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悦小说 其他类型 恰与梨花同梦 番外
恰与梨花同梦 番外 连载
恰与梨花同梦 番外 一个柠萌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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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柠萌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盈姜稚的其他类型小说《恰与梨花同梦 番外》,由网络作家“一个柠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天后,沈盈一人离开了家庙。陆墨果然没来。但是她也没在意。她额头上的伤口虽然不流血了,可是这三日却时常头疼。想到府里没人会给自己请大夫,她只能自己出去找大夫。刚出府,她就碰到了来接姜稚的陆墨。沈盈没看他们一眼,径直往前走。“沈盈,你要去哪里?”陆墨走过来,蹙眉问道:“要不要我送你过去?”“不用。”沈盈避开他,想朝最近的医馆走去。陆墨却抓住她的手腕,“沈盈,你到底在倔什么?明明只要和我低个头,我就会对你心软,你为何不这么做?”沈盈用力甩开他的手,“你的心软,我不需要!”过去,她经常因为姜稚,和他争吵。每次,都是她先低头服软。以后,她不会再这样做了。“随便你!”陆墨冷嗤一声,压根不信沈盈说的是真的。以前,她总是缠在他后面,等着他回头。陆...

章节试读

三天后,沈盈一人离开了家庙。
陆墨果然没来。
但是她也没在意。
她额头上的伤口虽然不流血了,可是这三日却时常头疼。
想到府里没人会给自己请大夫,她只能自己出去找大夫。
刚出府,她就碰到了来接姜稚的陆墨。
沈盈没看他们一眼,径直往前走。
“沈盈,你要去哪里?”
陆墨走过来,蹙眉问道:“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不用。”
沈盈避开他,想朝最近的医馆走去。
陆墨却抓住她的手腕,“沈盈,你到底在倔什么?明明只要和我低个头,我就会对你心软,你为何不这么做?”
沈盈用力甩开他的手,“你的心软,我不需要!”
过去,她经常因为姜稚,和他争吵。
每次,都是她先低头服软。
以后,她不会再这样做了。
“随便你!”
陆墨冷嗤一声,压根不信沈盈说的是真的。
以前,她总是缠在他后面,等着他回头。
陆墨早就习惯了。
所有人都知道,沈盈无法离开陆墨。
陆墨也深信不疑。
沈盈要走。
姜稚突然出现,拦住她。
“姐姐,你别置气了,就跟我们一道走吧。”
“你是不是还在因为院子和镯子的事情生气?”
“都怪我,要不是我,墨哥哥也不会和你吵架了。”
陆墨冷哼一声,“阿稚,你别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是她自己小心眼,死不悔改!”
沈盈头很疼,不想继续和他们浪费口舌。
她想走,可是,姜稚非拉着她上马车。
他们去了最热闹的街道。
今晚有花灯会,路上都是拥挤的百姓。
陆墨紧紧拉着姜稚的手。
沈盈忍着头疼,被挤在最后头。
姜稚突然开口:“墨哥哥,姐姐也受罚了,你也别生气了,之前的事情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就和姐姐和好吧。”
陆墨看着姜稚,宠溺一笑:“就你最懂事!”
他回头来找沈盈。
沈盈恰好被人撞得摔倒在地上,疼得站不起来。
陆墨见她神色惨白如纸,才发觉不对。
“阿盈,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医馆?我背你过去。”
这时,前面传来姜稚的哭声。
“墨哥哥,我好怕!”
原来,有四五个纨绔子弟缠上了落单的姜稚。
陆墨心下一紧,急忙推开沈盈往姜稚方向,发疯一般跑去。
...
沈盈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沈府。
丫鬟金盏哭着对她道:“小姐,你总算醒了,昨夜太太陪了你一夜,突然晕倒,才刚被人送回去。”
父亲去世后,母亲身体一直不好,一直卧病在床。
沈盈心里担忧,虚弱问道:“母亲没事吧?”
金盏赶紧安抚道:“小姐别担心,太太只是太累了,歇一歇就好,倒是小姐你,大夫说你幸好救治及时,否则...否则...“
说完,金盏忍不住啜泣起来。
沈盈不放心母亲,让金盏扶着自己去看母亲。
从母亲院子出来,她路过了姜稚的院子,她忍不住朝里走去——
陆墨正坐在姜稚的床前,细心喂她喝汤。
姜稚撒娇道:“墨哥哥,我没什么事,就是吓到而已。倒是姐姐,昨夜好像病得很重,墨哥哥,你去看看她吧,姐姐一个人好可怜啊。对了,你拿这么珍贵的百年人参给我煲汤,姐姐那里有吗?”
陆墨淡淡道:“你就不要操心她了,你如今病着,我哪有工夫去看她。”
沈盈笑出泪来。
回到院子,她就把自己关在屋里,卧床休息,不再管外面的事情。
休息了两天后,姜稚和陆墨又来了。
“姐姐,阿稚很担心你,你还好吧?”
姜稚说几句就喘了起来。
陆墨连忙扶她坐下,喂她喝水。
从头到尾,他都未关心沈盈一句,仿佛当她不存在。
沈盈默不作声移开了目光。
她让人拿出一个匣子。
里面是她这两天零星收拾出来的东西。
金盏过来请示她:“小姐,都要烧了吗?”
沈盈神色平静点头。
不一会儿,外面燃起了火光。
陆墨不解看了过去,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赶紧走了出去。
正好看到金盏往里面丢着什么东西。
他顿时沉了脸。
“沈盈,你做什么?”
沈盈没有回答,只是又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对木偶戏小人,递给银盏。
“拿去一起烧了。”
银盏刚接过,就被陆墨一把抢过。
这对木偶戏小人,是沈盈八岁生辰时,陆墨送她的礼物。
当时,陆墨说,这两个木偶,一个是沈盈,一个是他,寓意以后两人会永远在一起。
沈盈一直很爱惜这两个小人,时不时要拿出来把玩。
“沈盈,你为什么烧它?”
沈盈笑着起身,走过去,将两个木偶戏小人重新夺回。
然后,在陆墨震惊的目光中,毫不犹豫投入火盆。
她又从匣子里拿出一个平安符。
陆墨瞳孔瞬间缩了缩。
沈盈十岁时连续发烧三天,一直不见好。
陆墨跑去华安寺,跪了三天三夜,才让青珩大师松口,为这个平安符诵经祈福。
然后,他将平安符送给了沈盈。
沈盈病好后,一直随身携带着这个平安符。
沈盈只是轻飘飘看了眼平安符,然后毫不犹豫将它丢进火盆里。
下一个,是陆墨送她的九连环...
陆墨送她的纸鸢...
陆墨送她的木簪...
眼看着她将陆墨送她的礼物烧个精光。
陆墨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抓住沈盈的手。
“沈盈,你在为昨夜我抛下你,没有送你回来的事情生气吗?可是,昨夜你只是身体不舒服,姜稚可是差点被调戏没了清白啊!
而且,三年前你就亏欠了她,我对她好,也是为了你赎罪,你就非要和她吃醋吗?你要是这样任性,以后我就不来看你了。”
沈盈却无所谓地笑了笑。
“随你。”
反正以后,她会嫁给太子。
至于他来不来,关不关心她,她都不在乎了。
看着火盆里的灰烬,沈盈转身回了内室。
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

姜稚搬到了沈盈的院子。
而沈盈,却没有去她的院子住。
她随意搬到了一间许久没人住的小院子里。
天气冷,府里管事克扣她,用劣质碳代替上好的银丝碳。
还关了她院子里的地龙。
她的丫鬟很不满,要去理论。
沈盈却拦住她们,劝她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被罚的那三年里,这些苦头也没少吃。
夜里,她裹着两层棉被睡觉。
反正在沈府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
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
翌日起床,沈盈就觉得有些头晕。
她忙让丫鬟去煮姜汤来。
因为姜稚陷害,她被罚家庙三年。
大病小病都害过,没有大夫为她诊治,她就自己扛。
因此,她并不把这点不舒服当一回事。
这时,陆墨带着姜稚过来。
姜稚好心道:“姐姐,过几日就是我的生辰,我才想起,姐姐的生辰只和我差一天,可府中却没人为姐姐张罗,姐姐不如和我一起过?”
沈盈本不想搭理她,却见到姜稚手上戴着一个熟悉的镯子。
她沉着脸问:“姜稚,你手上的镯子哪里来的?”
姜稚看了眼手上镯子,小心翼翼道:“这个啊,我忘了和姐姐说了,昨日我见丫鬟替姐姐收拾首饰,看到这个镯子很漂亮,我就拿起来试戴了一下,一时忘了放回去。
姐姐首饰那么多,应该不介意把这个给我吧?”
沈盈突然觉得心头怒火熊熊燃烧。
“你问都不问就偷拿我的东西,你一点廉耻心都没有吗?”
话音刚落,陆墨就沉着脸道:“沈盈,你别那么小心眼!之前阿稚不也和你分享了很多首饰,她不就拿了你一个镯子,你那么大火气做什么?大不了,我给你银子买下就是。”
说完,他就朝她脸上扔下一张银票。
沈盈气得胸膛上下起伏。
她记得八岁时,她戴着这个镯子参加宴席,被几个小公子欺负,镯子还被抢走了。
是陆墨,不由分说上前为她出头,将镯子抢回。
她一直宝贝这个镯子,是因为,这个镯子的意义不一样啊。
可现在,他不仅忘了,还为了维护姜稚,肆意践踏她。
不过,和今天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
她深吸一口,没有再次出声辩驳。
她捡起那张银票,然后面色平静道:“好,我不争了。”
不光是院子、首饰,还是家人、竹马。
姜稚要,她就都给她吧。
....
接下来两天,陆墨和姜稚没再过来。
沈盈也以为他们把自己忘了。
本想着能有个清静也不错,谁知道,陆墨又突然上门来。
她见他怒气冲冲的样子,正想问什么事。
陆墨却突然冲过来,给了她一巴掌。
沈盈的额头磕在桌子上,有鲜血流出,她疼得脸色苍白。
“你怎么这么心狠!”
“就因为一个镯子,你就想害死她吗?”
“你明知道阿稚对海棠花过敏,还在她枕头下放了那么海棠花花瓣!”
陆墨身后,跟着伺候祖母的王嫲嫲。
王嫲嫲满脸严肃道:“老夫人说了,大小姐屡教不改,去家庙跪着思过三日。”
沈盈没有抬头。
他们自然都没发现她额头上的伤口。
她很疼,但是她没哭。
祖母和陆墨,都曾是这世上最爱她的人。
但是现在,他们都变了。
以前她也想不通,闹过,哭过,争过。
现在,她醒悟了。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情分了。
她连伤口都没来得及处理,就被送去了家庙。
这个地方,她曾待过三年。
如今不过是再待三日,又算得了什么呢?
陆墨站在家庙门口,隔着门对她说:“三日后,我来接你,到时候你和阿稚道个歉,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沈盈跪在蒲团上,没有回答。
三年前,她也无数次幻想过,他来看她,接她出去。
可他一次都没来。
她不会再相信他了。
永远不会。

门房来传话说,太子的仪仗在外头等着。
尤氏马上让人去请示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一听太子来了,马上跟着出来迎接。
“恭迎太子殿下。”
面对沈家老太太和沈二太太,太子谦逊笑道:“老太太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太子和传闻中不一样,不仅俊美不凡、温润如玉,还斯文有礼。
沈老太太有些惊讶。
她急忙将他请进去,让人奉上茶水。
一番寒暄后,太子才说出此行目的。
“孤是来和沈府大姑娘商量定亲的事情。”
太子和皇后关系不睦。
因此他的亲事,他不想皇后掺和。
加上太子是先皇后所出。
皇上对先皇后愧疚,一直很疼爱太子。
因此只要是太子的请求,皇上肯定会答应。
没想到太子如此俊美不凡,还真的来沈府提亲,尤氏心中有些酸。
也是,谁让沈盈长得好呢。
当初,沈盈被称为“盛京明珠”,很大一部分功劳就是因为那幅相貌。
也难怪她都名声坏了,太子还要来求娶,想来太子也只是贪恋美色之徒。
若是她的女儿淑儿也长得这般美,只怕此时成为太子妃的,就是淑儿了吧?
不过,沈盈三年前差点谋害了姜稚,又气死亲爹。
这小丫头就不是个心思纯良的,早点嫁出去也好,省得将来继续败坏门风,连累她的儿女。
就是看到她高嫁,她心里有些隐隐不舒服。
沈老太太也觉得这桩婚事没什么挑剔的。
虽然太子名声不好,可是以沈盈如今的名声,能高嫁太子,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加上,沈老太太还有另一层考量。
之前沈盈名声还没被毁时,国公夫人多次和她提起结亲的打算。
可是,现在沈盈名声坏了,国公夫人就半句不提这事情了。
虽然姜稚看似很得陆墨喜欢,但是她身份毕竟只是个养女,国公夫人不一定能痛快答应,让姜稚嫁过去做正妻。
再则,沈老太太心里还有个秘密。
二郎曾和她偷偷提过,姜稚根本不是什么农户之女。
当初那桩救人的恩情,实则是他故意偷偷安排的,就为了能让姜稚以养女身份进入沈家。
既然是亲生孙女,老太太自然要为姜稚多多考虑。
正好,借着太子提亲的契机,好好试探下国公府的态度。
若是他们真的不想让姜稚进门,他们搭上太子这门姻亲也不错。
姜稚以后有个太子妃堂姐,还愁嫁得不好?
思量完,沈老太太笑着对太子道:“这门亲事我自然是万分满意的,一切都按照宫里的规矩来,我们都听殿下的。”
太子见沈老太太答应,脸上勾起淡淡笑意,“老太太放心,孤会让人安排好,不会让沈大姑娘受一点委屈。”
“好,那我就等着太子的消息。”
太子离去后,沈老太太让人去请了沈盈过来。
见到举止依旧娴静端庄的大孙女,沈老太太却没了以前的宠爱。
毕竟沈盈气死了父亲,这在老太太这里,是毕生无法原谅的大罪。
她看着身影,语气凉薄又严厉:“虽说太子抬举你,亲自来提亲,你也不可娇纵任性,若是你再犯三年前那样的大错,我第一个不饶恕你,一定将你直接送到山上庵子去!”
沈盈听着祖母刻薄的言语,心里已经习惯了,脸上也没流露出半分难过的表情。
若是三年前,祖母一定不会对自己这样。
那时候,她还是祖母最疼爱的孙女。
府中有什么好东西,祖母总是第一个想到她。
四季的新衣,她头一个选。
珍秀斋一天才出十笼的珍贵糕点,下人买来后,也是第一个送到她院子,让她先挑选。
府中谁敢说她一句不好,祖母就会狠狠罚那人,将之发卖出去。
那样好的祖母,如今将她当做仇人一般。
反而将曾经对她的所有好,都给了姜稚。
她轻轻点头,面无表情道:“孙女谨遵祖母教诲。”
沈老太太见她这般不冷不淡的样子,也有些憋闷。
若是三年前,这孙女每日都会亲昵来给她请安,和她分享各种趣事。
如今却摆着这幅半死不活的面孔,纯心气她呢?
罢了,这种忤逆的孙女,她多说两句都要生气。
沈老太太挥挥手道:“你下去吧,这几日别到处乱跑,专心待嫁。”
“是。”
沈盈走出院子,二婶尤氏跟了上来。
她满脸算计道:“当初大姑娘对阿稚做了那等事情,老太太就做主,将公中准备给大姑娘的嫁妆,都赠予阿稚作为补偿。如今大姑娘要高嫁太子,嫁妆便只能由你们自己想法子了,公中一两银子都不会出。”
高嫁太子可是全城瞩目的大事。
若是拿不出好看的嫁妆,沈盈嫁过去,只怕会惹人笑话。
沈盈却半分不在意:“此事我已经知晓,不劳二婶操心。”
当初二叔还没当上御史,每个月的俸禄打点官场都不够,更别提放到公中作为沈府开销了。
而尤氏家底又薄,也拿不出什么嫁妆来。
公中的银子,都是她爹爹的俸禄,还有娘的嫁妆铺子的分红。
如今,爹爹死了,二房就将公中所有银子都扣下,每个月只给她们母女一点点月钱。
若非娘亲当初留心眼,私底下留下了几间铺子,没有将全部嫁妆补贴公中,只怕他们母女的日子还真的很艰难。
尤氏见她不拿公中的钱,这才放心离去。
...
三日后,圣上亲自派人来宣了旨意,帮太子替沈家大姑娘提亲。
沈盈要嫁太子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一般,传遍京城每个角落。
而恰在这时,陆墨也和姜稚从归鸿山回了京城。
他对于沈盈的放鸽子的事情,非常气愤。
姜稚在路上一直劝着他:“兴许姐姐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忘记了吧?”
“而且,姐姐一向不喜欢我,不来也是正常的。你看到姐姐,和她好好说说,将误会解开,可别又吵起来了。”
姜稚的贴心,更让陆墨觉得沈盈任性胡闹。
陆墨和姜稚来到沈盈院子。
但是守着的丫鬟金盏却拦住了他们。
金盏胆小,面对怒气冲冲的陆家大公子,语气磕磕巴巴道:“陆大公子,你不能进去。”
陆墨不明所以。
以为沈盈又故意拿乔,不和他相见。
他不由冷笑:“怎么,她放了我鸽子,如今害怕我找她算账,所以躲起来了?”
金盏急忙解释:“不,不是的,是因为我们小姐定亲了,不方便见陆公子了。”
“定亲?”

姜稚生辰这日,沈府大办宴席,邀请了很多京中名流。
沈盈看着祖母带着姜稚,和各位贵夫人应酬的情景,心里觉得有些讽刺。
若是以前,祖母身边站着的该是自己才是,如今却换成了姜稚。
而且,自己和姜稚生辰不过隔了数日,可是府中谁都不记得她的生辰,只记得姜稚的生辰。
她看着宴席上的食物和装饰,这些都是姜稚喜欢的,价值不菲。
祖母之前还说府中艰难,让他们省吃俭用,没想到,却能为了姜稚这般奢靡。
姜稚这一年来在京中大出风头,贵女们都上前去结交她。
沈盈静静坐在一边,脸上毫无波澜。
姜稚没出现前,自信聪慧、受尽宠爱的沈盈一直是贵女中的焦点。
可现在,她名声被毁,之前交好的小姐妹都装作不认识她。
所有人都当她是蛇蝎猛兽。
反观姜稚,却成了众人喜爱的对象。
宴席上,沈老太太亲自将一个价值不菲的玉如意,给姜稚做礼物。
二婶尤氏在旁边道:“这可是娘的陪嫁之物,别人想看,娘都不同意呢,如今却给了阿稚,看来阿稚真的很得娘的喜欢。”
姜稚满脸惊喜,急忙跪谢道:“多谢祖母,阿稚很喜欢,一定好好珍惜这个玉如意。”
沈老太太慈爱道:“这东西迟早要给你,如今当做生辰礼物送给你,你喜欢就好。”
姜稚又道:“可是明日也是姐姐生辰,姐姐都三年没过生辰了,不如和我一起过?”
听到她提起沈盈,沈老太太面色有些不悦。
可是当着众人的面,还是很给沈盈面子。
她招呼沈盈过来,从手腕上拿下一个半旧的玉镯,递给沈盈:“明日是你的生辰,这是给你的礼物。”
沈盈脸色平静接过玉镯,“多谢祖母。”
周围人纷纷用同情的目光看向沈盈。
姜稚不过是二房养女,却能得一个价值不菲的玉如意。
而沈盈是大房亲生的嫡长女,却只能得到一个半旧的镯子。
看来沈盈三年前欺侮姜稚的传闻,差点害死姜稚的传闻果然是真的,难怪沈老太太如此不待见她呢。
这时,陆墨进来,朝着姜稚方向走去。
他给了姜稚一个锦盒,“阿稚,这是我给你定做的生辰礼。”
姜稚打开,里面是一个纯金打造的福娃,那福娃的五官,和姜稚有几分相似。
姜稚立即红着眼眶感激道:“多谢墨哥哥。”
陆墨见她喜欢,笑道:“我们之间,何必言谢。”
沈盈站在边上,却被陆墨忽视了个彻底。
她脸上没有流露出半分不悦和落寞的神色,让那些本来想看热闹的人,得了个没趣。
这时,沈老太太对姜稚道:“阿稚,你不是为了这次生辰宴,准备了一次表演吗?”
姜稚羞涩道:“是,我想为大家演奏一曲。”
说完,她走到旁边座位上,朝着众人盈盈一傅身:“献丑了。”
然后她坐下,开始抚琴。
琴音袅袅,众人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没想到这个沈家二房的养女,还有这等琴艺。
沈盈认出姜稚弹的那把琴,是父亲遗物。
姜稚居然偷走她的琴?
她气得脸色涨红。
等到姜稚弹完,她才上钱,想要夺回自己的琴。
姜稚被她吓得脸色雪白。
“姐姐,你做什么?”
沈盈拿起琴,冷冷道:“姜稚,不问自取就是偷,你偷我的琴,怎么还好意思当着众人面前演奏。”
姜稚眼泪落了下来。
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众人都不忍心了。
陆墨冲上前,护在姜稚面前。
“沈盈,不就是一把琴,至于那般小气吗?就借阿稚用一用怎么了?”
他把琴从沈盈手中夺回,放在姜稚手中。
沈盈见他居然抢走自己的琴,全身气血上涌。
她上前,想抢回九霄。
姜稚一慌,扯断了琴弦。
沈盈心疼父亲遗物被她损坏,“啪”的一声,打了姜稚一巴掌。
“沈盈!”暴怒将沈盈推向一边,然后心疼地去看姜稚红肿的脸。
九霄飞了出去。
沈盈也摔倒在地上。
膝盖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可她却咬着唇死死忍住,爬过去拿起九霄,仔仔细细地检查起来,很快就发现上面有两道斑驳裂痕。
琴身已毁,不能再用了。
她的眼泪忍不住就落了下来。
她转头狠狠瞪着姜稚。
姜稚看着她的眼神,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躲在身后,小心翼翼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见她害怕,陆墨转头对着沈盈凶道:“不过一把琴,沈盈,你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姜稚眼泪和断了线珠子一样,簌簌落下,看起来楚楚可怜,“都是我的错,是我不配用姐姐的琴,阿盈姐姐要是不高兴,尽管打我骂我出气吧。”
“够了!”
沈老太太看着沈盈蹙眉道:“沈盈,你要是再这般欺负阿稚,我就只能罚你继续思过了!”
沈盈气得浑身发抖,抱着九霄道:“九霄是我父亲遗物,她毁了九霄,你们不责备她,却来责备我?”
陆墨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可是很快想到姜稚三年前被沈盈害得几乎半死的模样。
脸色又冷了下来。
陆墨嘲讽道:“不过一把琴而已,我替阿稚买下就是。”

他丢下一块玉佩,道:“这玉佩价值不菲,买你这把琴,足矣。”
说完,陆墨扶着姜稚起身,低声哄着她。
沈盈抱着九霄,低低啜泣出声。
沈老太太看不下去,吩咐嫲嫲扶沈盈到一边休息。
沈盈没有得到半句道歉,被人晾在旁边,心口像是堵着棉花,连呼吸都艰难起来。
尤氏见气氛僵了,忙扯开话题,这才让众人不再注意这个小插曲。
沈老太太瞪了沈盈一眼,觉得这个孙女实在不懂事。
到了作诗环节,众贵女纷纷站出来,展现自己的才华。
姜稚随口一首《寒梅》惊艳四座。
可工部侍郎家的千金王小姐突然起身质疑她,说一个月前,曾听过沈盈也做了一首一模一样的诗。
众人纷纷用审视的目光看向姜稚。
姜稚双眼通红,求助地看向陆墨。
沈盈看着姜稚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好笑。
姜稚抄她的东西,就是为了树立京中第一才女人设。
以前她也质问过姜稚。
可是姜稚总是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
只要她落泪,所有人都相信姜稚,转过来指责沈盈。
沈盈连辩解都懒得辩解了。
沈老太太看向姜稚:“怎么回事?”
姜稚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老太太哭道:“这首诗,我是两个月前所作,从未对其他人提过,我也不知道,为何堂姐会知道...”
言下之意,是沈盈先抄袭她。
沈老太太看向沈盈,语气严肃道:“阿盈可能自证清白?”
沈盈正要开口,陆墨却急急打断了她。
“回老太太,姜稚做这首诗时,我在现场,我可以为她作证。”
顿时,所有不善的目光朝沈盈袭来。
沈盈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只觉得浑身冰凉刺骨。
她瞪着陆墨:“你说什么?”
陆墨却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强迫她下跪:“阿盈,既然你做错了事,就和阿稚道歉吧!阿稚大度,肯定会原谅你的。”
沈盈膝盖被迫一折,从未有过的羞辱感席卷全身。
她想辩驳,可是陆墨的话已经判定了她抄袭的罪名。
沈老太太看着沈盈,声音带着失望:“你父亲的清名,被你丢尽了。”
周围鄙视的目光,都不及沈老太太这句话杀人诛心。
沈盈突然觉得委屈至极。
和三年前一样,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被诬陷,还要连累父亲的名声。
她想开口解释。
可是按住她的那双手是那样用力。
她挣扎,陆墨突然将袖子拉开,露出手腕上一道狰狞伤口。
那是陆墨八岁时,为了救沈盈所伤的。
他用救命之恩来逼迫她。
沈盈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再也发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沉默,让众人更加认定了她抄袭在先。
沈老太太挥手让人带她出去。
沈盈低着头,脚步虚软离开了宴席。
陆墨很快追了出来。
“阿盈,你没事吧?”
沈盈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双眼猩红,质问道:“为什么?”
小时候,别人要是敢说她一句坏话,陆墨=就会立即为她出头。
就算对方是小姑娘,他也要将对方骂哭为止。
他曾那样护着她,现在却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冤枉、羞辱她?
陆墨哑着嗓子道:“阿稚和你不同,她若是犯错,沈老太太和你二婶不会放过她。我不知道你们谁抄了谁,可今日,就当我求你,为阿稚受点委屈。
而且,三年前你伤害了阿稚,你也该为此赎罪。你放心,这件事无足轻重,大家很快就会忘记的,不会有人说你什么的。我们还是好友,你不要为了这点小事生气!”
沈盈觉得太可笑了。
就因为两年前那莫须有的罪名,所以她必须帮姜稚承受抄袭的骂名。
她甩开陆墨的手,只觉得自己从未认清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