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远又没回家吃饭。我看着桌上冷掉的三菜一汤，拿起手机拨通他的电话。"晓晓，
我在美娟这边陪豆豆写作业，今晚就不回去了。"电话那头传来孩子的笑声，
还有女人温柔的声音："志远，豆豆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我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十五次了。"好的，你忙吧。"我强撑着平静。挂断电话，我走到阳台上。
隔壁1502的灯亮着，王建国正在厨房忙碌。他注意到我的目光，朝我挥了挥手。
我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念头。1三年前，我嫁给陈志远的时候，
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在外企做高管，年薪百万，长得帅气，对我体贴入微。
新婚第一年，他每天准时下班回家，周末陪我逛街看电影，朋友们都羡慕我嫁了个好老公。
直到一年前，李美娟带着儿子豆豆搬到了我们小区。"晓晓，美娟是我大学同学，她离婚了，
一个人带孩子挺不容易的。"陈志远跟我解释。我当时只是点点头，毕竟帮助朋友是应该的。
可我没想到，这个"帮助"会持续一整年。起初是偶尔买菜时多买一份给她们母子，
后来是周末去她家修水管换灯泡，再后来就是每天下班先去她家看看再回来。
"豆豆今天发烧了，我得去看看。""美娟加班到很晚，我去接豆豆放学。
""豆豆想去游乐园，周末我带他去吧。"每一次，陈志远都有充分的理由。我试图理解，
毕竟豆豆确实是个可爱的孩子，陈志远也一直想要孩子。可是当我提起要孩子的话题时，
他总是说："等等吧，现在工作忙，再等两年。"等两年？我今年已经二十八了。
昨晚我又一次提起这个话题，陈志远显得很不耐烦。"晓晓，你怎么越来越黏人了？
我不过是帮帮朋友，你至于这样吗？"我被他的话刺痛了。黏人？
一个妻子希望丈夫多陪陪自己，这叫黏人？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凌晨两点，陈志远才回家，身上带着淡淡的女性香水味。"美娟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耽误晚了。"他简单解释了一句就去洗澡了。我盯着天花板，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苏晓，
你该为自己活一次了。第二天早上，陈志远照例匆匆忙忙出门，连早餐都没吃。
我站在阳台上浇花，隔壁的王建国正在晾衣服。"早啊，苏太太。"他朝我挥手。
王建国三十五岁，离异，是个建筑工程师。平时我们只是点头之交，
偶尔在电梯里遇到会礼貌地打个招呼。他长得不算特别帅，但很有男人味，
总是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给人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
"你老公又去照顾隔壁的母子俩了？"王建国突然开口。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嗯。"我点点头，没有否认。毕竟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陈志远最近的"好人好事"。
"男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王建国意味深长地说。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李美娟是陈志远得不到的吗？
我想起陈志远提起她时眼中的那种柔情，想起他为了她可以随叫随到，
想起他在她面前总是格外耐心...也许王建国说得对。"王先生，你...吃早餐了吗？
"我鬼使神差地开口。王建国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了。"还没呢，
正准备下楼买包子。""我做了小笼包，要不要过来尝尝？"我说完这句话，心跳得厉害。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邀请别的男人到家里来。王建国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点点头："那就麻烦苏太太了。"十分钟后，王建国出现在我家门口。
他换了件白色的衬衫，还特意梳了头发，看起来比平时精神多了。"进来坐吧。
"我让开身子。王建国进门后环顾了一下客厅，
目光停留在茶几上陈志远和李美娟儿子豆豆的合照上。"你老公挺喜欢小孩的。
"他淡淡地说。"是啊，比喜欢我还喜欢。"我苦笑着说，然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直白了，
赶紧转身去厨房端小笼包。王建国跟了过来。我们家的厨房不大，
他一进来整个空间就显得很逼仄。"我来帮你。"他伸手想接过我手里的盘子。
我们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很温暖，有些粗糙，是经常做体力活的手。不知道为什么，
我突然想起陈志远的手，总是很软，因为长期坐办公室，白白嫩嫩的。"谢谢。
"我没有立刻抽回手。王建国也没有松开，我们就这样对视着。空气中有种奇怪的暧昧。
"苏太太..."他低声叫我。"叫我晓晓吧。"我主动说。这一刻，
我觉得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不再委曲求全，不再忍气吞声的苏晓。
2王建国在我家呆了一个小时。我们聊了很多，关于工作，关于生活，关于彼此的过去。
他告诉我，他是三年前离的婚，前妻出轨了他最好的朋友。"那时候我差点崩溃，
觉得全世界都背叛了我。"他喝着我泡的茶，神情有些落寞。"后来呢？"我问。
"后来就想开了，人生苦短，何必为不值得的人浪费时间。"他看着我，
"不过有时候看到你，我会想，如果当初遇到的是你就好了。"我的脸一下子红了。
"王先生...""叫我建国。"他打断我，"晓晓，你知道吗？你老公是个傻子。
"我愣了一下。"有你这么好的妻子在家，他却整天往外跑。如果你是我的妻子，
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待在家里。"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我平静的心湖。
陈志远已经很久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了。最近他跟我说话，不是在催我做饭，
就是在抱怨我不够体贴，从来没有夸过我，更别说说我好了。
"建国..."我试着叫他的名字，感觉有些别扭但又刺激。"嗯？
""如果...如果我老公一直这样下去，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我知道这个问题很危险，
但我忍不住想问。王建国放下茶杯，认真地看着我。"晓晓，婚姻是两个人的事。
如果只有一个人在付出，那这段婚姻注定不会长久。""你的意思是？
""你有权利为自己争取幸福。"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陈志远打来的。"晓晓，中午我不回来吃饭了，
美娟要带豆豆去医院检查，我陪他们去。"我看了一眼王建国，他正在收拾茶具，
表情很自然。"好的。"我平静地回答。"你自己随便吃点什么吧，冰箱里应该有面条。
"随便吃点什么。我苦笑着挂了电话。"又不回来？"王建国问。"嗯，陪那对母子去医院。
"王建国摇摇头："晓晓，你真的太善良了。"善良？也许以前是的，但现在，
我不想再善良下去了。"建国，中午你有安排吗？"我突然问。"没有，怎么了？
""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我一个人在家也是无聊。"王建国看了我几秒钟，
然后点头："好啊，我知道附近有家川菜馆很不错。"这是我结婚三年来，
第一次和别的男人单独出去吃饭。走出小区的时候，我有些紧张，总觉得会遇到熟人。
但王建国很自然，还主动为我开车门。"放轻松点，我们只是朋友之间的聚餐。"他安慰我。
川菜馆在市中心，装修得很有情调，昏暗的灯光，轻柔的音乐。我们要了个靠窗的位置，
王建国点了几道菜，还要了一瓶红酒。"我不太会喝酒。"我有些紧张。"没关系，
就喝一点点，放松一下。"红酒入口有些苦涩，但后味很甘甜。几杯酒下肚，
我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晓晓，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王建国问。
"我大学学的是平面设计，毕业后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了两年，结婚后就辞职了。
""为什么要辞职？""志远说他能养活我，希望我在家做个贤妻良母。"我苦笑，
"结果贤妻良母做了三年，他却去当别人孩子的爸爸了。"王建国伸手覆盖在我的手背上。
"晓晓，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事业？女人要有自己的生活，
不能完全依附于男人。"他的手很温暖，我没有抽开。"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已经脱离职场三年了，哪里还有公司要我？""如果你想重新开始，我可以帮你。
我们公司正好需要一个设计师。"我吃惊地看着他。"你愿意帮我？""当然，你这么优秀，
不工作太浪费了。"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三年了，终于有人认可我的价值，
而不是只把我当作一个免费的保姆和厨师。"建国，谢谢你。""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
"吃完饭，王建国提议去公园走走。夕阳西下，湖面波光粼粼。
我们沿着湖边小径慢慢地走着，偶尔有情侣手牵手从身边经过。"晓晓，你快乐吗？
"王建国突然问。我停下脚步，认真地想了想。"不快乐。"我诚实地回答，
"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快乐了。""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看着远处的湖水，
夕阳把它染成了金黄色。"我想要一个真正爱我的人，想要重新工作，想要为自己而活。
""那就去争取吧。"王建国站在我身后，"晓晓，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
"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带着温暖的呼吸。我转过身，发现我们站得很近，
近到可以看清他眼中的真诚。"建国..."我轻声叫他的名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伸手轻抚我的脸颊，"但是晓晓，我不想趁人之危。如果你真的决定要改变，
那就彻底一点。""什么意思？""先解决你和陈志远的问题，然后我们再谈其他的。
"我点点头，心里涌起一阵暖流。王建国是个正直的男人，
他没有趁着我情绪低落的时候占便宜，反而提醒我要理智。回到家的时候，陈志远还没回来。
我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晚上十点，门锁响了。
陈志远推门进来，一脸疲惫。"你吃饭了吗？"我问。"在美娟那里吃的。"他脱下外套，
"豆豆今天检查结果还好，就是有点缺钙。""哦。"我应了一声。
陈志远看了我一眼："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心情不错？
也许是因为终于有人关心我，认可我了吧。"没什么，
就是觉得应该为自己的生活做点改变了。""改变？什么改变？"陈志远皱眉。
"我想重新去工作。""工作？"陈志远的表情明显不悦，"晓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你在家照顾家庭，我出去挣钱。""可是你现在把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照顾别人的孩子，
我一个人在家有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话？我帮助朋友怎么了？再说豆豆多可爱，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陈志远的语气开始变得严厉。"我没有说豆豆不好，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妻子。""我哪里没有关心你？
你想要什么我不是都给你买了吗？""我要的不是物质，我要的是陪伴。""陪伴？晓晓，
你是不是太闲了？要不你找个兴趣班去学学瑜伽什么的。"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突然觉得很陌生。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冷漠？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理解我的感受？
"志远，我们好好谈谈吧。""有什么好谈的？我累了，要洗澡睡觉了。"说完，
陈志远径直走向卧室。我坐在客厅里，看着他的背影，心彻底凉了。手机响了，
是王建国发来的微信。"晓晓，今天很开心，明天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去我公司看看。
"看着这条消息，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至少，还有人在乎我的感受。我回复："好的，
谢谢你。"3第二天，陈志远一早就出门了，说是要陪李美娟去给豆豆买学习用品。
我换了身红色的连衣裙，这是我很久没有穿过的颜色。以前陈志远总说我穿红色很俗气，
让我多穿点素色的衣服。但今天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王建国的公司在CBD，
是一家建筑设计公司，规模不大但很有名气。"晓晓，这是我们的设计总监张姐。
"王建国介绍道。张姐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很干练，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听建国说你是学平面设计的？有作品集吗？"我有些紧张："我毕业比较久了，
之前的作品集都在以前公司的电脑里。""没关系，你先熟悉一下我们的业务，如果有兴趣，
可以先做几个小项目试试。"张姐很和善。王建国带我参观了整个公司，介绍了工作流程。
"我们主要做建筑外观设计和室内装修设计，
需要平面设计师来做一些宣传册和效果图的美化。"我认真地听着，
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三年了，我终于又闻到了工作的味道。"建国，
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晓晓，是你给了自己机会。"他笑着说，"记住，
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中午，我们在公司附近的餐厅吃饭。"对了，我想问你一件事。
"王建国突然变得严肃。"什么事？""你和你老公...还有夫妻生活吗？
"我的脸瞬间红了，这个问题太私密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想要回答他。"很少了。
"我低着头，"最近几个月几乎没有。他总是很累，或者回来很晚。"王建国点点头，
没有继续追问。"晓晓，我知道这很冒昧，但我必须告诉你，作为一个男人，
我觉得你老公的行为很有问题。""你的意思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妻子没有兴趣，却热衷于照顾别的女人和孩子？"这个问题我也想过，
但每次都被自己的理智压了下去。我不敢往那个方向想，因为那太可怕了。
"也许他只是把豆豆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我为陈志远辩解。"晓晓，你太善良了。
"王建国摇头，"有些事情，你应该查清楚。"下午，王建国安排我在公司学习软件操作。
虽然脱离了三年，但我发现自己对设计的敏感度还在。看着电脑屏幕上一点点成型的图案，
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晓晓，你做得很好。"张姐过来看我的作品，"如果你愿意，
下周就可以正式上班了。""真的吗？"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当然，
不过工资可能不会太高，毕竟你需要重新适应。""没关系，我不在乎工资。"能重新工作，
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下班的时候，王建国提议送我回家。"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那我陪你走一段？"我们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着，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晓晓，
今天开心吗？""很开心，我觉得自己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意义。""那就好。
"王建国停下脚步，"晓晓，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你说。""我喜欢你。
"他看着我的眼睛，"从第一次在电梯里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了。"我的心跳瞬间加速。
"建国...""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我不要求你现在给我答案。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一个男人真心实意地爱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我看着他诚恳的眼神，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多久了，
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多久了，没有人这样认真地看着我？"建国，
我...""你不用说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自己的未来。"他伸手轻抚我的头发，
"晓晓，你值得拥有真正的爱情。"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五味杂陈。回到家，陈志远已经在客厅里了，正在陪豆豆玩积木。"豆豆，叫苏阿姨。
"李美娟在厨房里喊。"苏阿姨好。"豆豆乖巧地叫我。我勉强笑了笑："你好，豆豆。
""晓晓，美娟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一起吃饭吧。"陈志远头都没抬。我爱吃红烧肉？
我明明不怎么吃肥肉，倒是陈志远特别爱吃红烧肉。这三年来，他连我的喜好都搞错了。
"不用了，我不饿。"我径直走向卧室。"晓晓，你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冷淡？
"陈志远跟了过来。"没什么，我只是累了。""累什么？你一天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做。
"我转过身看着他："志远，你觉得我一天在家都做什么？""不就是看看电视，
做做家务吗？"看看电视，做做家务。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没有价值的家庭主妇。"志远，
我找到工作了。"我平静地说。"工作？什么工作？""设计师，下周就开始上班。
"陈志远的脸色瞬间变了："晓晓，你疯了吗？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在家照顾家庭。
""照顾家庭？你看看现在的家庭是什么样子？你一个星期有五天不在家吃饭，
剩下两天还要带着别人家的孩子。我照顾谁？""苏晓！"陈志远第一次对我大声说话，
"你怎么能这样说豆豆？他还是个孩子！""我没有说豆豆的不好，我只是想说，
你已经不需要我了。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活？""为自己活？"陈志远冷笑，
"苏晓，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这句话像一个巴掌打在我脸上。他居然怀疑我出轨？
"陈志远，你凭什么这样说我？这三年来，我除了你没有接触过任何男人。倒是你，
现在跟李美娟的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和美娟是清白的！""清白？
一个正常的已婚男人，会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别的女人和孩子身上吗？
"陈志远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苏晓，我不想跟你吵。你要上班可以，
但是家里的事情你还是要管。""凭什么？你可以不管家，我就必须管家？
""因为你是女人！"因为你是女人。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我。"陈志远，你可以滚了。
"我指着门口。"这是我的家！""这是我们的家，不是你一个人的！"最终，
陈志远摔门而出。我坐在床上，听着客厅里李美娟和豆豆的声音，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手机响了，是王建国发来的微信。"晓晓，一切都还好吗？"我看着这条消息，
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不太好，跟我老公吵架了。"很快，王建国打来了电话。
"要不要出来聊聊？"我看了看客厅的方向，李美娟正在哄豆豆睡觉，
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好。"4我在小区门口见到了王建国。他看到我红肿的眼睛，
什么都没说，只是递给我一包纸巾。"想去哪里？""随便，离家远一点就好。
"王建国开车带我到了江边的酒吧街。这里很热闹，音乐声很大，
正好可以掩盖我内心的混乱。我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王建国点了两杯酒。"怎么了？
"他问。我把刚才和陈志远的争吵告诉了他。"他居然怀疑你出轨？
"王建国的语气有些愤怒。"是啊，明明是他整天往外跑，却反过来怀疑我。""晓晓，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是心虚了？""心虚？""一般来说，越是做亏心事的人，
越容易怀疑别人也在做同样的事。"王建国的话让我心里一沉。"你的意思是，
他和李美娟真的有什么？""我不敢肯定，但是从男人的角度来看，他的行为确实很可疑。
"我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完了里面的酒。酒精烧灼着我的喉咙，但比不上心里的痛。"建国，
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做妻子失败，做女人也失败。""不，晓晓，你一点都不失败。
"王建国握住我的手，"是他不懂得珍惜你。""可是我们结婚的时候，他明明很爱我的。
""人会变的，晓晓。有些人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有些人经不起诱惑。"我又喝了一杯酒，
感觉整个人都飘飘然的。"建国，你说如果我现在就离婚，会不会很可笑？""不会，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没有工作，没有经济来源，离了婚我什么都没有。
""你有你的才华，有你的能力。钱可以慢慢挣，但是青春一去不复返。"王建国说得对，
我今年二十八岁，如果再等下去，等到三十岁、三十五岁，那时候想要重新开始就更难了。
"建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说。""如果我离婚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王建国愣了一下，然后认真地点头："晓晓，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婚姻状态。
""那如果我现在就离婚呢？""你确定吗？"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关切，有爱意，
还有一丝期待。"我不确定，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那就听从你的内心。
"王建国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晓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这一刻，
我感觉自己找到了力量。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客厅里很安静，
李美娟和豆豆应该已经走了。陈志远坐在沙发上，看到我进来，脸色很难看。"你去哪里了？
""出去走走。""走走？走到凌晨一点？苏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突然觉得很陌生。"陈志远，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了。""谈什么？""谈我们的婚姻。
"我坐在他对面，"我觉得我们的婚姻出了很大的问题。""什么问题？
我们不是一直过得很好吗？""好？你觉得好？"我苦笑，"志远，
你最后一次说爱我是什么时候？你最后一次主动亲吻我是什么时候？
你最后一次用心为我做一件事是什么时候？"陈志远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我们结婚三年了，
可是我感觉我们越来越像陌生人。你的心思全部在李美娟母子身上，对我却越来越冷淡。
""晓晓，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我和美娟只是朋友关系。""朋友关系？
朋友需要每天见面吗？朋友需要嘘寒问暖吗？朋友需要半夜也要过去照顾吗？
""豆豆还是个孩子，他需要人照顾。""那我呢？我是你的妻子，我不需要照顾吗？
"陈志远沉默了。"志远，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深吸一口气，"你还爱我吗？
"他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过了很久，他才开口："晓晓，我不知道。"不知道。
这三个字像刀子一样割在我心上。我们结婚三年，他居然说不知道还爱不爱我。"我明白了。
"我站起身，"志远，我觉得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一下。""分开？
"陈志远皱眉，"晓晓，你不要意气用事。""我没有意气用事，我是认真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从明天开始，我会搬出去住一段时间。""搬出去？你要搬到哪里去？
""这个你不用管。"我转身要走，陈志远突然叫住我。"苏晓，你是不是真的外面有人了？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陈志远，即使我真的有了别的男人，那也是你逼的。"说完，
我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卧室。躺在床上，我拿出手机给王建国发了条消息。"建国，
明天我就搬出来，可以在你那里借住几天吗？"很快，王建国回复了。"当然可以，
我这里有客房。晓晓，你想好了吗？""想好了，我要为自己活一次。"发完这条消息，
我感觉自己的心彻底放下了。这三年来，我第一次感觉这么轻松。5第二天一早，
陈志远就出门了，连早餐都没吃。我知道他是故意避开我，不想面对昨晚的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