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名下的公寓,借给男友陈旭飞的穷弟弟住了十年。十年,我没收过一分钱房租。
现在我们要结婚,我只是想把自己的房子收回来当婚房。他弟弟却直接换了锁。
陈旭飞更是把我堵在门外,理直气壮地对我吼:“他住了十年,那就是他的家!
你凭什么赶他走?你家那么有钱,再买一套怎么了?”我看着他,心一瞬间冷到了底。
就在一小时前,我亲眼看到他用我们俩辛辛苦苦攒下的婚房钱,给他心里的白月光白薇,
全款提了一辆保时捷。我没哭也没闹,只给他发了三个字:分手吧。
然后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两年后,一场顶级拍卖会上,我挽着新欢傅司砚的手,
笑靥如花。而陈旭飞,却穿着服务生的廉价制服,端着盘子,狼狈地站在那里。
他红着眼眶冲过来拦住我,声音哽咽:“安宁,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把房子还给我,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还没开口,身旁身价千亿的男人已将我紧紧搂进怀里。
傅司砚淡淡一笑,眼神却冰冷刺骨:“陈先生,我太太名下所有的房产,
现在都只欢迎一个姓——傅。”我提着亲手定制的订婚蛋糕,站在自己家门前。
钥匙插不进锁孔。锁,被换了。我拨出陈旭飞的电话,一遍,两遍,十几遍。始终无人接听。
心跳一下下撞击着胸腔,一种不祥的预感扼住了我的喉咙。我没再犹豫,直接叫来开锁师傅。
“咔哒”一声,门开了。我愣在原地。我的未婚夫陈旭飞,我的准婆婆陈母,
我的小叔子陈旭日。三个人,像三尊审判神,端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我。
客厅里弥漫着一股熟悉的、廉价的烟草味,那是陈旭日的最爱。“苏安宁,你还知道回来?
谁让你擅自找人开锁的?这是私闯民宅!”陈母尖利的嗓音,像一把锥子,
狠狠扎进我的耳膜。我将蛋糕放在玄关柜上,指尖冰凉。“妈,这是我的房子。我想问问,
为什么要把锁换掉?”“你的房子?”陈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我儿子住了十年,这就是他的家!你现在翅膀硬了,要赶我们走了?”我的目光越过她,
落在陈旭飞身上,向他寻求一个解释。他却避开了我的视线,将烟头摁进烟灰缸里,
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安宁,我弟住得好好的,你让他搬去哪儿?”我心底冷笑。
住得好好的?他把我爸妈给我精心装修的婚房,搞得像个垃圾场。
每天带不同的女人回来过夜,墙上被烟头烫得到处是黑洞。“陈旭飞,我们马上要订婚了。
这套公寓,当初说好是我们的婚房。”“婚房?就你这种女人也配?
”陈母突然端起茶几上一个不锈钢盆,不由分说地朝我走来。一股酸腐的馊味扑面而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盆黏腻、冰冷、混杂着菜叶和米粒的馊饭,从我的头顶淋下。
糊了我满脸满身。米粒粘在我的睫毛上,挡住了我的视线。
油腻的汤汁顺着我的脸颊滑进脖子,钻进我新买的羊绒大衣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你做的饭,就跟这盆馊饭一样恶心!十年了,你以为你每天给我们做牛做马,
我们就会感激你?”“我告诉你苏安宁,你这就是高级妓女的投资!
想用这点小恩小惠套牢我儿子,坐享其成?做梦!”陈母的叫骂像钢针,
一下下扎进我的耳朵。我木然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馊饭,看向那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我被他母亲用馊饭羞辱。他的脸上,甚至连一丝不忍都没有。
“旭飞……”我的声音在发抖。“安宁,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泼妇。”他终于开口了。
语气里满是轻蔑和不耐。“我妈和我弟只是想让你清醒一点,
别再把自己当这个家的女主人了。”将暴力合理化,再反过来指责受害者。好,真好。
我气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才是泼妇?陈旭日住着我的房,陈母拿馊饭泼我,
在你眼里,他们只是想让我清醒?”“不然呢?”一直没说话的小叔子陈旭日站了起来,
他比陈旭飞高半个头,满脸横肉。“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对我妈大呼小叫?
我哥让你住进来是给你脸了!”他一把将我往门外推。我踉跄着后退,重重撞在玄关柜上。
“砰”的一声。那只我排了三个小时队才拿到的订婚蛋糕,掉在地上。陈旭日看了一眼,
像是觉得还不够。他抬起那双踩过无数烟头的脏鞋,狠狠一脚,将蛋糕踩得稀巴烂。
白色的奶油混合着粉色的草莓酱,像一滩肮脏的血。我对他最后的一点温情,也随着这一脚,
被碾得粉碎。“滚!”他再次用力推搡,我被推出了门外。“砰!”房门在我面前重重关上。
我身上挂着馊饭粒,脚边是烂成一滩泥的蛋糕,身后,是邻居探头探脑的指点和窃窃私语。
十年。我掏心掏肺,喂了三条不懂感恩的狗。我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拿出手机,
面无表情地给陈旭飞发了三个字。“分手吧。”然后,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就在一小时前,我才亲眼看到,他用我们俩辛辛苦苦攒下的婚房钱,给他心里的白月光白薇,
全款提了一辆保时捷。现在,他连我唯一的房子也要抢走。我站在狼藉之中,忽然就笑了。
陈旭飞,还有你们陈家。游戏,才刚刚开始。我没有哭。回到家,我把自己扔进浴室,
热水开到最大。皮肤被搓得通红,几乎要破皮。可那股馊饭的酸腐味,像长在了我的骨头里,
怎么都洗不掉。第二天,我面无表情地让律师给陈旭日发了律师函。限他三天内,
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我高估了法律,也低估了无赖。下午,我正在会议室汇报方案,
前台的内线电话急促地响起。“安宁姐,不好了,一个大妈……在你工位上闹事!
”我心里一沉。推开会议室的门,整个办公区死一般寂静。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同一个方向。我的工位。陈母就坐在我的办公椅上,脚边拉着一条刺眼的白色横幅。
红漆写的字,像血。黑心资本家儿媳苏安宁,逼死婆婆,天理难容!她看到我,
立刻从椅子上滑到地上,开始捶胸顿足,哭天抢地。“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女人蛇蝎心肠啊!
”“我儿子跟了她十年,当牛做马,现在她攀上高枝,就要把我全家赶尽杀绝啊!
”同事们围成一圈,对着我指指点点。那些平日里和我谈笑风生的面孔,
此刻写满了探究和鄙夷。我气得浑身发抖,上前想把她拉起来。“你干什么!
你这个毒妇还要打人吗?”陈母突然像疯了一样扑过来,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衬衫领口,
用力撕扯。“刺啦——”衬衫的纽扣崩飞,露出里面的内衣。“让大家看看!
让大家看看这蛇蝎心肠的女人的身体有多脏!”“你再逼我儿子,
我就把你跟陈旭飞的床照打印出来,发给全公司!”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夹杂着几声男人不怀好意的口哨。我死死护住胸口,屈辱和愤怒的浪潮,几乎将我吞没。
最后,是两个保安把她架了出去。上司李总把我叫进了办公室。他没有一句安慰,
只是把一杯水推到我面前。“安宁,公司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是菜市场。你看这事闹的,
影响多不好。”“为了公司的声-誉,要不……你先‘自愿离职’,回家处理好家务事?
”他嘴上说着商量,语气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我明白了。我这个受害者,
成了公司声誉的麻烦。我抱着装私人物品的纸箱走出公司大楼。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冰冷的雨水打在我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我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
拨通了陈旭飞的电话。我想问问他,这到底是不是他的意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娇滴滴、夹着嗓子的女声。“喂?是安宁姐吗?”是白薇。
陈旭飞那个青梅竹马的“好妹妹”。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安宁姐,
阿姨也是太爱你了,才想去公司抱抱你嘛,你别生她的气。旭飞哥正在开会,
他说他晚点会联系你的。”“抱抱我?”我的声音冰冷,“她差点把我衣服扒光,
这也叫抱抱我?”电话那头传来白薇一声无辜的轻笑。“旭飞,别怪安宁姐了,她家境好,
可能不太懂我们普通人家的感情,以为凡事都能用钱和法律解决。不像我,
只会心疼哥哥……”她后面的话我没听,直接挂了电话。我抱着纸箱,站在滂沱大雨里,
像个被世界抛弃的垃圾。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本地新闻推送弹了出来。
本市新贵陈旭飞携女友白薇高调出席慈善晚宴,郎才女貌,羡煞旁人配图上,
陈旭飞一身高定西装,意气风发。他身边的白薇,穿着白色晚礼服,笑靥如花。
手机再次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医院的号码。“请问是苏安宁女士吗?您的父亲苏建国先生,
心脏病突发,现在正在抢救室,请您立刻来医院!”一边是失业、父亲病危、大雨滂沱。
一边是前任携新欢、名利双收、春风得意。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了。
我疯了一样冲进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得我鼻腔发酸。父亲躺在ICU里,浑身插满了管子,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仪器的滴滴声。医生拿下口罩,面色凝重。“情况很不好,
必须马上手术。”“手术费,五十万。”五十万。这三个字像三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冲出医院,冲向最近的银行。那张我和陈旭飞的联名卡,被我死死攥在手心,
卡片冰冷的边角硌得我掌心生疼。这张卡里,是我们这几年攒下的所有积蓄,一百多万,
原本是留着买婚房付首付的。我把卡插进ATM机,手指颤抖着输入密码。查询余额。
屏幕上,那个刺眼的“0.00”,像一把烧红的尖刀,捅穿了我的心脏。钱呢?
我的一百多万,不翼而飞。我发疯一样找到陈旭飞时,他正在一家玛莎拉蒂4S店里。
他身边站着笑得花枝乱颤的白薇。他将一把崭新的车钥匙,放进了白薇的手心。那一刻,
我血液倒流,四肢冰冷。那是……我父亲的救命钱。我冲过去,一把夺过那把钥匙。
“陈旭飞!我们卡里的钱呢?”他看到我,脸上没有一丝意外,反而是一个轻蔑的笑。
“你爸不是有医保吗?再说,人总有一死,早晚的事。”他冰冷的话语,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这钱是薇薇的。她的宠物狗前几天抑郁了,
我带它去看了宠物心理医生,又给她买了这辆车哄她开心。毕竟,哄薇薇开心,
比填你家那个无底洞有价值多了。”我爸的命,不如一条狗的抑郁症。我终于明白,
我面对的不是人,是畜生。“把钱还给我!”我嘶吼着,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安宁,
你要学会算账。”陈旭飞整了整自己的领带,用一种分析项目利弊的口吻对我说。
“给你爸手术,五十万可能打水漂,血本无归。给薇薇买车买包,
我能收获爱情和更好的未来资源。这是最优投资。你以前不是最支持我搞事业吗?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无耻而显得格外英俊的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喉咙里像是被灌满了铅。
绝望之下,我只有一个办法了。卖房。卖掉那套被陈旭日霸占的公寓。我联系了中介,
带着人上门看房。没想到,刚到楼道口,就被陈旭日带着几个流里流气的混混堵住了。
“臭婊子,还敢回来?”他二话不说,拎起一桶红色的油漆,从我头上浇了下来。
刺鼻的油漆味瞬间淹没了我,黏腻的液体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淌,糊住了我的眼睛。
更让我崩溃的,是楼道墙上贴满的东西。那是我父亲躺在病床上,插着呼吸机,
面容痛苦的照片。每一张照片下面,都用加粗的黑体字写着——“恶女苏安宁,为傍大款,
逼死亲爹!”“不孝女,猪狗不如!”中介和看房的客户吓得落荒而逃。
邻居们从门缝里探出头,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平时看着挺文静一姑娘,没想到这么恶毒。”“不孝女,
要遭天谴的!”我站在原地,浑身滴着红色的油漆,像一个从血池里爬出来的恶鬼。
我看着墙上父亲痛苦的脸,和那些恶毒的文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在这时,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摸向脖子。那里挂着一枚古玉手镯。是外婆去世时留给我的,
我唯一的念想。我曾听外婆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这是我最后的,唯一的希望。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全市最权威的那家“宝玉轩”。脖子上,
外婆留下的那枚古玉手镯冰冷地贴着我的皮肤,是我此刻唯一的重量。
接待我的是店里最负盛名的鉴定专家,王老师傅。他眼皮都没抬一下,
只示意我把东西放在他面前的丝绒垫上。我颤抖着,
将那枚通体翠绿、温润通透的手镯从脖子上取下来。当它落在黑色丝绒上的那一刻,
王老师傅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猛地坐直身体,戴上白手套,拿起放大镜。
翻来覆去地看。甚至打开了强光手电筒,对着手镯的内部结构仔细端详。
VIP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我的心,被这寂静提到了嗓子眼。
“姑娘……”他终于开口,声音都在抖。“这……这是……帝王绿!百年不遇的帝王绿啊!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水头、种色、工法,都是极品!姑娘,你这只手镯,
保守估计,至少值八百万!”八百万。天旋地转。喜悦的巨浪将我瞬间淹没,我捂着嘴,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不是悲伤,是劫后余生。得救了。我爸得救了。我的人生,
可以重启了。“姑娘,你别急,我马上给你出具鉴定证书,凭这个,任何拍卖行都会抢着要!
”王老师傅当场给我开了一张凭证,让我下午五点来取正式的证书。我握着那张薄薄的纸,
感觉自己握住了一束救赎的光。我甚至开始幻想,拿到钱后,我要给我爸换最好的病房,
请最好的护工。然后,我要让陈旭飞那一家子,为他们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下午五点,
我准时回到了宝玉轩。推开VIP室的门,我却在里面看到了两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陈旭飞,和白薇。白薇正亲昵地挽着陈旭飞的胳膊,而她的手腕上,
赫然戴着一只和我那一模一样的帝王绿手镯。王老师傅正点头哈腰地对陈旭飞汇报着什么。
看到我进来,陈旭飞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期待已久的笑容。他搂住白薇,
走到我面前。“安宁,你来了。”他的语气,温柔得让我毛骨悚然。
他从我手里拿过那张凭证,轻轻撕碎。纸屑像雪花一样,从我指缝间飘落。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三年前,我就找人把你外婆那只真的手镯换了出来。卖的钱,
是我创业的第一桶金。说起来,我真得谢谢你。”“你手上这只A货,淘宝买的,99包邮。
”“哦,对了,今天这位王老师傅,是我花了二十万,请来专门陪你演这出戏的。
”陈旭飞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说,那声音像是恶魔的私语。“毕竟,
看你从希望的顶峰掉下来的样子,比直接告诉你真相,有趣多了。”他顿了顿,
又补充了一句。那句话,彻底将我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你当时把手镯交给我保管时,
那信任的眼神,我现在还记得。”“每次想到,都觉得你特别好骗。
”我站在宝玉轩的VIP室里,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陈旭飞那句“看你从希望的顶峰掉下来的样子,有趣多了”,
像复读机一样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他搂着白薇,欣赏着我脸上血色褪尽的模样,
像在欣赏一幅他亲手完成的杰作。白薇娇笑着,
将手腕上那只价值八百万的真手镯凑到我眼前。“安宁姐,你别怪旭飞哥,
他就是喜欢开玩笑。不过说真的,你手上那只假的,做工还挺像样的,99块钱能买到这种,
也算物超所值了。你戴着,就当是我们送你的纪念品吧。”纪念品?
纪念我长达十年的愚蠢和眼瞎吗?医院催款的电话铃声在此刻尖锐地响起,
像一声催命的丧钟。我没有接。我只是抬起手,将那只冰冷的、99包邮的A货手镯,
狠狠砸在陈旭飞那张得意的脸上。“99包邮的东西,还给你。”我转身,像一具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