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柳声乐

宫墙柳声乐

作者: 刺杀马铃薯

穿越重生连载

穿越重生《宫墙柳声乐》是作者“刺杀马铃薯”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萧彻柳云舒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楔子:罪臣女·寒夜烬启元二十七年腊月十京城的雪下得发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把皇城角楼的飞檐压得仿佛要坠下连空气里都裹着冰碴吸进肺里像刀割一样柳府的朱漆大门早已围满了穿玄色铠甲的禁斧钺的寒光映着雪晃得人睁不开柳云舒跪在书房的玄色砖地膝盖早已冻得失去知指尖却死死攥着母亲沈氏刚绣好的兰纹帕子——帕角的银线硌得掌心发针脚里还带着母亲指尖的温那是今早母...

2025-11-06 16:28:12

楔子:罪臣女·寒夜烬启元二十七年冬,腊月十三,京城的雪下得发狠。

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把皇城角楼的飞檐压得仿佛要坠下来,连空气里都裹着冰碴子,

吸进肺里像刀割一样疼。柳府的朱漆大门外,早已围满了穿玄色铠甲的禁军。

斧钺的寒光映着雪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柳云舒跪在书房的玄色砖地上,

膝盖早已冻得失去知觉,

指尖却死死攥着母亲沈氏刚绣好的兰纹帕子——帕角的银线硌得掌心发麻,

针脚里还带着母亲指尖的温度,那是今早母亲坐在窗边绣的,说要给她当嫁妆。“阿舒,

抬抬头。”父亲柳承业的声音从书桌后传来,沉得像浸了三冬的冰。

他正将一叠泛黄的奏折小心翼翼地放进紫檀木匣,烛火跳了跳,映着他鬓角新添的白发,

比窗外的雪还冷。柳云舒抬起头,看到父亲的指尖沾着墨汁,

那是他写了一夜弹劾奏折的痕迹——弹劾外戚独孤氏贪墨军饷三百万两,私通北狄的密信,

他写了整整三个月,改了七次,每一个字都浸着心血。“这匣子里的东西,你拿着。

”父亲把木匣推到她面前,匣面的铜锁泛着冷光,“从后院狗洞走,去找靖安侯萧彻。

他是你外祖父的门生,二十年前你外祖父在雁门关救过他的命,他欠我们柳家一条命,

定会护你周全。”“父亲,我不走!”柳云舒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地砖上,

晕开一小片湿痕,“要走我们一起走!我去求陛下,求他看在父亲一辈子清廉的份上,

饶了我们!”“求?”父亲苦笑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掌心粗糙,带着常年握笔的茧子,

“陛下被独孤氏蒙在鼓里,朝堂上一半的官员都被独孤氏收买,我们求不来公道。阿舒,

你得活着,活着才能把这些东西交给萧彻,活着才能看到独孤氏倒台的那天。

”母亲沈氏走过来,将半块羊脂玉佩塞进她领口。玉佩是外祖父传给母亲的,

上面刻着缠枝兰纹,贴着心口,暖得发烫。“傻孩子,”母亲的声音发颤,却带着决绝,

她抬手帮柳云舒理了理衣领,把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你父亲是御史,

要守着朝堂的清;你是柳家的女儿,要守着柳家的根。娘已经让人把你的棉衣改薄了,

方便你跑,狗洞那里我放了一袋干粮和水,你拿着,别回头。”院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由远及近,像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柳大人,陛下有旨,你通敌叛国,罪证确凿,

即刻押赴天牢!”禁军统领的声音穿透风雪,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连窗棂都跟着震了震。

父亲猛地将木匣塞进柳云舒怀里,推着她往后院跑:“走!记住,到了宫里别轻信任何人,

包括萧彻!你只能靠自己!”母亲扑过去挡住禁军,青缎裙摆被门槛勾破,

露出里面打了补丁的衬裙——那是母亲穿了三年的旧裙,她总说“能穿就好”,

却把最好的布料都给柳云舒做了衣服。“别伤我女儿!”母亲的声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

“她才十六岁,连朝堂的门都没踏过,怎么会通敌叛国?要抓就抓我,我替我女儿顶罪!

”一个禁军不耐烦地推开母亲,母亲的额头撞在石阶上,血珠瞬间渗出来,混着雪水往下淌,

像极了父亲案头那滴未干的墨。柳云舒躲在通往后院的角门后,看着母亲倒在雪地里,

想冲出去,却被父亲的话钉在原地——“活着,才能报仇”。她攥着木匣,猫着腰往后院跑。

后院的狗洞很小,她得侧着身子,棉衣被洞壁的荆棘刮破,雪灌进衣领,冻得她打哆嗦。

钻出去的那一刻,她回头看了一眼柳府的方向,只见禁军正把父亲押出来,

父亲的官袍被扯破,却依旧挺直脊背,朝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嘴唇动了动,

像是在说“活下去”。柳云舒不敢再看,拔腿就往城西跑。雪没到脚踝,

每跑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劲,鞋底很快就磨穿了,石子和冰碴子扎进脚心,疼得她眼泪直流。

她跑了一夜,天快亮时,终于躲进了城西的破庙。破庙里到处都是灰尘,

神像的半边脸已经塌了,却成了她唯一的避风港。她靠在神像后面,打开木匣,

却发现里面的奏折和密信都被调包了,只有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是父亲的字迹,

墨色已经有些淡了,显然是匆忙写的:“独孤氏眼线遍布府中,连厨房的张妈都是她的人,

真证据藏于尚宫局‘前朝御史档案’柜,柜角有一道裂痕。阿舒,忘了仇恨,好好活着,

别再回京城。”“啪嗒”一声,木匣掉在地上。柳云舒捡起纸条,

手指忍不住发抖——父亲早就知道府里有内奸,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把纸条贴在胸口,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纸条上,晕开了字迹。破庙的门突然被推开,

冷风卷着雪沫子灌进来,吹得她刚点燃的枯枝剧烈摇晃。一队玄甲卫走了进来,

铠甲上的雪还没化,滴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为首的男人穿着墨色锦袍,

腰间系着一块羊脂玉佩,上面的缠枝兰纹和她领口的那块一模一样,只是更大些。

他的眉眼冷硬,下颌线绷得很紧,正是靖安侯萧彻。玄甲卫很快就找到了她,

把她从神像后面拉出来。柳云舒挣扎着,想把木匣藏起来,却被萧彻的目光定在原地。

他看着她冻得发紫的脸,看着她渗出血的脚心,看着她怀里的木匣,

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柳姑娘,柳大人已被斩于午门,午时三刻斩的,首级挂在城门上示众。

沈夫人……昨夜自缢殉节,尸体已经被抬去乱葬岗了。

”“不——”柳云舒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看着萧彻,

眼泪模糊了视线,“是你!是你把父亲的事告诉独孤氏的!你为了兵权,出卖了我父亲!

”萧彻弯腰捡起地上的木匣,指尖碰到木匣的铜锁,顿了顿,然后递给她:“我若想害你,

你活不到现在。柳大人的冤案,我会查,但你得跟我走——进皇宫,做浣衣局的宫女,

帮我盯着独孤氏的人。你父亲的证据在尚宫局,只有你能接近那里,毕竟,

没人会防备一个罪臣之女。”柳云舒攥紧了领口的玉佩,指甲嵌进掌心,渗出血来。她知道,

萧彻说的是实话。她没有选择——要么跟他走,进皇宫找证据,为父母报仇;要么留在这里,

等着独孤氏的人来杀她。“好,”她抬起头,眼里的泪被寒风冻成冰碴,只剩冰冷的决心,

“我跟你走。但我有一个条件,找到证据后,我要亲手把独孤氏的罪证交给陛下,

我要看着她被斩首,像她斩我父亲一样。”萧彻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可以。

”玄甲卫递给她一件厚实的斗篷,她披在身上,跟着萧彻走出破庙。雪还在下,

阳光透过云层,照在雪地上,晃得人睁不开眼。柳云舒回头看了一眼破庙,

心里暗暗发誓:父亲,母亲,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哪怕粉身碎骨,也绝不会让独孤氏好过。

第一卷:宫墙草·泥沼求生第一章 浣衣局·冷灶寒刃启元二十七年冬,腊月十五,

柳云舒被分到浣衣局,成了最底层的洒扫宫女,编号“浣字七十三”。

浣衣局在皇宫的最西侧,紧挨着冷宫,是整个皇宫里最偏僻、最阴冷的地方。

院子里的十几口大铜盆嵌在冻土上,盆里的水结着半寸厚的冰,

寒风卷着雪沫子从漏风的墙缝里灌进来,吹得人牙齿打颤。

管事姑姑王芷柔——独孤氏的远房侄女,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女人,正坐在廊下的暖阁里,

嗑着瓜子。暖阁的窗户挂着厚厚的棉帘,里面烧着银丝炭,和外面的冰天雪地判若两个世界。

“浣七十三!”王芷柔的声音突然炸响,手里的烟杆重重敲在栏杆上,

吓得院子里的宫女都打了个哆嗦,“你眼瞎了?没看到华贵妃的蜀锦袍还在盆里冻着?

赶紧给我把冰敲碎,要是耽误了贵妃娘娘穿,仔细你的皮!”柳云舒连忙放下手里的扫帚,

拿起旁边的铁钎子,走到铜盆前。铁钎子比她的胳膊还沉,她用尽全身力气,

才敲碎了盆里的冰。冰碴子溅到她的脸上,像针扎一样疼。她把蜀锦袍从水里捞出来,

锦袍吸了水,重得像块石头,她的胳膊很快就酸了,

冻裂的指尖传来钻心的疼——前几天在破庙里跑的时候,指尖被荆棘划了好几道口子,

还没愈合,一碰到冷水就疼得钻心。“动作快点!磨磨蹭蹭的,跟你那个死鬼爹一样,

都是废物!”王芷柔的声音又传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柳云舒攥紧了手里的铁钎子,

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她想起父亲被挂在城门上的首级,想起母亲的尸体被扔去乱葬岗,

眼泪差点掉下来,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她不能哭,在这浣衣局里,

眼泪只会让人更欺负她。她咬着牙,把蜀锦袍铺在石板上,用木槌轻轻捶打。

蜀锦袍是华贵妃最喜欢的一件,上面绣着金线牡丹,稍有不慎就会勾破。她不敢用力,

只能一点一点地捶,直到太阳快落山,才把锦袍洗干净。这时,

负责分发晚饭的小宫女提着食桶走过来,给每个宫女递了半个冷硬的粟米馒头,一碗稀粥。

粥稀得能照见人影,里面只有几粒米。柳云舒接过馒头,馒头冻得像石头,她放在怀里,

想捂热了再吃。“浣七十三,你过来!”王芷柔突然叫住她,手里拿着一件破旧的棉衣,

“这件棉衣破了,你今晚把它缝好,明天一早我要穿。要是缝不好,你就别想睡觉了。

”柳云舒接过棉衣,看到棉衣的袖口和领口都破了很大的洞,里面的棉絮都露出来了,

显然是故意刁难她。她点点头,拿着棉衣,往杂役房走。杂役房在浣衣局的最里面,

是一间漏风的土坯房,里面挤着八个宫女,每人只有一张铺着稻草的硬板床。

柳云舒的床在最里面,紧挨着漏风的窗户,冷风从窗户缝里灌进来,吹得她直打哆嗦。

她把棉衣放在床上,刚想拿出怀里的馒头啃一口,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穿着青布宫女服的姑娘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快喝了吧,”姑娘把粥递给她,

声音压得很低,“我从灶房偷偷藏的,加了点小米和红豆,能暖和点。我叫苏瑾,

父亲是前户部主事苏文渊,去年被独孤氏安了个‘贪墨官银’的罪名斩了,

咱们算是同病相怜。”柳云舒接过粥,粥很烫,顺着喉咙滑下去,暖了冻僵的身子。

她看着苏瑾,苏瑾的脸上也有冻疮,手指也冻得通红,显然也受了不少苦。“谢谢你,

苏姐姐。”柳云舒的声音有些哽咽,这是她父亲死后,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好。“别客气,

”苏瑾坐在她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冻疮药,我母亲是民间医者,

用当归、红花加猪油熬的,很管用。你快涂上,再这么冻下去,手就废了。

我看你刚才洗锦袍的时候,指尖都流血了。”柳云舒打开瓷瓶,里面是淡黄色的药膏,

带着淡淡的草药香。她挑了一点,涂在指尖的伤口上,清凉的感觉瞬间驱散了疼痛。

她看着苏瑾,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在这吃人的皇宫里,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苏姐姐,”柳云舒轻声说,“王姑姑不仅克扣我们的份例,还私藏宫物。

我今天看到她的袖口露出一截明黄色的云锦,那是只有皇帝近侍才能用的‘尚宫局造’云锦,

肯定是她偷偷藏起来的。”苏瑾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怒意:“我早就注意到了。

她还和内务府的刘太监勾结,把宫里的旧衣物、废布料偷偷运出去卖钱。

上次负责缝补的赵婉娘撞见他们在柴房交易,被她诬陷偷了贵妃的珠钗,

杖责五十后扔进了冷宫,至今没消息。赵婉娘人很好,之前还帮我缝补过衣服。

”柳云舒心里一沉——原来王芷柔的刁难,不止是因为她是罪臣之女,

更是怕她发现这些肮脏事。她握紧了手里的粥碗,暗暗记下:王芷柔、刘太监、私卖宫物,

这些都是日后可以利用的线索。“对了,”苏瑾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

“这里面是我偷偷藏的一点粟米,你拿着,晚上饿了可以煮点粥喝。杂役房的灶房虽然破,

但还有一个能用的小炉子,我晚上教你怎么用。”柳云舒接过布包,

布包里的粟米还带着温度,显然是苏瑾刚从灶房藏的。她看着苏瑾,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苏姐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因为我们都是苦命人,

”苏瑾叹了口气,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在这宫里,要是再互相欺负,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们得互相帮衬,才能活下去,才能有机会出去,为我们的父亲报仇。”柳云舒点点头,

把粟米收起来。她拿起王芷柔让她缝补的棉衣,开始穿针引线。苏瑾坐在她身边,帮她理线,

两个人凑在一盏昏暗的油灯下,一针一线地缝着棉衣。油灯的光很暗,

她们的眼睛很快就酸了,却没人说话,只有针线穿过布料的“沙沙”声。夜深了,

其他宫女都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柳云舒终于缝好了棉衣,她把棉衣叠好,放在床边,

然后和苏瑾一起,用小炉子煮了点粟米粥。粥的香味很淡,却让她们觉得很温暖。

“云舒妹妹,”苏瑾喝着粥,轻声说,“明天我带你去认识一下孙若薇,她负责浆洗,

认识御膳房的张师傅,能打探到不少消息。还有门口的陈忠师傅,他是个老门房,

在宫里待了三十年,知道很多宫里的事,我们可以多跟他走动走动。”柳云舒点点头,

喝着热粥,心里不再像之前那样绝望。她知道,浣衣局的日子很苦,

但只要有苏瑾这样的朋友,只要她们互相帮衬,就一定能活下去,一定能找到机会,

为父母报仇。第二天一早,柳云舒把缝好的棉衣交给王芷柔。王芷柔接过棉衣,

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找到什么毛病,脸色很不好看,却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让她去洗堆积如山的衣物。柳云舒拿着木槌,走到铜盆前。苏瑾走过来,

递给她一块热乎乎的红薯:“这是孙若薇让我给你的,她从御膳房偷偷拿的,快吃了吧,

填填肚子。”柳云舒接过红薯,咬了一口,甜丝丝的,暖到了心里。她看着苏瑾,

看着不远处正在浆洗的孙若薇,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为父母报仇,

一定要让独孤氏和王芷柔这些坏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二章 草药计·暗结人脉启元二十七年冬,腊月二十,雪下得更紧了。

鹅毛大的雪片从天上落下来,很快就把浣衣局的院子盖满了,连铜盆里的水都冻得更厚了,

用铁钎子敲都要费很大的劲。柳云舒的冻疮在苏瑾的药膏作用下,好了很多,

至少不再流血了。她开始跟着苏瑾,偷偷学习配药——每天早上,

她们都会去浣衣局后面的小花园里,采摘一些艾草、蒲公英之类的草药,回到杂役房后,

用苏瑾带来的小药臼捣成药泥,再加上一点猪油,熬制成冻疮药。“艾草要选叶子厚实的,

这样药效才好,”苏瑾一边教柳云舒挑选艾草,一边说,“蒲公英要连根挖,

根的清热解毒效果比叶子好。我们把这些草药熬成药膏,不仅能治冻疮,还能治轻微的烫伤,

在这浣衣局里,这些都是保命的东西。”柳云舒认真地听着,手里拿着一把小铲子,

小心翼翼地挖着蒲公英。小花园里的雪很深,她的鞋子很快就湿了,冻得脚发麻,

却不敢停下——她知道,这些草药不仅能治自己的冻疮,还能用来结交其他宫女,

建立自己的人脉。“云舒妹妹,你看,那是赵婉娘!”苏瑾突然指着小花园的门口,小声说。

柳云舒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破旧宫女服的姑娘,正扶着门框,慢慢走进来。

姑娘的脸色很苍白,走路一瘸一拐的,显然是在冷宫里受了不少苦。

正是之前被王芷柔诬陷的赵婉娘。“婉娘姐姐!”苏瑾连忙跑过去,扶住赵婉娘,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被扔进冷宫了吗?”赵婉娘看到苏瑾,

眼泪差点掉下来:“我在冷宫里待了半个月,每天都要干很重的活,还吃不饱饭。昨天,

尚宫局的刘掌事去冷宫巡查,看到我可怜,又知道我会缝补,就把我调回浣衣局了,

让我负责缝补衣物。”柳云舒也走过去,递给赵婉娘一个热乎乎的红薯:“婉娘姐姐,

你先吃点东西,暖暖身子。我们这里有冻疮药,你的手冻得很严重,等会儿我给你涂一点。

”赵婉娘接过红薯,咬了一口,眼泪终于掉下来:“谢谢你们,在这宫里,

只有你们对我这么好。王芷柔那个坏人,不仅诬陷我偷东西,还在冷宫里让人欺负我,

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苏瑾拍了拍赵婉娘的背,安慰道:“婉娘姐姐,你别难过,

我们会帮你的。王芷柔坏事做尽,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

收集她的罪证,总有一天,我们要让她付出代价。”赵婉娘点点头,擦干眼泪:“好,

我听你们的。我会缝补,还会辨认布料,宫里的布料大多有印记,

比如皇后用的云锦有‘凤纹’印记,贵妃用的蜀锦有‘牡丹’印记,这些我都认识。以后,

我帮你们留意王芷柔私藏的宫物。”柳云舒心里一喜——赵婉娘懂布料,

这对她们收集王芷柔私藏宫物的罪证,有很大的帮助。接下来的几天,

柳云舒、苏瑾和赵婉娘,开始偷偷给其他宫女送冻疮药。负责浆洗的孙若薇,手指冻得流脓,

涂了药膏后,很快就好了;负责打扫的李娟,脚冻得走不了路,柳云舒每天都给她涂药,

还帮她打扫;就连杂役房里最沉默寡言的周梅,也因为柳云舒给她送药,开始和她们说话。

“云舒妹妹,你真是个好人,”孙若薇一边浆洗衣物,一边对柳云舒说,

“我认识御膳房的张师傅,他是我远房舅舅,为人很正直。以后,你们要是想打听什么消息,

或者想弄点吃的,都可以找我,我让舅舅帮忙。”柳云舒点点头:“谢谢你,若薇姐姐。

以后,我们互相帮衬,一定能在这浣衣局里好好活下去。”门口的老门房陈忠,

也是她们结交的对象。陈忠在宫里待了三十年,腿有旧疾,每到冬天就疼得走不了路。

柳云舒知道后,每天都去给陈忠送艾草煮的热水,让他泡脚,还给他涂药膏。“云舒姑娘,

你真是个好孩子,”陈忠泡着脚,对柳云舒说,“我在宫里待了三十年,

见过很多像你这样的罪臣之女,大多都活不过一年。但你不一样,你聪明,心善,

还懂得交朋友,以后肯定能有大出息。以后,要是有什么人进出浣衣局,我都告诉你,

帮你留意。”柳云舒心里很感动:“陈师傅,谢谢你。以后,你要是腿不舒服,就跟我说,

我给你煮药。”通过冻疮药,柳云舒渐渐在浣衣局建立了自己的小圈子——赵婉娘懂布料,

能辨认宫物印记;孙若薇认识御膳房的人,能打探消息;陈忠是老门房,

能留意进出人员;苏瑾懂医术,能制药;李娟、周梅等人,也愿意帮她们传递消息。这天,

孙若薇偷偷告诉柳云舒:“云舒妹妹,我舅舅说,后天是独孤氏的生辰,

王芷柔准备了一份厚礼,是用我们浣衣局的份例钱买的一匹‘尚宫局造’云锦,

还让内务府的刘太监帮忙运出宫,送到独孤氏的娘家。这匹云锦是皇后才能用的,

王芷柔私自动用,是重罪。”柳云舒心里一动——这是一个扳倒王芷柔的好机会。

她立刻召集苏瑾、赵婉娘、孙若薇,在杂役房里商量对策。“我们得抓住这个机会,

把王芷柔的罪证捅出去,但不能直接出面,免得被独孤氏报复。”柳云舒说,

“尚宫局的刘掌事为人正直,最恨这种中饱私囊的事,我们可以把消息传给刘掌事,

让她来处理王芷柔。”“可是,刘掌事很少来浣衣局,我们怎么才能把消息传给她?

”孙若薇问。“我有办法,”赵婉娘说,“我之前在尚宫局待过一段时间,

认识刘掌事的贴身宫女青禾。青禾为人很正直,我们可以通过青禾,把消息传给刘掌事。

不过,我们需要证据,证明王芷柔私藏云锦,还和刘太监勾结。”“证据我来弄,

”陈忠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他端着一碗热水,走进来,

“我每天都看着刘太监进出浣衣局,他每次来,都会和王芷柔在柴房里见面。后天,

他肯定会来运云锦,我会盯着他,还会找机会,在他的箱子上做个记号,证明他运的是宫物。

”“我也有办法,”赵婉娘说,“王芷柔的云锦肯定藏在她的住处,我可以找机会,

去她的住处看看,找到云锦,辨认上面的印记,证明这是皇后才能用的宫物。

”“我负责把消息传给青禾,”孙若薇说,“我让舅舅帮忙,把消息带到尚宫局,交给青禾。

”柳云舒点点头:“好,我们分工合作。后天,王芷柔肯定会放松警惕,我们就趁这个机会,

把她的罪证捅出去。”接下来的两天,大家都在紧张地准备着。赵婉娘找机会,

偷偷溜进王芷柔的住处,果然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匹云锦,上面有朱红的“凤纹”印记,

正是皇后才能用的“尚宫局造”云锦;陈忠在刘太监的箱子上,偷偷贴了一张小纸条,

上面写着“宫物”二字;孙若薇通过张师傅,把消息传给了青禾,青禾答应,

会把消息告诉刘掌事。腊月二十二,独孤氏生辰的前一天,刘掌事果然带着尚宫局的人,

来到了浣衣局。“王姑姑,听说你最近私藏了一匹‘尚宫局造’的云锦,还准备送出宫?

”刘掌事坐在暖阁里,声音冰冷,没有丝毫客气。王芷柔的脸色瞬间变了,

却还想狡辩:“刘掌事说笑了,我一个浣衣局的管事,哪有机会拿到云锦?肯定是有人造谣,

想陷害我。”“是吗?”刘掌事挥了挥手,身后的宫女立刻从王芷柔的住处,

搜出了那匹云锦。刘掌事拿起云锦,看到上面的“凤纹”印记,

脸色更沉了:“这是皇后娘娘才能用的云锦,你一个浣衣局的管事,怎么会有?还有,

内务府的刘太监,今天早上是不是来过?他运走的箱子里,是不是装着宫物?

”王芷柔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她没想到,刘掌事竟然什么都知道了。就在这时,

陈忠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小纸条:“刘掌事,这是我在刘太监的箱子上发现的纸条,

上面写着‘宫物’二字。刘太监今天早上确实来过,还和王姑姑在柴房里待了很久,

走的时候,运走了一个大箱子。”王芷柔再也撑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哭着求饶:“刘掌事,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吧!这都是独孤夫人让我做的,

是她让我私藏云锦,送给她的娘家,我只是奉命行事啊!”“独孤夫人?”刘掌事冷笑一声,

“就算是独孤夫人让你做的,你也不能知法犯法!来人,把王芷柔押去慎刑司,严加审问!

还要派人去追刘太监,把他押回来!”两个尚宫局的宫女立刻上前,架起王芷柔,往外走。

王芷柔一边哭,一边喊:“刘掌事,我错了,求您饶了我吧!独孤夫人不会放过您的!

”看着王芷柔被押走的背影,柳云舒、苏瑾、赵婉娘等人,

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她们终于除掉了王芷柔这个大麻烦。当天晚上,杂役房里一片欢腾。

孙若薇从御膳房偷偷拿了一些白面馒头和咸菜,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馒头,聊着天。

“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受王芷柔的气了!”李娟高兴地说,“以后,

我们的份例就能正常领了,再也不用吃冷馒头、喝稀粥了。”“是啊,”周梅也笑了,

“云舒妹妹,苏姐姐,婉娘姐姐,若薇姐姐,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

我们还不知道要受多久的苦。”柳云舒看着大家开心的样子,心里也很高兴。但她知道,

这只是第一步,独孤氏还在,华贵妃还在,她的仇还没报。她看着窗外的雪,

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继续努力,收集更多的罪证,总有一天,要让独孤氏血债血偿。

第三章 栽赃局·反戈一击启元二十八年春,正月初五,宫里还没褪去年味,

浣衣局却迎来了新的管事——李妙音。李妙音是独孤氏的远房侄女,二十岁左右,

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说话轻声细语的,看起来很温和。刚到浣衣局的那天,

她还给每个宫女都发了一块桂花糕,笑着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大家互相帮衬,

好好干活,我不会亏待大家的。”宫女们都很高兴,以为终于来了个好管事。

只有柳云舒心里隐隐觉得不安——李妙音笑得太假,眼神里藏着一丝算计,和王芷柔相比,

恐怕更难对付。果然,没过几天,李妙音就开始行动了。她以“优化分工”为由,

把柳云舒调到了“细作房”,负责清洗各宫的名贵衣物。

细作房是浣衣局里最累、最容易出错的地方,负责清洗的都是皇后、贵妃等高位妃嫔的衣物,

稍有不慎就会被治罪。“云舒妹妹,你年轻,眼神好,又细心,细作房的活最适合你了。

”李妙音笑着说,手里把玩着一支银簪,“以后,你就负责清洗各宫的名贵衣物,好好干,

我不会亏待你的。”柳云舒心里很清楚,

李妙音这是在报复她——王芷柔是因为她才被押去慎刑司的,李妙音作为独孤氏的人,

肯定不会放过她。她点点头:“谢谢李姑姑信任,我会好好干的。”李妙音满意地笑了笑,

转身离开了。苏瑾走过来,担心地说:“云舒妹妹,李妙音肯定没安好心,

你在细作房一定要小心,千万别出错。”柳云舒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你们也多留意她的动向,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我。”接下来的几天,

柳云舒在细作房里小心翼翼地干活,清洗的都是些名贵衣物,

比如皇后的织金凤袍、华贵妃的蜀锦裙、贤妃的罗纱衫。这些衣物的材质都很娇贵,

不能用硬木槌捶打,只能用软绒槌轻轻敲打,还要用特制的皂角,稍有不慎就会损坏。

正月初十,华贵妃的一件绣着“百鸟朝凤”的蜀锦袍送到了细作房,要求“三日之内洗净,

不许损伤一丝绣线”。这件蜀锦袍是华贵妃去年生日时,皇帝赏赐的,

用的是蜀地进贡的软缎,绣线是金线和银线,上面的凤凰栩栩如生,光是绣工就花了三个月。

细作房的老宫女看到这件锦袍,都摇着头说:“这活太危险了,金线太细,稍微用力就会断,

要是洗坏了,我们十条命都不够赔的。”李妙音却直接把锦袍扔给了柳云舒:“云舒啊,

你是细作房里最细心的,这件锦袍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洗干净,不许损伤绣线,不然,

你知道后果。”柳云舒接过锦袍,指尖轻轻拂过绣纹。她的心跳突然加速——她感觉到,

锦袍领口处的一根金线,比其他的金线松了很多。她小心翼翼地拨开凤凰的尾羽绣纹,

果然发现,这根金线已经被故意剪断了,只是藏得很隐蔽,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一个陷阱!柳云舒心里很清楚——不管她洗不洗,最后锦袍出了问题,都会算在她头上。

李妙音就是想借这件锦袍,治她的罪。“李姑姑放心,我会小心的。”柳云舒不动声色地说,

把锦袍抱在怀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当天晚上,柳云舒抱着锦袍,回到杂役房。

苏瑾、赵婉娘、孙若薇等人都围了过来,担心地问她情况。“李妙音故意在锦袍上做了手脚,

剪断了一根金线,想栽赃我。”柳云舒小声说,把锦袍摊开,指给她们看,“你们看,

这根金线已经断了,藏在凤凰的尾羽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太过分了!

”苏瑾气得发抖,“李妙音和王芷柔一样,都是坏人!我们不能让她得逞!”“云舒妹妹,

你别担心,”赵婉娘说,“我有办法。我母亲是苏绣匠人,我从小跟着她学绣活,

这种金线断了,我可以用‘接针绣’的法子补好,补好后,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不过,

我需要一根一模一样的金线,还有蜂蜡——金线太硬,得用蜂蜡软化才能绣。

”柳云舒心里一喜:“金线和蜂蜡的事,我来想办法。若薇姐姐,你能不能通过张师傅,

从尚宫局的针线房借一根一模一样的金线和一点蜂蜡?”孙若薇点点头:“没问题,

我现在就去御膳房找我舅舅,让他帮忙借。”孙若薇很快就回来了,

带来了一根金线和一小块蜂蜡。金线和锦袍上的一模一样,蜂蜡是尚宫局针线房特制的,

很软,容易融化。赵婉娘立刻开始准备补线。她先把金线放在蜂蜡里,轻轻揉搓,

让蜂蜡裹在金线上,软化金线;然后,她用一根细针,小心翼翼地把断了的金线两端挑出来,

用接针绣的法子,一点一点地把金线接起来。接针绣的针法很特殊,针脚藏在绣纹里,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赵婉娘补线补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快亮时,才终于补好。

柳云舒拿在手里,仔细看了半天,都没找到补过的痕迹,心里松了一口气。“婉娘姐姐,

谢谢你,”柳云舒说,“要是没有你,我这次肯定完了。”赵婉娘笑了笑:“不用谢,

我们是朋友,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不过,李妙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想办法反击,

收集她的罪证,让她和王芷柔一样,被押去慎刑司。

”柳云舒点点头:“我已经让苏姐姐去打听李妙音的动向了,我们肯定能找到她的罪证。

”苏瑾确实在打听李妙音的动向。她通过杂役房的小宫女,很快就查到,

李妙音最近和内务府的刘太监走得很近,还偷偷从御膳房拿了不少名贵食材,

比如燕窝、海参、鲍鱼,说是“孝敬华贵妃”,但实际上,

这些食材都被她偷偷藏在了自己的住处,偶尔还会让刘太监帮忙,运出宫,送给她的家人。

“李妙音还克扣我们的份例,”苏瑾小声说,“我发现,她每天都会从我们的份例里,

扣下一半的米和布,换成白面和绸缎,自己用。昨天,我还看到她的住处,

有一件新做的绸缎裙子,是用我们的份例布做的。

”柳云舒冷笑一声:“李妙音和王芷柔一样,都是贪得无厌的人。

我们就收集她克扣份例、私拿宫物的罪证,在她栽赃我的时候,反戈一击,

把她的罪证捅出去。”正月十二,柳云舒把补好的锦袍,送到了华贵妃宫里。

华贵妃的贴身宫女翡翠,接过锦袍,仔细检查了一遍,满意地说:“洗得不错,没损伤绣线,

娘娘看到肯定会高兴的。你等一下,我去禀报娘娘,娘娘说不定会赏你。”柳云舒站在殿外,

心里很平静。她知道,李妙音肯定会来栽赃她,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果然,没过多久,

李妙音就带着几个宫女,匆匆赶来。她一看到柳云舒,就大声喊:“翡翠姐姐,不好了!

柳云舒她把贵妃娘娘的锦袍洗坏了,还想蒙混过关!”翡翠从殿里走出来,

皱着眉头:“李姑姑,你说什么?锦袍我已经检查过了,没坏啊。”“不可能!

”李妙音扑到翡翠面前,哭着说,“我送锦袍去细作房的时候,明明是好的,金线都好好的,

可柳云舒洗了之后,领口的金线就断了!她肯定是故意的,她是罪臣之女,心里恨娘娘,

所以才毁了娘娘的锦袍!”华贵妃听到声音,从殿里走出来。她穿着一件明黄色的宫装,

头上戴着凤钗,脸色很不好看:“怎么回事?我的锦袍怎么了?

”李妙音立刻跪在华贵妃面前,哭着说:“娘娘,您的锦袍被柳云舒洗坏了,

领口的金线断了!她是故意的,求娘娘为奴婢做主!”华贵妃让翡翠把锦袍拿过来,

仔细检查了一遍。领口的金线完好无损,连一丝线头都没有。“李妙音,

”华贵妃的声音冰冷,“你说的损伤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李妙音愣住了,

她明明剪断了金线,怎么会完好无损?她连忙爬过去,拿起锦袍,仔细看领口的金线,

却发现金线完好无损,一点断过的痕迹都没有。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柳云舒这时开口了:“李姑姑,您是不是看错了?这锦袍我洗之前仔细检查过,没有损伤。

倒是我听说,您最近经常从御膳房拿燕窝、海参,说是孝敬贵妃娘娘,可御膳房的张师傅说,

这些食材都送到了您的住处,您还让刘太监帮忙,运出宫,送给您的家人。还有,

您每天都会从我们的份例里,扣下一半的米和布,换成白面和绸缎,自己用。

您住处的那件绸缎裙子,就是用我们的份例布做的吧?”“你胡说!”李妙音急了,

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柳云舒,“你这是诬陷!我没有!”“我是不是诬陷,您心里清楚。

”柳云舒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华贵妃,“娘娘,

这是李姑姑最近克扣宫女份例、私拿宫物的记录,上面有我们浣衣局所有宫女的签名。还有,

陈忠师傅可以作证,他看到刘太监多次来浣衣局,和李姑姑在柴房里见面,

还运走了很多东西,都是宫里的财物。”华贵妃接过纸条,越看脸色越沉。

她早就不满李妙音仗着独孤氏的势力,在浣衣局作威作福,只是碍于独孤氏的面子,

一直没发作。现在柳云舒拿出了证据,还有宫女的签名和陈忠的证词,

她正好借机打压李妙音,让独孤氏知道,她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李妙音,

”华贵妃把纸条扔在地上,声音带着怒意,“你不仅克扣份例、私拿宫物,还想栽赃宫女,

真是胆大包天!来人,把她押去慎刑司,严加审问!还要派人去内务府,把刘太监也押过来,

一并审问!”两个宫女立刻上前,架起李妙音,往外走。李妙音一边哭,一边喊:“娘娘,

我错了,求您饶了我吧!这都是独孤夫人让我做的,我只是奉命行事啊!

”华贵妃冷笑一声:“独孤夫人?就算是独孤夫人让你做的,你也不能知法犯法!押下去!

”看着李妙音被押走的背影,柳云舒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一次,她不仅化解了危机,

还除掉了李妙音这个麻烦。离开华贵妃宫时,一个穿着玄甲卫服饰的小校拦住了她,

递给她一张纸条:“柳姑娘,这是靖安侯让我交给你的。”柳云舒接过纸条,

上面是萧彻的字迹:“做得好,但独孤氏不会善罢甘休。近日宫中可能有疫症,

备好艾草、紫苏、金银花,自保为主,勿要多管闲事。”柳云舒攥紧了纸条,

心里充满了疑惑和警惕。萧彻怎么知道她的行动?他又为什么提醒她疫症?

她不知道萧彻的目的是什么,但她知道,萧彻的提醒很重要,她必须尽快准备。回到浣衣局,

柳云舒立刻召集苏瑾、赵婉娘、孙若薇等人,把萧彻的提醒告诉了她们。“疫症?

”苏瑾皱着眉头,“要是宫里爆发疫症,我们这些底层宫女肯定是最先遭殃的,

太医们只会先救妃嫔和皇子,不会管我们的死活。”“所以,我们必须提前准备,

”柳云舒说,“我们要多准备一些艾草、紫苏、金银花,艾草可以用来熏房间,

消毒;紫苏和金银花可以用来煮水喝,预防疫症。若薇姐姐,你能不能通过张师傅,

从御膳房弄一些这些草药?”孙若薇点点头:“没问题,我现在就去。

这些草药在御膳房里很常见,用来给妃嫔们煮茶,张师傅肯定能弄到。”接下来的几天,

柳云舒和苏瑾等人,开始大量收集艾草、紫苏、金银花。她们把艾草晒干,

分成一小捆一小捆的,每个宫女都分了一些,

让她们每天用艾草熏房间;她们还把紫苏和金银花煮成水,分给每个宫女喝,预防疫症。

柳云舒看着手里的纸条,心里暗暗想:萧彻,不管你是敌是友,我都会小心应对。

我一定会查清父亲的冤案,为父母报仇,绝不会让任何人阻止我。

第四章 疫症起·医道破局启元二十八年春,正月十五,元宵节刚过,宫里就爆发了疫症。

最先染病的是御膳房的小太监小禄子。小禄子负责给华贵妃宫里送点心,正月十四那天,

他突然开始发高烧,咳嗽不止,脸上还起了很多红色的疹子。

御膳房的总管以为他只是得了风寒,让他去休息,没想到第二天,小禄子就昏迷不醒了,

而且,御膳房里又有两个小太监出现了同样的症状。消息很快传到了内务府,

太医们赶来一看,脸色都变了——这是急性疫症,传染性很强,一旦蔓延开来,

后果不堪设想。内务府立刻下令,将染病的人隔离在皇宫外围的废弃院子里,

派两个小太监看守,任其自生自灭。但已经晚了。疫症很快就从御膳房蔓延开来,

传到了各宫。皇后宫里的贴身宫女、贤妃宫里的小太监、甚至连太子东宫的侍卫,

都有人染病。宫里人心惶惶,妃嫔们都紧闭宫门,不让宫女太监随意进出,

底层的宫女太监更是吓得不行,生怕自己被染病。浣衣局也没能幸免。

负责浆洗的小宫女春桃,是孙若薇的同乡,正月十五那天,突然开始发高烧,咳嗽不止,

脸上起了红色的疹子,和小禄子的症状一模一样。“春桃,你怎么样?”孙若薇扶着春桃,

眼泪掉下来,“我这就去给你找太医,你一定会没事的。”“若薇姐姐,别去了,

”春桃虚弱地说,“太医们不会管我们这些底层宫女的,他们只会救妃嫔和皇子。我听说,

染病的人都被扔去废弃院子了,没人能活下来。”柳云舒走过来,摸了摸春桃的额头,

滚烫滚烫的。她心里很清楚,春桃要是被送去废弃院子,肯定活不成。她想起萧彻的提醒,

想起她们准备的艾草、紫苏、金银花,心里有了主意。“春桃,你别担心,

我们不会让你被送去废弃院子的,”柳云舒说,“我们有办法治好你的病。苏姐姐,

你去把我们准备的艾草拿过来,用小炉子熏春桃的住处;若薇姐姐,

你去煮紫苏、金银花、甘草水,多煮一点;婉娘姐姐,你去拿一条干净的布,用温水浸湿,

给春桃擦身体,降温。”大家立刻行动起来。苏瑾把艾草放在小炉子里,点燃后,

放在春桃的住处,艾草的烟雾很快就弥漫了整个房间,

驱散了房间里的异味;孙若薇煮了一大锅紫苏、金银花、甘草水,用碗盛了一碗,

端给春桃;赵婉娘用温水浸湿布,轻轻给春桃擦着脸、脖子和胳膊,帮助她降温。

柳云舒坐在春桃的床边,一勺一勺地给春桃喂药汤。药汤很苦,春桃喝了一口就皱起眉头,

柳云舒轻声说:“春桃,良药苦口,你喝了药,病才能好。你想想,你的家人还在等你回家,

你一定要好起来。”春桃点点头,忍着苦味,把药汤喝了下去。接下来的几天,

柳云舒和苏瑾等人,轮流照顾春桃。她们每天用艾草熏房间,给春桃喂药汤,用温水擦身体。

春桃的高烧渐渐退了,咳嗽也减轻了,脸上的疹子也慢慢消了。到了正月二十,

春桃已经能下床走路了,虽然还有点虚弱,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云舒妹妹,谢谢你,

”春桃拉着柳云舒的手,眼泪掉下来,“要是没有你,我肯定活不成了。

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用谢,”柳云舒笑了笑,“我们是朋友,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现在,疫症还在蔓延,我们还要帮助其他染病的宫女,不能让她们被送去废弃院子。

”在柳云舒的带领下,浣衣局的宫女们开始帮助其他染病的宫女。

她们把染病的宫女集中在一个房间里,用艾草熏房间,给她们喂药汤,用温水擦身体。

奇迹发生了——染病的宫女们,高烧都渐渐退了,咳嗽也减轻了,没有一个人死亡。

消息很快传到了尚宫局。刘掌事听说浣衣局有办法治疗疫症,立刻亲自来到浣衣局。“云舒,

这是真的吗?你们真的能治疗疫症?”刘掌事看着柳云舒,眼里满是惊讶。

柳云舒点点头:“刘掌事,我们用艾草熏房间消毒,用紫苏、金银花、甘草煮水喝,

能预防和治疗疫症。现在,我们浣衣局染病的宫女,都已经好转了,没有一个人死亡。

”刘掌事走到染病宫女的房间,看到宫女们都能下床走路,有的还在聊天,心里很是惊讶。

她拿起一碗药汤,闻了闻,带着淡淡的草药香。“云舒,你真是个好孩子,”刘掌事说,

“现在宫里疫症肆虐,太医们都没办法,你能不能把你的方子交给太医院,救救宫里的人?

很多底层的宫女太监,都被送去废弃院子了,他们太可怜了。”柳云舒犹豫了——她知道,

这是一个接触太医院、获取更多信息的机会,但也会引起独孤氏的注意。

但看着刘掌事恳求的眼神,看着那些被送去废弃院子的宫女太监的惨状,

她还是点了点头:“刘掌事放心,我愿意把方子交出来,只是希望太医院能尽快推广,

救救更多的人。”刘掌事很高兴,立刻带着柳云舒的方子,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的院正李太医,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行医五十多年,医术高明,却很固执。

他看到柳云舒的方子,都是些民间常见的草药,不屑地说:“民间偏方怎么能治宫廷疫症?

这些草药只能治些风寒感冒,怎么能治这么严重的疫症?刘掌事,你别被一个小宫女骗了。

”“李太医,我没有骗您,”刘掌事着急地说,“浣衣局的宫女们都用这个方子治好了病,

没有一个人死亡。现在宫里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再不想办法,后果不堪设想。您就试试吧,

要是没用,再治我的罪也不迟。”李太医犹豫了一下,看着刘掌事恳求的眼神,

又想起宫里蔓延的疫症,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就试试。来人,按照这个方子,煮药汤,

给隔离区的病人喝。”太医院的小太监们立刻行动起来,按照柳云舒的方子,

煮了一大锅药汤,送到了隔离区。没想到,喝了药汤后,隔离区的病人们,高烧都渐渐退了,

咳嗽也减轻了,没有再出现死亡的情况。负责隔离区的太医王砚——独孤氏的远房表亲,

看到这情况,心里很不舒服。他原本想借着疫症,除掉一些不服从独孤氏的宫女太监,

没想到柳云舒的方子竟然起了作用。他偷偷把这件事告诉了独孤氏,独孤氏听后,

脸色很不好看,让王砚密切监视柳云舒,找机会除掉她。李太医得知药汤起了作用,

心里很是惊讶。他亲自来到浣衣局,见到了柳云舒。“柳姑娘,你的方子很有效,

不知你师从何人?”李太医看着柳云舒,眼里满是赞赏。

柳云舒如实回答:“我母亲的远房表哥是民间医者,我从小跟着他学过一些医术,

这些方子都是他留下的。”她故意隐瞒了苏瑾母亲的医书,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太医点了点头,对柳云舒刮目相看:“柳姑娘医术高明,心肠也好。

现在宫里疫症还没控制住,太医院人手不足,我想请你去太医院帮忙,

协助我们治疗染病的人,不知你愿意吗?”柳云舒心里一喜——这正是她想要的!去太医院,

不仅能接触到更多的人,还能查阅太医院的档案,说不定能找到母亲的用药记录,

甚至父亲的线索。她立刻答应:“李太医放心,我愿意帮忙。”当天,

柳云舒就跟着李太医去了太医院。太医院位于皇宫的东侧,是一座很大的院落,

里面有很多诊室和药房。院子里种着很多草药,比如薄荷、金银花、艾草,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柳云舒被安排在药房,协助李太医整理草药和煮药。

她很认真地工作,每天都早早地来到药房,整理草药,煮药汤,给病人喂药。

她的医术虽然不如太医们高明,但她很细心,对病人很有耐心,得到了很多病人的好评。

几天后,宫里的疫症终于得到了控制,没有再出现新的病例,染病的人也大多恢复了健康。

皇帝得知后,很是高兴,下令赏赐柳云舒黄金百两,还特许她留在太医院,

协助李太医整理医书和药材。柳云舒拿着赏赐,心里却没有丝毫喜悦——她知道,

这一切可能都是萧彻的“安排”,他早就知道会有疫症,提醒她备好草药,

让她有机会在太医院立足。但他的目的是什么?是想利用她查独孤氏的罪证,

还是有其他的阴谋?这天晚上,柳云舒在太医院的药房里整理草药,

一个穿着玄甲卫服饰的小校走进来,递给她一个锦盒:“柳姑娘,这是靖安侯让我交给你的。

”柳云舒打开锦盒,里面是一瓶治疗烫伤的药膏,还有一张纸条。

药膏是用黄连、黄柏、猪油熬的,

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纸条上是萧彻的字迹:“太医院复杂,小心李太医身边的王砚,

他是独孤氏的人,曾在沈夫人的药里动手脚。这药膏你收好,太医院的药罐烫,

以备不时之需。”柳云舒攥紧了锦盒,心里的疑惑更深了。母亲的药里动手脚?

王砚到底做了什么?她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暗暗决定:不管萧彻是敌是友,

她都要利用这个机会,在太医院站稳脚跟,查清母亲的死因,找到父亲藏的证据,

为父母报仇。第五章 太医院·暗探线索启元二十八年春,二月初一,

柳云舒正式留在太医院,协助李太医整理医书和药材,编号“医字二十四”。

太医院的环境比浣衣局好太多。她有一间单独的小房间,

房间里有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个柜子,虽然不大,却很干净。每天的份例也很丰厚,

有白面馒头、咸菜、甚至偶尔还有肉,比在浣衣局吃的冷馒头、稀粥好太多了。

但柳云舒没有放松警惕。她记得萧彻的提醒,小心李太医身边的王砚。王砚是太医院的院判,

医术不错,却总是眼神闪烁,时不时盯着她,像是在监视她。

每次柳云舒靠近“宫廷用药档案柜”,王砚都会找借口过来“帮忙”,比如“云舒姑娘,

这些档案很重要,我来帮你整理吧”,或者“云舒姑娘,你刚来,对档案柜不熟悉,

别弄乱了”,阻止她查阅档案。柳云舒知道,王砚肯定是受了独孤氏的指使,

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她决定先不动声色,慢慢观察王砚的动向,寻找机会。

她开始利用整理医书的机会,偷偷观察王砚。她发现,王砚每天都会去一趟华贵妃宫里,

回来后就会把一些药材锁进自己的私人药柜,而且他的药柜总是锁着,从不允许其他人靠近。

她还发现,王砚每次给华贵妃送药,回来后都会很开心,有时还会偷偷数银子,

显然是得到了华贵妃的赏赐。更让柳云舒怀疑的是,她在整理“前朝御史家眷用药档案”时,

发现了母亲沈氏的名字——启元二十七年冬,腊月十二,沈氏曾来太医院拿过“安神汤”,

开方的正是王砚。档案里还记录着,母亲拿药后第二天,就“自缢殉节”了。

柳云舒的心跳瞬间加速——母亲为什么要拿安神汤?母亲的身体一直很好,很少生病,

更不需要安神汤。而且,父亲是腊月十三被抓的,母亲拿药是在腊月十二,

正是父亲最忙碌、最危险的时候,母亲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需要安神汤?难道是被人胁迫?

而王砚,作为独孤氏的人,会不会在药里动手脚,让母亲失去反抗能力,

然后伪造殉节的假象?她决定试探一下王砚。这天,

柳云舒故意在药房里“不小心”打翻了王砚的药碗。药碗里装的是给贤妃煮的“补血汤”,

滚烫的药汤洒在了王砚的官袍上,留下了一大片污渍。“王太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柳云舒连忙道歉,手里拿着帕子,想去帮王砚擦官袍。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王砚的手腕,

想看看萧彻说的“在沈夫人的药里动手脚”是不是真的。王砚却猛地推开她,

脸色阴沉得可怕:“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连个药碗都拿不稳,还敢在太医院待着?

赶紧给我滚开!”柳云舒假装被推得踉跄了一下,

目光却牢牢地停留在王砚的手腕上——她看到,王砚的左手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大约一寸长,像是被尖锐的东西划伤的。她想起母亲生前最喜欢用一把银簪,

簪子的尖端很锋利,而且母亲的梳妆盒里,

那把银簪不见了——说不定这道疤痕就是母亲划的,母亲拿药时肯定和王砚发生了争执,

用银簪划伤了王砚的手腕。“王太医,您的手腕怎么了?”柳云舒假装好奇地问,

眼神却紧紧盯着王砚的反应,“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伤的,要不要我给您涂一点药膏?

我们之前准备的冻疮药,也能治轻微的划伤。”王砚下意识地捂住手腕,眼神闪烁,

不敢看柳云舒的眼睛:“没什么,不小心被药罐划伤的。不用你管,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

”柳云舒心里更确定了——王砚在撒谎。这道疤痕肯定不是被药罐划伤的,

药罐划伤的疤痕是不规则的,而王砚手腕上的疤痕是细长的,明显是被尖锐的东西划伤的。

而且,王砚的反应很反常,显然是心虚了。她没有再追问,

而是默默收拾好打翻的药碗和洒在地上的药汤。

心里却已经有了计划——她要进一步调查王砚,找到他在母亲药里动手脚的证据。当天晚上,

柳云舒找到苏瑾,让她帮忙打听王砚的动向。苏瑾已经从浣衣局调到了尚宫局,

负责整理文书,能接触到更多的人。“云舒妹妹,你放心,我会帮你打听的,”苏瑾说,

“我认识尚宫局的几个小宫女,她们和太医院的小太监关系很好,能打探到不少消息。

我明天就去打听王砚的情况。”苏瑾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下午,她就找到了柳云舒,

小声说:“云舒妹妹,我打听清楚了。王砚最近经常去独孤氏的娘家,

每次都带着一个小药箱,回来后就会把药箱里的东西锁进私人药柜。我还打听出,

王砚偷偷买了很多‘朱砂’——朱砂少量可以安神,大量则有毒,能让人昏迷,甚至死亡。

还有,我听太医院的小太监说,王砚最近和华贵妃走得很近,华贵妃经常赏赐他银子和绸缎。

”柳云舒的心里一沉——朱砂有毒,王砚买这么多朱砂,肯定没好事。而且,

王砚经常去独孤氏的娘家,肯定是受了独孤氏的指使,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她怀疑,

王砚买朱砂,是想毒害某个人,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萧彻——萧彻是独孤氏的眼中钉,

独孤氏一直想除掉他。她决定进一步调查王砚的私人药柜。王砚的私人药柜在药房的最里面,

有一把铜锁,钥匙一直挂在王砚的腰间,用红绳系着。柳云舒注意到,王砚的钥匙串上,

除了药柜的钥匙,还有一把小钥匙,像是打开某个小盒子的。二月初三,

王砚又去华贵妃宫里送药了。柳云舒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她趁着药房里没人,

偷偷走到王砚的私人药柜前。

她之前已经偷偷配了一把药柜的钥匙——她在王砚不注意的时候,用蜡块拓了钥匙的模型,

然后找机会配了一把。她拿出配好的钥匙,小心翼翼地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咔嗒”一声,

锁开了。药柜里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药材,有当归、黄芪、人参,还有一些名贵的药材,

比如燕窝、海参。她仔细地翻找着,终于在药柜的最底层,找到了一个小瓷瓶,

里面装着红色的粉末,正是朱砂。小瓷瓶旁边,还有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柳云舒拿起纸条,

打开一看,上面是华贵妃的字迹:“王院判,二月初十,萧彻会来太医院拿药,

你在他的汤药里加朱砂三钱,务必让他昏迷,事成之后,赏黄金百两,官升一级。

”柳云舒的心跳瞬间加速——果然!独孤氏和华贵妃想杀萧彻!

她们想在萧彻的汤药里加朱砂,让萧彻昏迷,然后再伪造萧彻“重病”的假象,

除掉萧彻这个眼中钉。她赶紧把小瓷瓶和纸条放回原位,锁好药柜,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整理草药。心里却乱成一团——萧彻是敌是友?

她要不要提醒萧彻?如果提醒了萧彻,独孤氏会不会报复她?如果不提醒,萧彻被毒害,

谁来帮她查父亲的冤案?就在这时,王砚突然回来了。他看到柳云舒站在药柜前,

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打开了我的药柜?!”柳云舒强装镇定,

转过身,笑着说:“王太医,您回来了。我刚才在整理草药,不小心走到了这里,

您的药柜没锁好,我想帮您锁上,还没来得及呢。”王砚显然不信,

他一把抓住柳云舒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胡说!我的药柜明明锁好了!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柳云舒的手腕传来钻心的疼,

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想起萧彻给她的药膏,想起母亲的仇,想起父亲的冤案,

突然用力推开王砚:“王太医,您放手!我什么都没看到!您要是再这样,

我就去找李太医评理!”王砚被推得踉跄了一下,脸色更加阴沉。他知道,

李太医很看重柳云舒,如果柳云舒去找李太医评理,他肯定讨不到好。而且,

他毒害萧彻的计划还没实施,不能现在就暴露。他松开柳云舒的手腕,

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否则,你会后悔的!”柳云舒揉着通红的手腕,

看着王砚的背影,心里暗暗决定:她要提醒萧彻。不管萧彻是敌是友,

她都不能让萧彻被毒害。萧彻是她现在唯一能利用的人,只有萧彻能和独孤氏抗衡,

只有萧彻能帮她查父亲的冤案。第六章 密信递·明暗交锋启元二十八年春,二月初五,

柳云舒趁着去御花园采草药的机会,想找萧彻的人,把王砚要下毒的消息告诉他。

御花园的梅花开得正盛,淡红色的花瓣落在雪地上,像极了母亲当年绣的兰纹帕子。

柳云舒提着药篮,假装采草药,眼睛却在四处张望,寻找萧彻的人。“云舒姑娘。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柳云舒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玄甲卫服饰的小校,

正站在不远处的梅树下。正是上次给她送锦盒的小校。“是你。”柳云舒松了一口气,

快步走过去。“柳姑娘,侯爷在前面的亭子等你。”小校低声说,

引着柳云舒往梅园深处的亭子走。亭子周围种满了梅花,花瓣落在亭子里的石桌上,

像铺了一层粉色的地毯。萧彻正坐在石桌旁,手里拿着一本书,是《孙子兵法》。

他穿着墨色锦袍,腰间系着那块兰纹玉佩,阳光透过梅花的缝隙,照在他的脸上,

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冷硬,多了几分柔和。“侯爷。”柳云舒行了一礼。萧彻合上书,

抬头看着她,声音没有温度:“你找我,是为了王砚的事?”柳云舒愣住了——他怎么知道?

她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王砚要给萧彻下毒的消息:“侯爷,

王砚是独孤氏的人,华贵妃让他在二月初十,在您的汤药里加三钱朱砂,让您昏迷。

”萧彻接过纸条,看都没看就放在石桌上,反而问:“你在太医院,

有没有找到你父亲藏的证据?尚宫局的‘前朝御史档案’柜,你有没有机会打开?

”柳云舒心里一沉——原来他只关心证据。她摇摇头:“尚宫局的‘前朝御史档案’柜锁着,

钥匙在刘掌事手里,我还没机会看。不过我查到,我母亲当年拿的安神汤,是王砚开的,

王砚的手腕上有一道疤痕,像是我母亲用银簪划的,母亲的殉节可能是假的,

是被王砚和独孤氏陷害的。”萧彻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看着柳云舒,

沉默了片刻:“你母亲的事,我会查。王砚的毒,我自有应对。你继续留在太医院,

盯着王砚,想办法拿到尚宫局档案柜的钥匙,找到你父亲的证据。那是扳倒独孤氏的关键,

也是你报仇的关键。”柳云舒看着他冷漠的样子,心里有些失望:“侯爷,你帮我,

到底是为了我父亲的证据,还是为了对付独孤氏?”萧彻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的身高比柳云舒高很多,柳云舒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深,像一口古井,让人看不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萧彻的声音很淡,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帮我拿到证据,我帮你报仇;要么,

你自己留在宫里,等着独孤氏杀你。你父亲的冤案,只有我能帮你查清,你没有选择。

”柳云舒攥紧了领口的玉佩,指甲嵌进掌心。她知道,萧彻说的是实话。她的父亲被斩,

母亲“殉节”,她在这宫里无依无靠,除了萧彻,没有人能帮她报仇。“好,”她抬起头,

眼里没有了之前的犹豫,只剩决绝,“我帮你拿到证据,但你必须保证,查清我母亲的死因,

为我父母报仇。我要看着独孤氏和华贵妃被斩首,像她们斩我父亲一样。”萧彻看着她,

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可以。二月初十,王砚会给我送汤药,你盯着他,别让他耍花招。

我会让人配合你,拿到尚宫局档案柜的钥匙。”柳云舒点点头,转身离开亭子。

她刚走出几步,萧彻的声音又传来:“小心刘掌事。她虽然看起来正直,但也不一定可信。

”柳云舒愣住了,回头看了一眼萧彻,他已经重新拿起了书,像是刚才什么都没说。

她心里充满了疑惑——萧彻为什么提醒她小心刘掌事?刘掌事不是一直帮她吗?

她没有再追问,快步走出梅园,回到了太医院。接下来的几天,

柳云舒开始想办法拿到尚宫局档案柜的钥匙。她知道,刘掌事的钥匙串上有一把铜钥匙,

上面刻着“尚”字,应该就是档案柜的钥匙。刘掌事每天都会去尚宫局的书房处理公务,

钥匙就放在书房的抽屉里。二月初七,柳云舒借着给刘掌事送药汤的机会,

偷偷溜进了尚宫局的书房。书房里没人,刘掌事去了内务府,还没回来。

柳云舒快步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里面果然放着一串钥匙,

其中一把铜钥匙上刻着“尚”字,和她想象的一样。

她赶紧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蜡块——这是她从太医院的药房里偷偷拿的,很软,容易拓印。

她把蜡块放在钥匙上,轻轻按压,拓了一个清晰的钥匙模型,然后把钥匙放回原位,

锁好抽屉,悄悄离开了书房。二月初九,柳云舒按照拓好的模型,配了一把钥匙。

配钥匙的师傅是宫里的老匠人,姓鲁,住在皇宫外围的杂役房,一辈子没卷入过宫廷纷争,

只靠一手配钥匙的手艺谋生。柳云舒找到他时,老鲁正在给一个小太监配铜锁钥匙,

见柳云舒穿着太医院的服饰,还带着蜡块模型,手都抖了抖:“姑娘,这可是宫里的钥匙,

老奴可不敢随便配,要是被发现了,会掉脑袋的。

”柳云舒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这是她之前得的赏赐,轻轻放在老鲁的工具箱上,

声音压得很低:“鲁师傅,我只是想查一件冤案,关乎我父亲的性命,绝不为非作歹。

事成之后,我再给您五两银子,还能帮您求太医院的李太医,治好您的腿疾。

”老鲁的腿有旧伤,每到阴雨天就疼得走不了路,这话戳中了他的软肋。他看了看银子,

又看了看柳云舒坚定的眼神,终是叹了口气:“罢了,老奴这辈子没帮过人,就帮你这一次。

你明天这个时候来取,别让其他人看见。”第二天傍晚,柳云舒如约拿到了钥匙。

钥匙是纯铜做的,和刘掌事的原版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边缘还带着细微的打磨痕迹。

她把钥匙藏在袖口的夹层里,摸上去冰凉的,却像握着一把能劈开黑暗的刀。二月初十这天,

太医院的气氛格外紧张。王砚一早就来了药房,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药碗,

里面盛着深褐色的汤药——这是给萧彻准备的“滋补汤”,按规矩,

萧彻每月都会来太医院拿一次调理身体的汤药。柳云舒假装整理草药,眼角却一直盯着王砚。

她看到王砚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红色的朱砂粉末,趁没人注意,

飞快地倒进药碗里,还用勺子搅拌了几下,确保朱砂完全融化。“云舒姑娘,

”王砚端着药碗,走到柳云舒面前,笑得虚伪,“萧侯爷的汤药好了,你帮我送过去吧,

我还要给贤妃送药,走不开。”柳云舒心里一紧——王砚是想让她背黑锅,

万一萧彻喝出问题,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她强装镇定,伸手去接药碗:“好,我这就去。

”就在指尖快要碰到药碗时,李太医突然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本医书:“王院判,

你过来一下,这味‘当归’的用量我有点拿不准,你帮我看看。”王砚愣了一下,

只能放下药碗,跟着李太医去了诊室。

柳云舒趁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是苏瑾给她的“解毒粉”,能中和朱砂的毒性,

飞快地倒了一点进药碗,又用勺子轻轻搅了搅,确保粉末融化,

才端着药碗往萧彻的侯府别院走。侯府别院离太医院不远,柳云舒走了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

萧彻正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看书,见她来,合上书,接过药碗,却没立刻喝,

反而看着她:“王砚没起疑?”“没有,李太医把他叫走了,我趁机加了解毒粉。

”柳云舒小声说,“侯爷,现在可以抓王砚了吗?”萧彻点点头,

对着暗处喊了一声:“来人。”两个玄甲卫立刻出现,“去太医院,把王砚抓起来,

搜他的私人药柜,找到朱砂和华贵妃的密信。”玄甲卫领命而去。萧彻这才端起药碗,

喝了一口汤药,眉头皱了皱:“这解毒粉味道有点苦。”柳云舒忍不住笑了:“苏姐姐说,

解毒粉是用黄连做的,肯定苦。”萧彻看着她的笑容,眼神软了软,

又很快恢复冷硬:“你现在就去尚宫局,趁王砚被抓、大家注意力都在这边,

去拿你父亲的证据。刘掌事那边,我已经让人盯着了,她不会碍事。”柳云舒点点头,

转身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萧彻又喊住她:“小心点,拿到证据就立刻回来,别停留。

”她回头应了声“知道了”,脚步飞快地往尚宫局赶。尚宫局的人果然都被王砚的事吸引了,

连门口的侍卫都在议论“王太医被抓了,好像是给萧侯爷下毒”,没人注意到柳云舒。

她悄悄溜进档案库,从袖口夹层里掏出钥匙,

插进“前朝御史档案”柜的锁孔——“咔嗒”一声,锁开了。档案柜里积了一层薄灰,

显然很久没人动过。柳云舒屏住呼吸,伸手去翻最底层的档案,指尖突然碰到一个硬壳本子,

封面写着“柳承业弹劾独孤氏密档”,正是父亲的笔迹!她赶紧把本子抽出来,翻开一看,

里面不仅有独孤氏贪墨军饷的明细账册,

还有她私通北狄的密信副本——密信上写着“若助北狄破雁门关,愿分三成军饷”,

落款是独孤氏的私印,还有北狄首领的回函。最让她心惊的是最后一页,

父亲写着“独孤氏眼线已入府,密档副本藏于尚宫局,望吾女阿舒慎之又慎,勿信他人”,

字迹潦草,还带着淡淡的墨痕,显然是匆忙写的。柳云舒的眼泪掉在纸页上,晕开了墨痕。

她把密档紧紧抱在怀里,刚想锁上档案柜,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是刘掌事。“云舒,

你果然在这里。”刘掌事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柳云舒猛地转身,

把密档护在身后:“刘掌事,我……”“别紧张,”刘掌事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

正是档案柜的原版钥匙,“我早就知道你会来,这钥匙,我故意没锁好,

就是想让你拿到密档。”柳云舒愣住了:“您为什么要帮我?萧侯爷说,让我小心您。

”刘掌事苦笑一声,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梅花:“萧彻说得没错,我确实有私心。

我父亲当年是你父亲的同僚,也是因为弹劾独孤氏,被安了个‘失职’的罪名,贬为庶民,

去年冬天冻饿而死。我留在尚宫局,就是想等一个机会,为我父亲、也为你父亲报仇。

之前不让你查档案,是怕你被独孤氏的人发现,丢了性命。”她转过身,看着柳云舒,

眼里满是泪水:“云舒,这密档是扳倒独孤氏的关键,你一定要保管好,亲手交给陛下。

只有陛下亲自动手,才能让独孤氏血债血偿。”柳云舒握紧了密档,重重地点头:“刘掌事,

谢谢您。我一定会让独孤氏和华贵妃,为我父亲、为您父亲,付出代价。

”两人刚走出档案库,就听到外面传来喧哗声——是独孤氏的人来了,

显然是收到了王砚被抓的消息,想来尚宫局搜证据。刘掌事拉着柳云舒,

从后门绕出去:“你赶紧回太医院,找李太医,让他带你去见陛下。我来应付他们。

”柳云舒刚想走,又被刘掌事拉住:“拿着这个。”刘掌事把一枚玉佩塞进她手里,

正是之前柳云舒被王芷柔抢走的那半块兰纹玉佩,“我从慎刑司的旧物堆里找到的,还给你,

这是你母亲的遗物,该在你手里。”柳云舒摸着玉佩,眼泪又掉了下来,

对着刘掌事深深鞠了一躬:“刘掌事,您多保重。”她抱着密档,一路往太医院跑。

路上的宫女太监都在议论王砚被抓的事,没人注意到这个抱着本子、跑得飞快的太医院宫女。

到太医院时,李太医正在药房等她,见她来,立刻拉着她:“快,陛下在御书房,

我已经禀明了情况,陛下要亲自见你。”御书房里,皇帝正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

萧彻站在旁边,玄甲卫还押着王砚,王砚的头垂得很低,显然已经招供了。柳云舒跪在地上,

把密档高高举过头顶:“陛下,臣女柳云舒,叩见陛下。这是臣女父亲柳承业留下的密档,

里面有独孤氏贪墨军饷、私通北狄的证据,求陛下为臣女父亲昭雪!”太监把密档呈给皇帝,

皇帝翻开一看,手都抖了,猛地一拍龙椅:“独孤氏!竟敢欺君罔上,通敌叛国!来人,

传朕旨意,将独孤氏及其党羽全部拿下,打入天牢,择日处斩!”殿外的侍卫立刻领命而去。

王砚听到这话,瘫倒在地上,嘴里还在喊:“陛下饶命,臣都是被独孤氏逼的!

”皇帝没理会他,看着柳云舒,语气缓和了些:“柳氏女,你父亲是忠臣,朕错信了独孤氏,

让他蒙冤而死。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都满足你。”柳云舒磕了个头,声音带着哽咽:“陛下,

臣女不求赏赐,只求陛下为所有被独孤氏陷害的忠臣昭雪,还朝堂一个清明。

”皇帝点点头:“好,朕答应你。萧彻,你负责彻查独孤氏党羽,务必一个都不放过。

李太医,你好好照顾柳氏女,她要是有什么需要,都满足她。”萧彻和李太医齐声应“是”。

走出御书房时,夕阳正斜斜地照在宫墙上,把朱红的宫墙染成了暖金色。

萧彻走到柳云舒身边,看着她手里的玉佩,声音比平时软了些:“你母亲的玉佩,找回来了。

”柳云舒摸了摸玉佩,又看了看怀里的密档,突然笑了——父亲的冤案终于能昭雪了,

母亲的遗物也回来了,那些欺负过她的人,也终于要付出代价了。只是她知道,这不是结束。

独孤氏虽然被抓了,但她的党羽还没清干净,华贵妃还在宫里,宫廷的纷争远没停止。

她握紧了玉佩,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她不仅要活下去,还要守护好父亲用性命换来的清明,

不让更多人像她一样,承受家破人亡的痛苦。第一卷·宫墙草·泥沼求生,终。

第二卷:攀枝芽·步步为营第一章 余孽动·尚宫入局启元二十八年春,二月十二,

独孤氏被打入天牢的第三天,宫里的风还没停。柳云舒坐在太医院的药房里,

手里攥着母亲的半块兰纹玉佩,指尖反复摩挲着玉面上的缠枝纹。窗外传来小太监的议论声,

说独孤氏在天牢里拒不认罪,还大喊“陛下轻信谗言”,她的兄长独孤彦——现任兵部侍郎,

正联合朝堂上的余党,准备在皇帝面前“为妹妹伸冤”。“云舒妹妹,你别担心,

”苏瑾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把粥放在她面前,“萧侯爷已经派人盯着独孤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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