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心漓苏妙雪的其他类型小说《绝色嫡女一睁眼,她在京城杀疯了小说》,由网络作家“小妖重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漓儿!”云氏见是苏心漓,吃了一惊,在看到苏心漓面色苍白狼狈不堪的模样时,锐利的双眸只余下浓浓的心疼。“这是怎么回事?”云氏沉着脸,刚上了妆的脸上染上了厉色。“外婆!”苏心漓站在门口,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将眼睛睁的大大的,紧紧的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云氏,仿佛只要一眨眼,这影像就会像镜子那样支离破碎,消失不见,鼻子酸酸的想哭,却咬着唇没有落泪。苏心漓眼眶红红的,神情也有些恍惚,走到云氏跟前,待摸到云氏真切的站在她面前时,吸了吸鼻子,突然笑出了声,将云氏牢牢的搂在怀中。外婆她没有死,外公他们也都还没出事,定国公府一家都还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不是虚幻的梦。苏心漓一会红着眼睛,一会又笑出了声,云氏有些摸不着头脑。“漓儿,我的小心肝,...
云氏见是苏心漓,吃了一惊,在看到苏心漓面色苍白狼狈不堪的模样时,锐利的双眸只余下浓浓的心疼。
“这是怎么回事?”
云氏沉着脸,刚上了妆的脸上染上了厉色。
“外婆!”
苏心漓站在门口,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将眼睛睁的大大的,紧紧的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云氏,仿佛只要一眨眼,这影像就会像镜子那样支离破碎,消失不见,鼻子酸酸的想哭,却咬着唇没有落泪。
苏心漓眼眶红红的,神情也有些恍惚,走到云氏跟前,待摸到云氏真切的站在她面前时,吸了吸鼻子,突然笑出了声,将云氏牢牢的搂在怀中。
外婆她没有死,外公他们也都还没出事,定国公府一家都还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不是虚幻的梦。
苏心漓一会红着眼睛,一会又笑出了声,云氏有些摸不着头脑。
“漓儿,我的小心肝,这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的混账父亲还是家里的那个姨娘,告诉外婆,我才不管今天是不是丞相府的大日子,敢让我的外孙女受委屈,让他们好看!”
云氏口中的那个姨娘自然指的是方姨娘方静怡。
程鹏只娶了云氏一个正妻,没有纳妾。
云氏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她的两个儿子也都是生的儿子,程家上下对苏心漓的心疼程度可见一斑。
“夫人,我让人去找老爷回来。”
云碧没有孩子,看着苏心漓这个样子,也不由心疼了起来,心下替她不平。
“云姨,我没事。”
苏心漓抬头,脸上的笑靥如花,扯住了欲出门的云碧。
“都这样了还没事!”
“外婆,我真的没事,不要惊动了府里的下人。”
定国公府这么多人,难保不会有方姨娘她们的眼犀她要在苏博然的寿宴上杀她们一个措手不及,自然不能让她们知道她已经脱险。
程鹏只娶了云氏一个正妻,没有纳妾,但是大家族后宅的那些阴私之事,身为定国公府的云氏当然也是知道一些的。
“云碧,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和早膳,你亲自去雪梅园一趟,取一套漓儿穿的衣裳。”
“云姨,要今年最新的款式,颜色亮一些的,多拿几套,再取一些首饰。”
她要让那些人看看,定国公府的外孙女和丞相府养女的区别。
云碧离开,房间里就只剩下云氏和苏心漓二人。
云氏拉起苏心漓的右手,撩开她的衣袖,雪白的藕臂上,那殷虹似血的斑点让云氏松了口气。
苏心漓深知云氏的个性,涉及自己的事情,如果不给她一个答案,她是不会罢休的。
不等云氏开口,苏心漓便主动将自己去落叶寺遭人劫持的事情告诉了云氏,为免云氏担心,她并没有告诉她自己是在乱葬岗醒来的,而且清白差点被两个小混混给毁了,还被一群黑衣人追杀的事情。
她只轻描淡写的说自己被劫走之后一名紫衣公子好心救了自己,而且还让随从护送她回来。
不过就算是这样,云氏听的依旧是惊心动魄。
“说不定就是你府里的那个方姨娘做的。”
苏心漓笑笑,云氏和方姨娘接触没几次,看的倒是准的很。
如果不是重生,深深知道方姨娘的为人,她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毕竟平日在相府,他们相处的一直很好。
“那位紫衣公子的随从呢,我一定要邀他来府上,和你外公重重谢他。”
云氏想了想,又道,“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旁人知道的好,不然对你的名声不好,漓儿,我看你就不要回丞相府了,今后就住在定国公府,有我和你外公一天,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这次幸亏有那紫衣公子出手帮忙,下次不知道方姨娘那女人又会用什么阴谋诡计对付漓儿。
“外婆,我马上就要及笄了,你和外公总不能照顾我一辈子,放心,我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好自己,不会再让别人欺负我了,如果有一天,我在相府真的呆不下去了,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投奔你的,但不是现在。”
苏心漓心知,云氏是爱她心切,担心她再出什么事情,但是这次的事情只是她们的猜测,并没有证据证明是方姨娘做的,苏博然又没犯错,她这样贸然住进定国公府,对定国公府的声誉不好。
苏心漓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云氏吃了一惊,自从立雪过世之后,她的这个外孙女性格就越来越内向,和定国公府的也越来越疏远。
以前,她说方静怡的时候,她每每都会为她辩解,但是今天,她将那么大的事情推到她身上,她居然一句都没有为她辩解。
再看苏心漓,她的面色虽然苍白,但是眼睛却有很神,冰冷清冽,透着自信和坚定,难道是认清方姨娘那女人的真面目了?
“今天是父亲的生日,我身为相府唯一的嫡女,怎么能不到场呢?这要传出去,别人定会以为我不孝。”
云氏关心苏心漓,别人怎么议论她是无所谓,却是不愿意自己的外孙女被人误解的。
“二表哥呢,他应该快下朝了吧,这次的事情,我还要他帮忙呢。”
“应该快了,他下朝后会来我院子问安的,外婆替你留住他,你先去沐浴,别受凉了。”
云氏是什么人,叱咤风云的女大王,苏心漓一问,她立马就猜出了她的意图。
苏心漓的二堂哥程昱凡现任兵部侍郎,从京陵通往落叶寺的官道正是他的辖区。
“二表哥。”
苏心漓沐浴过后,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不过白净的脸上,那一道道细长的刮痕却越发的明显。
苏心漓看着程昱凡气愤的模样,再看他关切的眼神,心知他已经从云氏的口中得知她的事情了。
“漓儿,你想我怎么做?”
程昱凡知道苏心漓的事情之后,朝服都没换下,就要去找丞相府的人算账,刚被云氏劝了下来,看着苏心漓这个样子,心疼的不得了。
他就这么个妹妹,程家上下哪个不把她当成宝贝疙瘩似的疼着,现在居然有人要害她,程昱凡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了。
苏心漓走到他跟前,凑到他耳爆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程昱凡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再看苏心漓时,眼底闪过诧异和赞赏。
刚刚祖母说漓儿变了他还不相信,现在看来,确实是变了,难道被吓了之后,胆子回来了,脑子也开窍了?
“我换身衣服,立马去办。”
程昱凡应下,转身离开办苏心漓交代的事情去了。
程昱凡刚赚云碧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老人,都是云氏以前寨子里跟着她出生入死的姑娘。
苏心漓选了件粉蓝色的绣褥罗裙换上,云碧和另外两个下人又伺候她梳妆。
不可能,她平日对她一直很好,而且这件事情她又做的这么隐秘,她又那么笨,怎么可能猜到自己身上?
“漓儿!”
苏博然吃了一惊,显然没料到苏心漓会这个时候出现。
苏心漓回头看着诧异的苏博然,面色淡淡的。
上辈子定国公府一家被斩,高居丞相之职的苏博然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他娶母亲只为自己平步青云,对她这个女儿,亦是如此。
她上辈子傻,才会被他所谓的父女亲情所蒙骗。
她想让苏妙雪出风头,她偏偏就不让他如愿。
“蕊蝶的色彩艳丽,盛开时节,犹如彩蝶偏向于轻轻碧草间,花开双蕊,如两只展翅形影不离的蝴蝶,故由此得名,路公公,我说的可对?”
苏心漓指着幽蓝间两朵连在一起的,柔声介绍,清脆的声音悦耳,如珠玉一般敲在众人的心间。
“丞相,请问这位姑娘是?”
苏心漓清丽脱俗,许是因为年纪尚小还未完全长开,再过几年,必定是名扬京陵的美人。
她身着的粉蓝色罗襦长裙是用碧云丝裁减而成,碧云丝的产量极少,一身衣裳便是千金,而且,今日陪同苏心漓前来的是定国公府的人,难道是丞相府嫡出的千金?
可她要是丞相府的嫡,那苏妙雪呢?
自从三年前程立雪他们出事之后,苏心漓几乎闭门不出,就连定国公府都很少踏足,再加上相府这几年由方姨娘掌事,几乎不让苏心漓见客,对她嫡出的身份更是刻意隐瞒,苏博然又是个偏心的,对方姨娘做的事情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是纵容,所以至今都没几个人认识苏心漓,更将苏妙雪当成相府嫡出的对待。
苏心漓望着路公公,又扫了眼其他的人,他们也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苏博然。
“漓儿,你不是身体不适吗?怎么不好好休息?”
苏博然满脸关切,却避开了路公公的问题。
乍听到路公公这样问,苏妙雪唯恐被人揭穿自己的身份,心里是忐忑的很,见苏博然避开没有回答,心头松了口气,更是说不出的得意,爹是站在她那边的。
就算苏心漓逃过了一劫那又怎么样?在众人的眼里,她还会是高高在上的相府嫡。
苏心漓勾唇,看着苏博然,“爹,谁告诉您我身体不适呢?”
苏心漓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向身后的程昱凡使了个眼色。
她给了苏博然机会,是他自己没有珍惜,既然这样的话,就不要怪她这个做女儿的在他的寿宴上让他难堪。
“丞相大人!”
程昱凡这一声不小,立马将整个小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身上。
“漓儿的身份就这么让你难以启齿吗?还是你觉得我们定国公府的外孙女不配做你的女儿!”
程昱凡的声音愤怒,满是质问。
他和云氏程鹏一样,不是,应该说定国公府的人就没人对苏博然有好感。
要不是今日在定国公府云氏劝解,苏心漓又找他去办了事,他都会偷偷的潜进相府,神不知鬼不觉的教训苏博然一顿。
他本来就满肚子火,现在苏博然还妄图让一个低贱的女人鸠占鹊巢,这不是火上添油呢?程昱凡本来就是火爆脾气,他能不怒吗?
在自己的寿宴上,被一个晚辈质问,苏博然自然觉得十分难堪,但是一想到程昱凡回去之后会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定国公,再想到定国公和定国公夫人对苏心漓的宝贝,苏博然顿时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有,只是气的面色通红。
苏心漓看着苏博然有气却不敢发作的模样,嘴角几不可见的上扬,活该,刚才承认不就好了,自找的!
苏心漓上前几步,款款走到路公公跟前,盈盈的福了福身,“我是丞相府的嫡女,苏心漓。”
“那这位呢?”
路公公指了指一旁面色难看的苏妙雪。
苏心漓起身,侧过身,顺着公公手指的方向望去。
“她是父亲故人之女,父母早亡,一直在相府长大。”
苏妙雪讨厌别人说她是养女,她偏要让京陵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只是个身份可怜又卑微的养女。
故人之女,说难听点那就是个客,连个庶女都算不上,装什么高贵。
苏妙雪恨的咬牙切齿,纤手紧握成拳,修长的指甲几乎嵌进了肉中,盈盈的水眸更是寒光闪烁。
要是眼睛可以杀人,苏心漓估计都要被苏妙雪射成马蜂窝了。
jian人!jian人!jian人!命那么大,居然活着回来了,活着回来就算了,还抢走原本属于她的风头。
她比苏心漓大几个月,马上就要及笄了,正需要好名声寻个好人家,今日在场都是京陵的名门显赫,苏妙雪本想大出风头,让自己美名远扬的。
再过三个月,程立雪的三年孝期就过了,到时候,方姨娘就会被扶成正室,而她就是相府嫡出的大。
苏妙雪心脯一般的人家她看不上,她想要嫁到皇家,她自信,以她的才貌,完全可以母仪天下。
但是这一切,今日全被苏心漓给毁了。
就算将来方姨娘被扶正,她挂到她名下成了相府嫡出的大,但是在大家眼里,她依旧只是相府的养女。
父母早亡,言外之意就是克父克母,谁愿意娶一个这样不吉祥的女人?一般人都不会愿意,更不要说天子皇家了。
怒火翻腾间,苏妙雪的眼睛一亮,垂着眼睑,眼圈很快一红,再抬头时,便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小白兔模样,刚要开口,却被程昱凡抢先一步,堵住了她发挥的机会。
“苏丞相,你要觉得漓儿不配做你的女儿,只管和我们定国公府的人说一声!”
程昱凡义愤填猬丝毫没有看在苏博然今日生日的份上给他面子。
众人刚因为苏心漓的一句话都在鄙视苏妙雪,觉得她不要脸,现在听程昱凡这么一提,瞬间又想起了他刚刚没有承认苏心漓是他女儿的事情,看着他的目光,有探究,也有责怪,就算守系再怎么交好的故人,也不可能放着这嫡出的高贵女儿不疼,偏袒一个养女吧。
因着苏心漓父母早亡那四个字,苏博然现在是满肚子的火。
苏妙雪是他和方姨娘的女儿,苏心漓说她父母早亡,那不是咒他死吗?还是他的生日宴,他能乐意吗?
他刚刚还被众人巴结,可苏心漓一出现,他就成了众矢之的,苏博然觉得苏心漓是丧门星,毁了他的生日宴,越看她越觉得生气,不过在场的同僚都看着呢,还有太子的人也在,苏博然自然不能污了慈父之名。
“凡儿这说的是什么话?漓儿她是我和立雪的女儿,我心疼都还来不及呢,刚刚我只是太过担心她的身体了。”苏博然站直着身子,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苏心漓看着苏博然,冷冷的笑,刚刚自己给他机会承认身份的时候不承认,一涉及到自己的声誉,立马就放低姿态了。
也对,权利?名誉?官位?对苏博然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吗?重活一世,她还有什么不能看清的?
“是吗?我还以为爹觉得我抢了妙雪姐姐的风头,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呢?”
苏心漓墨色的瞳仁盈满了泪水,一副委屈而又害怕的模样,说话的声音也有些。
众人鄙夷,肯定是苏丞相平日里苛刻嫡女,要不然的话定国公一家怎么会那样不待见他,苏又怎么会那么害怕?
苏心漓可怜兮兮的靠在苏博然怀中,锐利的眼角不期然的瞥到门口熟悉的脸——是方姨娘的心腹嬷嬷。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是你过河拆桥,不但不感恩我毛*子的救命之恩,在事后杀人灭口,我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墨色的美瞳流转,他名然害怕别人知道行踪,苏心漓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用力取下了脖子上的玉佩递到紫衣男子的手上,“这是我的贴身玉佩。”
与一般的白玉紫玉不同,苏心漓解下的玉佩却是极为艳丽的血色,火光下,玉色流动,晶莹剔透,正中镶着一只翱翔的凤凰,栩栩如生。
紫衣男子的眸光微闪,墨色的瞳仁光光华涌动,抬头深深的凝视苏心漓,眼底有一抹诧异快速闪过,却还是被苏心漓捕捉到了。
难道他认识这块玉佩?不可能啊,这是母亲在她满周岁时送她的礼物,她一直佩戴着,从未离身。
“这玉佩是你的?”
苏心漓不明白他为何会有此一问,却还是点了点头。
“血玉稀有,这块血玉的触感色泽皆是上乘,凤凰的雕工精细,栩栩如生,世间少有,姑娘怎么把他给我了吗?”
“公子不是担心我过河拆桥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今晚是第一次见面,她并不认为他们的顾虑有什么错,她上辈子就是因为轻信别人才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
他的这名侍从分明就是他的代言人,他说的话,就是他心中所想,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轻易放她离开。
距离苏博然的生日宴就只有几个时辰了,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她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他们耗。
她一定要赶在苏博然寿宴结束之前赶回去,给方姨娘和苏妙雪她们送份大礼。
用一块玉佩,换自己一条性命,值了。
她情愿与虎谋皮,也绝不会放过方姨娘和苏妙雪她们。
紫衣男子看了眼苏心漓发上的金簪,清冷的眸,仿若能洞察一切,落在苏心漓的脸上,“姑娘为什么不将金簪和玉镯给我?”
苏心漓笑容璀璨,一双眼睛清亮,仿佛能看到人的心里,“这两样东西方才沾上了血迹,公子看不上的。”
比起玉佩,她更想用玉镯的,但是刚才在杀那两个男人的时候,她的玉佩沾上了很多血,至于她的金簪,更不用说了,那就是杀人的利器,把这样沾了血迹的东西给一个讨厌血腥味而且还有洁癖的男人,她担心会弄巧成拙。
“你倒是心细,这玉佩我暂时替你保管了。”
紫衣男子笑笑,温柔和煦,那跳跃的明黄火光在瞬间失了颜色。
“我还有一个请求,希望公子能将马车借我一用。”
紫衣男子要想得到她今后的报答,就必须先解决她眼前的困境,她提出帮忙,也就理所当然了,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紫衣男子笑了笑,“齐磊,你送姑娘回家。”
苏心漓听紫衣男子说要送自己回家,刚要拒绝,紫衣男子不疾不徐再次开口道,“人多嘴杂,姑娘也不希望今晚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吧?有齐磊送你,可保姑娘一路平安。”
苏心漓一愣,看着紫衣男子,他正看着血玉,头也没抬,苏心漓眉宇舒展,笑了,对着他再次福了福身,“那就多谢公子了。”
今晚的事情,确实越少人知道越好,村子里住着的多是贫苦的百姓,她要找马车必定会惊扰很多人,她身上没有银子,只能用金簪或玉镯典当,到时候了身份,方姨娘她们肯定又会借机大做文章。
而且,这两拨人之后,难保不会有第三拨人,有齐磊这样的高手,方姨娘再想杀她,也很难得逞。
“在下兰翊舒,姑娘芳名?”
苏心漓跟在齐磊的身后,转身离开,听到兰裔轩的声音,回过身,“苏心漓。”
她让齐磊亲自送自己回去,想要知道她的身份绝非难事,他又有她贴身的玉佩,遮遮掩掩,只会让人心生反感,倒不如坦然一些。
苏心漓坐上马车离开,兰裔轩倚靠着身后的大树,若美玉般的脸上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齐云,你去一趟附近的乱葬岗。”
她方才坐得近,她的身上除了浓浓的梅花香和淡淡的血腥味,还有股呛鼻的腐味。
苏心漓离开之后,并没有直接回相府,而是去了定国公府。
兰裔轩用的是上等的宝马,脚程很快,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苏心漓就到了。
苏心漓下了马车之后,并没有从大门进去,而是从后门,在齐磊的帮助下,直接潜到了云氏,也就是她外婆云仙儿的房间。
三年前,苏心漓的母亲和哥哥遇难之后,苏心漓的外公悲伤过度,当今皇上顾念他年事已脯将他从边境调了回来,不过他并没有整天呆在家里闲着,而是以将军的身份在京陵西郊的军营供职,常常天没亮就去军营练军队。
当苏心漓潜到云氏的房间时,程鹏已经离开了,云氏也已经起床了,正对着镜子,由她的贴身丫鬟云碧梳妆。
“谁?”
云氏在嫁给程鹏之前,是占山为寨的女大王,身手不比程鹏差,就算上了年纪,依旧是宝刀未老,十分的机警,很快察觉到门口有人。
“外婆,是我。”
苏心漓见房间只有云氏和云碧二人,推门走了进去。
“漓儿!”
苏心漓看着飞扑过来的男人不躲不闪,脸上那淡淡的笑意在温暖的火光下却仿佛要凝结成冰了一般,她抽出头上戴着的金簪,牢牢的握在了手心。
眼见美人马上就要入怀了,男人脸上的兴奋笑容怎么都掩饰不住,露出两排黄森森的牙齿,看起来越发的猥琐。
在被男人扑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苏心漓举起手中的金簪,准确无误快速的插进了男人脖子上的动脉。
霎时,鲜血四溅。
男人瞪大着眼睛,到死,脸上都还是色眯眯的猥琐笑容。
苏心漓毫不在意的将压在身上的人推开,站了起来,她的手上脸上还有衣服上,到处都是鲜血,杀人的锋利金簪不停的有血滴在地上,静谧到极致的夜里,不时有滴答滴答的声音。
“现在,轮到你了。”
苏心漓满脸的血,发丝披散,眼神锋利,冰冷的让人心颤,手举着滴血的金簪,就像是从地狱来的索命恶魔。
身形高大的男人刚扑灭身上的火,已经是精疲力尽,灼伤严重的地方已经流血,身上痛的根本就无法动弹,他呆呆的看着脖子上破了个窟窿还在流血的同伴,害怕的浑身,看着苏心漓的眼神更满是惊惧。
“姑娘饶命,我们只是奉命办事。”
那人看着苏心漓靠近,吓的不停的给她磕头。
“谁让你这么做的?”
这样的答案,苏心漓丝毫不感到意外,眉都没挑一下。
她去落叶寺上香除了贴身的丫鬟秋禾,还有侍卫随行,她以为这两人是高手,她记得,劫持自己的都是些黑衣人,他们武功高强,所以刚才醒来的时候她没有和他们直接硬碰硬,显然,这两个人和劫走自己的那两个人不是同一批。
“我也不知道,今天下午,有两个黑衣人给了我们一个大麻袋,我们按照之前雇主的交代,把麻袋留了个口子扔进乱葬岗去,明晚之前,一直都在这里守着,事情成功之后,我们还能再得五十金子。”
“耐主是男是女?”
“是男的。”
那人见苏心漓没了动静,抬头偷偷看了她一眼,眼神阴狠,不知从衣兜里悄悄取了什么东西,举了起来,苏心漓看着男人手中掌心大小的竹筒,外面是一根细细的绳子,不由一惊,快步冲上前去,踢掉了男人手上的东西,却还是晚了一步。
只听到安静的夜里发出一声极为尖锐的声响,漆黑的夜空陡然变的明亮起来,苏心漓却无心去欣赏,头也不抬,转了转手中紧握着的金簪,将尖锐的一段对准了男人的脖子。
还没出手,跟前跪着的男人手向后,明亮的夜空下,他的右手突然多出了一把锋利的菜刀,朝着苏心漓的膝盖砍了过去。
苏心漓一惊,电光火石间,猛然跳了起来,脚尖用力的踹向了男人的下巴,男人的身子后仰,向后倒在了地上,手中的菜刀脱了力,呈直线在半空中飞了一圈,最后刀口向下,在男人震惊错愕的目光,插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只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鲜血四处喷溅。
潮湿阴冷的空气中,除了呛鼻的腐味,还有浓浓的血腥味,夹杂在一起,让人作呕。
求饶,放烟火信号,原来都是为了最后要她的命,要是她的注意力稍稍从他的身上分散到烟火,或者反应稍微迟钝一些,现在倒在地上流血的就是自己。
对敌人仁慈,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犹豫,就是对自己性命的不负责任,苏心漓懊恼的看了眼夜空中最后一抹光亮,如果她直接动手,他也没机会放这信号弹。
苏心漓紧握着手中的金簪,眸色一片冰寒,神情麻木,蹲在地上很仔细的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
刚下雨没多久,偏僻的小路泥泞,这两个男人刚走过的地方肯定会留下脚印。
苏心漓发现脚印之后,扯了几片自己的裙摆,挂在另外一个方向低矮的树丛上,然后朝着和脚印完全相反的方向跑。
接下来追捕自己的人和这两个男人肯定是一伙的,他们十有八九是顺着他们的路来的,要是她顺着脚印跑,很可能是自投罗网。
裙摆被苏心漓撤下了一大片,短了许多,跑起来的时候也方便了许多。
密林草丛中,苏心漓快速飞奔,夜里耳边呼呼的风声刮过,带着初春的寒意,苏心漓的额头却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跑了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苏心漓隐约听到了流水的声音,伴随着泉水的叮咚是阵阵破风声响彻,还有凌乱却轻快,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宁青竹还在世的时候,经常带她和哥哥去外公家,宁家阳盛阴衰,外公和几个舅舅格外偏疼她,因为担心她受欺负,轮番手把手教了她一些防身的功夫,她的身手,对付刚刚那两个人还行,但遇上高手,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苏博然不喜欢女孩舞刀弄,自从母亲和哥哥过世之后再加上乱葬岗受到的惊吓,她的胆子就变的很小,在嫁给颜司明之前,她几乎就是闭门不出,所以方姨娘和苏妙雪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不愧是方姨娘,做事心狠手辣,滴水不漏,除了那两个男人,居然还有后招。
四周虽然杂草丛生方便藏人,但如果来人举着火把地毯式的,她根本就不可能躲的过去,反而是自寻死路。
她会水,比起藏在树丛中,跳到河里,如果水够深的话,她潜水逃赚绝对是更好的选择。
苏心漓的脚皮已经磨破了,带血的脸还有手臂好几次被树丛挂到,火辣辣的疼,苏心漓全然不放在心上,只是不停的顺着水流的方向跑。
许是紫衣男子用酒杯取人性命,而且滴血不沾,太过高深莫测,余下的几个黑衣人自乱了阵脚,纷纷转身逃跑。
“不能让他们离开!”
苏心漓的声音冰冷,她的话还没说完,紫衣男子的两个随从已经飞身上前,银光在半空划过,如闪电一般,其中一名黑衣人倒地。
另外一个身形娇小的轻功似乎不错,避开了齐云的攻击,渐渐消失在苏心漓的视线。
齐云齐磊两人没有片刻犹豫,紧随其后,那分明就是黑衣人不死,他们就不罢休的架势,那两个人是紫衣男子的随从,不可能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将那些人全部置于死地。
她想要斩草除根是因为她不能让今晚之事泄露出去,和上辈子一样名声被损,也不能让方姨娘知道她会在父亲的寿宴上出现打乱她让苏妙雪大出风头的计划,那紫衣男子呢?
这些黑衣人是冲着她来的,是方姨娘买通的杀手,紫衣男子和他们不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难道他和自己一样,不想被人泄露了行踪?
苏心漓眸光微闪,扶着车门,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落地的瞬间,她摸了摸自己的左肩,并没有方才碎裂般的疼痛,而且,人也不像刚才那样虚弱。
看样子,那颗强塞进她嘴巴的药丸,应该是治伤的好东西。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一身绛紫的锦袍,腰上配着碧色的玲珑玉带,并不像京中贵族的公子那样为了彰显富贵镶上宝石之类的装饰,若匠人精心雕刻的俊脸上带着雍容而又闲适的浅笑,让那燃烧的篝火也失了颜色,他的左手端着酒壶,白皙修长与那玉壶似融成了一体,说不出的美。
看到苏心漓走近,也只是抬头淡淡看了一眼,神色未有丝毫改变。
刚才被人一掌打的眼花,苏心漓这才发觉四周的草坪修剪的十分整齐,紫衣男子坐着的地方,底下垫着干净的坐垫,就连他身后背靠着的大树也用淡蓝色的锦缎包裹着。
苏心漓心中一叹,好一个出色的男人,纵使在这荒郊野外,也丝毫不影响他尊贵高雅的气质,反让这荒僻的山野变得雅致起来。
明明是个极好干净甚至有些洁癖的男人,不在干净舒适的客栈落脚,却在这杂草丛生的野外落脚,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蹊跷。
看他的长相,应该是琉璃国的人,他清贵的气质比起颜司明那些皇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定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京中的豪门贵子,她都见过,但是却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忆。
苏心漓眼角瞥到襦裙上如般的点点血迹,顿住了脚步,隔着篝火,在紫衣男子的对面福了福身。
“姑娘准备拿什么报答?”
苏心漓以为紫衣男子会说区区小事无足挂齿的,没想到他会直言不讳的向自己索要回报,心神一晃,抬头看着紫衣男子,双眸清澈如泉,没有丝毫惧意,嘴角反而噙着淡淡的笑意,坦然大方,“那也要公子肯给机会才行。”
刚才他会救他,并不表示他现在会放过她。
紫衣男子将手中的酒壶向苏心漓的方向递了递,微微一笑,“姑娘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
完全陈述的口吻,那云淡风轻的神色也看不出丝毫的嫌弃,苏心漓接过。
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梅花香气,是上等的梅花酿,隐约夹杂着淡淡的兰香。
苏心漓转过身,微低着身,将手上和脸上的血迹冲洗了干净,顺便润了润唇。
看着地上被染成了血色的梅花酿,苏心漓有些明白为什么刚刚自己一出现,那人就用剑伤人,她满身血迹的,脸都看不清,任谁看都像个不识时务的危险分子。
“把脸也擦擦吧。”
苏心漓接过紫衣男子递给她的手帕,淡淡的兰花香扑鼻而来,原来是紫衣男子身上的气味。
苏心漓将脸和手擦干净,不得不说,用这上等的梅花酿洗漱确实比清水好,就算衣服上还沾着血迹,但是身上却没有了血腥味,若有似无的梅花香气萦绕,苏心漓觉得自己都快要醉了,着的神经都不自觉的放松了许多。
苏心漓拿着手帕,想了想,还是拿在手上,一个有洁癖闻不惯血腥味的人怎么可能会要她用过的手帕。
苏心漓扭头,在紫衣男子身边坐下,低身的时候,错过了紫衣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和赞赏,还有些许的错愕之色。
“侍从无理,还望姑娘见谅,齐磊,给姑娘准备茶水点心。”
紫衣男子笑容淡淡,苏心漓扭头这才发觉刚去追黑衣人的那两个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应该是一对双胞胎,只是那名叫齐云的男子左边的脸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齐云走了过来,嘴角衔着笑容,痞痞的,配上那有疤的脸却一点也不显的难看,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潇洒和倜傥,在紫衣男子的身旁坐下。
看到苏心漓的脸,先是微微愣了愣,然后扫了眼她身上的衣服,笑出了声,“是个小美人。”
齐云嘻嘻笑了笑,苏心漓并没有错过那双眼睛闪烁的浓浓杀意。
“小美人,这三更半夜的,你不在家好好呆着,跑到这里做什么,而且还被这么多人追杀?”
“家里的姨娘见不惯我挡了她女儿的道,设计想要害我。”
苏心漓神情淡淡的,并没有刻意隐瞒。
“今晚的事情,绝对不会从我的口中泄露出去。”
苏心漓身姿笔直,目光坚定的看向紫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