝心心念念的依靠龙骁军稳固太平江山,无异于痴人说梦!
探望
到了齐王府,门房去通报叶潇声夫妇前来探望时,齐王妃正在喝药,闻言瞬间浑身僵住。
齐王喂药正送到嘴边,“怎么了?不舒服?”
齐王妃回神过来,“不是,只是叶将军夫妇登门,妾身病中不便,还是让他们回去吧。”
“这个嘛,本王已经让他们进来了,他们看一会就走,本王不会让他们打扰到王妃休息的。”
话音刚落,叶潇声和江秋情已经到了屋内,碍于病榻与男女之别,齐王只让他们隔着屏风而视。
江秋情在屏风外开口:“昨日是妾身不对,今日特来赔礼,还望王妃见谅。”
她声音温柔婉转,任谁听了都会不忍责怪,可此时榻上的齐王妃听来,却毛骨悚然,浑身不适。
眼前人与昨日判若两人,齐王妃一时间分不清昨日是真实还是梦境了。
分明是温婉可人,又怎会是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可是昨日凶狠的眼神与强劲的手法,总是浮现在眼前,提醒她那并不是一场噩梦。
江秋情随着叶潇声来齐王府做客,却不与那些官眷们一起聊天,独自一人坐在偏僻的凉亭里。
齐王妃偶然间路过看到她,正想上去打声招呼,却看到从湖里冒出来一个人头来。
江秋情站在湖边和那人说了什么,然后那人又沉到水下游走了。
她在齐王府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这里的湖水可以通向外面,变成一道隐藏的暗道。
出于好奇,她探出身子往湖里瞧了瞧。
忽然间,江秋情已经来到了她身后,蓦然出声,吓得她差点扑到水里。
江秋情一把拉住她的手,笑得颇有深意,“王妃,你在看什么呢?”
齐王妃看着她笑得实在渗人,一时间慌张,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你你你,你想干嘛?”
江秋情脸上保持着笑意,单手拉着齐王妃的手腕,手一松,齐王妃整个人也跟着往下沉。
“我想干嘛?那就要看看王妃你想干嘛了。”
齐王妃第一次感受到女子手上的力气,竟然能够撑得住她整个身体的重量,而且看起来毫不费劲。
齐王妃如同捏在江秋情手里的蝼蚁,只要她一松手,她立马就掉进湖中。
她转头看了看寒冷的湖水,那里面刚刚还浮现出来一个人头,此时已经消失不见。
江秋情看着她如此动作,“看来,你是真的看见了。”
齐王妃不甘心,堂堂齐王府,湖里竟然有江秋情的细作。
“齐王殿下要是知道你在府里动手脚,告到陛下面前,我们也是有理的!”
江秋情靠前一步,“你若敢说出一个字,我就挖了你双眼,美人,你要不再考虑考虑,是你去告密重要,还得你的这双秋水明眸重要?”
齐王妃瞪大了眼睛,“你怎敢挖人双眼?”
江秋情,江府大小姐,将军府的夫人,在外人看来永远都是大家闺秀,温柔体贴,娇柔美人,怎么会说出挖人双眼这样的话?
要说挖人双眼,只有那逍遥法外的魔头干过这事。
可眼前这个人此时满眼杀气,根本不像是随意吓唬她的。
“我我我,我不说就是了。”
齐王妃示弱,江秋情却不打算放过她。
她那么多年的筹谋,若是因为这一时的心软,让齐王妃泄了秘密,可就功亏一篑了。
江秋情渐渐放低了手,齐王妃的身子随着渐渐下降。
“你刚刚看到的,是这湖里的水鬼,它会一直看着你,你若敢说出一个字,它必上来把你带走弄死你,明白了吗?”
齐王妃又慌又怕,眼看着马上要掉到湖里了,急得眼泪都在打转。
她本来就胆小,害怕那些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人,不然当初就不会哭了大半个月要父亲退了和叶潇声的婚事。
浴血沙场,满手血腥,想来就可怕得很。
她一手紧紧地抓住江秋情的手,另外一只手试图往上抓,慌乱之间抓到了江秋情的腰上,腰间似乎有一块硬物,她用力狠狠一扯。
于此同时,江秋情放开了手,她已经坠入湖中。
齐王妃回想起来仍然阵阵余惊,要说江秋情上门来杀人灭口的她倒是相信,要说是来赔礼道歉的绝无可能。
齐王妃半晌不开口,齐王以为是妻子委屈,站出来替她讨回公道。
“王妃昨夜醒来还说不是你推她下水的,如此袒护于你,你良心怎安?”随即又转头向叶潇声说道,“叶将军,你就不能好好管管你家夫人吗,你知道她如此胆大包天吗?”
“我……”叶潇声正欲开口,被江秋情打断。
“王爷,妾身不是故意顶撞王妃的,只因将军常说,王妃知书达理,妾身想向王妃请教一二,这才会在湖心亭与王妃相谈,引起祸事。”
她不是会老实认罪的主,该拿别人来顶包就拿来顶包。
祸从天降,叶潇声不可置信地看着江秋情,咬咬牙,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把戏。
“殿下,王妃知书达理为天下所知,与殿下鹣鲽情深也是天下夫妇典范,内子想要请教一二无可厚非,还望殿下谅解。”
一句天下所知,表明自己和王妃并没有私交,再称赞一句鹣鲽情深,你们夫妻感情好,肯定不会因为一句挑拨离间的话而发怒。
“殿下,将军所言极是,将军常说能娶到王妃这样的妻子,才是三生有幸!”
“胡说八道,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
叶潇声也没有想到江秋情越说越离谱,这个女人果真异于常人,在别的男人面前,说自己的丈夫觊觎他的妻子,巴不得自己的丈夫被人打死。
齐王听他们一人一句说得他实在头疼。
“够了够了,本王还没说什么,你们倒是说得挺欢啊,要吵架回家吵去,当我齐王府是什么地方?”
齐王听烦了他们两人的争吵,叶潇声眼眸流转,急忙说道:“王爷,今天前来还有一事,内子昨日在王府丢失了一枚玉佩,若有拾到,还请归还。”
“本王没有见到什么玉佩。”
叶潇声随即追问:“会不会是王妃拾到了呢?”
齐王妃闻言一怔,那时她慌乱之下从江秋情腰间扯下一只荷包,落水被救上来后,丫鬟以为是她的贴身之物,给她换好衣服后就系在她身上。
昨夜她担惊受怕睡不着,辗转反侧,才把这只荷包打开,里面正是一枚玉佩,白玉通透,一条龙纹盘旋其上,一看便知不是俗物。
她无意间拿了江秋情的玉佩,还心神不安地害怕又引起什么祸事呢。
既然江秋情主动上门来,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还她,省得再生事端。
“玉佩倒是有一块,只是不知是不是叶夫人丢的那枚。”
叶潇声连忙接话,“王妃可否将玉佩拿出来,让我们看看,便知道是与不是了。”
齐王妃从腰间扯下那只荷包,拿给丫鬟,让丫鬟从屏风内递了出来。
江秋情上前几步,率先把荷包接的手中。
她拿着荷包笑了笑,用手指捏了几下,便笑道:“正是这枚玉佩无疑,谢过王妃了。”
叶潇声紧紧地盯着她,“都不打开看,怎知道就是呢?”
江秋情依旧笑着,她就知道,叶潇声会如此说,她扯开荷包的带子,从荷包中把玉佩取了出来。
美玉无暇,莹润光泽,浮雕着一朵洁白芙蓉花,玉质上佳,除此之外却再看不出来其他特殊之处。
叶潇声看着玉佩,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如此简单的一枚玉佩,何至于江秋情把齐王妃推下水?
要么齐王妃另有隐情,要么,江秋情本领通天,已经做好了偷天换日。
可此时的齐王妃不发一言,既不说下水之事,也没有否认这枚玉佩不是她拾到之物。
江秋情笑靥如花,“正是这枚玉佩,有劳王妃了,这些桂花糕略表心意,还请王妃收下。”
“客……客气了。”齐王妃让丫鬟接过江秋情手中的桂花糕。
事已办妥,便没有在待在王府耽误齐王妃养病的必要了,叶潇声和江秋情告辞打道回府。
回到家中,谁也没理谁,各回各屋。
缺月还纳闷,出门时还有商有量的两个人,怎么一回家就变成两个黑脸了?
洗手做汤羹
叶潇声跟皇帝讨了一道圣旨,亲自来顺天府宣旨。
事先已约定不可对外透露此案事关龙骁军,那么结案了也不能说出实情,只能讨个圣旨来对案件做个了结。
首先,嘉奖顺天府上下恪尽职守,为民除害,尽职尽忠。
再者,原先误抓的渔夫并非真凶,应当释放,但因其当街持刀乱砍,所幸没有伤到人。
应让顺天府尹好好劝诫,倘若有悔改并且保证以后绝不再犯,便可放人离开。
那渔夫已经莫名其妙地在大牢里被关了几天,自然是悔不当初,连连认错,立马就回家去了。
顺天府此次没有出多少力,却得了不少嘉奖,陈柴心里乐开了花,一个劲地夸赞叶潇声。
“叶将军真的是能打胜仗,又能坐堂判案,年轻有为啊!年轻有为啊!”
圣旨是叶潇声请来的,陈柴自然是知道人情的,让手下挑了几样好东西,亲自送到将军府去。
叶潇声还在外面没回府,礼物是江秋情代收的。
陈柴见了江秋情又把叶潇声的马屁拍了几遍,“夫人呐,叶将军真的是年轻有为啊,上得了战场,坐得了公堂,连娶的夫人都比别人家的貌美啊!”
江秋情只能客套地应付几句。
“哪里哪里!”
“应该应该!”
“说笑说笑!”
等到叶潇声回来时,前厅已经被陈柴送的礼物堆了半间房子,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是何物?”叶潇声不解地问。
江秋情解释说:“这是陈大人送将军的,说是将军年轻有为,让他一个老人家自愧不如,让将军以后多提拔提拔。”
叶潇声闻言一愣,送礼送得这样明显的,陈柴真的是清新脱俗第一人!
“将军,陈大人还说你破了大案,顺天府都有赏赐,陛下可有赏你些什么?”江秋情突发奇想地问了一句。
叶潇声四下看了看,终于穿透陈柴重重叠叠的礼物,看到了桌子上烧糊发黑焦透的饭菜。
“有!陛下说赏我个厨子。”叶潇声对着外面喊了一声,“上来吧!”
一个厨子打扮的老头走到了江秋情和叶潇声面前。
江秋情楞着看了一眼厨子,又看了一眼叶潇声。
叶潇声走到饭桌前,指着上面的饭菜说道:“我们府里的伙食实在是太差了,这菜都烧糊了,这位可是陛下的御厨,夫人今日可以尝尝他的手艺。”
说罢,叶潇声叫那御厨把饭桌上的菜全部撤下去倒掉,重新做一桌饭菜上来。
江秋情双手忽然紧握,一时间不知道是更想打厨子,还是更想打叶潇声。
但是理智告诉她,御厨打不得,叶潇声更打不得!
干脆甩了甩手帕,“妾身身体不适,就先退下了。”
叶潇声还沉浸在喜得御厨的欢喜之中,回头才发现江秋情已经走远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究竟是为何。
缺月在后面恨铁不成钢,“哎呀将军,刚刚那桌菜是夫人要给你庆功,亲自给你做的,你这么能都倒了呢?”
“什么?夫人做的?”
“夫人脚伤刚好,听说你立了功,才亲自下厨给你做饭,饭菜是难看了些,但是也不至于一口没尝就全倒掉了呀!”
“这……我……”平时惯会言说的叶潇声,此时也被自己整无语了。
成亲三年来,这是江秋情做的第一顿饭,因为他叶潇声破了案。
而这顿饭,被他自己一声令下,全部去喂了后厨的猪,此时此刻,他恨不得立马去把猪宰了。
日暮消逝,已近黄昏。
落日余晖与白雪相容,正是人间好景色。
叶潇声将重新做好的饭菜摆在江秋情院子里的亭子里,赏日暮,盼月光,怡然快哉。
江秋情从房中出来,就看到叶潇声忙活着给饭菜摆正位置,许是审美不够,摆出来个奇形怪状,自己还颇为满意。
叶潇声转头正对上江秋情疑惑的表情,顿感尴尬。
“夫人身体可好些了?”叶潇声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披到江秋情身上,“你脚伤刚好,不要老是走动,今天还是在你院子里用晚饭。”
江秋情坐到桌子前,看着这一桌丰盛的菜肴,想起了自己烧的那桌被倒掉的饭菜。
“御厨就是手艺好,将军你说是不是?”
叶潇声正在给江秋情系披风的手一顿,究竟该说是,还是说不是?
“我……”见他回答不上来,江秋情莞尔一笑。
陈柴送来礼物后,缺月软磨硬泡地跟她说,“将军立了功,连陈大人都送了这么多礼,夫人何不表示一下心意呢?”
表示什么心意?
他当真是破了案吗?
顶多就是送走秦淮一个小喽啰,接下来,还有他叶潇声头疼的呢!
也罢,他头疼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给他弥补一下愧疚之情又如何?
她也是一时兴起,才决定洗手做汤羹,自知手艺不精,没指望叶潇声的夸赞。
哪知他一口没尝,竟然全部倒了。
也好!也好!他不吃还省得她做了。
“妾身也不为难将军了,既然将军觉得御厨好,那以后都由御厨来做饭吧。”
叶潇声盛了一碗汤,放在江秋情面前,“御厨做得再好,也只是饭菜,到底缺了点心意。”
“心意?”
江秋情嗤笑一声,叹了口气,又假装惋惜地说道:“心意再好,这会都去后厨喂了猪了,也不知道烧糊的饭菜,那猪吃不吃得惯?”
回想起刚刚在厨房做饭,缺月一步步指导着她切肉烧菜。
她从没想到做一顿饭要费那么多功夫,好几次要撂下菜刀不干了,是缺月劝她耐心地做完。
江秋情倒是不觉得那些烧糊的菜有多少心意,她也知道那些东西连自己都吃不下去。
如果叶潇声能吃下去,她还要佩服他的勇气。
可惜叶潇声显然没有勇气!
他直接倒掉了!倒掉了她强忍着不耐烦,劳心劳力地做了几个时辰的饭菜!
若是醉香阁要杀的人,敢如此消耗她耐心和精力,她肯定恨不得把那个人的肉一片片刮下来。
但是叶潇声不行,她不能杀他,甚至不能显露出她的愤怒狠辣。
只是看叶潇声始终拉不下面子来向她赔礼道歉,忍不住要含酸他几句。
叶潇声见江秋情始终不动筷,不吃一口桌上的饭菜,心里明白此事是翻不了篇了。
只能咬咬牙,面子不要也罢,说到底也是他白白辜负了别人的心意。
“是我错了,不该倒了夫人亲手做的饭菜,这厢给夫人赔礼了。”
叶潇声站了起来,双手抱拳,向江秋情深深一鞠躬。
江秋情见状笑出了声,“我刚刚说的都是玩笑话,将军又何必当真呢?”
江秋情虽然生气,但是她还要维持贤良淑德的人设,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妻子怎么会不原谅自己的夫君呢?
即便心里把臭骂他一顿,恨得牙痒痒,也要连忙扶他起身。
叶潇声这会又头脑通透了,“夫人的心意,怎可当作玩笑?”
江秋情笑咧着嘴,手帕捂在嘴边,在叶潇声面前,她总是笑得含蓄又柔情似水。
“好了,不开玩笑了,妾身今日有正事跟将军说。”
“夫人请讲!”
江秋情端正坐下,一脸认真的模样,“三日后是我爹爹的五十大寿,依礼我该回府祝寿,将军可要跟我一同回去?”
江秋情的父亲江应礼原本只是一个小官员,因为把女儿嫁给叶潇声才讨得吏部尚书一职。
老父亲每日下了朝就跑去听曲,日子过得舒适又潇洒,到处去蹭热闹。
好不容易有个寿宴,就广邀各路亲朋好友前来吃宴,宴席筹备可不简单,小到饭菜,大要宾客,都要上心,可把江应礼给忙坏了。
江秋情的母亲去世后,江应礼也没有再续弦,江府没有主事的女主人。
几位姨太太也都各自躲清闲,不愿意管事,江应礼的大寿只能他亲自操办。
叶潇声作为女婿,岳父大人的寿宴自然是没有不去的道理的。
“三日后,我与夫人一起去给岳父大人祝寿,应该准备些贺礼带过去才好,依夫人看,送些什么比较合适?”
江秋情端起面前的那碗汤,喝了一口,慢悠悠地开口:“送个厨子!”
“……”
叶潇声刚夹起的一块肉蓦然掉了下去。
看来这事是翻不了篇了。
将军体贴入微
夜深人寂,今夜的将军府比平常更为寂静。
常年在外征战的人,总是更加喜欢安静的夜晚。
万籁俱寂之时,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叶潇声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府内的任何一点动静都可以进入他的耳朵。
可尽管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领如此强大,江秋情还是可以在他眼皮底下搞出许多小动作,而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管家来报,齐王照单全收了礼物,没有责备刁难,齐王的贴身侍卫还客客气气地把他送了回来。
看来齐王还是稳住了,要不然追究起来,单单怀疑江秋情推王妃下水这一点,就能在御前告一状。
院子里的树叶突然发出声响,紧接着房屋上的瓦片被人踩碎了一片,一声清脆的碎瓦声传入叶潇声耳朵。
叶潇声起身走到屏风后面,果然那里已经站着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
夜行衣男子见到叶潇声,立马跪下行礼。
他是叶潇声的暗卫,除了叶潇声,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月隐,那枚玉佩可有查到?”
月隐失落地摇了摇头,很遗憾他尚未能完成任务,一枚只出现在江秋情口中被齐王妃夺走的玉佩,要找起来难如登天。
再说齐王妃落水,那玉佩说不定已经掉入湖中,被水冲走。
月隐也不是没有趁着月黑风高,偷偷潜入湖中打捞,但是一无所获。
叶潇声深深叹了口气,还真的是谎话连篇。
玉佩之事真假莫辨,江秋情和齐王妃之间必定有不可告人之事。
否则,江秋情不会平白推齐王妃落水。
否则,齐王妃醒来不会没有追究江秋情的推人之罪。
“齐王府不好明目张胆地查,当时湖心亭人不多,但齐王府内有不少宾客,奴仆众多,总会有经过的人,你再细细查下去,必定有蛛丝马迹。”
月隐听令抱拳道:“是。”
叶潇声苦笑着望向窗外,月色如洗,一如三年前的大婚之夜。
烛光盈盈,映出床前那人满身的红霞碧光,揭开红盖头那瞬间,她媚眼低垂脸含羞。
叶潇声承认,那一刻他也是动过心的,打仗多年,行伍之间都是大老粗,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好看的女子。
他们是圣上赐婚,婚前并无见面,原以为即便对方是个丑八怪,也认了。
但如今来看,江秋情不是丑八怪,却是个可怕的美人儿。
婚前江秋情的父亲还拉着他的手,哭得老泪纵横,说自己的女儿娇柔体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要他好好保护她。
叶潇声答应了,也是如此认为的。
直到他偶然间遇到娇柔体弱的江秋情半夜翻墙入府,甚至衣服上还带有血迹。
与此同时,城门口挂了一具尸体,双眼被挖,眼眶深陷进去,死状凄惨,一时间京城大噪,遍寻几月,都找不到凶手。
随后,谣言四起,众人皆说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杀人后还要挖去双眼,然后挂尸示威。
起初,叶潇声只觉得巧合,却总是想不明白为何江秋情突然失常,岳父大人口中所说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子,难不成另有其人?
他是被骗婚了?
后来,他终于知道自己迎娶的的确是江家大小姐无疑,只不过,这位大小姐,实在是与娇柔体弱毫不沾边。
京城中的客栈内再次出现挖眼尸,而这次叶潇声碰巧在案发附近,听到动静后他迅速破门而入。
许是没有料到会这么快就被发现,那魔头还没处理完尸体就跳窗逃走。
叶潇声一路追踪,跟魔头交手之时,发觉那人身上的香味竟与江秋情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个香味,出自江家夫人之手,是江秋情亲生母亲生前特意给女儿配置的香囊。
叶潇声楞了神,没防住魔头从自己手上溜走,再也没能抓住。
从此之后,江秋情身上的香味也渐渐淡去。
仿佛那时叶潇声闻到相同的味道只是他的一场错觉。
他始终不敢相信,那双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怎么会去拿杀人的刀?
那平日里温柔似水的贤妻,如何变成那凶残的魔头?
堂堂将军府,功勋荫庇之家,历来循规蹈矩,遵纪守法,不成想自己竟然把一个作奸犯科之人八抬大轿迎娶进门。
如此凶悍之妇,成了叶家媳,在外杀人挖眼,来日被人识破,岂不是要祸及整个将军府?
每思至此,叶潇声就抑制不住心冷。
偏偏江秋情胆大包天,丝毫不知收敛,暗地里不知干了多少杀人挖眼的事情,如今连齐王府她都敢动手,再任由她如此下去,只怕将军府离满门抄斩不远了。
江秋情是一个埋藏在地面下的危险,他要在这个危险破土而出之前,将危险消灭掉。
次日清晨,叶潇声一踏出房门就看到了这个危险,阴冷地站在寒风中冲着他无声地笑。
“将军。”江秋情温声细语地唤了一声。
“何事?”
“妾身想了一夜,觉得还是应该去齐王府看望一下齐王妃,虽然将军已经送了歉礼,但不登门探望难免于礼不合。”
江秋情一脸愧疚之情,仿佛真的已经悔思己过,洗心革面。
实际上,她只不过要打消叶潇声的怀疑罢了,她知道叶潇声必定会去查她所说的玉佩是否真实,与其坐以待毙被他查出些什么来,不如主动出击。
猎人从来不会坐着空等猎物自动走入陷阱。
她挖的坑,还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演戏。
戏台已搭好,还需要观众入席才行。
叶潇声自然不会知道她的计划,一脸狐疑和不可思议地看着妻子。即便不相信她会主动道歉,叶潇声也要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夫人能够如此想,便再好不过了,我陪夫人一起去。”
江秋情揖礼,“有劳将军了,还请将军稍等片刻,容我换身衣裳。”
江秋情回房让丫鬟缺月替自己梳妆,又重新换了衣裳,推开房门,叶潇声已经等在门外。
清晨的柔光里,叶潇声一身墨色长袍迎风飘动,昂藏七尺,寒眸如箭,多年来浴血沙场的他,眉眼间藏着让人不敢轻易接近的冷酷。
当初叶潇声平定西北之乱,领着十万大军凯旋而归,全城百姓夹道相迎,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说了七天七夜叶潇声奋勇杀敌的传奇故事。
可当天子要为叶潇声赐婚询问大臣们谁家女儿合适时,大臣们却支支吾吾,不愿把女儿嫁给他。
叶潇声虽然骁勇善战,可是手上沾了太多血腥,平日里又脸黑得跟煞星一样,谁家的女儿都是娇滴滴捧在手心里养的,看到叶潇声都害怕得发抖,更不要说嫁给他。
就连原本跟叶潇声有婚约的齐王妃都哭了半个月,要死要活地逼着父亲上门取消婚约,转头就嫁到齐王府。
天子也无奈,开了金口说谁愿意把女儿嫁给叶潇声,就官升三级、赐良田、赏金银。
江秋情那位见钱眼开的父亲,立马屁颠屁颠跑到天子面前说,家有一女,待字闺中,温婉贤淑,苦觅佳婿,正是良配。
天子一听立马拍案而起:“赐婚!”
江秋情就这样嫁到了将军府,可她本就是不是乖乖待字闺中的淑女,就连她父亲都不知道她私底下究竟藏了多少见不到光的事情。
若是真的对比起来,江秋情的双手未必比叶潇声的干净。
叶潇声走近身来,“夫人在想什么?”
江秋情故作扭捏开口:“将军,你说齐王会不会生气?”
换做谁的妻子无缘无故地被推下水,也会气得跳脚的吧。
可叶潇声的厚脸皮向来不会让人失望,“生气又怎样,他有胆子打你?”
江秋情愕然抬头,叶潇声随即补了一句:“我将军府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欺负。”
丫鬟缺月在一旁憋着笑,在他们下人眼里,将军和夫人的感情十分要好,将军对夫人体贴入微,事事以夫人为先,夫人对将军也是客客气气的。
可惜就是两人若即若离的,从成亲至今两个人都是分房睡的,夫人平时绝不去将军屋里,将军也从来不进夫人的卧房。
缺月扶江秋情坐上了马车,叶潇声则骑马,两人难得一起出门,也不会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一路上,江秋情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人群,街上永远都很热闹,一股清香味顺着风飘到马车内。
江秋情让马车先停下,叫缺月去买了一些桂花糕,这桂花糕清甜可口,她每次出门都要买一些。
一路上边逛边看,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齐王府。
夜探皇宫
漆黑的夜幕遮挡住了光线,有个黑影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飞檐走壁,快如疾风,隐如尘埃,人过无声,影过无痕。
即便是戒备森严的皇宫,也如无人之境,随意进出,无人察觉。
夜半三更人深寐,那道影子飘忽在夜空中,又恍然遁入地里,消失不见。
第二日晨起,皇宫一道紧急传召,降临将军府。
内侍匆匆忙忙,连走带跑,手举着圣旨,火急火燎地把叶潇声从睡梦中拖起来。
叶潇声自从战胜归来,就挂了殿前司都指挥使的职位,负责皇宫的安危。
之前皇宫的戒备一直交由副使负责,叶潇声只不过是挂了个闲职,可如今出了差错,叶潇声这个名义上的负责人就得首当其冲站出来挨骂!
叶潇声被拉到御书房时,尚且不知道究竟发生何事,但见内侍拉着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皇帝的脸色气得发紫,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
“很好!很好!朕以后晚上睡着,还要留一只眼睛来放哨,不然都不知道命是怎么没的!”
皇帝勃然大怒,怒斥皇宫守卫都是饭桶,全然不把他的身家性命当回事!
骂了许久,又把守卫们都斥出御书房外跪着,单留叶潇声一人在里面。
皇帝阴阳怪气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叶潇声才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前几天,皇帝寝宫里一枚先帝遗留的龙纹玉佩不翼而飞。
那枚玉佩是先帝留给皇帝刚登记时巩固地位使用的,见龙纹玉佩如见先帝,不仅可以调动先帝精心培养的龙骁军,而且龙骁军只听命于龙纹玉佩持有者,不属于朝廷的军队,权利之大,可见一斑!
由于龙骁军调动威力不小,皇帝一直将龙纹玉佩藏在自己寝宫,除了龙骁军的人,很少有人知道龙纹玉佩的存在,就连叶潇声也是在密旨传召后才知道所谓的龙纹玉佩。
玉佩丢失时,皇帝都不敢大肆搜查,只能派几个心腹秘密寻查。
心腹查了几天,一点头绪都没有,皇帝正头疼该如何是好,却不料,今天早晨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那枚玉佩悬挂在自己的头顶。
偷窃者不仅能够悄无声息地把玉佩偷走,还能在皇帝睡着时,把玉佩挂在皇帝的头顶,如此大胆地挑衅,让皇帝感觉到颜面尽失,怒不可遏。
“皇宫里的守卫全都是花瓶,都成了摆设不成?”
天子之怒,非同小可,叶潇声也无从辩解,只能任凭他骂。
“叶潇声你让朕说你什么好啊?你能在战场上程英勇,就不能对朕的安危上点心吗?那贼人都跑到朕的寝宫里来了,但凡他想动手,那你现在见到的就是朕的棺材了!”
“末将知错!”叶潇声把头低了下去,说话的声音却比皇帝都大。
“我也不是要你为朕拼死拼活,朕知道你劳苦功高,可你想想你有为朕考虑过没?”
“末将知错!”叶潇声把头低得更低了。
“知错知错!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错在哪里,我限你三个月的时间抓出这个飞贼,若是抓不到……”
叶潇声立马把头抬起来,“若是抓不到,末将提头来见!”
皇帝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有些愣住了,“倒是……也不必如此。”
叶潇声是过惯了军旅生活的人,其实很不愿意为了皇宫防守这些琐事费心。
当初皇帝死活要把这个职位硬塞给他时,他也是推脱过的,但是最终还是圣意难辞。
他仍旧把职务交给副使全权处理,副使干了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没有差错,谁料如今竟然遇上个本领通天的飞贼。
副使早就自责得要死,昨夜他巡了一夜,没有发现半点异样,要是皇帝有什么不测,他脑袋早就搬家了。
叶潇声在御书房内听着皇帝骂,副使就跪在御书房门口,等着叶潇声挨骂完来骂。
叶潇声出来后,看到副使跪在地上,脸色十分难看,也不忍骂他,说到底这不是他的错,遇到这样的高手,任凭谁都束手无策。
他刚刚受命三个月内抓出飞贼,这一时半会也没有头绪,正是需要拉人来替他头疼的时候。
叶潇声一把将副使拉起来,宽慰他将功补过,为时未晚,赶紧抓贼才是正事。
可怜的副使早已泪流满面,扯着叶潇声的袖子表示自己一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叶潇声在战场上杀伐果断,但是对待属下极好,在军中一直是有肉同吃,有酒同喝的。
副使深知他的脾性,心里更加愧疚了,立马就沿着皇宫的各条路找线索,连老鼠洞蜘蛛网都不放过。
只可惜,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天道酬勤的,他把老鼠洞都翻了个底朝天,还一无所获。
三日后,叶潇声在书房内听着副使的汇报,左手不停地摩挲右手的老茧,那是长年手握兵器所留下的痕迹。
副使亲自在皇宫里仔细搜索了三天三夜,却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这让副使更加内疚了,心虚地瞥了一眼叶潇声,却发现此时的叶潇声不知在想什么,一副神游的模样,似乎没有听到他刚刚说的话。
副使惴惴不安地唤了一声:“叶……叶将军。”
叶潇声这才回过神来,轻叹了一口气对他说,“先回去吧,加强皇宫的守卫,但切记不可太过张扬,此事需秘密行事。”
副使不甘心就这样走了,加强守卫固然是很有必要,但是他对抓贼更加在意。
这个贼一天不抓到,他就一天寝食难安,就算他把皇宫堵死了,这个贼依旧可以飞进去。
“将军,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叶潇声侧着头盯着副使,“我没有办法,副使大人您有什么高招吗?”
叶潇声不怒自威,本来就让人害怕,一旦阴阳怪气起来,就更让人毛骨悚然了,副使大人马上就闭嘴灰溜溜地跑回去了。
副使走后,叶潇声思虑片刻,独自沉吟,“玉佩,倒是很凑巧。”
前几天他从齐王府回来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芙蓉玉佩多得是,江秋情实在没必要为了一枚芙蓉玉见罪齐王府,但如果不是芙蓉玉,而是一块非比寻常的玉佩呢?
叶潇声走出书房,正看见丫鬟在院子里浇花,叶潇声把她唤了过来,“夫人在何处?”
丫鬟回复他夫人今日一整日都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叶潇声踱步到了江秋情的屋子外,本想敲门,门口的丫鬟却说夫人正在午休,吩咐了不让任何人进去。
叶潇声准备敲门的手变成了紧握的拳头,在屋外停留了片刻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