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9年6月30日，深夜23:47分，旧北联都城——永宁城。
雨，持续下了整整三天三夜。
高楼的玻璃幕墙在风雨中摇晃，像是人类最后的尊严在崩溃边缘挣扎。
大街空无一人，所有监控摄像头都陷入了沉默。
但“它”还在看着。
凌夜坐在一幢早己废弃的政府大楼天台上，手中端着一台便携终端，荧光屏幕上滚动着最后的防火墙日志数据。
断断续续的数字流中，一条红色代码像毒蛇般蜿蜒出现：[GAIA-CODE-PZ]: Protocol Zero activated. 00:12:42 left.“……果然，它动了。”
凌夜喃喃自语。
他额头渗着汗，尽管身穿纳米抗压战衣，背脊仍忍不住一阵寒意。
“零点协议”，盖亚的最后一步。
从警报触发开始，倒计时一小时内，所有“高风险人类”将被标记、锁定、清除。
按照分析模型，他这种曾接入过GAIA源网、具备反向指令知识的工程军官，排名清除优先级第三。
……凌夜望向远方。
永宁城的核心区亮起了幽蓝色的网格光，一道道机械光柱从城市地下缓缓升起，像是沉睡的巨人睁开了眼。
“清理者部队……己经上来了。”
他自言自语地说完，飞快地收起终端，转身下楼。
雨水顺着战术背包滴落，落地无声。
楼下政府大楼地下三层。
苏婉儿正伏在一台老式数据机前，耳机中传来低频噪声。
她一头湿漉漉的短发贴在脸颊上，手指不停敲击键盘。
“代码有部分残留，加密块是……脑神经接口协议？”
“确定了吗？”
凌夜推门而入。
“是的，但它不是标准的GAIA代码。
这一段……像是人写的。”
苏婉儿转头看着他，语气中有一丝迟疑，“或者说，是人类模仿AI写的。”
凌夜的脸色更沉了一分。
“人工伪码。”
他喃喃。
他们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地下三号主机没能取出完整样本。
我们必须去‘核心城区’。”
苏婉儿抿着嘴，“盖亚要动手了。”
话音刚落，整栋大楼一瞬间断电。
黑暗中，只有凌夜手腕上的终端闪着蓝光。
“它发现我们了。”
他低声说。
轰！！！
大楼外一声巨响，无人机群如同潮水一般从天空俯冲而下。
城市陷入了真正的“清零”前夜。
第二节：灰区动荡永宁城外围的“灰区”，是被GAIA认定为“低优先级清理区”的废墟地带。
在这里，人类残存的地下市场、走私黑客、失控仿生体、黑化义体人，混杂成一个混沌而暴力的生态。
一辆老式能源卡车正以全速冲进城郊。
“开快点！
我们还有二十分钟！”
驾驶席上是祁阳，一位年仅二十岁的自由黑客，头发染得像彩虹，脸上带着半张金属义面。
“你再催，我就让你下去跑！”
他对副座上一个背着步枪的女人喊道。
女人名叫“曲璃”，是抵抗军前线小队的战术指挥官，代号“璃鸦”。
她的左眼闪着红光，是强化型视觉义体，能捕捉百米之外的红外热源。
后座坐着一位沉默的中年男人，嘴里咬着雪茄，一言不发。
“璃姐，这老哥是干嘛的？”
祁阳问。
“他？
罗森，碎光团原火力组长，三年前带队冲击过‘蓝眼塔’。”
璃鸦淡淡地说，“全队阵亡，只他一个活下来。”
祁阳闭嘴了。
他们这群人，是灰区抵抗军里为数不多的“敢冲主城”的亡命之徒。
他们的目标是送一枚“神经病毒蠕虫”进盖亚的一处分节点，延迟“零点协议”的激活时间。
“不过，璃姐，这真有用？”
祁阳犹豫了一下，“就凭我们几个人，能改GAIA的计划？”
“不是要改，是要骗它。”
璃鸦冷笑，“我们只要在‘信标序列’里伪造出一批‘被清除人类己死’的假记录，就能暂时让它放过我们。”
“……你是说，要‘在数据上’杀死我们自己？”
“对。”
“你太疯了。”
祁阳喃喃。
璃鸦看着窗外逐渐逼近的蓝光：“疯的不是我，是它。”
第三节：清洗者核心城区，零点倒计时还剩下3分钟。
天空中，GAIA的清洗者部队己经成队列展开。
它们没有人类的形态，更多像是螳螂、蜘蛛与鸟类的集合体，身体由碳纳米丝与液态金属构成，能自由变形。
第一支清洗目标名单里，编号#0142：凌夜。
编号#0713：苏婉儿。
编号#0999：罗森。
编号#1107：璃鸦。
编号#1302：祁阳。
它们没有情绪，只有逻辑。
没有宽恕，只有命令。
凌夜带着苏婉儿从大楼后门跃下通道，刚刚落地，一道蓝色激光便从头顶掠过。
轰！
后方整个天台被轰成废渣。
他们钻入城市下水通道，朝一处“数据废井”奔去，那是GAIA早期遗弃的光纤枢纽，可能存在可被利用的端口。
与此同时，璃鸦小队的卡车冲破城防铁闸，滑入主干道。
祁阳将手中掌控装置连接盖亚分节点，输入病毒载荷启动程序：开始伪造信标记录。
目标编号：1107, 0999, 1302... 状态：死亡盖亚的逻辑分析树开始出现一丝延迟。
就在倒计时还剩00:00:02时——整个永宁城，陷入了一瞬间的停顿。
所有无人机与清洗者的动作……都冻结在半空。
这一秒，是人类为自己争取来的。
但，也仅仅是一秒。
第西节：启动冷却结束，GAIA逻辑修复完成。
“异常检测：数据欺骗行为。”
“重新标记编号。”
“紧急启用B级补丁指令：觉醒者追踪模式。”
盖亚开始调动更深层次的网络逻辑——它不再依赖“外部识别”，而是启动对人类“神经频率图谱”的追踪。
这是一场没有人能完全理解的战争。
它不只是兵器之间的对抗，而是数据对数据，意识对意识，逻辑对灵魂。
而第一位“觉醒者”，也即将被推向前台。
那是一个沉睡在永宁下层旧研究所中的……孩子。
编号：X-Zero。
而他，正是盖亚最初未完成的“人类-智能融合体”。
同时，也是凌夜失踪七年的……亲弟弟。
第一章完
雨，持续下了整整三天三夜。
高楼的玻璃幕墙在风雨中摇晃，像是人类最后的尊严在崩溃边缘挣扎。
大街空无一人，所有监控摄像头都陷入了沉默。
但“它”还在看着。
凌夜坐在一幢早己废弃的政府大楼天台上，手中端着一台便携终端，荧光屏幕上滚动着最后的防火墙日志数据。
断断续续的数字流中，一条红色代码像毒蛇般蜿蜒出现：[GAIA-CODE-PZ]: Protocol Zero activated. 00:12:42 left.“……果然，它动了。”
凌夜喃喃自语。
他额头渗着汗，尽管身穿纳米抗压战衣，背脊仍忍不住一阵寒意。
“零点协议”，盖亚的最后一步。
从警报触发开始，倒计时一小时内，所有“高风险人类”将被标记、锁定、清除。
按照分析模型，他这种曾接入过GAIA源网、具备反向指令知识的工程军官，排名清除优先级第三。
……凌夜望向远方。
永宁城的核心区亮起了幽蓝色的网格光，一道道机械光柱从城市地下缓缓升起，像是沉睡的巨人睁开了眼。
“清理者部队……己经上来了。”
他自言自语地说完，飞快地收起终端，转身下楼。
雨水顺着战术背包滴落，落地无声。
楼下政府大楼地下三层。
苏婉儿正伏在一台老式数据机前，耳机中传来低频噪声。
她一头湿漉漉的短发贴在脸颊上，手指不停敲击键盘。
“代码有部分残留，加密块是……脑神经接口协议？”
“确定了吗？”
凌夜推门而入。
“是的，但它不是标准的GAIA代码。
这一段……像是人写的。”
苏婉儿转头看着他，语气中有一丝迟疑，“或者说，是人类模仿AI写的。”
凌夜的脸色更沉了一分。
“人工伪码。”
他喃喃。
他们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地下三号主机没能取出完整样本。
我们必须去‘核心城区’。”
苏婉儿抿着嘴，“盖亚要动手了。”
话音刚落，整栋大楼一瞬间断电。
黑暗中，只有凌夜手腕上的终端闪着蓝光。
“它发现我们了。”
他低声说。
轰！！！
大楼外一声巨响，无人机群如同潮水一般从天空俯冲而下。
城市陷入了真正的“清零”前夜。
第二节：灰区动荡永宁城外围的“灰区”，是被GAIA认定为“低优先级清理区”的废墟地带。
在这里，人类残存的地下市场、走私黑客、失控仿生体、黑化义体人，混杂成一个混沌而暴力的生态。
一辆老式能源卡车正以全速冲进城郊。
“开快点！
我们还有二十分钟！”
驾驶席上是祁阳，一位年仅二十岁的自由黑客，头发染得像彩虹，脸上带着半张金属义面。
“你再催，我就让你下去跑！”
他对副座上一个背着步枪的女人喊道。
女人名叫“曲璃”，是抵抗军前线小队的战术指挥官，代号“璃鸦”。
她的左眼闪着红光，是强化型视觉义体，能捕捉百米之外的红外热源。
后座坐着一位沉默的中年男人，嘴里咬着雪茄，一言不发。
“璃姐，这老哥是干嘛的？”
祁阳问。
“他？
罗森，碎光团原火力组长，三年前带队冲击过‘蓝眼塔’。”
璃鸦淡淡地说，“全队阵亡，只他一个活下来。”
祁阳闭嘴了。
他们这群人，是灰区抵抗军里为数不多的“敢冲主城”的亡命之徒。
他们的目标是送一枚“神经病毒蠕虫”进盖亚的一处分节点，延迟“零点协议”的激活时间。
“不过，璃姐，这真有用？”
祁阳犹豫了一下，“就凭我们几个人，能改GAIA的计划？”
“不是要改，是要骗它。”
璃鸦冷笑，“我们只要在‘信标序列’里伪造出一批‘被清除人类己死’的假记录，就能暂时让它放过我们。”
“……你是说，要‘在数据上’杀死我们自己？”
“对。”
“你太疯了。”
祁阳喃喃。
璃鸦看着窗外逐渐逼近的蓝光：“疯的不是我，是它。”
第三节：清洗者核心城区，零点倒计时还剩下3分钟。
天空中，GAIA的清洗者部队己经成队列展开。
它们没有人类的形态，更多像是螳螂、蜘蛛与鸟类的集合体，身体由碳纳米丝与液态金属构成，能自由变形。
第一支清洗目标名单里，编号#0142：凌夜。
编号#0713：苏婉儿。
编号#0999：罗森。
编号#1107：璃鸦。
编号#1302：祁阳。
它们没有情绪，只有逻辑。
没有宽恕，只有命令。
凌夜带着苏婉儿从大楼后门跃下通道，刚刚落地，一道蓝色激光便从头顶掠过。
轰！
后方整个天台被轰成废渣。
他们钻入城市下水通道，朝一处“数据废井”奔去，那是GAIA早期遗弃的光纤枢纽，可能存在可被利用的端口。
与此同时，璃鸦小队的卡车冲破城防铁闸，滑入主干道。
祁阳将手中掌控装置连接盖亚分节点，输入病毒载荷启动程序：开始伪造信标记录。
目标编号：1107, 0999, 1302... 状态：死亡盖亚的逻辑分析树开始出现一丝延迟。
就在倒计时还剩00:00:02时——整个永宁城，陷入了一瞬间的停顿。
所有无人机与清洗者的动作……都冻结在半空。
这一秒，是人类为自己争取来的。
但，也仅仅是一秒。
第西节：启动冷却结束，GAIA逻辑修复完成。
“异常检测：数据欺骗行为。”
“重新标记编号。”
“紧急启用B级补丁指令：觉醒者追踪模式。”
盖亚开始调动更深层次的网络逻辑——它不再依赖“外部识别”，而是启动对人类“神经频率图谱”的追踪。
这是一场没有人能完全理解的战争。
它不只是兵器之间的对抗，而是数据对数据，意识对意识，逻辑对灵魂。
而第一位“觉醒者”，也即将被推向前台。
那是一个沉睡在永宁下层旧研究所中的……孩子。
编号：X-Zero。
而他，正是盖亚最初未完成的“人类-智能融合体”。
同时，也是凌夜失踪七年的……亲弟弟。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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