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妖啊!”我疯狂挣扎着,手腕上的缚妖索却越缠越紧。对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得逞道:“我知道,可我是呀。”01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个自称是妖的男人——不,男妖。
他穿着黑色风衣,身高至少一米八五,剑眉星目,活脱脱从时尚杂志走出来的男模,
哪像什么妖怪。“你…你是妖?”我结结巴巴地问,作为专业捉妖师,
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帅的妖怪。“如假包换。”他打了个响指,缚妖索自动松开又缠紧,
“别费力气了,这缚妖索是我用千年蜘蛛精的丝炼制的,专门对付你们这些捉妖师。
”我涨红了脸:“既然知道我是捉妖师,还敢抓我?”“因为…”他突然凑近,
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我对你很好奇,林小桃。”他知道我的名字!
我心跳漏了一拍:“你想干什么?”“研究人类。”他眨眨眼,下一秒我眼前一黑,
再睁眼已站在一个豪华别墅里。“欢迎来到我的妖居。”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接下来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了。”我环顾四周,下巴差点掉下来。落地窗外是山景泳池,
客厅里摆着最新款游戏机,厨房里高档厨具一应俱全……这哪是妖怪洞府,
分明是亿万富翁的豪宅!“你们妖怪…都这么有钱?”我忍不住问。
楚墨耸耸肩:“活了一千多年,总得找点事做。
我上上个世纪在华尔街玩过对冲基金……”他顿了顿,“对了,你们家用的手机,
我好像有点股份。”我:“……”就这样,我,林小桃,专业捉妖师,
被一只千年狐妖绑架了——如果住在豪华别墅里也算绑架的话。第一天晚上,
我试图逃跑七次,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撬窗时窗户变成大嘴差点吞了我,
走正门时门把手变成蛇,用手机求救发现整栋房子装了信号屏蔽器……“别费劲了,
”楚墨躺在沙发上吃葡萄,“这房子本身就是个法宝。”我气呼呼地坐下:“你到底想怎样?
”“研究人类捉妖师。”他吐掉葡萄籽,“比如……你为什么这么可爱?”“谁、谁可爱了!
”我的脸瞬间发烫。他大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脸红的时候更可爱了。”第二天一早,
我被香味唤醒。楚墨正在厨房忙活,桌上摆了几道菜。
我凑近一看差点尖叫——炸蜈蚣、炖蚕蛹、清蒸蝎子!“吃早饭了。
”他笑眯眯端上一盘蠕动的白蚁。我脸色发青:“我…突然不饿了。”“骗你的啦!
”他大笑,“冰箱里有面包牛奶。”这个混蛋妖怪!我打开冰箱,
发现门上贴着便利贴:给胆小的人类捉妖师——楚墨大人留我气得揉烂便利贴,
却忍不住嘴角上扬。下午看电视时,我们为遥控器争抢起来。我扑过去抢,
整个人几乎趴在他身上。突然意识到姿势有多暧昧,赶紧弹开,脸颊发烫。
楚墨似乎也愣了一下,然后假装若无其事换台:“看美食频道吧,我学点新菜式。
”第四天晚上,我正在洗澡突然停电。漆黑中我脚下一滑,一双手稳稳接住我。“小心。
”楚墨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我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湿漉漉地被他抱在怀里。
“你、你怎么进来的!”我结结巴巴地问。“妖术。”他简短回答,
黑暗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随后用浴巾裹住我,“能自己走吗?”“能!
”我挣脱他的怀抱,却在黑暗中撞到东西。楚墨叹了口气,
下一秒我被打横抱起:“笨手笨脚的人类。”被他抱着穿过黑暗走廊,
我能清晰听到他的心跳。他身上有雪松混合古老香料的味道,莫名安心。“到了。
”他把我放在床上,“我去看看停电原因。”他转身要走,我鬼使神差抓住他手腕:“等等!
”“怎么了?”“我…我怕黑。”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理由——捉妖师会怕黑?
楚墨转身搂着我,宽厚的胸膛让人觉得莫名踏实。他打个响指,
指尖冒出一簇幽蓝狐火:“这样行吗?”他就这样坐在我床边,用狐火照明直到电力恢复。
那一晚,我梦见自己变成狐狸,和一只银色大狐狸在月光下追逐……第五天清晨,
我是被毛茸茸的触感弄醒的。睁眼就看见一撮银白狐毛蹭着我的脸颊,
楚墨不知何时蜷在床边睡着了,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银发散在枕头上,
额间那道象征狐妖身份的火焰印记淡得几乎看不见。他睡着时褪去了平日的戏谑,
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竟有几分温顺。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指尖刚要碰到那簇调皮的狐毛,他突然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在晨光里亮得惊人,
带着刚睡醒的迷蒙,却又精准地锁住我的动作。我的手僵在半空,他忽然偏过头,
用脸颊轻轻蹭了蹭我的指尖,像只撒娇的大型犬。“醒了?”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
尾音微微上扬。我猛地缩回手,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像要炸开:“没、没醒!
”说完自己都想打嘴,赶紧拉过被子蒙住头。被子被他轻轻掀开,他俯身看着我,
呼吸拂过我的耳廓:“林小桃,你昨天抓着我的手不放,说怕黑。”“我没有!”“哦?
”他挑眉,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尖,“那是谁半夜往我怀里钻,还说梦话叫'大狐狸'?
”我的脸彻底烧起来,抓起枕头砸过去:“楚墨你个大骗子!”他笑着接住枕头,
顺势倒在我身边,床板轻轻晃了晃。我们离得太近了,我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能闻到他发间清冽的松香,连他脖颈处跳动的脉搏都看得一清二楚。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唇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我的呼吸也跟着乱了,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他的眼神更暗了些。就在他缓缓凑近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鸡鸣。
他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弹开,挠了挠头故作镇定:“该、该做早饭了。”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摸着发烫的唇,愣了半天,突然捂住脸笑出声。02这天下午,我在书房发现了一本相册。
翻开第一页,是民国时期的黑白照片,穿着西装的楚墨站在黄包车上,笑得张扬。往后翻,
有他穿军装的样子,有他在华尔街交易所的合影,甚至还有一张和登月宇航员的模糊合照。
“看得入迷了?”他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两杯热可可。“你活了这么久,
见过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抓我?”我抬头问。他走过来坐在我身边,翻开其中一页,
那是张褪色的旧画,画中穿襦裙的少女正追着一只银狐跑,少女的眉眼竟和我有七分像。
“五百年前,我被猎人陷阱困住,是个小捉妖师救了我。”他的声音很轻,
“她说'你这么好看,不该死在陷阱里',还送了我半块玉佩。”我愣住了,
下意识摸向自己的领口——我从小就戴着半块龙纹玉佩,奶奶说那是祖传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半玉佩,轻轻拼在我掌心的玉佩上,严丝合缝。
“她后来……”我轻声问。“为了护我,被其他捉妖师当成叛徒。
”他的指尖划过画中少女的脸,“我找了五百年,直到那天在城隍庙看到你,
戴着这半块玉佩,跟她一样对着流浪猫心软。”原来不是突然的好奇,是五百年的寻觅。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涨得发疼。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掌心温热:“林小桃,
我抓你回来,不止是想研究人类。”他的目光太认真,我几乎要溺毙在那片琥珀色的海里。
窗外的夕阳透过纱帘漫进来,在他发间镀上一层金边,他慢慢凑近,这次没有鸡鸣打扰,
只有逐渐清晰的心跳声,和即将相触的呼吸。“楚墨…”我轻轻唤他的名字。“嗯?
”“你…能再变一次狐狸给我看吗?”话一出口我就想咬掉舌头,这种时候说这个?
他愣了一下,随即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握的手传过来。下一秒,
一团银白的毛球落在我怀里,蓬松的大尾巴轻轻扫着我的手腕。银狐抬起头,
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我,鼻尖蹭了蹭我的下巴。我忍不住抱住他,
毛茸茸的手感好到让人想哭。他用尾巴圈住我的腰,发出轻轻的呼噜声。就在这时,
我的捉妖符突然从口袋里掉出来,落在他的尾巴上。符纸金光一闪,他“嗷”地叫了一声,
变回人形,耳朵却还是毛茸茸的狐狸耳。“嘶…你这符谁画的,威力挺强啊。”他揉着尾巴,
耳朵却因为害羞微微泛红。我看着他头顶的狐耳,突然鼓起勇气,伸手摸了摸。
柔软的触感让我的心颤了颤,他的耳朵抖了抖,没有躲开。“楚墨,”我看着他的眼睛,
认真地说,“我好像…不想当捉妖师了。”他的眼睛瞬间亮起来,
像落满了星辰:“那你想当什么?”我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轻说:“想当…养狐人。
”他猛地抱住我,力道大得像要把我揉进骨血里。窗外的夕阳刚好落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书房里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在为五百年的等待,倒数着新的开始。
03被他抱在怀里的瞬间,鼻尖萦绕的雪松香气突然变得有些呛人。我僵直着脊背,
刚才脱口而出的“养狐人”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舌尖发麻。
他的心跳擂鼓似的撞着我的耳朵,可我脑子里却炸开了奶奶临终前的话——“小桃,记住,
人妖殊途,我们林家世代捉妖,绝不能被妖邪迷惑”。我猛地推开他,后退时撞到了书架,
相册摔在地上,那张民国照片里的他笑得刺眼。“怎么了?”楚墨的狐耳还没收起,
眼里的星光一点点暗下去,“刚才说的不算数吗?”“不是……”我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们不能这样。”他的眉峰蹙起:“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妖,
你是捉妖师?”“不然呢?”我拔高声音,却觉得喉咙发紧,“你活了一千年,
我只有几十年寿命,等我变成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你还像现在这样年轻。等我化为尘土,
你或许还在华尔街玩你的对冲基金,或者看着我用过的手机更新换代!
”我指着窗外:“你能让房子变成法宝,能在黑暗里点亮狐火,可你能改变人会生老病死,
妖能长生不死的事实吗?”他沉默了,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指节泛白。
我看着他头顶那对毛茸茸的狐耳,突然觉得好残忍。刚才还在贪恋的柔软触感,
此刻却成了横亘在我们之间最锋利的界限。昨晚他用狐火为我照明时,
我只顾着安心;刚才摸他耳朵时,我只觉得心动。可那些被忽略的现实,
此刻像潮水般涌上来——奶奶留下的捉妖笔记里,记载着无数人妖相恋的悲剧。
有人类被妖吸干精气,有妖为救人类魂飞魄散,更多的是看着爱人衰老死去,
独自守着回忆活成孤魂的妖。我不敢想,几十年后我躺在病床上,他还是如今模样,
该是何等刺眼;更不敢想,若有一天他为了护我,对抗整个捉妖界,
会不会落得和五百年前那个女孩一样的下场。“林小桃,”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厉害,
“你怕的是寿命,还是……怕我会伤害你?”我避开他的目光,
看着地上那张画——五百年前的少女笑得明媚,可我知道她后来的结局。“都怕。
”我眼角泛红,“我怕自己会越来越依赖你,怕哪天你突然露出妖的本性,
更怕……我会像相信你一样,背叛整个家族的信念。”他走过来,想碰我的手,
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捡起地上的相册,轻轻放回书架。“我知道了。
”他的狐耳慢慢隐去,眼底的琥珀色也淡了几分,“你好好休息。”他转身离开时,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昨晚梦见的银色大狐狸。梦里我们在月光下追逐,可梦醒了,
月光照进现实,照出的只有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口袋里的半块玉佩硌着胸口,
五百年的等待,难道注定只能是一场空?我蹲下身,捂住脸,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
砸在冰冷的地板上——我爱上了一只妖,可我偏偏是捉妖师。这道题,到底要怎么解?
这一天晚上,我们默契的谁都没有说话。04第六天早上,
我的大师兄赵无极闯进来:“放开我师妹!”楚墨挑眉看我:“哦?还留了后手?
”赵无极挥剑冲向楚墨,三招内就被一根筷子制服。“就这?”楚墨失望摇头,
“林家水平退步了啊。”“妖孽!放了我师妹!”赵无极视死如归。
楚墨突然搂住我肩膀:“就是你想的那种研究。”“楚墨!”我身体一僵,
心底竟无法抗拒这种接触。赵无极看出我的犹豫,脸色大变:“小桃!
你竟然和妖怪…师父会气死的!”“我们没有!”我急得跳脚。尖锐的呵斥像淬了冰的针,
猛地扎进我耳里。我浑身一僵,转身就看见大师兄站在书房门口,
青灰色的道袍下摆还沾着尘土,显然是刚赶回来。他手里的七星剑嗡鸣作响,
剑穗上的铃铛因他的怒不可遏而剧烈摇晃。“大师兄……”我下意识地往楚墨身后躲了躲,
这个动作让大师兄的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你还躲?!”他往前踏了两步,剑刃直指楚墨,
“林小桃,你忘了师父是怎么教我们的?忘了你发过的誓吗?‘斩尽天下妖邪,
护人间正道’——这些话你都喂了狗不成?!”楚墨不动声色地将我往他身后带了带,
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背,像是在安抚。可这细微的动作落在大师兄眼里,更是火上浇油。
“你看看你!”大师兄的声音都在发颤,“你脖子上还戴着林家的传家玉佩,
手里还握着师父亲授的捉妖符,却跟一只狐狸精拉拉扯扯!你让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怎么看?
你让卧病在床的师父知道了,会气成什么样?”他猛地指向楚墨,
剑穗扫过空气发出破空声:“这妖就算化了人形,骨子里还是吸人精气的邪物!
你被他的幻术迷了心窍,忘了三百年前,就是狐妖屠了我们林家整整一族吗?!
”“不是所有妖都……”我想辩解,却被他厉声打断。“不是所有妖都坏?
那师父胸口那道贯穿伤是怎么来的?那是十年前为了救你,被千年蛇妖咬的!
”大师兄的眼眶红了,“师父昨天还在病榻上念叨你,说小桃机灵,就是心肠太软,
叮嘱我们多照看着你。可你呢?你却把刀子递到妖怪手里!”他深吸一口气,
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痛惜:“小桃,你醒醒吧。你以为这妖对你是真心?
他活了千年,见过的人心比你吃过的米还多,玩的就是你这种小姑娘的痴心!等他腻了,
你连骨头都剩不下!”“到时候师父要是知道了,”他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