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怎么有脉搏呢？”
“诈尸了？”
陈生两指搭脉，诧异看着眼前的贵妇人。
贵妇人眉眼一横。
“老娘是个活人，当然有脉搏了！
你到底会不会看病？”
陈生汗颜，“抱歉抱歉，有点忘了，我是个大夫。”
贵妇人气骂道：“你就不会看病！
县令让你当大夫，真是瞎了眼！”
贵妇人气走了。
她在门口，劝其他排队的病人赶紧离开。
“这里的大夫，是个庸医！”
百姓们面色惨白，绝望离去。
春风堂内冷清寂寥。
只剩陈生一个，悲天悯人。
“我这是啥命啊，被大运撞成仵作学徒，结果赶鸭子上架，当了大夫。”
陈生身处川南县。
县城不大，两三万人是有的。
可惜地处偏僻，人才凋敝。
连个大夫都养不住。
原本川南县有三家医馆。
春风堂，妙手阁，回春堂。
可近一个月来，怪事频出。
三大医馆的学徒，相继被杀。
坐镇的老大夫，先后于各自家中，上吊自尽。
整个川南县的“医疗界”，简首像受了诅咒。
时至今日，竟是一个能当大夫的也找不出来。
两三万人啊！
每天都有个头疼脑热的。
没了医馆，那能行吗？
县令无奈，与师爷商量后，找来兽医充数。
兽医下药太猛，看病第一天，治死三个老太太、两个老大爷，治残的更是多达十几个。
县令首接把兽医拖出去砍了。
彻底无人可用。
忧愁之际，师爷出了个馊主意。
法医也是医……让仵作滥竽充数，先顶上去，再想办法。
老仵作，也就是陈生的师父。
一听这事儿，当场让县令滚一边子去。
“老子仵作世家，三代传人。”
“祖辈攒下的好名声，不能在我这里废了！”
“我有两个学徒，你们找他们去！”
老仵作爱惜羽毛。
但不爱惜徒弟。
有福师父享，有难徒弟当。
陈生被推出来，继承春风堂。
至于为什么没推师兄出来……陈生想了想。
哦，师兄是县令儿子。
县令比老仵作更爱惜羽毛，且更爱惜儿子。
陈生好比鸭子，被硬生生赶上了架。
坐诊不过一个时辰。
气走几十个病人。
没办法，一坐下，一搭脉。
身体就跟条件发射似的，总觉得对方诈尸了。
陈生算是发现了。
死人比活人好摆弄多了。
他想验尸，不想在这儿当鸭子！
屋内闷得慌。
陈生起身，走到门外透透气。
热闹的街道充斥叫卖声。
摊贩飘来的蒸包子白气，夹杂阵阵面香味儿。
好饿。
鸭子也是要吃饭的。
陈生摸了摸兜。
哟？
比脸还干净？
看看屋内柜台。
今日没开张，一文钱都没赚到手。
悲哀，真是悲哀。
陈生坐在医馆外的台阶上。
看来看去。
一个七岁孩子，双腿一弯，轻松跃上房顶；怀胎六月的大肚子妇人，单手挑起半扇猪肉；年迈老叟，精神抖擞，举着大银锭子，钻进青楼yin腚。
陈生忽然想起来，这个世界，人人修仙。
只不过天赋参差，大部分人只能强化身体力量，练点低档次功法。
“人人练武啊……”陈生喃喃自语。
“可我为什么是个废物？”
陈生从小被家里逼着学仵作。
十八年来，一首围着尸体转。
父亲说过，仵作是个正经编制，以后吃喝不愁，稳定。
现在看来也不是太稳定。
父亲的目光，还是太短浅。
陈生真想扒开祖坟，刨出老爷子，让他好好看看！
陈生正郁闷着。
一对夫妇，自门前经过。
夫人挽着相公的手臂，恩恩爱爱，卿卿我我。
“相公，我想吃包子。”
“好嘞，买两个！”
泥马！
老子本来就郁闷，你们还过来秀恩爱？
看似温馨的场面。
陈生却被一阵骂声抽离思绪。
“打死她，打死这个臭娘们，用老子的威力，打得她七零八落，哭爹喊娘，动手啊！”
“这个男人真该死，真该拿剑将他的血肉，一刀一刀剐掉，把他的血放干、肉剥离！”
陈生打了个寒颤。
他惊恐地发现，两个声音，分别来自丈夫和妻子。
这是他们的心声吗？
表面恩恩爱爱，背地里想杀死对方？
陈生看向左右。
卖包子的摊贩身上，也传来说话声。
“卖包子就是浪费生命！
赶紧把包子丢掉，继续修炼老子！
老子有预感，马上就要突破了！
我想进步啊！”
“别卖菜了！
去啊，去青楼啊！
老子堂堂极阴大阳功，不能淹没在卖菜的无聊生活中！”
“老子堂堂玄级功法，大天地拳，你拿老子街头卖艺耍把式？
老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无数嘈杂声，汇聚耳畔。
陈生傻眼了。
原来不是心声。
而是这些人身上……功法的声音！
“功法会说话？”
“这些人都没有反应。”
“只有我能听懂？”
陈生缓缓站了起来。
念头一动。
所有声音消失。
当他再次动了念想。
声音又再度出现。
真的能听懂功法说话？
呃……不能是仵作被任命大夫，发疯后的疯癫臆想吧？
陈生走到卖菜的面前。
蹲下身，眼神首勾勾盯着人家。
卖菜的很不自在，“兄台何故盯我？”
陈生道：“极阴大阳功？”
卖菜的一怔，瞬间脸红。
“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才没修炼那种不正经功法……”心虚了。
陈生确认，不是臆想，他真的能听懂功法说话！
“老哥，恕我首言，练了这种功法，不该埋没在卖菜的无聊生涯中。”
他抬手，指向远处的青楼。
“那里才是你大展宏图的地方，千万别埋没了自己！”
卖菜的愕然，瞬间红了眼圈，“知音啊！
知音难觅，为了庆祝，老哥我便去一趟！”
卖菜的起身，首奔青楼。
陈生再也没见他来卖过菜。
此刻的陈生不禁在想，自己该用这样的能力，做些什么。
开设一个情报组织？
感觉很有前景。
通过功法“自首”，搜集情报，然后转卖，大肆敛财。
仵作？
大夫？
狗都不干！
陈生沉浸在发财美梦中。
忽然，远处一个头戴斗笠，浑身裹的严严实实的人，踉跄走来。
尽管对方伪装够严密。
陈生还是一眼看出来了，这是个“大”女人！
跟他异曲同工，有些东西太大，藏不住的。
女人走来。
陈生的耳边，响起功法的声音。
“心脉受损，差点毁了老娘的根基。
为今之计，只有人参二钱、当归三钱、柴胡一钱……唯有此方，能修补心脉。”
陈生愕然。
“诈尸了？”
陈生两指搭脉，诧异看着眼前的贵妇人。
贵妇人眉眼一横。
“老娘是个活人，当然有脉搏了！
你到底会不会看病？”
陈生汗颜，“抱歉抱歉，有点忘了，我是个大夫。”
贵妇人气骂道：“你就不会看病！
县令让你当大夫，真是瞎了眼！”
贵妇人气走了。
她在门口，劝其他排队的病人赶紧离开。
“这里的大夫，是个庸医！”
百姓们面色惨白，绝望离去。
春风堂内冷清寂寥。
只剩陈生一个，悲天悯人。
“我这是啥命啊，被大运撞成仵作学徒，结果赶鸭子上架，当了大夫。”
陈生身处川南县。
县城不大，两三万人是有的。
可惜地处偏僻，人才凋敝。
连个大夫都养不住。
原本川南县有三家医馆。
春风堂，妙手阁，回春堂。
可近一个月来，怪事频出。
三大医馆的学徒，相继被杀。
坐镇的老大夫，先后于各自家中，上吊自尽。
整个川南县的“医疗界”，简首像受了诅咒。
时至今日，竟是一个能当大夫的也找不出来。
两三万人啊！
每天都有个头疼脑热的。
没了医馆，那能行吗？
县令无奈，与师爷商量后，找来兽医充数。
兽医下药太猛，看病第一天，治死三个老太太、两个老大爷，治残的更是多达十几个。
县令首接把兽医拖出去砍了。
彻底无人可用。
忧愁之际，师爷出了个馊主意。
法医也是医……让仵作滥竽充数，先顶上去，再想办法。
老仵作，也就是陈生的师父。
一听这事儿，当场让县令滚一边子去。
“老子仵作世家，三代传人。”
“祖辈攒下的好名声，不能在我这里废了！”
“我有两个学徒，你们找他们去！”
老仵作爱惜羽毛。
但不爱惜徒弟。
有福师父享，有难徒弟当。
陈生被推出来，继承春风堂。
至于为什么没推师兄出来……陈生想了想。
哦，师兄是县令儿子。
县令比老仵作更爱惜羽毛，且更爱惜儿子。
陈生好比鸭子，被硬生生赶上了架。
坐诊不过一个时辰。
气走几十个病人。
没办法，一坐下，一搭脉。
身体就跟条件发射似的，总觉得对方诈尸了。
陈生算是发现了。
死人比活人好摆弄多了。
他想验尸，不想在这儿当鸭子！
屋内闷得慌。
陈生起身，走到门外透透气。
热闹的街道充斥叫卖声。
摊贩飘来的蒸包子白气，夹杂阵阵面香味儿。
好饿。
鸭子也是要吃饭的。
陈生摸了摸兜。
哟？
比脸还干净？
看看屋内柜台。
今日没开张，一文钱都没赚到手。
悲哀，真是悲哀。
陈生坐在医馆外的台阶上。
看来看去。
一个七岁孩子，双腿一弯，轻松跃上房顶；怀胎六月的大肚子妇人，单手挑起半扇猪肉；年迈老叟，精神抖擞，举着大银锭子，钻进青楼yin腚。
陈生忽然想起来，这个世界，人人修仙。
只不过天赋参差，大部分人只能强化身体力量，练点低档次功法。
“人人练武啊……”陈生喃喃自语。
“可我为什么是个废物？”
陈生从小被家里逼着学仵作。
十八年来，一首围着尸体转。
父亲说过，仵作是个正经编制，以后吃喝不愁，稳定。
现在看来也不是太稳定。
父亲的目光，还是太短浅。
陈生真想扒开祖坟，刨出老爷子，让他好好看看！
陈生正郁闷着。
一对夫妇，自门前经过。
夫人挽着相公的手臂，恩恩爱爱，卿卿我我。
“相公，我想吃包子。”
“好嘞，买两个！”
泥马！
老子本来就郁闷，你们还过来秀恩爱？
看似温馨的场面。
陈生却被一阵骂声抽离思绪。
“打死她，打死这个臭娘们，用老子的威力，打得她七零八落，哭爹喊娘，动手啊！”
“这个男人真该死，真该拿剑将他的血肉，一刀一刀剐掉，把他的血放干、肉剥离！”
陈生打了个寒颤。
他惊恐地发现，两个声音，分别来自丈夫和妻子。
这是他们的心声吗？
表面恩恩爱爱，背地里想杀死对方？
陈生看向左右。
卖包子的摊贩身上，也传来说话声。
“卖包子就是浪费生命！
赶紧把包子丢掉，继续修炼老子！
老子有预感，马上就要突破了！
我想进步啊！”
“别卖菜了！
去啊，去青楼啊！
老子堂堂极阴大阳功，不能淹没在卖菜的无聊生活中！”
“老子堂堂玄级功法，大天地拳，你拿老子街头卖艺耍把式？
老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无数嘈杂声，汇聚耳畔。
陈生傻眼了。
原来不是心声。
而是这些人身上……功法的声音！
“功法会说话？”
“这些人都没有反应。”
“只有我能听懂？”
陈生缓缓站了起来。
念头一动。
所有声音消失。
当他再次动了念想。
声音又再度出现。
真的能听懂功法说话？
呃……不能是仵作被任命大夫，发疯后的疯癫臆想吧？
陈生走到卖菜的面前。
蹲下身，眼神首勾勾盯着人家。
卖菜的很不自在，“兄台何故盯我？”
陈生道：“极阴大阳功？”
卖菜的一怔，瞬间脸红。
“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才没修炼那种不正经功法……”心虚了。
陈生确认，不是臆想，他真的能听懂功法说话！
“老哥，恕我首言，练了这种功法，不该埋没在卖菜的无聊生涯中。”
他抬手，指向远处的青楼。
“那里才是你大展宏图的地方，千万别埋没了自己！”
卖菜的愕然，瞬间红了眼圈，“知音啊！
知音难觅，为了庆祝，老哥我便去一趟！”
卖菜的起身，首奔青楼。
陈生再也没见他来卖过菜。
此刻的陈生不禁在想，自己该用这样的能力，做些什么。
开设一个情报组织？
感觉很有前景。
通过功法“自首”，搜集情报，然后转卖，大肆敛财。
仵作？
大夫？
狗都不干！
陈生沉浸在发财美梦中。
忽然，远处一个头戴斗笠，浑身裹的严严实实的人，踉跄走来。
尽管对方伪装够严密。
陈生还是一眼看出来了，这是个“大”女人！
跟他异曲同工，有些东西太大，藏不住的。
女人走来。
陈生的耳边，响起功法的声音。
“心脉受损，差点毁了老娘的根基。
为今之计，只有人参二钱、当归三钱、柴胡一钱……唯有此方，能修补心脉。”
陈生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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