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红月航班东海市疾控中心里的警报还在闪烁——洲际航班737次,
原定凌晨三点降落,却在跑道上空盘旋了整整四十分钟,机舱通讯中断,应答器时断时续,
最后失控的树叶,擦着航站楼的边缘砸在停机坪上。“李哥,防护服穿好了。
”实习生小张的声音略有颤抖,“塔台说……舱门打开时,有股怪味儿飘出来。
”李维抬头看了眼停机坪的方向,那架搁浅的飞机亮着几盏舱灯。作为微生物学研究员,
他见过埃博拉的血痂,处理过霍乱的疫区,但此刻脊背窜起的寒意,
却比任何病毒样本都要刺骨。登机车缓缓靠近舱门,腥甜的气味越来越浓,
不像是普通的血腥,李维示意机组人员退后,自己握着采样管率先踏入机舱。
客舱里死寂得很。空调早已停摆,闷热的空气里浮动着细小的银灰色尘埃,落在座椅靠背上。
乘客们保持着各异的姿态:靠窗的男人还维持着举杯的动作,
邻座的老太太手里攥着没织完的毛线,前排的孩子怀里抱着小熊玩偶,眼睛睁得圆圆的,
却没有任何神采。他们的皮肤泛着青灰色,嘴唇干裂,脖颈处都有一道极细的淡红色勒痕。
“李哥,血压、心跳……全为零。”小张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发飘,“但尸体没有僵硬,
皮肤还是软的。”李维蹲下身,指尖刚要触碰到乘客的手腕,
忽然瞥见对方衣领下的皮肤在轻轻蠕动。他猛地缩回手,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借着应急灯的光,他看清那不是肌肉抽搐——是无数条银白色的细线在皮下穿行,
像活着的血管,正随着某种无形的频率起伏。“所有样本都要带回去,注意防护,
避免直接接触。”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整个客舱,“检查每个座位,不要放过任何异常。
”就在这时,最后一排传来微弱的响动。李维端起应急灯走过去,
灯光照亮了蜷缩在座位底下的小女孩。她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穿着粉色连衣裙,
裙摆沾满了暗红色的污渍。最奇怪的是她的手腕,那里有一滴凝固的暗红液体,
边缘已经发黑,接触到灯光的瞬间,竟冒出一缕细不可闻的白烟,化作灰屑飘散了。
“还有活的!”李维立刻抱起女孩,她的身体冰凉,后颈的皮肤下,同样有银线在缓慢蠕动。
他用采样棉签蘸取那滴残液,棉签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小洞,发出滋滋的轻响。“小张,
联系隔离病房,最高级别的生物安全防护。”李维的声音有些发紧,“这不是普通的传染病,
情况可能比我们想的要糟。”飞机外的天色开始泛白,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
照在机舱的舷窗上。李维抱着女孩走出舱门,回头望了眼那架沉默的飞机,舱内的阴影里,
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缓缓睁开。第二章 银线之谜隔离病房的玻璃墙外,
李维盯着显微镜下的样本,眉头拧成了疙瘩。屏幕上的银白色寄生虫在营养液里疯狂扭动,
身体分节处布满细小的倒钩,头部有一圈透明的口器,正不断开合。
当小张用银镊子触碰样本时,寄生虫像被灼烧般剧烈抽搐,几秒钟内就化为一滩浑浊的液体。
“遇银即溶,畏强光,繁殖速度是普通寄生虫的五十倍。”小张在一旁记录数据,声音发颤,
“李哥,这东西根本不在已知的生物数据库里,它的细胞结构既有环节动物的特征,
又有……病毒的侵略性。”李维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培养皿边缘的卵鞘上。
那是从飞机座椅缝隙里找到的,银灰色,指甲盖大小,表面布满螺旋状的纹路,
像某种古老的图腾。他想起老城区古籍店里的那些旧书,似乎在哪一页见过类似的图案。
“小女孩的情况怎么样?”他问。“体征暂时稳定,但体温一直在三十七度八左右徘徊,
后颈的银线移动速度变慢了。”护士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刚刚给她喂了点流食,
没什么异常反应。”李维松了口气,刚要转身,隔离病房的警报突然尖锐地响起。
红色警示灯在走廊里疯狂闪烁,
玻璃墙内的监控画面瞬间扭曲——小女孩原本躺着的病床空了,床单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墙壁上赫然出现一个不规则的破洞,边缘残留着银灰色的黏液,地上散落着几片破碎的卵鞘。
“怎么回事?!”李维冲到玻璃墙前,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病房门是电子锁,
窗户有防盗栏,一个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还在混凝土墙上撞出洞来?
安保人员迅速冲进病房,只在破洞外的走廊地板上发现了几滴暗红色的血迹,
和一些细小的鳞片状物质。李维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拾起一片鳞片,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鳞片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调取所有监控,从警报响起前半小时开始查。
”李维的声音有些发紧,“尤其是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她不可能凭空消失。”监控室里,
屏幕上的画面断断续续。警报响起前十分钟,病房内的灯光突然闪烁了几下,
接着陷入一片黑暗。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一道模糊的黑影从病床窜到墙边,
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没有撞击声,没有挣扎声,墙壁就像纸糊的一样被穿透,
黑影消失在走廊的阴影里,只留下满地的卵鞘碎片。“这速度……根本不是人类能达到的。
”安保队长倒吸一口凉气,“李哥,这小女孩……”“她被感染了。”李维打断他,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片鳞片,“但不是普通的感染,是共生。那些寄生虫在改造她的身体,
让她拥有了不属于人类的能力。”深夜的实验室,李维独自一人对着样本发呆。
培养皿里的寄生虫在紫外线灯下蜷缩成一团,停止了活动,但只要灯光熄灭,
它们就立刻恢复活力。他想起飞机上那些“尸体”皮下的银线,想起墙壁上的破洞,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脑海里成形:那些乘客根本不是死了,而是在“转化”。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低语,像是有人贴在玻璃上说话。李维猛地抬头,
看见楼顶的边缘站着一个穿黑袍的身影,兜帽遮住了脸,只能看到一片深邃的黑暗。
那声音直接钻进他的脑海,冰冷刺骨:“抗拒者,终将成为食粮。”李维抓起桌上的银镊子,
冲到窗边,黑影却已经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一缕淡淡的腥甜气味,
和玻璃上一道若隐若现的灰痕。他盯着那道痕迹,
忽然想起小时候奶奶讲过的故事——三百年前,北方有“蚀骨虫”作祟,感染者力大无穷,
昼伏夜出,专饮人血,唯有银器和阳光能克制。当时只当是神话,现在想来,
那些故事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真相。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是前妻林岚的号码。
李维犹豫了一下,划开了接听键。电话那头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
夹杂着电流的杂音:“李维……小宇说……家里墙缝里有声音……你能不能……回来看看?
”李维的心猛地一沉。小宇是他的儿子,今年十岁,跟着林岚生活。他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
实验室的门在身后关上,培养皿里的寄生虫在黑暗中,又开始了疯狂的蠕动。
第三章 老顾的警告东海市的老城区藏在高楼的缝隙里,青石板路被雨水泡得发亮,
两侧的老房子墙皮剥落,挂着褪色的招牌。李维把车停在巷口,踩着积水往深处走,
鼻尖萦绕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檀香。古籍修复店的木门虚掩着,门楣上挂着块斑驳的牌匾,
写着“守夜阁”三个字。李维推开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店里弥漫着旧书和墨汁的味道,
书架从地面堆到屋顶,中间摆着一张宽大的木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戴着老花镜,
用小刷子清理一本线装书。“顾老先生。”李维的声音打破了寂静。老人抬起头,
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睛却亮得惊人,像藏着星光。他放下刷子,
打量着李维:“李医生深夜到访,不是为了修复古籍吧?”老顾是这一带的传奇,
据说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过无数稀奇古怪的东西,尤其对地方志和民俗传说了如指掌。
李维曾在一次学术交流会上认识他,知道他手里有不少孤本,
或许能找到关于银线寄生虫的线索。李维从包里拿出密封袋,
里面装着一片银灰色的卵鞘:“顾老先生,您见过这东西吗?”老顾的目光刚落在卵鞘上,
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站起来,动作快得不像个老人,一把抢过密封袋,
手指颤抖地摩挲着卵鞘表面的纹路。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脖颈处的衣领滑落,
露出一道狰狞的旧疤,形状竟和卵鞘的纹路一模一样。“它们回来了……”老顾的声音嘶哑,
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三百年了,我以为它们早就被埋在地下了……”“您认识这东西?
”李维追问,“它们到底是什么?”老顾转身从里屋拿出一把用红布包裹的东西,
重重放在桌上。红布滑落,露出一把古朴的银匕首,剑身刻满细密的花纹,
刀柄缠着深色的布条,边缘已经磨损。“这不是寄生虫,也不是病毒。
”老顾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它们叫‘蚀族’,是活了千年的怪物,靠吸食人血为生,
能寄生在人体里,控制宿主的心智。”李维愣住了:“蚀族?这听起来像神话故事。
”“神话往往源于真相。”老顾拿起银匕首,对着灯光晃动,剑身上的花纹在光线下流转,
“明末清初,北方爆发过一场大瘟疫,死者无数,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瘟疫,
是蚀族从地下钻出来,啃食了半个北方。当时的守夜人用银器和紫外线杀死它们,
把母巢封在了地脉深处,没想到……”他指了指卵鞘,“它们还是找回来了。
”老顾的手指划过卵鞘的纹路:“这是蚀族的卵鞘,每一个里面都藏着上千条幼虫。
被感染者初期会发烧、嗜睡,然后皮肤苍白,嗜饮生血,最后完全失去理智,变成‘蚀奴’,
受母巢的控制。只有银和强光能杀死它们,普通的物理攻击没用。”李维想起飞机上的乘客,
想起消失的小女孩,想起林岚电话里的声音,
后背渗出一层冷汗:“那……有没有办法阻止它们?或者治愈被感染者?”老顾摇了摇头,
把银匕首塞进李维手里:“这把匕首是祖上传下来的,刻着驱邪的符文,你拿着防身。
至于治愈……被蚀族寄生超过七十二小时,寄生虫就会侵入心脏,形成‘血核’,
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着李维,“你是不是已经遇到感染者了?
”李维咬了咬牙,把飞机事件和隔离病房的情况说了一遍,
包括那个穿黑袍的身影和林岚的电话。老顾听完,脸色更加凝重:“穿黑袍的是‘夜母’,
蚀族的首领,三百年前就是她带领蚀族作乱。她能通过精神力控制蚀奴,
还能感知到有抵抗力的人类。你儿子那边恐怕出事了,快回去看看!”李维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握紧手里的银匕首,剑身冰凉刺骨。他刚要转身,老顾叫住了他:“等等。
”老人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塞到李维手里,“这里面是银粉和符咒,
撒在门窗上能暂时阻挡蚀奴。记住,千万别被它们咬伤或抓伤,一旦感染,
你也会变成它们的一员。”走出守夜阁,雨已经停了,月亮从云缝里钻出来,
给老城区镀上一层惨白的光。李维发动汽车,引擎的轰鸣打破了巷口的寂静,后视镜里,
守夜阁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像一盏孤独的灯塔。他一路闯红灯赶到林岚家,
小区的路灯忽明忽暗,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甜气味。李维握紧银匕首,
轻轻推开虚掩的家门,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林岚?小宇?”李维压低声音喊了一声,没有回应。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柱扫过客厅,
沙发上的抱枕掉在地上,茶几上的水杯摔得粉碎。墙上有几道深深的抓挠痕迹,
露出里面的红砖,痕迹边缘残留着银灰色的黏液,和飞机上的卵鞘气味一模一样。
李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冲进小宇的房间,床上空荡荡的,书包扔在地上,拉链敞开着。
他捡起书包,一片融化的银饰从里面掉出来——那是他去年送给小宇的生日礼物,
一个银质的奥特曼吊坠,现在只剩下扭曲的残骸。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画,是小宇的笔迹,
画着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墙缝里钻出来,影子的眼睛是红色的,
旁边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妈妈说别开门。”李维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张画,
耳边似乎响起了林岚虚弱的声音和小宇的哭声。他转身冲出房间,
在客厅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串滴落的血迹,从门口一直延伸到阳台。阳台上的推拉门敞开着,
夜风灌进来,吹动着窗帘,外面的夜色浓稠如墨。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张照片:林岚靠在墙上,脸色苍白,
后颈有淡灰色的纹路,眼神空洞地望着镜头,背景是一片黑暗。
短信下方还有一行字:“想救他们,就别插手不该管的事。”李维捏紧手机,指节发白。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再也不能只当一个旁观者了。蚀族的阴影已经笼罩了他的生活,
他必须找到小宇和林岚,必须阻止这场即将到来的灾难。他拿出老顾给的银匕首,
剑身在月光下闪着冷冽的光,仿佛在回应他的决心。第四章 首例扩散疾控中心的会议室里,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投影仪上循环播放着蚀奴的监控画面: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在菜市场追咬路人,
动作僵硬却异常敏捷,被保安用电棍击中后毫无反应,反而转头扑向保安的脖颈。画面最后,
男人被赶来的警察用银粉喷雾制服,倒在地上抽搐,皮肤下的银线疯狂扭动。
“这是三天内出现的第五例‘怪病’患者。”李维站在屏幕前,声音沙哑,
“所有患者都有相同的症状:高烧、皮肤苍白、嗜饮生血,后颈出现淡灰色纹路。
他们的血液样本中都检测到了相同的寄生虫,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蚀族幼虫。
”台下的人窃窃私语,有人面露怀疑,有人满脸恐惧。
市卫生局的张局长敲了敲桌子:“李医生,你确定这不是新型病毒感染?什么蚀族、蚀奴,
听起来太……玄幻了。
维点开另一个文件:“这些患者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接触过737次航班的相关人员。
第一个患者是行李搬运工的邻居,第二个是清洁工,第三个是机场附近的商贩。
我们追查发现,那个行李搬运工已经失踪,他的家里冰箱里堆满了带血的动物内脏,
墙上布满卵鞘。”他调出一张照片,是搬运工家的冰箱内部,暗红色的血迹凝固在隔板上,
几个塑料袋里装着生肉,边缘有啃咬的痕迹。台下发出一阵吸气声,张局长的脸色也变了。
“根据我的推断,蚀族正通过接触传播,从机场向全市扩散。
”李维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普通的隔离和治疗手段无效,
必须使用银制品和紫外线设备。我建议立刻封锁机场周边五公里范围,
对所有接触者进行排查,发放银饰作为临时防护。”“封锁?发放银饰?
”一个老专家忍不住反驳,“李医生,你知道这会引起多大的恐慌吗?没有确凿的科学依据,
我们不能采取这么极端的措施!”李维刚要反驳,手机突然响了,是赵野的号码。
他皱了皱眉,走到会议室外面接听:“赵野,怎么了?”“李哥,我查到线索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兴奋和急促,“我黑进了机场的监控系统,
发现737次航班降落前半小时,有一辆无牌的冷链车靠近过停机坪,司机戴着一枚戒指,
戒指上的纹路和你给我的卵鞘照片一模一样!”赵野是李维的远房侄子,计算机系的高材生,
性格跳脱但技术顶尖。李维之前把卵鞘的照片发给过他,让他帮忙查相关的图案信息。
“冷链车的去向查到了吗?”李维追问。“查到了,车子最后开进了坤宇集团的郊区仓库。
”赵野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李哥,我姐……赵蕊,她就在737次航班上,
到现在还没联系上。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但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我想帮你,
我想找到我姐。”李维的心揪了一下。赵蕊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
每次家庭聚会都叽叽喳喳的。他深吸一口气:“你在哪?我去找你,我们一起查。
”挂了电话,李维回到会议室,看着还在争论的众人,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转身就往外走:“你们慢慢讨论,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处理。”“李维!
你这是擅离职守!”张局长在身后喊道。李维没有回头。他知道,等这些人达成共识的时候,
可能已经太晚了。他必须争分夺秒,找到蚀族的源头,找到小宇和林岚,找到赵蕊。
赵野住在大学城附近的出租屋,房间里堆满了电脑和电子元件,墙上贴满了代码和监控截图。
看到李维进来,赵野立刻拉他到电脑前:“你看,这就是那辆冷链车的监控截图,
司机的戒指特写我放大了,和卵鞘的纹路完全吻合。”屏幕上的戒指闪着金属光泽,
表面刻着螺旋状的花纹,和老顾匕首上的符文有几分相似。
李维指着屏幕:“坤宇集团是什么来头?”“东海市的龙头企业,做房地产和物流的,
老板叫高坤,黑白两道都吃得开。”赵野快速敲击键盘,调出坤宇集团的资料,
“他们在郊区有十几个大型仓库,都带有低温保鲜设备,正好适合存放……你说的那些卵鞘。
”李维的目光落在仓库的分布图上,发现它们都建在老城区的下水道交汇处,
像是某种刻意的布局。他想起老顾说的“母巢在地下”,
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坤宇集团可能在故意帮助蚀族扩散。“我需要进入那些仓库调查,
但我没有权限。”李维说。赵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权限?在我这里不存在的。
我已经黑进了坤宇集团的安防系统,找到仓库的 blueprint蓝图了。
不过那里守卫森严,我们得想个办法混进去。”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图纸,
上面画着紫外线发射器的改装方案,“我还根据你说的,改了几个紫外线灯,续航时间更长,
威力更大,对付那些蚀奴应该有用。”李维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二十岁的年轻人,
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里,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好。”李维拍了拍赵野的肩膀,“我们今晚就行动。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掩盖着隐藏在阴影里的危险。
李维拿出老顾给的银匕首,赵野调试着紫外线发射器,两人的身影在电脑屏幕的光线下,
显得格外坚定。他们都知道,前路充满未知和危险,但为了寻找亲人,为了阻止灾难,
他们必须迈出这一步。第五章 林岚的异常郊区的废弃教堂隐藏在一片荒林里,墙皮剥落,
钟楼歪斜,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李维和赵野借着夜色的掩护,
小心翼翼地穿过杂草丛生的院子,脚下的枯枝发出咔嚓的响声,惊起几只飞鸟。“根据蓝图,
地下室的入口应该在祭坛后面。”赵野压低声音,
手里的紫外线手电筒扫过布满灰尘的教堂内部,“这里的安防系统很简单,
我已经提前干扰了监控信号。”祭坛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上面的十字架歪倒在一边。
李维按照赵野的指示,在祭坛后面摸索,找到一块松动的石板。两人合力推开石板,
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浓烈的腥甜气味从里面飘出来,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戴好防毒面具,里面可能有大量卵鞘。”李维把一个面具递给赵野,自己也戴上,
然后打开紫外线手电筒,率先跳了下去。地下室比想象中宽敞,像个巨大的蜂巢,
墙壁上、天花板上挂满了银灰色的卵鞘,密密麻麻,让人头皮发麻。紫外线灯光扫过,
卵鞘表面发出滋滋的响声,有些已经破裂,涌出细小的银白色幼虫,在灯光下瞬间化为灰烬。
“我的天……”赵野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颤抖,“这简直是恐怖片现场。
”李维没有说话,他的注意力被墙角的一堆东西吸引了。那是几件散落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