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止痛药的真相我跪舔了沈屿五年,为他挡过刀,输过血,
甚至在他车祸时签了器官捐献同意书。
他却在结婚纪念日搂着新秘书说:“她只是我的止痛药。”后来我躺在移植病房,
听见录音笔里他沙哑的祈求:“求你活下来...我把命还给你。
” 可当我拔掉针管追到机场,只听见他冷静的通话声:“肝源?不必了,她死不了。
”暴雨砸在落地窗上,蜿蜒的水痕扭曲了窗外 CBD 璀璨的灯火。巨大的顶层公寓里,
只亮着我脚下这一圈孤灯。面前餐桌上的牛排早已冷透,凝结的油脂像丑陋的疮疤。中央,
一只天鹅造型的翻糖蛋糕,是我亲手捏的,天鹅颈优雅地弯着,
指向五点钟方向——那是沈屿公司大楼的位置。墙上的古董钟沉闷地敲了十一下。
手机屏幕亮起,不是沈屿,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指尖冰凉,点开。画面有些模糊,
是在某个私人会所的昏暗卡座。沈屿慵懒地陷在丝绒沙发里,昂贵的衬衫解开了三颗扣子。
一个年轻女人几乎贴在他怀里,栗色卷发垂落,遮住了半边脸,
只露出尖俏的下巴和涂着浆果色口红的唇。沈屿的手,
那只曾无数次温柔拂过我发顶、签下无数重要文件的手,
此刻正漫不经心地绕着那女人的一缕卷发。配文只有一行字:沈总说,
温小姐只是他的止痛药,药效过了就该换了。落款没有名字,
只有一串刺眼的玫瑰 emoji。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狠狠一拧。止痛药?
原来我这五年掏心掏肺、低到尘埃里的付出,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粒随时可以丢弃的药片。
玄关传来指纹锁开启的轻响。我猛地将手机屏幕扣在冰冷的桌面上,力道大得指节泛白。
沈屿带着一身湿冷的夜气和淡淡的酒香走了进来。昂贵的羊绒大衣随意搭在臂弯,
领带扯松了,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他随手将车钥匙扔在玄关柜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目光扫过餐桌,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还没睡?”声音带着一丝应酬后的疲惫沙哑,
没什么温度,像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佣人。“等你。”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今天...是我们五周年。”他脚步顿住,像是才记起这回事,
视线落在那只孤零零的天鹅蛋糕上,停留了一秒,随即移开,没什么波澜。“公司有事,
忙忘了。”他脱下大衣,动作流畅,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径直走向酒柜,
给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剔透的杯壁晃荡。“下次不用等,自己先吃。
”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也浇熄了我胸腔里最后一点微弱的火星。他背对着我,
宽阔的肩背线条在顶灯下显得疏离而冷漠。那个彩信画面,女人缠绕他指尖的发丝,
和他此刻的背影重叠。胃部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像有把钝刀在里面反复切割。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薄衫。我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手指死死按住上腹。
这个位置疼了有一阵了,时轻时重,像阴魂不散的幽灵。沈屿曾轻描淡写地说是我压力太大,
胃痉挛。可这一次,痛感来得异常凶猛,排山倒海,几乎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气。
“唔…”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吟从齿缝里溢出。沈屿终于转过身。他端着酒杯,靠在酒柜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因剧痛而扭曲的脸。杯中的冰块折射着冷硬的光,
映在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那眼神里,没有关切,没有紧张,只有一丝被打扰的不耐和审视,
像在评估一件物品损坏的程度。“又胃疼?”他抿了口酒,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抽屉里有药,自己去拿。”剧痛和这句冰冷的话,如同两记重锤,
狠狠砸碎了我摇摇欲坠的幻想。手机屏幕上那张刺目的照片,和他此刻漠然的脸,
重叠成最残酷的讽刺。我强撑着抬起头,汗水顺着额角滑进眼睛里,一片刺痛模糊。“沈屿,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绝望的质问,“今天...你到底和谁在一起?
”他晃酒杯的动作停住了。空气骤然凝固,
只剩下窗外暴雨砸落的噼啪声和我粗重痛苦的喘息。他沉默地看着我,
眼神幽深得像一口结了冰的古井,清晰地倒映着我此刻狼狈不堪、痛苦万分的模样。几秒后,
他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温言,
”他叫我的全名,声音淬了冰,“你现在的样子,真难看。”2 肝源无望再次醒来,
入眼是医院病房刺目的白。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衰败气息混合的味道。
胃部的剧痛被药物暂时镇压下去,但留下一种沉重的、空洞的钝感。手背上扎着留置针,
冰凉的液体正一点一滴输入我的血管。病房门被推开,进来的不是沈屿,而是他的新秘书,
林薇。就是彩信照片里那个栗色卷发、依偎在他怀里的女人。
她今天穿了件剪裁得体的香槟色套裙,衬得肤白胜雪,妆容精致,
手里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香槟玫瑰。花束太大,几乎遮住了她半边身子。
她步履轻盈地走到床边,将花随意放在床头柜上,
那束昂贵的玫瑰立刻将我床头那瓶有些蔫了的、不知谁探病送来的普通康乃馨衬得寒酸无比。
“温小姐,沈总让我来看看你。”林薇的声音娇柔,带着一种刻意的甜腻,
目光扫过我苍白的脸和手背上的针头,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笑意。
“他说公司临时有个跨国并购案要飞新加坡,实在抽不开身。这花是他特意嘱咐我选的,
香槟玫瑰,花语是‘我只钟情你一个’呢。”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沈总对温小姐,
真是‘用心’。”用心?我的心口像是被那玫瑰的尖刺狠狠扎了一下。跨国并购?
昨晚他身上的酒气和香水味,可半点没有要远行的意思。这束花,不过是另一个敷衍的道具,
一个堵住悠悠之口的廉价糖衣。“是吗?”我扯了扯嘴角,喉咙干得发痛,声音沙哑,
“替我谢谢他的‘用心’。”林薇仿佛没听出我话里的讽刺,自顾自地在床边优雅落座,
拿出一个平板电脑。“对了温姐,”她切换了称呼,显得亲昵又自然,
“沈总说您住院这段时间,怕您无聊,让我把公司近期的几个重要项目资料带过来给您看看。
尤其是城西那个‘云顶’地块的开发案,沈总很重视,说您以前跟过,思路清晰,
想请您远程把控一下方向呢。”她指尖在屏幕上滑动,调出密密麻麻的文件,“您看,
这是初步规划,这是预算表,
这是……”文件标题清晰刺眼——“云顶”国际度假村项目策划书终版。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我死死咬住下唇,才将那口翻腾的气血压下去。城西云顶…那片地,
那片承载了我多少心血和憧憬的地!从最初的创意雏形,到顶着烈日一遍遍实地考察,
熬夜做方案,无数次被驳回又重来……是我,在沈屿创业最艰难、无人看好的时候,
用自己微薄的积蓄和人脉帮他撬动了第一块敲门砖!那片临湖的山坡,
我们曾无数次并肩站在上面,他指着远方说:“言言,以后这里会建起我们梦想的家园,
只属于我们。”而现在,这个浸透了我全部心血和爱情幻想的项目,在他嘴里,
成了“怕我无聊”的打发品?成了他新欢拿来向我炫耀的工具?胃部的钝痛骤然加剧,
像有一只冰冷的手在里面狠狠搅动。我猛地抬手,狠狠挥开她递过来的平板!“啪嗒!
”平板砸在光洁的地砖上,屏幕瞬间碎裂出蛛网般的纹路。林薇惊呼一声,蹭地站起来,
精致的脸上满是惊愕和愠怒:“温言!你发什么疯!这是沈总……”“滚出去!
”我撑起身体,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眼前阵阵发黑,汗水瞬间浸湿了鬓角,“带着你的花,
滚!”林薇被我从未有过的狰狞吓住了,脸色一阵青白,捡起裂屏的平板,狠狠瞪了我一眼,
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快步离开,那束香槟玫瑰被她遗弃在床头柜上,
散发出浓郁到令人作呕的甜香。病房里死一般寂静。我瘫软在病床上,大口喘着气,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腹腔深处尖锐的疼痛。碎裂的平板屏幕碎片折射着冰冷的光,
像无数嘲讽的眼睛。原来心彻底死了,连带着身体也会发出悲鸣。那不仅仅是胃痛。
一种更深沉、更绝望的痛楚,从身体最深处弥漫开来。几天后,
主治医生拿着厚厚一叠报告单走进病房,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推了推眼镜,
避开我询问的目光,声音低沉而清晰:“温小姐,情况比较复杂。
我们反复核查了您的各项检查结果…您持续的疼痛并非单纯的胃病。影像学显示,
您的肝脏…发现一个占位性病变,体积较大,
位置靠近肝门静脉…结合血液肿瘤标志物显著升高,高度怀疑是…原发性肝癌。而且,
根据现有指标和病灶范围评估…已经是晚期。”“晚期”两个字,像两颗冰冷的子弹,
瞬间击穿了我摇摇欲坠的世界。“晚期…肝癌?”我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不是自己的。
眼前医生的白大褂、墙上的宣传画、窗外的阳光,都开始扭曲旋转。腹腔那持续不断的钝痛,
此刻有了最残忍的注解。医生沉重地点点头:“是的。病程发展可能比我们预想的更快。
目前最有效的治疗方案是…肝移植。但肝源极其紧张,匹配更是难上加难。另外,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艰涩,
“我们在您的既往病史里发现…您早年曾因外伤做过右肝部分切除术?
这意味着…您自身剩余的肝脏储备功能本就低于常人,
这次发现的肿瘤又位于残余肝脏的关键位置…手术风险和难度非常大。即使有合适的肝源,
手术本身…也是九死一生。”右肝部分切除…那是在沈屿创业初期。一群混混上门收保护费,
争执中对方亮出了刀,直冲沈屿后心。我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推开他,
冰冷的刀刃狠狠捅进了我的右腹…那次手术切掉了近三分之一的肝脏,
也让我在ICU里挣扎了半个月。沈屿当时握着我的手,眼睛熬得通红,
一遍遍地说:“言言,我的命是你捡回来的,以后我的肝分你一半!
”讽刺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精准地扎进心脏最深处。当年为他挡刀丢掉的肝,
如今成了催命的符咒。而他许诺要分我一半的肝…此刻,又在哪个女人的温柔乡里沉沦?
医生后面的话,关于治疗方案、生存期预测、保守治疗的可能性…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
世界在我眼前褪去了所有颜色,只剩下冰冷的、绝望的灰白。
沈屿是在我确诊后的第三天深夜出现的。彼时我刚经历完又一次剧烈的癌痛,
冷汗浸透了病号服,虚脱地靠在床头,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病房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壁灯。
他推门进来,带着一身夜风的凉意和淡淡的烟草味。昂贵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
领带依旧扯得松散,眉宇间笼罩着显而易见的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他的目光扫过我苍白如纸的脸和深陷的眼窝,没有立刻开口,只是走到窗边,背对着我,
沉默地点燃了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里明灭不定,
袅袅烟雾模糊了他挺拔却显得格外冷硬的轮廓。“林薇的事,她处理项目的方式有些欠妥,
我已经说过她了。”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却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仿佛在评价一个无关紧要的下属的错误,
“项目资料你不必看了,安心养病。”安心养病?我扯了扯干裂的嘴角,
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肝癌晚期,九死一生的肝移植…在他嘴里,轻飘飘地成了“养病”?
他甚至没有问一句“你怎么样”,没有看一眼床头柜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检查报告。“沈屿,
”我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我得了肝癌,晚期。需要肝移植。”每一个字,
都耗尽了我残存的力气,也像冰冷的石子,砸向那个冷漠的背影。他夹着烟的手指,
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烟雾缭绕中,他的背影似乎僵硬了那么一瞬。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然后,他缓缓转过身。壁灯的光线从侧面打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显得那双深潭般的眼睛更加幽暗难测。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地翻滚着——震惊?怀疑?
一丝几不可见的慌乱?但最终,都沉淀为一种深沉的、我看不懂的晦暗。“我知道了。
”他掐灭了烟,声音恢复了那种惯常的、掌控一切的沉稳,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安抚。
“别胡思乱想。现在医学发达,会有办法的。钱不是问题,最好的专家,最好的药,
我都会安排。”他走近几步,停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伸出手,似乎想碰碰我的额头,
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理了理我散落在额前被冷汗濡湿的碎发。
“你只需要好好配合治疗,言言。”他叫了我的小名,
语气却像在给一个不听话的下属下达指令,“其他的,交给我。”交给他?
交给这个在结婚纪念日搂着别的女人说我是“止痛药”的男人?
交给这个在我生命垂危时还在为新项目焦头烂额、连面都吝于出现的丈夫?
一股冰冷的绝望夹杂着荒谬的愤怒,从脚底直冲头顶。我猛地挥开他停在半空的手,
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来,声音破碎不堪: “交给你?沈屿!我他妈需要的是肝!
是能活命的肝!不是钱!不是专家!是你的肝!你当年亲口说的,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
你的肝分我一半!现在呢?你的肝呢?!在你那个新止痛药的床上吗?!
”积压了五年的委屈、卑微、痛苦,被背叛的愤怒,对死亡的恐惧,
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我像一头濒死的困兽,绝望地咆哮着,眼泪汹涌而出,
混合着冷汗,狼狈不堪。沈屿被我激烈的反应震住了,他后退了一步,眉头紧紧锁起,
那眼神里的晦暗瞬间被一种冰冷的怒意取代。他看着我歇斯底里的样子,
仿佛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温言!”他厉声喝止,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冷静点!肝移植不是儿戏!这需要最严谨的医学评估!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
我的肝脏情况、匹配度、手术风险,哪一样不需要时间评估?你以为这是在菜市场买菜吗?!
”他的声音冰冷而严厉,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我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原来,
在他眼里,我拼尽全力的求生呐喊,不过是失去理智的、不懂事的无理取闹。“评估?
”我惨笑起来,眼泪流得更凶,“沈屿,你摸着良心说,从你知道我病到现在,
你有哪怕一秒,想过要去做那个该死的评估吗?!你有想过,把肝给我吗?!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呜咽。
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让他此刻的神情显得更加冷酷而遥远。他沉默了足足十几秒,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最终,他避开了我绝望的视线,弯腰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动作流畅,不带一丝犹豫。
“你需要休息。”他背对着我,声音恢复了那种公式化的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肝源的事,我会让医疗团队尽全力去匹配。至于我的…目前不是最优选择。别再胡思乱想,
好好配合医生。”说完,他不再看我一眼,迈开长腿,毫不犹豫地走向门口。门被拉开,
走廊明亮的光线涌进来,勾勒出他决绝而挺拔的背影,然后,门被重重带上,
隔绝了所有的光,也彻底隔绝了我与他之间最后一点微弱的联系。冰冷的黑暗彻底吞噬了我。
腹腔的剧痛似乎都麻木了,只剩下心脏被彻底掏空后,
那个巨大、空洞、呼呼灌着冷风的窟窿。原来,他连骗骗我,都不肯了。
3 离婚的决断沈再次踏进这间充满死亡气息的病房,是在两周后。我正蜷缩在病床上,
忍受着新一轮癌痛的折磨。持续的恶心呕吐和无法缓解的剧痛,让我形销骨立,眼窝深陷,
皮肤泛着不祥的蜡黄,像一朵迅速枯萎凋零的花。他推门进来时,
脚步似乎比往常沉重了几分。昂贵的定制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回响。
林薇没有跟来。他独自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像是文件的东西。他走到床边,
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我笼罩。没有问候,没有寒暄,他甚至没有坐下。
只是将那份文件递到我眼前,纸张的边缘几乎触到我枯槁的手指。“签了它。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像在宣布一个既成事实。
我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目光落在文件抬头的黑体字上——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
像五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也烙进了我早已冰冷的心脏。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又被我死死咽了回去。原来,比死亡更冰冷的,
是来自最亲近之人的、斩断一切的最后通牒。我缓缓抬起头,
视线穿过模糊的泪水和疼痛带来的眩晕,努力聚焦在他脸上。他看起来也有些憔悴,
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下颌线绷得很紧,但眼神依旧锐利、冰冷,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
没有一丝温度,也没有丝毫愧疚。“为什么…是现在?”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气息。沈屿的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避开了我的视线,
目光落在那份冰冷的协议书上。“没有为什么。温言,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拖着对谁都没好处。”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签了字,
财产分割按照协议来,不会亏待你。后续的治疗费用,我依旧会负责到底。”“负责到底?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胸腔剧烈起伏,引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负责?
用钱买断一条命?买断我五年的痴傻和付出?买断他此刻急于甩掉我这个沉重包袱的卑劣?
我死死盯着他,试图从那冰冷的眼底找到一丝裂痕,一丝属于过去的温存痕迹。然而,