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了疯一般掀翻酒桌,大力的将我推到在地,和我老公陈锋拼命撕扯。
挠的他面目全非。
又踹翻了双腿残疾,坐着轮椅病重的婆婆。
直到我和婆婆上了救护车。
大女儿拉着我的手悄悄告诉我,她重生了。
01孩子没了,可我却觉得庆幸。
只因为这是婆婆和我老公决定的。
原本我只觉得荒谬。
患有抑郁症的大女儿已经十七岁,正是需要陪伴的时候,更何况我早已是高龄产妇。
我双亲离世早,嫁给陈锋后婆婆对待我如同对待亲生女儿一般。
所以若不是婆婆就想在临死前抱上大孙子,否则我绝对不会答应这件事。
为了让她走得安心,我和陈锋积极备孕,去了不少医院喝了数不清的中药方子。
在得知我怀孕后,就连因为抑郁症沉默寡言的大女儿都开朗了不少。
没曾想,就在我和陈锋找来所有亲戚吃饭,宣布这个好消息的当天,大女儿却发了疯,将我推倒直至流产。
清宫后,我在陈锋的搀扶下回了家,大女儿跟在我们身后一声不吭。
没一会,陈锋接到了一通电话,随后脸色越发的阴沉。
电话还未撂下,陈锋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在了大女儿的脚边,“抑郁症怎么不赶紧去死啊!故意弄死了你的亲弟弟,又害你奶奶病情恶化!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就算你不想死,老子都要打死你!”烟灰缸炸裂的瞬间,我本能的冲上前抱住女儿,以往她会尖叫嘶吼,可这一次她竟然一声不吭,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甚至顾不上自己脚腕上还冒着血水的伤口。
陈锋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出。
我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就盖在女儿身上,拉着她往门口走:“闺女,妈带你去医院包扎,带你去看心理医生,你不要吓妈妈好不好?”可女儿却一反常态,站在原地目光温柔像是在心疼我一般,颤抖着伸手轻柔抚摸过我的脸颊。
好半晌,她终于开口,“妈,你千万不要被这一家的花言巧语欺骗了,他们想要害死你!”“二胎出生后,你在家里彻底变成了保姆,陈锋甚至会出轨,酗酒后就会家暴你,把精神失常的你锁在地下室,将你活活折磨死后侵占了你所有财产,另娶新欢!”女儿说着说着,豆大的泪水便溢出眼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彻底懵了,女儿说的这些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我不可思议的开口:“可是你爸爸对我一直很好,虽然他家里条件不好,自己挣得也少,可他对我的好你比妈妈还要清楚,我和他结婚十七年了,他靠着我的钱生活,一直百依百顺,我生了二胎之后怎么可能会家暴我呢!”“我让婆婆临死之前看见大孙子,陈锋感激我还来不及。”
说完我一脸焦急的拉过女儿的手,“告诉妈妈,你这是怎么了,抑郁症严重了吗,我们去找心理医生好不好。”
我拽着女儿的胳膊,女儿面露急切,奋力的甩开我的手,情绪激动到声音都在颤抖。
“她是不会死的,甚至说我和你都死了那个老太太都没死,倘若你真的生下二胎,要不了多久陈锋就会暴露本性,整日折磨你殴打你。”
这是女儿患病后第一次如此条理清晰的说这么一大串话,她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明明还很是稚嫩的脸蛋上竟浮现老态。
说起来,婆婆虽然双腿残疾,可身子骨一直很硬朗。
上班时接到电话,陈锋告诉我婆婆突发恶疾,我有些奇怪但还是去了医院。
陈锋说老太太时日无多,让我好好尽孝,更要完成老太太临死前唯一的愿望,那就是让他抱上一个大孙子。
老太太一直有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这点我是知道的,便就勉强同意了。
可要真是像我大女儿说的,二胎出生,婆婆怎么能笃定是儿子?更何况侵占我的财产,为什么一定要等二胎出生,他不是要拿着我的钱另娶新欢,让新欢生一个儿子就好了。
我越发不信大女儿说的,甚至觉得她的病情加重。
大女儿见我不信,她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那是因为老太太早就找大师算好了,你下一胎一定是儿子,他们让你生下儿子,只有你生下儿子和他们陈家血脉相连,才能用你的命给他们母子俩续命!”“你生前遭受的痛苦越多,恨意越深,他们母子俩的命就会越长!”听着女儿的话,我脊背一阵发凉,疑惑不解。
“可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大女儿倒吸了一口凉气紧紧攥住了我的手,“因为我是重生回来救你的!”种种匪夷所思的事实在是让我害怕。
“妈,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些都是他们的算计,之前对你的好也只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
“甚至你生下的儿子都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他们母子俩甚至让那么小的孩子在地下室自生自灭,啕的哭声和新娶的小老婆在地下室当着孩子的面……”“这些都是陈锋和那个死老太太害的!”02夜里,我躺在大女儿身边,听着她熟睡后平稳的呼吸声,心中的情绪久久都无法平复。
自己亲生的女儿突然说自己是重生回来救我的,无论换成谁都会不敢置信。
正当我思索着,放在枕头底下的电话开始传来一阵阵震动声。
我拿起手机,惨白的灯光照在我的脸颊,我瞥了一眼毫无察觉的女儿起身去了卫生间。
接通电话,陈锋颤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快来医院一趟吧,妈不行了。”
闻言,我宛如晴天霹雳彻底石化在原地。
怎么会这么突然?更何况大女儿说过老太太根本就不会死!最后,我还是背着大女儿偷偷摸摸穿上衣服前往医院。
隔着小小的玻璃窗看去,重症监护室内,老太太浑身插满了管子,没一处好地方,身边的仪器都在发出不同的滴滴声,宛如催命符一般。
我开始怀疑女儿说的话。
陈锋满面愁容,甚至发黄的脸上还挂着深深浅浅的泪痕。
“妈做梦都想看见大孙子,甚至不听医嘱也要出院看你,谁知道闺女会闹出这档子事,现在孩子没了,妈也受到了惊吓,病情恶化。”
顿了顿,陈锋的眼眶一红抹了一把眼泪,“医生说妈没几天活头了。”
我的心瞬间凉了个彻底,犹坠冰窟。
老太太真的要死了?我跟着陈锋麻木的签下一张又一张病历。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
陈锋愧疚的低下头:“其实闺女得的不是抑郁症,是精神病,因为你工作忙,这件事我从未告诉过你。”
“女儿每次发病时都会说自己的重生者,知道以后的事情,但那些都是假的,只是她做的梦而已,她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此话一出,我震惊得合不拢嘴。
“妈一直心疼你早早没了父母,拿你当亲生女儿对待,知道自己要离开,她最不放心你,这才让你生个儿子,女儿早晚要嫁出去的,只有儿子能给我们养老。”
陈锋坐在医院走廊上不断的搓着掌心:“女儿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我们得把她送去医院治疗,才会有一线希望。”
我不知所措,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
03我独自在医院的走廊徘徊许久,种种言语,此刻在我的脑子里化成了一锅乱粥。
我彻底蒙住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听着重症监护室不断传来的滴滴的仪器声,我的心也跟着悬在嗓子眼里。
生怕自己离开医院半步,就将再也看不到那个笑眯眯的老太太。
就在我左右为难之时,我的手机突然炸响。
手机铃声拉回了我的思绪,看着大女儿打来的电话,我的心里咯噔一声。
“妈,你去哪儿了?”大女儿似乎是半夜惊醒,声音还带着些困意。
我没回答上来,大女儿很快察觉到异样,声音变得越发尖细。
“是不是陈峰跟你说什么了?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他一定在说我是个精神病!”“上一世,他就是如此污蔑我,我最后在精神病院中惨死,甚至没能再见你一面!”“他们一家人就是彻头彻尾的人渣!”大女儿的言辞激烈,声音嘶哑,甚至隔着电话我都能感觉到他滔天的恨意。
我的耳膜被这间隙的声音刺的生疼。
电话挂断后,大女儿来到了医院。
她的面色苍白,衣衫不整,甚至呼吸都越发的急促。
大女儿死死抓着我的胳膊不断摇晃,原本一对清澈的眸子早已被愤怒掩盖。
“妈,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们,我是回来救你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脑门一抽一抽的疼,无数猜疑在我的脑中快速闪过。
一边是我的亲生女儿,一边是我的丈夫和婆婆,我到底该相信谁?如果丈夫在说谎,那他是怎样得知我的女儿是重生者呢?我迫切的想得知真相,便顾不上医院的婆婆拉着女儿回到家中,企图找到些许线索。
家中昏暗,女儿大步走上前,却一脚踢在了茶几上。
吃痛的惨叫声响起,紧接着是玻璃炸响的声音。
我慌张的打开灯,竟发现女儿倒在地上,手还在不断捂着流血的右脚。
可下一秒,我的视线落在了女儿身边破碎的花瓶上。
看见这一幕,我不由得头皮发麻。
玻璃碎片中是一个针孔摄像头。
女儿惊坐起,一脚踩碎了摄像头,声嘶力竭:“这一定是陈峰装的,这就是他为什么知道我是重生者的原因,他想让我们分崩离析!”看着早已没了灯光的摄像头,我心乱如麻。
就在我笃定陈峰在说谎时,我竟然接到了陈峰打来的电话。
“你们去哪了……我妈…她没了……”[付费点]04再次见到奶奶时,他被人盖上了白布,抬上了殡仪馆的灵车。
我从未见过陈峰落泪,或者说他是一个喜欢把痛苦隐藏在心底的人,但这一次,他哭成了泪人。
看着殡仪馆的车驶离的背影,鼻子一酸,眼眶发红,泪水夺眶而出。
婆婆死了,可这和我女儿说的不一样。
他明明说过老太太不可能死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峰跟着灵车一起回了老家,此刻只剩下我和女儿在风中凌乱。
女儿目光呆滞,身体紧绷,嘴里喃喃自语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拉着疯疯癫癫的女儿,上了回老家的车。
几乎是前后脚的事,我们回到了村子。
老人都讲究落叶归根,村里人见有灵车回来,纷纷赶到家里。
众人不敢置信,老太太就这么走了,走得还这么急。
殡仪馆的人支起灵棚,女儿不敢置信的冲到冰棺面前,胡乱的拍着玻璃。
啪啪声四起,众人惊呼出声,赶忙上前制止。
“这可是你奶奶,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可女儿就宛如疯魔一般,命挣扎怒吼。
“不可能,这不可能,老太太怎么会死?”一旁的陈峰面露不悦,嘴里的烟就没断过,阵阵白色的烟雾升起最后飘散在空中。
见状我拉过女儿的手,将她拽到一边,随后冲陈峰使了个眼色。
陈峰秒懂,深吸了一口烟,最后吐出,摆了摆手,示意我们赶紧走。
我拉着女儿回到屋里,女儿的双眼通红布满血丝,浑身散发着寒冷的恨意。
他抓挠着我的手臂,留下一道道血痕,血水溢出,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
“闺女,冷静一点,现在激怒了陈峰,对我们都没好处。”
可女儿似乎根本听不进我的话,一味的重复着不可能。
我按着他的肩膀晃了又晃,她这才缓缓回过神,转头看向我:“她怎么可能会死?”“妈,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也觉得我是个精神病,对不对?”我咽了口唾沫,思索片刻后艰难开口,“我信你,有可能因为你重生回来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