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妖府世子的脚步硬生生顿在原地,俊朗的面容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错愕与震怒!
“人呢?!”他低喝出声,目光锐利如刀地扫视着空无一人的花池边。消息如同惊雷,
瞬间在府内炸开!荣世子亲见一绝色丫鬟,却在水池边凭空消失!整个王府内苑鸡飞狗跳,
所有当晚在场的丫鬟被勒令到前院集合,荣公子的侍从亲自督阵!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林府主子们汗流浃背。三小姐林映月更是脸色煞白!
她刚刚得知消失的正是自己院内的丫鬟“小芸”!消失的方式如此诡异!林芊羽不是妖族,
却是妖族奴婢,随着年龄增加,她容貌日渐美丽。好在,她是偏房奴婢,见过她的人不多,
她平时也注意化妆遮掩容貌。到也没发生问题。某天,林芊羽清理宠物粪便时,
不小心被蝎子咬了一口,当时,她藕臂发黑,好不容易回到杂物房,她以为自己要死了。
没想到过了一晚,发黑的手臂重新变白,原来,她融合了蝎子的血脉,大椎甚至能伸出蝎尾,
她好不容易才把蝎尾压制回去。但是,林芊羽却在河边洗脸,洗手臂时,
不小心被少主看到了美丽容貌。好在,她有蝎尾,勾住院墙,总算逃避了,但少主正在搜索,
她必须遮住容颜。那天酷热难耐,蝉声聒噪得像要把空气都撕开。林芊羽蹲在河畔,
掬水拍脸,冰水沿颈滑进衣领,她才吐出一口长气。谁料水波一颤,
映出身后颀长人影——荣世子不知何时已立在柳荫里,折扇半掩,眸色深得可怕。
“原来是你。”他嗓音低沉,带着猎人嗅到血腥味的兴奋。林芊羽心口骤紧,指尖水珠滚落。
她顾不得抹去,左手暗暗绕到背后,脊骨微弓——一声几不可闻的“咔”,尾椎处剧痛炸开,
一条漆黑蝎尾“嗖”地弹出,尾钩寒光一点,钩住院墙青砖。砖屑迸溅间,
她整个人借力腾起,衣袂翻飞,燕子般掠上耳房屋脊。荣世子反应极快,
几乎与她同步拔身而起。半空里,他五指成爪,妖力凝成紫黑锁链,呼啸缠向她脚踝。
林芊羽在半空强扭腰肢,蝎尾再度横扫,“当”一声击在锁链上,火星四溅。
反震之力将她抛得更高,直落入耳房后那丛浓密的紫藤里。藤蔓簌簌作响,她滚落在地,
膝盖擦破,血腥味混着草木汁漫开。耳房里堆着夏日不用的竹帘与旧箱笼,
她一把扯过竹帘裹住自己,又摸到箱底半罐白垩粉——府里用来刷墙的。指甲狠命一抠,
粉尘簌簌落在掌心。她往脸上、脖颈、手臂胡乱抹开,惨白遮去原本雪色肌肤;再拆下发带,
把额前碎发尽数拨下,遮去那双过于潋滟的眸。“搜!她就在附近!
”荣世子的声音隔着屋脊传来,冷得像冰渣。侍从的脚步声四散,
兵刃出鞘的金属声刮得耳膜生疼。林芊羽屏住呼吸,蝎尾一点点缩回脊骨,痛得她咬破下唇。
她抱膝蜷进竹帘与箱笼的缝隙里,掌心仍残存白垩,像覆了一层死灰。蝉声忽地停了,
耳房里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就在此时,
远处传来三小姐林映月颤抖的嗓音:“世子殿下……小芸白日还在我院里浇花,
会不会……会不会失足落水了?”荣世子冷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林芊羽闭上眼,
把脸埋进膝盖。白垩粉在汗水冲刷下,渐渐露出一线瓷白真肤,像一道随时会裂开的破绽。
她必须再想办法——今夜之前,她得让自己彻底“消失”。夜已三更,林府内苑仍灯火通明。
杂物房内,林芊羽背抵门扉,冷汗顺颊而下。她右臂的蝎纹已蔓延至锁骨,
脊骨隐隐作痛——那是蝎尾又要破体而出的征兆。“再撑一刻……”她咬破指尖,以血为墨,
在面上画出一道道灰褐瘢痕,瞬间将艳色容颜掩成病痨鬼面。随后捏碎一枚蝎壳,
腥苦黑雾裹身,把妖气尽数封进体内。“笃笃——”门被粗暴拍响。“奉世子令,搜房!
”林芊羽深吸一口气,把事先备好的夜香桶盖猛地掀开,臭气熏天。门开一缝,
侍卫掩鼻皱眉,只见一个满脸毒疮的瘦弱丫头伏在桶边干呕,哪有半分“绝色”影子?
“晦气!”侍卫转身就走。待脚步声远去,林芊羽才瘫坐在地。血月高悬,林府暗潮涌动。
林芊羽蜷在杂物房最里侧,指尖轻抚过蝎尾尖端——幽蓝寒芒映着她眸底的挣扎。
她确实不想逃,就算逃,修习些武功再逃也不迟。血月如钩,照得窗棂一片猩红。
林芊羽指尖摩挲着蝎尾,幽蓝寒芒映着她眼底翻涌的暗火。“女侠……”她低声喃喃,
想起市井间那些传闻——“月影修罗,黑纱覆面,专劫贪官,剑下无冤。
”“听说她轻功如鬼魅,曾一夜连挑三座匪寨,连官府都拿她没办法。”她忽然笑了,
笑意里带着几分狠意。既然荣世子要“绝色”,那她便给他一柄刀。几日以后,
血月将落未落,残辉像一层薄刃贴在屋脊上。林芊羽以黑纱覆面,只露出一双淬了夜色的眼。
巷子在王府后墙之外,七折八拐,暗沟与废井交错,是她这几日踩点后选定的战场。
荣世子果然来了——紫袍猎猎,腰间悬着那柄缠金软剑“裁月”。他立在巷口,
像一柄出鞘即饮血的妖刀,目光掠过每一处阴影,最后钉在林芊羽身上。“夜行者?
”他嗓音含霜,却带着隐约的兴奋,“敢在王府外拦我,胆子不小。”林芊羽不答,
黑纱下的唇角微抿。她左手负后,指节一弹,蝎尾顺脊而下,贴着腿侧悄然舒展,
尾钩藏在斗篷褶皱里,像一条蓄势待发的弦。荣世子先动了。软剑出鞘,剑光如泼雪,
一招“月蚀”直取她咽喉。林芊羽脚尖一点,
身形诡异地横移半尺——那是蝎子游走沙地的步法,险而又险地让剑锋擦着黑纱掠过。
一缕青丝被削断,悠悠飘落。她旋身反击,斗篷扬起,
藏在袖中的短刃“青蛰”划出幽蓝弧光,直刺他肋下。荣世子手腕一翻,
软剑弯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叮”一声格住短刃。火星迸溅的刹那,
他忽然笑了:“味道不对……你不是人?”林芊羽心头一凛,借力后跃,
足尖在废井边缘一点,身形拔高。与此同时,蝎尾破衣而出,尾钩携着腥风扫向他面门。
荣世子仰头避过,反手一剑削向蝎尾,却见那尾钩在空中诡异地一折,竟缠住了剑身!
“妖族?”他低喝,妖力暴涨,紫黑锁链自掌心窜出,顺着剑身爬上蝎尾。
林芊羽只觉一股阴寒钻入骨髓,尾椎剧痛,几乎要现出原形。她猛地咬破舌尖,
一口血喷在井沿,借血气催动蝎壳秘术——黑雾炸开,巷中顿时腥风大作,
废井里传来“咕咚咕咚”的回响,像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荣世子眯眼,锁链一收,
却缠了个空——黑雾里,林芊羽已遁入暗沟。她贴着湿冷的井壁下滑,蝎尾钩住沟底凸石,
悄无声息地滑出十丈外,落在一处荒院枯井中。井底潮湿,她扯下面纱,胸口剧烈起伏。
右臂蝎纹已蔓延至颈侧,像一张黑色蛛网。她知道,今夜这一战虽未分胜负,
但已彻底勾住了荣世子的疑心——他不会再把“小芸”当作普通逃奴,
而是会沿着“夜行者”这条线查下去。必须再添一把火。三日后,王府书斋失窃。
荣世子珍藏的一卷《妖血谱》不翼而飞,只留下一行用蝎毒腐蚀出的字迹:“欲寻此书,
夜半柳巷,独来。”柳巷深处,枯井之上,一轮新月如钩。林芊羽坐在井沿,黑纱覆面,
指尖轻抚那卷泛黄的《妖血谱》——这是她从荣世子书斋暗格里顺手牵羊的,
里面记载着如何以妖血炼制“锁魂钉”,专克妖族。她要的,就是让荣世子以为,
夜行者是冲着这卷书来的。只要他的注意力被“锁魂钉”吸引,
就不会再把“小芸”和“夜行者”联系起来——毕竟,一个卑贱奴婢,怎可能知道王府秘辛?
夜风拂过,井底传来细微的“沙沙”声。林芊羽低头,见一只巴掌大的黑蝎顺着井壁爬上来,
尾钩上卷着一枚小小的铜钥匙——那是她昨夜潜入管事房,偷来的后山禁地钥匙。“好姑娘。
”她轻笑,以指尖接住蝎子,任它爬上自己手腕,尾钩亲昵地蹭了蹭蝎纹。
禁地里有王府私牢,关着几个半妖死囚——若能救出一两个,再嫁祸给荣世子,
王府的水就更浑了。她抬头望向王府方向,黑纱下的眼眸冷得像淬了毒的星子。“荣世子,
我们慢慢玩。”第二章林映月小姐说:“林芊羽姑娘如此美丽,到有好处,
就是世家大族聚会时,我会带姑娘去,若是有世家大族的公子颀赏姑娘,姑娘就可以翻身。
当然,现在还是勤练武艺为好。过几天教习来试拳,林姑娘画好妆,站在队伍里,
可以和教习过几手,至于出几分力,你看着办。”五日后,府中演武场。晨雾未散,
三十余名三等丫鬟列作两排。今日来的是外聘教习——“裂石手”韩烈,
曾在镇北军做过校尉,拳脚极重,眼里揉不得沙。林芊羽混在队尾:一身灰布短褂,
袖口缝了双层粗布,遮去腕上蝎纹;脸上覆着林映月亲手调制的“铅灰膏”,
左颊还点三颗麻子,右眉画断,望之平平无奇。她低眉垂眼,连呼吸都压得与旁人无异。
韩烈负手踱步,虎目扫过众人,蓦地停在林芊羽身上。“你,出列。”林芊羽上前半步,
嗓音沙哑:“奴婢小芸,习武不足一月。”“不足一月也敢站这儿?”韩烈冷哼,随意招手,
“攻我。”第一招·三成力林芊羽弓步冲拳,拳到半途忽地一偏,似收不住势,肩头微晃。
韩烈单掌格住,只觉力道软绵,不由皱眉:“下盘虚浮,再练三年!
”第二招·四成力林芊羽换掌为肘,暗劲透衣而出。韩烈臂膀一震,袖口竟被震裂寸许,
却面不改色:“有点意思。”第三招·五成力她身形骤转,足尖擦地,腰胯如弓,
一记“蝎尾撩阴”化在腿风里,直取韩烈膝弯。韩烈眸光一亮,沉腰坐马,硬接此招。砰!
尘土炸开,韩烈身形晃了三晃,目中讶色一闪而逝。“停!”他抬手按住林芊羽肩膀,
掌心暗吐半成内劲。林芊羽顺势后跌三步,脚步凌乱,似被震得气血翻涌,
却刚好把余劲卸进地面,青砖寸寸龟裂而不倒。“功底还行,可惜体弱。”韩烈沉声道,
“每日卯末加练半个时辰,我亲自指点。”队伍里响起窃窃私语——能得韩教习加练,
是飞上枝头的征兆。林芊羽忙低头作惶恐状:“奴婢……遵命。”雾色中,
她余光瞥见廊柱后的林映月。三小姐指尖轻点唇瓣,做了个“藏好脸”的口型。
林芊羽微不可察地颔首,袖口里的蝎尾轻轻收拢,像一柄敛光的刃,静静蛰伏。夜晚,
林映月说:“我的功夫也不能停,攻击我吧,可也不能把本小姐打伤,你懂的。
”偏院小演武场,夜阑无灯,惟有一轮残月斜挂檐角,银辉铺地。
林映月已换上一身月白劲装,腰间软带松松一束,乌发以素绳高扎,显得利落又娇俏。
她双足未着袜履,亦赤着玉白脚掌,踏在青石板上,凉意沁骨,却更添警觉。对面,
林芊羽已褪了粗布鞋,一双雪足踏地,足弓弯如新弦,月色下竟似凝脂映霜。足尖微一碾地,
青砖便“喀”地裂出细缝,却无声无息——那是蝎尾暗劲,早已透骨而出。“来。
”林映月抬手,双拳一前一后,家传“听潮劲”绵绵鼓荡,袖口微扬,如江面初潮。
林芊羽只笑,足下一滑,整个人已欺近半尺。第一掌,三成力。掌心贴上林映月肩头,
柔劲瞬吐,三小姐只觉一股暗流涌入,脚下青砖“吱呀”后移寸余。“好大的蛮力!
”林映月嗔一声,旋腰卸力,右掌反切林芊羽脉门。指尖尚未沾肤,林芊羽已借蝎尾之巧,
足跟一点,身形诡然后掠,堪堪让过。第二掌,四成力。林芊羽化掌为指,
指节轻敲林映月腰侧“章门穴”。一缕阴柔劲气透体而入,三小姐半边身子顿麻,步法微乱,
只得借势旋身,左脚勾踢对方膝弯。林芊羽足背微抬,任那一勾踢中,却如踢在铁柱,
反震得林映月足底发麻。她趁势收指,化拳为爪,虚扣三小姐腕脉,
劲力含而未吐——“小姐,若再加一成,你手可就抬不起来了。”林映月胸口起伏,
月色下双颊飞霞,却佯怒瞪她:“真把本小姐打坏了,你赔得起?”尾音软颤,
带着三分玩笑七分娇嗔。林芊羽低笑,收爪为掌,轻轻替三小姐揉了揉腕间红痕,
声音压得极轻:“那便请小姐赔我两样东西——其一,内功心法;其二,身法步法。
免得我下次收不住力,真伤了小姐。”林映月轻哼,指尖点向她鼻尖:“狡猾。
”却反手从袖中抽出一本薄薄小册,封面无字,只以朱笔勾了一尾振翅青鸾。
“《听潮劲·上篇》与《青鸾步》的口诀图式都在里面。明日起,寅时三刻,
同去武经阁后墙,我口传心授。”林芊羽双手接过,指尖在封皮青鸾上轻轻一抚,
眸色深深:“小姐不怕我学了去,反压你一头?”林映月赤足踏前一步,几乎与她足尖相抵,
声音低却笃定:“那便更好。你越强,我越安全;我越强,你越自由。——这买卖,
我做得不亏。”月影斜移,两道赤足身影在青石板上并立,衣袂无声,却似潮生暗涌。
几个月后,林映月说:“现在你实力增加很多,还会内功,这个世界有妖魔,
某个破落的世家子弟传出遇到妖魔的消息。我会带上你,到了那个地方,你就露出美丽真容,
因为也有其他世家子弟去,若你运气好,被世家子弟欣赏外貌,先不要透露是林家人,
懂吗”七月初七,暑气未消,夜风却带潮腥。林府偏院,灯影斜照。
林映月递来一只素面帷帽,帽檐垂落的鲛纱薄如蝉翼,却足以隔绝窥伺。“明日寅时动身,
落帆渡。”她声音压得极低,像在说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里三日前出了‘河妖索命’的传闻——破落的白家庶子、行商的两支镖队,
十几口人一夜蒸发,只余带血的芦苇。”她指尖在舆图上一点,
“附近几家世家子弟都要去‘猎妖’扬名。你随我同行,
但对外只说我在半路上买的‘侍婢’,与林府无关。”林芊羽接过帷帽,指腹摩挲鲛纱,
眸色幽暗:“真容何时露?”“进渡口第一晚。”林映月抬眼,月色映入她瞳仁,
冷静得像一局棋。“我会安排你替白家庶子上香——素衣白裳,风帽被吹入水,灯下第一面,
要叫所有人记得住,却查不到。”七月初八,寅时末,落帆渡。江面笼着薄雾,
水腥味混着纸灰,像一场未散的冥祭。白家庶子的灵棚就搭在渡口最显眼处——白幡猎猎,
一盏孤灯照得“奠”字惨白。林映月一身素青骑装,腰间佩玉轻响,
带着帷帽遮面的“侍婢阿芜”穿过人群。
灵棚前已聚了几拨世家子弟:——“碎星剑”顾长宴,兰陵顾氏嫡支,折扇轻摇,
笑意却冷;——“赤霄枪”沈策,扶风沈家少主,银甲未卸,
枪尖染血;——“漱玉琴”宋芷,江左宋氏的掌上明珠,怀抱乌木琴,指尖蔻丹如血。
林映月停步,目光掠过诸人,低头吩咐:“阿芜,上香。
”林芊羽——此刻的“阿芜”——素衣白裳,帷帽鲛纱垂至胸口,只露出一截雪色下颌。
她接过三炷香,在火盆里点燃,青烟袅袅,遮住了她的眉眼。就在她俯身欲拜时,江风忽起!
呼——帷帽的系带本就被林映月暗中挑松,此刻被风一卷,整顶风帽像白蝶振翅,
扑簌簌坠入江中!鲛纱沾水即沉,灯火骤亮,照出一张清水出芙蓉般的脸:眉如远山含黛,
唇似朱砂点雪,睫羽上还沾着雾珠,在灯下碎成星子。瞬息之间,灵棚内外鸦雀无声,
只余江潮拍岸。顾长宴的折扇停在半空。沈策的枪尖“当啷”一声点地。
宋芷的琴音“铮”地断了弦。林映月恰到好处地露出惊慌之色:“阿芜!
你这丫头怎的如此不小心——”她上前一步,以身体挡住众人视线,
指尖却暗中将一方薄纱塞入林芊羽掌心。“还不快遮上!”林芊羽垂眸,指尖微颤,
似羞似怯,却将那薄纱攥紧,没有立即覆面。她抬眼,目光扫过众人,像月下照水的妖灵,
惊鸿一瞥,又迅速低下头去。顾长宴最先回神,折扇轻击掌心,
笑意深长:“原来是林三小姐新收的侍婢?这般容色……难怪要藏在帷帽里。”沈策皱眉,
枪尖挑起白幡,声音冷硬:“妖祸未除,先顾活人。姑娘既在此,可曾见过什么异样?
”宋芷却抱琴上前,指尖轻抚林芊羽手背,温声软语:“妹妹莫怕,有我们在,
妖物伤不了你。”林映月将林芊羽护在身后,语气淡淡:“阿芜是我半路上买的孤女,
胆子小,诸位莫要吓她。”她眸光一转,落在江面,“倒是这河妖,今夜不知会不会再现身。
”江风又起,吹得灵棚灯火乱晃,投下一片摇曳的影子。无人看见,
林芊羽的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一缕幽蓝妖光沿着蝎尾纹路一闪而逝。
她的唇角极轻地弯了一下。——鱼已上钩,只待收网。
第三章一月后·散修集会林芊羽换了一身粗布男装,头发随意束起,
脸上涂了层灰扑扑的泥土,只露出一双冷静的黑眸。她混在散修群中,
不动声色地听着四周的交谈。“听说了吗?三个月后,玄天宗要开‘升仙会’,凡有灵根者,
皆可入试!”“升仙会?那不是只收世家子弟的吗?”“嘿,这次不一样!玄天宗广招道兵,
只要能通过测试,哪怕是散修,也能入仙门!”林芊羽眼神微动。
道兵——那是玄天宗最低等的修士,负责巡逻、搬运、甚至厮杀,但只要进了宗门,
就有机会接触更高层的秘密。她故意挤到一个满脸疙瘩的男修身旁,压低声音:“这位道友,
听你消息灵通,可知道这升仙会……半妖血脉能混进去吗?”那男修斜睨她一眼,
嗤笑:“半妖?除非当低级道兵!”道兵选拔日玄天宗山门前,人头攒动。
林芊羽裹着粗布麻衣,故意把脸抹得脏兮兮的,
嘴角还沾着一点“血迹”——实则是稀释的蝎血,让她面色泛青,唇色暗沉。她佝偻着背,
走路一瘸一拐,活像一个常年被虐待的乡下丫头。“下一个!”轮到她时,她低着头,
声音沙哑:“民女……想入道兵。”考官懒洋洋地扫她一眼,
随手丢来一块灵石:“把手放上去。”——辨灵阵。林芊羽心跳微快,但面上依旧麻木。
她的指尖轻轻触碰灵石,灵石微微亮起,随即又黯淡下去。考官皱眉:“灵根……驳杂,
勉强可入杂役道兵。”“力量测试!”林芊羽搬起块石头,抛向远方。“通过。
”林芊羽垂眸,掩饰眼中的冷意。驳杂灵根——半妖血脉被掩盖了。她知道,
蝎血不仅能伪装容貌,还能干扰灵石对妖气的感应。成了。她跟着其他新晋道兵进入宗门,
黑纱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玄天宗,我来了。
三个月后·玄天宗·云镜湖数月后·玄天宗·外门演武场“火鸦术——起!
”林芊羽指尖一弹,一缕赤焰化鸦,双翅一振,撞碎三丈外的铁木靶。火星四溅,靶心焦黑,
热浪逼得四周道兵连退三步。“好!”执事弟子在册子上画了个红圈,“林三,火灵根精进,
本月灵石加十块。”她低头称谢,
粗布袖口下的手臂却缠着细细锁链——那是她夜里偷偷用宗门废弃的晶石炼的“坠星链”,
百斤重,如今却轻若羽。蝎血易容早已洗去,她仍把肤色涂暗,左颊点三颗小痣,
让自己泯然众人。可她知道,再这样下去,永远只能在外门打转。机会很快来了。
——内门弟子·寒潭试剑每年小暑后三日,内门弟子会入后山寒潭,
以剑意逼出潭底“玄冰鲤”,取鲤珠炼剑。道兵可随行十人,负责打捞、记录。名单贴出时,
“林三”二字赫然在列。出发那日,她故意晚到。灰衣褪下,内里是一袭淡青薄衫,
袖口绣着一支极浅的银色羽纹,像雪里藏刃。她未施粉黛,只在眼尾扫了一点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