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瑜见状习惯性的就伸出手,示意对方吐到他手里。
他有严重洁癖,平时我稍微跟他有点肢体接触他就恨不得把那块皮肤搓层皮。
现在居然空手接人家嘴里吐出来的东西,眉头都不动一下。
苏柒突然变了脸色,裸露的皮肤起了细细密密的红疹。
她带着哭腔,无助的扑到顾瑜的怀里:“瑜哥,我好难受,这蛋糕有坚果。”
顾瑜震怒,一把捞起那蛋糕尽数拍在我脸上,表情阴狠:“唐辞,你真是作死没够,居然想到这么恶毒的办法!”他一脚把我踹跪在地上,拿起桌上的酒瓶就往我头上倒。
膝盖传来细密的刺痛,估计已经青紫一片。
酒渍淅淅沥沥的沿着发丝落下,我怔愣的看着指尖残留的奶油,心中一片酸涩那蛋糕我亲手做的,陪在顾瑜身边的二十年里,他所有的生日蛋糕都是我做的。
因为他爱吃坚果,所以每年蛋糕夹层都是满满的坚果酱,他明明知道的。
解释吗?我早就不会了。
也没有人需要我的辩解。
周瑜的兄弟们见我没半点反应,一人一边拉着我,其余人把剩余的蛋糕全塞在了我嘴里。
“你这哑巴居然敢欺负我们嫂子,要你好看。”
“说是童养媳,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你就是个家生奴。”
生理性的反胃让我止不住的干呕,眼泪掺杂着酒水留下。
我想挣扎,但是微弱的力气怎么能敌的过一群人。
顾瑜抱着苏柒安慰,连个眼神都没分给我。
苏柒随身携带着药,这会已经缓了过来,惺惺作态:“瑜哥,虽然我因为她的蛋糕差点死了,但我们不能欺负一个残疾人。”
话虽那么说,但眼里满满的恶意:“我想听她唱歌,就当她给我赔罪好不好?”让一个哑巴唱歌,明眼人都知道是羞辱。
但没人为我出头,反而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嫂子,唱歌是不可能了,要不咱们让她给你表演炫酒?你想让她喝多少就喝多少?”“这个不好玩,要不还是磕头来的实在。”
说着还把控着我的头,被迫朝着苏柒那侧磕头。
顾瑜看了一眼,别过脸去:“没意思,她身段软,就让她给我们跳个舞吧。”
说罢,一扬手,门口就进来了一堆身着清凉的女陪。
他朝我使了个眼色,云淡风轻的开口:“我不想场面闹的太难看,跳只舞给小柒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自己跳还是我让人教你跳,你自己选!”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我别无选择。
我凄惨一笑,一瘸一拐的站起来。
外衣被扒去,只剩单薄的里衣,我笨拙的跟在她们后面比划。
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像个小丑。
苏柒可能觉得没意思,又叫停想出了新法子,央着顾瑜:“瑜哥,听说唐辞弹琵琶一流,我想听好不好。”
顾瑜百依百顺,又叫人把琵琶抱了进来。
我被折腾的头晕眼花,混乱中看了他一眼。
他却别过头去,只无情的吩咐:“弹高兴了,今天就过去了。”
我没想到今天那么漫长,漫长到哪怕我把手指都弹出血,抓不住琴弦还没有结束。
琴弦发出刺耳的一声,我终于扛不住晕了过去。
余光中我看见顾瑜惊慌的朝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