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反派男主

我穿成虐文女主的第一天，就按系统要求给病弱夫君纳了十九房美妾。

他咳着血问我：“夫人为何如此大度？”我温柔擦掉他唇边血迹：“夫君喜欢就好。

”直到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报：警告！

检测到男主求生欲跌破临界值机械音在我脑中尖叫：快捅他一刀！立刻！

否则世界将崩溃——匕首刺入他心口的瞬间，

他忽然握住我颤抖的手轻笑：“这一刀…我等了三辈子。

”我捻起鎏金请帖的指尖还沾着胭脂，正红的“囍”字刺得满堂宾客眼睛生疼。第十九房了。

高堂之上，沈家那位传闻中活不过今冬的病秧子家主沈聿，正倚着紫檀圈椅剧烈咳嗽。

苍白的脸浮起病态潮红，单薄肩胛在锦缎华服下突兀地起伏，

每一声闷咳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震碎。冷汗浸湿他鸦羽般的鬓角，蜿蜒滑下紧绷的下颌线，

砸在铺着大红桌布的案几上，洇开深色的小点。“夫君，”我端着合卺酒走近他，

广袖流云般拂过冰冷的地砖，声音是系统精心调教过的、恰到好处的温婉贤淑，

“再饮一杯吧？新妹妹还在洞房候着呢。”他抬眼看我，

那双深潭似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水雾，破碎又脆弱。他伸手去接那杯酒，

指尖冰凉得不像活人，堪堪触到杯壁，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喘，酒液泼洒出来，

染红了他素白的前襟，像雪地里骤然溅开的血。“夫人……”他喘息稍定，气息微弱如游丝，

目光却穿透那片狼藉，直直钉在我脸上，“为何…如此大度？”来了。经典虐文台词。

按照剧本，此刻我应该心如刀绞却强颜欢笑，用爱和隐忍感动上苍顺便感动读者。

我微微俯身，用浸了温水的素白丝帕，一点点擦去他唇边沾染的猩红酒渍。

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指腹却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肤下微弱的搏动。太弱了，这脉搏。

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沉寂。“夫君喜欢就好。”我弯起唇角，

露出一个系统评分高达九十五分的、无懈可击的贤惠笑容，声音甜蜜而空洞，

“只要夫君高兴，莫说十九个，便是九十个，为妻也替你张罗来。

”袖中的指节悄悄掐进掌心，细微的刺痛勉强压下心底翻涌的异样。不是心疼，绝对不是。

是这该死的任务进度条，卡在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已经整整三天了！沈聿这破身子骨，

随时可能咽气，他一死，我任务失败，就得跟着这堆数据陪葬。宾客席间死寂一片。

那些或同情、或嘲讽、或等着看沈家垮台好分一杯羹的目光，刀子似的刮在我背上。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药味、酒气和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好…好一个‘喜欢就好’……”沈聿低低地笑起来，笑声破碎，牵动胸腔发出空洞的回音，

更多的血沫溢出嘴角，他却浑然不顾，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攫住我，

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审视，“夫人待我之心，真是…感天动地。”他声音很轻，

却像淬了冰的针，扎得我耳膜生疼。我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指尖的丝帕却已将那点血痕擦得模糊一片。脑内，

冰冷的机械音毫无波澜地重复着任务提示：核心任务：扮演‘贤良大度’女主，

确保男主沈聿在剧情节点前存活。当前进度：99.9%。警告：男主生命体征持续下降，

请宿主尽快排除干扰因素如：过度情绪刺激。干扰因素？我扫了一眼满堂宾客，

尤其是那几个新纳进府、打扮得花枝招展正偷偷朝沈聿抛媚眼的美妾。最大的干扰，

不就是我亲手塞给他的这些“礼物”吗？“夫君累了，”我直起身，声音依旧温软，

却带上了不容置疑的主母威仪，“来人，送家主回房静养。诸位，今日喜宴就到这里吧，

散——”“且慢。”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突兀响起。第十九房小妾，名唤柳莺儿的，

扭着水蛇腰从席间站起。一身桃红薄纱襦裙，衬得肌肤胜雪，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

她端着一个小巧的玉碗，袅袅婷婷地走上前来，无视我瞬间冷下来的目光，

径直朝着沈聿福了福身，声音甜得发腻：“爷，您身子不适，

妾身特意向府里老大夫求了这碗‘凝神安魄汤’，最是对症的。还请爷用了再歇息吧。

”说着，便要将那碗黑漆漆的药汁往沈聿唇边送。她挨得极近，

身上浓烈的茉莉香粉味几乎要将沈聿身上那股清苦药味盖过去。沈聿闭着眼，

长睫在眼下投出浓重的阴影，胸口起伏微弱，像是昏睡过去，又像是根本不想理会。

我心头无名火起。这蠢女人，没看到沈聿已经半死不活了吗？这不知哪里弄来的“偏方”，

万一喝下去加速了剧情杀，我找谁哭去？“柳姨娘，”我上前一步，广袖一拂，

恰到好处地隔开了她几乎要贴到沈聿身上的身子，脸上笑容未变，声音却冷得能掉冰渣，

“爷刚用过药，大夫嘱咐了，一个时辰内不得再进汤药。你这碗‘好意’，怕是得辜负了。

” 我刻意加重了“好意”二字。柳莺儿脸上的媚笑僵了一瞬，随即浮起委屈：“夫人，

妾身也是一片心……”“你的心，爷领了。”我打断她，

眼神锐利如刀锋刮过她精心描画的脸，“但伺候爷的身子，自有大夫定章程。来人，

把柳姨娘‘请’回她的揽月阁，好生待着，没我的吩咐，不许出来‘打扰’爷养病。

”两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立刻应声上前，一左一右夹住了还想分辨的柳莺儿，

半拖半拽地将她弄了出去。她尖利的哭嚷声被隔绝在厚重的厅门外，迅速远去。

满堂宾客噤若寒蝉，看我的眼神又添了几分敬畏与忌惮。我这才转向软榻上气息奄奄的沈聿，

深吸一口气，重新换上那副温婉面具，柔声道：“夫君，我扶你回去歇着。”他没有回应。

我伸手去搀扶他的手臂，隔着层层衣料，那触感依旧瘦削得硌手，冰冷得像一块寒玉。

夜浓如墨。沈聿的寝房“听雪斋”里，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药味。

鎏金博山炉里燃着安神的苏合香，袅袅青烟盘旋上升，

却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沉疴腐朽之气。他躺在拔步床上，锦被盖到胸口，

露出的脖颈和锁骨嶙峋得吓人。脸色在昏黄烛火下白得近乎透明，唇上毫无血色，

只有微弱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吊着一口气。我坐在床边的紫檀绣墩上，手里拿着一卷账册，

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烛芯“啪”地爆了个灯花，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三天了。

任务进度条顽固地卡在那该死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沈聿的生命体征像悬崖边的风中之烛，

微弱得随时会熄灭。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脑中反复回响，如同催命符：警告！

男主生命值持续流失…警告…任务濒临失败…指尖无意识地掐着账册硬挺的页角，

几乎要将其抠破。就在这时，毫无预兆地，

一阵尖锐到足以撕裂灵魂的警报声在我脑中轰然炸响！不是之前的平稳提示，

而是最高级别的、近乎疯狂的啸叫！——嘀！嘀！嘀！最高级别警报！最高级别警报！

——我猛地捂住额头，剧痛袭来，眼前一片血红！

——检测到男主沈聿求生欲指数跌破临界值！跌破临界值！

————世界核心支柱濒临崩塌！启动最终紧急预案！

——猩红刺目的光幕在我意识深处强制弹出，覆盖了所有感官。

不再是之前那古板的蓝色界面，而是一片仿佛由鲜血和岩浆组成的、不断扭曲沸腾的警告色！

最终指令：立刻对目标沈聿进行致命物理刺激！坐标：心口！深度：三寸！

倒计时：30秒！29！28！——指令下方，一个血淋淋的匕首图标疯狂闪烁。

——执行！立刻执行！否则世界将在30秒后彻底崩溃！宿主将被永久抹除！

——冰冷的机械音此刻充满了非人的癫狂与急迫。抹除？！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又在下一秒被那倒计时的尖啸点燃！来不及思考这指令的荒谬与残忍，

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已经做出了反应——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唰！”我猛地站起身，

带倒了沉重的绣墩，发出一声闷响。目光如电般扫过昏暗的室内，瞬间锁定了梳妆台的方向！

那里，一把嵌着蓝宝石、开刃的西域贡品匕首，正静静地躺在打开的妆奁盒里！

那是沈聿前几日“赏”给我的，说是给我防身。烛光下，幽蓝的宝石折射出冰冷诡异的光。

倒计时在脑中疯狂跳动：15！14！13！——我像离弦的箭一样扑过去，

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金属柄，寒意瞬间刺入骨髓！没有半分犹豫，我抓起匕首，

转身冲向那张巨大的拔步床！床上的人似乎被绣墩倒地的声音惊动，睫毛颤了颤，

极其缓慢地睁开了眼睛。那双深潭般的眸子在昏暗中望向我，没有惊愕，没有恐惧，

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寂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解脱的疲惫？10！9！8！

——机械音的尖啸几乎要撑爆我的颅骨！

闪现——扭曲的时空、崩塌的楼阁、湮灭的数据流……以及自身被彻底分解消融的终极恐惧！

“呃啊——！”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变形的嘶吼，所有的理智、犹豫、属于“人”的迟疑，

在灭顶的生存威胁下被碾得粉碎！我高高举起匕首，

幽蓝的刀锋在烛光下划出一道森寒的弧线，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他毫无遮挡的心口狠狠刺下！

风声凄厉！就在刀尖即将刺破那层薄薄寝衣的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冰冷得如同寒铁的手，

快如鬼魅般凭空探出，精准无比地、死死攥住了我握着匕首的、剧烈颤抖的手腕！力道之大，

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预想中利刃入肉的闷响没有出现。

只有匕首悬停在他心口上方不足一寸处，锋刃在死寂中微微震颤的嗡鸣。我浑身僵硬，

血液逆流，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对上那双在昏暗中骤然亮起的眼眸。不再是病弱的沉寂，

不再是空洞的疲惫。

时光洪流的、沉淀了无数血泪的疲惫；是看透一切宿命轮回的了然；是深渊般的痛苦挣扎后，

终于迎来解脱的释然；甚至……还有一丝几不可察的、扭曲的温柔？沈聿的唇角，

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向上勾起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那笑容破碎而奇异，

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悲凉与嘲弄。他攥着我手腕的力道没有丝毫放松，

冰冷的手指甚至在我剧烈跳动的脉搏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

他用一种极其沙哑、虚弱，却字字清晰、如同淬了冰又裹着血的声音，

一字一顿地敲打在我的耳膜上：“这一刀……”他顿了顿，深不见底的目光穿透我的瞳孔，

仿佛要刺入我的灵魂深处，带着洞穿一切的穿透力。“……夫人，我等了整整三辈子。

”“当啷！”一声脆响，那柄嵌着幽蓝宝石的匕首，从我骤然脱力的指尖滑落，

砸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滚了几圈，停在烛光摇曳的阴影里，兀自嗡鸣。

我的手腕依旧被沈聿死死攥着，那冰冷的触感如同毒蛇缠绕，

丝丝缕缕的寒意顺着血脉直往心脏里钻。

全身的力气仿佛都在刚才那孤注一掷的刺杀中被抽空了，只剩下不受控制的颤抖，

从指尖蔓延到牙关，咯咯作响。“三…三辈子？”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每一个字都带着惊疑不定的颤音。脑中那毁天灭地的猩红警报和倒计时，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粗暴地掐灭，消失得无影无踪。死寂，

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我擂鼓般的心跳在空荡荡的颅腔里疯狂撞击。沈聿没有立刻回答。

他依旧攥着我的手腕，力道却奇异地松缓了一些，不再是那种要捏碎骨头的狠劲，

更像是一种……冰冷的禁锢。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侧过头，深不见底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

投向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沙沙地敲打着雕花窗棂，

寒意无声地渗透进来。“是啊……”他开口，声音比刚才更沙哑，

带着一种被时光磋磨了千百遍的疲惫，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肺腑深处艰难地挤压出来，

裹挟着血腥气，“第一世…我是那个被你‘温柔贤惠’，

一碗碗‘补药’亲手灌死…咳…咳咳咳……”话未说完，一阵撕心裂肺的猛咳骤然爆发，

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他瘦削的身体在锦被下剧烈地弓起、颤抖，

苍白的脸瞬间憋得通红，额角青筋暴突，攥着我手腕的那只手也因用力而骨节泛白，

冰冷得如同铁钳。我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看着他咳得蜷缩成一团，

看着他指缝间渗出的、在昏黄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目的暗红血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喉头涌上浓重的铁锈味。“夫君…你……”我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去扶他，或者做点什么，

但手腕被他死死箍住，纹丝不动。那冰冷的禁锢感，像一道无形的锁链。他终于咳喘稍定，

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像破败的风箱般起伏。他抬起另一只手，

毫不在意地用雪白的寝衣袖口擦去唇边和下巴上沾染的、触目惊心的血迹。

动作随意得近乎麻木。“第一世……”他重新开口，声音被剧烈的咳嗽磨砺得更加沙哑破碎，

带着浓重的血腥味，目光却死死锁在我脸上，锐利如刀，仿佛要将我钉穿，

“我信了你的‘情深意重’，信了你为我纳妾是‘贤惠大度’……最后，

死在你亲手端来的、加了料的‘定魂汤’里。”他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带着浓浓嘲讽的笑，“死前，

还握着你的手…说…来世…定不负卿……”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裹着冰渣的钝刀，

在我心口缓慢地、反复地割锯。第一世？定魂汤？我亲手……毒死了他？寒意，灭顶的寒意，

顺着脊椎一路窜上天灵盖。“第二世……”他喘息着，

继续用那破碎而冰冷的声音撕扯着我的神经，

“我醒了…带着记忆…我想逃…想躲开你……”他眼中掠过一丝极其深重的痛楚，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堪承受的画面，

“可你…像是跗骨之蛆…总能找到我……”“你换了手段…不再是‘贤妻’……”他盯着我，

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寒冰，

“你成了‘妖妃’…成了‘魔女’…成了高高在上的‘天命之女’…玩弄人心，

翻云覆雨……你以‘爱’之名，

脚边…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只为了…只为了让你‘玩’得久一点……”他剧烈地喘息起来，

胸腔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攥着我手腕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肉里，

带来尖锐的刺痛！

后…你腻了…在我生辰那日…赐了我一杯鸩酒…你说……”他模仿着一个娇柔又残忍的女声，

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阿聿，喝了它，这一世…就到头了。下一世，

我们再玩新的游戏…’”寝殿内死寂一片。只有他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

还有窗外越来越密的雨声。烛火跳跃，将他苍白如鬼的脸映得明明灭灭，

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翻涌着地狱般的血色与绝望。我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凉透了。

巨大的荒谬感和更巨大的恐惧感攫住了我，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发不出任何声音。妖妃？魔女？玩弄？赐死？这……这是我？

这怎么可能是系统给我的“虐文女主”剧本？！“第三世…”他猛地吸了一口气，

强行压下又一阵翻涌的咳意，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嘶哑与尖锐，“就是现在！

我带着两世的记忆…两世的痛苦…两世被你亲手终结的绝望…回来了！”他猛地用力，

将我被他攥住的手腕狠狠拉向他！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脸几乎要贴上他冰冷的面颊。

他那双燃着地狱之火的眼睛，近在咫尺，死死地烙在我的瞳孔里。“我试过反抗！”他低吼，

气息喷在我的脸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和药味，“我拼了命地想改变！想避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