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是江瑶的挡箭牌。她家催婚，我出面。她想气林司，我配合。从大一到大四，
整整四年。我以为自己是她男朋友。直到林司从国外回来那天，江瑶推开我说："程远，
我们分手吧。"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只是个替身。1江家在这座城市算得上有头有脸。
江瑶的父亲是本地商会会长，母亲开着连锁美容院。而我，就是个普通工薪家庭的孩子。
大一刚入学的时候，我在图书馆遇到了江瑶。她穿着香奈儿的小外套，拎着爱马仕的包，
但是在为一道高数题发愁。我主动帮她解答。她抬起头看我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得很快。
江瑶长得很漂亮，是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美。眼睛很大，睫毛很长，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
"谢谢你，我叫江瑶。""程远。"从那天开始，我成了江瑶的专属家教。帮她补习功课，
陪她上课，替她买饭。别人都说我们是情侣。我也这么以为。直到有一天，
我听到江瑶在电话里说："林司，你不要生气嘛，程远只是我的朋友。
""我怎么可能喜欢他那种人？"那一刻，我站在门外，手里拿着给她买的奶茶。
奶茶还是热的，但我的心却凉了。2江瑶口中的林司，是她的青梅竹马。两家是世交，
从小一起长大。林司比我们大两岁，大二的时候出国留学了。据说是去了哈佛。
江瑶的手机里存着很多林司的照片。高高瘦瘦，五官精致，笑起来阳光帅气。
标准的富二代长相。江瑶经常会盯着林司的照片发呆。有时候我在旁边讲题，
她根本听不进去。"江瑶，你在想什么？""没什么。"她慌忙收起手机，"你继续讲。
"但我知道，她在想林司。每次林司发朋友圈，江瑶都是第一个点赞的。
有时候还会在评论区留言。"在美国过得好吗？""记得按时吃饭。""想你了。
"而林司从来不回复。江瑶就会不开心，脾气变得很差。有一次，
她直接把我买给她的咖啡泼在了地上。"程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没用？
""连个咖啡都买不对。"我默默收拾地上的狼藉，没有说话。我知道，
她不是因为咖啡生气。是因为林司又没回她消息。3大二的时候，江瑶突然对我表白了。
那天下着雨，我们在图书馆里复习。她忽然凑过来，声音很轻："程远，我们在一起吧。
"我愣住了。"为什么？""因为..."江瑶咬了咬嘴唇，"因为我觉得你人很好。
"我应该高兴的。毕竟这是我暗恋了一年多的女孩。但不知道为什么，
我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江瑶，你是认真的吗？""当然。"她点点头，眼神很坚定。
我们在一起了。名正言顺的情侣。江瑶开始在朋友圈里发我们的合照。牵手的，拥抱的，
接吻的。每一张照片下面，都有很多人点赞评论。但我注意到，林司从来没有点过赞。
江瑶也注意到了。她开始频繁地发朋友圈。几乎每天都要晒一次恩爱。
"和男朋友的甜蜜约会。""程远今天又给我买了礼物。""最幸福的女人就是我了。
"我以为她是真的开心。直到有一天晚上，我看到她抱着手机在哭。"江瑶，怎么了？
""没事。"她擦掉眼泪，勉强笑了笑。我看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是林司的朋友圈。
他发了一张照片，和一个外国女孩的合影。
配文是："Life is beautiful."江瑶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
她发了一条特别甜腻的朋友圈。是我们在游乐园玩的视频。配文："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
"这一次，林司点赞了。江瑶开心得像个孩子。4我们在一起两年了。表面上，
我们是校园里的模范情侣。江瑶对我很好。会给我买衣服，请我吃饭，陪我看电影。
我们也有过很多美好的回忆。春天一起去公园踏青。夏天一起去海边度假。
秋天一起在梧桐叶下漫步。冬天一起堆雪人打雪仗。如果忽略那些细节，我们确实很像恋人。
但魔鬼藏在细节里。江瑶从来不会主动牵我的手。除非有人在拍照。
她也从来不会对我说"我爱你"。哪怕是在最亲密的时候。她的手机密码我不知道。
她的日记我没见过。她的心事，她从来不跟我分享。我们像是在演一出戏。在别人面前，
我们是甜蜜的情侣。没人的时候，我们更像室友。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林司没有出国，
江瑶还会选择我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5大三的圣诞节，林司突然回国了。
江瑶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我们正在逛街。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兴奋。"林司？你回来了？
什么时候？在哪里？""好好好，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江瑶转头看我。"程远，
我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回去吧。""什么事？我陪你去。""不用了。"她摇摇头，
"你回去吧，我晚点联系你。"说完，她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商场里。
手里还拿着准备送给她的圣诞礼物。一条项链，我攒了三个月的生活费买的。那天晚上，
江瑶一夜未归。我给她发了很多条微信，都没有回复。直到第二天中午，她才回来。
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昨晚去哪了？"我问。"和朋友聚会。"她随口说道，
然后开始收拾东西。"江瑶，这个给你。"我把项链递给她。"圣诞礼物。"她看了一眼，
说："放桌上吧，我等会儿再看。"然后继续收拾东西。"你要去哪？
""林司今晚有个聚会，邀请我参加。"她穿上最漂亮的裙子，化了精致的妆。临走前，
她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我说："对了，程远，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什么意思？
""林司回来了。"她的语气很轻，但我听出了某种决绝，"有些事情，可能要有个了结了。
"然后她就走了。我坐在宿舍里，看着桌上的项链盒子。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二章6林司回来后，江瑶像变了个人。以前她会陪我吃饭、上课、看电影。
现在她总是很忙。"程远，今天林司约我看话剧，你自己吃饭吧。""程远，
林司说想去爬山，你帮我请个假。""程远，林司的朋友聚会，我可能会很晚回来。
"每一句话里都有林司的名字。我开始怀疑，我在江瑶心里到底算什么。有一次，
我实在忍不住了。"江瑶，我们能好好谈谈吗？""谈什么？"她正在化妆，手里拿着口红。
"关于我们的关系。""我们不是一直很好吗？""可是你现在所有的时间都给了林司。
"江瑶停下动作，转头看我。"程远，你是在吃醋吗？""我们是情侣，我当然会在意。
""林司是我的朋友，"她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而且是很重要的朋友。""比我还重要？
"江瑶沉默了几秒。"程远，有些东西是没有可比性的。"这句话让我心寒。
什么叫没有可比性？我是她男朋友，林司只是朋友。为什么朋友可以没有可比性？除非，
她从来没有把我当成真正的男朋友。7期末考试前一周，我生病了。发高烧，头疼得厉害。
我给江瑶发微信："江瑶，我发烧了，能来照顾我一下吗？"过了两个小时，
她才回复："程远，我今天和林司约好了要去看展览，你多喝热水，早点休息。
"我躺在床上，看着这条消息。多喝热水。早点休息。这就是我女朋友对我的关心。
如果林司发烧了，她会怎么做？我想，她一定会放下所有事情，立刻赶过去照顾他。
给他买药，煮粥，陪在他身边。而我，只得到了八个字的敷衍。那天晚上，室友陈浩回来了。
看到我病恹恹的样子，他帮我去买了药。还给我煮了碗面条。"江瑶呢？
怎么不见她来照顾你？"陈浩问。"她有事。"我随口说道。"什么事比男朋友生病还重要？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知道答案。林司比我生病重要。林司比任何事都重要。8那个周末，
学校举办了一场舞会。江瑶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美得像公主。我们一起走进会场。
很多人都在夸我们郎才女貌。我搂着江瑶的腰，心里有一丝得意。不管怎么说，
今晚她是我的女伴。但这种得意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我看到了林司。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
站在人群中，像个王子。江瑶看到他的瞬间，眼睛亮了。那种光芒，
我从来没有在她看我的时候见过。林司走过来，微笑着和我们打招呼。"江瑶，
你今晚真漂亮。""谢谢。"江瑶脸红了。然后林司看向我："程远，
介意我邀请江瑶跳支舞吗？"话虽然是问我，但他已经伸出了手。江瑶没有看我，
直接把手放在了林司的手心里。我站在舞池边，看着他们拥抱在一起，缓缓摇摆。
林司的手放在江瑶的腰上。江瑶的头轻靠在林司的胸前。他们看起来那么般配。那么自然。
就像天生就应该在一起。一曲终了，他们走回来。江瑶的脸颊还是红的。"程远，
我去补个妆。"她说。我点点头。江瑶走后，林司和我聊了起来。"程远，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计算机。""不错的专业，以后好找工作。"他笑了笑，
"不过江瑶她们家的生意越来越大，以后她应该会接手家族企业。""你们两个，
未来的规划一样吗？"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未来的规划？
我从来没有和江瑶认真讨论过这个问题。我想要毕业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在这个城市安家立业。而江瑶呢？她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我突然发现，
我对她的了解少得可怜。"怎么了？"林司看我不说话，"没想过这个问题？""想过。
"我勉强笑了笑。"那就好。"林司拍拍我的肩膀，"江瑶是个好女孩，希望你们幸福。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真诚。但我听出了某种暗示。他在提醒我，
江瑶配得上更好的未来。而我，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第三章9大四上学期，
江瑶开始准备出国留学。她要去美国读研。而我，已经签了一家本地公司的实习协议。
我们的人生轨迹，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分歧。"江瑶，你什么时候决定出国的？"我问她。
"最近才想到的。"她说，"林司推荐了几所学校给我。"又是林司。"那我们怎么办？
""什么我们？""我是说，我们的关系。"江瑶沉默了很久。"程远，
我们可以试试异地恋。"异地恋。这四个字听起来就很虚无。
我见过太多异地恋最后分手的例子。距离是爱情的杀手。更何况，
我们的感情本来就不够坚实。"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了，
你会选择林司吗？"这个问题，我憋在心里很久了。江瑶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程远，
你为什么要问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和林司到底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江瑶说，"你是我男朋友，他是我朋友。""仅此而已？""还要怎样？
"我想说，如果你真的爱我，你不会这么轻易地说出异地恋这三个字。
你会想办法和我在一起。你会为了我留下，或者带我一起走。
而不是这样云淡风轻地提出分居两地。但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我知道答案。在江瑶心里，
我从来都不是不可替代的那个人。10申请学校的过程中，林司帮了江瑶很多忙。
他在美国有很多关系，帮江瑶联系了几位教授。还陪她一起准备申请材料。我想帮忙，
但江瑶说不用。"林司比你有经验，你专心准备实习就好了。"我被彻底边缘化了。
在江瑶最忙碌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不是我。是林司。有一天晚上，我去江瑶宿舍找她。
透过窗户，我看到她和林司坐在一起。林司在帮她修改申请文书。江瑶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
林司在她身边指指点点。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他们的头发几乎要碰在一起。
这一幕看起来很温馨。也很刺眼。我转身离开了。没有敲门。回到宿舍，
我给江瑶发了条微信："今天去找你了，看你在忙，就没打扰。"过了很久，
江瑶才回复："嗯，林司在帮我改文书。""你吃饭了吗？"我问。"吃了，林司买的。
"林司买的。连她吃什么饭，都不需要我操心。我躺在床上，突然觉得很疲惫。
这种感觉不是身体上的累。是心累。11十二月的一个周五，江瑶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哈佛大学商学院。她兴奋得跳了起来，第一时间给林司打了电话。"林司！我被哈佛录取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喜悦。我站在旁边，像个局外人。等她挂了电话，我说："恭喜你。
""谢谢。"她抱了抱我，"今晚林司请客庆祝，你也一起来吧。
"庆祝晚餐是在市里最高档的西餐厅。江瑶穿了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化了精致的妆。
林司订了包间，点了香槟。"为江瑶的成功干杯。"林司举起酒杯。"干杯。
"江瑶笑得很开心。我也举起了酒杯，但心情很复杂。我应该为她高兴的。
毕竟她是我女朋友。可是我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知道，等她去了美国，
我们的关系就真的结束了。"程远，你怎么不说话？"江瑶问我。"我在想，等你去了美国，
我们多久能见一次面。"气氛突然变得尴尬。林司咳了一声："程远，你们可以视频通话啊。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视频通话能代替真正的陪伴吗？"我看着林司。"当然不能。
"林司说，"但感情这种东西，如果足够坚固，距离不会成为障碍。""如果不够坚固呢？
""那说明缘分还不够。"林司这话说得很轻松，但我听出了深层的含义。他在暗示我，
如果我和江瑶的感情经不起距离的考验，那我们本来就不合适。江瑶一直没有说话。
她低着头喝酒，似乎在思考什么。12晚餐结束后，林司开车送我们回学校。
江瑶坐在副驾驶座上，我坐在后排。透过后视镜，我看到林司时不时地看江瑶。
而江瑶也会回看他。两个人的眼神交流，充满了默契。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像个不合时宜的第三者。到了学校，林司停车。"江瑶，明天我陪你去办签证材料吧。
""好啊。"江瑶点头，"谢谢你。""客气什么。"林司笑了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这点小事算什么。"从小一起长大。这句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他们有共同的回忆，
共同的朋友，共同的圈子。而我，只是江瑶大学四年生活中的一个过客。"那我先上去了。
"江瑶下车，"林司，路上小心。""程远，你不上去吗？"林司问我。"我想走走。
"我说。"那好，明天见。"林司的车消失在夜色中。我一个人走在校园里，心情很乱。
路灯拉长了我的影子。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第四章13江瑶的签证很顺利就下来了。她订了三月份的机票。还有三个月，
我们就要分别了。这三个月里，江瑶变得更加忙碌。她要准备出国的各种手续。买衣服，
买生活用品，学习英语口语。林司像个贴心的哥哥，陪她做所有的事情。而我，
被彻底忽略了。有时候我主动提出要陪她，她会说："不用了，林司已经安排好了。
""林司比较有经验。""林司认识的人比较多。"林司，林司，林司。我们的对话里，
永远离不开这个名字。我开始怀疑，我在江瑶心里到底算什么。是男朋友，还是备胎？
14一月份的时候，我们学校举办了毕业生招聘会。我投了简历，参加了几家公司的面试。
江瑶对这些完全不关心。她从来不问我面试怎么样，有没有收到offer。有一天，
我终于忍不住了。"江瑶，你对我的工作一点都不关心吗？""关心啊。"她说，
"你不是已经签了实习协议吗？""可是你从来不问我具体的情况。""那有什么好问的？
"江瑶有些不耐烦，"你又不是要跟我去美国。"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所有的希望。
"如果我想跟你去美国呢？"江瑶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程远，你开玩笑吧？
你怎么跟我去美国？""我可以申请美国的研究生。""你的成绩够吗？你的英语水平够吗？
你有钱交学费吗？"江瑶的三个问题，每一个都击中了我的要害。我的成绩虽然不错，
但不算特别优秀。我的英语水平确实一般。我的家庭经济条件更是无法支撑我出国留学。
"算了吧，程远。"江瑶的语气很轻，但很残忍，"你就踏踏实实在国内发展吧。
异地恋也挺好的，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意想不到的惊喜？什么惊喜？
分手的惊喜吗？15二月份，江瑶开始收拾行李。她把很多东西都送人了。衣服，书籍，
化妆品。唯独那条我送给她的项链，她收了起来。"要带走吗？"我问她。"嗯。
"她点点头，"留个纪念。"纪念。这个词用得很有意思。好像我们的感情已经成了过去式。
"江瑶，我问你个问题，你能诚实回答我吗？""什么问题？""你爱过我吗？
"江瑶的动作停住了。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程远，
爱是一个很复杂的词。""那就简单一点，你对我有过心动吗？""有过。"她说，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你很善良，很真诚。""然后呢？""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那现在呢？"江瑶又沉默了。"现在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因为林司回来了？
""不是因为林司。"江瑶摇头，"是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句话比直接说分手还要伤人。她的意思是，我配不上她。
从一开始就配不上。16三月初，江瑶的送别聚会。来了很多人，都是她的朋友和同学。
我坐在角落里，像个透明人。大家都在祝福江瑶，说一些美好的话。"江瑶，
到了美国要常联系啊。""记得给我们带礼物。""说不定能找个美国男朋友。
"最后这句话是开玩笑的，但江瑶笑得很开心。"也许吧。"她说。我的心又痛了一下。
她对找美国男朋友这件事，居然不排斥。聚会结束后，林司开车送江瑶回宿舍。我想跟着去，
但江瑶说："程远，你就不用去了。我和林司还有些事情要聊。"我站在聚会的地方，
看着他们的车消失在夜色中。心里有种被抛弃的感觉。陈浩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兄弟，
你还好吧？""我没事。"我勉强笑了笑。"江瑶这样对你，真的不值得。"陈浩说，
"她明显心里有别人。"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但知道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
我爱了江瑶四年。四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深深的依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